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赫連平心知此刻的東方聿已聽不進任何忠言了。
馮癡心接過「醉紅塵」,拔開塞子,就要將瓶口湊到嘴邊——
「慢著!」玉修羅大叫一聲,霍地單膝跪下,「請恕屬下斗膽,這件事尚有幾處疑點尚需澄清,還請閻皇暫時收回成命,等事情全都調查清楚再作定奪。」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要是馮癡心就這麼死了,將來若是證明她是無辜的,那最痛苦的人應當就是閻皇。
「請閻皇三思。」就連黑修羅、銀修羅和赫連平也同樣的跪下。
東方聿含怒的斜睨他們,氣吼:「你們一個個都想背叛我嗎?」
「屬下不敢。」四人齊聲說。
馮癡心不願讓眾人為難,輕柔一笑,「謝謝大家的關心,請不要再為了我的事爭吵了,我真的很抱歉帶給你們這麼多麻煩。」
她眷戀的瞅向東方聿,然後當著他的面在一片驚呼聲中,將整瓶的「醉紅塵」一仰而盡——
毒性發作的很快。
頭好昏喔!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轉,她是不是喝醉了?嘻,身體輕飄飄的。
聿,讓我再看你最後一眼,我要牢牢的記住你的臉!
慢慢的眼前一黑,胸口開始感到沉甸甸的,呼吸也開始不順暢起來,身子被吸到地底下去了——
她就快要死了嗎?
抱著我,聿!
我好想、好想當你的新娘子,如果還有下輩子,你願意娶我嗎?她想叫出聲來,可是嘴巴卻怎麼也開不了。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四小姐,你醒一醒,四小姐——」
誰在叫她?
馮癡心努力的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崖峭壁底下往上爬,儘管心力交瘁,可是她還不想死,她不要離開聿!就算有天大的誤會,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所以她一定要耐心的等待那天的到來。
她不能輕易放棄抓在手中的幸福,她不要死——
「四小姐,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那人不停的叫喚,因為有他的聲音,讓馮癡心漸漸脫離黑暗。
她費勁的撐開眼皮,昏暗的光線下隱約有個人在她身旁。
「誰?」她虛弱的輕喃。
「我是赫連平。」那人說道。
「赫連大叔,我沒死。」死人是不會感覺到痛楚的,那麼是她得救了。
他憂急的說:「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體內的毒雖然解了,可是閻皇他……」
「聿仍然不相信我?」馮癡心幽幽的說:「如果連死都不能證明,那麼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赫連平急道:「先別說這些,我已經安排好了船隻,先送你離開這裡再說。」
「你要送我走?可是聿他——」她在他的撬扶下坐起身。
「我相信你從來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不然早就下手了,所以先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閻皇的怒氣稍緩,再和他平心靜氣的討論這件事。」
馮癡心在他的協助下困難的站直,蹙眉道:「赫連大叔,我不能離開,不然聿會以為我是畏罪潛逃,我和他之間的誤解只會越結越深,他會更恨我的。」
「你以為你真的走得了嗎?」是個令人寒入骨子裡的聲音傳來。
高大的黑影擋住房門口的光,宛如來自地獄的黑暗使者,讓屋裡的兩人心頭一凜。
馮癡心臉色蒼白如雪,癡癡的凝視著他。
「聿,我不會逃的。」她保證的說。
東方聿踱近,看也不看她一眼。「赫連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違抗我的命令,不要以為我不敢處死你。」
「閻皇,請聽屬下——」
赫連平話才說到一半,東方聿手一揚,連碰都沒碰到他的身體,就見他整個人像空中飛人似的彈開,摔跌在一堆破碎的桌椅上,嘴角也溢出鮮血。
「赫連大叔!」馮癡心顧不得自己柔弱的身子飛奔而至。
赫連平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局面,抹去嘴邊的血痕,「我沒事。」
東方聿這一掌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可說是手下留情,否則他的心脈早就被震碎了。
「聿,這不關赫連大叔的事,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她把罪過都往自己身上攬。「隨便你要怎麼對付我都行,我不會逃走的。」
東方聿扣住她的細腕,將她拉到身前,語出譏剌,「真是好本事,連我身邊的人都讓你給收買了,好令人佩服。」
「我沒有。」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才好?
他鐵臂一扯,粗魯的將她往外面拖,「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的,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馮癡心只能跌跌撞撞的緊跟著他,有幾次還險些絆倒。
「閻皇!」赫連平捂著胸口緊追在後。
「沒有我的召喚,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一聲雷霆怒吼之後,伴隨而來的是碎然巨響的甩門聲,並將其它人全隔離在房門之外。
體力尚未恢復的馮癡心被推倒在地上,但東方聿的怒焰並沒有嚇倒她,因為她明白他的心受到很大的創傷,才會想藉著傷害她來撫平痛楚。
而且她明白,就算她再說什麼也沒用,聿都會當她是狡辯,只有等他將痛苦發洩完,或許才有可能把她的話聽進去。
「聿,你要做什麼?」馮癡心吃驚的問。
東方聿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鐵鏈,一端固定在床頭,另一端竟然銬在她右腳的腳踝上,並且還用鑰匙鎖上。
「看不出來嗎?從現在起,你能活動的範圍就是這個房間,你認命吧!再也沒有人救得了你。」他絕情殘忍的睥睨著一臉欲哭無淚的馮癡心。
她眼熱鼻酸,卻流不出半滴眼淚,「我發過誓永遠不會離開你,聿,你忘了嗎?你根本不需要鎖著我,我哪裡也不會去的。」
「你也發過誓不會背叛我,結果事實證明女人的話一點都不能信,而我這天字第一號大傻瓜還以為你不一樣,哈……」他自嘲的大笑,「我真蠢、真笨,上了你這小騙子的當,還被你耍得團團轉。」
馮癡心心痛如絞的想過去安慰他,「聿,你不要這樣罵自己——」
「不要再跟我假惺惺了,我已經看透你的心,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東方聿從腰際上扯下一隻淡藍色的荷包,洩憤似的扔在地板上,用腳重重的一踩。「你就像這個荷包的下場一樣,不再值得我珍惜了。」
她身子遽晃,扶住了床柱才沒倒下。
「你……不再愛我了?」
東方聿嗤笑。「愛?我對你只有恨。」
「不可能,聿,你說過會一輩子愛我的,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求求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我的心好痛。」
「你會心痛?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他冷酷的笑容沒有一絲感情存在。
馮癡心毫無預警的撲入他懷中,緊抱著不放。
「我不要、我不要,聿,你不要不愛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肯愛我的人,求求你不要拋棄我。」
他緊繃的軀體經她那純潔的身子摟抱後,引發出另外一種衝動。
下腹間勃起的強烈慾望燃燒了他的眼。
「我是要你——。」東方聿將她的臀按向自己。
馮癡心嬌軀輕顫的抬起頭,他那激狂的嘴唇已然俯下,粗暴的深吻她。
他還要她!
「聿——」她綻出欣慰的笑意,踮起足尖響應。
這吻只是一種發洩,他舌頭蠻橫的撬開她的口,根本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可是,這對馮癡心而言卻已算是天賜的恩惠了。
單單一個吻消不了他漲滿全身的慾火。她已不是他珍視的女人,他可以毫無顧忌的享用她的身子,這麼一想,想要完全掠奪她的衝動蒙蔽了他的理智。
在兩人渾然忘我的深吮間,東方聿已成功的將她困在軟榻上,貪婪的唇齒無情的啃咬著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白皙肌膚,耳畔聽著她發出微弱的申吟,無比的快感侵襲了他,陡然大手野蠻的撕裂她胸前的衣服……
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