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某十分樂意。」初來乍到,就有落腳之處,何樂而不為?思考一番過後,展旭答應了。
「歡迎加入。」一時興奮,忘塵竟不自覺的大笑出聲來,那無任何距離的燦爛笑容居然讓展旭差點失神,他有點無法理解,眼前這個人明明是男子,為何卻總給他一種女兒身的錯覺?還有自己從未著過任何人的道,為何會輕而易舉的中了她的藥?只能說她的道行遠在他之上了!
寧靜的黑夜,一條人影快如閃電般的飛出一棟院落外,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離洛都不遠處的不知名小山村小路上,人煙稀少,此刻卻有一人一馬在行進之中,突然,韁繩輕勒,馬停,人靜。馬上的人兒一襲黑衣,面紗遮臉,只看得一雙燦若星辰的大眼在通黑的天色中凝視,像是等待著什麼。
突然,在她的四周出現一群手持大刀的人,並在竄出的同時射出了無數的暗器,目標自然是馬上的人兒,從刀上深藍的顏色不難看出,必定是有劇毒的,怕是見血就封喉。
但是,那又怎麼樣,馬上的人兒躍進,輕鬆的避過了射向她的暗器,雙袖輕輕的幾下揮動,暗器照著來時的路飛去,雖然有好幾個動作,其實卻是一剎間的事情,四周的人群瞬間減少了一大半,而剩下的人雙腳也開始發軟,怕是他們不曾想到,眼前看似單薄的人居然深藏不露,武功居然如此高深。
「還想打嗎?」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顯得特別好聽,可是卻也是催魂之音。
沒有人回答她,由於所有人咬緊了牙再次向她發起進攻,他們似乎看不見倒在地上的死人,怕是不知道自己的結局跟他們是有什麼區別!
不,的確是有區別的,由於地上的是死人,但是他們最後卻成了活死人,失去了身上所有的武功,雙手被廢,這跟死人又有何區別?
「殺人者,必自殺。」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黑衣人迅速的飛上馬背,就在黑衣人走後不久,這個寧靜的小路上又出現了一群人,只不過,當這群人看到非死即傷這樣的情景時,一個個的心中疑惑不解。
「是誰幫我們先料理了這些土匪?」人群中為首之人疑惑的說道,他們是洛都的捕頭,得知一些殺人搶劫的土匪老巢就在這附近,於是官府便派了一行人來圍巢,誰曾想,居然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同樣是那匹馬,同樣是那黑衣人,此時天色已經微亮,馬蹄聲不再如之前的那般急促,緩步而行。而黑衣人似乎偏好於偏僻的小路,這條小路上仍舊是樹木叢生,人煙稀少。還未大亮的天色讓其有點陰森的感覺。但黑衣人似乎遊興正濃,時不時的停下來研究路旁的一些花花草草,還順便放進一個小口袋裡帶走。突然一個樹枝絆住了面紗,不經意間,面紗隨風飄落,真面目暴露。啊,原來是忘塵,只是,她怎麼會在這?而且又是女扮男裝?
只是,突然間她的神色凝重,腳步也往一旁的草叢中走去,沿著下坡走了一段路程之後,一個滿身都是傷痕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忘塵立馬上去伸手把脈,很快的,她眉心又舒展開來,還好,人還有救!她望向四周,終於有前方不遠處的一處茂密的林中發現有一處山洞。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人扶起,終於好不容易將人扶到馬上,她也迅速的騎上馬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的森林深處。她將馬拴在一棵隱蔽的大樹之後,費力的將人扶下,運氣,提升,輕功的輔助之下,過了山澗,很快的便來到了那個背光的山洞裡。山洞很大,洞中央的地方居然有一塊平地,正好讓男從躺上去。
忘塵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到男人的嘴裡,再拿出隨身攜帶的水袋餵他喝下。從一個包袱中將一件衣服撕碎,拿出幾塊較小的用水浸濕,將他的傷口清洗一遍,再從身上拿出治傷用的金創藥將男人身上,手上,腿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全部塗盡,最後用布條綁好。最後,再把脈,探鼻息,終於大功告成,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之前由於急於救人並沒有仔細看清楚這男人的長相,現在藉著外面的亮光才發現這男子長得十分的好看呢!臉色雖然蒼白卻仍然無損於他的英俊,濃黑的眉毛,緊閉的雙眼使得睫毛看起來格外的修長,高挺的鼻樑,飽滿的雙唇,有型的下巴,個性的臉蛋。身材也是非常好,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胸膛的肌膚也是小麥色的,相當結實。如果放在現在,應該算是一個格外性感的巨星吧!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空氣好呢,為什麼他們的相貌都長得格外帥氣呢?忘塵這樣想著!只是她看了看男子的打扮,應該是類似於一個首領的模樣,手掌上的硬繭可以看得出此人的功夫非常不錯,只是他為什麼受傷呢?萬一救了個大壞蛋,豈不是虧死了!想著想著,忘塵居然睡著了!也是,一個晚上不是殺人,就是救人,又奔波了那麼久,能不累嗎?
不知不覺兩個陌生的人就在這個山洞裡睡過去了一天,當滿天的晚霞射進洞裡時,男人終於醒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再發現身上的毒竟然已經解了,而全身的傷口似乎也已經得到了處置,他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痛得他直呼!
忘塵立刻就被那聲微弱的痛呼聲給驚醒了,她睜眼就剛好對上地上男人打量的眼光…
「你醒了?讓我看看!嗯,毒性已全部消失,傷口上的毒也已經沒了,臉色也不錯,看樣子是不是會有大情況了。」看就看唄,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忘塵心裡想道,也就任他看去了。
「是你…救了我?」男子嘶啞的開口,聲音卻是非常的冷漠?
「是!」忘塵刻意的聲音非常的低沉,當然也是為了掩飾她女子的尖細音色。
「不要這樣看著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嘖,嘖,這男人是什麼眼神嘛,好像她有什麼天大的企圖似的,先別說他身上沒有價值連城的寶物,就算有,她忘塵也不會多看一眼,好吧!
「你不認識我?」男子再度開口,聲音好上了許多,但語氣似乎有點不滿!
「我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你!」這男人真是好笑,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你!
「是嗎?」低頭望了望手臂上那獨有的刺青圖騰,男子顯然仍覺得不可思議。
「噓。」忘塵沒有仔細去聽男人在說什麼,由於她似乎聽到有許多的人往這邊奔了過來。
「走。」她迅速的將男子扶起來,再順手將沾了血的布條全部毀盡,將痕跡消除之後便往洞裡面走去。
看著她的動作,男人顯然是有點訝異,特別是當她靠過來時身上那獨有的藥味竟然讓他安心,從來沒有這樣脆弱過,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安心,男人不免認真的看了這個救命恩人一樣。比他矮上許多的個子,有些瘦弱的身子,十足十的書生模樣,但卻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個認識讓他有些迷惑!只是如果當他知道救了他的人還是一個女子的時候,他會怎麼想?
「老大,血跡到這裡就沒有了?他應該就在裡面?」吵雜的聲音隨著風傳了進來,忘塵感覺到男子身子一僵,如果她所料不錯,那麼就是這些人傷了他吧!
「趁他還是身受重傷,一定要趁此機會殺了他,不然我們一個都別想活了。」對話還在延續。
「老大,我們殺了他,焰盟就是你當家作主了。我們就再也不用過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就是,媽的,霽辰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霸道的不行。兄弟們早就想對他不客氣了。」
當有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忘塵看了男人一樣,意思是原來你叫霽辰啊!見男子臉上的凶狠越發的厲害,她差點輕笑出聲!
「可不是…」「別說了,這邊有個山洞,進去看一下!」就在某個人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打斷了,目標很快的就轉到了忘塵兩人的藏身之洞,忘塵也敏銳的感覺到了男人渾身的殺氣。她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是好是壞,但既然救了他,她就不會允許別人來傷害,如果到最後她確定她救錯了人,那麼她會親自了結他。因此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意思是讓他不用擔心。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忘塵知道,他們已經往裡面走來。
「老大,這邊有血跡!」一個尖銳的聲音大叫,忘塵心道不好,但臉上仍舊平靜如初。
「往裡面搜。」所有的腳步聲急急的往裡面走來,忘塵心知是躲不掉了,將面紗綁上,扶起男人,飛一般如大雕般飛了出來,在洞中央與那些人正對上。
「好,果然是你。陳刀。」在看見為首之人是誰之後,霽辰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還沒死?」受了那麼重的傷,這男人居然沒死,之前沉穩之人已經有些慌亂了。
「你還沒死。」疑問句變肯定句?可是陳刀卻懂了,霽辰的意思就是自己還沒死,他怎會死去?但那害怕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看著他身邊那個的蒙面男子,他並不放在眼裡。
「為什麼要殺他?」在地上鋪上一塊方布,輕手輕腳將霽辰扶著坐上去。忘塵淡淡的問道。
「你是誰?」看不見忘塵的表情,陳刀卻仍然感覺到了不安。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他?不要讓我問第三遍。」忘塵有了些不耐。
「不管你的事,你最後趕緊離開。」雖然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子一副書生模樣,可是卻給人一種奇怪的不安感,不滿意忘塵的自傲,人群中有人搶聲回答了。
「我說過的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一個身影閃過,再看,忘塵還在原處,可是…
誰也不曾想到,誰也不曾看到是怎麼一回事,之前說話之人卻已經倒在了地上,手腳無力,顯然已經是被廢了武功。
「他是魔頭,殺人魔頭,人人得而誅之。」眾人驚駭的望著這一幕,終於久久之後,人群中再次有人出聲。
「哦?」忘塵仍舊是那樣淡淡的發問,她看了一眼霽辰,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絲毫表情,但她就是感覺得到他在看戲,看她如何面對,試她到底為何救他?在心中忍不住咒罵幾聲,這男人真是太冷血了!
「那…那是當然。」可是,顯然的,說話之人有些底氣不足。
「可是,我救了他,那麼他只能死在我的手裡,你們只得放手。」忘塵一步步往前走去,一字一句說道,她滿意的看到隨著她的動作,那些人一步步往後退出。
「你小子也太狂了!啊…」看來,這說話的人沒有明白自己的下場,果不其然,當他還未落音之時,自己同之前的那位一樣,被廢了武功,只是他還有些不一樣,由於他臉上還被扇了一巴掌,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動也沒動的忘塵,心中大駭。
「怎麼樣?」唉,真疼,甩了甩手,忘塵已經有了不滿,這些人皮真硬,打的手好疼!
「得罪了。」陳刀大喊一聲,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所有的人全部往她攻去。
為了不讓身後的男人再次受到傷害,忘塵不能退,只得迎敵,也幸好這些人的武功不是太高,她一人對數十人仍然是游刃有餘。但還不清楚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之下,她並不想殺生,只是想讓他們吃到苦頭即可。然而她的好心,人家卻不領情,一波又一波強攻向她襲來,就在她下定決心手下不留情的時候,陳刀的一枚暗器往身後的霽辰飛去,一心不能二用,雙拳難敵四腿。她一聲怒吼,內力化做掌力往前使勁一推,數十人被傷得倒在地上。可是陳刀畢竟是有些份量的,他仍然是緊追於她,不讓她有機會化解那柄飛刀的去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忘塵竟往後退去,不但吃了一掌,更是剛好被飛刀射中手臂,一口鮮血吐出飛灑的地上,分外的淒美。
見此情景的霽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顯然沒有想到,忘塵會以命相救,胸口中有一股暖流慢慢升起,對於那個瘦弱書生,他不再懷疑,有了些許感動。
既然你不仁,我何須再義!一咬牙,提起內氣,忘塵往前撲去,與陳刀再刀糾纏起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撒出一把粉末,再飛出一片竹葉,絲毫不差的將陳刀射中,倒在地上。
忘塵終究還是心善之人,陳刀仍然是沒死,只是瞎了,殘廢了而已。
而忘塵真氣散亂,又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她迅速的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吞下,再處理好傷口,坐在地下調息,這段時間中,她望都不望霽辰一眼,由於這是她自找的,多管閒事!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她睜了眼,內傷已癒,雖然傷口還有些疼,但已經無大礙了。望著一身血跡的狼狽模樣,她心中還真是有些不爽。
她走到霽辰的面前,將一顆藥丸遞到他的面前:「吃下去,可恢復你的三成功力。」見他仍然看著她,一動不動,她差點就忍不住破罵出聲:「怎麼,怕我下毒害你?」
「為什麼救我?」伸手接過,吞入口中,霽辰輕輕出聲。
「不重要。」她怎能告訴他,看到他一個躺到那兒,讓她覺得有些心酸,她怎能告訴他,他眼裡的冰冷,讓她心生不忍。同樣的孤單觸動了她的善心,所以她救了他。
「我是殺人魔頭,你不怕救錯了嗎?」霽辰再次出聲。
「我既然有本事救你,自然也能夠殺了你。好了,我沒有時間再陪你了,這裡有三顆藥丸,每兩個時辰服用一次,待到明天天亮之前,你的功力便會全部恢復,我想你應該不會在那之前死掉。我走了,後會有期。」將藥丸放在他的手裡,忘塵笑了笑,準備離開了,這是她離開的第六天了,如果再不趕回去,怕是洛海他們要急死了。
「你要走了?你叫什麼名字?」很奇怪的,聽到他要走了,霽辰竟覺得有些失落。
「人稱我殘敗書生。如果我確定你真的是殺人魔頭的話,那麼,終有一天,我會來取你的性命,你記好了。再見。」隨著輕盈的輕功飛出,忘塵消失在洞內,只是她卻留下了一個假名,還是自己取的假名,難道她還嫌名字不夠多嗎?
「殘敗書生?」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第一次,對於陌生人,霽辰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不捨。看著他離開,他沒有阻止,但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們一定會再見的。
「哎唉,糟糕!」快馬加鞭的趕回城內,卻發現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由於衣服給霽辰包紮了傷口,她沒得衣服換,只得穿著這滿是血跡的衣賞趕路,幸好趕上了時間!不然…可是如果這被洛海他們看到了,那就不好了。不能先回家,那麼就先去孤兒院裡,把衣服換了吧。心念稍定,她便往孤兒院趕去。
幸好沒有人注意!忘塵迅速的飛入房間,將衣服換下,想到即將要去見洛海等人,她便除去了偽裝男子的障礙,一身淡黃色的衣物將她身為女子的曲線表露出疑,一番穿戴之後,她開門出去,卻不曾想,一開門便對上了那個如太陽般溫暖的男子—展旭。
「你?」由於看見沒人住的房間有亮光,展旭有些不放心,就想要過來查看一番,誰曾想正好與推門而出的忘塵對上。眼前的人雖然不是十分貌美,但分明是個女子,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有些懷疑,而現在…
「展旭?」呀,忘塵也被嚇倒了,她也沒想到會被他發現她女兒身的真相,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得怔怔的看著他眼裡一閃而逝的訝異。
「我早該想到的。」是啊,之前就一直覺得她太過於瘦弱,雖然外表看出起像個書生,但畢竟還是有些嬌小,不是嗎?
「呵呵…」見到他有些懊惱的神情,忘塵不好意思的笑道,她並非想要故意讓人家誤會,只是男兒身份比較好辦事嗎?
「你受傷了?」房間裡有股血的氣味,展旭想要不發現都難!
「小傷,沒事。孩子們好嗎?」忘塵笑了笑,輕輕搪塞過去,將話題帶開。
「好。如果我沒來,你應該不會受傷吧?」電光石火間,展旭很快明白,他是她故意找來的。之前一直是她照顧孩子的,她把他找來,就是出去做某種事的,難怪最近老有孩子問他她的去向,這一刻他明白了!
「呵呵…展旭,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從今以後,孤兒院歸他所管,那麼,他就要見見洛海四人了,該讓他瞭解孤兒院的一些基本信息。雖然這仍然是兩人第二次交淡,但是他總給她一種安全的感覺,這個朋友,她交定了呢!
「好。」雖然不知道她要帶他去哪,但展旭卻明白,肯定跟他有關。
「姐,你去哪了?」幾乎是剛走進大門,洛海四人就圍了上來,話裡滿滿的擔憂。
「嗯,出去玩了。給你們介紹一個,這是孤兒院的老師,展旭,從今以後,以後有關於孤兒院的事情都直接找他即可。」忽略掉那個問題,忘塵直接將展旭推了出去。
「展旭?他?」洛海驚問!他十分瞭解,忘塵信任的人不多,一直都是他們四個人,這會兒哪跑出來的人,就這樣洛海原本對忘塵一大堆問題很快被忘到了腦後,就那樣疑惑的看著展旭。
「是的,怎麼,有意見!」輕輕坐下,不例外的一杯泡好的涼茶遞到她的手上。
「沒有,姐…」洛海小聲的說道,有些害怕,雖然他有懷疑,但是他卻不敢惹忘塵生氣。
「那麼,這事情就這樣定了,我餓了,梅,去添碗筷,以後,每次。」大步走向餐桌,忘塵淡淡的說道,明解的表示,以後,這個家裡有了第六個人的位置。
展旭始終微笑看著忘塵的一言一行,看著她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四人的疑問,看她輕描淡寫的將他放進他們的世界,看她在四個不一般的弟妹間擁有至高的威信,也看著她用寵愛的眼光望著這四人,她的一舉一動,都令產生了興趣。而他仍然不瞭解,她對他的信任來自哪裡?
於是乎,一場各懷心思的晚餐開始了,洛海幾個一邊吃一邊打量忘塵和展旭,而洛梅雖然見過展旭,也知道他會是孤兒院的老師,卻不曾想他會成為這個家庭聚餐上的客人。洛蓮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忘塵,顯然也是不瞭解。最令忘塵食之無味的便是洛泉和展旭的目光了,但她卻選擇忽略掉,當沒看見。
由於她無法解釋,她不可能告訴洛泉,她是由於展旭的笑容和不凡的談吐信任他吧!她也不能對展旭說,她就是想要他接下孤兒院,便於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她更不能對所有人說自己就是為了好玩,所以潛入官符偷看了一些通緝犯的資料,再跑出去做義務捕頭吧!她當然也不能說,自己由於救了一個陌生人而受了傷吧!肯定不能說,從今以後,她一直會這樣做吧!怕是她一旦說出口,就會被口水淹死,雖然她貴為四人的姐姐,也不能仗勢欺人吧!唉,既然不能說,就不如不說,只好是努力的安靜的吃飯嘍!
於是乎,一頓飯吃得所有人都不輕鬆…
聽洛梅說,洛泉有急事找她,忘塵只得往學堂走去。但,她知道,她的行為引起了最為細心洛泉的懷疑,唉,有個聰明的弟弟也不是好事。由於受了傷,她不敢輕易出城,這幾天怕是要在城裡了,自然而然,給了他們機會來詢問她了。唉!
走進學堂,首先便寬敞的空地,還有一些古代能做得出來的簡單運動器材。最醒目的怕就是那一塊又一塊的木板吧,雖然矮上很多,但跟部隊裡的模樣是一模一樣。這相當於一個小小的新兵訓練俱樂部。當然啦,只有嚴格的如同軍訓般的折磨,那些孩子才能脫胎換骨不是?
「泉,找我有事?」走進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面有張大桌子,還有書櫃,會客用的小桌子,是洛泉專有的辦公室。由於招進了幾個武館的武師,學堂已經不用洛泉事事親歷親為了,因此,忘塵便輕易的找到了他。
「姐,你的傷好了嗎?」倒上一杯茶放在忘塵的面前,洛泉輕輕的開口。
「呵呵…好了…不用擔心。」忘塵就知道不會逃過洛泉的眼睛,聽他一說,她只能心虛的笑道。
「怎麼受得傷?」坐在他眼前的女子啊,機智勇敢,聰明能幹,目光長遠,事事細心,想法特別,簡直是個奇女子了!可她愛玩,好吃的本性也是奇特的!
「不小心嘛,別問了啦。我沒事的,最近學堂的生意怎麼樣?」無法直視洛泉的眼神,忘塵再次試圖轉移話題。
「嗯哼!」洛泉哪那麼容易就上當,他不說話,只是從鼻孔裡表示不滿。
「泉,我有分寸,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答應你,每次聚會時都會讓你看到健康,平安的我就行了,好不好?」既然無法轉移話題,那就只得坦然面對了。
「好吧!」她不想說,洛泉也不能逼迫她。
「你還沒回答我,學堂的生意怎麼樣?」忘塵不依的說道。
「我這邊還好,但是哥那好像有點問題。」洛泉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
「什麼問題?什麼時候的事?」誰那麼大膽?
「前兩天我們發現有許多酒樓開始盜用哥的菜名,還有不少人到店裡鬧事,說酒樓裡的東西不乾淨。」這怕是洛泉說話最長的一次了。
「哦,是嗎?」忘塵聞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倒是有點奸詐。
「姐,你想怎麼做?」看著她的模樣,似乎已經是成竹成胸了嘛!
「天機不可洩漏。我先走了。」扔下一句高深莫測的話,忘塵揮揮袖子輕鬆而去。
回到孤兒院的忘塵開始在房間裡奮筆疾書,不知道她到底寫了些什麼,只知道當她出來的時候笑得更加的賊了。
「展旭,今天忙完了嗎?」忘塵走出房間,在院子裡找到了與孩子嘻戲的展旭。
「嗯,有事嗎?」瞧她一臉算計的表情,展旭沒來由的竟覺得有些寒意。
「我們出去走走。」忘塵輕輕的說道,心裡卻在想,你敢不答應,我對你不客氣。
「好。」她今天又要玩什麼花樣?見到她再次恢復男兒裝扮,展旭心裡疑惑不已。
其實忘塵之所以女扮男裝,只是圖個方便。只不過她叫上展旭自然是目的得。
唉!腳真疼,忘塵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由於腳疼開始變形。望了身旁依然是溫和笑容的展旭,忘塵不免有些氣憤,這男人對誰都是和顏悅色,雖然這是她聘用他的原因,但也不要什麼時候都笑得那麼溫暖好吧,現在可是大熱天了。
「怎麼了?」見著她有些怪異的臉色,和不太正常的步伐,展旭關心的問道。
「沒事。」還能怎麼回答,總不可能告訴人家,她很懶,連走路都不願意,導致現在走了沒幾步就腳疼吧,真是的。
她真要強!展旭在心裡想道,這個女子每一次都會帶給她驚奇。第一次折服於她的捉弄,第二次感歎於她的身份,第三次則是她豐富的表情,不知道第四次又將是什麼?當然,他並不知道,他期待的第四次,很快就來臨了!
終於走到忘塵快要崩潰的時候,酒樓到了。她悄悄的走進去,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可即使如此,由於展旭長得夠醒目還是惹來許多人的眼光。當然,只是一會兒。
忘塵和展旭選了一個居高臨下的雅間坐好,點了幾個招牌的小菜之後,便一直是沉默不語,而展旭也是沉默不語。不一會兒,原本安靜的酒樓便傳來陣陣吵鬧聲,大有想要鬧開的感覺。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作的忘塵開始走到窗邊,平靜看著樓下的人群,自然也看到了酒樓大門口是怎樣的熱鬧了!
「鄉親們哪,洛都有四新,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排在這首位的便是這四海歸一酒樓,我慕名而來。當時覺得這味道確實是不錯,可誰曾想剛回到家便開始腹痛如絞,痛得我是死去活來,趕緊找了個大夫一瞧,原來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這一點,內子可以作證,在下所言句句屬實。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現,我希望鄉親們不要再到這裡來吃飯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酒樓外是大聲的宣揚,大有一副想要讓全世界知道的模樣,而站在他旁邊的女子也是情緒高漲,憤怒不已,一張小嘴嘰嘰歪歪的說個不停,完全的配合了她唱演俱佳的丈夫。
而酒樓外與他對叫的是一些不善言辭的夥計們,還有一邊始終沉默不語的洛海。自然,忘塵也不會忽略在對面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站立著兩個人影…唉,想當初是忘塵是為了少生是非才留下了這些個人,沒想到今日卻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不知道忘塵看了此情此景是怎樣的感受?
「展旭,你說可笑不可笑?」如果她沒有看錯,這個人是被支使這樣說的,只是,忘塵覺得這種手段太過三流,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可笑,太可笑了,簡直是可笑至極!即使她的表情仍舊沒有笑!
「可笑。」雖然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但她語氣裡的肯定大過疑問,再看看樓下,他輕輕出聲。
「那麼,我們就一起來打破這可笑的鬧劇吧!」湊近展旭的耳邊,忘塵微笑道。
於是一個所有人都不曾知曉的小把戲在兩人之間流轉,或許,正是下面那場鬧劇的死穴。
寧靜的深夜,只有點點星光灑在街上,不時會從遠處傳來陣陣打更聲,無人的空氣中除了寧靜還是寧靜。
突然,四海歸一的酒樓後門閃過一個人影,來人以極快的速度翻進院內,駕輕就熟的走到廚房前面,從懷中拿出一根鐵絲在鎖眼裡動了不一會兒,卡的一聲,鎖開了,人進去了。只見來人在廚房翻了一遍之後,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拿的東西之後便往灶房走去,他的行動很快,做了一番手腳之後便開始往外走,卻不曾想,突然心口發疼,頭腦發暈,瞬間就倒在地上。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他醒轉過來,敏銳的感覺到空氣分外的陰冷,點點寒意在他的衣襟裡流竄。燈火忽暗忽明,一閃一閃,幾個恐怖的臉映進了他的眼眸,讓他又再次差點暈了過去。
「啊…鬼啊!」一黑一白的長舌頭人在他面前飛來飛去,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看向他一眼,連帶著那快要掉下的眼珠,簡直是恐怖之極。
「你已經是鬼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他望去,更是讓他差點又暈過去。一個長相十分威嚴的人在他的前方就坐,一張桌子,上面有一個本子,再看看四周,有燃燒的火盆,還有一些十分眼熟的刑具,還時不時會聽見悲慘的尖叫聲。他的冷汗一滴滴的落下,他不禁開始疑問這是在哪兒?
「別看了,這裡是冥界,也就是傳說中的地府。你已經死了!」白色的人在他的眼前出現,離他的臉不到一寸距離,刺骨的冰冷讓他渾身打顫抖,他好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我…死了?」不會吧,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白無常嗎?男人嚇得語不成句,更別說聽到自己已經死了的消息了…
「你作惡多端,當然得死啦!」黑色的人又出現在了男人的眼前,也是同樣的冰冷。
「我…我…」他想要說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竟然說不出來了。
「王麻子,本王已經查明。你在陽間陰險狡詐,坑害百姓,騙取錢財,不擇手段,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居然借刀殺人,現在將你打入十八地獄,受盡折磨,永不超生。」威嚴的聲音數落著男人的罪狀。
「我…這…」他是閻王?天哪,男人的身子發抖的更加厲害了,他已經無法辯解,只得在一旁發抖,害怕…
「王麻子,你對於在四海歸一酒樓下毒想要謀財害命一事,有何解釋?如若不然,你將會在十八層地獄每日受盡三千五百刀的剮刑。」閻王的聲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陰森。
「我只是受雇於人…全是城中那家吃滿樓的老闆叫我這樣做的,我沒有下毒,只是叫人放出風聲而已…我真的沒有下毒…」男人結巴著說完,心裡卻已經心死如灰,他不曾想到自己竟已經死了,還要下十八層地獄,此時不坦白,難道真的要享受那三千五百刀的剮刑嗎?
「此話可當真?冥界內不空話撒謊,每件事實都是會自動記錄下來,如果你一旦說了假話,那麼你在陽間的親人也會受苦受難,你更是要魂飛魄散!」閻王繼續無情的敘述。
「小人…小人…沒有撒謊,句句屬實。」男人抬頭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天哪,他剛剛看到了什麼,牛頭馬面,這…這…他…能不害怕嗎?
「好,將你的供狀寫下,簽字畫押。」閻王冷酷的說道。
「是…是…」男人馬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伸出大拇指畫押。
「王麻子,你在陽間還有哪些親人?」突然間畫峰一轉,閻王竟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小人…還有七十歲的老母,重病的老婆,三個孩子。」雖然不明白閻王此舉有何用意,但是男人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得清清楚楚。
「唉,也真是可憐!她們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而今你一死,她們如何生活呀!」閻王也有同情心?這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啊…閻王大人,小人不想死,她們離不開小人啊!」直到這個時候,心酸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出聲求饒,閻王的話更是讓他心痛不已。
「我也想饒你,但是陽間有人由於你而受害,你也做了這麼多的壞事,我怎麼能饒你呢?唉!」閻王輕歎一口氣,大有想要留情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只要閻王爺能饒了小人,小人做什麼都可以?」聽閻王的口氣似乎有些留情的意思,男人趕緊連叩帶求順便再掉下兩滴不值錢的眼淚。
「這個啊!讓我想想,看你有心悔改,再加上家人情況特殊,我本該饒你一命,可是,如果放你回去繼續為惡,這實在是違天之舉…唉,這個…」閻王深思中…
「不,小人回去一定向善,再也不會做違背良心和對不起百姓之事了,求閻王爺大發慈悲放小人還陽吧!」男人一聽有可能撿回一條命,心裡是又急又喜,連忙打斷了閻王的話,表明心跡。
「那你要怎樣從善呢?」閻王疑惑的問道。
「小人將不法之財全部歸還,再對曾經坑害過的人一一道歉,說明真相。還有,還有,自動到官府面前將四海歸一酒樓的事情說清楚。」男人急忙的說道,就怕晚說一會就失去了還陽的機會。
「這樣啊,讓我想想。」閻王聽了之後,表情緩和了些許,但似乎仍然在考慮之中。
「小人一定會痛改前非,決不會再走回頭路。」男人生怕閻王再次變卦,保證了再保證。
「好吧,看在你親人和你有心悔過的份上,本王給你一條生路。但是如果回去之後有一丁點向惡之心,那麼再不會輕饒。人做事,天在看,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你家裡所私藏的菜譜也要物歸原主,不要再幫吃滿樓作惡了。」久久之後,閻王終於開口了,還有些語重心長。
「謝謝閻王爺,謝謝。小人一定會照您的話去做,小人回去也一定要給您做個牌位天天供奉,以感謝你的活命之恩。」男人一聽,連忙不停的叩起頭來。
「好了,黑白無常送他回去吧!別忘記了王麻子,你該做的事。冥府可一直會盯著你,你一旦再走錯一步,再也別怪本座無情了。回去有人問起你為何這樣做,你要好生找個理由,不然我還真的會收了你!」吩咐完黑白人之後,閻王正色的對男人說道。
「是,是…小人一定謹記。」隨著黑白人上前揪住他的手臂,見到閻王在他的眼前一揮,他感覺頭腦開始發暈,直到最後徹底暈了過去。
不久之後,城外的某個荒郊野地裡,剛從冥府走過一趟的男人醒了,他一醒見天色已經有些微亮,立馬向城內奔去,而他進了城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官府,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決定痛改前非,一心向善來實踐自己在閻王爺面前的諾言。畢竟人做事,不僅僅是天在看,不是嗎?而他始終沒有發現,有幾條人影始終跟隨在他的身後,不快不慢,不遠不近,剛好看得見他的舉動…
洛都官府裡,此時正在審問一起關乎於四海歸一酒樓食物有問題的案件。正常之上,坐著的一位十分威嚴的中年男子。正常兩側自然就是捕快之類的男子了,而正常的正中間此時跪著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他正一五一十的向官府認罪,順帶將四海歸一酒樓食物有異的問題老老實實清清楚楚的交代了,直到最後認罪畫押。
就在這個時候,那天在酒樓外鬧事的夫婦也來了,居然也是來認罪的,而且沒有任何的辯解,都是直接的認罪畫押,聲明是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來揭發吃滿樓老闆的惡行。
這樣老實的罪人官府從未遇到過,所有的人心裡都有些疑惑不解,而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們同樣心中也是不解。前些天說酒樓有問題的是他們,現在說沒有問題的也是他們,這實在是令人太奇怪了,看樣子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還得和事件的正角對質了!
就在所有的人有疑問的時候,派去帶好吃樓老闆過來問話的人也回來了,自然,他的身後跟著的是一臉不滿的滿肥,還有這一事件的另一個正角洛海。
可是還未等官府老爺問話,滿肥和地上的三個便先吵了起來,到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滿肥認輸,不僅僅是由於他以一人對三人,而是他的確理虧。而所有的人也終於明白,的確是這吃滿樓做出了這等陷害之事來打擊四海歸一酒樓。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官老爺身邊不說話的師爺開口了:「你們三個為何同時來認罪呢?」一張俊秀的臉龐,有個性的眉。眼。鼻。唇,五官單看不怎麼樣,可湊在一起,卻也稱得上同帥氣之容貌,而他的聲音也是非常的好聽,不嚴厲但也並不讓人覺得可以敷衍,剛勁修長的身材,如此出眾的外貌,這個人只是師爺嗎?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再為非作歹下去,如果我真的惡有惡報了,我的家人怎麼辦?」雖然不是實話,但卻又是心裡話。
「我們還想過一輩子,並不想陰陽相隔,人做事,天在看哪,我不能再違背良心了。」男子望了一眼身邊的女子,輕聲開口,卻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或許那樣做只是為了一時的利益吧!
「好一個良心,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有些淡淡的嘲諷,但仍然不失為語重心長的勸誡。只是他的言語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這個人不簡單!
「那麼,這事就算完了吧。滿老闆,明人不說暗話,現在你可以告訴大家,究竟是我偷了你的菜名,還是你竊了我的菜名呢?」洛海輕描淡寫的問道,但是他語氣裡的在乎卻也是不容小視。
「當然是你偷了我的,吃滿樓在洛都已經開了好多年了,你是突然冒出來的,當然是你偷了我的啦!」滿肥還真是夠肥,立馬扭動肥胖的身軀抗議道。
「哦,是嗎?」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的百姓群裡傳來一聲淡淡的詢問。
「誰?」師爺望著坦然走進官府的男子,大白天的,一身白衣,卻圍著個黑色紗布,這讓他有些不快,而那人如無人之境界的模樣更是令他疑惑。
「官大人,好長一段時日不見了,最近可好?」走進來的正是忘塵,至於她為何有此打扮,自然是極大的作用的。
「殘敗公子,你怎麼來了?」更令所有人大開眼界的事,居然正座大堂的官大人居然走下堂來,尊敬的迎向似笑不笑的忘塵。
「還不是由於酒樓的事情。但是,官大人這件事,你應該是最有權利發言的對吧!到底誰盜用誰的菜名,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吧!」看不見忘塵的表情,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顯示著她在笑,在得意的笑。
「殘敗公子,你開什麼玩笑,這當然是吃滿樓盜用您的菜名了。」官大人伸手抱拳禮。
「什麼,大人你只憑一言之詞就斷定這一切,豈不是太武斷了?」咦,原來這滿肥腦袋裡也全不是肥油啊!
「大人…」而另一旁的師爺自然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殘敗公子,你稍等,我去去就來。」就在這個時候,官大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向忘塵低聲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大堂,惹得所有的人嘰嘰喳喳,滿是議論。而忘塵在對上師爺眼光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不屑,不滿,不快,甚至鄙視。但她依然視而不見,只是將目光移向了一邊的洛海身上。
「公子…」洛海在一邊叫出聲,在吵鬧的大堂上依然很多人聽見了。於是,大家終於回過神來,原來這就是酒樓的幕後老闆呀,跟官府都有交情,難怪呢!然而在這其中,有一個人只是微笑,並不摻與任何人的議論中,自然就是溫暖的展旭了,只見他也是一身白衣,然而卻讓他散發著比太陽更加奪目的光彩!他笑意盎然,眼睛裡是那化名為殘敗的忘塵,似乎對她有了另一番感悟,也體會到了來自她身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看著她那樣凜然的站在大堂之上,不需要刻意的語言,卻仍然溢出致命的吸引力,那一閃一閃的眼睛裡帶給他無限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