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車上,心亂如麻。辛靈雖打了我很多耳光,也對我大吼過,更將我至於荒郊野外,可我知道,她的內心是火熱的,一點都不冰,甚至比常人還要滾燙許多。但我真的對她沒感覺,到底該怎麼回絕,怎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小?
又是一個人,獨自回家,思緒仍舊很亂,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走到家門口,卻忽然看到甄馨和一個男子擁抱在一起,遠遠的望著他們,他們抱得很緊,好似很幸福一般。
我慌了,思緒亂了,頭脹得很大,心也很痛。但即使傷心欲絕又能怎樣?就像甄馨說的,我們的親事只是小時父母隨口講出的,沒有人會當真,他有權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無權阻止。
我走過他們,就在他們相擁的時候從其身旁經過。他們終於放開了彼此,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而我則徑直推開大門。
「吳雙。」甄馨喊道。
我沒有理會,便走進房間,將門反鎖上。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那粉紅的顏色,就像一隻巨獸,在折磨我的心。我好像沉入了海底,想要拚命的掙扎出去,但又無能為力,我想呼吸,哪怕只是一口惡臭的空氣,但上天連這一點都不欲施捨。
「啊」我大叫了一聲,將甄馨的叫門聲掩蓋得銷聲匿跡。
第二天我很早就離開了家,走進學校一片茫然,心痛的感覺還沒有撫平。一個人躺在田徑場上,輕輕地閉上眼睛,呼吸著清晨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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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昂怎麼突然間給我打電話了?接過後才知道,葉良的大哥要來學校砍我,葉良的大哥叫葉無痕,是社會敗類,手下有很多兄弟,頗有勢力。
劉倩,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她,她也是道上的人,不容多想,忙給她打電話。
「大哥,你他媽有啥事啊?"
聽她說話是真不爽啊,但我並未在意,早就習慣了.我將事情原尾說了一遍,問:"你能找來多少人?"
"最多十個,這還得人家給我面子."
"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大姐大嗎?怎麼就能找這麼幾個人?"
"我要真那麼猛,還能被抓進局子裡嗎?"
我不得已放棄了最後的希望,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處理把.
十點左右,同學們便開始議論.說操場上兩群人要進行火拚.我急忙趕到那裡,赫然見到七八百人在對峙.一方是劉倩,另一邊應該是葉無痕吧!
我跑到劉倩身旁問:"哪來的這麼多人?"
"都是群眾演員,演技可高了.我跟他們說,今天張藝謀找他們拍電影,這群傻蛋,竟然他媽相信了,還說不要錢"
"好樣的,咱再氣勢上並未輸給他們,可萬一真動起手來該怎麼辦?"
"管不了那麼多了,砍死誰,誰活該."
"誰是吳雙?"一個高大威猛的帥哥問道.
"我就是."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說:"你敢動我弟弟,不想活了嗎?"
我冷笑道:"我就動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從小開始練武.不巧我也和你一樣,我想和你打一場,你贏了.我走人.我贏了,給我跪在地上道歉."
"好!"我很爽快地答應了,這樣至少不會有太多人受傷.
一人遞給他一把寶劍.稱其為寶劍一點也不為過,它乃由玄鐵鑄成,劍氣便可傷人七分.我環顧四周,本想找個武器,但見一群美女正望著我,其中也有甄馨.在她們面前此刻若不表現一下自己,那還待何時?
葉無痕問:"你用什麼?"
我仰天大笑道:"對付你,還不需要用兵器,今日我就以指代劍領教你幾招."
"他真是太帥了,好猛啊."一群女孩兒叫嚷道.
話音剛落,突然意識到自己牛皮吹大了!手指可是肉長的,這一刀下去,那豈不就斷了.但讚美之聲餘音繞耳,雖不情願,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葉無痕突然如猛虎般向我撲來,他果真不愧為用劍高手,身形一錯,流星閃電般的刺向我的左臂.雖只是平平一劍,但劍氣縱橫.其快無比,令人心悚神驚.
我敢說,這個世界上若還有人能躲過此劍,那非我莫屬.我身形一錯,右臂一抖,食中二指拼戟成劍,不待劍風觸體,反刺他的右腕,我出招之快,換招之妙,閃避之巧,不帶半點破綻.眾人目瞪口呆,屏氣無語.
轉眼間,已交手十餘招.他的招式越來越快,有若幽靈幻影,飄忽不定,劍劍不離我要害之處.我身隨劍轉,出指如風,不時擊在寶劍上,疼的我直咬牙.若照此景發展下去,我的兩根手指必化做硝煙隨風而去.
"住手!"一個像出谷新鶯,嬌稚動人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來救我了!
葉無痕乖乖的扔下手中的劍,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好像要把她佔為己有一樣.
"仙子"葉無痕叫道.
我怔了一下,他怎麼會認識仙子呢?但轉念一想,辛靈乃何許人也,北京城內又有幾人不曉得她.
我看了一眼辛靈,她的目光滿是仇恨,那是一種痛徹心肺的恨.
漸漸地她的目光轉向了我,深情地問:"他有沒有傷到你?"
我搖了搖頭,隨即又看了一眼葉無痕,他的眼神很複雜,有怨,有恨,還有悔.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或者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一切我一無所知,只是清楚地看到,葉無痕悄悄地走開了.辛靈也默然無語,徑直離去,留給我一片茫然.
"這小子竟然得到了冰仙子的關心,殺了他."不知人群中誰叫喊了一聲,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他們舉起大刀便向我追來.
我轉身便跑,獨自一人在前方,上千人在後追(有葉無痕手下,還有那群演員,另一些是看熱鬧的學生).我穿過鳥巢,越過天安門.
眨眼間,路旁看熱鬧的人已達上萬,甚至還有媒體派來直升飛機,全程跟蹤採訪.
我在逃命,竟還有一群不要命的兄弟跟在左右,其中一人說:"這回老子也上電視了,真爽啊!"
一人問道:"這是哪家電影公司啊?真有錢,這場面真夠大了."
又一人接道:"你們落伍了吧,這是英皇公司今年投資十八個億巨作.成龍,李連傑,章子怡共同出演,就現在跑這小子,馬上就要被人砍死了."
我高喊:"拍個屁啊.再不報警,就出人命了."
什麼都有沒有了,剛剛追我的那群人又消失了,就像那晚在郊外一樣,恍惚間從一個地方來到另一個地方。這種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難道真的有神在暗中助我?
推開家門,一個人都沒有。我端了盤水果,打開電視機,隨便看了一會。一個電視台正在播彩票中獎情況,我拿出那百餘張彩票,一張一張的刮開來看,仿若間,那美女的淡淡香氣依舊飄鼻而過。
什麼?我是不是在做夢,五千萬
媽啊,你這麼恩惠我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對錢看的很輕嗎?真的,對於這驚人的數目,我只聳聳肩,微微一笑。
我不想這筆錢改變本平靜的生活,所以當記者採訪時,我毫不猶豫地說,有時間會把它捐出去。
那一期採訪引起了眾人的非議,許多人說我腦子有問題,但仍有一部分人認為我偉大。別人的評價對我很重要嗎?只要自己開心就是了,只要我依舊可以過平靜的生活就可以了,但它真的沒有改變我的一切嗎?
幾天以後,我仍像往常一樣,最後一個走進教室。推開門,有些驚訝,班主任怎麼來了?自開學以來,這可是第三次看到您的尊容啊。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只聽同學們在紛紛議論,我問了一下身旁的哥們在談什麼,他說今天會有一個大美女來我班。
話音剛落,便聽到敲門聲,所有男生立刻『唰』的一下,將目光甩向門口,隨即發出一振驚歎。我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回是她呢?世界真的就這麼小嗎?
一身白色運動服,一雙神采迷人的大眼睛,一副俏生生的面孔,多麼熟悉的容顏啊!那個和我在深山獨處了一夜的女孩兒,那個愛哭的天使,竟真的走進了我的生活。
「大家好,我叫劉戀,是從另一所大學轉過來的,以後會和大家一起生活,請多關照。」她一邊說,一邊掃視下面的同學。當她見到我時,目光停留了許久,面頰微微泛笑,我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畔火熱。因為看到她就會想起在山洞中,在她面前,解自己的腰帶,那確實太難堪了。
她坐在離我不遠處,我微微側身,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有種淡淡的清馨感,似雲、似霧,讓人難以琢磨是體香還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由於人長的漂亮,所以很受男生的歡迎。一群色狼圍到她身旁問東問西。
「以後大家就叫我小雪好了,我出生的那天下著大雪,所以媽媽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劉戀笑嘻嘻的和身旁的人說。
「既然下著大雪,那為什麼不叫大雪呢?」我插嘴道。
剛剛歡樂的氣氛,瞬間被凍結,所有人都望著我,劉戀那愛笑的臉孔,霎時變得如惡狼一般。
許久,她才反駁道:「大雪多難聽啊,再說了,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啊?」
我灰溜溜的轉過頭去,一切又恢復剛剛。但她分明認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麼對我這種態度?
下課後,準備和幾個同學去打檯球,剛走到校門口,便見到一輛黑色奔馳汽車停靠在那,一個又高又帥的大男孩兒站在一旁。
我們私下議論,這小子一定是富豪子弟,他女朋友一定超級漂亮。
「快點!」男孩兒突然揮手喊道。
我們幾人幾乎同時轉過頭,要見識一下她到底有多漂亮?
是她?我驚住了,怎麼可能呢?真的是她
我立即轉過身,仔細打量一下這個男孩兒,雖然那晚夜色很濃,沒有看清他的模樣,但從身材可以斷定,他就是那晚抱著甄馨的男子。而向他奔來的這個人正是甄馨。
「甄馨!」我竟大喊出她的名字,示意要與這男子抗衡。
他憑什麼抱我老婆?憑什麼甄馨你要讓他抱?我心裡很不平。
甄馨停下了,靜靜的看著我,我也默默的望著她,似乎這種相互凝望的感覺已持續很久很久。突然間,我戀上了這雙眼睛,我想自私的把它佔為己有,不許任何人碰它絲毫。
但,她的眼中又倒映著誰的身影
那男子跑到甄馨身邊,關切地說:「快點上車吧。」
我也不甘示弱,說:「小蝶,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跟我走吧!」
甄馨分別看了看我們,那一副面孔滿是抉擇。她在想什麼?她會和我走嗎?她會忍心扔下我嗎?那一刻,時間停留,但願能夠永遠的停住,因為我
「吳雙,你先回去吧。」
為什麼總是別人先放棄我?為什麼我永遠都是沒人要的臭小子?為什麼我永遠都會讓人覺得很可憐?我想放聲大哭,我想對全世界吶喊。
可我卻只能用哽咽的聲音說:「好好照顧自己,別玩的太晚了,記得早點回家。」
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很痛,卻還要說那些話,是所謂的偉大嗎?應該是無能的偉大吧!
望著遠去的背影,彷彿又一次沉淪到烈火中,雙眼很痛
漸漸的一切都消失了,硬生生的從我面前消失了。
原來她的眼中一直倒映著他的身影!
我轉過頭,正要往於他們相反的方向走時,卻看到了她。那一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大眼睛,就像一塊明鏡,將全部的心事倒映而出。那淡淡的微笑,竟冰釋了一切。
她溫聲道:「不許和我一樣,那麼愛流眼淚。」
我笑了,說:「我還不知道流淚是什麼感覺呢?」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東西,吃著吃著就不會難過了。」
「那你陪我一起去吃?」
她點了點頭。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在最痛苦的時候,才會有人走出來關心你,安慰你。剛剛上課的時候還對我怒氣沖沖,可現在,我難過了,跑過來安慰我的卻是她。
「劉戀,謝謝你!」我在心底輕聲說。
正在我們吃的盡興時,辛靈打來電話,讓我立刻趕到郊外的學校。
我帶著劉戀來到了那世外桃源,當她看到這場景時,不禁欣喜若狂,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仙境!
辛靈從樓內迎出去,見到我身旁多了一個女孩兒。『啪』一個耳光打在我那稚嫩的面頰上,被她欺負的生活,我早已習慣,所以也不會在意了。
可劉戀卻斥責道:「你憑什麼打人?」
辛靈反問:「你是誰啊?幹嗎和他在一起?」
劉戀答道:「我是他的好朋友。」
辛靈則不講理的說:「那從今天開始,我不許你和他做朋友了。」
劉戀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而且還永遠在一起,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種情況下,我忙打斷兩人的爭吵,否則可能就出人命了。
我說:「小雪,你先進去,找個地方呆會兒。」
辛靈突然對我吼道:「你叫她小雪,而且還叫的那麼親切,你從來就沒叫過我靈兒。」
一旁的劉戀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然後徑直走進樓內。
辛靈用惡狠狠的目光注視我許久.
『啪』,她又打了我一個耳光,並警告說:「以後你要交什麼樣的朋友,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否則後果自負。」
本來還對她在大火中的行為心存感激呢,現在這兩巴掌全都給打沒了。
「疼不疼啊?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對不起啊。」她突然用雙手撫摸我的臉頰,並關切地安慰道。
我終於按耐不住了,問:「你這算什麼啊?說打便打,說罵便罵。你要麼就永遠對我那麼冰冷,要麼就永遠溫柔如水,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都受不了了,我要瘋了。」
她說:「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對了,告訴你件事,下個月九號我一朋友過生日,你要陪我一起去啊。」
生日?她不提我都給忘了,還有四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往年都會和朋友去痛快地玩一天,可今年呢?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日,看來只有星星月亮來陪我了。
和孩子們玩了一整天,辛靈開車將我們送回家。
我剛一進客廳,就看到伯父、伯母、甄馨、還有那個又高又帥的男孩兒,四人正開心的聊天呢。伯父將我叫過去,並介紹他給我認識,他叫關楠,是什麼公司的董事長。伯父說了一大堆,我卻一句也沒聽進去,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四人不時地拍手大笑,好像一個小家庭,而我卻突然成了過路人。我什麼也沒說,起身朝樓上走去,對於我的離去,大家並沒有絲毫反應,看來他們真的不再需要我了,那我就靜靜的離開吧!
回到臥室,給幾個朋友打電話,讓他們幫忙找個宿舍,我想住校。
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來收拾行李。
其實自己要離開的真正原因,是因為甄馨和關楠,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心灰意冷,就已不想再留下了。我知道自己在逃避,但破碎的心,又怎能修復,即使忘記了疼痛,但傷疤依舊在。
我將行李拿下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伯母忙問:「小雙,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伯父、伯母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不想再打擾你們了,我已經辦好住校手續了。」
子昂抱著我說:「雙哥,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伯父只說了一句:「留下來吧。」
我笑了笑,說:「如果我永遠都活在別人的羽翼下,那我永遠都不會長大,放開我,讓我自己去飛吧!」
我拎著行李向外走去,甄馨一句話都沒有講。只是靜靜的目送我離去!是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呢?
我走了,在四個人的注視悄然離開,他們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嗎?他們會感到不適嗎?他們會難過嗎?或者說會難過多久?一切的問題都無處尋覓答案,但至少,離開他們,我會傷心!
由於辛靈的原因,我被特殊照顧了。房內什麼都有,而且只有我一個人。
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然後抱頭大睡,今天的課就這樣逃掉了。
今天十五號了,我的生日!一個人都不在身邊,感覺很孤單。在大學,雖然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但真正交心的朋友,卻一個都沒有,這個生日,注定我一個人獨自度過!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滴擊打在地面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好似在彈奏一曲生日快樂歌。我靜靜地聆聽著,回憶那些曾經快樂的時光。
雨勢很凶,從早下到晚。在寢室帶了一整天,我的生日不可以這樣離去。沒有人陪,自己也可以痛快地玩一下。
我跑到大雨中,向天高喊,奔跑在校園中。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又下著大雨,所以校園內沒有什麼人。跑了很久很久,真的很累,便坐到花壇邊緣上。
現在已經是十月末了,天氣有些涼,不禁打起冷顫來。
雨停了,不是!是有人為我撐起了一把傘,抬頭望去,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她的臉。雖然有些朦朧,但仍舊是一張美麗無暇的迷人面孔。她慢慢的蹲下來,用雙臂緊緊地把我抱住,那溫暖的體溫慢慢的透過衣襟,傳入體內。漸漸地我不再打顫,漸漸地我變得溫暖如初!
她貼在我耳邊,輕聲說:「生日快樂!」
隨即又拿出一個蘋果,說:「對它許個心願,然後再把它吃掉,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了。」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笑了。月光下,風雨中,那樣的笑臉是多麼的溫柔啊!
她沒有回答,而是說:「快點許願吧!」
我說:「一年才過一個生日,你就送個蘋果啊,太小氣了吧?」
「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了,你還是第一個收到我送蘋果的人呢,你不但不感激,還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謝謝你,小雪。」我發自內心深處地講出這幾個字。但感動的心緒,又怎是一句謝謝便了知的?
她又笑了,那人世間最美麗的笑臉,又一次浮在眼前,真的好美啊。
我對著蘋果默默地許下了心願,然後我一口,她一口,便將它消滅在胃腸之中。
「你許的什麼願啊?」她問道。
我起身跑開,她則一直追問。我說:「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再告訴你!」
她索性扔下雨傘,和我一起在大雨追逐打鬧。那一剎那,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被全世界拋棄了,但她仍至死不渝的陪在我身邊。
整座北京城沒有一個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伯父、伯母不知道,甄馨不知道,辛靈也不知道。只有她,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今天對我有多重要。
她那似火的體溫,不僅溫暖了我的整個身體,更融入了我的心我會悄悄地把這份溫暖藏在心窩裡,在每一個孤獨寂寞的夜裡,小心的將它拿出,讓它再一次溫暖每一寸肌膚。
我們躺在足球場上,秋風簌簌,大雨瀟瀟,本應寂寞寒冷的夜晚,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我問:「你喜歡雨嗎?」
她很乾脆的答道:「不喜歡,甚至還討厭它。」
「為什麼?」
「從小到大,每次我哭的時候,就會下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笑了,並非認為她的話很荒唐,我的經歷比她的還要不可思議。我只是想起了在荒山上,她不停地哭著,而天真的不停地下雨。
她反問道:「你喜歡雨嗎?」
「喜歡呢,每次下雨的時候,就是幸運女神關照我的時候。」
「你可以為了我,也開始討厭它嗎?」
我淡淡的笑了,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人會問這種問題,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有用微笑來搪塞這一切。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帶她回到我的宿舍,洗簌過後,便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我問:「這次我們可是住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你不怕我欺負你了嗎?」
「你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嗎?」
「可現在有興趣了。」
我轉個身,湊到她身邊,將頭貼在她耳邊,說:「我很色的,連八十歲老大媽都不會放過,你」我淫笑道。
她竟也笑了,隨即長歎了口氣說:「別再這裝了,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她這話分明是對我的一種挑釁,可她說的卻是事實啊。我只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晚安,做個好夢!」她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