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娘鬧翻天 第五章
    「不要動!」就在第一聲槍響響起的同時,數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

    池內的手下高舉雙手,立刻就擒,而池內則是慌忙從窗口逃出。

    「快追。」警方一聲令下,立刻追了出去。

    此時悌之還是不動如山地坐在原地,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般。

    渡部被突然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搞得腦袋發昏,猛一回神,他才想起剛才池內朝著悌之開了一槍——

    「會長!」他驚慌地趨前查看,「會長您……」

    他發現悌之胸前的布料破了一個洞,嚇得快魂飛魄散,「會長!」

    悌之瞥了他一記,「我還沒死呢。」

    「您……您……」渡部憂急地看著他,卻見他慢條斯理地掀起上衣,露出裡面輕薄的防彈衣。

    「啊?難道……」他一震,這才發現悌之根本是有備而來。「難道警察也是……」

    「這下池內又多了一條罪名了。」悌之唇角一揚,笑了。

    這會兒,渡部全都明白了。

    「難怪會長您這麼老神在在,原來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啊!」突然,外頭傳來女子尖叫的聲音。

    這聲音驚動了正在給池內的人馬上手銬的警察,也引起了悌之及渡部的注意。

    悌之跟渡部互覷一眼,旋即起身定出包廂——

    Q Q Q

    應叔叔的邀請,真知子來到這家高級料亭赴約,卻沒想到雞婆的叔叔根本是替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雖然有種受騙的感覺,但為了給叔叔面子,她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對方是個副教授,不討厭,但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

    面對著相親的對象,她的腦袋裡卻裝著其他的東西……

    她無法專心,甚至有時候還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想起了讓她擔心煩惱的岸川羽月,還有星期六的家庭訪問……

    「長岡小姐喜歡什麼類型的男性呢?」對方的母親突然笑問著,「希望我們家信夫沒讓你失望。」

    她猛回神,尷尬地笑笑,沒有回答。

    她喜歡什麼樣的男性?她喜歡比她高,給她安全感,很男性、很有魄力,很……

    倏地,一個影子鑽進了她腦海裡。

    她陡地一震,驚覺到那無預警鑽進她腦袋裡的人,竟是那個黑道頭頭……

    老天!她大吃一驚,心跳突然加快。

    「長岡小姐平時都做些什麼消遣?」對方的母親不斷地幫兒子發問,「我們家信夫喜歡看書,聽音樂,而且他彈了一手的好琴……」

    不知怎地,他母親的喋喋不休讓她煩躁起來,她好想立刻逃離這裡——

    「抱歉。」她抬起臉來看著相親的對象,那個叫信夫的男人,「我上個化妝室。」說罷,她起身,迅速地走出了包廂。

    她需要透透氣,因為她快被那對母子悶死了。

    走著走著,迎面衝過來一個壯漢,猛一定神,她發現那壯漢身後跟著幾名警察。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那壯漢就朝她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

    「別過來!」壯漢氣喘吁吁地大喊,「不然我宰了她給我陪葬。」

    真知子這才驚覺到,自己成了警匪槍戰之中的重要角色——人質。

    只是……在高級料亭裡發生警匪槍戰,這是真的?還是在拍戲?

    老天究竟在跟她開什麼玩笑?怎麼來到秋田之後,流氓及黑道竟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才這麼想著,一把槍抵住了她的頭,她一驚——

    「啊!」

    Q Q Q

    長這麼大,真知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槍,而且其中一把還抵著她的腦袋。

    「池內,快放了這位小姐,她是無辜的。」帶隊前來的唐澤是秋田署的明日之星,還沒四十歲就已經是下一任署長候選人。

    他跟悌之頗有私交,一黑一白,關係微妙。

    「唐澤,你少跟我講經!」池內惡狠狠地說,「讓我的手下去把車開到前門,我只要安全離開,就會放了這小妞。」

    「池內,你……」池內是個大藥頭,也是唐澤一直想抓的人,他一點都不想錯失良機,縱虎歸山。

    但池內挾持人質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不能為此而危及無辜市民。

    此時,聞聲而來的悌之走到了唐澤身後,也看見了池內及他所挾持的真知子。

    他陡地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

    該死,這天底下怎有這麼巧合的事?能再見到她,他當然覺得高興,但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

    「會長,她不是……」渡部在他身邊低聲說道。

    他跟渡部使了個眼色,要他什麼都別說。

    要是池內知道他認識那名被他挾持的人質,可能會替她帶來更大的危險。

    此時,真知子驚見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警方的陣容裡。

    她驚疑地看著他,因為忖著他跟警方的關係而一時忘記自己身處險境。

    「岸川,我聽說你跟警察的關係不錯,原來是真的!」池內惱火地說,「你們黑白掛勾!」

    「池內,我做的可都是合法生意。」儘管心繫著她的安危,悌之還是沒讓任何情緒爬上他的臉,「如果你的事業都合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不管池內做的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壞事,他都不想管。只不過身為總龍頭,在遭到挑釁之時不予以還擊,黑龍會可是會被看扁的。而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展開一連串的反擊。

    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卻沒想到會將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女人牽扯進來。

    他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要是池內敢傷她一根頭髮,他就要池內生不如死。

    「哼!」池內因為激動又氣憤,扣著真知子頸部的手臂不自覺地使了勁。

    真知子難受得揪起眉心,而悌之的臉上也首度出現憂急之色。

    「你們都別過來!」池內強行押住真知子,一步步地後退,「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殺了她。」

    「池內,別一錯再錯。」唐澤試著勸阻他。

    池內不為所動,緊緊將他的「保命符」拉在身邊。

    「唐澤,快放我一個手下替我開車!快!」池內一邊將真知子往後拉,一邊大叫著。

    唐澤眉心一擰,為難又猶豫。

    「唐澤,不能讓他把她帶走。」悌之在唐澤身後低聲說著。

    「他真的會開槍。」唐澤懊惱又沮喪地說,「我不能讓市民受傷或……」

    「她要是被帶走了,可能也會受傷。」悌之沉聲說道。

    池內那一夥人都喜好女色,像真知子那麼漂亮的女子落在他們手裡,恐怕會……

    池內逃了,他不在乎,但他不能讓池內將她帶走。

    此時,他看見站在他身邊的年輕警員拿著槍的手微微顫抖,看來這年輕警員還是個經驗不足的菜鳥。

    突然,一個念頭自他腦海閃過——

    他決定將她從池內手裡救出,而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忖著,他忽地奪下年輕警員手中的槍。

    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自唐澤身後迅速又準確地開了一槍。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池內哀叫一聲。「啊!」

    池內的一隻耳朵被當場打掉,疼得他顧不得身邊的人質,急掩著自己血淋淋的耳朵。

    發現自己一隻耳朵「不翼而飛」,他呼天搶地的哀號著,而警方見機不可失,一擁而上地抓住了他。

    悌之將槍塞回一臉震驚錯愕的年輕警員手裡,輕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讚揚他,「警察先生,好槍法。」

    那年輕警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見池內已束手就擒,唐澤臉上終於有了輕鬆的笑容。

    轉過身,他挑挑眉頭,似笑非笑地睇著悌之,「你還真是亂來……」

    「是你的人槍法准。」悌之繼續裝傻。

    唐澤也不把話說破,只是撇唇一笑。

    「我的人可不是連續幾屆的射擊冠軍……」說著,他拍拍悌之的肩膀,「總之謝謝你了。」

    「應該的。」悌之臉上沒有一絲的得意。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剛才被池內挾持的真知子已在警察的攙扶下,來到唐澤面前。

    唐澤看著她,誠心致歉:「小姐,讓你遭遇這種事,真是非常抱歉,你還好吧?」

    真知子看看他,然後突然轉向了一旁的悌之。

    前進兩步,在他面前站定。她突然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她的驚人之舉令所有人瞪大眼睛,露出了驚疑的表情。

    「你!」眼見悌之挨了她一巴掌,護主心切的渡部一個箭步就要街上前去。

    悌之手臂一抬,擋住了他。

    得以安全獲釋,真知子應該鬆了一口氣,感激警方將她從虎口救回。但不知為何,她反而感到氣憤。

    不為別的,而是……開槍的人竟是他!

    他怎麼可以開槍?他怎麼可以那麼有自信?他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死活?

    如果他打偏了,抑或是挾持她的人一時情急,反而對著她捫下扳機,那麼她……她就不能活著回東京見爸媽了。

    她好怕,剛才那一際,她真的嚇到幾乎腿軟……

    「你……」她紅著眼眶,氣憤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個黑道頭目居然可以當著警察的面開槍,雖說他打的是個持槍挾持人質的壞蛋,但黑社會就是黑社會,警察怎麼可以對他的行為視若無睹?

    最扯的是……他拿的還是警察的槍。

    這裡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啊?她不只沒見過這種荒謬的事,就連聽都沒聽過。

    「小姐,他只是……」唐澤見狀,試著想跟她解釋。

    「唐澤,算了!」悌之打斷了他,神情平靜地凝視著她,「嚇著了你,我道歉。」

    真知子眉心一叫,眼淚幾乎要掉下來。「誰說我嚇壞了?!」

    因為不想讓他看見她掉眼淚,趕在眼淚掉下之前,她轉過身,快步地離開。

    「岸川……」唐澤轉頭看著悌之,語帶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高高在上,萬分尊貴的黑龍會會長,居然沉默地、乖乖地挨了女人一巴掌?這真是天下奇聞。

    「我穿了防彈衣。」他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唐澤一句。

    「我不是說那個……」

    「我先走了。」他打斷了唐澤,邁開步伐往前走去。

    「渡部,」唐澤低聲問道:「他們好像認識?」

    渡部挑挑眉,撇撇唇,「是啊,他們簡直是冤家路窄。」說罷,他趕緊追上前去。

    Q Q Q

    這件事情在料亭裡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客人都從包廂裡跑出來或探頭看著。

    料亭的服務人員急著安撫客人的情緒,也忙得不可開交。

    發生了這種事,真知子根本沒有心情再回到包廂去應付那對母子。她氣憤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走在料亭外的石板路上,她不斷不斷地加快腳步,彷彿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怪獸在追趕她似的。

    走著走著,她忽然雙腿一軟,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上。

    她想站起來,可是卻完全使不出力來。這時,她才驚覺到自己的雙腳竟然顫抖得那麼厲害……

    她嚇壞了,是的,她確實是嚇壞了。

    她的心臟在狂跳,她的身體在發抖,她並沒有剛才所表現的那麼強悍。

    為什麼她動手打他呢?不管他是否該開槍,抑或是開槍的時機對不對,他畢竟救了她,讓她免於被壞人帶走……

    她打他是因為她受到了驚嚇,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判斷或控制自己。

    她好怕,真的好怕。

    「唔……」強忍著的眼淚決堤而出,她坐在地上,低聲哭了起來。

    「ㄟ……」

    聽見那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她陡地一震,抬起頭來。

    悌之凝睇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她,眼底有一抹深濃的不捨。

    迎上他溫柔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撼。

    因為讓他撞見她癱坐在地,淚流滿面的樣子,她羞惱地急著想站起來。

    不知是心急還是真的嚇軟了腿,她怎麼都站不起來;而越是站不起來,她就越是焦躁懊惱。

    悌之默默地伸出手拉她,她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

    「不要你管!」她懊惱地瞪著他。

    「我送你回家。」他說。

    「不要。」她咬著嘴唇,倔強地忍著眼淚,「你離我遠一點。」

    「你連站都站不住了……」他蹙眉一歎,「接受我的幫忙,可以嗎?」

    「誰說我站不起來?」要強的她努力地一試再試,卻還是無法站起來。

    終於,她接受了自己真的嚇軟了腳,站不起來的事實。低著頭,她生氣又傷心地哭了。

    看著她那倔強卻又嬌弱的逞強模樣,悌之只覺得心疼不捨。

    此時,渡部已經開著車在馬路對面等著。

    不管三七二十一,悌之伸出雙手,將她攔腰抱起——

    她驚羞地瞪著他,「放我下來!」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緊緊地抱著她穿越馬路。

    「放開我!」真知子氣惱地槌打著他,「小心我再打你一耳光。」

    「如果那樣你就能消氣的話,也沒關係。」說著,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

    他溫柔卻又強勢的目光,令真知子心頭一悸。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心裡醞釀著,突然之問,她的心跳變快,她的呼吸變淺……

    睇著他沉默又男人的側臉,她的臉頰竟不知怎地熱了起來。

    老天,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將她放進車裡,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開車吧,渡部。」他轉頭看著她,「你住哪裡?」

    努力想抗拒那奇怪感覺的她,以冷淡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她不領情地將臉一別,看著窗外。

    「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帶回家了。」他語帶威脅地說。

    她鼓起雙頰,「你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我很想那麼做。」他神情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迎上他幽深又炙熱的目光,她頓時羞紅了臉。

    想帶她回家?他的意思是……厚,黑道就是黑道,還真敢說。

    「我可不是你經常帶回家的那種女人。」她羞惱地瞪著他。

    「我從沒帶過任何女人回家。」他據實以告。

    「你是說你很純情?」少來,她可是曾經親眼目睹他跟性感女郎,在辦公室裡差點嘿咻起來。

    「我不純情,因為……」凝視著她秀麗的臉龐,他回憶起她的唇曾給了他特別且從未有過的悸動。

    不自覺地,他將上身靠近了她,「因為我現在有很壞的念頭……」

    「咦?」她一怔,臉兒刷地一熱。

    他慢慢地靠近她,而她發現自己竟動不了。

    她像被下了定身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

    他的臉在她眼前停住,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而她驚覺,自己又快不能呼吸了……

    「你……」她感覺他似乎又要親她,她應該要躲開的,但她卻只是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裡有一種她害怕卻也吸引著她的異采,強勢、霸道、火熱……

    他的唇離她不到五公分,只要再衝動一點點,他就能一親芳澤。

    「你……」他是想親吻她的,但還算自製的他並沒有那麼做,「你住哪裡?」

    以為又要被親嘴的真知子,眨了眨驚羞的眼睛,她……又被嚇了一次。

    「通……通盯橋。」她囁嚅地說。

    唇角一勾,悌之露出了狡黠卻迷人的微笑。

    Q Q Q

    回到通町橋,真知子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

    打開門,她下了車,而悌之跟了過來。

    「你可以走了。」她轉過身,看起來極不領情的臉上卻有著微微羞色。

    睇著她,他淡淡一笑。「你自己走得上去吧?」

    「當然。」她輕聲一哼,轉身就要上樓。

    他忽地拉住了她的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幹嘛告訴你?」

    「我們也算有緣。」他說。

    「有緣?」她甩開了他的手,「第一次見面,我被騷擾,你叫我別再去了。第二次見面,你把我撞昏了,連腳踏車也不見了。」

    「不見了?」他微怔,「我叫渡部放在路邊的。」

    「我去的時候,已經被人家回收了。」想起那件事,她還真是一肚子氣。「就因為這樣,我得走路去上班。」

    「我說要賠你一台的。」

    「是喔!」她挑挑眉,「你乾脆送我一輛轎車算了。」

    「那也未嘗不可。」他撇唇一笑,有幾分認真。

    「不用。」真知子秀眉一擰,「我一點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每次遇見你總沒好事。」

    「我倒覺得每次見到你都是好事。」他說。

    「你說什麼?」她不以為然地嗤道,「這次我差點兒被殺了。」

    「你還好好的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那是我運氣好。」她斜瞪著他,「好了,你走吧。」

    「已經三次了……」他深情凝視著她,淡淡地說:「我們已經碰上三次了。」

    她微頓,有點迷惑地望著他。「那又怎樣?」

    「第一次見面時,我從沒想過還能見到你第二次、第三次……」他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地說,「我是黑道,對你沒有太多的期待,可是我發現我竟期待著能再見到你。」

    他的話及眼神教真知子心頭一震,因為她覺得他不像是隨便說說。只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慌了、羞了。

    「你知道。」他直視著她,不放過她眼底的每一絲情緒。

    她下意識地躲開他熾熱的目光,「無聊。」轉過身,她急著要跑。

    她發現每次見到他,她都在逃,好像再多待一秒鐘,她就會陷進幽深的漩渦裡似的。

    她快步地跑上樓,連頭都不敢回。

    「喂。」他突然喊住她。

    她在樓梯口停下腳步,猶豫地、怯怯地轉過頭。

    他正抬頭看著她,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溫和的笑意。

    「我是黑道,但我不幹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的缺德事,你有可能接受我這種男人嗎?」他問。

    「神經!」她嬌斥一聲。

    「我很認真。」他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她。

    迎上他澄澈卻又熾熱的眸光,真知子又是一陣心慌羞悸。「你……」

    「三次了。」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摯,「再有第四次的相見,我會認為那是天意注定。」

    是的,如果他們真能再次相遇,他會認定那是天意,而到那時,他絕不會放開她。

    「不會有第四次的。」她心慌意亂卻斬釘截鐵地說。

    旋身,她快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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