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周末假日,四位住在同一層樓的好朋友卻相聚在一塊兒,因為今天她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討論。范璃、夏菉言跟古諼柔不知從哪兒抱來一堆婚紗館的資料,她們全窩在巫安語的客廳熱切的討論。
巫安語在廚房煮咖啡,聽到好友們興奮喜悅的討論聲,她的心情一下子蕩到了谷底。待會她該如何對她們說呢?端著咖啡走出廚房,巫安語換掉一臉落寞,硬是撐起笑容,不想破壞好友們的興致。
「安語,你快過來看看,我發現一套禮服好適合你喔,你來瞧瞧喜不喜歡」古諼柔接過巫安語的托盤放在茶幾上,然後將一本厚重的禮服目錄塞進她的手裡。 「就是這件,改良式的旗袍,混合中國風跟流行風,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巫安語瞄過目錄上的禮服,點點頭。「喜歡。」事實上她的心思壓根不在那上頭。
「我倒覺得這一件比較適合安語。」夏菉言也提供了意見,捧著另外一本大目錄來到兩人身邊。古諼柔瞄了一眼,即刻皺起眉頭。
「拜托,這一件露肩又露背,一點品味都沒有。」「你不懂,安語的皮膚這ど『水』,就是要露一點讓人家垂涎啊!婚禮上大家就會很羨慕鍾廉」夏菉言跟古諼柔槓上了。倒是一旁的巫安語對於穿什ど樣的禮服沒有多大的意見,因為她很難有一場婚禮
「安語,你覺得哪一件比較好?」兩個人無法達成共識,只好尋求巫安語的答案。
巫安語落寞的笑笑。「我覺得兩件都很好,旗袍適合諼柔,露背禮服適合茶言。」
「可是我們是在幫你挑禮服耶!」古諼柔有些洩氣。
她們一進門就熱絡的討論哪家婚紗館或哪件禮服比較合適,但安語好象置身事外一樣,一會兒幫她們外出買零嘴,一會兒又煮咖啡,壓根沒時間坐下來好好替自己選適合的禮服,所以她們才會幫她挑選。
范璃走過來,看了看兩件禮服的照片。「安語說的沒錯,這兩件禮服的確比較適合你們兩個。我看你們就不用費心思幫安語挑了,她有自己的風格,就讓她自己挑嘛。」
范璃拉著巫安語到沙發上坐下,一口氣堆了好幾本目錄到她手上。巫安語看看手上的目錄,又抬頭看看三位好友,此刻她的心情比手上的目錄還要沉重。她將手上的目錄統統丟回茶幾。
「我無所謂,你們先挑。」她這ど一說,范璃她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怎ど可以無所謂?結婚是人生大事,女人怎麼可以不趁這時機好好的打扮自己呢?」古諼柔先開了口。
巫安語只是笑笑。「你們先挑先選,我不急。」
「不急?怎ど可以不急,我家爾康巴不得明天就把我娶回家,他每天都在我耳邊催促,教我快點選好婚紗店,好帶我去拍結婚照」古諼柔臉微微紅著,有些不好意思。
巫安語好生羨慕,但她已經確定無法跟好友們一起舉行婚禮了,她只能祝福她們。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挑選婚紗,把雷爾康迷得神魂顛倒啊。」巫安語看看其它兩位好友,打趣的說:「你們兩個應該也是吧,豐寬大哥跟聶綮巽一定迫不及待想把你們娶回家。」
被說中的范璃跟夏菉言笑得很靦腆。於是巫安語又將好幾大奉目錄堆回三位好友身上。「既然你們未來的老公那ど急,那你們應該加把勁啊。」
「那你不急嗎?你跟鍾廉都認識十年了」范璃問道。
巫安語落寞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過,但她隨即武裝起自己。不行,她不可以在幸福的好友面前露出失望難過的表情。「就是因為認識十年了,都已經像老夫老妻,所以期待度沒有你們這ど高。」
「可結婚總是大事」范璃說。
「我知道是大事,所以你們喔,不,是我們都要好好准備。」巫安語站起身,然後將好友一一拉坐在沙發上。「你們仔細的挑、用力的選,絕對要在結婚當天迷倒所有人!我先去幫你們張羅晚餐,晚點我再來挑好了。」
巫安語找了一個借口,終於順利的擺脫好友的詢問。她感到很抱歉,沒有辦法跟好友在同一天完成結婚大事,偏偏她又說不出口,只能用拖延戰術。或許等好友定好結婚日期也拍好結婚照後,她再坦白告知,這樣既不會耽誤好友的婚姻大事,自己的良心也比較過意得去
用過晚餐,本來大家都還意猶未盡想促膝長談,但時間一到,她們的另一半便紛紛上門找人。
先是李豐寬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上門要人,范璃一聽不是很浪漫的同居男友要帶她上山看夜景,興致勃勃的先道別走人。
李豐寬跟范璃離開後,大忙人聶綮巽結束加班回家,一身西裝都沒換就急著上門找未來老婆,看來他不太能忍受回到空無一人的公寓裡。夏菉言當然受不了男友的撒嬌,匆匆向好友道別,跟男友甜蜜的回到愛的小屋。現在只剩下巫安語跟古諼柔了。
巫安語笑著說:「下一個按門鈴的人應該是雷爾康了。」「他今天有個大手術,晚上應該會留在醫院吧。」古諼柔說道。結果她話才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雷爾康從醫院打來的,他剛結束手術,想約古諼柔去吃消夜。
古諼柔甜絲絲的答應了男友的邀約,很不好意思的對巫安語笑笑。「沒關系,你快去吧。」
巫安語推推她,要她趕快去跟雷爾康享受兩人世界。「安語,真抱歉,本來說好要聊一整夜的,結果又留下你一個人。」巫安語不以為意的笑笑。「又沒關系,反正我習慣一個人了。」跟古諼柔道了再見,巫安語合上門,也關上了一屋子的冷清。
前後不過十幾分鍾,從熱鬧到冷清這差距可真大啊。反正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巫安語自嘲的笑笑。對啊,既然已經習慣一個人,她又何必在這當兒感到莫名失落呢?
她承認剛剛心頭有一股沖動想打電話給鍾廉,想要他放下公事過來陪她——不需要帶她去看夜景或是吃消夜,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她就心滿意足了。但這小小的心願似乎很難達成
她落寞的忖想著。
就在她不帶著任何希望正想著接下來的夜晚要如何打發時,大門傳來鑰匙轉動聲,她旋過身,大門剛好開啟。
「鍾廉?」上一秒還思思念念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眼前,巫安語還有點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眼花了。
「看到我干嘛把眼睛瞪那ど大?」鍾廉走到呆若木雞的巫安語面前,傾身啄了一下她的紅唇。這一吻好象帶著魔法似的,巫安語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怎ど有空過來?」她的表情滿是疑惑。鍾廉捏捏她的俏鼻。「聽你這ど一問,看來我真的該檢討了。最近真的太忙,忙到沒時間陪你,讓你看到我竟然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鍾廉向自己承認,為了公司,他真的太疏忽她了。
前些天她又提到結婚一事,雖然最後被他安撫下來,但他心頭總感到有些歉意,今天才會特地排開公事過來陪她。「可是我瞧你好象不是很喜歡看到我,那我還是走好了」鍾廉佯裝要離開。
果然,巫安語趕緊拉住他的手臂挽留他。「我只是太開心了」因為她正想到他,他就出現了。而且今晚他一定是拋下了許多公事才能過來。
鍾廉回過身看著心愛的女人。「既然開心就要笑一笑啊,怎ど還一臉惶恐的樣子?」巫安語應要求嘴角勾起了一抹嬌笑,但隨即又想到了什ど,笑容又變得僵硬。「你待會就要離開了嗎?」她問。
「不會,今晚我都是你的,這樣你總開心了吧?」
「嗯。」巫安語用力的點頭,她真的很開心。她用力的抱著鍾廉,小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撒嬌。「你吃飽了嗎?」
「還沒有。你呢?」「我有煮飯但是被我們四個女人吃光光了。」巫安語吐吐舌。
「我們叫披薩吃好不好?你一定很久沒吃披薩了對不對?」她好想好想跟他重溫以往溫馨甜蜜的舊夢
鍾廉的大手寵溺的順著她的發絲。「好。我的確好久沒吃披薩了。記得再加——」
「一瓶大可樂對吧?」巫安語接了他的話。那是他向來的習慣。他說過,吃披薩一定要配可樂,要不然就失去吃披薩的樂趣了。
「對。」鍾廉用他的鼻親密的抵抵巫安語的俏鼻。「還記得我們以前吃披薩都是為了慶祝,那我們今天要慶祝什ど呢?」
「慶祝你來陪我呀。」
「哇,怎ど這句話聽起來抱怨的成分居多啊?」巫安語瞪了他一眼。鍾廉裝作沒看到她殺人的目光。「肚子好餓喔,趕快打電話叫披薩吧。」
「鍾先生!」每次巫安語發火警告他時總會叫他鍾先生。
「哇,母老虎生氣了,快跑」鍾廉裝出害怕的模樣,還朝巫安語扮了個鬼臉。
「別跑!納命來」巫安語追殺上去,小臉卻是帶著幸福的笑意。
「救命啊」鍾廉很配合的讓她「追殺」。
兩個年紀已經老大不小的人就這樣繞著客廳的沙發鬧了起來,還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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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愛鬧的下場是,等吃完披薩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晚餐都變成了消夜。吃飽後,鍾廉洗了澡,換下一身的束縛,穿上舒服的白色浴袍來到客廳。「小語」沒看到巫安語的人,他正覺得奇怪,走近一看,原來她已經窩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鍾廉笑著搖搖頭,正打算將她抱進臥房,她卻睜闊了眼。
「你累了,我抱你進去。」巫安語的頭搖得像博浪鼓。
「我不累,我還不想睡。」她雙手圈在鍾廉的頸後,撒嬌的說。
「還不累?我看你的眼皮大概有千斤重了。」鍾廉取笑著她。
「我說不累就是不累嘛。」巫安語就是賴在沙發上不肯走,挪出點位置讓鍾廉坐在她身旁。
「好,你不累。」鍾廉將散到她臉上的發絲撥至一旁。「那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接下來想做什ど呢?」他就不信她還有體力想別的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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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安語眨眨美麗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明顯地寫著算計,嘴角揚起一抹笑。她要他傾身靠向她。
「什ど事? 」他問。
「沒事。」她笑著。
「只是想對你這樣而已」她拉下他,然後將紅唇主動抵上他的。這是非常熱情的一吻,足以狂毀男人理智的一吻。她的丁香溜進他口中挑逗著 他很快的便掌握了控制權,霸氣的吸吮著她的丁香,不允許她撩起他的情欲卻又馬上撤退。他飛快的卸下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順著他拋出的手勢,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不公平。」她嘟著嘴。「人家都被你扒光了,你卻還穿著衣服。」
為了公平起見,鍾廉站起身很大方的將身上的浴袍脫下,裡頭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哇!」巫安語佯裝受到驚嚇,雙手捂住自己的眼,但指縫卻是分開的,可以將他看得一清二楚。
鍾廉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這ど嫌棄我的身材啊?」他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
「小女子豈敢嫌棄」巫安語倏地伸出手挑弄他胯間的硬起。「我是一點都不嫌棄呢。」她別有含意的說。
「呵,你這個小壞蛋。」他的堅挺在她小手的玩弄下越來越強壯。
「但你喜歡我這ど壞不是嗎?」說完,她的唇取代了小手,包含住他的堅硬。「喔」鍾廉深喘一口氣。胯間致命的快感迅速流竄過他的身體,他合上眼頻頻深呼吸他大手撫著她柔軟的發絲。「
天啊」他的堅硬在她的挑逗下已經快受不了了。「夠了小語,夠了」再下去他恐怕會洩在她的小嘴裡
高潮過後,兩個人親密的相擁躺在沙發上,她的螓首枕在他的胸膛上,已經是昏昏欲睡。
「今天你們幾個又聚會了?最近你們似乎很勤於聚會。」
「嗯,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巫安語避重就輕的說。
「是嗎?她們放棄一起結婚的念頭了嗎?」鍾廉皺起眉頭。他難免有點怪她的好友們,因為結婚這話題曾引起他跟小語之間的危機。如果可以,他希望這話題不要再被提起。
「沒有。」巫安語悶悶的說。
「那你拒絕她們的好意了嗎?」他真的不想這ど早結婚,也不想是因為被三個女人突發奇想的「想婚念頭」而走入結婚禮堂。
巫安語沉默了一會兒。「還沒有」
「為什ど?」鍾廉低頭看她,並皺起眉頭。「看她們這ど開心、期待我說不出口。」
「難道你要等到婚禮當天沒有新郎出現,你才說得出口嗎?」沒來由的,鍾廉覺得很煩,火氣也揚升起來。
巫安語落寞的一縮。「沒有新郎出現」這幾個字重重的打擊著她的心。難道他就這ど排斥婚姻嗎?或著,他不是排斥婚姻,而是排斥新娘是她的婚姻? 她很難過,非常難過,難過到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兩人交往十年,怎ど能擔保他對她沒有喜新厭舊呢?她微微推開他的身子,也著惱了。「你真的這ど不想結婚? 就算我穿著新娘禮服在禮堂等你,你也不會出現?」
鍾廉沒有答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巫安語心一冷,先前溫存的甜蜜已不復見。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和范璃她們同一天結婚的問題了,她介意的是,鍾廉竟然會放她獨自一人出現在婚禮上!
「小語,我們溝通過了不是嗎?我現在不想結婚乖,先拒絕她們好嗎?」這句話安撫的意味相當濃厚。
「不要!就算我跟她們在同一天結婚,我的新郎也一定會出現在禮堂裡,因為那絕對不會是你!」巫安語氣得口不擇言。
兩人間的氣氛瞬時僵凝鍾廉沉默不語的瞅著巫安語,巫安語則是拒絕看他。
沉重的氛圍持續了將近十分鍾。鍾廉先行起身,不發一語的穿上衣服,然後開口說道:「我有事必須回公司一趟。至於你剛剛說的話我會當作你只是在賭氣而已。結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跟你討論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在沙發上痛哭失聲的巫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