迷亂的午夜,「曖昧」裡,煽情的音樂響起,長型的舞台緩慢隨著音樂轉動著。
鏡球般的圓形裡,鮮艷的桃紅染媚了空間,紫紅的吊燈、色彩鮮艷的沙發、隨著空調或人影走動而飄蕩的紗質布簾,在在讓人感覺在眼波流轉間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的情緒撩撥,好一個「曖昧」的味道。
空間裡,桃紅、紫紅層層交疊,性感挑逗又不失優雅,奢華迷離卻又帶著獨特,讓人享受數種情緒的交疊,這也是「曖昧」能在競爭的夜店市場裡保持不敗的其中一個原因。
而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則是──夜色漸深的周末夜裡,最煽情的熱舞秀總是准時而火熱地登場。
此時時鍾剛跳過十二點,燈光倏地變暗,音樂響起低沉激烈的鼓聲,緩慢而沉重,聲聲都像是要敲進人的心裡,揪住了每個人的心跳,同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不約而同地盯著表演長台上、紗質布簾後的隱約人影。
非洲系的熱舞音樂響起,是幾聲低沉的鼓聲。
咚!咚!咚!
紫紅色的紗簾後,露出一只修長誘人的長腿,雪白且勻嫩,白淨的腳掌踏在鮮紅的平台上,鮮明的視覺對比,讓人忍不住屏住心跳。
那雙腳踝上系著銀質的鈴鐺腳煉,顯得十分誘人。
咚!咚!咚!
接著出現的是柔若無骨的右臂,白脂般的膚色、精致的纖指彩妝、隨著音樂轉動的手腕,讓人們的視線不自覺地完全被操控了。
每個人皆屏息以待今晚的火舞主角,最美、最狂卻也最神秘的女人──火影舞。
在音樂的極速變化裡,緩沉的鼓聲頓時激烈起來,紗簾後的火影舞纖臂一揮,撥開遮住絕美容貌的紗簾,以優雅而迅速的腳步竄出紗簾之外。
一襲紅色縷空的及膝長衫,若有似無地包裹住她誘人的體態,移動間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與纖臂;縱使如此,白玉般的凝脂胸口,仍吸引男人們的視線。
瀲灩的光影裡,暗示了欲望的悄然流動,鼓噪在每個人的眼中,眼神都像是要燒了起來。
幾分鍾後,音樂柔和地進入較和緩的節奏,火影舞美麗的身軀在長型舞台上緩慢走過,一舉手、一投足,眼波流轉的魅惑裡,似乎能融化心裡冰封已久的枷鎖,釋放人心最深處的孤寂,勾引得你更加投入。
眾人的凝眸注視間,鼓聲愈見激烈,火影舞的動作也跟著激狂起來,纖細而修長的手臂隨著音樂擺動,快速的節奏幾乎讓人沒有喘息的空間,隨著她的動作急速呼息著。
台下開始有了幾聲低吼,而呼應的人愈來愈多,蠱惑的肢體語言,迷亂的音樂,狂亂的嘶吼,參與的人都試圖在這一場熱舞裡,徹底解放白日緊繃的神經與一觸即發的壓力,鼓掌聲幾乎淹沒了音樂。
像是要呼應台下的熱情,台上的火影舞,白皙的長指握住紅衫的領口,畫得嬌媚的眉眼,輕輕掃過台下每一雙染上欲望的黑眼,接著──
「刷」地一聲,她撕開覆住所有美景的紅色衣衫,在場的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紅衫之下,是比基尼式的上衣跟一件更短的紅裙,眾人的眼睛像是被誰點了火,頓時發出點點欲望的火光,吶喊聲更加喧囂,氣氛達到高潮。
舞台上的火影舞──真名叫作紀海芯的她,在音樂裡恣意揮灑著肢體,在眾人的吶喊裡,得到屬於她的解放,她閉上眼,享受著眾人的目光注視,在舞台上恣意放松,揮灑屬於她的愉快。
突然間,她察覺到一股不善的眸光,像針般突然扎向她。
隨著音樂,紀海芯轉了個圈,勾魂的眼繞了台下一圈梭巡著。
是誰?
究竟會是誰有這麼不友善的眼神?
很快地,她在舞台的正前方輕易地發現了那個男人。
她微微瞇了眼,凝著那個稱得上「極為好看」的男人──一雙劍眉斜入發根,像是無言地訴說他的固執;挺直的鼻梁,既立體了他的五官,也說明了他的堅持己見;而那雙看來性感卻迷人的薄唇,活生生就是無情的象征。
這麼一個男人,充滿仇視地盯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紀海芯笑得疑惑,卻也更加冶艷,她輕移腳步,讓自己更加靠近那個男人,動作間,她的眼沒離開過他,而他也是。
不同的是,她的眼裡帶著戲謔的笑,而他則是帶著濃濃的怒氣。
這可有趣了!紀海芯心想。她在這裡跳舞跳了一年多,第一次看到男人帶著這麼濃的怒氣瞪著她,別人是想撕碎她的衣服,而這個男人擺明想撕碎她!
只是,這樣的眼神沒讓她保持距離,反倒讓她更想挑弄他,弄清他眼中莫名其妙的怒氣是為了什麼。
於是,她舞到他的面前,伸出柔若無骨的手腕,輕扯住他胸前的領帶,對他輕輕挑了挑眉,示意他靠上前來。
通常,只要她伸出了手,多的是想沖上台的男人,期待與她近身相觸的機會,甚至撫上她柔嫩的肌膚;而他,卻與她怒目相視著。
韓顥壓下胸口的怒氣,忍住想扯開那只皓腕的沖動,直挺著偉岸的身子與她僵持著。
就是這個女人嗎?
就是這個媚得像蛇般的女人,迷惑了至交好友的心智,甚至因為得不到她的青睞而自暴自棄……
就是她嗎?瞧著她妖艷的舞姿,那勾魂的眸,的確能迷惑男人的眼,但是……發洩情欲也就算了,迷戀這種女人?太離譜了!
沒有忽略男人眼裡無言的批評,紀海芯只是想故意逗逗他。
「上來。」紀海芯隨著舞姿更加靠近他,妖嬈的身子幾乎要貼上他,在他耳邊低語著。
無奈男人無動於衷也就算了,竟然還丟來一句讓她瞬間傻眼的話。
「蕩婦!」韓顥冷然地覷了她一眼,眸中的輕蔑不言可喻,輕輕兩個字,重重地丟在她的臉上。
紀海芯先是一怔,而後才會過意,這男人的怒氣不是普通的高,要不是她正在舞台上表演,她真的會笑出聲來。
這男人不只有趣,還有趣極了!
在這個舞台上跳艷舞,老實說,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貴,只是貪圖多賺點為數不少的兼差費,再者是以著旁觀者的目光,輕笑在舞台下為她瘋狂的男人們。
就因為如此,她對自己的身分認知很清楚,被男人用眸光剝除身上的衣服,對她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這男人卻義正詞嚴地罵她「蕩婦」?!他一個男人踏入跳艷舞的場地,對著一個舞娘口出鄙夷,雖然她不一定是蕩婦,但難道他想看到的是貞潔烈女嗎?
紀海芯沒有收回她的手,將領帶扯得更緊,兩人偎得更近。
「這麼討厭蕩婦,那我就好奇了,你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她邪媚地勾了他一眼,要是普通男人,大概三魂七魄都給飛了,但眼前的男人還是不改一臉的怒氣,甚至鄙夷更深。
「我只是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人失魂落魄,連命都不想要了!」韓顥憤恨地瞪著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邊,吵雜的音樂聲讓兩人靠得更近。
紀海芯的長指輕輕挑起男人的下顎,花瓣般的美唇似笑非笑,有幾分諷刺。「敢情你是為了哪個壞了腦袋的男人來報仇的?」
她風姿綽約地一笑,足以讓所有男人筋酥骨軟,卻沒能讓眼前黑眸冒火的韓顥消氣。
「壞了腦袋?」韓顥的聲音壓得更低,揉進更多的怒氣。「妳就是這樣稱呼那些為了妳不惜砸下萬金的家伙?」
紀海芯的小手隨著音樂在韓顥身上磨蹭著,看得一旁的男人眼睛發紅,既羨慕又嫉妒,全然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這是你說的啊!」紀海芯一臉無辜。「有什麼男人會為了女人連命都不想要?不是壞了腦袋,又是什麼呢?」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得了便宜又賣乖』,就是妳這種女人!」韓顥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有著濃烈的恨意。
「你真的不上台?這樣我很難跳舞。」紀海芯故意撒嬌說道,紅唇對著韓顥吹氣,刻意要激起他的怒氣。
男人的響應,是一聲重重的哼聲,讓紀海芯笑得更甜。
好吧,山不轉路轉,她見過的場面何其多,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不知所措。
窈窕的身段隨著音樂搖擺,男人不肯上台,她只好屈膝跪下,將胸前的美好風景盡顯在男人眼前。
韓顥黑眸微瞇,眸光掃過眼前如白脂般的如雪肌膚,那誘人的曲線,隨著音樂搖擺震蕩起伏,有著讓人著魔的能力,不可諱言地,眼前的確是個讓男人瘋狂的女人。
而韓顯深黝的眸光,讓紀海芯唇邊諷刺的笑容加深。
沒有男人不覬覦她的美色,就算是眼前恨得想把她大卸八塊的男人也是一樣!
男人,都是只重情欲的動物!虧他還有臉指責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角色!
想起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青姊,一心一意對著男友付出一切,甚至不惜與院長翻臉,結果得到的是什麼?
還不是男人的背叛!
喜新厭舊的男人,愛上另一個年輕的女子,青姊為求男友回頭,割腕以明志,卻弄假成真地賠上一條命。
而男人呢?卻連來上一炷香的勇氣都沒有,消失在人世間,多可恨啊!
她恨透了男人,所以給他們一點教訓,這難道有錯嗎?
就如同那男人丟給她的一句話──你情我願的成年男女交往,沒人拿刀架著她和他,她要自殺,他也負不了責任!
那她現在……讓男人要生要死,也不是她的責任,不是嗎?
突然湧上的憤怒,蒙上她的美眸,紀海芯小手一松,松開韓顥的領帶,也松開他的人,拒絕再玩。
她儀態萬千地睨了他一眼之後,唇邊牽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個小小示威的笑容,小手伸向他身旁另一個男人,輕而易舉地就讓那個男人跳上舞台,熱舞再一次如火般燃燒,台下的男人再度因為她而蠱惑。
韓顥的眸瞇得更緊,他懂那個該死的笑容。
那笑容的意思是──他不買帳,多的是男人買帳,她還是贏家。
「果然只是個浪蕩的女人。」韓顥冷笑著,下了輕蔑的評語,轉身離開舞台,穩定的步伐有著讓人震懾的氣勢。
余光注意到男人的離去,紀海芯不自覺地看了他的背影幾眼。
冷峻的五官交雜著危險的氣質,散發出來的味道,其實是個很吸引人的男人,只是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讓眾人退避三捨。
就這樣結束了嗎?
紀海芯望著他的背影,想著他陰冷的眸光,淺淺地笑了。
不,不會的,他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男人。
果不其然,走到門口處的韓顥腳步驀地停住,一回眸,正巧與她的眸光對上,薄唇勾起誘人的弧度。
他的笑容冰冷而殘酷,是種無言的宣告,接著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裡,殘留他周身冰冷的氣息,是熱舞所暖不起來的溫度。
很嚇人的一個男人──這是紀海芯的結語。
但,她怕了嗎?不!絕不!
她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她也知道這男人還會再出現,她就在這裡等著,等著唯一一個不對她迷戀的男人。
多有挑戰性的男人啊!就算知道他來意不善,她也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
*
就算知道他們還會再見面,但紀海芯必須坦承,她沒預料他會來得這麼快。
當她從隱密的舞廳後門走出,看見背倚著牆、雙手插在口袋裡的韓顥時,她的心驀地一跳。
太突然了!
她太習慣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內,一旦超出掌控,她直覺地會有些慌亂。
夜光下,一身黑的他看來極具危險感,像是躲在暗夜裡的猛獸,正蟄伏著,等著獵物的出現。
她能感覺他那饑渴探視的眼,似乎正等待著某個時刻,准備向前一撲,迅雷不及掩耳地啃噬她。
那暗黑的視線啊……
「妳的表情像是嚇到了。」韓顥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響起,聲音禮貌而優閒,甚至還帶著些許調侃。
壓下莫名湧上的心慌,紀海芯儀態萬千地攏攏長發,表情改變得很快,澄澈的眸光波瀾不興,先前的不安彷佛不曾存在。
「我不知道你這麼迷戀我,竟然在這裡等我下班。」紀海芯輕聲細語地回答,在寂靜的夜裡,她的聲音少了成熟的魅惑,多了清純的性感。
韓顥的回答仍是一聲輕哼,有太多的不以為然。
「過來。」他淡淡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充滿命令口吻,彷佛習慣了所有人的服從。
紀海芯未沾唇彩的唇彎成一個輕微的弧度,笑容裡有些許的不在乎與淡淡的冷漠。「為什麼不是你走過來?」她眸裡揉進輕蔑的味道。
他習慣命令人,但她習慣男人乖乖聽話。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她看進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雙眸裡,那復雜難測的眸光,似乎正與她較量著。
紀海芯沒有半點退縮,什麼男人沒見過,就不信他會吃了她!
兩人僵持了幾秒。韓顥聳聳肩,做出一個悉聽尊便的動作,一步步地朝她走了過去。
只是,當他真的朝她走過來,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銳利的目光有著強烈的存在感,就像是他僅用那雙黑眸就能侵犯她敏感的神經。
「妳對自己還真有自信。」韓顥停在紀海芯面前,緩慢地低頭,在離她約莫只有十公分的距離輕語,聲音性感而低沉。
紀海芯感覺他的氣息拂在耳側,帶來奇異的溫熱,是她所陌生的情緒。
她不得不承認,有著一副好皮相的他,長得真是賞心悅目,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她對他有了好奇嗎?
「彼此彼此。」紀海芯笑道。
敢這麼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要說他對自己沒有相當的自信,還真說不過去。
韓顥輕笑幾聲,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傾下身,再一次拉近兩人的距離,近到能在彼此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有意無意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妳這女人……真是該死地自信!」黑色眸色深黝卻冰冷,隱含著憤怒與冷酷的情緒。
紀海芯聳了聳肩,一派無所謂地接下他這不知是贊美還是諷刺的言詞。
「你說完了嗎?說完的話,我要走了,還有男人正等著我呢!」紀海芯故意說道,就是要看到他氣極敗壞的樣子。
「我該說妳勇敢?還是說妳不知死活?」韓顥短促地一笑,這女人老愛挑他的痛處扎,就不怕他反擊而傷了她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紀海芯輕笑,聽在他的耳裡,卻像是最真實的嘲弄。
韓顥伸手挑起她的下顎,低頭對著她微笑,態度有幾分慵懶。「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妳既然是有價的,那麼我買下妳了。」
他靠在她耳邊徐緩說道,口氣霸道到極點,還帶有幾分的殘忍。
他靠得好近,近到能讓她看清他挺直的鼻梁、緊抿的唇,高大的身軀透露出危險與高貴的氣質,像是黑夜裡尊貴的王者。
他想買下她呢!紀海芯又笑了,小臉蛋上的笑容足以讓所有男人筋酥骨軟。
「你想買,我還不肯賣呢!」她嬌俏地搖了搖頭,欣賞他瞬息萬變的冷峻黑眸,偏不肯如了他的意。
「怕了?」韓顥不動聲色,聲音冷了幾分。
「當然不。」紀海芯搖頭。
「那為什麼不肯接受?怕價錢不夠好?」韓顥絕不信她有多純潔,只怕是價錢談不攏。
「是啊,我的價錢高得你出不起。」紀海芯點頭,甜甜淡淡的呼吸吹拂在他的發梢,說出輕輕的佻笑。
冷峻的完美臉龐上揉入一抹沉思,而後淡淡扯出微笑的弧度,黝黑而優雅的長指將她的下顎微微抬起,挑起一個適合接吻的角度。
「妳話說的好聽,妳其實還是很怕我的來意不善吧?」他伸手撫摸著她的唇,之後竟傾身輕舔過她的唇──
紀海芯一驚,纖細的身子往後一縮,卻沒能成功離開箝制住她下顎的大掌。
「原來你不只口氣狂妄,連行為都像野蠻人!」所有的諷刺與冷笑,在短短幾秒內全出現在她精致的小臉上。
「既然都來意不善了,自然不會有彬彬有禮的姿態。」韓顥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指責,低下頭靠在她的耳朵旁,再度伸舌輕舔著她敏感的耳,唇舌游走到她顫抖的紅唇上,對著她微張的唇輕輕吹了一口氣。
而那一口氣,吹回了紀海芯的魂,挑起她天生的驕傲,讓她再度露出自在的笑顏。
「既然你都說了來意不善,我又為什麼要傻傻地接受?」她柔媚地對著他一笑,任誰看了都會著迷。
「因為我知道妳不會逃。」韓顯很有自信地說道。
嬌而甜美的輕笑聲傳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很好笑嗎?」韓顥問道。
紀海芯搖頭。
「就沖著你這句話,我接下你的挑戰書了。」她抬起頭看入他的眼睛,看出那裡的冰冷以及逐漸升起的邪意。
「這樣最好,開個價吧!」韓顥緩慢地輕舔她的貝耳,薄唇與細致肌膚的銷魂觸感,讓他的眼裡多了一簇火焰。
他告訴自己,他要在她身上宣洩的,除了抒發為兄弟報仇所壓抑的怒火和所累積的仇恨,還有難以克制的欲火。
「我不收你一毛錢。」紀海芯的驕傲讓她笑得更甜。
她欣賞這男人的行動力與魄力,縱使其它的男人該死,她也贏得他們愛慕的眼神,卻不像他,挑起她最細微的情緒。
面對韓顥的狐疑眼神,紀海芯同樣也朝他的臉丟下戰書。
「你是來毀滅我的,而我,則想偷走你的心,既然各有所圖,咱們就來看看是誰的能力高?」
「妳的自信,超乎我的想象。」他靠得很近,偉岸的胸膛倏地壓向她,將她壓制在冰冷的牆上……
紀海芯微瞇著眼,享受那陌生的迷醉,幾秒鍾之後,才睜開有些迷蒙的眼輕聲說道:「你……帶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