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君難哄 第十四章
    「喂,你怎麼還楞著?」柳燕平大大地歎了口氣,鄙視他的小人之腹,「你不會以為我還會故技重施,在湯裡下藥吧?石千力,我會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

    「但是,你今天生氣了……」他什麼都沒說已經被她堵得無話可說,可能悶悶地,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復雜的心情。

    「我哪天不生氣了?有你在我遲早會被氣死。」柳燕平將碗推向他,「不過這次不一樣,今天的氣我生得沒道理,是拿你出氣,所以這不就親自向你賠罪來了。」

    「那回宮的事……」

    「哎呀,那件事回頭再說,你不要轉移話題,眼下我來跟你道歉,這湯你是要喝還是要倒?」

    的確,此時該不是談那種掃興的事情的時候,就算他心中無比在意她真正的想法。

    她又在催促,他端起那碗甜湯,一飲而盡。

    「真是粗魯的喝法,完全嘗不出我的手藝。」柳燕平頻頻搖頭。

    「抱歉,是我喝得太急了。」

    「沒事,我想大概是那湯太難喝了,明明說是甜湯味道卻又鹹又辣,你為了不教我難過所以就干脆一口氣都喝了,是不是?」

    她知道?她知道還拿了給他?石千力心中不好的預感應驗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用來道歉的湯。

    不會吧!

    「你就是這種性格,所以我才拿你沒輒。」柳燕平笑了,瞧著石千力因頭暈而瞇起的眼,她笑得好無奈,「如果不放那些味道重的東西,你一下就能聞出藥的味道,石千力,我又騙了你一次,你惱火吧?」

    但是,她就是惡意地吃定了他的這種好好先生的個性。

    「你……」石千力使勁地搖了搖腦袋,他並不像上次那樣要昏迷過去,但全身都變得很麻,力氣全都不見了。

    她真的又故技重施了,而他又再次上了這種老圈套的當,被同一個人、同樣的方法。

    「要罵我就罵好了,如果是我的話也會恨不得把對方殺掉的。」柳燕平倒是一臉平和。

    「你……不要走……」他艱難地說完,整個人失去重心,由椅上摔在了地上。椅子滾去了一邊,他貼著地板,但背一點也不覺得痛。

    上次她用完這招後,人就跑掉了,他沒忘。

    柳燕平扶起了那把椅子,放到了別的地上然後站在高處,若有所思地瞧著他,瞧著他,然後就笑了。

    「放心吧,我哪都不會去的。」她說,淡淡地,「還記得那天我被河中不知名的東西咬了,然後腿失去知覺很久嗎?今天你服下的,就是由那種毒素提煉出的麻藥,你放心,明天一早藥效就會過去的,我已經問過了。」

    她不走,她不走他就放心了,但既然她不走,又為什麼要給他下這種藥?

    「我全身沒有力氣了。」他說。

    「我知道,所以才選了這種藥,這樣我也會比較方便……」

    方便,什麼方便?就見柳燕平退開了一步,他躺的位置可以將她全部地納入視線。

    他不能呼吸,不是因為體內的藥,而是那個給他下藥的公主,她竟然在脫自己的衣裳。

    「你、你要做什麼,快住手!」他急了,是真的著急。

    柳燕平全當什麼都沒聽到,她站在那裡,很自然地站著,她的手解下自己腰間的系帶,帶子落到地上,她將外衣脫下,放在桌上。

    她動作始終維持一個步調,緩慢而清楚地執行著每一個步驟,可石千力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

    她只著一件長衫白色裡衣,然後她似乎是看了他一眼,馬上又收回了視線。她彎腰,在他的面前脫下了裡衣內的那條白色褻褲。

    「快住手!你……」不知是因驚嚇過度還是體內的麻藥作祟,他全身發抖。

    她的雙手停在裡衣的衣襟上,猶豫著,最終將手垂了下來。

    她這才真正看他,臉上掛著抱歉的笑,「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的,但即使是我好像也還是會害羞,不過這樣也已經差不多了,應該可以了。」

    她在說什麼,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柳燕平只著一件裡衣,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石千力閉起眼,將眼閉得死緊,連眼邊的紋路都顯了出來。

    他不能看,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由下看到她裡衣中的雙腿,他不能看。

    他不看,但身體的感覺卻是無法回避的,身上有麻藥,無法任自己所願的動彈,但該感覺到的還是一點都沒漏掉,他要是真的完全失去知覺倒好了。

    柳燕平正在脫他的褲子!這叫他無法再閉起眼逃避現實,逼他必須面對這詭異的一切。

    「你為什麼要這樣?」他不知怎麼說。

    驚訝、不解,他那顆男人心的受創,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當下感情的最真實反應。

    「嗯?」柳燕平的手大膽與他臀部相觸,硬將他的褲子甩去了一邊,完成這一艱難的任務後,她才抽空看他一眼,「沒什麼,只是一時興起而己,你不需要在意,雖然說,教你不在意也似乎是不可能的。」

    完後,她竟然還給了他一個調皮的笑容,她的動作和表情差距太大,她那樣笑著,兩只小手又來扒他的衣服。

    她同樣像對待自己那樣的干淨俐落,解下他的腰帶,將他的衣物向兩邊扒去。

    然後她愣住,長衫被扒去身體兩邊,他已是全身赤裸。

    是恥辱嗎?被一個女人這樣玩弄?但放在她身上,似乎又不值得太大驚小怪。

    柳燕平的臉好紅,頭一次這樣仔細地看一個男人的身體,他的身體她不陌生,但這樣地俯視讓她覺得自己好有攻擊性,他身材勻稱健壯,而這樣強悍的身體此時卻隨她駕馭,有種不可思議的滿足感充斥著她的心房。

    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柳燕平心中笑自己,以抹去那分不能控制的羞澀。

    接下來該怎麼做?她盯著男人平坦堅硬的胸,試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他黝黑肌膚上那小小的紅點。

    她眼神興奮好奇,像是在做一個試驗,石千力全身都被看光了, 已是既定的事實他不再去想,只是拼命控制著自己不斷升高的體溫,想弄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但她的每一個行動都是那樣危險,不得不讓他往歪往去想。

    她在挑逗他,不可以的。

    「停手。」他暗自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深沉平穩。

    「你不喜歡嗎?」柳燕平奇怪地歪了下頭,視線不離他的一邊乳 尖,「真是奇怪,這樣不會有感覺嗎?但你以前也是這樣弄我的,我以為……可能男人跟女人還是不一樣。」

    她、她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他真聽不明白了,他真的開始混亂了。

    「你……不要玩了。」果然她還是在氣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報復他吧。

    她一向愛玩,做事不知輕重,恐怕是之前被他抱著哭了,他覺得丟臉,所以干脆這樣報復他,但這也太不知輕重了,她是個姑娘家啊……

    「玩?」柳燕平重復,又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就當我這是在玩吧。」

    柳燕平將一條腿邁過他的雙腿,就那樣直接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雙腿劈開,褻褲之前已經脫掉,臀肉直接坐在了他硬實有力的大腿上。

    石千力幾乎快瘋了。

    她的臀肉那樣柔軟,她的身體那樣輕盈,她的一切都是那樣遙不可及,但就是這件他作夢都不敢想的事,竟然就在現實中發生了!

    「快起來!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嗎?」他急了,急得身體都開始發紅。

    她同樣臉蛋紅紅,話語卻是很堅定。

    「我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找東西堵住你的嘴,你之前一直都順著我,這次也干脆忍一忍再順我一次,當是我欠你的,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順她,要教他如何順著她?他現在可是連動都動不了!

    他不動,她卻動了,她的小手怯生生,卻很直接地握住了他跨下的碩 大!

    「啊……」被握住的那個人是他,她倒是先輕叫了一聲。

    他內心震撼,身體更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好大、好陌生的東西,這就是宮女們總在私下偷偷摸摸聊的那個,男人用來生小孩的東西嗎?

    柳燕平一時有些呆愣,那個東西看上去是軟的,摸起來卻是硬的。

    「變硬了。」她說得好直白。

    石千力快爆炸了,她根本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

    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她將自己脫成這樣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用自己的小手握著他敏感的男性器官,叫他身體全然沒有反應才奇怪!

    「離開這裡,馬上離開這裡!」

    「不要,我明白的,就是要這樣做。」她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仗著他不能自由行動,她反而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下的巨物上。

    ……

    燕平,我的平兒,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在心中一次次的重復,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高潮後虛脫的她。

    而他自己則是在洩出後感到一陣眩暈,想說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那藥的效力還在。

    他向後倒去,再無力與那藥效進行抗爭,他失去了意識。

    隔天,當石千力醒來,柳燕平已經不在了。

    她走了,而自己又被她設計了。

    後來石千力才從阮晴口中得知,原來這一切都在公主的計劃之中,想想,這倒是她一貫的風格,想到了什麼,獨自決定了什麼,然後就獨自去實行什麼。

    她是個直率的姑娘,但有些話她偏偏都悶在心裡,而且通常是最重要的話。

    如果能走進她的心裡,窺探到她的心事,他會告訴她不要那麼急著下定論,不要把所有壓力都放在自己自上,她的身邊還有他,他願意同她承擔一切的事情。

    可是,他始終是個愚鈍的人,他真是恨透了自己這點。

    在柳燕平回宮後的日子裡,他才漸漸明白她所做的一切為的是什麼,那晚她所說的話代表著什麼,他才明白她最後的笑臉是多麼的悲傷,才知道失去了她的自己是多麼的失魂落魄。

    她用計要了他的人,然後她走得瀟灑,以為他是個男人,所以就能全然不在乎地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嗎?她以為他們之間的一切就只限於此嗎?

    「喂,寒天響,你去跟他說說呀。」院落一角,一男一女兩個人影鬼鬼祟祟,討論的目標都是坐在院中石凳發呆的石千力。

    「我去說?我要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被阮晴推出去一步的寒天響又原路返回。

    「但石千力自從回來後就一直那個樣子,很教人擔心,你身為堡主,現在算是我們的主子,當然是你去說了。」阮晴又把他推出去。

    「但你要我說什麼?整件事情你最清楚,當然要安慰人也得你去。」寒天響再縮回來,頭一次見石千力這樣,他也很頭疼。

    想跟他說點什麼,叫他打起精神來,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不行,你不知道那天他發現柳燕平走了,發了瘋似的找,差點跟我動起手來,現在還是不要見我的好,這樣下去,我怕他會出事。」

    這完全是在推托,但寒天響又說不出有力的反駁。

    石千力一向少言,但他的本性他們都知道,要明白他在想什麼並不難,可這會兒,他卻是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不似平日的他,教人猜不透心思。

    「那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嗎?」寒天響問,阮晴點頭,他大叫完蛋,「他連這個院子都沒出過,怎麼會知道?」

    「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以為只有出了門才能打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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