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我想一個人,與煜呆一會兒。」
心底最後的一絲愛,都被連根撥起,她想不明白,當初她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只不過,比煜,多了一張成熟、可靠的臉,皮囊,果然是最不可信的東西。
「是,夫人。」再一次證明,她地位的尊貴,阿強,走到柏文堇的身邊,淡淡的說道:「老大,請你出去。」
阿強的目光很冰冷,柏文堇完全不認識這樣的阿強,可是,他不會因為這種目光就退去,「貝貝,你聽我……」
「解釋是嗎,不必了。」推門,進入隔離室,這句話,他說過,還是那句話,如果想解釋,直接開口就可以,何必還給自己,思考的時間,難道他不知道,思考也是逃避嗎?
嗆聲,溫柔的她,從來不會這樣,再見,就像是另一個人,可是,看看他做的,都是些什麼啊,平淡的日子一直就在他的身邊打轉,可他卻錯認成了心機的代名詞,好懷念,他與她,唯有的那一段,平淡而珍貴的日子。
「我們出去談談吧。」問題,還是要解決,回不到原點,只能前行。
「柏文堇,你以為我來就是找你談談嗎。」凌芷逸,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像訓斥小學生般:「我來,只是告訴你,我懷孕了,其他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
「那樣更好,想要多少錢,找方秘書直接拿。」撕破了臉,又沒有愛,回不到朋友位置上,只彷彿嫖客與妓女,一個買,一個賣。
「你在說什麼,哼--,柏文堇,你以為多少錢可以買我肚子裡的孩子,那好,我要柏氏環球,否則,你休想見孩子一面……」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生下他?」詫異的,柏文堇皺緊了眉頭,他到底做了什麼虐,會犯下了這麼多的錯誤。
「當然,而且,他將是柏氏環球的繼承人!」口氣,不可一世,她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這就是她,凌芷逸!
「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你肚子裡的孩子,有繼承柏氏的任何潛質呢?」霸道,略帶磁性的聲音,壓抑著強烈的不滿,騰然在後面想起。
「怡然……」
越過每天都要見面的烏蓬達拉,居然看到了好久未見的水怡然,柏文堇的臉,熱的如火般,因為,水怡然看著凌芷逸的眉目之間,透著深深的置疑,甚至,他可以看出,她在說,「柏文堇,原來你是如此膚淺的男人,一付皮囊,就可以讓你如此?」
「貝貝醒了嗎?」拉著充滿置疑的水怡然,與柏文堇擦肩而過,走到阿強的面前,語氣,充滿了真心的關懷。
「夫人在裡面。」擦過身,指著玻璃窗裡,手指相牽的兩個人。
雖然,經過幾次整容,才在車禍後,恢復了原來的面容,但卻無損於,她如天使般的美麗,而眉目中間,淡淡的堅定,讓她彷彿一夜之間長成了大人,純潔之中,又透著嫵媚的女人味,唯一不變的,卻仍然就是,純淨目光中,那抹哀愁,比起他的王妃,還要令人心痛。
「什麼時候醒來的?」本來,打算就這樣告別,可是,意外她的甦醒,不知道,帶水怡然來,是對,還是錯?
「剛剛。」這兩個字,吐出來,令阿強的心底很不舒服。
柏文堇,站在水怡然的後面,緊張而不安的說道:「怡然,你怎麼來了?」
「堇,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欠你一個正面的解釋,但是,我現在應該慶幸,沒有因為你對我一時的迷戀,而選擇了你。」
原本,是來分別的,想說聲『抱歉』,其他人,也許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對貝貝,可是,她能夠理解,但是,如果他迷戀的僅僅是一個皮囊,只能證明,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情。
語塞,原以為,她能夠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可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想辦法,求得別人的諒解,卻一再的辯解,真是自取其辱。
「喂,柏文堇,現在懷著你孩子的是我,不是她吧,雖然我們長得很……相。」凌芷逸,話說到一半,對上水怡然靈動而端重的雙眸,氣勢,居然小了許多。
扭頭,柏文堇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你就是不去拿掉,他也休想繼承柏家的一切。」突然想起父親死前的那句話,只有她,才是他柏世雄承認的唯一兒媳。
「即使她連生育都不可能?」刺耳的話,驚得烏蓬達拉立即轉過身,她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是的,就是她沒有孩子,柏氏,也不會交給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孩子手裡。」
「你……」原本以為,她勝券在握,卻沒有想到,結局會如此的出乎意料,「柏文堇,我會讓你有一天,跪在地上求我的!」
她,即不是端重靈動的水怡然,也更不可能成為為愛包容一切的席貝貝,從認識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整個遊戲的掌控者,不會,也不可能,承認失敗。
「殿下,你不該來這裡。」貝貝不知何時,從裡面走了出來,立即有人拖走了最礙眼的人,只是,拖走的是人,可卻拖不走既定的事實。
烏蓬達拉嚥了嚥口水,不太自然的問道:「貝貝,你可以叫我哥哥。」
「我早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不是話絕,而是,當她醒過來,突然知道,原本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為席家所守候之物,而亡;卻突然變成親人們政治較力的一枚棋子而死時,讓她面對這些『兇手』親人,叫她何去何從?
「貝貝,我知道,你恨我們,但是,這一切,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水怡然插嘴,為自己的丈夫說話,經歷了那麼多,依舊改不了她快語的個性。
「就因為不是你們願意的,所以,希望以後各走各的,永遠不要再見面。」還記得第一次在法國大使館見面,她就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蹤了,她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我知道。」生在皇室,就是一種傷害,她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只是,怡然是不會懂的,「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我還是希望你會告訴我。」
「不用了,如果能幫我把我母親的遺物送給我,我將感激不盡。」交集越多,傷害越深,這一場鬥爭之中,他們都被『權力』兩個字,傷得太重。
「我能抱你一下嗎?」其實,這個次人格,更適合她的身份,但是,他還是喜歡那個純潔的主人格,會笑得很甜。
貝貝不自覺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她,也渴望親人的溫暖,但是,她不能貪婪他身上的味道,與其思念,不如從沒有得到,「你走吧。」淡淡的,卻百味雜陳。
「保重。」可能,所有的苦澀,外人最多能體會十之五六,只有他們彼此才懂得,有多苦,還好,至少這段錯戀中,至少還成就了他的愛情。
擁著水怡然,烏蓬達拉遠去的步伐,有點沉重,看起來,所有的禍都是因為她的母親而起,可實在,都是因為他所佔據的高高在上的位置,冷,而無情。
「貝貝,我……」送走了烏蓬達拉,柏文堇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他光明正大的走過來,也許貝貝的心情還好一些,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再想到他所做的,雖然,是自己選擇了對象,可還是忍不住,「我不想見你,你給我滾!」
吼聲,在走廊裡,迴盪……
這一刻,他的心情,百感交集,從小到大,站在人群中,大聲說話的,都只有他而已,初見貝貝,她的腳步就是跟著他的,十四年以後,同樣,可現在……真是『自作自受』。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現在殺了他的心,她都有了!佔了她的財產,擁有了她的身體,難道還想在這裡發號施令嗎?
盯著她散發著仇恨的眼睛,此刻,才知道,原來有一種痛,是風從心臟穿過,柏文堇,頭暈暈的,被風吹得身體搖了又搖,才勉強站住,可他不能這樣放棄,第一次,懇求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太可笑了,當初,是誰對這樣的機會棄之如敝屣,「你以為是在過家家嗎,今天可以跟這個結婚,明天可以讓另一個做新娘?」
她不在是那個膽小如鼠,只會跟著他的腳步,永遠仰望著他的席貝貝,那樣的她,一心一意的,將他的每一句話都記在耳邊,然後,一步又一步的,將自己變成他心目中的樣子,可得到的,唯有一個字,痛!
「的確不是過家家,你是我妻子,而且,兩年前就已經是了。」沒辦法,他改不了溫柔的語氣,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但,只要能留住她,他願意被她罵。
「是嗎,那我要離婚,這樣可以了吧。」兩年,為什麼,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底還會痛,她不是愛冷煜嗎,是的,她現在愛的人,叫冷煜。
「離婚?」強忍著,讓後背挺得更筆,他得承認,聽到這話時,大腦有一刻是當機的,每天,處理無數業務的他,從來不知道,大腦當機是什麼樣子,可現在,他體會到了,卻依舊能慢慢的,一字一頓的,挽回,「你-已-經-是-死-了-的-人,怎-麼-可-以-提-出-離-婚-?」
聽到這樣的回答,她也愣了片刻,可隨即,釋然,「既然我是死了的人,那也早不是你的妻子了。」原來,他們之間,早已經連一絲聯繫,都沒有了。
「不,你是我永遠的妻子,生,是我柏家的人;死,亦是柏家的鬼!」他知道,這話說出來,很欠扁,可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柏文堇的嘴角,頓時腫了起來,「柏文堇,你欺人太甚,虧我還把你當成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沒想到,你的手段只能這麼卑劣!」
抬手,揉了揉嘴角,很痛,但是,他活該,「我是卑劣,可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不管你怎麼想,這一次,我都不會放手!」
貝貝又是一怔,以為,高傲如他,會扭頭離開,可是,卻沒有想到,愛,他說,他愛她?
「你放心,我會讓一切回到原點。」他的話,說完了,決定了的事情,不會再改變,那怕……她可能並不再愛他。
看著他的後背,突然想起什麼,大叫:「別忘了,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骨肉,而我,是不可能再懷孕的了。」原點,早已經沒有了原點,就不相信,他真的能捨得。
柏文堇的腳底,停在半空中,「為什麼不能懷孕?」他要知道原因,雖然,每一次,他都晚一步。
「哼--!」漫不經心似的,卻同樣鑽心的痛,「你覺得,有幾個女人,經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流血、受傷、流血、再受傷、流血……」
「夠了!」難怪,她的身體,涼涼的,與其在吼她,不如說他在吼自己,「沒有孩子,也無所謂。」她是柏家唯一的兒媳,他的父親這樣告訴他的,永遠……
望著他遠去的背景,她有發瘋的感覺,真的不應該惹到他的,明知道,兒時的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扭頭,看著裡面躺著的人,她當初以為,他不足以依靠,就是因為,他的身上,缺了這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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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你起來好不好,帶我走,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牽著他纏滿紗布的手,淚水,順著臉頰,落在上面,「不要再賴床了,好不好?」
頭,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懷抱,好想每晚他的溫暖,如果,她沒有招惹到柏文堇,會不會,他們可以永遠這樣取暖?
「煜,你愛我嗎?」那晚,她向他表白,可是,都沒有想到他的答案,以為,他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原來,她也是這麼自私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冷煜,手指,輕輕的動了動,有種愛,叫付出,聽到她的哭泣,他真的很難無動於衷,只是,他的愛,又晚了一步。
「煜,那個晚上,你為什麼離開呢,如果不離開,那該有多好?」
所有的錯誤,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乾淨、霸氣的他,就一廂情願的以為,是她的『小新郎』陪她渡過那麼難挨的一晚。
淚水,透過紗布,滲了出來,那一夜她的瘋狂,讓他真的很累,可是,他也不應該暈下去,憑什麼,他沒有看到她睜眼,就以為,她已經好了呢?
「但是,只要我們以後不分開,不就可以了嗎?」擦乾流出來的淚水,貝貝站起身,平靜的說道:「如果柏文堇,真的想要回到原點,那麼,我要全部都回到原點,不管你愛不愛我,我以後,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說報恩也好,說為了愛也好,兩個人,因為共同一個身體,只能做出一個選擇。
「我想,你也不會反對吧?」堅定的語氣,像是商量,更像是決定。
「……」沉默了好久,鶯鶯軟語,「你做決定吧。」一直以來,她的決定都是錯的,不想,再做出任何錯誤的選擇了,這一次,她主動退出。
主人醒了,影子也就活了過來,冷煜的病情,也跟著她一樣,越來越穩定,雖然沒有甦醒過來,但是,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連醫生,都為他們的同『命』相連而感到疑惑。
「煜,今天感覺好一點了嗎?」每天,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說說話,雖然,冷煜沒有醒來,但是,她很肯定,他在聽。
「煜,我給你唱首歌吧。」
拉著他的手,稍稍清了清嗓子,純潔的嗓間,如天籟般迴盪在房間裡,生活在法國太久,連歌聲中,都浸淫了Barbara的純潔、神秘之感。
曾經一度她以為這一生,她只會為一個男人高吭,但是,心酸的歲月裡,有多少悲涼的故事可以真的被遺忘,事過境遷,她真的好想走出來,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不想、也不再追求遙不可及的夢幻之戀。
床上,冷煜也感受到了她純潔、神秘歌聲中的無奈與期盼,手指,微微屈起,似乎想撫平她聲音中的傷感,可還未來得及觸到她的冰冷……
「不好了,夫人。」阿強從外面急急忙忙的闖進來,額頭上,還滲出汗水來。
被人打斷,貝貝無奈的鬆開手,站起身,非常不滿意的走出房間,「做什麼,這麼急,沒看到煜還在休息嗎?」目光,依舊望著裡面的人,可是,卻又錯過了他的溫暖。
「夫人,柏老大好像失蹤了,已經七天沒有進公司了……」說到最後,阿強才發覺,她不滿意的神情。
「失蹤?」又是什麼把戲,想引起她的注意,還是躲在那個女人的溫柔鄉里了,「失蹤就失蹤吧,又沒有什麼大不了。」
兩年多的婚姻生活中,他,劣跡斑斑,從最初的期盼,到後來的失望,再到現在的麻木,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面對他時,到底是什麼心情了。
「可……夫人,」猶猶豫豫的,阿強輕輕說道:「柏氏環球的股份已經跌倒谷底了。」
「跌就跌吧,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就像聽到很尋常的消息,送出去的東西,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收回。
「可……」看著她平靜的表情,阿強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阿強,你今天說話怎麼吐吐吞吞的,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對我,你還需要繞彎子嗎?」對身邊的人,她都想全心全意的依賴著、相信著,可似乎,大家對她,都是仰視著,感覺不到,他們對她的依賴與相信。
「好,夫人,那我就直說了。」阿強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堅定的說道:「柏氏環球與煜門,一直以來腥腥相惜,如果柏氏出事了,煜門也維持不了多久。」
手,不自覺的攥成小小的一顆拳頭,她可以不關心柏氏環球,但是,卻不能不關心煜門,那是冷煜的心血,她不能讓煜門垮下去。
「那你讓我怎麼辦?」柏文堇,你是在給我下馬威嗎,讓我不得不回頭?
搖頭,他也沒有辦法,但是,「夫人,覺得這事會不會與凌芷逸有關係?」柏老大走的時候,說要所有事情轉到原點,那麼,這個原點,凌芷逸肯定是個關鍵。
「你的意思是,讓我親自打電話聯繫她嗎?」尊嚴,她到底有過嗎?
阿強的老臉一紅,自從他接手煜門之後,就感覺超負荷運作似的,「夫人,你放心,我會盡快將柏老大找回來。」
也知道,她是在強人所難,本來,這個世界就沒有完人,輕聲安慰,「你就只管把柏文堇找回來,柏氏的事情,我想辦法處理。」
「是,夫人。」貝貝的一句話,對阿強就像一顆定心丸,比起讓他獨挑大局,還是在黑暗中打轉,他比較擅長。
煩,她在法國的十四年,除了琴、棋、書、畫,與世界的唯一溝通,就是來自柏世雄,而柏世雄對她又是極寵溺極了,只要她不喜歡的,從來不勉強她做。
「煜,如果我當時在法國的時候,就把你栓在身邊,該多好!」
也許,柏文堇會跟水怡然結婚,或者,水怡然拒絕了他,但是凌芷逸出現了……總之,他的事情,只要不與她交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法國,對,在法國的時候,無意認識的那一個人,現在,沒有誰比他,更適合處理柏氏的事情了!
「呵呵……煜,你真是我的命中的福星,這也會被我想到。」心情瞬間變了風向,連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咚、咚、咚』跑出去,很快,就搞定了一切,還好,她的世界裡,還有另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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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你快點醒來嗎,我好想吃蛋炒飯。」扁著嘴,嚼著五星級大廚的美味,卻對他的蛋炒飯念念不忘。
「還有啊,你還得起來告訴我,到底喜不喜歡我?」他會喜歡一個不完整的女孩嗎?柏文堇,一次次的傷害,你都是以愛的名義,愛水怡然、愛我,只是,你真的懂愛嗎?
淚水,不經意的,滑落到菜裡,也許,更介意的,是她自己吧,想到那張臉,心又隱隱的痛起來,愛了十四年,才發現愛錯了對象,可是,愛了就是愛了,付出的,不可能當做不存在。
「夫人,不好了……」阿強,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文件袋。
偷偷擦掉眼中的苦澀,故作堅強的抬頭,問道:「又怎麼了?」
「夫人,這回真的糟了,果然是凌芷逸把老大給綁了。」出乎意料的,一直以為她不過是柏老大救下的路邊小妹,卻沒有想到,心狠手辣到連他都自虧不如。
「綁、綁架?」怎麼可能,他不是很能打嗎,居然這麼容易被綁架,還是他的情人?
阿強從信封裡,抽出一封信,還有一張光碟,迅速的,打開筆記本,裡面,黑暗的房子裡,一條銀色的鏈條,如狗般鉤住,血染的鎖骨,發出銀色的光芒。
『嘔--』,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一來,如果不是阿強扶住她,她恐怕,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凌芷逸不是,怎麼可能,他的女人,這麼對他,他、他、他,是他嗎?」語無倫次的,不敢相信,在鮮血紅液中儒動的人,是他!
「夫人,的確是大哥。」就是他死了,他也認識他的兄弟,更何況,鎖骨處的胎跡,騙不了他的。
好不容易,強壓住心底的痛楚,打開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男人,她要了;柏氏,她也要!這些,她都可以給啊,可為什麼要那麼對他,完全心理變態。
「告訴她,我是一個死了的女人,不會干涉他們的,只要煜好了,我就帶著他走。」心情,好沉重,真希望惡夢快一點結束,平凡、平靜、而平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可是,她說,她還想見你一面,夫人,你要小……」
「她想把我變成死人,是嗎?」轉身,看向裡面躺著的人,如果沒有他,死不死,也無所謂,可是現在,她有了牽掛,真的不想這樣,離開,「告訴她,柏文堇的生死,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想對他怎麼樣,隨便她。」
天宇哥哥,你快來啊,我真的支撐不下去了,煜,你也要快一點好起來,我真的好累,柏文堇,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