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火爆大爺 第九章
    郝維仲曾經幻想過好幾次和親親小護士同居時的場景,可能激情如火,可能溫柔浪漫,也有可能可愛中帶點情趣,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可能出現現在這一幕。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解決了那個沒事就哭鬧的小鬼,他正打算好好和她親熱的時候,小鬼不識相的哭聲又起,親親小護士馬上掙脫他的懷抱,跑過去抱著小鬼,輕柔的哄著他。

    小鬼果然存心搗亂,被抱起來之後就不哭了,郝維仲氣得牙癢癢,只能委屈的抱著棉被。

    美好的夜晚就這麼泡湯了,而早上該有的溫存呢,也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哭聲,化為烏有。

    一大早就見小護士在廚房消毒奶瓶、泡牛奶,接著又忙著處理小鬼換下來的衣服,等一下還要幫他換尿布,而他,如同隱形人一樣,直接被忽略。

    郝維仲赤裸著上半身,走到廚房等待她只要住在這,一定會幫他準備的愛心早餐時,卻意外的發現餐桌上除了打開的奶粉罐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忍不住哀怨的問道:「我的早餐呢?」

    「早餐?我來不及弄,冰箱裡還有吐司,你自己烤來吃吧。」張佳瑩在客房裡大喊,正忙著喂寶寶喝牛奶。

    郝維仲不甘願的拿出吐司,憤恨的丟進烤箱,走進房間,看看她和寶寶的情形,只見她連頭髮都還沒有梳,只是隨手扎上,表情有點疲憊的餵著牛奶,他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我看還是把小鬼丟還給老頭子吧!才第一天你就累成這樣,這個小鬼完全打亂了我們的生活步調……」

    放下了喝得差不多的奶瓶,張佳瑩熟練的將寶寶抱起來輕輕拍他的背,淡淡的瞄了男友一眼,「總會習慣的,如果連我們都沒辦法搞定的話,院長年紀那麼大,難道你忍心讓他一個人忙這忙那的嗎?況且……」

    難不成以後我們不會有小孩嗎?這樣的日子一定無法避免的。只是最後的疑問她沒有說出口,畢竟兩人雖然有結婚的共識,但還沒有討論關於生孩子的部分,在不明白他的想法之前,再加上她覺得他似乎不太喜歡小孩,這個話題好像不太適合出現。

    郝維仲無言,沉默了半晌,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小鬼,柔聲說著:「你先去吃早餐吧!吐司應該烤好了,小鬼我先照顧,接下來要換尿片吧?我來就好。」

    張佳瑩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

    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充滿寵溺,「我總不能讓你搬來我家,就只是為了照顧這個小魔王吧!快去吃飯。」

    沒錯!在郝維仲眼裡,這個只會哭不做事的生物,已經從小鬼升格成魔王了。

    她搖了搖頭,「我可以不用上班,但是你今天還是要看診,你先去吃吧,吃完準備,一下就要出門了。」

    「聽話!你先去吃,順便再幫我多烤兩片吐司,等我把他處理好,不就可以吃早餐了?」說完,他輕鬆的一手抱著小魔王,一手把她推出房間。

    張佳瑩還是不太放心,有點猶豫的頻頻回頭,「可是……」

    其實她比較擔心的是,他真的知道怎麼換尿布嗎?而且看他目露凶光的樣子,她很擔心他會不會趁機打寶寶出氣。

    「不用擔心!不過就是換尿布,把他當模型,套上去就好。」他說得無此輕鬆。

    當模型……張佳瑩覺得臉上頓時黑線無數,而且越來越擔心了。

    但他的堅持讓她無法拒絕,只好趕快到廚房,三兩口把吐司解決掉,然後又快速地幫他弄了個簡單的早餐,趕緊回客房。

    客房的門半掩著,她只要站在門外,就可以透過門縫,看見裡面的情形。

    只見郝維仲低著頭拿著被拆開的尿布研究著,不過算他聰明,已經先幫寶寶擦好爽身粉,還在他身上蓋了件小毛巾,讓寶寶可以在床上活動。

    「把這裡墊到屁股下,再將兩側貼好……」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照著包裝上的圖解操作,但是床上的小人卻扭動個不停,就是不肯乖乖就範。

    郝維仲伸出手拍了他的小屁屁兩下,故作恐嚇,「臭小子安分點!不安分我就用尿布把你像壽司一樣包起來!」

    寶寶聽不懂他說的話,可能覺得他的表情很有趣,一直對他笑個不停。

    而郝維仲包了半天尿布還是包不好,竟然也陪著全身赤裸的寶寶玩了起來,完全忘記正事。

    張佳瑩在門外看得又好笑又感動,完全捨不得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她怎麼會忘記他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不喜歡寶寶介入他們的生活,但不會真的做出傷害寶寶的事。

    就像他每次看診,雖然會不自覺對不好好保養的病患們大吼,但其實在他的壞脾氣下,是真的關心這些病人。

    看著裡面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張佳瑩不得不假裝輕咳兩聲,走了進去,「換好尿布了嗎?」

    郝維仲一看見她走進來,尷尬的把手上被玩得不成型的尿布藏到身後,但是在她取笑的眼神下,他還是紅著臉,乖乖的把尿布交出來。

    「以後不要玩尿布!很浪費的!」她像媽媽訓斥小孩一樣,接過尿布,快手快腳的幫寶寶換好並穿上衣服,抬頭看到他還在跟寶寶擠眉弄眼,忍不住推了推他,催促道:「還玩!快去準備一下,得出門上班了。」

    「喔,好。」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又忍不住捏了一下寶寶紅嫩的小臉。

    其實小魔王看起來挺可愛的,前提是他安靜不哭的時候!他在心裡暗忖。

    張佳瑩真的搞不清楚這一大一小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培養感情的,昨天小的一直哭,大的則是一聽到哭聲就生氣。今天不過才玩了一下,現在要分開卻搞得依依不捨的,活像她是拆散他們的壞人一樣。

    「快點出門!看完門診回來,就可以看到了。」她沒好氣的直接轟他出門。

    兩大一小的同居生活,以熱熱鬧鬧的哭聲作為開場,溫馨搞笑的結束第一個早晨。

    從那天早上開始,郝維仲再也不提要把寶寶送走的這件事,反而像個新手爸爸一樣,一回家就吵著要先抱小孩,一定要玩幾回合,才捨得吃飯和做其他事。

    被恩准不用上班的張佳瑩,則徹底成了全職的家庭主婦,每天除了照顧小孩以外,就是幫他整理房子,處理一些家務。

    有時候他下午沒看診,兩個人就會推著娃娃車,到附近的公園散步,有時不家人稱讚他們是很幸福的一家人,讓郝維仲樂得一整天闔不攏嘴。

    某天假日,很久不見的蔡佳佳打電話約張佳瑩出去吃飯,其實本來只有她要赴約,但是由於上次的相親事件,郝維仲認為他應該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出賣朋友的好人,所以自願兼當司機和保母,開著車帶著小孩和女友一起出門。

    蔡佳佳一到約好的星巴克時,忍不住嚇了一大跳。

    一個戴著黑鏡的性感男人,一身花襯衫和短褲,腳上還穿著夾腳施,豪邁的坐在戶外坐椅上,他身旁還有一輛娃娃車,裡頭身著一個可愛的寶寶,穿著一樣鮮艷的嬰兒服,頭上戴了一頂可愛的牛仔帽,帽子上面還掛著一副小巧的太陽眼鏡,和帥氣的男人一個樣,而她約的主角,則是穿著一件牛仔短裙和粉紅色亮片上衣,無奈地坐在一旁。

    她陡然一看,原本還不敢過去打招呼,就怕是自己眼花,認為向來低調的老朋友,不可能是「閃亮三人組」的其中一員。

    畢竟這麼潮流的小家庭,實在太引人注目了,整條街上不只她,就連路人也都好奇地往這裡張望。

    蔡佳佳小心的確認再確認,終於確定那個「年輕媽媽」,確實是她從小玩到大的老朋友之後,才在許多人的目光中,慢慢走向閃亮三人組。

    「嘿,我來了!」

    張佳瑩好笑的看著一臉緊張無措的她,忍不住調侃道:「我剛剛就看到你站在那了,怎麼現在才過來?」

    蔡佳佳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飲盡壓壓驚之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小聲地說:「你也不想想看你們三個人有多引人注目,我能鼓起勇氣走過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順著她的話,張佳瑩望著一旁還在裝酷的一大一小,忍不住想笑又搖搖頭,「早上要出門的時候,他堅持要打扮成這樣,連我都要配合他,所以不能怪我。」

    她解釋著,語氣充滿無奈。

    估計已經裝酷裝夠的郝維仲突然轉過頭,對蔡佳佳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你好,上次多虧你跟我通風報信,我才能順利把小護士從老家抓回來。」

    蔡佳佳受寵若驚地揮了揮手,「哪裡哪裡,不用客氣!」她對第一次被他透過手機痛罵的記憶,印象深刻,而且會出賣朋友也不是她自願的,而是接過電話後被逼供的,所以她完全擔當不起他的道謝啊!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要求先去哪裡逛再去吃飯?」郝維仲非常自動的問道。

    蔡佳佳聽到他發問,馬上把張佳瑩拉向自己,附在她耳畔輕聲問道:「我的媽呀!他也要跟我們去嗎?」

    張佳瑩一副我也拿他沒轍的表情,很無奈的說:「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何必問我!」

    最近他喜歡帶著寶寶和她一起出門,如果在路上聽到有人稱讚他們,就會高興個半天,所以對一起出門的興致就越來越高。

    像今天這種可以特地出來「表現」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甚至還比她早起床,準備寶寶要出門的必備用品。

    從他們幫忙照顧寶寶到現在快兩個星期了,他也從一個只會把尿布和寶寶當作壽司包的門外漢,變成一個包尿布、餵奶都很專業的新奶爸。

    「我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和你另外約時間,受不了,實在太招搖了!難道你不覺得街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把目光放在我們這裡嗎?」

    張佳瑩自嘲地笑了笑,「那還不錯,起碼還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沒注意到我們。」

    「錯!那是因為另外百分之二十的人,剛好在看紅綠燈!」

    最後蔡佳佳還是屈服於郝維仲銳利的目光,非常不情願的接受了「四人行」的安排。因為帶著小孩,所以最後三個大人決定去遊樂園逛逛,畢竟那裡小孩多,比較不容易引起注目。

    只不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三個大人卻只帶一個小孩去遊樂園,反而更詭異。

    推著嬰兒車的是個超級性感大帥哥,身旁跟著清秀、可愛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三個人才剛踏進遊樂園,馬上吸引遊客的目光,幾乎走到哪裡,週遭的竊竊私語就跟到哪。

    張佳瑩依稀還聽到有人說他們是二女侍一夫,甚至打賭兩個女人誰大誰小,小孩是誰的,她在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深深覺得這些人一定是鄉土著人劇看太多了。

    大部分的人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不過也摻雜著一些欣賞的目光,畢竟恍若大明星一家出遊的畫面,還真的很少見。

    如果不是沒看到攝影機在跟拍,可能會以為是哪一部新的偶像劇正在拍片呢!

    太引人注目,多少也會惹來麻煩,就在郝維仲自願跟腿去買零食點心的時候,張佳瑩和蔡佳佳坐在樹蔭下的椅子上休息,一邊顧小孩一邊聊著天,突然出現兩、三個看起來像混混的男人走到她們面前,開口調笑著。

    「喂!來看,這裡有兩個超正的人妻!」其中一個滿臉痘痘的人,一臉淫蕩的笑著。

    「真的!還帶著孩子呢!你們的老公勒?怎麼捨得放你們自己出來呢?要不要我來陪你們聊聊天啊?」旁邊一個身高較高的人也臉的應和著。

    張佳瑩懶得理他們,只是冷著一張臉不回話,蔡佳佳了也知道這些人來意不善,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緊張的握著好友的手不放。

    從相握的手中,她感受到好友的忐忑,張佳瑩雖然也有點害怕,但還是小聲地安慰她,「不要擔心,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她只要保持鎮靜等郝維仲回來就好了,兩個小混混而已,憑郝維仲的身手,應該可以很輕鬆就解決吧?

    雖然她從來沒有見他真的出手打架,但根據八卦團隊的說法,他好像有什麼散打的證書,打人時下手俐落快速,名號頗為響亮,所以醫院附近治安超好,許多搶劫犯都會自動繞路避開。

    「喂,怎麼這麼安靜?跟哥哥聊聊天嘛……」

    「就是啊!哥哥人很好的……」滿臉豆花的男人還吹起口哨來。

    他們選的休息位置本來就比較偏僻,周圍原本還有幾個人在走動,不過看到兩個小混混,也都悄悄走人了,沒有旁觀者的注目,似乎讓兩個小混混更加放肆,講話也益發下流。

    就在張佳瑩再也忍不住這口氣,牽著好友、推著嬰兒車打算走人時,身材較高的小混混竟然還想伸手擋住她們。

    「正妹人妻要去哪裡?陪我們玩玩啊?」

    不過,那只伸出手的髒手,卻被另外一隻大掌給攔截了。

    聽得出來非常努力壓抑怒火的嗓音,冷冷的響起,「誰要陪誰玩啊?不如我陪你們吧!」

    張佳瑩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高興的抬起頭,看見郝維仲囂張的站在兩個混混身後,隨時準備出手。

    「你誰啊你?找死!」小混混在一旁叫囂著。

    「找死?」郝維仲不屑的冷哼一聲,再也忍不住滿臉怒火,低吼,「誰找死還不一定呢!」

    他只是輕輕反手一折,剛才那個正想出手去碰張佳瑩的混混,手腕馬上彎成一個非常不自然的角度,頓時蹲在地上,哀嚎不已,接著他左手一轉,原本拿著的那杯可樂,就這麼全部倒在一直在旁邊裝腔作勢那位兄弟的頭上。

    郝維仲的視線由高往下瞪,鄙視的罵道:「讓你清醒清醒,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找死!」

    看到兄弟三兩下就敗陣下來,被倒了滿身可樂的混混也馬上閉嘴,連忙拉起兄弟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落跑的速度比開車還快。

    等確定兩個小混混不會再回頭找麻煩,郝維仲馬上關心問道:「你們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還好……還好……」蔡佳佳心有餘悸的回應。

    張佳瑩則是笑了笑,但是臉色有點蒼白,「沒事,我知道你回來就會沒事。」其實她還挺討厭暴力的,而他之前也從來沒在她面前展現過暴力的一面,今天突然看到,雖然說是為了保護她們,但還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雖然她嘴上說沒事,但是蒼白的小臉卻騙不了人,郝維仲摘下墨鏡,蹲在她跟前,擔心的看著她,「抱歉!我應該把那兩個白癡拖去旁邊痛扁的,我那時只想到要保護你和寶寶,卻忘了你討厭人家打架……」

    他是知道她最討厭暴力,所以不曾真的在她面前動手過,今天是第一次。

    「沒事!真的沒事!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張佳瑩為了讓他放心,也不希望看到他自責,安撫的說著,然後低頭看了嬰兒車一眼,轉移話題,「先喂寶寶喝點水吧,剛才曬了一下太陽,他好像有點不舒服。」

    「嗯?我看看。」

    注意力馬上轉移到寶寶身上,郝維仲小心翼翼的抱著寶寶,而張佳瑩則熟練的從大包包中拿出寶寶的奶瓶和扇子,細心的幫寶寶裝好水,還不時逗弄一下小寶寶。

    蔡佳佳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感歎。

    如果沒有人解釋的話,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他們就是一家人吧!

    稍作休息,下午的陽光也越來越烈,張佳瑩想說換個有冷氣的地方再繼續聊,但蔡佳佳卻主動拒絕了,要他們趕快帶寶寶回家休息。

    送蔡佳佳回到家門口,張佳瑩抱歉道:「對不起,今天你約我出來,結果什麼也沒玩到。」為了配合寶寶,很多需要排隊的遊樂設施,他們基本上都沒有玩。

    蔡佳佳露出可愛的笑容,「沒什麼!今天跟你們這麼高調的一家子出門,我今天受到的注目禮,已經超過我過去二十幾年來的總和了,這樣也挺好玩的,而且寶寶也好可愛喔!下次有時間,我們還是可以再一起出去啊!」

    張佳瑩淡淡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四人行了。

    揮揮手送走閃亮三人組,蔡佳佳看著車子越開越遠,忍不住在心中暗忖。

    或許她也該找個好男人了,要不然老是看著路上的閃光,真是讓人刺眼到受不了啊——

    回到郝維仲的住處,三個人還來不及換洗,就接到內線電話,要兩個人帶著寶寶到郝院長住的樓層去找他。

    郝維仲和張佳瑩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郝院長這次又有什麼新花招,從是心中不約而同有股不好的預感。

    兩個人抱著寶寶上樓去到郝院長的住處,一進到客廳,就發現還有一對大約三十幾歲的夫妻,那對夫妻一看到他們抱著的寶寶,立刻衝上前,把寶寶從郝維仲的手中接過,那個女人抱著寶寶不肯放手,甚至還哭了出來。

    這時候就算兩個人再無知,也知道郝院長找他們的原因了,寶寶的正牌父母來了,打算把陪伴兩人生活半個多月的小魔王給接回家去。

    那個女人哭過之後,心情似乎恢復了一點,萬分感激的謝道:「謝謝!謝謝你們幫我們照顧揚揚!」

    張佳瑩覺得心好像被掏空了,有點難過,但還是乾澀的笑著,「沒什麼……不用客氣!寶……揚揚很可愛,我們很喜歡他。」

    早就知道寶寶不是自己的孩子,分離只是早晚的事,可是相處了半個多月,突然要和他分開,她真的一時無法接受。

    郝維仲聽出她的口氣不太對勁,低下頭望著張佳瑩,知道她在難過,大掌稍微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希望給她一點支持的力量。

    寶寶要離開了他當然也難過,但是看到正牌父母那傷心又高興的表情,他們當然不可能再說出為難人家的請求。

    張佳瑩一個人回到樓下收拾寶寶用品,順便把半個月來,兩個人買給寶寶的東西也全都放進去,那些可愛的小東西,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是用不到了!

    那對夫妻沒有待很久,等張佳瑩收妥東西回到院長室,簡單寒暄幾句之後,就帶著寶寶和寶寶用品離開了。

    送走那對夫妻,曬了一天的太陽,再加上受到寶寶離開打擊的張佳瑩,說要回家休息,留下郝維仲和一臉尷尬的郝院長,父子兩人坐在客廳裡沉默無言。

    郝院長看得出來張佳瑩是真心疼愛寶寶,輕咳了幾聲後,率先開口問道:「佳瑩好像挺難過的?」

    在那對夫妻離開之後,郝維仲又恢復原本懶散的態度,沒好氣的瞥了老頭子一眼,酸道:「當然難過,當初要不是你硬把小孩塞給我們帶,現在她會這麼難過嗎?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郝維仲當然也很捨不得,但他畢竟是個男人,情緒波動不像她那麼大,只是想到再也沒辦法摸到寶寶紅嫩嫩的小臉時,心頭有點酸酸的罷了。

    「看起來佳瑩好像很喜歡小孩啊?」郝院長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第一天把小孩抱回家的時候,她只差沒把我趕到其他地方去睡,只要小鬼一哭,她就立刻跳下床抱寶寶哄寶寶,早上起來,連早餐都還沒吃,就先張羅寶寶的事,如果這樣還不算喜歡的話,我就不知道喜歡的定義是什麼了!」他一邊說,一邊回想那天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笑。

    兩個人原本很像剛有寶寶的小夫妻,很溫馨很甜蜜,只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瞪了老頭子一眼。

    郝院長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但是煽動的話還是要繼續說,畢竟這也是他當初的動機。

    「我說老二啊!既然佳瑩這麼喜歡孩子,你們有沒有打算結婚?結婚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有自己的小孩,你看你長得也算英俊,佳瑩更是可愛,以後要是生個像佳瑩的寶寶,不知道該有多好,你說是不是?」

    「是和不是都被你說了,我要回答什麼!」他沒好氣的應著,但是腦海裡已經自動在幻想,有著她和他基因的小孩,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是個女孩,當然要像媽媽,臉蛋小小的,眼睛圓圓大大的,紅紅的櫻桃小嘴,笑起來還會有小酒窩,最好也是娃娃音。至於男的……那就隨便長吧!反正父母的基因不差,應該不會丑到哪裡去。

    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句話果然不假,郝維仲在心裡早就衡量好女兒和兒子的差別了。

    看到他似乎有點動搖,郝院長繼續加把勁鼓吹道:「其實你們現在感情這麼穩定,趕緊求婚啊!手腳快一點的話,今年年底前說不定就能結婚,明年就有小寶寶可以抱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郝維仲摸了摸下巴沉思著。的確!現在未婚的成功機率,可是能有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的不確定,是因為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跟之前一樣,做出什麼白目的舉動,讓求婚宣告失敗。

    而且年底前結婚、明年生小孩的進度表,非常吸引他,一想到明年就可以抱著軟綿綿,跟小護士一樣可愛的女娃兒,他的心就興奮的飛快跳動著。

    「如何?我這個提議不錯吧?」郝院長當然看出自己兒子心動了,得意揚揚的說著。

    郝維仲笑了,自信的說道:「老頭,等著辦婚禮吧!」

    為了結婚,為了軟綿綿的小可愛,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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