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倩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說不驚慌是騙人的。
原本她只打算將他和自己的衣服脫下,製造兩人有了親密關係的假象。可是現在他身上只剩最後一件布料,她也僅著蕾絲胸罩和小褲,事情卻全然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沒有預期到他居然會醒過來,是下的藥份量太少嗎?
雖然剛才在他口中嘗到了酒味,但他的意識出乎她意料的清醒。
"你、你為什麼"
"還醒著?你是要問這個嗎?"趙君亞接下她的話。
她只能無措的瞪著他。
"你大概不知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有神經性的偏頭痛,普通的安眠藥、止痛藥,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他在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然而她太驚慌了,並沒有發現。
"你早知道我下了藥?"那麼她做的一切,他不都看在眼裡?
一想到這,她就懊惱的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我很意外,怡倩。"他的唇離她離得很近,每個吐息都帶著醇烈的葡萄酒香氣。
"為什麼呢?"他的手撫著她滑膩的頸子,"你為什麼對我下藥?"
為什麼對他下藥?哪還有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她愛他愛到不能自拔,愛到心都疼痛糾結,愛到她願意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他的
她望著他,原以為自己說不出口的,然而她竟聽到自己激動的啞聲道:"因為我愛你啊,你從來就不明白,對吧?這些年來,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你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嗎?你和她們認識的時間遠比不上我們。可我在你心中,卻永遠只是妹妹"
她的聲音充滿著疲憊的絕望,"我累了,君亞,你要是不愛我,可以別再對我這麼好好嗎?"
話一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
君亞想必被她的告白嚇到了吧?他會怎麼做呢?
立刻起身離開她,從此不再見面嗎?
沒關係,她可以承受的,也許一開始她會很痛很痛,但她一向是堅強的。
方怡倩,她想,她會習慣的
只是過了許久,他都沒什麼反應。甚至還和她維持著同樣的曖昧姿態。
最後她忍不住好奇的睜開眼,卻意外的瞧見他臉上淡淡的笑意。
"我還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才肯向我表白。"
咦?什麼意思?
她呆愣的看著他半點也不意外的表情,脫口問道:"你一直都知道?"
聞言,他的薄唇揚起一個弧度,"知道什麼?關於你愛我很久很久了這件事嗎?"
他居然知道?她瞠大了眼。
那那那那他為何、為何
他熾熱的唇再度封住她的,令她無法繼續思考。
他的吻彷彿帶著火焰,隨著肆無忌憚闖入她唇齒間的舌,燃燒著她的靈魂
溫柔的鄰家大哥哥嗎?
那恐怕是最不符合他本性的形容詞了。
趙君亞鍛懶的坐在床邊椅子上,身上隨意披了件襯衫。不若平時的溫柔形象,他神情淡漠的瞧著床上沉睡的女人。
事情比原先想像的要順利多了,本來還以為得花上好些時間才能突破她的心防,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上勾了。
女人嘛!不都是這樣嗎?
他知道她暗戀他很久了。因此只略施了小計,便使她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他從不主動追求她,只是幾個看似無意,實際上卻算計過的溫柔舉動,就能輕易將她困在他所編織的情網裡。
他的目光在那熟睡的女人身上游移著。
方怡倩是真的很美,不管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完美的胴體,或是她溫柔卻堅強的心,都讓人很難不愛上她。
只可惜他不會是其中之一。
相識二十年,說對她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那份情誼卻還不及他對她的恨意。
或者該說,他對"方家"的恨意。
他長年的偏頭痛,就是方家造成。
"我給過你機會的。怡倩。"他走至她身邊,凝視著她安詳的睡容。"我給過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是你自己依舊執迷不悟跳進來的。"
她怎麼會懂他的矛盾心態呢,他一方面不想傷害這個自小認識、如妹妹般的女孩。一方面又不得不設計她。
孩童時期的記憶太過痛苦,多年來令他的受惡夢和偏頭痛的折磨。
他們兩家的父親曾是最要好的朋友,還共同創立了公司,然而隨著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方家竟動了歹念,利用父親對他們的信任,掏空了整間公司又嫁禍給他。
父親身敗名裂後,母親因無法承受好友的背叛及社會賦予她的壓力自殺而死,他始終忘不了母親哭泣的容顏。
當時妹妹才四歲,什麼也不懂,可他卻已經夠大到瞭解事情的真相了。
之後,方忠耀或許以為自己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竟以善人之姿出現在他面前,主動說要收養他以及妹妹。
那時的他,年紀還太小沒有能力報仇,自然沒傻到當場直接和方忠耀翻臉。
他欣然接受了那男人的好意,卻表明因自己和妹妹深深思念父母,不願讓他人收養。
於是方忠耀買下自家隔壁的房子,讓他和妹妹住在附近方便照應。
那些本來就是方忠耀自他們家奪得的,因此他一點也不客氣的收下。
方忠耀當然不會將自己過去的醜事告訴女兒。這些事,怡倩自然是不曉得,她一直以為他僅是住在隔壁的大哥哥而已。
她什麼都好,就是身為方忠耀的女兒這點可惜了。
一想到方忠耀,他的眼神轉為冰冷。
要怪,就怪她父親吧!
就在此時,方怡倩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早。"她睡眼惺忪的朝他微微一笑。
那慵懶的神態令趙君亞胸口為之一悸。
他匆地低頭吻住那誘惑著他的紅唇,手也掀開棉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