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台上呆呆地站著,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到天大亮。草草地洗洗臉走進侯健的病房,他已經起來了,哲瀟坐在一邊。
「阿健,怎麼起這麼早?」
「我在編這個。」他搖搖手裡的幸運帶。「我們每人一條。」他說。
「我們等你出來的時候再送給我們。」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才不要,現在就給你們,要是等我出來的時候我反悔了就糟糕了。」他調皮地笑了一下,然後分別把幸運帶戴在我們的手腕上。「如果,我是那百分之九十,把這個以你的名義送給曉萱。」
「阿健·····」
「好了,我該做準備了。」他笑笑。「來吧!讓在抱抱你們。」侯健笑著張開雙臂。
「你不要強顏歡笑好不好,你這樣我們看了只會更難過。」
「好了,不要苦著一張臉。」他揉揉我的頭髮。「哲瀟哥,我們都知道你很忙,回去吧!我這沒事。」他說。
「沒關係,我會一直等你出來。」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在這個城市。」侯健說。
「好了,我知道了。」哲瀟拍拍他的肩膀。
距離手術室的門越來越近,侯健的臉上表現出掩飾不住的不捨。
「靜婷,其實我不是怕死,我放心不下的除了我的父母,還有你和曉萱。」侯健昨晚的在耳邊重新響起。
「侯健!你不是說要我以後叫你哥嗎?等你病好了以後,我整天都叫給你聽。」我調皮地笑了一下。
「小丫頭。」他笑了一下。「哲瀟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曉萱和靜婷。」
「嗯!」我會找人去接她,讓你睜開眼睛就看到她。」
「阿健,要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們說好永遠不分開的。」
他輕輕的點頭。「凌晨怎麼還沒來?他不知道我手術的事嗎?」
「我在這!」凌霄笑呵呵地跑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那是凌晨。
「晨,我等已好久了,這個是給你的。」侯健從衣袋裡拽出一條幸運帶。
「我會好好的保存。我凌晨會一輩子都帶著它。」凌霄微笑。「阿健,我們都在著這等你出來。」
「病人該進去了。」護士終止了我們的對話,看著手術是的門緩緩的關上,侯健的臉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門縫裡。
「放心吧!阿健會沒事的。」哲瀟輕聲說。
「嗯!」我點頭。
「凌晨還沒有脫離危險嗎?」我問。凌霄搖搖頭,臉色隨即暗淡下去。「放心吧!凌晨會沒事的,現在他和阿健也算是並肩作戰,他們會一起好起來。」
手術室外靜得可怕,似乎只有呼吸聲、心跳聲。
這是我最放縱的思念····,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小惠,什麼事?」
「靜婷,陸小揚要······
「喂!喂!」電話那端沒有了聲音。
「什麼事?」凌霄問。
「哦,是小惠,奇奇怪怪的說一些不知所以的話,不過沒什麼,等阿健出來的時候,我去看看她。」
他輕輕的點點頭。「靜婷,我先回我哥那,這邊的情況隨時打電話通知我。」
「哥?」
「他本來就是我哥啊!不要說你,就連我也覺得好奇怪,從沒想過有一天我還會叫他哥。」凌霄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的盡頭。
哲瀟一言不發的低頭沉思,想要和他聊聊天,可是有不知說些什麼!
這是我最放縱的思念,讓狂風吹亂從前。
「喂,小惠!」
「我是路過的人,這個女孩在路邊暈倒了。」
放下電話,顧不上和哲瀟說清楚我就跑了出去,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讓人忍不住眩暈。一輛黑色的車迎面駛來。
「難道是送小惠來醫院的人?」我走過去。車裡面下來幾個人,還來不及看清楚,突然,有人摀住我的嘴巴!把我推進車裡。我使勁拽下手上的幸運帶仍在地上。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
「靜婷,靜婷醒醒。」一個女聲在耳邊響起,她不停地撞著我。睜開眼睛,四周陰暗一片,我躺在地上,手腳都被綁著。難道我又被綁架了?我回過頭吳小惠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小惠!」
「靜婷,你總算是醒了,你嚇死我了!」
「這是哪?我們被綁架了嗎?」我驚恐死看著四周。
「嗯!」他點點頭。「我本來想通知你小心陸小揚,可是還不等說完,就被發現了。」
「小揚,不會的,他為什麼要綁架我們?」我搖頭。
「不單我們,你看看旁邊。」她噙著淚水。我轉過頭,不遠的地方躺著趙陽和小斌,還有一個紅頭髮的女生。
「那個女孩是誰?為什麼小斌他們也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小斌他們為什麼會在這,你們是幾乎是同時被帶來這裡的。」
「匡當!」笨重的鐵門被一腳踢開,一個穿著黑色不知名的靴子、黑色及膝皮褲、皮衣的人走進來,似乎他一走進,就帶來一股涼氣,他的身後跟了幾個黑色西裝的年輕人。
「靜婷!你終於醒了!」他在我的面前蹲下來,我晃晃腦袋,使勁地眨眨眼,沒錯,他是陸小揚。幾縷白色的頭髮,在嗜喱的作用下,擋住左邊的眼睛,臉上不再有往日的憂鬱、也失去善良和純真,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想要發抖的冷酷。他的嘴角輕輕的上揚。「是不是不敢相信?」他笑。
「小揚!你怎麼了·····
「我叫陸天傲,陸小揚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什麼雙耳失聰、什麼20歲生日不過是騙人的,是憐取你們同情的籌碼罷了。」他笑。「沒想到你這麼好騙、你看我哪里長得像21歲?」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無冤無仇·····
「對,我們是無冤無仇,而且你對我很好。」他說。「可是,怎麼辦?命運注定我們只做仇人。」他抬起手,理理我凌亂的頭髮,他的手冰冷的似乎沒有一絲溫度。「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或者我不是陸家的孩子那該有多好!」他歎氣。「也許我們真的會成為朋友,也或者我們會是一對很好的戀人。」他站了起來。
「就算我們是仇人,那小惠呢?他們有什麼錯?」我大聲問。
「因為他們曾經傷害你。」他回過頭來平靜地說。「傷害過你的人都得死!」
「小揚,你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犯罪!」他笑,「到底是警察的女兒,說話都和他們一個口氣,沒辦法,我的身體裡流的是罪犯的血,所以我們注定有不同的人生!我犯下的罪,足夠槍斃一百回了。」
「陸小揚,靜婷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傷害她?」吳小惠大聲喊。
「那要怎麼樣?本來我不想這麼快動手的,可是,他爸爸已經查到我這,我的秘密也被你發現了,所以我只有提前動手。」
「你快點放我們,要不然·····
「怎麼樣?」他打斷吳小惠的話。「等這一天我等了十年···」輕微的咳嗽聲打斷陸小揚的話,趙陽輕輕的動了一下。陸小揚慢慢的走了過去。
「小斌,小斌醒醒。」趙陽用肩膀撞著昏睡的小斌。
「不用擔心,我還沒讓他死,他不會死。」他蹲在趙陽的面前。用力的捏著他的兩頰。「還認識我嗎?」
「陸小揚!」趙陽吃驚的程度高過我。
「是啊!我就是那個整天被你們欺負、威脅的陸小揚。現在被我踩在腳底下你是什麼感覺啊?」他冷笑,笑聲讓人不寒而慄。他慢慢的用力,趙陽痛苦的哼了一聲。
「小揚,你在幹嘛?」我大聲喊。趙陽的目光移到這邊。
「嫂子,你怎麼也在這?你還好嗎?」緊張、不安寫滿他的臉。
「我很好。」我點頭。「你呢?有沒有怎麼樣?」
「怎麼樣,這樣的見面方式很特別吧!」陸小揚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水盆潑到小斌的臉上,咳!咳!咳!小斌劇烈地咳嗽著。
「小斌!小斌!」趙陽緊張地叫著小斌的名字。
「陽!」小斌坐起來甩甩頭髮,「這是哪?我們怎麼在這?」
「斌哥,好久不見啊!」陸小揚繞到小斌面前。
「陸小揚!」
「你也很吃驚吧啊!」他笑。「以前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怎麼不出聲了?」說著使勁地扇了小斌一耳光,「還不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你別碰他!」趙陽大聲喊。
「喲!生氣啦!」他笑。「平時你們那樣的欺負別人,就該想到終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報復,所以說,做事不要太絕,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陸小揚,有本事你朝我一個人來,你把其他人都放了。」趙陽大聲說。
「你說放就放,那我不是很沒面子。」他繞到一邊坐下來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嫂子,小惠,你們怎麼也在這?」小斌問,「陸小揚,嫂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你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還沒有醒?」我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頭髮的女孩說。
「沒什麼,因為她不乖,所以給她吃了幾片安眠藥。」
屋子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趙陽依然在一邊叫罵著,陸小揚揉揉耳朵。
「讓他閉嘴!」他冷冷地說。
「是!」身後的人畢恭畢敬地回答。趙陽的頭被嚴嚴實實的套了起來。
「你瘋啦,那樣會害死他的。」我大喊。
「陸小揚你這個瘋子、混蛋,簡直就是個變態。」吳小惠大聲罵。
「臭丫頭你不想活啦。」一個紅頭髮的青年走過來狠狠地扇了小惠一巴掌,頓時五個鮮紅的指印印在她的臉上,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小惠,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我哭著問。
「沒事。」吳小惠搖搖頭,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到地上。
趙陽,躺在地上,他不能呼吸了。白色的塑料袋裡面掛們了水蒸氣。
「小揚,我求求你,救救他,你這樣會害死他的。」我哭著喊。「求求你。」
「陽,你怎麼樣?」小斌叫著他的名字,趙陽無力地搖搖頭。
「你放了他吧!我拜託你。」我嗚嗚地哭著。
陸小揚使使眼色,旁邊的青年走過去,把趙陽頭上的塑料袋取了下來。
「趙陽,你還好嗎?」我哽咽。
「嫂子,你不用擔心,咳咳!我??我沒事!」咳咳!他劇烈地咳嗽著,貪婪地呼吸著。
把他們的繩子解開,讓他們吃飯。陸小揚站起來走了出去,冰冷從身體裡山發出來。
「小惠,怎麼辦?我好害怕。」我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靜婷,不要害怕,有我們在,我們會保護你。」吳小惠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