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情總是來得很突然。
也許當你在某個清晨從甜美的睡夢中醒來,就會突然發覺自己愛上了某個人。
現在,凌峰就碰上了這樣的困惑。
原本該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卻因為某種生理反應而弄髒了內褲,讓凌峰心裡很是不快。
然而一想到那個在夢中被自己侵犯的人,凌峰就更是沮喪了。他的臉也垮了下來,可是臉上的肌肉只要稍微牽動就立刻叫囂著疼痛。
心情糟糕地換下內褲,洗漱了一番,凌峰才拿上書包走出門去。
出了門的凌峰沒有直接下樓,而是走到對面那戶人家的門前站著。
今天的凌峰沒有像以往那樣不耐煩地敲門叫喚裡面的人,而是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凌峰在那扇鐵門前站了大約十分鍾之後,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和凌峰差不多身高,身材偏胖的大男孩,他就是和凌峰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熊雄。
熊雄一見到凌峰就一臉放光地走了出來,攬住凌峰的肩膀。狹窄的樓道因為熊雄那顯得有些龐大的體型被堵了個嚴實。
“凌峰,今天你都沒有來我家叫門,我還以為你自己先去學校了呢。昨天我回家以後就想清楚了,我不該跟你亂發脾氣,真是對不起。”
對於熊雄突如其來的道歉,凌峰顯得有些慌張。
“你不用道歉,其實是我不好。”
對,當然是凌峰的不對。
迄今為止,凌峰已經不止一次搶走熊雄看上,或看上熊雄的女孩。但是他撬了好友的牆角之後卻從不珍惜,只是和那些女孩交往幾個月甚至幾天就分手了。
昨天,凌峰帶著和熊雄交往了一個月的女生來到熊雄面前,說明兩人打算交往。
熊雄對她很認真,而她也一直對熊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凌峰撬了牆角。熊雄當時非常氣憤,當著女生的面就指責起凌峰來;凌峰也不甘示弱地開始罵熊雄沒有看女人的眼光,還將那女生劈頭數落了一番,那女生最後被氣得哭著跑走了。
熊雄見自己喜歡的女生被氣哭,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沒多想就對凌峰大打出手,凌峰也毫不示弱地還以顏色。從小到大他們打架的次數多到也不差這麼一次,結果當然是兩人的臉上和身上都多處掛彩。
“不能這麼說,女朋友只要慢慢尋找總會有的,但好兄弟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
熊雄說著,用他那肥厚的大手沒輕沒重地拍了拍凌峰的肩膀。
“熊雄啊,上學要遲到了怎麼還不走?水壺也忘記拿啦!”
聽到屋裡傳來的喊聲,熊雄趕緊放開了凌峰轉身進屋。
“奶奶,我知道了,我拿了馬上就走。”
熊雄邊說邊進了屋,不到一分鍾就走了出來,在門口的鞋架旁套上一雙破舊的運動鞋,然後關上門和凌峰一起走下樓去。
凌峰和熊雄就讀的高中離家挺遠,騎自行車也要十五分鍾以上。
凌峰沒有代步用的自行車,熊雄就每天用自己那輛破舊的自行車載著凌峰去上學,任勞任怨,風雨無阻。
凌峰坐在熊雄的自行車後架上,手臂環著熊雄的腰。這在以往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今天凌峰卻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
他環著熊雄的腰的手臂,可以觸碰到熊雄肚子上的一圈贅肉。自行車前行過程中帶起的風,讓凌峰的吐息之間盡是熊雄身上特有的體味。這本該是令人討厭的事,可凌峰竟為此感到心跳加速,甚至緊張到環著熊雄腰的手掌心裡也滿是冷汗。
這個人明明是他的青梅竹馬,還是個一直讓他有些看不起的胖子!
凌峰一直確信自己是喜歡女孩子的,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男人,而且還是這個滿身肥肉、神經大條的青梅竹馬!
明明應該是厭惡的,可凌峰又控制不了自己對熊雄的喜歡,那種愛恨交織的矛盾讓凌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知道喜歡熊雄是沒有前途的,光是熊雄那不修邊幅又肥胖的外表,凌峰就覺得難以忍受。
自己怎麼會在夢中肆意侵犯這樣一個胖子呢?
而熊雄那無時不刻都盯著漂亮女生的色瞇瞇的眼神,更為凌峰所不齒。熊雄還很喜歡大胸部的女生,熊雄塞在床底的色情雜志凌峰也翻過,盡是些丑陋的大胸部女人搔首弄姿的照片,凌峰每次看到都倒足胃口。
突然想到熊雄對著那些色情雜志自慰的情景,再加上呼吸之間全是熊雄濃重的體味,凌峰居然覺得自己腿間的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凌峰欲哭無淚地用書包壓住自己腿間的東西,臉上昨天被熊雄打傷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悲慘的人了。
在家,凌峰和熊雄是鄰居。在學校,凌峰和熊雄是同桌。
從小到大他們可以說是一直沒有分開過。
熊雄這人就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人如其名,像只大笨熊。
小時候凌峰還會認真叫他的名字,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凌峰就叫他胖子,周圍的人見凌峰這麼叫熊雄也跟著叫起來。熊雄本人倒是不介意,人家怎麼叫他,他都樂呵呵地應答。
其實熊雄也不是從小就胖,小學二年級之前,他還是個骨瘦如柴的弱小少年,但自從他開始迷上足球之後,因為運動量特別大,食欲也就跟著上去了。熊雄的身形雖然日漸壯碩起來,但那時他也並沒有真的發胖。
而熊雄對足球的癡迷卻是凌峰所無法理解的,熊雄甚至還夢想著踢進國家隊、踢進世界杯,如果可以他還想到歐洲的頂級聯賽踢球。凌峰沒少為此嘲笑過熊雄,熊雄卻異常的執著,每日只顧著踢球根本不管課業,因此熊雄的課業成績特別差。
熊雄從小就沒了父母,是個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孩子。
爺爺奶奶雖然平時不太管熊雄,但是知道了熊雄的成績之後就焦急地找凌峰,求凌峰多幫幫熊雄,凌峰哪裡拒絕得了兩位老人家的請求,自然答應了下來。
准備升初三的時候,凌峰開始努力勸說熊雄認真念書,熊雄卻仍是癡迷足球無心向學。而那年又正巧趕上了世界杯,熊雄根本顧不上臨近的期末考試,整夜守在電視機前看球。
凌峰多次勸說無效後,就和熊雄大打出手起來。最終兩人約定,熊雄可以繼續看球,但是世界杯結束之後他必須接受凌峰的魔鬼式輔導,好好念書考高中。
初三那年,在凌峰的指導下,熊雄以掉車尾的分數奇跡般地考進了凌峰報考的重點高中。也是在初三那年,因為停止了運動,飯量卻沒有減少,熊雄開始像個膨脹的皮球迅速地發胖,直到進了高中重新開始踢球也沒見他瘦下來。
上了高中,每天下午第三節課以後就是社團活動時間,沒有社團活動的同學通常會在教室裡自習,比如凌峰。
對熊雄來說,這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他可以在最愛的草地上奔跑,揮灑汗水,追逐著那顆黑白相間的足球,一心想著將球送進對方的大門。
熊雄是踢中場的,無論進攻還是防守他都很穩健。只是足球的精神還是在於進攻,相比之下他當然更喜歡帶球直插入對方的禁區,助攻也罷、直接射門也好,他都很在行,認真說來他算是個進攻型的中場。
別看熊雄的身子稍顯笨重,但腳下的靈活程度和帶球跑的速度都不差,畢竟熊雄並沒有真的胖到會對運動造成障礙的程度。
自習結束之後去足球場邊看熊雄踢球,等熊雄一起回家,已經成為了凌峰的習慣。
只是沒想到,這足球場上最熟悉的熊雄的身影竟都成了凌峰幻想的素材。
這天,熊雄踢完球後紅著臉滿頭大汗地跑到了凌峰所在的看台,他的手上還拿著一瓶冰鎮的鋁鉑包飲料。
熊雄在凌峰身邊坐下,濃重的體味就傳進了凌峰的鼻息之間,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
熊雄低著頭,手裡握著飲料緊張地來回搓揉著,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其實凌峰的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臉上卻仍不見過多的表情。
“我……”
熊雄說了個“我”字就一直沒有下文。
“你怎麼了?”
熊雄繼續緊張地搓揉著手裡的飲料,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我……我想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的。”熊雄說話的時候把頭低得更低了。
那個一直很喜歡大胸部女人的熊雄,怎麼可能突然說他喜歡上男人了呢?凌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真的喜歡上男人了。”許久不見凌峰有反應,熊雄又說了一次。
凌峰也由不信變成了緊張,他的心髒仿佛都要跳出喉嚨,身子因為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起來。凌峰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手握緊了書包的帶子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會突然喜歡上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認識他滿久了,他對我一直很好。可是我以前只顧著看那些女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更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男人,我也是今天才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
聞言,凌峰差點就要跳起來質問熊雄說的那個人是誰,可是那麼激烈的反應實在不符合自己的作風,他只好拚命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繼續用雙手扯著自己的書包帶。
“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凌峰,我該怎麼辦?”
熊雄說著將手中的飲料虔誠地貼在胸口上,只是這樣一個細小的舉動,卻讓凌峰的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是誰?”
凌峰心裡的緊張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寒。
熊雄遲遲沒有回答,凌峰不耐煩地再次發問。
“到底是誰?”
熊雄抱著飲料膽怯地看了凌峰一眼,又低下頭去。
“這裡不方便,我回去再跟你說吧。”
聽到熊雄的話,凌峰感到煩躁無比卻還是答應了。
明明只差一步,只差熊雄的一句話,他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希望。
凌峰不算孤兒,卻一直過著和孤兒差不多的日子。
凌峰的親生父親AntonioMarino是個來中國做生意的義大利人,他和凌峰的母親凌雯清迅速地相識相戀,然後又迅速地分手回去義大利。Antonio走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凌雯清已經懷孕的事,那之後他們也沒有再聯絡過。
未婚懷孕的凌雯清頂著巨大的壓力硬是將凌峰生了下來,凌峰出生以後,凌雯清即使早已貧困潦倒無依無靠了,但還是獨自一人努力撫養著凌峰。直到凌峰上初中那年,凌雯清認識了一個美國人遠嫁美國,那個男人不願將凌峰一起帶去美國,但許諾只要凌峰好好待在中國,他願意每個月匯給他五百美金做生活費,學費還會另外支付。
凌峰知道母親把他養大不容易,他不該再拖累母親,那個美國男人出手也還算大方,他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地安心待在國內。
雖然凌雯清遠嫁美國無法帶上兒子,但她的心還是時時刻刻牽掛著兒子的。臨走前她拜托過對門的熊家人多多照顧凌峰,當然,她自己偶爾也會打電話或者飛回來看望凌峰。
雖然初中之後凌峰就一直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可他根本不會自己做飯,只好每個月給熊雄的爺爺奶奶一些伙食費,在熊雄家裡蹭飯吃。
熊雄家負責做菜的人就是熊雄。別看熊雄平時心裡只想著足球,一副粗漢的模樣,他做菜的技術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凌峰可謂是被熊雄做的菜養大的孩子。
這天下午凌峰照例去熊雄家吃飯,平日裡飯桌上總有些歡聲笑語,可今天特別的沉悶。連熊雄的爺爺奶奶都對兩個孩子的異常有所察覺,努力地給兩個孩子夾菜、說話,也沒起多大的效用。
六月的天氣無比悶熱,飯桌上只有電風扇的嘩嘩聲突兀地響著。
感到煩躁無比的凌峰隨意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碗筷。
“爺爺奶奶,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先回去了。”凌峰笑著對兩位老人家說道就站起身來,准備離去。
熊雄沒吱聲,只是埋頭吃飯。
“小峰你今天怎麼吃得那麼少?待會餓了讓熊雄再做點吃的給你送去吧。”熊雄的奶奶對凌峰說道。
“好。”
凌峰笑笑,走到大門口准備開門回家。
開門前凌峰停了一下,看著熊雄。
“熊雄,今晚你早點過來做功課吧。”
“哦。”熊雄應了一聲,仍是埋頭吃飯。
“爺爺奶奶再見。”
凌峰向兩位老人道別,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家裡,凌峰焦急地在家裡走來走去。
他還不時走到門邊,期待著聽到敲門聲。然而一次又一次,他只能失望地離開門邊。
天色漸漸暗下去,房間裡一片黑暗,只有對面樓房透過來一些零星的燈光。
為了緩解心中的焦慮,凌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在茶幾上摸了摸,終於摸到了香煙和打火機。
凌峰迅速地為自己點上一根煙,黑暗裡橙色的火星忽明忽暗地閃動著。
凌峰吐出一口白煙,焦慮的心情果然稍微安定了下來。可是一根煙抽完也沒見門外有動靜,凌峰不禁走到電燈的開關附近,按下了開關。
突然的光亮讓早已適應黑暗的凌峰眼睛一下子感到十分難受,適應過來之後凌峰看了看鍾,都已經過八點了,熊雄居然還沒有過來,感到有些生氣的凌峰決定去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凌峰站在蓮蓬頭下,清爽的冷水從頭上澆下,腦袋混亂的思緒經過冷水的沖刷似乎稍微清楚一些。
他為什麼要如此焦慮?如此不安?
他其實在期待著熊雄說喜歡的那個人是他吧?因為熊雄說的那些話,怎麼聽都像在說他。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竟會因為熊雄而如此動搖,他或許比自己想像中更在意熊雄。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喜歡上那個他一直自認為很鄙視的人?
想到那個人,腿間的東西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凌峰悲慘地握住了自己的分身,然後昂起頭閉上眼睛,讓冷水打在臉上。
凌峰開始幻想在足球場上奔跑著的熊雄,吐息之間仿佛可以聞到熊雄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體味,凌峰的分身也越發地堅挺起來。
為什麼是熊雄?為什麼會是他?
凌峰不斷地責問自己卻又無法停止對熊雄的綺思麗想,最後終於在自己的手中一瀉如注。
洗完澡,凌峰穿著浴袍走出浴室。
才走進客廳就聽到門口傳來粗重的敲門聲,一聽就知道只有熊雄才能弄出那麼大的聲音。
凌峰穿著浴袍就去開門,熊雄看到凌峰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呆滯。
身為中義混血兒的凌峰,身材修長,皮膚也相當白皙。他身上穿著的白色浴袍,還隱隱露出那因情欲過後泛著緋色的胸膛。而凌峰的臉幾乎完全是來自父親的遺傳,擁有屬於西方人的輪廓,臉部線條相當優美,就像那舉世聞名的義大利雕塑般完美;淡藍的眼珠略帶著青灰,讓凌峰的俊美之中有透出幾分憂郁和冷漠;一頭深褐色的及肩長發柔順地貼在凌峰的頰邊,還不時有晶瑩的水珠滴落。
雖然有著中國血統,但凌峰看起來更像一個俊美的歐洲人,只是他的身材要比歐洲人略顯纖細一些。也難怪自己喜歡的人總是會被凌峰搶走,熊雄無奈地在心中歎氣。
感受到熊雄專注的目光,凌峰有些不自在,他不悅地皺起了眉。
“你還不快進來!”
回過神的熊雄難為情地對凌峰笑笑,然後進門換上了拖鞋,徑直走進凌峰的臥室。
凌峰則走進另一個房間換上T恤和短褲,然後來到客廳的冰箱前拿了一罐易開罐飲料,才進了熊雄所在的房間。
將飲料放在熊雄坐的書桌上,凌峰也在他身邊坐下。
“今天下午的話,現在可以繼續說了吧?”凌峰語氣冷淡,但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可以看得出來,熊雄也相當緊張,雖然已經洗過澡,但他的背上和臉上又汗濕了,他抓過飲料放在腿間搓揉著。
“要不要開空調?”凌峰實在看不下去,不禁問道。
雖然凌峰並不討厭熊雄身上濃重的體味,但是他更喜歡洗過澡後身上帶著清香的熊雄。
熊雄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凌峰看他點頭,走到門口關上門,想到這不大的空間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凌峰的心又狂跳了起來。不敢再多想的凌峰趕緊拿起空調的遙控器開空調,以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
就在凌峰拿著遙控器對著空調按著按鍵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熊雄的聲音。
“其實……我喜歡的人是我們隊裡的康裕華。”
聽到熊雄的話,凌峰驟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室內變得一片寂靜。
“我一直很猶豫該不該告訴你這件事,因為每一次我喜歡上的人都會被你搶走。你真的長得很好看,腦袋又聰明,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那些女生會被你搶走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這次我喜歡的是男人,我想你肯定不會喜歡男人。其實我也沒喜歡過男的,所以覺得很苦惱,我想找人說說,可是想來想去除了你,我又不知道還能和誰說,我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過來的。”
熊雄的一番話,讓凌峰甚至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一種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酸楚的情感湧上了心頭,凌峰不禁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冰冷冷地道:“胖子,難道你不知道同性戀是心理變態嗎?”
“我……”
“你跑來和我商量那麼變態的事,想拿我當垃圾桶,你就沒想過我的感受嗎?”
凌峰轉過身來,盛氣凌人的走到熊雄身鄙夷地俯視他。
看到凌峰鄙夷的神情,熊雄的心有種被刺傷的感覺,其實他早就該習慣了。熊雄的心裡很清楚,這個多年的好友對他總是充滿了鄙視,總是想盡辦法要將他踩在腳下,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我一直把你當作好的朋友……兄弟……才會想找你說的。”
熊雄抬起眼睛看著凌峰,凌峰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麼就請你多想想我的感受吧,憑什麼我要聽你說這麼惡心的事情?我要你來不是想聽你的苦惱,更不會幫你想辦法。我現在可以鄭重地對你說,我不要聽你的那些事,你實在想找人說的話,也請去找那些和你一樣的心理變態!”
聞言,熊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弄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熊雄一臉很受傷的表情看了凌峰一眼。
“對不起。”
熊雄說完轉身離去。
凌峰很想追上去,可才追到門口,他硬是逼著自己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