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綠草,花時中帶著水清冽的芬芳,樹間鳥語凋伶。
一陣綿綿細雨飄來,潤濕了路上飛揚的塵土,著小花小草泛起一片水汪汪的青綠,清涼的氣味飄蕩在空氣中。這是睡眠是時刻,一位黑衣勁裝的魁梧男子,卻展露著相當傲人的輕功在大道上奔行。赫地,他翻身進了藍家大院。
這人正是目前江湖上,赫赫有名,排名第一的殺手——霍殺!
霍殺!這個人誰聞其名無不為之變色的殺手,只見他一向冷靜異常的臉上有著憂鬱的色彩,濃眉緊蹙,薄唇緊抿,額上泛著薄薄是一層汗珠,可以看出他已經趕了相當長的路了。
一個纖細嬌小的女孩,正不端莊的蹲在花叢間,一會兒翻上、一會兒拔草的,好忙呀!然後又東跳西跳,身影忽高忽低的竄來竄去。她到底在幹什麼呢?太陽都還沒出來呢。
說好聽一點,她在「拈花惹草」為花兒除害蟲,說實在一點,她其實是……是在捉那英勇無比的「蟋蟀王子」。這只難纏的蟋蟀,費了她不少力氣,在她犧牲不少睡眠暗中察訪後,終於掌握「蟋蟀王子」的出沒時間,就在今天………這個偉大的日子,它終於即將落入她的「魔掌」。她準備跟隔壁大傻頭那只號稱斗遍天下無敵手的「大頭王」較量較量。怎麼可以讓他給瞧扁了?
突然,她停止了所以動作,眼神十分銳利的盯住了某個定點,慢慢的移動,小聲的自語:「別跑!我看到你了……嘿嘿!」他縱身一跳,想說這下子這「蟋蟀王子」一定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太好了!
啊?在她起跳的同時,突然,有一個聲響驚動了「蟋蟀王子」,只見那「蟋蟀王子」迅速遁走,一下子無影無蹤。可恨哪!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壞了她的好事呀?
她猛一回頭,赫然發現,在她身後站了一個黑衣人。如果波兒不那麼氣憤,她便可以發現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泛著殺氣,有該知道無論他們在哪裡出現,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人」!
藍波兒手環著胸,開始狠狠的瞪著他,皺著眉頭,心頭怨氣更深了,她上下打量這個冒失鬼,然後開後道:「你是什麼人?」藍波兒沒好氣的手叉腰。「你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居然嚇跑了我的『蟋蟀王子』,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血……差點……就差那麼一點點,竟被你搞砸!」
男人依舊冷漠,沉靜且面無表情的聽她罵完,他的眼神簡直冷到了極點,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那種眼神,簡直已經把她當成死人了。在這一刻,藍波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所傳播的寒意,那泛著寒光的眼神直射到她的身上,驀地,她的背脊起了一陣涼。她抖掉寒意,開始上上下下打量他,他跟小哥同樣的高大,冷酷的臉上透著陰森森的氣質,高大的身材使她的小花園顯的更小了。
「你是藍家人?」冷冷地,他終於蹦出一句話。
藍波兒即使心中有寒意,但還是滿臉不遜的望著他。「沒錯!」
霍殺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管她是誰,她都十分特別,姑且不論他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尚膽的第一號殺手,人人望而懼之,任何一個女孩,發現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都不該是這種反應,更別提她剛才火暴的脾氣,實在驚人,更顯出她的特別。
「大夫!」他沒頭也沒尾的出口。
「你想找大夫?」但是藍波兒就是知道他要表達什麼,誰讓她是開醫館的,到他們家當然是找大夫,但她還在氣頭上,所以不太想理他。
霍殺點點頭,臉上出現了一絲急切,雖然只是一閃,但是藍波兒卻清楚的捕捉到了。
「大夫都不在家。」藍波兒老實的說。她爹和二哥去參加醫學研討會,而她爹也認為她罩的住才放心離去。
她心中想:找大夫,幹嘛不從大門進來,而是翻進後院?可見一定是有什麼隱情怕被別人知道。於是她的好奇心又被激起了,而且好奇心大到忘了先前的氣憤。
霍殺皺著眉轉身,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多留。
「等一等。」藍波兒猛然拉住他是衣袖,她不知道她幹嘛要拉這著他,但好歹她也是個女大夫,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她好奇死了。
霍殺挑著眉。「我只要大夫!」又重複這句話,語氣和臉色同樣森冷。
「我就是大夫!目前藍家上上下下,現在唯一能稱大夫的,除了我之外不做第二想,你要相信我,不要以為我是女的,就給予輕視。唯一的兩個能稱大夫的人都不在家,你要是不想讓那個需要大夫的人拖太久,最好趕快帶我去,時間對病人很重要,再說我已經不介意你嚇跑了我的『蟋蟀王子』。」她一副只要能夠跟他去,一切都好商量,試圖說服他的模樣,就可以知道這個丫頭,有極大,極重的好奇心。
霍殺一語不了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直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竟會被這個奇怪地丫頭說服。
「你是不是該來個自我介紹?」藍波兒又纏著他說話了,她似乎也不在乎人家有沒有反應,反正一路上就跟他東扯西扯的。
霍殺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沉默許久,才冷冷的說:「霍殺!」
「果然是你!」她當然知道霍殺是哪號人物,尤其在見到他手上的「青劍」時,她偏料到了。現今江湖在殺手界就屬「冷面殺手」最有名了,而她喜歡一個人通常不會在意那個人的背景,但是,想起他的豐功偉業,她突然口乾舌燥起來。
經過一番奔波後,他們來到了一座破廟。
那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即使是在昏睡中她仍然美的像詩,清麗絕倫,一張晶瑩剔透,完美無暇的臉,美的不像真的。藍波兒不曾見過比她還美的女孩,連她也看癡了。她一點也不豐滿,一點也不符合她「美」的標準,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瞧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霍殺十分溫柔的清理女孩頰上的散發,眼中的柔情簡直像溢出來一樣,源源不斷的湧向女孩。藍波兒一路上不曾見過這個冷酷的男人除了「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他竟然也有如此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很顯然的,這個女孩在他心目中佔了極重要的地位。
藍波兒看看女孩,執起她那柔若無骨的柔荑為她把脈,咬咬下唇,神色十分凝重。情況很不樂觀,藍波兒吃驚看了女孩子一眼。「她中了鷹爪毒?!」
自從鷹爪門被滅後,鷹爪毒早已絕跡江湖數十年了,怎麼又重現江湖了?
鷹爪乃是天下至毒之物,可以說是毒物中的極品,是在毒鷹排泄物中生長的毒爪。要知道,毒鷹本身已經夠毒了,以全天下至毒的毒蛇,毒蜈蚣,毒蠍子為食,其排泄物之毒自然不在話下。鷹爪門,便是百年前叱江湖最善使毒的邪門妖道,不僅為害江湖,更栽培鷹爪,煉製毒藥。二十年前,被武林正派舉旗討伐殲滅,從此絕跡江湖。
點頭,有點吃驚,眼中出現了希望。她竟能一眼就瞧出來!
「三天前中的。」藍波兒皺著眉又說。
「嗯!」他的眼中除了憂鬱還是憂鬱,但對藍波兒開始有了信心。連中毒的時間都診得分毫不差!
「那她的生命只剩下八個時辰。」藍波兒皺著眉。
史書記載鷹爪毒早就絕跡江湖,而她為什麼還會中鷹爪毒?雖然她很好奇,但是她沒有多問什麼。肯定是一個相當精彩的故事。
「我知道。」霍殺的臉上佈滿了愁鬱。
「我不一定能救她。」藍波兒抬起頭看他。
霍殺掃了她一眼,眉毛微微一揚,「普天之下,只要沒有斷氣的,沒有藍家醫不好的。」語氣中多了一份信心。長安華家,揚州藍家,他們兩家的醫術名滿天下,是從所皆知的。
藍波兒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這是見到他後他說最長的一次話。
「哎!傳言終歸傳言!事實上沒有那麼神奇,再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鷹爪毒除了萬年靈芝果,無藥可醫。」藍波兒攤攤手。
「萬年靈芝果?在哪裡?」霍殺沈沈的問。
「成年靈芝果可不是俗物,生長在十分險惡的天山同蘼,不易取得,而且就算你現在出發也來不及啦。」
霍殺握著拳,明顯的挫敗。
藍波兒又說:「前陣子,聽我爹說,萬年靈芝果已經出土了,而且分別被人家高價收購,如今下落不明。不過我大哥說最近進貢個皇上的叢多物品,其中就有萬年靈芝果。
霍殺的眼中浮出了一絲希望。
「皇宮距離這裡實在太遠了,你用飛的也飛不到……」
藍波兒的話尚未說完,霍殺已作熱要衝出去了。
「等等!你別急嘛!就算你到了皇宮又如何?大內高手如雲,戒備森嚴,又豈是你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許殺人你行,因為你是殺手中的極品;但是當小偷……哎!隔行如隔山哪!」
霍殺表情冷冽,語氣堅決,「我去!」
藍波兒歎了口氣。「去是送死!也救不活她。看來不請他出來是不行了,如果你是殺手中的極品,那麼他就是小偷極品中的極品,也許他有辦法。」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顆紅紅的小丸子。
「是……曇花一現,在空中!」她認識楚小空?由於個性使然,縱然霍殺非常震驚,他也只是眼神動了一下。天下間要說有誰能出入皇宮像進自己家的廚房,只怕除了楚小空之外,不作第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