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具(上) 第七章
    「這張欠條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的!等我重新買輛新車,然後再跟你比賽!」

    說著一定要贏回來的自尊心不允許失敗,高橋敦臣再次朝著耿樊晨下戰書,只不過這次耿樊晨倒是沒之前那麼爽快的接下。

    「比賽?等你先賺出個一千萬美金,讓我重新裝配我的寶貝再說吧?」

    「那一輛破爛車?」

    雖然還是覺得那架怎麼看都像快要被分屍的車子不像是能贏自己的車子,但事實就是事實,高橋敦臣從不會逃避事實。

    「什麼破爛?你知不知道,光是車裡的裝備就足以花掉你那家那個老伯開出來的支票!我還是偷偷開出來的呢,這下子被你的車子連累到一起爆掉了,我要怎麼還回去?」

    「哦,原來車子不是你的!」

    「錯,現在是我的了!」

    大聲反駁一臉興災樂禍的高橋敦臣,耿樊晨懶洋洋的由懷裡又抽出一張紙,居然同樣也是一張欠條,欠條上寫著:平凡欠大姐一輛跑車,價值兩千萬!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也有欠條,你也有!」這下子,高橋敦臣心裡再有不甘也全都釋懷了。

    平凡這個小子根本就是我的開心果來的,這樣趣味的事情,我以前從來沒遇上過!

    「我是有,那又怎麼樣,反正帳我是全部算在你頭上,你儘管笑吧,哼!」

    威脅恐嚇仍舊沒能讓高橋敦臣收斂他的笑聲,笑得有些站不住的他擺著手,示意這沒什麼,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但是一瞄到耿樊晨手裡那個欠條,不由又開始大笑起來。

    「你笑夠了吧?」

    「是笑夠了!」就算再蠢的人此刻也聽得出來耿樊晨那磨牙的怒氣,高橋敦臣一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為了慶祝人家都背上一個大包袱,今天我請客,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手一拍,故意拍到剛剛看到的傷處上,果然看到耿樊晨不再像硬漢般眉都不皺一下。

    哈,他因為痛楚而緊繃的臉實在是可愛啊!

    「什麼吃飯?我現在還有活要干呢,來,我讓你幫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麻煩你陪美麗的傅小姐去看演唱會吧!」

    耿樊晨的手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不過這次印得花俏的紙上不再是欠條,而是現在當紅樂隊的演唱會門票,仔細看看日期,居然是今晚,這還真是巧巧巧!

    「陪她看演唱會?連票都買好了,哼,你們兩個果然有姦情!」

    「別發瘋,這張票原本就是要你去的,別忘了除了比賽車之外,我們還有一個賭約,賭約就是要你要乖乖再跟著我當一天平民,現在我活也不用你做了,你只要陪她看一場演唱會,這還不知足啊!」

    瞪了不識好歹的高橋敦臣一眼,耿樊晨將門票一把塞進他手,人就朝著成堆的鋼材走去,又要開工了。

    「你要我陪你去看演唱會?嗯?」

    擺不平耿樊晨,高橋敦臣便將解決方法放到傅雲雪身上,充滿威嚇的聲音總能讓傅雲雪嚇得渾身發抖,屢試不爽,只是今天,看來是要破功了。

    「我希望你能陪我去!」

    從來很少抬頭直視高橋敦臣的傅雲雪,今天居然是睜著晶亮的雙眼,似乎抱著什麼決定而努力直視著他,眼裡儘是釋然。

    傅雲雪感覺上好像一下子長大了?明明之前感覺就一個纏人的小花癡,怎麼現在突然變得耀眼起來?這年頭住個院出來儘是怪事!

    對上傅雲雪同樣說不出拒絕的高橋敦臣,只能不斷在心裡犯嘀咕……

    怪事一旦發生,事情只會越來越怪,高橋敦臣已經數不清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三人行了?從傅雲雪大膽的邀約,他有趣的答允開始,到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固定模式,每天陪著傅雲雪一起去探望在各處工地打零工的平凡,然後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看看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傅雲雪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厭惡我也說不清,或許是因為我發現傅雲雪現在的眼神多半是放在平凡身上吧?她要發花癡的對象改了,我當然不會再針對她,只不過連帶著我眼神也常常落在這個壞小子身上罷了,這個平凡還真是個壞蛋!

    在下這個評語的時候,高橋敦臣連眼都笑瞇起來了。

    老把我當凱子看,三個人一起行動,啥事都看著我的錢包,偏偏他眼底的貪婪一點都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這樣愛錢的他十分可愛,男生被人覺得可愛,他真該去檢討一下才行!

    不過,以一個移民過來日本的人而言,他居然對東京各個街頭的特色瞭如指掌,甚至哪裡有便宜又好吃的小店、哪裡有便宜又好玩的樂場,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跟傅雲雪兩個在日本住了近二十年的人還不如他一個剛到日本沒兩年的人,實在是慚愧!跟他混在一起,的確能看到很多以前不可能看到的東西,也學到很多以前覺得沒必要去知道的東西。

    這樣的人在我的朋友中還真是異類,對他,應該是用朋友來稱呼的吧,跟平常一塊喝酒、賽車的友人們不同,卻又是真真實實的朋友,那種讓人心情愉快的朋友!

    高橋敦臣這頭還在為自己跟耿樊晨的關係下定論,那頭人就已經奔了過來,一屁股坐下,拿起高橋敦臣放在面前的冷飲一口喝盡,耿樊晨這才擦擦額上的汗,大大呼了一口氣。

    「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雲雪呢?」

    這段日子陪著他們培養感情,這兩小口應該穩定發展了吧?

    「嬸嬸讓她去參加插花比賽,說拿到名次會對高橋家的家聲有助,她真是可憐……這樣無聊的事也要參加!」相處久了,對傅雲雪也產生一些感情來,一想到枯燥無味的插花比賽要一個正值花樣青春的少女去參加,高橋敦臣就為傅雲雪感到痛苦。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少了傅雲雪,耿樊晨就更加肆無忌憚。

    反正任務將近完成,一次性將兩個難搞的任務擺平,相信我在組裡的評價會大大的上揚,到時龍偉肯定會鬱悶得要命,畢竟他還要去克服黑暗密室恐懼症,真是可憐的小子,我同情他,哈哈!

    又聽平凡在咬文嚼字,為此奮而圖強學習中文的高橋敦臣,還是沒能弄懂這句魚來魚去的話到底是啥意思,反正不太像是罵人的話就對了,只不過……

    「平凡,你現在也太容易走神了吧?這樣你怎麼去工地幹活啊,小心鋼材砸下來我還要去殮房領你!」

    相處了三個月,高橋家的高貴氣勢固然被耿樊晨偷學了不少,但是耿樊晨的毒嘴高橋敦臣也得益匪淺,至少不會再輕易敗北。

    「去、去、去,什麼殮房?我在想我朋友的事情罷了!」

    大度的不跟高橋敦臣較量,耿樊晨招來服務生狠狠的點了一大堆東西,就是要讓高橋敦臣的錢包小小失血一下來慰勞他受傷的小小心靈。

    「你朋友?」高橋敦臣眨眨眼,「你想我想出神了,看來我果然魅力非凡啊!」

    「喂,高橋公子,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我想我朋友關你啥事?」

    「我不也是你的朋友嗎?是你自己不說明白到底在想哪個朋友啊?怎麼,難不成我還算不上是你的朋友?」發現平凡的臉色有些遲疑,高橋敦臣猛的一拍桌子,「怎麼?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還不當我是朋友?」

    被這個大嗓門一喊,耿樊晨臉上剛褪的紅暈立刻又能浮了上來,不過這次是被氣到了。

    「你吼什麼?我什麼時候說你是我朋友了?況且,你這樣說別人也不會覺得我是你的朋友,別人只會當我是出來賣的,笨!」

    一一將投過來的異色眼光瞪回去,耿樊晨立刻覺得非得趕緊將兩個任務的對象送做堆,好讓他可以盡快解脫。

    「什麼出來賣的?你賣什麼?」思想上還是挺純潔的大少爺一時也沒往那個方向想,只不過在看到耿樊晨越來越紅的臉色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天,你覺得你有本錢出來賣嗎?」

    不過說實話,平凡紅著臉的樣子實在是有夠可愛的!紅得這樣,真想啃一口,看是不是熱得發燙?

    高橋敦臣心裡想著,眼神也誠實地射出熾熱的光為耿樊晨紅紅的臉蛋加溫。

    我忍、忍、忍,實在是忍不住了!

    耿樊晨一手扯過高橋敦臣的領口將他拉近自己,「大少爺,我就不相信你純潔到沒做過那檔事!」

    「哪檔事啊?你在說什麼?」

    跟這張紅蘋果臉越接近,心裡想啃的衝動就越強,光是要壓下這股衝動已經不容易了,這個平凡偏偏還要再說些有的沒的!

    「沒,我可沒想健康課也要由我代上,你不明白就算了!」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耿樊晨有些受不了地將高橋敦臣的頭給推了回去,已經很久沒跟人這麼親近,這樣的溫度他不習慣。

    啊!還差一點……

    剛想張口啃下那片紅嫩,頭就被人用力推到一旁去,差點連脖子也扭到,高橋敦臣悻悻然的坐回坐位上,一邊扭扭脖子放鬆一下下。

    差一點就可以看到平凡露出苦瓜臉的模樣了,那個樣子很有趣呢!

    「我當然明白你在說什麼,本少爺經驗豐富得很,倒是你呢,窮小子,怕你是連上酒店的錢也沒吧?老實說,你開葷了沒?」沒了女孩在旁邊,高橋敦臣說起話立刻放肆很多,反正大家心裡明白,男人是肉慾動物。

    「你經驗豐富?」懷疑的眼光打量著高橋敦臣,直看得他有點心虛。

    經驗的確不是沒有,只是稱不上是豐富而已,男人這麼愛計較幹嘛!

    「是啊!我經驗豐富,你想怎麼樣?」

    持續著毫無意義的對話,高橋敦臣硬撐的模樣幾乎要笑破耿樊晨的肚皮。

    這小子知不知道察言觀色是我的必修項目之一,一副心虛的模樣還敢說經驗豐富!

    「沒想怎麼樣,只是小弟我經驗不豐富,有空要向你請教一下!」挑挑眉,『請教』兩個字的咬音加重,耿樊晨突然伸手擋住嘴打了兩個呵欠,「既然傅雲雪沒來,那我就回去睡了,這幾天都要熬夜,累死了!」

    「你不是天天準時下班,怎麼還會累得熬夜?」突然發現,耿樊晨跟他們分手後的私生活從來沒有透露過半分,高橋敦臣不由好奇起來。

    「嗯,最近認識幾個朋友,天天顧著跟他們聊天,偏偏夜翼又不准我辭職,說要我繼續打工還債!」

    說起『還債』兩個字,耿樊晨又忍不住瞪了高橋敦臣一眼。

    「瞪我幹嘛?我說開支票給你,是你說不要的!」

    「不是你自己賺的錢,你當然給得爽快,你還是趕緊靠你自己的本事賺下第一個一千萬還錢吧!家裡永遠都靠不住的,靠自己最好!」

    耿樊晨深有感觸的樣子讓高橋敦臣對他的過去更有興趣了。

    想想,我跟傅雲雪的家底鐵定是被這個神秘小子查得透徹,當然我自家清白不會在意,但這個平凡總是不肯透露自己的任何事情,如此神秘,必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

    想歸想,高橋敦臣卻從沒想到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人是否樂意與他分享,一手抓住站起身就要離開的耿樊晨,興致勃勃的追問:

    「說到家裡,我怎麼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家裡的事?」

    「我幹嘛要跟你說家裡的事?」

    「我們是朋友啊,你對我瞭如指掌,我也應該知道你的背景吧?」

    「我姓平,名凡,以前住在台灣,沒了家以後就過來投靠親戚,就這麼簡單,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高橋家會委託你來當評審者?」當然知道這個平凡鐵定不會輕易將家底盡露,不過高橋敦臣相信他肯定能抽絲剝繭將這個平凡看得透透切切。

    這也算是一種修行,練習以後商場上遇到平凡這樣滑頭的對手時我該採用什麼手段,真是一舉兩得!

    「高橋少爺的敏銳更上一層樓了,居然會思考我為啥能當評審者!」打著哈哈,耿樊晨發現眼前的高橋敦臣居然是認真想探討他的過去,心裡急生退意,「不過就是機緣巧合,我看不慣無事生產的大少爺,想整你一下而已。」

    「哦?怎麼樣的機緣巧合?」高橋敦臣不理會耿樊晨的呼攏,繼續追問,同時手上也加了把勁,就是不讓對面這個看來要坐不住的人跑掉。

    「幹嘛啊你?審我啊?你再拉著我的手,我就喊非禮!」

    「你敢喊,你就喊啊!」

    高橋敦臣沒想到再追問下去耿樊晨會反應這麼大,更是覺得這人有異,硬是要死纏爛打下去。

    高橋敦臣居然毫不在意我的威脅,難道他忘了我耿樊晨說出口的話都會成真的嗎?

    轉轉手腕,仍舊覺得高橋敦臣沒有要放手的跡象,耿樊晨的眼神慢慢轉入深沉,他討厭別人在他精神薄弱的時候還要折磨他,高橋敦臣的決心透過感觸傳到他的腦中,就像一個錘子不斷重力下錘,讓腦裡出現震動。

    「你真的不放開?」

    「就不放開!」

    高橋敦臣硬是要跟突然感覺變得很危險的耿樊晨槓上,他就不相信耿樊晨真敢叫非禮。

    「你!你好!你看著……」深呼吸一口氣,耿樊晨突然張口迸出尖叫:「非禮啊!非禮啊!」

    尖銳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女生,立刻所有人都將頭轉向他們這一桌,然後看到的居然是兩個男生在拉扯,一時都不由愣住了,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拉扯的手也在尖叫聲中暫停,並且高橋敦臣還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還在尖叫非禮的耿樊晨。

    這聲音……這聲音怎麼這麼像傅雲雪?

    趁著高橋敦臣發愣之際,耿樊晨用力扯開他的手,拿起自己的隨身背包轉頭就走;高橋敦臣只覺手一痛,一回神就發現該在對面的耿樊晨居然不見了,連忙急起直追。

    我實在是對剛剛那個學女生尖叫的聲音充滿了興趣!

    「平凡,別走嘛!喂,你告訴我剛剛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將傅雲雪的聲音學得這麼像的?」追著耿樊晨急速的步伐,高橋敦臣鍥而不捨的追問著。

    「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用來賺錢的技巧。」耿樊晨甩開高橋敦臣又想伸過來拉他的手。

    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早知道傅雲雪不在我就不來了,免費陪他們這麼久,也不曉得好好慰勞我,老是半天吊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確定感情?怎麼談個戀愛這麼麻煩,都整天出雙入對了,弄個身份證明有這麼困難嗎?再擺個訂婚宴我不就能功成身退了嗎?真是的!

    「你在生什麼氣?」

    高橋敦臣奔跑兩步走在耿樊晨身邊,側頭看著一臉氣悶的男子。

    他現在這樣嘴嘟嘟的模樣就很像年紀比我小的男孩子,而且嘴裡不斷嘀咕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愛,讓人很想去捏一把!

    手隨心動,在高橋敦臣發現時,他的手已經摸上耿樊晨的臉,眼看就要狠狠掐下去了……

    『啪』的一聲,手背被重重的拍了下來,耿樊晨站定,眼睛通紅的看著高橋敦臣,「你發什麼神經?居然想捏我的臉!」

    「只是看你生氣的樣子可愛,想捏一捏、玩一玩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最討厭別人碰我了,而且還是捏我!」

    「朋友相互玩一下,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高橋敦臣摸摸自己的臉說道。

    朋友間打鬧一下,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我可沒承認你是我的朋友,別自以為親密!告訴你,你趕緊把傅雲雪娶回家,這樣我就了了一樁心事,不然的話,別怪我玩手段,到時你們就不會太好過了!」

    我真的是累了,跟這兩個富家子女玩家家酒的時間也玩得夠長了,天天忙完該做的功課還要陪他們玩,再這樣玩下去,到底何時是盡頭?

    「我娶傅雲雪?你在說笑話嗎?我跟她根本不可能好不好?」況且,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喜歡上你了嗎?看來號稱聰明無敵的平凡也有癡呆的一面啊,戀愛神經超差!

    一想到傅雲雪傾注在平凡身上的癡情完全被平凡忽視,高橋敦臣實在感覺有趣極了,心裡的爽快讓他難得沒有計較平凡仍舊在撇清他們關係的話語,反正他高橋敦臣想交的朋友還沒有一個不能交上的。

    「你們天天成雙成對的出現,居然還告訴我沒可能?你騙誰啊?」

    「這樣說的話,我也整天跟你成雙成對的在一起啊,只不過事實是你自動排除你自己,我自動排除傅雲雪罷了,我跟她出來是為了跟你交朋友,又不是為了跟她談戀愛,平凡,你真是個呆子!」說著,伸手彈了耿樊晨的額頭一下,最近他身高增長得厲害,原本兩個人相差無幾的身高,現在已經拉開半個頭了,讓他可以俯視看到耿樊晨越來越冒火的眼睛,疑似被氣得眼睫毛不斷顫動著,有種小動物的感覺。

    「那就是說,我至今花在你們身上的時間全白廢了?」

    「話怎麼可以這樣說,難道我們相處不愉快嗎?」高橋敦臣越來越疑惑了。

    這平凡到底在爭些什麼啊?什麼叫『花在你們身上的時間』,好像我是他的任務似的?不對!

    快速倒帶、重新過濾一遍耿樊晨的話,高橋敦臣的眉頭越挑越高,「平凡,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又接了什麼鬼任務?想將我跟傅雲雪送做堆是不是?難道你不單單是為了考驗我而接近我?」

    「你這鬼表情要嚇唬誰啊?我從一開始就是朝著這個目標前進的好不好,考驗你只是順便,誰叫傅雲雪的父母想要她女兒幸福,早知道就不接這樣的鬼任務了,換作別的任務,我早就不知道完成多少樁了,還用得著將時間全部浪費在你們身上!」

    「你!」

    一番話聽得是血氣攻心,高橋敦臣提起拳頭,又是習慣性的一擊,只是已經熟知他性情的耿樊晨這次可沒那麼笨了,在話一說完的同時已經呼喚風將自己團團保護住,風力的使用又更進一層的他,這次只是用柔風將高橋敦臣的拳頭托高,讓拳頭僅僅滑過他的衣服,拳頭的殺傷力再也無法在他身上展現。

    「別以為暴力能解決事情,要想報復,請用腦子,我隨時恭候!」指指腦子,耿樊晨不再甩高橋敦臣,血糖降低到極點的他現在只想好好睡在自己的被窩上,他需要一個很好、很好的睡眠。

    瞄了瞄四周行人並不算多的街上,耿樊晨突然腳一拐就走向旁邊一條看去像是無人的巷子,一點也不甩呆立在街道中心的高橋敦臣。

    反正他愛丟臉是他的事!

    「你……你給我站住!」

    回給神來,雖然再次發現自己的攻擊失效,不過,高橋敦臣暗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見到耿樊晨要逃走時,氣又馬上不打一處來,急忙追了上去,可是才追到巷子口,一陣大風刮過,刮得他的眼睛都疼痛起來,忙用手去擋,待風過了,往前一看,空蕩蕩的巷子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根本就是詐騙,我怎麼忘了這個平凡是個超能力者,明明能力超卓還取名叫平凡,真是會騙人!

    恨恨地踏了踏腳下不起眼的一顆小石子,望著它飛高然後跌下,高橋敦臣忽然用力一握拳。

    我就不相信我搞不定這個常做些莫名其妙舉動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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