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瑪莉的帶領下,徐蓓莎上了二樓,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
為了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徐蓓莎強作鎮定,也不管瑪莉聽得懂與否,用英文說要自己進房,請她別再跟了。
瑪莉倒也不為難,竟點點頭走開。
哇呼!好險,剛才要不是她夠機警,一旦打開房門,讓瑪莉看到兩個蓓雅站在她面前,瑪莉一定會張口尖叫。
確定瑪莉離開後,她才推開房門而入。
房間十分寬敞,內部佈置得十分典雅,寬大的床上罩著一床銀絲質床單,所有的傢俱都具有濃厚的南洋風味,化妝秮上有一面大三稜鏡,正好映出徐蓓莎那姣好的面孔。
看來,迪奧的態度雖然不甚友善,卻沒有刻薄蓓雅,這房間十分舒適,可惜的是,它卻被用來當作監獄。
除了房間的裝潢擺設,徐蓓莎還注意到角落有另一扇門,她猜想那一定是浴室。
徐蓓莎踱到窗前,看到窗外圍著一道鐵欄杆。她試著弄開鐵窗,鐵窗卻文風不動。
GOD!這麼嚴密的防衛,即使神仙也插翅雞飛呀!她頹然放棄心中的念頭,坐回床沿深思著。
咦?為何不見蓓雅?徐蓓莎慌張的巡視房內。
忽然,耳畔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響,徐蓓莎心中悚然一驚,卻見從浴室裹走出一個女孩。
兩人瞠目結舌對立了數秒,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莎莎,是你嗎?」徐蓓雅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眨眨眼。
「雅,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死了!」
「我……好高興見到你!」徐蓓雅奔向她,眼淚已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徐蓓莎溫柔的拍拍妹妹的背,將她扶到床沿坐下,不停的為她拭著淚水,慶幸姊妹倆終於見面了。
「我知道你會來的!」徐蓓雅哽咽著說。
「誰告訴你的?」雖然才比妹妹早出生十五分鐘,她卻是十足十的大姊姊模樣。
「我的第六感,你忘了雙生仔有心電感應嗎?」徐蓓雅回復正常語調,「我每天都向上帝祈求,祂還是聽見了。」
「現在我們得趕緊想方法讓你離開,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為何你會遭到迪奧的綁架?」
於是,徐蓓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徐蓓莎。
原來大衛為了籌備他們的婚禮,先行到夏威夷,沒想到迪奧卻在此時出現。
他要求要單獨見她,沒想到……「他真是卑鄙!」徐蓓莎義憤填膺地道。
「迪奧告訴我,大衛早已有了未婚妻,」徐蓓雅悲泣道:「他還說,大衛不是真心愛我的……莎莎,我不相信他說的話,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徐蓓莎點點頭,雖然兩人相貌酷似,幾乎難以辨認,不過,徐蓓莎眉宇間多了一份堅毅,而徐蓓雅則顯得較為柔弱。
「當然,他說的不是真的。」徐蓓莎安慰她道:「大衛為了你的失蹤也急壞了,我們不能讓迪奧的計謀得逞,你要對大衛有信心,嗯。」
「可是我被囚禁在此,迪奧說大衛就快和他的未婚妻結婚,屆時,我才能夠離開這兒。」
「他簡直是變態!」徐蓓莎氣得口不擇言,「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他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吃點苦頭。」
「可是……」
「怎麼了?」
「迪奧強迫我寫一封信給大衛,告訴他我已經不想嫁給他了,大衛一定會誤以為我變了心。」
「這個人渣,他竟強迫你?」徐蓓雅點點頭,「他威脅我。」
「他根本是畜生!」徐蓓莎憤怒到了極點。「你不必怕,我會讓你離開這個惡魔的。」
「可是,我怎麼離開?」徐蓓雅慌亂地抓著她的手。
「我自然有辦法!」徐蓓莎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徐蓓莎將自己如何潛入別墅的經過一一向妹妹敘述。
為了解除妹妹的痛苦,她願意挺身而出,她對妹妹說出與黃正漢的約定。
「再過四十分鐘,黃大哥就會來接我,你趕緊出去和他會合。」她決定替妹妹被囚禁。
「要走一起走!」徐蓓雅不肯獨自離去。
「你先走,我留下來冒充你,才不會令迪奧起疑。」「可是,如果他發現你不是我——」徐蓓雅仍不放心。
「放心,我剛才都可騙過他了,表示我的偽裝很成功,再說,從我們小時候到現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我們誰是誰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被揭穿身份。」
徐蓓莎安慰著妹妹道:「你逃出去後,趕緊去夏威夷找大衛,馬上舉行婚禮,給迪奧來個措手不及,我真想看看他那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好,我一和大衛舉行婚禮,馬上就報警,把他的暴行公諸於世。」徐蓓雅忿忿不平。
「報什麼警,」徐蓓莎不贊成妹妹的提議,「像他那種無法無天的人,還會怕報警嗎?我還有更好的方法整他。」
「什麼方法?」「就是你舉行個記者會,把我代替你被囚禁的消息告訴媒體,那些記者最愛炒這種小道新聞,一定會大肆渲染,到時,迪奧的面子一定掛不祝像他這種人,一定最在意面子問題。」
「好主意!姊,我簡直愈來愈佩服你了。」徐蓓雅贊成地道。
「別高興的太早,」徐蓓莎再次走向窗戶旁,「現在我們得想個方法讓你可以安全的離開才行,你平時都被鎖在房間裡嗎?」
「不是,辿奧雖然囚禁了我,但他仍讓我有四處走動的自由。」
「那太好了,這樣你也不會迷路。」徐蓓莎放心不少,「你等一下逃出去時得提防保安人員及警犬的巡視,只要避開他們,你一到岸邊,黃大哥就會在那兒等你的。
如果你先到了,你可以吹哨子,他會馬上抵達的。」徐蓓莎把黃正漢給他的哨子轉交給了妹妹。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你……」徐蓓雅仍憂心忡忡。
徐蓓莎對她微微一笑說:「別擔心,趕快和大衛完成婚禮,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迪奧被我們愚弄之後的表情,相信一定很精采。」
「你要小心提防,他很不好應付。」
「是嗎?那我在這兒的日子就不會太單調了。」她充滿信心的語調終於讓徐蓓雅安然的離開。
為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徐蓓莎決定讓自己跟妹妹更相像。
首先得從服裝著手,從小到大,她和妹妹在服裝的選擇有很大的差異,由於蓓雅個性外向、活潑又比較熱情,她的服裝通常會比較前衛、新潮。
徐蓓莎打開衣樹,那滿滿的衣服令她不禁咋舌,顯然是迪奧為蓓雅所選購的,有些連價格掛牌都沒有取下,看了上頭的價錢——GoD!迪奧倒是十分大方,反正像他這種錢多得無處花的人才不會心疼這麼一點點小錢。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選的衣服挺有品味的,看來她可以把自己代替妹妹被囚禁的日子當成度假。太好了!她好久沒真正的休息,現在她倒是因禍得福。
目前唯一令她擔心的是,妹妹是否已順利的隨黃正漢離開。
徐蓓莎有些不安的在房間等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後,外頭仍靜悄悄的,確定蓓雅已經安全離開,令徐蓓莎雀躍不已。
她躺在軟柔舒適的床上,也不知是因為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得到紓解,還是自己太過疲倦,她竟然沉沉地睡著……炎熱的驕陽,透過窗戶的玻璃,把房內照得一片殷紅,徐蓓莎緩緩地醒過來。
她難以置信的對著陽光扮了個鬼臉,自從得知蓓雅失蹤的消息後,她就沒有睡過好覺,沒想到昨晚她竟一覺到天亮,甚至連噩夢也沒有——「砰:砰:」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連忙下床打開房門,見到竟然是昨晚將她逮住的瑪莉。
由於她不知道蓓雅是如何稱呼她,為了怕洩漏自己的身份,她用微笑和瑪莉打招呼。
「大少爺請你下樓用早餐。」瑪莉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瑪莉不提,她都疏忽了自己的肚子早已在抗議。
「好啊!我梳洗一下馬上就好。」反正度假嘛!怎可以不好好享受享受,況且像迪奧這麼有錢的人,吃的食物一定很豐富。
瑪莉投以怪異的眼神,令徐蓓莎警覺地怔忡了下。
糟了!她忘了妹妹從不吃早餐,現在……唉!管他的,此時若說「不吃」,不更引起老婦人的疑惑嗎?不如將錯就錯。
她先梳洗一番,然後從衣櫥裹取出一件款式簡單的洋裝換上。
可是當她換好衣服時,赫然發現瑪莉竟然沒有等她已經離開了,OH,GOD!她根本不知餐廳位在哪裡,這下子,她只好下樓去碰碰運氣。
昨晚由於害怕會被認出身份,加上燈光暈暗,她只知道別墅很大,今天一看,才知道它是如此大的驚人。
一慺的大廳足以和一間飯店的LOBBY媲美,至於餐廳……餐廳……正常思到底該往哪兒走時,瑪莉不知何時又悄悄的來到她身後。
「徐小姐!」這一叫,令徐蓓莎嚇了一大跳。
「礙…什麼事……」
「少爺在泳池旁用早餐。」她眼中充滿詭譎神情,「你忘了泳池在哪兒嗎?」
「噢!當然……不是!」想試探她,沒那麼容易,「我只是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你不舒服?」為了怕瑪莉會說要請醫生來之類的話,徐蓓莎趕緊又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每個月例行的不舒服,女人就是有這種煩惱的對不對?」
「那你要吃點藥嗎?」瑪莉露出關心的眼神。
「不用了,忍一下就沒事的。」呼!好裡加在。
「那我們快過去吧!少爺正等著你。」
「好啊!」阿彌陀佛,可千萬別再出什麼岔子才好!徐蓓莎在心裡祈禱著。
在瑪莉的帶領下,她來到游泳池畔,只見迪奧很悠閒的享用著早餐。
對於徐蓓莎的出現,他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以平淡的口氣要瑪莉替她送一份早餐。
瑪莉點點頭,沒一會兒,一位年輕傭人就替徐蓓莎送來一盤豐盛的早餐。
有荷包蛋、火腿、土司、柳橙汁及咖啡。然後瑪莉和年輕傭人一起離去。
徐蓓莎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她是真的餓了!
「你今天的胃口很好!」這句話可是充滿疑惑。
「我相信沒有一個人被囚禁了胃口會好的。」她能體會妹妹被囚禁的鬱悶心情。
「你對我很不滿?」他挑挑眉,銳利如豹子的眼緊緊盯著她。
「你將我囚禁起來,難道還要我感謝你不成?」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替蓓雅爭回這一口氣。
「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他的口氣有著濃濃的火藥味,「是你自己失信在先。」
失信……這是什麼意思?
「你拿了我的錢,答應我會離開大衛,但你卻沒做到承諾,我只好採取下下策,將你囚禁起來。」
「你——說什麼?」徐蓓莎驚訝得差點被口中的果汁嗆到。
如果她沒聽錯,迪奧是說蓓雅曾收過他給的錢而答應離開大衛,為何蓓雅沒告訴她這件事?
「無話可說了吧?」迪奧悻悻然地道。
不能這麼就被擊敗,徐蓓莎轉動腦子,想扭轉乾坤。
「呵,你以為我和大衛之間的愛情是可以用錢買斷的嗎?你那一點點錢,我才不會看在眼裡。」嘿!嘿!真該感謝平時電視劇經常出現這麼一句對白,讓她可以派上用場。
「顯然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想一箭雙鵰,你一方面拿了我的錢與我虛與委蛇,一 方面又緊緊抓著大衛不放,你這樣貪婪的女人我看太多了,所以找才用非常手段來對付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她欲反駁,他卻大手一揮,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不必再多加解釋,只要你安分的住在這兒,讓大衛和他的未婚妻結了婚,我會讓你走的,而且我還會再多給你一筆錢。」錢、錢、錢!他開口閉口全是錢,他真當她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嗎?她雖不明白蓓雅為何要收下他給的錢,但她相信妹妹不是個貪婪的女人。
「你會給我多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樂子HAPPY一下。
「你想要多少?」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她想也不想的就張開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萬?」他冷笑。
「嗯嗯。」她搖搖頭給他一個猜錯了的表情。
「五百萬?」他瞇起雙眼。
「對,就是五百萬,」她朝他露出個貪婪的笑容,「不過,我要的是五百萬「美金」,而不是印尼幣!」開哪門子玩笑,最近印尼貨幣一直在貶值,她又不是傻瓜,要印尼幣。
「你很敢開口。」他的聲音可以令民丹島炎熱的天氣變成酷寒。
唉!偏偏她是冷熱不怕的。
「比起你,這還是小CASE不是嗎?」
「你高估了自己的身價!」他咬著牙根,一副要將她「拆吃入腹」的表情。
豹子發火了,但她可不是小白兔,她才不會被嚇得抱頭鼠竄,她可是頭小母老虎,而且是已長出利爪的。
「錢是你的,給與不給也是由你決定,」她故意裝出一副輕浮的口吻,「但是交易是必須有買賣雙方才可以成立,你是個商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和你「談談」,你喜歡怎麼想,我無法阻止,但是——」她故意停頓不語,讓他眼中的火焰燒得更烈。
「但是什麼?」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麼?」他差點就要拍桌子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反剛才的輕浮態度,以正經的口氣道:「我說我不要你的臭錢了。」
「你玩我?」他也隨之起身。
「中國有句話說禮尚往來,你聽過嗎?如果沒有,我勸你去買本成語字典讀一讀,咱們中國有五千年的文化歷史,而你只是個蠻子,印尼人!」
「你說什麼?」他像豹子般撲向她,而她卻靈巧得如同粉蝶般閃開了他。
明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但那也是因為受了他的刺激,她才會口不擇言,怪不了她!
「印尼人不是蠻子!」他一步步逼向她。
「但你是!你綁架了我,又將我囚禁起來,你的行為跟野蠻人有什麼兩樣!」她一 步步的往後退,原本鎮定的心也隨之忐忑不安。
老天!他會不會因而抓狂而殺死她?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緊緊攫住了她,雙手還掐住她的頸子。
OH!完了!她死定了!
徐蓓莎克制不住地因恐懼而打了個冷顫,原以為他會用力掐緊她的脖子,沒想到他的雙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他雙眸傳送出的訊息更是在她背椎處引起一陣騷動。
「你怕我嗎?徐蓓雅?」他以一種溫柔得出奇的語調問道。
「我不怕你!」她冷冷的回應,仍無法平息亂了律動的心。
「我會知道你說的是謊話還是實話。」徐蓓莎還無法領悟他話中的意思時,他的臉竟對著她罩了下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令她聯想起惡魔。
他——他竟然吻了她!唉!這個該死的狂徒!
迪奧的唇堅實地壓迫著她,她張開嘴想要大叫,他卻趁機佔據了她的嘴。
這是個一點也不溫柔的吻,她想掙扎,想抗拒,但她全身的力量彷彿被他吸光,只能任由他蠻橫的蹂躪她柔軟的唇。
迪奧原本只想要羞辱她,懲罰她傲慢、無禮的舉止,沒想到她竟能影響他至此。
老天!她唇瓣的滋味使他血液加速循環,也奪走了他的呼吸。
他以為她會奮力反抗掙扎,但她卻出人意料的柔軟溫馴,令他內心深處不由得猜想擁有她、和她躺在一起會是什麼滋味……OH,GOD!他是瘋了不成?他忘了她是自己弟弟的親密愛人嗎?要不是他的反對,她早已成了他的弟媳婦,而他竟然對她產生了遐想——他匆忙地退後一步放開她,雙眸如同要置她於死地似的瞪著她。
「現在我明白你不想要錢原因了。」徐蓓莎如同被點了穴般立在原地,她不斷地猛吸氣,試圖撫平胸中的波濤——他知道?
「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我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我輕視你這種女人!」說完,他大步的離去。
徐蓓莎瞭解他的意思,頓時雙頰被怒火給燒得通紅,這個自大狂竟然以為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去死吧!他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