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一早開門,看見殷策就站在外頭,言待榆皺起眉頭。
「我來載你去上班。」看見她的反應,他心裡微微歎息著——雖說她願意給他機會,但心裡對他仍是介懷著。
「不用了,我機車已經修好了。」
「請我進去坐吧!」殷策自動走進屋內。
她瞪著他的背影,被他糾纏的這幾天,她發現原來他的個性實屬超級不要臉,就像現在,他是沒看到她的臭臉嗎?
本以為他是個完美的交往對象,現在她只覺得他無處不陰險,都說原諒他,他還過來煩她,難不成她還以為她會進一步跟他交往嗎?
「你在家都忙些什麼?」他笑問著。
「我在打果汁。」她看他一眼,「你要喝嗎?」
「好啊!」他心喜,「我來幫忙。」
「不用。」她想了一下,「你幫我將客廳收拾一下吧!」
「好。」她還是軟化了,殷策的心情甚好,走到客廳,從容不迫的將桌上的書報雜誌都收好;耳邊傳來果汁機轉動的聲音,他有預感兩人將會雨過天晴。
「喏,給你的。」言待榆將打好的西瓜汁遞給他,「喝喝看會不會太甜。」嘴角冷冷的揚起。
「唔——」殷策嘴巴裡都是鹹苦的味道,他走到廚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想沖掉口中的味道——她是加了多少鹽巴進去?
「要喝完。」
「這很鹹。」她太強人所難了。
「西瓜加鹽巴很好吃。」她甜笑著,「快喝。」她還良心大發現的只倒了一小杯給他,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小榆……你不要這樣。」
「不喝沒關係。」她又臭起一張臉,「沒事的話,我想一個人。」
「我喝就是了。」
言待榆盯著手上的那一杯西瓜汁,深吸一口氣,一口氣喝光。「咳咳。」他咳到眼睛都飄出淚水,急忙拿起水喝著。
言待榆大笑出聲,手拍著他的背,怨氣稍稍紆解了。「要不要喝綠豆湯?」
還來?殷策只覺得頭皮發麻。
「放心,不加料的。」她笑盈盈的走到廚房。
殷策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看見她從冰箱裡拿出一鍋綠豆湯,「這是你煮的?」
「對,最近火氣很大,要消消火。」她意有所指的看著他,說話的同時舀了兩碗,遞給他後,好心情的端著自己那一碗走到客廳,轉開電視來看。
他坐到她身旁,「小榆,明天一起去吃個飯好嗎?」
「沒空。」她假笑一下,專心看著電視。
他都喝了那麼可怕的西瓜汁,還不能平息她的怒火嗎?
手機鈴聲響起,言待榆看見來電號碼,拿著手機走到房間;殷策心裡很不是滋味——有什麼話他不能聽嗎?他走到房間,意思一下的敲門打開。
「當然是真的,票訂好了嗎?好,不說了,掰。」言待榆看到殷策,連忙結束通話。
「跟誰在聊天啊?」
「羅曼曼。」
「你剛才在電話中說票訂好了,是什麼票?」他靠在門口問著。
「哦!電影票啦!」
「和羅曼曼去看電影嗎?」他笑問,很怕她跟林顏強還有聯絡。
「嗯。」她看了他一眼,「我要去上班,你也該走了。」拿著外套、包包便要走出門。
「小榆——」他拉住她。
「嗯。」她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反正對於這個人,她只感到心灰意冷。
「路上小心。」飛快的在她的臉頰親了一下,果不其然收到她的怒視。
言待榆握緊拳頭,正想對著他破口大罵。
「怎麼了?」殷策無辜的問。
她最後仍是選擇忍耐,「下次不要這麼突然的親我。」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他淡淡的笑著,心情卻覺得很糟——他情願她發脾氣,也不想看到她這麼冷冰冰的模樣。
她一點也笑不出來,「請你不要再這樣說了。」
「為什麼?」
「很可怕。」言待榆將門上鎖,繞過他直接下樓,不再理他。
雖說言待榆答應再次給他機會,但這幾天她的冷淡反應讓殷策很受挫。
他坐在吧檯前,看著言待榆送餐點單,外場忙完了便到內場幫忙,完全沒有跟他聊天的打算,好不容易等到空擋,殷策招招手。示意要她過來。
「怎麼了?要不要點東西吃?」言待榆冷淡有禮的問著。
「待會兒下班後,一起吃個飯好嗎?」這已經不知是他的第幾次的邀約了。
「我沒空,有客人來了,你看要不要先回去,我要忙了,不跟你說了。」
殷策耐著性子仍在位子上等候,直到她下班,看她換好衣服走出休息室,他連忙拉住她問:「你待會兒要去哪裡?」
「我要回家休息了。」她抽開他的手,假笑道。
「小榆,你不要這樣。」
「我是真的沒有精神跟你去吃飯。」
「那我去你家,我們買宵夜回去吃?」他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冷淡的對他,是想要與他的感情漸漸淡掉,他是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用了。」
「我今天都還沒跟你說上幾句話。」他斯文的臉上有著落寞的神情。
她看著他許久才勉強道:「你不累的話。」
到了言待榆的住處後,一人坐一邊,打開買了的滷味、雞排,言待榆肚子正餓,自顧自吃著宵夜,沒有和他進一步的交談,吃飽後伸著懶腰,「好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將碗拿到廚房洗著,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殷策跟在她後頭,從身後抱著她,看著她扭動掙扎著,緊緊的圈抱著,「不要再生氣了!」
這個騙子,竟然還有臉這樣說!「我就是不甘心。」
「不是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他的語氣中有些不滿。
「我有不理你嗎?」她可是有問有答。
「我已經看你好幾天的冷臉色了,這樣還不夠嗎?」他在她耳邊問。
「不夠。」如果可以,她會給他一輩子的冷臉色看。
「小榆……」
「而且我還沒答應要跟你交往。」她推開他的臉。
「事情總要解決。」他誠心問:「你說看看,我要怎樣做,你才會高興?」
她的眼中閃過精光,「你什麼事都願意做?」
看情況,「我盡量。」
她走到房間拿出一套水手服,「你穿上這套衣服,我就開心了。」她將衣服塞給他。
他看著手上的制服,挑眉問:「你怎麼會有學生制服?」這是預謀好的吧?
「這是我想到能原諒你的方法,你不穿,那你就等我氣消好了。我被你騙得這麼慘,你現在連讓我開心都不肯。」她的臉又冷了下來。
「我換上,你就會氣消?」他真是受夠了看她這種冷冰冰的態度。
她急忙點頭。
他不想和她一直冷戰下去,掙扎了幾分鐘,決定長痛不如短痛,徹底的解決她的心情問題,「我換。」
「快去、快去,我好期待。」她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推著他走進房間,替他把門關上。
幾分鐘後,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好了沒?」她在門外期待的喊道。
「小榆,我真的覺得這讓你開心不了。」殷策瞪著身上的服裝,他這模樣要是被人看見了,這輩子可能只好遮臉生活了。
「換好了吧?我進去了。」言待榆打開門,看見殷策身上的水手服被他撐得變成緊身衣,忍不住狂笑,「哎呦——你這樣好像變態,笑死我了,哈哈哈——」
「好了,我要換回去了。」只要讓她看一眼就換下,他是如此打算著。
「等一下,我要幫你化妝。」她抓著他,阻止他換掉這身服裝。
「小榆——」他第一次有著強烈的無力感。
「快啦!別婆婆媽媽的。」她從櫃子裡拿出準備好的化妝包,拍拍床墊,「你坐這裡。」
「我要換掉了。」
「不行!」她憋著笑道。
「你說了,我換上衣服,你就不生氣了,你大魚也想言而無信嗎?」他用著她最常用的說話方式回問。
「不然這樣好了,你讓我化妝,我就——」
獻身嗎?殷策心裡是如此期待著。
「我就跟你交往。」
不用她的口頭同意,自然有辦法和她在一起,她開出來的條件一點也不吸引他。
「還說喜歡我,你連這點犧牲都辦不到。」
他一臉無奈的乖乖坐在她面前——如果她願意承認彼此的關係,之後的發展他將會更有把握,歎口氣,「動手吧!」
「我先幫你打底。」她拿著粉底液在他的臉上抹,同時忍不住讚歎道:「你的皮膚好好喔!」
「你不要抹太多。」化妝品的味道讓他有些受不了。
「好玩嘛!」她又在他臉上撲了個紅通通的面頰,化妝好又笑倒在床上。
殷策看她都笑出淚水了,只能無奈的讓她玩個過癮。
「還有要幫你上睫毛膏。」她湊近他,認真的幫他刷睫毛。
殷策看著她紅嫩的唇瓣、帶笑的眼睛,以及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掃除臉上可笑的妝及身上的制服,其實感覺還滿不錯的。
言待榆接著上眼影。口紅,將一些細節處理好後,她看著自己的傑作,捧著肚子大笑。
「別笑了。」他可以想像自己的臉有多麼的精彩,聽她的笑聲不止,「開心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久沒看見她的笑容了。
她一直點頭,憋著笑意,認真的抬起他的下巴端詳,「其實你真的蠻美的。」
扣掉男人的身體,這張臉,說是女人也沒人會懷疑。
「好了,親愛的女友大人,我可以洗掉了吧?」他沒好氣的問。
「等一下。」她拿出手機,飛快的拍了幾張照片。
「你幹什麼?」他伸手要搶過手機,卻被她閃躲開。
「我要留下紀念,你去洗臉。」她又將他推開門外。「不然我看到你的臉就會發笑,沒辦法好好跟你說話。」
五分鐘後,殷策洗淨臉,拿著毛巾擦乾,走到她身旁,「照片刪了沒?」
「哎呦,別這麼小家子氣。」她的笑意仍在臉上。
「刪掉照——」他還沒說完,突然被吻住,這讓他心中只覺得一陣驚喜,待他要改被動為主動時,她卻急後退。
「小榆——」不滿才嘗到這麼一點的甜頭。
「我真的很開心。」她笑看著他,學他也揉揉他的頭髮。
看她主動的與他親近,殷策覺得這點犧牲很值得——他就知道以她的個性,哄一下就沒事了。「那是什麼?」眼角瞄到角落的行李。
「哦!是羅曼曼啦——她之前跟男友吵架,離家出走的行李寄放在我這裡忘了拿回去。」
「跟我吵架,你也會離家出走嗎?」
「要也是你走,我走什麼?」她瞪著他說。
「你說的。」他滿意的又親親她的嘴。
「我好累了,你都不累嗎?」
「累了?」他手圈著她的腰,額頭抵著她的。「明天來約會。」
「我想睡晚一點,約吃晚餐好了。」
「太晚了。」他想早點見到她。
「我很累。」她白了他一眼,「而且成天在一起,很容易膩。」
「你這樣講,真是傷我的心。」他似真似假道。
「以後機會多的是,好啦——我真的要休息了。」她打了個呵欠,像是真的累了。
他不捨的在她頰邊印上一吻,「早點休息。」
「掰。」她笑瞇瞇的目送他離開,一等門關上,手擦著臉,笑容早已不復見,看到地上那包行李,她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被發現,呼!
羅曼曼無聊的看著遊覽車外的好風景,聽到手機鈴聲,輕搖著身旁的好友,「大魚,你的電話,是殷策打來的。」
聽到仇人的名字,言待榆瞇著眼,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兩點,他這時打來做什麼?「幫我接。」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啊……」羅曼曼癟著嘴,「我要接喔……」
「假裝我還在家裡,說我在忙就好了。」
「哦……」羅曼曼不情不願的按下通話鈕。
「睡飽了沒?」不想打擾到言待榆的睡眠,殷策特意等到下午才打這通電話。
「我是羅曼曼,她現在在忙,不方便講電話。」羅曼曼依照言待榆的指示說謊,表情有著明顯的良心不安。
「在忙?忙什麼?」他以為她會好好休息。
「她在打掃房間。」看著大魚傳來的紙條說著。
「你現在在她那裡嗎?」殷策有些不悅的問,沒想到她情願跟朋友混在一起,也不肯陪他。
「對、對啊——」羅曼曼說得有些僵硬,因此被人狠瞪了一眼。
「麻煩轉告她,請她回個電話給我。」他客氣道。
「好的。」呼——任務圓滿達成。
「他說什麼?」言待榆問道。
「他要你回電。」
「我才不要。」休想她再跟他聯絡。
「大魚,要是他發現你欺騙他,以他旺盛的報復心來看,我會死得很慘吧?」
羅曼曼從言待榆那裡瞭解到全部的始末,也不小心參與了部分的復仇計劃。
「怕個屁!」敲了一下她的頭。「不會有事的,再說是他有錯在先,我這只是個小小的回禮而已。」
「感覺你是在欺騙他的感情。」說要跟人交往,結果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羅曼曼,你現在是站在哪一邊?」幹嘛一直指責她的不是?「是他先對不起我的。」
「我這個人就愛碎碎念嘛!不都跟你一起出來旅行了。」她咕噥道。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而且這星期的行程我都精心設計過,保證會很好玩!」她要好好的放個假,順便把殷策這個騙子徹底的忘掉。
羅曼曼開心的點頭,「對了,你早上是去寄什麼包裹?」
「給仇人的驚喜。」算算時間,包裹差不多要寄到了,而她只恨自己不能在現場看到他精采的表情。
她可是言大魚,是做人有志氣的大魚,被人捅了一刀,不捅回去,那怎麼可以!
「外出?」殷策手提著一袋點心,聽到管理員的回答,忍不住皺起眉,「何時的事情?」明明約好要一起吃飯,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去?
「言小姐一大早就跟朋友出去了。」
管理員口中的朋友,指的應該是羅曼曼,「她有說幾點回來嗎?」
「我不清楚,你有什麼事嗎?要不要留個話,等她回來,我再幫你轉達。」管理員常看到這位先生來找她,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淺。
「這是我的電話,她回來麻煩打給我。」殷策抄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後走到外頭撥電話,只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今天下午打給她,卻遲遲等不到回電,以為只是在忙的關係,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殷策立即接起,「小榆嗎?」
「老闆,你竟然有這種變態的癖好,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店長的笑聲。
「什麼?」他突然有著不好的預感,不會是——
「沒想到你有變裝癖,哈哈哈哈——」
「言待榆在你那裡?」
「她人不在這裡,不過我收到她寄來的包裹,裡面放著你穿水手服的照片,哈哈哈——有夠噁心!」店長手還拿著相片仔細打量。
「立刻把照片給燒掉,你把照片傳出去就死定了!」他警告著。
「有點困難耶!大魚妹妹寄了好多張,可能是貼心的怕大家都搶著看吧!就多洗了幾張,放心,你打扮起來也算是個美人,只是那件水手服好像太小件了吧?哈哈哈——」乾脆把相片放大表框起來,放在休息室以調劑身心。
殷策低咒一聲,他該知道以她的脾氣,是沒那麼好解決的,昨天那包行李一定是她的!
可惡!她早就預謀好了。
「對了,大魚妹妹有附上紙條請我轉告你。」
「她說什麼?」
「她說要跟你分手。」一天接連著受到打擊,就連店長都開始同情起殷策了。
「她還說,跟你的帳算是扯平了,請你以後不要對她糾纏不清。」
殷策的理智線應聲斷裂——自己從頭到尾都被擺了一道,這女人……「還有嗎?」
「沒有了。」
「如果她再打來,請你幫我轉達,我有要事找她。」她非要搞成這樣,他當然也會奉陪到底。
「她會理你嗎?」兩人要是見面,應該會互砍吧?
「我會有辦法讓她理我的。」
言待榆再次懶懶的睜開眼,看見橫在身上的大手,一時還回不了神。
「早。」
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嚇了一跳,連忙爬下床,站在牆邊,瞪著眼前那可惡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昨晚她旅行回來,洗了澡沾了床就睡,怎麼一早醒來,他竟會躺在她的身邊?
「下次不要將鑰匙藏在盆栽底下,太危險了。」殷策懶懶的爬著頭髮,眼睛慵懶的微瞇著。
「你何時進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回到家後沒多久。」殷策撐著臉微笑道。
「我要報警。」
「勸你不要多此一舉。」
「好,我不報警,那你現在就離開,我們好聚好散。」天殺的,她已經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牽扯了。
「好聚好散?」他挑眉看她。
她哦了一聲,很流氓氣的點點頭,「所以你現在是要來找我算賬嗎?」
「不是。」他是來讓她認清現實的。
她皮笑容不笑道:「照片拍的不錯吧?」
殷策突然下床,看她如臨大敵的擺出防禦的手勢,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現在是想要跟他打架?
「你幹嘛?我真的會報警喔!」她被逼到角落,想著該如何脫身。
他一手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整個人靠在她的上方。
「你幹嘛——」她拍打著他的肩,卻沒一會兒就被他給抓住,掙不開。可惡!
看他長得斯文,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溝通。」他看著她氣呼呼的臉,無視她的怒氣,微笑道:「你再亂動,我們就做別的事。」重重的親了一下她的嘴。
「你敢——」
「你可以試試。」他可是很期待。
她又不是神經病,「是要溝通什麼?」
「你整我也整夠本了,我們扯平了嗎?」他承認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雖然生氣卻不會選擇報復,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扯平。」她點頭,「你可以回去了。」
「我要的不是這樣。」他要讓她知道,他們是注定的在一起的。
「照片的檔案已被我刪掉了。」在她寄出照片,搭上遊覽車的那一刻,她便打定主意跟他完全切割,照片當然也不會留。
「你說分手是什麼意思?」
「結束跟你交往的意思。」她照字面的意思解釋給他聽。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他手撫著她的唇。
「我以前喜歡過你。」她吞了吞口水。
「現在呢?」
「現在如夢初醒。」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輕笑道:「這就由不得你了。」
「是嗎?」她趁其不備時伸腳踢他,不料他卻突然伸手壓住她的小腿。
「放開,不要亂摸!」
他微笑,如言放開,又重重的吻上她的唇,「乖一點。」
「不要親我!」她火大的說。
「哦?」很故意的又親了一下。
她抬起手,想要給他一記鍋貼,手卻被他給抓住,唇上又是一陣溫熱綿密的熱吻。
她死命的推開他,氣呼呼道:「我要喊救命了。」
「鄰居是不會管這種事的。」
見她又要抬腿踢人,殷策索性整個人將她密密的壓在身下,兩人幾乎沒有空隙。
「小人,騙子,不要臉!」她破口大罵。
「罵夠了沒?」他捏著她的臉,微笑的警告著。
「你到底要做什麼?復合嗎?」
「對。」
「我不要!我情願跟林顏強交往,也不要跟你在一起。」她揉揉自己的臉頰,忿忿不平道。
他的眼中冒火——她總能輕易就惹惱他,「你是真的想跟他交往?」
「至少他不會騙我!」
「可惜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你真的很厚臉皮。」他就這麼認定她會吃他這株回頭草嗎?
殷策起身走到客廳,言待榆以為他放棄了,才鬆口氣,就見他遞過來一張紙。
「這是什麼?」這傢伙的下流招數太多,她要防著點。
「結婚證書。」
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頭,冷笑了一聲,「喂,你弄個假的證書幹嘛?」想嚇她啊?她大魚又不是被唬大的。
「是真的,你跟我已經登記結婚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又在說謊了,我何時跟你結婚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慶祝朋友找到工作的那天喝醉了,我到你家問你要不要結婚?你說好,我們就去登記了。」之前他是想等兩人的感情穩定些,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想再對她客氣了。
「騙、騙人的吧?結婚哪有這麼簡單?」她有些不確定。
「到戶政機關去把手續辦一辦,結婚有什麼困難的?」
她的臉色發白,心裡開始慌了,「真的結婚了?」
「你可以去查,沒想到你喝醉酒,整個人變得好乖,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得意的笑,手捏捏她的臉。
她整個人放空了十秒後才喃道:「我要離婚!」
「你覺得我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嗎?」
「你想怎樣?」她緊抿著唇,「我是不會道歉的。」
「我沒要你道歉,你今天就搬到我那裡去。」是夫妻就該住在一起。
「為什麼——」
「不然我搬過來也行。」反正就是要跟她住在一起,以便就近看管。
「我不要跟你一起住!」她要尖叫了。
「那……我先拿著結婚證書去拜訪岳父、岳母好了。」他淡淡的說。
「你——你怎麼這麼可惡?」她氣到都快要哭出來了,卻仍努力強忍著,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是你逼我的。」他也想採取比較和緩的方式進行,但她卻不願意配合,他只能出此下策。
言待榆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好,沒關係,我搬過去,但我們結婚的事,你要保密。」
他一臉的不贊同。「保密對我來說沒好處。」
「如果你保密,我會好好的配合,這樣可以嗎?」她很不爽道。
「好。」殷策滿意的微笑,這樣才乖。
她不怒反笑,「你就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