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第一中學是全市最著名的中學,這裡的學生可以說是囊括了Z市各個階層的精英子女。而劉沛雨、趙子甲、丁子純、柳靜、張琨、劉斌以及汪磊則是Z市一中畢業於同一班級的一批學生,如今眾人已經大學畢業,即將走向工作崗位。
隨著汪磊的到來,這一幫鐵哥們終於湊齊了。
「你小子,好久都聯繫不到你,我都以為你跑伊拉克參加游擊隊去了。」沛雨衝著汪磊嚷嚷道。
「滾蛋吧,我吃飽撐的去參加游擊隊,我這不是忙著寫論文嗎,現在畢業沒事了,昨天才回來,終於可以輕閒下來了,哎呀,過不幾天又要上班去了,真沒勁啊!」汪磊屬於那種長的很普通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徵,是那種扔到人群裡就找不出的類型。
「去哪兒上班啊?」子純問道。
「市政!」汪磊回答道。
「靠,你怎麼跟我去一個地兒?」柳靜詫異道,「我也是去市政。」
汪磊聽柳靜這麼一說眼睛一亮,但掩飾的很好沒有被人發現,同時非常驚訝的反問道:「不會這麼巧吧?」
「靠,居然和你這廢物在一個單位,真倒霉!你該不會是聞著我的味去的吧?」柳靜嘿嘿笑道。
「你別自做多情了,誰聞著你的味去啊,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汪磊不屑道。
「哎,我知道守著這麼多人你不好意思承認,不過嘛,沒關係,本美女理解你,不過說真的,做為我的一個仰慕者是不是感覺特自豪啊?」柳靜繼續無恥道。
「算我怕你了,你不為我的胃口考慮,你也得為大家的考慮下吧?大家可吃著飯呢,你再這樣指不定一會沛雨把昨天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汪磊感覺招架不住了,所以想拉沛雨下水。
「沒事,你們繼續,我就當她在放屁!」沛雨啃著羊肉串,含糊不清的說道。
眼看柳靜又要發怒,張琨趕緊打岔道:「對了,汪磊,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
一聽女朋友三個字,汪磊的臉立馬綠了下來:「少跟我提她!」
「怎麼了,怎麼了?散了?」趙子甲充滿興趣的問道。
「嗯,散了,TMD,我說把她接到咱這兒來,我負責給她安排個工作,可她非不幹,說什麼咱這小破兒地方沒發展潛力,我草,她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想想我就來氣,她一小縣城的農民,憑啥說咱這兒地小?咱這就算再小也得有巴掌的大的地吧?怎麼著也比她家一小縣城強吧?」汪磊忿忿道。
幾個人一聽汪磊這麼一說,全都樂了。
「那她老人家準備去哪發展啊?」丁子純問道。
「我聽說她好像去石家莊了,應聘當播音主持去了。」
「不錯嗎,是不是晚上主持健康知識的那類播音員?就是晚上三更半夜和一群人探討性生活的?」沛雨抿著嘴笑問道。
汪磊白了他一眼,沒言語。
「你還真別說,她那張老臉估計幹這活還真成,你看她長的,雖然年紀不大,和咱差不多,可人家顯得成熟,給人安全感,她說的話聽眾們准信,一看就是有經驗的過來人啊!」沛雨見汪磊不說話,繼續挖苦道。
「去你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她不就是長的老點嗎,至於這麼挖苦人嗎。」汪磊不滿道。
「哎呦,想不到你對她還蠻有感情的嗎,散都散了,還替她老人家說話,真沒看出來,你還挺念舊的。」沛雨繼續道。
「哎,瞧你說的,好歹也是好了三年的了,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就算養個小貓小狗的也有感情了,更何況是人呢?不過說真的,我和她這乍一散,心裡還真是空落落的,兄弟,你說我不會像《奮鬥》裡的路濤一樣得抑鬱症吧?」汪磊擔心道。
「撲」聽完汪磊的話,沛雨剛喝了一口酒全噴了出來,不但是他,桌上其他人也全笑噴了。「我說兄弟啊,你入戲太深了吧?《奮鬥》那東西你也信?你一畢業就一身名牌穿著?你爹留給你個幾億遺產你不要,非要跑法國去?全是扯淡!你放心,有哥在,你肯定抑鬱不了,改天哥給你發兩個MM的照片,保準你像狗見了骨頭似的!」
「去你大爺的,你才狗見骨頭呢!再說了,你自己都還沒找到合適的女朋友還給我找?!」汪磊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老子這叫寧缺毋濫!你不懂!」沛雨瀟灑的說道。
「行了行了,少吹牛了!」趙子甲制止道,「來,來,來,喝一個!」
放下酒杯後,汪磊轉臉問子純道:「蠢蠢,你怎麼樣了?」
子純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上一支煙,回道:「什麼怎麼樣?」
「和你對象啊!少裝糊塗!」汪磊接過煙,也點了一支。
「能怎麼樣,還那樣唄!掛著。」子純淡淡道。
「靠,你這是什麼話,你們有什麼打算?她過來還是?」
子純自嘲的一笑,「你看我這樣還沒安排好,她能過來嗎?她過來你幫我養著還是你幫著安排啊?你難道不知道學醫的有多麼難找工作嗎?」
汪磊歎了口氣:「哎,畢業等於失業這句話說的真沒錯啊!別看我去市政,看上去挺不錯的,可是那不是我喜歡的工作,想想看學了這麼多年真不甘心啊!」
丁子純輕笑一聲:「不甘心還能怎麼樣?現在能找到活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開跑車?吃鮑魚?泡模特?住別墅?醒醒吧,那不屬於我們,電視上的那些都是騙人的,那種人永遠都是少數!」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喝酒!」張琨接口道。
「說真的,蠢蠢,你和你媳婦計劃怎麼辦?」柳靜問道。
「哎,我們好了快四年了,哪裡那麼容易散啊!我們都捨不得,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我沒有能力把她接來,她也沒有能力讓我過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子純一臉無奈的樣子。
「你們當初怎麼不考慮私奔啊?都留在煙台不就完了?」柳靜出主意道。
「都留煙台我們不是沒想過,問題是她父母非要她回去,你說我能怎麼辦?」
沛雨拍了拍子純的肩膀勸解道:「困難只是暫時的,我們要向前看,毛主席說了『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我們要相信他老人家的話,這才哪跟哪啊,你就這麼悲觀,再說,實在不行我陪你攤煎餅去!」
沛雨的兩句話將頗有些壓抑的氣氛緩解了一下,幾個人就這麼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聊著,同學之間的感情是最純摯的,沒有攙雜一絲的利益糾葛,沒有一絲的壓力包袱,很純粹,很簡單。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我說,咱們都快工作了,高中後咱們還沒一起玩過,不如咱們抽個時間一起出去玩玩吧?」汪磊提議道。
「好啊好啊,我贊成!」趙子甲叫好道。
「你贊成個屁!你現在上著班呢,有時間嗎?」沛雨不屑道。
「靠,我不會請假啊!弟兄們好久沒在一起耍了,老吃吃喝喝的很無聊啊!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也好,等你們工作後咱們就真的沒時間再瘋一次了!」
「我贊成,沒意見!說說,咱們去哪玩啊?」柳靜本來有點睏了,一聽說要出去旅遊,一下子來了精神。
「隨便,我沒意見,你們定地方好了。」劉斌說道。
汪磊本來不想去的,可一見柳靜這麼來精神,只好贊成道:「贊成,沒意見,孫瑤,你去嗎?」
孫瑤猶豫了一下,偷偷掃了眼子純,見他不言語,只是悶頭和沛雨拼著酒,想了想說道:「看你們定什麼地方了,我應該有時間,對了,丁子純,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喊上張炎,你們一起團聚下,散散心。」
「她下星期就實習去了,沒時間的。」子純淡淡回答道。
「那你去不?」孫瑤聽說張炎沒時間,心裡一鬆,張口就問了一句,可問完後又有點後悔了,所以臉一紅,她偷偷看了眼大家,見大家都沒注意到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我?嗯……出去轉轉也好,不知道去哪兒好呢?」
「九寨溝!我還沒去過那地兒呢!」柳靜提議道。
「不去,那麼遠!」趙子甲第一個反對道,「我最多請三天假,加上週末也就玩五天,沒那時間去那麼老遠的地方。」
「是遠了點,還個近點的吧。」孫瑤也覺得有點遠,「不如去蓬萊吧,現在這麼熱的天去海邊玩正好,而且也不遠,上大學的時候我離那那麼近都沒去好好玩過,現在畢業了,如果不去看看,那就太遺憾了。」
「夜漫漫,月光下,海浪滔滔,伴隨著海風的鹹腥味,戀人們漫步在沙灘上,踩著鬆軟的沙土,聽著波濤的低吼,海水拍打在礁石上,濺起朵朵浪花,只見……」沛雨生情並貌的描述著,可突然卻閉上了嘴巴。
「繼續啊,我第一才發現你這麼有文采,我要重新認識你了!」柳靜一臉認真的說到,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著。
「只見一對對狗男女趴在沙灘上發出淫聲浪叫,嬌吟喘喘……」還沒等沛雨說完,其他人已經在手邊找趁手的東西丟了過去。
柳靜一邊扔一邊不住的罵道:「就知道你這張賤嘴說不出人話來!」
一陣嬉鬧過後,沛雨感慨道:「孫瑤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預謀的了,這場景,再配上一支紅酒,點上幾支蠟燭,一束玫瑰花,那……」
「那太浪漫了!好,我決定去蓬萊!同桌,你的預謀太令人讚歎了!」柳靜嚷嚷道。
「你別瞎說,我有什麼預謀!」孫瑤臉一紅,狡辯道。
「呵呵,有沒有預謀到時候就知道了。」沛雨看了孫瑤一眼,又看了子純一眼,然後邀子純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後沛雨沖孫瑤詭異一笑,孫瑤被他看的心怦怦只跳,趕緊把頭低了下來,可沛雨似乎不想放過她,繼續道:「我覺得你們這次蓬萊之行肯定會發生點什麼。」
「發生什麼啊?你這張烏鴉嘴又要亂放什麼?」柳靜以為她在說自己和張琨,所以很緊張的問道。
沛雨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甭理他,就這麼定了,我也贊成去蓬萊,就這麼定了。」趙子甲霸道的說道。
「等等,你剛說『你們這次蓬萊之行』,你不去?」劉斌聽出了沛雨話中的問題,張口問道。
「我才不去呢!我要在家下副本。」沛雨回答道。
「靠,下副本下副本,整天就知道玩魔獸,你就沒點別的追求了嗎?」
:「少玩兩天會死啊!」
「下什麼副本,一起出去轉轉不好嗎?」
「就是,出去散散心,也許你會碰上一段艷遇哦!」
幾個人紛紛勸道,怎奈沛雨似乎是鐵了心一般,點上一支煙,微笑著聽著眾人的勸說,「你們就別白費口舌了,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咱可是有准的人,哪像某些人,破表一塊,整天就知道沒準,別看今天答應的好好的,睡一晚上就什麼都忘了,你說是不是啊,沒準?」沛雨故意逗弄著子甲道。
子甲似乎有了免疫力一般,只是低聲咒罵了幾句,見子甲不接招,沛雨又繼續道:「其實我是有事,我哥下星期結婚,所以根本沒時間去,你們幾個去就是的,吃好,喝好,玩好,有漂亮MM呢給我留兩個就行了。」
「你哥非得下星期結婚嗎?不會讓他改個日子再定個時間?你說哥們們好容易聚一起不容易,一起出去轉轉多好,你幹嗎這麼掃興呢?」汪磊大咧咧說道。
幾個人直接無視汪磊的話,見沛雨打定主意不跟著一起去,只好作罷,幾個人開始商量起來什麼時候出發,準備帶什麼東西等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