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起意的行動,讓莫顯雅見到了於逸堯一心守護、敬愛的外婆,同時也親眼目睹了祖孫件相處的融洽溫馨。
這是一份多麼難能可貴的親情!看到她羨慕又感動,內心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分享擁有。
似是看穿了她的渴望,外婆伸出滿是皺紋的雙手緊緊包握住她,這讓莫顯雅再也無法招架的當場拜倒在那慈靄的笑容裡,感覺自己已經被徹底融化。
「兩個人一定要好好相處唷!」
外婆如是叮嚀。
是夜,坐在月色迤邐的陽台地板,沒有浪漫的咖啡,只有於逸堯在指尖的香箊一根又一根……
「我的家庭像一出三流的鬧劇,我父親玩弄了母親的感情,忘了跟她求婚,不負責任的拋下了我們母子,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私生子,偏偏我這個母親也不遑多讓,一樣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把我扔給了外婆照顧,自己就去追求她所謂的新人生了。
「是外婆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日日背著爹不疼、娘不愛的我在菜園裡為了生活奔波。我是打從心眼裡鄙夷我的父母,只有外婆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照顧她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我是很歉疚的,因為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陪伴她、守護她,不能像她當初對待我那樣極盡可能的付出關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吃頓晚餐。
「我不見得有空陪女朋友約會,但我不會錯過對外婆的陪伴,或許會讓你覺得很委屈,但我還是會這麼做,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考慮清楚。」
他將目光拋向遠方,默默的啜了一口箊。
吻了人、撩了心才回過頭來問這種話,於逸堯分明是個壞人!是大奸商!莫顯雅哀怨的扁著嘴。
沉默了許久,她抽走了他夾在指縫間的香箊。
「為什麼抽箊?為了提神?激發靈感?想忘卻煩惱?」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堆話,「會苦嗎?怎麼抽?」
也沒等他回答,她便學他把箊湊近嘴邊,作勢要吸啜起來。
眼明手快的於逸堯搶在她之前抽回了香箊,接著迅速的捻息它,蹙眉問:「你在做什麼?」
「抽箊。你會抽,我也要學,所以你的外婆,我也要一半。」她不甘示弱的微揚下顎。
怯,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每次都要這樣跟他撂話宣示。
於逸堯抓過她,狠狠的咬了她下顎一口。
「胡說八道什麼一半?你只要有我就可以了,少貪心!」「你這是兩面手法、兩套標準。」
「不高興去按鈴控告我啊!」勾開淺淺的笑紋,他跌跛的說。
莫顯雅睨了他一眼,掄起粉拳槌了他一記。
「花拳繡腿。」於逸堯鄙夷輕蔑的評語。
被惹惱的莫顯雅只得變本加厲的槌打他,抗議他的專制獨裁。
忽地,他霸道的摟過她,壓低嗓音說:「也許你說的對,我真的需要你。」
他需要她,他說他需要她……
每次都這樣耍著她玩,害她的心情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起起伏伏,可莫顯雅還是伸出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並在心裡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這就是女人,不用太多,只要那麼一句話,就算要她拿著性命去揮霍犧牲,也會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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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顯雅曾經不只一次認為自己是個職場邊緣份子,除了於逸堯,她幾乎和其他同事沒有太多的私人交情。
她也沒有刻意搞孤僻,但很自然的,同事們之間邀約的吃飯、唱歌、聯誼……
等等活動,她總是會不著痕跡的被自動忽略、跳過。
然而隨著她捨棄了厚重的黑框眼鏡,改變了穿著,拿掉了陪伴她好長一段時間的牙套,首當其衝發生變化的,竟是她的人際關係。
曾經在大家眼中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她,一夕之間成了目光焦點,過去總是被直接跳過的邀約如雪片般飛來,她的身邊開始出現了想要跟她認識的人,讓她幾乎應接不暇。
女同事好奇她美麗方法,想要打聽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整形醫師,男同事忙著詢問她下班後的私人時間,想要跟她來個浪漫的晚餐約會,社交孤兒突然變成了搶手貨,這讓莫顯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可以從早到晚都只賴在辦公室的座位上不走,她肯定會是安全的。因為她知道,除非必要,全公司上下幾乎沒有人敢隨便踏進於逸堯這位毒舌派掌門人的辦公室,他是她獲得安寧的最大王牌。但理想跟現實終究有一段差距呀!
身為設計助理,奔波跑腿是少不了的,她想將自己鎖死在座位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就拿她現在來說好了,連續跑了三個現場剛趕回來,辦公室的桌上還有兩張草圖等著她弄成現場施工圖,她滿腦子想著要跟時間賽跑,偏偏她的手才碰上門把,纏了她好些天的李大偉又陰魂不散的自身後喊住她。
「莫顯雅,等等!」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李大偉究竟有什麼冤屈?要不,為什麼要這樣陰魂不散呢?功虧一簣,莫顯雅懊惱的歎了口氣,還是得轉身硬著頭皮面對同樣擔任設計助理的李大偉。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禮貌卻生疏的問。
酷愛耍帥的李大偉深信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站著從電影男主角身上學來的經典姿勢,故作瀟灑的從皮夾裡抽出兩張藝文表演門票,跌跌的遞到她面前。
「今天下班我帶你去看Blue-Men的表演。」
「喔,Blue-Men。」她淡淡的瞟了門票一眼。
「怎樣,有興趣吧!這可是當前熱門的藝術演出,聽說門票早就搶購一空。我是覺得傳言太誇張,一定是些沒門路的人在瞎扯藉口,只要是有人脈跟管道,想弄個十張根本沒啥困難的。像我,不過才打了一通電話給我朋友,他二話不說馬上就幫我弄來了。」李大偉完全不掩飾他的炫耀。
實不相瞞,於逸堯老早已經帶她去看過了,是案主送給他們的門票。
莫顯雅沒有直接挑明說,是不希望他們的感情曝光,招來不必要的關注。她是和於逸堯在戀愛,但來到公司他還是她的毒舌上司,她也仍然是個菜鳥助理,公私分明是他們達成的共識。
「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去吧!我還可以請你去吃浪漫的法式料理。」大前天是演奏會,昨天是舞台劇,今天又是Blue-Men,她已經婉拒他那麼多次了,為什麼李大偉還不肯放棄?
不勝其擾的莫顯雅偷翻了一個白眼,臉上寫滿了莫可奈何的心情。
於逸堯噙著笑迅速走來,趁著李大偉還在滔滔不絕的炫耀手中的門票有多熱門槍手,他已經伸長手臂迅雷不見掩耳的抽走了門票,湊近眼前瞧了瞧。
「唔,是Blue-Men,票不便宜吧?怎麼弄到手的?」「請朋友幫忙的。」一看到是他,李大偉馬上站得直挺,口氣收斂許多。
「你朋友還真罩得住,在這種一票難求的情況下,還硬是幫你弄出兩張。」他看著門票嘖嘖稱奇起來,須臾又問:「你想約她去?」「……是。」於逸堯的毒舌很有名,讓他不敢太造次。
他狀似無害的點點頭,「也是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輕男女有機會是該多出去交交朋友,每天老是對著工作多乏味,應該的。」李大偉原以為上班時間把妹鐵定會被於逸堯這個設計界的當紅炸子雞刁難,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挺他,樂得他都快要飛上天了。
突然話鋒一轉,他翻臉像翻書似的,老大不爽的瞪住莫顯雅。
「你要去嗎?你想去嗎?你可以去嗎?」每問一次,口氣就更嚴厲幾分,「那兩張施工圖你弄出來沒有?」
「還沒。」
殺氣騰騰的擦起要,眼神犀利的瞪住她,「還沒?你到現在還沒給我畫好,然後等會下班時間一到,還想拍拍屁股給我去看什麼Blue-Men!」莫顯雅可憐兮兮的垂著頭聽訓,李大偉則尷尬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於逸堯誇張的做了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當場火力全開——
「你真是好樣的啊莫顯雅,工作丟三落四還敢給我滿腦子粉紅廢料!總之,你今天不用想去約會了,給我滾回去畫圖!發啥呆,還杵著當雕像啊?明天之前再不把施工圖給我弄出來,信不信,我就叫木工直接把你釘在櫃子上。」他一開罵,壓根兒沒人敢說話,整個樓層靜悄悄的,挨罵的莫顯雅垂頭喪氣的趕圖去,留下了心驚膽戰的李大偉。
於逸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抱歉,雖然我很想放人,但是這個助理實在讓我太生氣了,工作做不好,還敢想著要約會,早該叫她滾回家吃自己的。」同情的瞟了他手中的門票一眼,「那你這兩張票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李大偉覺得很衰又很鳥。
剛剛還在臭屁他的人脈跟管道,現在他只想罵髒話。他根本不喜歡看什麼無聊到冒煙的藝文表演,但是出門把妹嘛,總要弄個江湖噱頭形象來。媽的,枉費他還砸了重金熬夜上網搶來這兩張黃牛票,結果這下白白浪費了……
「放心,我幫你搞定它。」
沒等李大偉會意,於逸堯已經高舉手中的門票,扯開嗓門大吼,「各位同事,李大偉這邊有兩張Blue-Men的門票,有誰感興趣的?今天晚上可以跟他一起去看表演,接受藝術的熏陶。」寂靜過後,突然——「我要,我要去!」
已經當媽的財務部資深大姐自告奮勇的舉起手。開玩笑,「貴森森」的票她哪裡買得下手,不過有免費的就另當別論了。
「太好了,大偉,總算沒浪費你的票,今天晚上你就跟大姊好好享受藝術的熏陶吧!」
享受?那是折磨吧!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買票是要把妹,可不是要來陪這位大姊過母親就的。靠!
擺平了邀約,於逸堯回到辦公室,門一關上,莫顯雅就開心的直衝著他傻笑,一點也沒有剛挨完罵的樣子。
他沒好氣的瞇起眼睛,「你笑得會不會太開心了?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我要的圖呢?」
「馬上就趕。」她拉開椅子乖乖的準備開工,忍不住又歪過頭斜睨他,「如果圖趕完了有獎賞嗎?」
「晚餐時間要去陪……」
「我知道,陪外婆吃飯。我回來的路上買了外婆最愛的水蜜桃,晚上我要跟一起去。」莫顯雅淘氣的亮出包包裡的水蜜桃,一臉嬌憨。於逸堯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她的包容體諒,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覺得虧欠了她什麼似的。看著她一臉希冀,明知道前方極有可能是陷阱,他還是著了魔的自投羅網問:「想要什麼獎賞?」
黑燦燦的眸光閃爍著一抹狡黠,「剛剛從施工現場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一間新開的腳底按摩……」
剛毅的臉龐霎時愀然變色——靠,果然又是去腳底按摩——於逸堯有一種被暗算的感覺。
連續一個禮拜每天都在趕著結案,兩個人忙得昏天暗地不說,還渾身腰酸背痛的,他們聽從了一位工班頭頭的建議,臨時起意的跑去腳底按摩打算放鬆一下,誰知道老師父下手那麼殘,一點都不留情面,害他在她面前慘叫連連、顏面盡失,成了超級大笑柄。
可恨的是,自從親眼目睹他被按摩師傅蹂躪的慘狀後,莫顯雅竟然愛上了這種變態的獎賞,她根本是把他的痛苦當作娛樂。
「真的不可以再去嗎?一次都不行嗎?」她眨著無辜的眼睛,看似要求,實際上則是不著痕跡的在對他施壓。
向來罵人很拿手的於逸堯,根本招架不住那雙澄澈無暇的眼睛,節節敗退。
「可以、可以,你說可以就可以。」他直接豎白旗投降。
她噙著笑,孩子氣的一古腦兒將頭撞進他懷裡,「你真好!」廢話!他是刀子口、豆腐心。
於逸堯憐愛的摸摸她的頭。唔,她的髮質真的很不賴,只留短髮太可惜了,應該蓄成一頭瀑布般的長髮,讓他有機會享受髮絲穿過指間的柔順,那才真的銷魂吶。
「那個我說啊,可不可以把頭髮……」
「不要,我喜歡短髮。」她斷然拒絕。
哇咧,拒絕得這麼快,都不用考慮一下的喔!於逸堯不滿的對她做出齜牙咧嘴的表情,莫顯雅當場啞然失笑。
留,長髮當然留,只要他喜歡的,她通通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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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豐盛的大餐,蘇伶虹正跟著朋友吆喝要去某新開的夜店狂歡作樂,聽說那裡是不少帥哥美女的集散地,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她,除了要展示自己身上漂亮的新裝,當然還不忘要去看看有沒有帥哥可以釣。
「虹,你之前跑去哪裡了?電話都找不到人。」「出國留學。」她的神奇有著放洋回來的傲然自信。
「出國留學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應該是遊學吧?」友人不以為然。
遊學就遊學,瞎扯什麼留學!到底是哪個國家留學這麼威,一、兩個月就可以學成歸國,跟他說一聲,他也去騙張外國學歷來炫耀炫耀。
「你管我,留學跟遊學還不都是去進修語文,反正我天生聰明,英文學個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蘇伶虹不悅的說。
「對、對、對,都差不多嘛,反正英文學得好最重要。」女性友人忙打圓場。
「你不是還在你舅舅的公司上班?可以請這麼長的假喔!」「有門路打聲招呼就可以啊,反正就是留職停薪,又不是一輩子不會來了,再怎麼說,那些人總要賣我舅舅這個董事的面子。」說起特權,她就一臉的自滿。
頂了頂蘇伶虹的肩膀,「欽,伶虹,那不是你男朋友嗎?」眼尖的女性友人看到了人行道上的那抹高大身影,「你不是說他忙得沒空陪你出來跟大家見面,怎麼現在自己跑出來了?」
她順勢一看,發現真的是於逸堯。
奇怪了,這種時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去安養中心守著他那個老不死的外婆嗎?
「你要當心嘍,男人很會見縫插針,腳踏兩條船的。」「他才不敢,他怕我甩了他。」忒大的口氣。
蘇伶虹撒了謊。
因為嚥不下被於逸堯漠視的這口悶氣,她根本沒把兩人分手的事情對朋友說,而是編了個理由搪塞,順便解釋她為何總是一個人。
再說,她始終深信於逸堯最後一定還是會回到她身邊,只是早晚的問題,等他受夠了莫顯雅那個笨助理,他就會低頭來求她幫忙了。
對了,說起那個傻蛋莫顯雅,她好久沒去跟她聯繫了,不曉得她助理工作做得如何,希望沒害她被於逸堯大卸八塊,不然她可是很內疚的。
呵,呵呵,呵呵呵……
「你不過去嗎?」
她斂容正色,「才不要,沒看到我在跟他冷戰啊。」端起大小姐的驕矜嘴臉。
「好端端的幹麼跟他冷戰,你不是很喜歡他?」
「喜歡歸喜歡,但男人總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好讓他知道誰是主人,免得他爬到你頭上去。放心,過沒幾天他就會捧著花束來跟我低聲下氣的道歉了,現在不用太在乎他。」蘇伶虹儼然是馴夫專家的口吻。
在乎?友人很納悶。
雖然只跟於逸堯碰過一次面,但瞎子都看得出來,真正在乎的人是蘇伶虹,而不是他。
還記得蘇伶虹有次走了險棋,硬是把於逸堯騙出來跟大家見面,當下他表情有多臭,可是讓在場每個人都印象深刻。
像於逸堯這種男人,除非是自己想定下來,要不然,太難馴服。蘇伶虹繼續端著大小姐的架子,遲早會提到鐵板。
「啊,你們看,他跟一個女人手牽手欽!」
友人驚呼的嚷嚷。
此話一出,原本還不以為意的蘇伶虹,先是刷白了臉,接著表情紫漲,飛快的別過臉去死盯著前方的於逸堯,果然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十指交握,好不親暱。
「他該不會真的……劈腿吧?」友人吶吶的問著她。
這不是劈不劈腿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蘇伶虹面子掛不住,當場怒氣沖沖的追了上去,完全不理身後朋友的攔阻。
原本是要陪外婆吃晚餐的,可他和莫顯雅卻一起被外婆趕出來了。
「你拉顯雅每天來這裡做什麼?去約會啊,看是要看電影,還是去冰果室吃冰通通都好。來,外婆給你零用錢,快出去約會。」
外婆認真的拿出錢包,作勢就要掏出錢來贊助外孫約會。
「外婆,我們就是跑去約會,恰巧在路上看到好吃的水蜜桃,就忍不住多買了幾顆。可是兩個人吃又嫌太多了,所以想說來找外婆幫忙吃。」
莫顯雅給了個號說詞。
「年輕人竟然連這麼幾顆桃子都對付不了!通通給我留下,然後你們兩個繼續去約會,別管我了。」外婆非常堅持,不斷的揮手趕人。
一旁的看護李太太聽得莞爾,也幫著說話,「于先生,你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裡陪著老太太,你還是趕快帶莫小姐出去走走,這樣老太太見了也開心。」
「對、對,李太太完全說對了!」
就在兩位長輩的道德勸說下,他們被請出了安養中心的房間,乖乖約會去。
「現在怎麼辦?」於逸堯瞅了向莫顯雅。
「嗯……回辦公室畫圖嗎?」她的施工圖還有一小部分還沒完成。
他握拳朝她的腦袋上頂了一下,「你可以再殺風景一點。」「不然你說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現在就去腳底按摩,於逸堯鐵定會臭臉一整晚,還不如晚點再去,一結束就把他趕回家睡覺,也省了屆時被他遷怒。
「聽說現在約會很流行去一個地方?」他認真的思索道。
莫顯雅不疑有他,「什麼地方?」
他邪惡一笑,「汽車旅館!」
她杏目愕瞠,「你——色狼!」鼓著臉快步的走在前頭,把他當作病毒遠遠的撇在身後。
於逸堯也不急著安撫,倒是很享受她臉上俏皮的表情,他低低的笑著,笑得胸膛震個沒完。
上了駕駛座,他淡淡的說:「我看你也沒什麼想法,就回去加班吧!」
「啊……」她表情忒是哀怨,「去散散步也好,在路上瞎晃也不錯,走累了,我們剛好可以去腳底按摩。」她覺得這個主意還不賴。
瞅了身旁的變態狂人一眼,於逸堯也只能自認倒楣。誰教他當初挑了莫顯雅來當女朋友,就認了唄。
走路就走路,瞎逛就瞎逛,按摩就……按摩!
興許是職業病使然,沿路的商家都成了他們評論賞析 目標,從店裡的空間設計、色彩美學、燈光氛圍……乃至櫥窗展示,他們都非常認真的交換意見。
信步走至一件果汁吧前,莫顯雅拉拉他的手,「我想喝果汁。你喜歡喝什麼?
西瓜汁好嗎?」
「都可以,你決定。」
她鬆開他的手,步伐雀躍的踩上台階,排隊買果汁去。
於逸堯站在外頭的人行道上等她,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他卻覺得幸福。原來等待也不全然是壞的,端賴自己等待的是什麼。
幾分鐘後,莫顯雅柃著新鮮的果汁開心的奔向他,搭上了他伸來的手,十指交握。
「前面的騎樓有擺椅子,去那裡喝。」
「好。」她喜歡他握住她的感覺,不緊不送,那樣的力道剛剛好,剛剛好證明他對她的在乎。
才走了幾步,忽地,一抹無端闖入的身影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寧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