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男癱坐在地上,全身因情緒激動而顫抖不已。笨蛋,她真的是古今中外最笨最笨的笨蛋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臣服於自己的欲望,貪圖那種莫名的快感,當他親吻她時,
她忘了自己是早有婚約的人,除了在他的懷中得到熾熱的愉悅外,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還懷疑如果學長有更進一步的行動時,她是否會拒絕?她會不會毫無道德觀念地直接撲進他懷裡,懇求他的占有?
喔,老天,她簡直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或許她和學長之間的確像磁鐵般互相吸引,但就算她和學長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也該是她單身的時候,而不是現在這種狀態。唉,不知道學長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她羞愧到臉頰發燙,五髒六腑足以燃燒自焚。不過,他說他愛她……
得男吸了吸鼻子,揚高下巴。如果說欲望像火一般焚燒著她,那麼,他的告白就像把鋒利的刀,刺穿她的心,這比欲火焚身更令她心痛。
一切全亂了。
突地,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得男接起電話。「哈囉,我是波莉。」
「姊,妳怎麼會在家?」希望在電話那一頭大呼小叫的。
這電話來得正好,和希望斗斗嘴至少可以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我不在家要去哪?」
傻傻的希望當然不知道姊姊平靜的語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繼續耍嘴皮子。
「以身相許啊,畢竟袁大哥一知道內湖有座『 高塔』 正等著他,二話不說,立刻丟下繁忙的事業跑去英雄救美,姊,妳看這份感情是不是讓人『就甘心』 ?至少我就很感動,哪像姊姊這麼沒血沒淚,人家救了妳,妳卻什麼都沒表示。」
「所以妳是要我以身相許?」得男太陽穴兩旁的青筋跳啊跳的。
「當然嘍,自古以來英雄救美,美人不都是這麼報答英雄的嗎?」
火山准備要爆發了。
「姚希望,我要妳來救我,妳偏偏去找他,不用說,我也知道妳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拿到他的聯絡方式!希望,這次妳真的害慘我了,我下個月就要和張家祥訂婚,年底就要嫁進張家,能少一事是一事,妳居然硬把我和他湊在一起,妳這個沖動派的壞小孩,到底有沒有考慮到後果啊?!」
「我覺得這種後果很好啊,兩情相悅本來就要在一起,除非妳對袁大哥真的沒感覺。不過呢,就我看來,妳對袁大哥是很有感覺的!」為了姊姊未來的幸福著想,希望很理直氣壯。
「我沒有。」
「沒有什麼?對袁大哥沒感覺嗎?好,那麼妳大聲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我妳對袁大哥沒感覺。姊,要是妳能大聲地說出來,我就相信妳對袁大哥真的沒感覺。」希望拿出盤問犯人的氣勢逼她說出實話。
「希望,妳別逼我把妳今天做的好事全報告給媽媽知道,妳很清楚媽有多在乎我和張家的婚事!」說不過妹妹,得男直接用威脅的。
希望是女警,對於這種威脅完全不放在眼裡。「姊,如果妳真的不在意袁大哥,為什麼會怕他礙到妳和豬頭張的婚事?」
這下得男真的被堵到沒話可說了。
希望對於愛情的看法一向單純,你情我願,就是這麼簡單。「我認為該是妳和袁大哥去向老媽說清楚的時候了,當初是因為妳沒對象,又忙著工作,老媽才答應張家的提親,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妳的情人回來了,況且我們也沒有欠張家什麼,取消原先答應的婚事我覺得一點都無所謂。」
得男歎了口氣。「希望,他說他愛我。」
「他愛妳?!妳說袁大哥愛妳?他告白嘍?耶!袁大哥真是位干脆的硬漢啊!」電話那頭的希望開心地尖叫。「姊,我就知道袁大哥是愛妳的!耶,我不用叫豬頭張姊夫了!」
但她的想法並沒有那麼樂觀。「希望,妳忘了媽媽有多好面子嗎?我和張家的婚事,老家的親戚鄰居全都知道,妳覺得我現在取消這門婚事,然後和過去謠傳拋棄我的男人在一起,這個新聞會不會讓媽媽更丟臉?」
「啊?」希望傻眼了,老媽的確是很愛面子,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輕易放棄。
「努力解釋啊,結婚本來就是自己的事,妳總不能為了老媽的面子,而嫁給那個扶不起的豬頭張吧?」
得男皺起眉。「希望,我開始懷疑妳一直記恨小時候張家祥把妳的腳踏車丟到大排水溝的事了。」
希望冷哼了聲。
「不管怎樣,希望,妳就別再插手管我這一團亂的感情事了。」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姊,妳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希望也只能真心相勸了,就說咩,只要一談起戀愛,再聰明的人也會變成笨蛋!
結束和妹妹的通話後,窗外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得男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揉鼻子。慘了,趕快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睡覺吧,畢竟新櫃開張是最忙的時候,她說什麼都不能感冒掛病號,至於學長的事,就先放在一邊吧!
隔天,「The Kin」才開門營業沒多久,袁學澤就到「Corner 」找人。
「袁總好,找波莉姊嗎?她今天請病假。」
得男的助理小西是這麼告訴他的,還不忘解釋-
「總經理,我們家波莉姊從不請假的,工作是她的一切,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工作,是個標准的工作狂,但今天例外。不過,櫃上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外兩位櫃姐,絕對應付得來,請袁總放心。」
得男請病假,他怎麼可能會放心?袁學澤二話不說,直接掉頭離開,他的秘書急著在他後面提醒。「袁總,你等下有個會議- 」
「我回來再處理。」
他迅速離開。
由樓管陪同,一起巡視樓層的董事長剛好看到這一幕,把袁學澤的秘書叫過來問話。
「你們總經理這麼急是要去哪?」
董事長就是袁總經理的父親,年已七十,但仍保養得帥氣依舊,年輕時也是女性殺手。從小受日本教育長大的袁董事長,年輕時個性相當嚴謹,在商場上用盡力氣爭權奪利,終於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半年前,他將事業交給兒子後,常常陪著妻子四處旅行,個性變得開朗,性格也相對柔軟了,只是在老員工眼裡,董事長還是個嚴格的管理者。
「我想,總經理可能是跑去探望『Corner 』的店長了,店長她今天人不舒服在家休息。」
「是不是開幕那天,和學澤很親密,還被報紙刊登出來的那位小姐?」
秘書誠惶誠恐地回答:「呃,是的……」他也擔心頂頭上司會因為他的多嘴而生氣啊……
「那個店長是誰?」董事長側著頭,問著身旁的樓管。
樓管向來欣賞波莉的工作態度,提起她,當然贊譽有加。「她姓姚,大家都叫她波莉,是個很認真工作的店長,本身還是個設計師,來『The Kin』 設櫃之前,她都在網絡商店販賣自己設計的內衣,是位很了不起的女性。」
董事長皺起眉頭。「姚?」
印象中,學澤好像有個感情很好的學妹也姓姚……他這兒子的外表和工作能力都沒話說,不過學澤和其它有錢的公子哥不同,他一點也不濫情,能和學澤看對眼的女生,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有沒有全名啊?」
「全名叫姚得男,我看了下資料,姚小姐還是總經理大學時期小兩屆的學妹。」
「啊!就是她啦!」董事長大叫了聲,大家都嚇了一跳。
樓管拍拍胸口問道:「董事長認識姚小姐?」
董事長一臉笑咪咪。難怪兒子這麼勤快地跑去探病,那孩子果然很專一,這樣很好,如果情事發展順利,他要明年抱到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啦!
「姚小姐來上班時,叫秘書通知我一下。」
樓管和秘書面面相覦。任誰也想不到,董事長竟然要親自接見專櫃店長?看來波莉和袁總敬神時的親密舉止,絕對不是炒作新聞……
另一頭,袁學澤來到得男家中,他按了下門鈴,等了老半天,她才緩緩將大門打開。
「又是你?」老天,她的臉又綠了……她長發披散倚靠著門框,全身病慷慨的,半瞇著眼睛,鼻音很重,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
袁學澤皺眉。「是我,不好嗎?」
「不好,很不好,你總是看到我最丑的一面……」她說著說著,頭一暈,直接往他懷裡栽。
袁學澤一驚,打橫抱起她,才發現她竟輕得像捆棉花。他又皺眉,然後急忙沖進屋內,來到她的臥室,輕輕將她放到床上。
「妳有看醫生嗎?」他摸了摸她溫熱的額頭。
她點頭。
「妳這樣子不像有去看過醫生。」他緊皺眉頭。
得男微微張開眼。「都是這樣的,我對抗組織肢反應比較劇烈,每次吃完藥都會昏昏欲睡。」她挪動身體,細細的肩帶滑下肩膀,露出一大半的酥胸,由於側躺的關系,乳溝更為明顯,這個誘人的畫面讓袁學澤硬是倒抽了口氣。袁學澤拉了條薄被,蓋住她的身體,以免自己又想東想西。
不過,學妹肯定沒想到他會追到家裡來,她的細肩帶睡衣,又低胸又開高叉的,絕對足以把他或任何男人逼成禽獸,所以他把她包得緊緊的,這樣對兩個人都安全,他不想趁火打劫,更不想讓欲火掌控一切。
「學長,我今天請假……」她閉著眼說道,言下之意是希望不要有任何人來吵她。
他坐在床邊,順順她的長發。「妳睡吧,我不吵妳。」
最好是啦……
他坐在她旁邊,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如果打呼怎麼辦?磨牙怎麼辦?她沮喪地想著,但是病毒的侵襲加上連日來的疲憊,讓她一閉上眼睛就沉沉入睡。
得男又睡著了,他則是守在一旁沒有離開。大學時,遇見得男的那一天,她冷冰冰地向他要書,要一本他打從出娘胎之後都不曾碰過的《古文觀止》 ,她的態度從容又堅定,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崇拜的反應,老實說,他早已習慣女生迷戀自己,突然出現一個完全不鳥他的女生,除了傷了他意氣風發的少年心外,還激起了想和她攪和在一起的決心。她越不理他,他就越想去吵她,漸漸地,他開始習慣搜尋她的身影,每天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她。她有話直說,和她抬槓是件很痛快的事,他中了她的毒、上了癮,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得男就默默地住進他心裡了……
兩個個性截然不同的人朝夕相處,漸漸發展出友誼,得男因為母親高壓的養育方式而讓她的個性沉默寡歡,不過,或許是她對生命的壓抑觸動了他,也或許是他心裡早對她有了抑不住的關懷,他會在她面前搞笑,只想看到她難得的笑臉,他會逼迫她參加校內或校外的活動,就是想要帶她走出自己的小世界……
同學問他是不是在追求她,他嘴裡回答只是好朋友,但心裡卻有不同的答案,直到得男的追求者出現,他的妒火像燎原野火般燃燒著,才更篤定原來自己對得男的那份感情,就叫愛情。可得男卻在此時漸漸疏遠他,他想捉住她,卻發現她執意劃清界線,年少的心不懂得沖破萬難、極力爭取,他看著她微笑地向他說再見,給他祝福,然後別離……
袁學澤坐在床邊凝視著她,回憶像走馬燈一樣,過往的畫面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出現,有賭氣、有快樂,還有抬不完的槓,他微笑,輕輕握住得男的手,謝謝她讓他的青春變得如此精采。
如果時光能夠倒轉-
他會緊緊盯著她,哪怕是分隔兩地,他都會緊緊地盯著她。
他彎下腰,親了下她柔軟的唇。
一個小時後,得男開始發燒,袁學澤找到她的藥包。從藥包上的資料看來,是清晨掛的急診,她一個人住,應該是自己拖著虛軟的身體去醫院看病吧!
袁學澤歎了口氣。或許他應該好好教教學妹,向他求援這事跟呼吸、吃飯一樣稀松平常,她要學會依賴他。他從藥包裡拿出退燒藥讓得男服用後,便到廚房拿了冰塊,包在毛巾中,幫她擦拭灼燙的四肢散熱。半小時後,她退燒了,卻流了一身的汗,袁學澤在衣櫃裡找到另一件足以再把他變身成禽獸的細肩帶睡衣。學妹嚴肅冷漠的外表下顯然有顆熱情似火的心,難怪是女性內衣的設計師,當然,這件性感的睡衣絕對不是合適的衣服。袁學澤再接再厲,總算在她的衣櫃裡找到T 恤,但真的找不到運動褲之類的讓她充當睡褲,他看著手上的T 恤,再看了眼絲緞般柔軟的細肩帶睡衣……算了算了,T 恤總比性感睡衣來得安全。
再下來就是更大的難題了,她沈睡著,像是要把最近的疲累一次睡個夠一樣,他叫不醒她,只好親自動手幫她換衣服。他將她扶坐起身,讓她靠在他懷裡,臉頰枕著他的肩,他溫柔地脫掉她身上的睡衣,她細致柔滑的肌膚像童話故事裡頭的毒蘋果般引誘著他,柔軟的長發散發出香甜的馨香,脆弱地披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他必須不斷深呼吸才得以克制自己內心的騷動。就算他不看著她,但她渾圓挺立的胸脯,就這麼軟軟地貼在他胸膛- 眼看欲火就快破表,袁學澤倒抽了口氣,趕緊加快替她換衣的速度,兩、三秒就將T 恤套上去,拉好衣服,不過,一個不經意,他瞥見她性感的蕾絲小褲褲,他痛苦地悶哼了聲,輕柔地將她扶回床上,蓋上薄被,然後站直身,立刻閃得遠遠的。
他懊惱地抓了下頭發,床上的人兒就像好吃的食物一樣,而他則像是餓了很久的饑民,好想去碰觸她、品嘗她,哪怕是一小口也好……
吼,這怎麼象話?如果事情傳出去,他袁學澤趁人之危要了她,那他以後要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他亂七八糟的腦袋裡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好吧,與其在房間瞪著她的睡臉,然後被自己的欲火折磨個半死,還不如下廚幫得男煮點稀飯來得實際一些。
他在廚房和鍋碗瓢盆奮戰著,突然有人按了門鈴,袁學澤擦了擦濕淋淋的雙手,前去開門。門口是拿著大袋子、嚴肅的姚伯母。看見袁學澤,姚母說不吃驚是假的,希望說他們在一起了、希望說他告白了,看來都是真的。
「得男病了?」希望也說姊姊生病了。
「對,她昨天淋了雨,受了風寒,現在在睡覺。」
「你在煮東西?」姚母看著袁學澤身上的圍裙。
這反而讓袁學澤有些不好意思,他搔搔頭。「我想煮些稀飯……」
「成功了嗎?」姚母一眼就看出這男人根本沒下過廚。
「呃,還需要一點時間。」
姚母將大袋子遞給袁學澤,裡頭透出食物的香氣。「你拿進去吧。」姚母轉過身,准備離開。
「伯母不進來?」袁學澤很驚訝。
妳坐車會暈車,不用特地再幫我送東西來了。
姚母搖搖頭,一臉寂寞。
袁學澤暗暗歎了口氣,看來得男和她母親間仍有許多未解開的心結。「姚伯母進來看看吧,得男很不舒服,剛剛才退燒,我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他相信得男清醒後,會很開心是母親在照顧她。
姚母一怔。「發燒啊?」
「是啊。」
「喔,那我進去看看。」
姚母三步並兩步地跨進大門,走進女兒的房間。得男臉上還有退燒時的汗水,她摸著女兒冰涼的額頭。「這個汗一定要擦干。」
她急忙走進浴室,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水盆,裡頭裝著溫熱的水和一條毛巾。
「我來。」袁學澤接過沉重的水盆,放在床頭的矮櫃上。
姚母坐在床沿,擰好毛巾,輕輕擦拭女兒的臉。一片安靜。
「你喜歡我家得男對不對?」姚母問著。
坐在一旁沙發的袁學澤清楚地回答:「對,我愛她。」
「那當年你就不該拋下她,自己出國念書。」姚母的話很犀利,但幫女兒擦汗的手卻是萬分溫柔。
「當年是我的錯,我應該更堅持要帶她出國。」
「當年你想帶得男出國?」
「對。」
看著他臉上的坦然,姚母歎了口氣。「或許當時真的是誤會,你沒有負了得男。」
「絕對沒有。」
可借,如果他早出現半年,也許情況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應該有很多同學結婚生子了吧?得男在年初就已經決定嫁給家祥了,雖然你是從前很照顧她的學長,不過還是避嫌比較好,而且張家長輩很疼愛得男,女人嫁人,選公婆比選伴侶來得重要,夫妻的感情或許會增加、會遞減,但有了公婆疼愛的女人,後半輩子才有完整的依靠。」
姚母把話說得很明白,她已選擇張家,同時也要袁學澤和女兒保持距離。
袁學澤的笑容很自然,心境完全沒有受到姚母的影響。「我和得男之間的感情一直放在彼此心裡,就算隔著時間、空間,也不曾改變,我是比張家更合適的女婿,我會用行動來證明,伯母,我會給得男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你能做的,家祥也可以,家祥和得男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家祥有多少壞習慣,得男都很清楚,得男就是願意包容他所有的缺點,才同意了這門婚事。」姚母的神情很平靜。
「我以為那只是父母之間的約定。」
「那又何妨?」姚母很冷靜,細細地觀察著袁學澤的反應。「婚約就像商場上的合約一樣,既然已經訂下來了,就不該悔約。況且,張家在中部的政商勢力你一定曾聽聞,聽說你的百貨公司兩年後打算在中部成立分館,不是嗎?地球是圓的,你現在毀了這個婚約,對你來說是個傷害。」
「我無所謂。」袁學澤臉上的笑意沒有改變。
姚母輕輕地搖頭。「但得男有所謂,她絕對無法接受你不能在中部成立分館是因為她。」她知道自己女兒的個性,也相信這對得男來說絕對會是更大的傷害。
「這些都是未來式。」
「年紀大了,自然顧慮比較多。」
談話至此,袁學澤知道自己說再多也無法改變姚伯母的心意,難道他真的只能硬生生看著得男嫁給別人?
當然不可能。
姚母看看手表。「啊,時間過得真快,都中午了,我想袁總經理一定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你可以先離開,我來照顧得男就行了。」
袁學澤深情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下班後,我會再過來。」
「不用了,睡了一覺,得男精神一定會好一點,她晚上還要去張家拜訪未來的公婆,順便解釋那天和袁總經理的事。」
袁學澤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伯母有問過得男真正的心意嗎?」
同意嫁入張家,希望說是因為姊姊想讓媽媽安心,畢竟只要是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婚姻幸福,不愁吃穿,能當個少奶奶,姊姊想讓媽媽開心,其它的事她沒多想,也不在乎自己的意願。
姚母不響應袁學澤的問題。
她放下手中的毛巾站起身,直接送客。「袁總經理,請。」
兩人離開了得男的房間,卻仍然充斥著雙方對峙時的詭異氣氛。
得男悄悄睜開眼。其實,在母親幫她擦拭手臂時她就醒了,只是閉著眼裝睡,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的堅持。母親的不讓步。那麼,現在,身為關鍵人物的她,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