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小插曲讓裴楀改變了原來的計畫跟行程。
在尉遲樺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的右腳也不痛之後,他回到自家屋內,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啤酒,坐在酒紅色的單人沙發上——
沉思。
不曉得哪裡出了差錯,怎麼他的男性魅力一碰上他那身材超棒、脾氣卻壞透了的鄰居,會徹徹底底地失效?
倏地,裴楀起身,擱下手中的啤酒,往臥房走去。
拉開與主臥房相隔的更衣間,落地鏡呈現在眼的,而鏡中當然有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
透過鏡子,裴楀端詳著自己——
沒問題啊,一切是如此地完美。
髮型。微染的髮色也不會顯得輕佻,反而襯托他的五官膚色更加出色。
身材也。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向來是女人的最愛;而且他還有很性感的腹肌呢。
穿著更是。今天的他穿著一件巴黎新銳設計師的限量恤搭配淺棕色的亞麻直簡褲。
以他的品味,相信沒有幾個台北男人能及得上他。
這麼完美的他,該是受到所有女人愛慕傾羨的對象才對。
想不透
裴楀回到客廳,將小幾上的啤酒一飲而盡。
既然他確定自己依舊魅力無限,那他該把今早的不愉快忘掉。
就當住在他對面的那個女人近視太深、或者是個只愛女人的同志,她是個例外。
既然是例外,就毋需花費太多時間思索這件事。
他該瀟灑出門,好好享受這個悠哉的週末,晚上也許可以到喝點小酒。
以他這些天的經驗,不需要他特別搭訕,就會有成群的女人如蒼蠅般地黏上來。
裴楀瀟灑地爬梳了下凌亂有型的髮絲,撈起桌上的鑰匙準備出門。
他愉悅地吹著口哨,確定自己已經將先前的不愉快統統拋在腦後。以後他跟他的鄰居大概會從此不相往來吧。
雖然他的鄰居容貌滿美、身材滿辣的,只是心甘情願上他床的女人太多了,他又何必去碰一個對他嫌惡至極的女人呢?
他向來不勉強女人的,這是他的原則。
不過,原則向來是用來被打破的——
裴楀開著車到外頭繞了一圈,解決了午飯,也在五星級飯店的露天咖啡座呆坐了一整個下午。
這期間不乏容貌身態都頗優的女子前來搭訕,他卻是意興闌珊。
在下午五點左右,裴楀離開了飯店,離開前還順道在飯店附設的點心坊買了個藍莓起司蛋糕。
他不愛吃甜食,買蛋糕當然是為了討好女人。
討好一個說話尖酸刻薄、對他男性魅力無動於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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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忙了一天,可是尉遲樺在返家之前還是特地跑了一趟傳統市場買菜。
今晚是週末,她想親自下廚,享受一頓美好的晚餐。
正當她在廚房忙完,所有菜餚都上桌,解下身上可愛的韓國賤兔圍捃後,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她啊?
尉遲樺將門打開一道小縫,很倒霉的看見她不想再見的鄰居。
他嘻皮笑臉地跟她打招呼,手上還提著一個蛋糕。
「嗨,我是為早上的事來賠罪的。」
「不必了。」尉遲樺冷冷地說。
其實早上都是她在罵他、損他,他毋需道歉。只要他從此消失在她眼前,就是最好的賠罪禮。
尉遲樺正要關上門,裴楀卻動作迅速地將一隻手伸進門縫。
「嘿,給我一次機會嘛!大家都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的,每天這麼仇視對方也不好吧。」
說來說去,裴楀會登門拜訪,還是因為他容不得自己的男性魅力被忽視。
對於裴楀所說的話,尉遲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很冷、很酷地瞪著他。
而他也是很冷、很酷地堅持不將手移開。
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是尉遲樺先行放棄。瞪一個人是要花費很大的氣力的,她決定不要凌虐自己的眼睛。
她敞開大門,讓她最不歡迎的客人進入。
「謝謝。」裴楀喜出望外,有那麼一絲絲對方已為他的魅力臣服的喜悅。
不過尉遲樺隨即撥了他一盆冷水。
「讓你進來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我肚子餓了,不想跟你在門邊僵持不了。」尉遲樺逕自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開始享用晚餐。
「你自便。」她的意思是說,他手中要「敦親睦鄰」的蛋糕擱下後就可以走了。
偏偏裴橘誤會了她的話意。
他自行走進廚房添了滿滿的一碗白飯回到餐桌前,坐下便吃了起來。
「喂喂喂誰叫你吃飯的?」尉遲樺停下夾菜的動作,瞠目結舌地看著「落落大方」的他。
「不是妳叫我自便的嗎?」說話歸說話,裴楀吃飯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
嗯,他的鄰居除了長相美、身材優之外,手藝更是棒得沒話說。
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糖醋蝦、涼拌雞絲、青椒牛肉絲、鮮魚湯、麻婆豆腐——光是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既然她說請自便,他理所當然以為她是在邀他共進晚餐囉。
「我哪有叫你算了。」尉遲樺把話吞進肚子裡。是她「語焉不詳」,只好白白送大色豬一頓晚餐吃.
就當施捨好了。反正她做了這麼多菜,一個人也吃不完。
「吃完你要洗碗。」否則太便宜他了。:
「那當然沒問題。」他許久不曾吃過這樣溫暖的家庭武晚餐了,洗個碗又如何呢。
說話歸說話,裴楀夾菜吃飯的動作可沒停過,簡直可用狼吞虎嚥來形容。
尉遲樺瞅了他一眼,「喂,你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免得到時候噎死在她家,害她成了殺人犯。
裴楀朝她笑笑。「妳的手藝真不賴,跟我老家的廚子陳媽的味道好像。」
他們家四兄妹從小吃陳媽煮的飯長大,直到他前往巴黎定居的前一年,陳媽才被事業有成的兒子接回去養老。,
之後家裡雖然來了個本來在五星級飯店擔任主廚的廚師,但他始終吃不慣他做的菜。
陳媽?尉遲樺不悅地揚起一邊的柳眉。敢情他把她當成他老家煮飯的歐巴桑了?!
「還真謝謝你對我這個歐巴桑的捧場。」尉遲樺冷哼。
「我是在稱讚妳妳非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嗎?」為什麼他的稱讚聽在她耳裡卻成了損人的話?
「還是——妳向來對接近妳的男人都是如此?」
尉遲樺猛瞪他一眼。
「你信不信我不管你有沒有吃飽就把你轟出去?」
「信!我當然信。」哇,防御心好強的女人。看來他正好踩著人家的痛處了。
裴楀埋頭苦吃,再也不敢發表任何白以為是的言論。
開玩笑,要說什麼也得等他把飯吃完
尉遲樺抿抿嘴,對眼前的情況感到有些好笑。
一個人男人竟然為了吃她煮的飯而任由她恐嚇嘲諷,而她瞧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心底竟有一絲滿足3
甚至在這麼近距離的打量下,她還覺得他其實長得頗帥的。他有股很特殊的味道,只要是女人,大概都抵擋不了。
他的唇薄卻有型,讓人忍不住想碰觸那股想像中的柔軟,還有他深邃的雙眸,隨時都散發著電力;直挺的鼻粱宛如雕刻家的得意傑作她還注意到他修長美麗的雙手,那一雙連女人看了都會嫉妒的美手。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是上帝的特製品,全世界六十億人口中的獨一無二,也難怪女人會為他意亂情迷,連她也——
天啊!她在想什麼?
尉遲樺趕快止住自己腦袋瓜中超出控制的想像。不會的,她絕不可能被一隻隻懂得帶女人上床的大色豬所迷惑。
那、是、不、可、能、的!
尉遲樺努力耍自己恢復正常,可越是這麼想,卻越控制不了。
喔喔,她是不是一開始就做錯了?她不該讓大色豬進入她家的,要不然她現在也不合被他的「男色」所迷惑。
手裡端著飯,眼中看的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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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樺坐立難安地在自家客廳看著新聞報導。
而她口中的「大色豬」正在她的廚房裡哼著歌洗著碗她不曉得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等地步,只是她當回過神來,人家門也進了、飯也吃了。
現在她只能禱告他笨手笨腳不小心打破她的魂盤,她就可以以此為借口,把他轟出她家。
可她的禱告沒有應驗。
裴楀不僅順利地完成洗碗這一項他不曾做過的事,還順便削了一盤水果、煮了一壺很香的咖啡。
俊美高大的他穿著她的韓國賤兔圍裙顯得很可笑,卻也迷人。
「哇,沒想到我也有做家事的潛能。」裴楀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尉遲樺瞪著茶幾上的水果、咖啡跟藍莓起司蛋糕,再抬眸看看站在一旁穿著好笑圍裙的美男子。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掉入了某種陷阱,卻仍感到享受。
「我這只『大色豬』還是有可取之處吧!」裴楀對尉遲樺眨眨眼。
尉遲樺啜了口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停留在她的唇齒之間。
這該是她喝過最棒的咖啡了她驚奇地看著手中的咖啡。
「好喝吧!」裴楀對自己煮咖啡的技術可是很有信心的。
「尚可。」尉遲樺違背心意冷冷地說。
「妳可真挑剔。就跟妳挑剔男人一樣。」
「請你不要把我說得好似尖酸刻薄的女人。」她只是比較討厭花心的男人,而偏偏他就是。
他是認為她尖酸刻薄啊!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免得待會兒被人用掃把趕出門。
「妳不喜歡我,對吧?」
尉遲樺給他「你說的沒錯」的眼神。
裴楀苦笑。
「為什麼?」唉,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給他面子。他裴楀何時在女人面前如此沒行情!
「因為你是只『大色豬』。」尉遲樺回答得乾淨俐落。
裴楀暗自深深一歎。
「我知道我是只『大色豬』,因為從我們第一次碰面,妳就不停地提醒我。」
害他差點以為自己的俊臉上就刻著『大色豬』三個字。「小姐,就算要定我的罪,至少也給我個理由吧。」他裴楀是愛女人沒錯,但他風流卻不下流,陪他上床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他從不勉強。
「色就是色,還需要理由嗎?」
「小姐,我們是不認識彼此的陌生人,妳不覺得妳第一次見到我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大色豬』,是件很沒禮貌的事嗎?」
「我們之前見過面啊。」
「又來了。」裴楀翻翻白眼。「對不起,我真的沒印象,請妳說明白好嗎?」
「既然你要理由也要明白,我就告訴你。我們在電梯裡見過面。不過你對我沒印象是當然的,因為你忙著擁吻跟愛撫癱在你懷中的女人。」光是回想那一幕,尉遲樺的眼裡就充滿鄙視。
「就這樣?」所以她就定了他的罪,從此痛恨他並貼上「大色豬」的標誌?現在台灣還有這麼超高道德標準的人啊!
「不只這樣。」既然都開口了,那就一次說完吧。「我不曉得你是有暴露狂還是喜歡跟別人分享你的床上經驗可不可以麻煩你以後做愛時把臥房的落地窗拉上?我實在不喜歡每天晚上都聽到有人叫春的聲音。」就是因為他的癖好,害她現在每天都得拉上落地窗睡覺。
「原來妳都聽到了啊。」看來他每晚跟女人翻雲覆雨時,隔壁都有一個寂寞的女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叫那麼大聲,推聽不到。」喔,為什麼她得跟他探討叫床聲大不大的問題?
「妳就是因為而這樣討厭我?」終於真相大白!
「沒錯。」
「好吧,我為我吵到妳的睡眠而道歉。但是我不認為妳可以就此判定我是只大色豬。」
「你這種行徑對我來講就是。」
「妳的道德標準可真高啊」裴楀突然打量著她,「莫非妳還是個處女?」
他這話一問出口,尉遲樺馬上臉紅了。
「我是不是關你何事?!」她死瞪著他。
「天啊!妳真的是。」裴楀肯定地驚呼。
「你住嘴!」惱羞成怒的尉遲樺氣惱地想將手中的熱咖啡往他身上潑去,沒想到由於起身時太過激動,整杯咖啡卻反而潑灑到自己的身上「啊!」液汁燙傷了她的肌膚。
「小心!」裴楀想阻止她的大動作也來不及了。
「好燙」尉遲樺叫了出來。熱燙的咖啡澆淋在她的恤,灼痛了她的肌膚。
「快沖水!」裴楀趕緊拉著她沖到浴室,也沒得到尉遲樺的允許,便動手脫了她的上衣。
他緊接著扭開蓮蓬頭,動作迅速地壓下尉遲樺的身子沖水。
直到尉遲樺不再喊疼,他才關了冷水,順手拿了條毛巾遞給她。
也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發現——
「哇!妳的胸部真是漂亮。」裴楀往她只穿著粉色內衣的胸脯看去,讚歎地說。
「你脫了我的衣服!」順著裴楀綻放光芒的視線,尉遲樺也低下頭看自己,才為時已晚地發現自己的恤早被脫掉了。
「色狼!」尉遲樺第一個反應是將他手上的毛巾蒙住他的眼睛,然後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你這隻大色鬼、色豬、種馬、大豬公」頭一回被男人看到自己嬌軀的尉遲樺渾身發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也忘了剛剛裴楀可是為了避免她美麗的肌膚受傷。
「喂,我這是幫妳啊」抗議無效,裴楀被蠻悍的尉遲樺打出了浴室。
偏偏他又不能還手,打女人可不是紳士該有的作為。
「你給我滾!以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大色豬」尉遲樺哪聽得進裴楀的「狡辯」,她巴不得立即將他逐出自己的視線。
「我不是大色豬!要不是為了幫妳,我干嘛脫妳衣服啊」事實證明,紳士遇到潑婦是有理說不清。
「喂,妳講講理好不好」裴楀試著將理智塞到尉遲樺的腦袋,可尉遲樺的動作更快,她拉開自家大門,然後用力地將裴楀往外一推,再毫不留情地關上門。
浪漫狂獅2
每次見到妳
就有一種莫名的反應
有一些刻意有一些刺激
像嗜醉的人被酒香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