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背後(下)
聽松園……
「這個這個……」我指著擺在門口的盆栽,「一個多月,居然都長成這樣了也沒個人修剪一下……」
「可不是麼,夏姐那會兒可是不離身地照顧您,哪來的閒心逸致擺弄這東西……」春園笑著遞了杯茶水給我……我感謝地拋給她一個媚眼,把她逗得呵呵直笑……
「哎呀,你們還是不要搞了,等夏香來了再說吧,還是夏香弄得好看……」我擺擺手回退了那干子奴才……
「聽說玉梳被趕出府了呢……」春園貌似無意地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看看她,無所謂地笑了笑,「怎麼了?」
「聽說她不安於份,勾引主子,被少爺給趕了出去……」
「噗……」我狼狽地噴出了敢喝進嘴裡的茶水,埋怨地瞪了春園一眼,「看你說的正是時候,你們那少爺不是不挑食的麼,怎麼送到嘴邊了還要退走……」
「看少夫人說的,其實奴婢的眼裡,自打少夫人進府,少爺已經很少尋芳問柳了……」春園若有所思地說道,一臉的嚮往,讓我看傻了……
「未為……」我用手在她眼前擺了擺偷笑道,「你看上他了……」
「哪敢啊?」春園鬱悶地瞪了我一眼……「少爺現在眼裡就只有少夫人你……我們哪敢癡心妄想……」
我臉上一熱,「就唬我吧!」
「嘿嘿……」春園緩緩湊近我,在我耳邊咬著耳朵,「我和夏姐可是親眼看著少爺夜夜入得夫人房裡的,少爺是不是很溫柔啊……」
「你……你是不是皮癢了啊……」我憤憤地推開她,伸手就要打她,「多嘴長舌……我說你們怎麼不守夜,感情是和你們的主子串通好了,盡欺負我……」
「這是怎麼了?」夏香端著糕點一進來就看見我和春園找鬧騰,立馬瞪了春園一樣,「夫人剛剛有些回復,你有不老實了……」
「哪有?」春園怕怕地躲到我的身後……
夏香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死性不改,我還不知道……」她緩緩放下托盤,將幾碟子糕點擺在我的面前,「聽說玉梳被趕出府了呢……」
「咳咳……」我被嗆住了……
「怎麼了……」夏香看著春園在偷笑,不禁疑惑,接著說了下去,「聽說她不安於份,勾引主子,被少爺給趕了出去……」
「噗……」我不雅地噴出了糕點……看春園笑得那個捧腹眼淚嘩嘩……
「怎麼了,你們……」夏香拿出帕子拍了拍我身上的碎末……
「夏姐,呵呵……我說你怎麼盡跟我說得一樣啊……」春園摸著眼淚笑得大跌……
「是麼?」夏香看向我求證……
「對對對……」我不住地點著頭,「一個字都不差……」
「所以說嘛,妄想從夏姐那得到什麼新鮮的消息還真不容易……」春園打趣兒道……
「這倒是……」我附和地點點頭……
夏香臉上一訕,「不給你們吃了……」迅速地抽出我和春園的爪子正在猛抓的盤子,跳跳眉頭,怎麼樣?
我和春園同時垮下臉,「夏香,我肚子餓,肚子餓傷勢就不容易恢復,不容易恢復就很慘誒,看,這樣拖著,還不是累著你們麼?」我搖著夏香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真是怕了你了,別搖了,要是搖得放掉了,可憐也還是你……」夏香報復成功地瞪了我一眼……
我趕緊聽話地鬆開了手,一看盤子穩穩地落在桌子上,兩隻手開工抓滿再說……
「少吃點,待會兒還有晚膳呢……」看我這樣夏香不禁皺眉,轉而更加憤憤地批評春園,「你更不許吃……」
「哦哦哦……」春園嘴裡諾諾,手上卻是更加快了……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我悶悶地說道……
「您該不會又要吃飽了撐著等上少爺一個晚上吧!」春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誰說我等他了,我那是消化不良好不好……」我憤憤地說道,不顧噴出的碎末有多難看……竟把這種事兒拿出來奚落我,我手快地將糕點帶盤子護在懷裡,「不許你吃了……」
「是是是……」春園聳聳肩無奈地聳聳肩……
「少夫人今天下午做什麼消遣呢?」春園一邊用雞毛撣子仔細清理著,一邊問道……
「等……」我撥了顆新鮮荔枝丟進嘴裡鼓著腮邦子模模糊糊地說道,夏香埋頭苦幹的腦袋向我轉動了一下,抿嘴一笑接著修理起盆栽來……
「等誰?莫不是少爺?」春園輕笑道……
我飛了記小李飛刀眼,直中春園腦門靶心,「我等的可比他偉大地多了……」撥弄著已經堆成小山的荔枝殼,我懶懶地說道……
「那是誰?」春園立馬回過頭盯著我,那眼神就像是我幹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我直抱怨,「咋那麼看著我呢!我等太陽盼星星正大光明,又不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本事?」
春園白眼相向,「那能幹出來也算是能人一個哩……」
「可惜我就一個米蟲……」我擺出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對這她聳了聳肩……「天什麼時候黑啊……」他什麼時候來啊,這句才是心裡話可惜我不曾說出口……
春園瞥我一眼,「又來了……」
夏香好笑,「你就忍忍吧!」
「也只好如此了……」春園無奈地看著趴在書桌上對這夕陽發呆的某個人說道……
狼君(上)
「夫人,該用膳了……」夏香佈置好晚膳看著還在發呆的某人,好心地再次提醒……
「啊?這麼快就用飯了?」我鬱悶地撥弄著有些風乾的荔枝殼,心裡越是期待就越是緊張和害怕,不知道我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她會不會來,「不吃了……」
夏香一怔,跟春園打眼神,春園心有所會地笑道,「可惜這麼好的翡翠啤梨汁,可憐這麼香的脆皮千層卷,可歎這麼嫩的雪地白鳳肉,還有……」
「停……」我擺了個住口的姿勢,「還有什麼,還有的就是你的口水……」我轉過身憤憤地瞪著春園,「夏香,你陪我吃,春園,反正你喜歡品鑒,你就看著好了……」我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夏香坐下,至於春園嘛,我咬著筷子,「真好吃……」一邊吃的不亦樂乎一邊不忘誘惑她一下,身邊隨之而來的便是春園吸氣的聲音,虧得還能收容住口水……
「這個是什麼?」我吃了一塊,這個肉質……豬肉?不是。牛肉?也不是。羊肉?更不是……到底是什麼肉啊……
「狼肉……」夏香淡淡地說道……
「咳咳……」我猛地被嗆住了,「你,你確定?」沒聽說過吃狼肉的,搖著頭不敢置信,感情自己就有了這無比奇特的機遇,實難理解啊……
「夫人,這狼肉可是狼族的上品,若不是昨日狼君訪京,就算是京城裡的名門望族一年裡也不見得能吃上個一兩次……」春園眼睛晶晶亮……
「額……」我很難接受,「有這麼好麼?」鬱悶!
「可不是,若不是少爺心念著少夫人,我們哪能沾光呢,夏香你說是不是?」春園嬉笑著跟夏香擠眉弄眼,夏香捂著嘴竊笑……
我怎麼覺得這麼刺耳呢,這才發現春園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坐在夏香的旁邊吃了個起勁,我憤懣地暴吼,「你什麼時候坐下來的?」
春園急忙塞了幾大口,拚命地嚥了下去,這才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退開幾步,「奴婢還是站著的啊?」
崩潰!我撫額……算了算了,我擺擺手,「吃吧吃吧,吃不完也浪費了,就當你是飯桶好了……」春園一個不滿的眼神迅速瞪了過來,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趕緊轉換話題,「對了,你們說那個狼君進京是怎麼回事兒?」
夏香緩緩放下筷子給我盛了碗湯,「狼君是狼族歷來帝王的稱呼,此番的狼君據說是個手段狠厲的角色,就因為朝中不滿他擁有一雙被視為邪惡和罪惡的綠眸,他竟一夜之間讓朝中所有有另論的人閉上了口……」
「這麼大的本事?」我不禁張大口,頗為詫異……
「可不是嘛,死人是不會有另論的……」春園有戳了一塊肥肥的肉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模模糊糊地說道……
「什麼?」我驚得掉掉了一塊肉……「一夜之間全被殺了?」
「嗯……」春園摸了摸油嘴,說的好像無關緊要似得……
「呵呵……呵呵……」我幹幹地放下筷子,看到千層酥就想到人棍,看到白肉就想到那一張張慘敗的死人臉,看見豆腐就想到噁心的腦漿,「還是你們吃,呵呵,你們吃……」
「其實少夫人不必介意的……」夏香似乎看出了什麼……
「是啊,那些人都是整個進去骨頭出來,一點血都沒有,全喂狼了……」春園一邊嚼著脆骨咯崩咯崩直響一邊不忘自以為沒有血腥的介紹……
「額……」我捂著幾乎就要吐出來嘴,顫抖的手指著盤子裡僅剩下一塊的狼肉,甚至還沒開口就被春園掃了個乾淨,「別告訴我,我們吃的狼肉就是用人喂出來的……」
「夫人真聰明……」春園一臉的讚賞……
「啊?誰來殺了我吧,有聽說過人肉包子的,就沒有聽說過人肉狼的……」我捶胸頓足,仰面無淚……
「少夫人別聽春園瞎講……」夏香狠狠地捏了一把春園的手背,「其實狼族的狼也分兩種,一種是可以上戰場地凶利匹敵戰將的軍狼,一種便是皇族轉養的這種可供食用的狼,其體魄小如幼主,肉質既不乾澀粗糙也不腥味難聞,可是上好佳品,堪比頂級鹿肉……」
「哦哦哦……」我諾諾地點頭,「我就說嘛,慕容那小子敢拿那種狼給我吃,我就是做夢都要變成狼撲上去掐死他……」說完我伸出就應白骨掌罩著春園的腦袋瓜子就來了下子……
「呼呼……夫人,您還真來啊……」春園鬱悶地抱著腦袋……
我得意地一挑眉頭,「怎麼,你騙我的時候不也是樂的開心麼,我就不能扳回來……」
窗外……
「少爺,您還進去不……」埋著頭的錦蓮跟著眼前的少爺已經幹幹地站在外面好久了……
「不了……」慕容延淡淡地轉身,臉上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情,「對了,少夫人喜歡的那幾道菜,你可記得了?」
「是……」
「今晚就吃這個了……」
「是……」
狼君(中)
燈火搖曳中,慕容延一改幾日來的茶飯不香,竟然吃得十分愉快,錦蓮在一旁伺候著心裡也是似有明白,八成和那個少夫人脫不了干係……
「味道的確不錯……」慕容延接過錦蓮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嘴和手……「對了,我親自挑選的那批首飾,可給悠兒送了過去了?」
「回少爺話,已經今早便交給了二夫人的丫鬟了……」
「玉梳不在,找的丫鬟可不能太不值事兒……」
「少爺放心,是奴婢帶過的……」
「這就好……」慕容延優雅起身,順帶拿出扇子打開緩緩地扇了起來,「今晚悠兒處就寢,先去安排下吧!」
「是……可是少夫人……」錦蓮眼神一閃,沒有說下去只是領命下了去……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難道她不知道越是在乎地變越是軟肋,若真是在乎便不能將它展現在敵人面前,何況此番來的人跟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所謂父債子還,慕容延的手心深深的烙下了扇柄的痕跡,他一定要讓狼君有來無回……
至於穎兒,倘若她忍得而自己能活著,他定然將這些日子的虧欠加倍給她,倘若她真是看上了別的男人,一想到這兒,慕容延的手不禁緊緊攥住,縱然他萬分不捨,也定然不會強求她跟著自己背負血海深仇,他會放飛她吧……
一路穿廊而過,腦中恍惚地儘是穎兒的音容笑貌,「該死……」他低低地鄙棄自己,但是……一絲盡在掌握的笑意滲透到了悠兒的院子,坐在梳妝奩前緩緩梳著一頭長髮的悠兒不禁覺得後頸一涼,一抹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
「爺……」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結識的身體環住,悠兒的臉瞬間如花般綻放開來,優雅地放下梳子,她緩緩轉身反抱住慕容延……
慕容延輕輕一笑,「來,我為你理發……」
「嗯……」幸福地臉紅……正是一個演戲一個搭戲,好不精彩……
緩緩地由上而下,溫柔而又珍惜,他的眼中幻化出的卻是聽松園裡正鬱悶地啃著蘋果啃得咯崩咯崩直響恨不得咬他肉的女人……
悠兒見慕容延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雙柔荑帶著沐浴後的花香溫柔地捧住了他的手,「爺,夜深了……」
慕容延的目光緩緩穿過半開的窗戶,外面的月亮高昇,「的確夜深了……」說著摟住悠兒的身子一個帶過隨即橫抱著將她放在了床上,邪魅一笑,他緩緩挑起她的衣帶,另一隻手一揮,帳子落下的瞬間燈火熄滅無聲,悠兒猛然發亮的眸子隱約招示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悠兒緩緩推過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慢慢坐起,一手撫摸著自己的頸部,儘管看不見,她也知道一定是鮮紅一片,這種藥有個破綻就是遇水變紅,所以她無法將它放在他的吃食裡面,但是這個時候用上卻是時候……
透過微微透進來的月色,她看見了他越發紅潤地嘴唇,「這樣就比較聽話了……」
她的手緩緩滑過他的眉角慢慢游移至他的胸前,猛地點了幾下,男人身子一挺,吐出一口黑血,匡一聲又有倒了下去,兩眼無神地大大地瞪著……
悠兒得意地一笑,指甲劃破他的胸膛,然後一拍,「說吧,那兩本書在哪裡?」
男人眼無光芒,搖了搖頭……
「乖,告訴我,治國良策上冊和治兵要術下冊被你剛到哪裡了,好好想想……」悠兒緩緩低下頭,輕輕哄著,這個時候的慕容延只有十歲的理智,改用軟的騙的……
「娘親說不能告訴別人……」聲音還是慕容延的,但是口吻卻宛如男孩……
「就是你娘親讓我來問的,你娘說了要看看你記得不,怕你會忘了……」
「延兒才不會忘呢,娘說的每一個字,延安都記得……」男人一臉的不依……
「知道延兒最聰明了,一定不會忘記的,好了告訴姐姐怎麼樣……」
「好,娘親說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除非必要不要動他,延兒很乖,一直沒有碰它,它還在……」悠兒趕忙附耳仔細聽著,抬頭間臉上儘是冷酷,只要她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想要在狼君面前得到半個名份應該不難……
穿上一身早就準備好的黑衣,悠兒迅速離開房間,一路黑暗做障礙,竟然很簡單的就來到了書房,門被鎖著,但是這難不倒她,她迅速抽出頭上的細簪子在鎖眼上撥了撥……
關好門劃亮身上帶著的火石,藉著光,她迅速地找到了書架上的獅子頭,輕輕一擰,書架瞬間移開,悠兒留心了幾眼,這才謹慎地進了去,書架自動歸位,只是一道和悠兒一摸一樣的影子緩緩地繞過書架,她的手上握著兩本書,眼睛劃過一道光芒,寒冷地閃眼……
狼君(下)
潛伏在黑暗中的慕容延眼神帶著陰謀,看來錦蓮的易容術越來越好了……
就在慕容延視線的那頭,易容成悠兒的錦蓮已經來到了事先約好的地方,不足半刻,一身裸露手腕腳踝腰間皆是鈴鐺的女子翩然而至,火紅的透明絲紗裹著她玲瓏的身軀,沒錯此人不是別人正式京城裡出了名的舞妓紅綾,而她的另一個身份便是狼族有名的殺手紅鈴,更是狼族君主狼君的暗查……
「辦的不錯……」紅鈴淡笑著看著悠兒從懷裡掏出兩本明顯陳舊的書冊……「交給我吧!」
悠兒手上一沉,「不行,我必須見到主子……」
「哦?」紅鈴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只是不知道已經完全失去功力的師姐如何去的?何況……」紅鈴頓了頓接著說道,「夫人也來了,師姐還認為主子的眼裡有你的位置麼,呵呵……」女人笑得惡毒……
悠兒眉頭微微蹙起,「如果不帶我去,相信我想跟這東西玉石俱焚的能力還是有的……」她滑亮火石,靠近書冊,眼睛直直地看著紅鈴……
紅鈴聳聳肩,無奈地歎了口氣,「想不到師姐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不計後果還是一樣的衝動啊……我說過憑現在師姐這個樣子根本就無法進得把手嚴密的皇宮……」紅鈴只是模糊的說出了狼君所在地,卻是有意而為……
「我知道你有辦法……」悠兒死死地咬住不鬆口……「要是見不到他,我就毀了它……」
紅鈴眼睛淡淡瞇起,「不要衝動,你知道主子向來不會心慈手軟,你要是毀了它,就等於毀了你自己……」
「心已死,還在乎別的!」悠兒口氣沉沉……
「好吧,我帶你去,但是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紅鈴淡淡地說道,反正與她而言不過是除掉一個心腹大患而已,至於這個師姐是怎麼死的死在誰的手裡她可管不著也不想管……心裡這麼一想,轉眼間,紅鈴已經虜其悠兒的腰身,輕啟腳尖幾番點踩,瞬間遠去……
「邪,好好地盯著她……」慕容延的眼睛倏然晃亮起來,「還有,狼君的夫人可是一大……」
「知道了……」邪打住他的話,一個閃身飛了出去……
「真是不能開玩笑啊!」慕容延歎息地搖搖頭,還不是魅,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愣是讓剛直的邪去幹擄劫美人的勾當,不過他倒是樂見其成,但是魅,「魅……」
「主子!」鬼魅般的出現在慕容延的身後……「王管家的身份已經確認……」
慕容延挑挑眉,「其實應該早料到的,我想如果爺爺在世也會為養虎為患而後悔的……」
王管家在慕容府上呆了整整三十多年,是慕容老爺子一次出戰時候救回來的,為了報恩,他一直沒有離開,並且為府上操持兢兢業業,慕容老爺子也對他頗為放心,誰能想到他居然是西下虎視眈眈幾欲吞滅皇朝的小小炎邦的間諜……
而更讓慕容延心痛的是,一直與他相伴長大的那個做事總是小心謹慎的玉梳居然是王總管安排在他身邊的暗哨,他不禁皺眉,「既然已經清楚了,按計劃照辦吧!」
感覺有些無力,在慕容延十歲的時候,玉梳才八歲,第一次被王管家帶進府裡的時候也正是他被罰的時候,那個時候王管家,指著他弱小的身子對著娃娃般的玉梳說道,」以後,這就是你的主子了……」
那個時候的玉梳根本不懂主子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主子該幹什麼她都要陪著,所以那次慕容延被罰跪的時候,玉梳小小的身子也跪在了他的身邊,那個時候的慕容延儘管性子冷冷不多話,但是他的心卻是劃開了一絲溫暖的弧度,所以此後慕容延一直都很照顧這個被自己視為妹妹的女孩……
奈何她越來越不苟言笑,越來越拘謹沉悶,讓他漸漸地覺得疏遠,疏遠到只有主僕之分,其實他當時真的很想給她一個名分,雖然還沒有付諸行動她就已經讓他生疑了,但是他堅信她不會傷害自己,可是結果呢,她和那個王管家一樣暗藏不漏,他也想殺了她,但是他不忍心,只是將她趕出了慕容府,想來也是可以對她這些年的照顧有所交代了……
另一頭,狼族的君主狼君拒絕了王室的好意沒有住進行宮,而是出人意料的住進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名柏皇宇,字子御,今年二十有八,乃是先賢德皇后所生,先賢德皇后先後共生一子一女,女兒乃安陽長郡主,名叫柏皇黎,今年十四歲……
至於狼君住三皇子府上的事情,眾人皆揣測,八成該是與聯姻有關,若不是狼君看上了長郡主,便是狼君唯一的妹妹看上了三皇子……
所以當易容成悠兒的錦蓮被帶著越過三皇子府時候,心裡也有一絲的詫異……
「地方我已經帶你來了,至於主子想不想見你,師妹我只能祝你好運了……」紅鈴魅惑地一個嬌笑,帶著一股迷人心智的香味瞬間沒入夜色之中……
臭傢伙,來幹什麼
四周靜謐異常,偶爾地風聲帶過樹葉的聲音居然變得特別響亮,悠兒環望四周除了高木聳雲之外便是夜幕垂垂,出於練武之人的寂靜,寬大的袖子下的手已經漸漸圈起,耳朵直直豎起……
突然一道黑影飛一般閃過,悠兒回頭望,身後卻是空無一物,待到她轉會腦袋,對方卻是一爪抓住她的肩膀,悠兒一怔沒有回手,只是「啊……」一聲痛呼,男人手上一動,她肩膀上的衣服「刺啦」地劃開,男人一個回身離她五步開外,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殘料,嘴裡冷冷,「你是誰?」
悠兒一怔,眼睛淡淡掃過肩頭,五個深深的指印,她輕笑不語……
「你不是悠兒,你是誰?」黑衣男人眼睛一暗……
「你亦非狼主,我沒有理由告訴你……」悠兒口氣暗寒……
黑衣男人眼睛淡淡一瞇,「你有何目的?」
「交易!」悠兒眸子一閃……
「交易?是何交易?」男人明顯注意到了她目中的神色,警惕起來
「哼,讓你們正主出來……」悠兒冷冷道……
「我們主子豈是你想見就見……」男人口氣狠狠……
悠兒碎碎吐出胸口湧出的鮮血,寒著眼睛冷冷地用袖子一抹嘴角的血跡,另一隻手抖了抖手上的東西笑道,「就憑這個……」
男人一怔,淡笑,「是真是假尚不知曉,人都能偽裝,何況兩本書冊?」
「是嗎?我倒是認為你們主子很樂意聽聽我們的交易……」悠兒一轉手速度極快地將書冊收入懷裡,「二十年前的於洋一站,不用我說了吧……」
「劫,退下!」聲音彷彿由四面而來,悠兒皺眉四處而望,卻是不見蹤影……
「是……」被叫做劫的男人瞬間消失……
悠兒暗暗咬牙,「堂堂狼君居然躲躲藏藏,是何面目不得見人?」雖然激將法不會有用……
對方不予作答,悠兒暗暗咬齒,「但請狼君出面一見!」
「是會見的……」聲音清朗冷冽,「不過非今日……」
「你……」
「讓你們的主子國宴上相見……」
「這是何意?」悠兒急急追問……
「問你們主子去……」一道女聲很不耐煩地叫道,接著聲音漸漸遠去,但是憑借悠兒高強的聽力似乎還可以聽見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呵呵,好好玩哦,嗚嗚嗚……」悠兒一怔,疑惑大起……
黑暗中一個極盡冷峻的男人寵溺地用手刮了小女人的鼻子一下,「就你貪玩!」寵溺遠遠多過責備,「我要罰你……」男人邪惡地在她耳邊說道……
「不要啦……」女人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已經罰了一個傢伙在我肚子裡了……」
「那就再裝一個……」
「不要啦……嗚嗚嗚……」男人再次堵住女人的嘴唇,高大的身軀將嬌小的女人困在懷裡,掠過樹枝驚過蟲鳥,一路飛過,好不樂趣……
得到消息的慕容延眉頭微微鎖起,「你們退下吧!」心裡有些煩,慕容延揮退邪和已經恢復原貌的錦蓮……
「等等,邪,狼君的……」
「恕屬下無能,狼君與王后寸步不離,屬下無從下手……」
「這樣啊,果然深不可測,帶著一個人居然都無法讓你跟蹤而上……」慕容延淡淡地舒了一口氣,「其功力怕是與我不分上下……」若是自己未有舊創或許還能跟他打個平手,如今怕是很少有把握了,「退下吧,看好悠兒……」
「是……」看著屬下都退下了,慕容延不禁疑惑起來,那狼君幾番都是衝著兩本書冊而來,為何又會如此不在意,難道他另有目的,竊取這兩本書不過是掩人耳目之為?
心煩意亂的慕容延緩緩走出書房,搖搖地似乎還能看見不遠處隔著一道圍牆的聽松園到現在還燈火通明,不禁腳下一頓隨即轉移了方向,直直地朝著聽松園而去……
「我還要喝,嗚嗚嗚……」某女拍著桌子哭著鬧著,「我沒有醉,我還要喝啦……」
「少夫人,不能再喝了……」夏香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杯子,為了保存一隻價值不菲的玉杯……
「夏……香……我認識你誒……」某女兩眼迷濛,「來,我們跳舞啊……」說著整個身子軟軟地貼上了不知所措的夏香,胡亂的抓著夏香的手,另一隻手勾住夏香的腰際,亂七八糟地踩著地面,卻沒有發現夏香一臉的痛苦狀,那哪是踩著地面啊,明明就是踩著她的腳面嘛……
「咦,慕容延那個混蛋怎麼在這裡啊!」某女看向夏香的背後,大驚小怪地嚷道……
「少夫人,您醉了……」夏香以為某女還在說夢話呢,無奈地搖頭……
熟料某女藉著酒勁一把推開夏香,直直地跌跌撞撞地衝向門口,「哎呦……」不小心絆倒門檻……
眼看就要狗吃屎的某女突然被慕容延一把攬過,橫抱了起來,某女兩眼迷濛,「臭傢伙,來幹什麼?」嘴裡說的和動作完全不一樣,嘴裡討厭,身體還不是緊緊地霸住慕容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