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酥手……」細細把玩美人手指,白嫩纖細,指如削蔥。
「櫻桃口……」口唇覆上美人唇瓣,溫軟細膩,甘美難言。
「楊柳腰……」手掌撫上美人腰身,凝脂柔滑,不盈一握。
「攀折否?」身體覆上美人嬌軀,春宵一刻,千金難求……
本是濃情時分,合該春色旖旎,偏偏有人大大掃興,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撩開錦帳竄上床來。
我不高興了。
雖然我一向寬宏大量,但並不表示在歡好之時被人打擾還可以不動聲色,心如止水;就算我不計較被人打擾窺看隱私,但,並不代表我在被人壓在身下時還可以無動於衷。
何況這個人還很重。
張口欲斥,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掩住我的嘴。
我生氣了!
憤然欲動,卻瞥見身下美人滿眼驚慌,櫻唇開啟一副馬上開叫的樣子,不由的心頭一驚,來不及管自己,急忙伸手掩住美人口。
幸好掩得及時,不然美人這一聲叫出,驚動這偌大的王府,王府中人要是知道我現在正躺在他們王妃的床上,還不暈死過去?更別說那個小氣得緊的南陵王雲躍然,要是他知道我又來找他的王妃,搞不好會把他手中的二十萬大軍用在我身上。
美人眼中雖仍有驚色,嫣紅的臉蛋也已煞白一片,但被我死死摀住嘴,總算安靜下來,乖乖地一動不動,估計是嚇呆了。
暗暗鬆了一口氣,我這才注意到自身狀況——
身下美人在懷,軟玉溫香,春情正是最濃時。
身上重物壓身,動彈不得,世間最恨擾人客。
真是滿心滿身的彆扭,尤其身上那人的衣裳還與我赤裸的肌膚相觸,當真是怪異非常,更兼心中鬱憤難抑,於是我暗蘊內力,一掌揮出去。
手在半路被抓住。
一張嘴湊到耳邊輕聲央求:「不要動,好不好?。」
我無語。
然後一腳踢出去。
「啊——」某人防備不及,被我踢下床去。
心頭抑鬱稍解。
下一刻,房間外響起呼聲:「那邊有動靜!竊賊在那邊!」然後便是一陣人聲鼎沸,向這裡過來。
我看著自己的腳,再次默然無語。
三月雖已回春,但清晨山間的微風依舊夾雜著陣陣涼意。我緊了緊身上系得胡亂的衣袍,然後手扶上一棵大樹大口喘氣。
一口氣飛奔六十里,我又達到新境界,輕功如此精進,當真可喜可賀。
當然,如果這境界不是被人追出來的,我想我會更開心。
氣息漸漸平復,我終於可以好好想想昨晚這個雞飛狗跳的倒楣夜。
真是晦氣!美美月圓之夜,巍巍南陵王府,再加一個如花似玉、風情萬種的南陵王妃,明明是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俱全、本該與美人情意纏綿的美滿良宵,偏偏天上掉下個掃把星,無由地竄上我的床,壓了我半天不說,還一聲叫喚引來了王府侍衛,弄得我不得不捨棄美人,奪窗而出。
偏偏更叫人悲憤的是,就在我跳窗的時候,那個掃把星卻拉住了我的腳!
於是,等我掙開他跳到窗外時,就望見了近在眼前的王府侍衛……
不過他們的表情都稍顯呆滯。嘿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是我自誇,全天下第一次見到我這張臉時沒愣過的人還真沒幾個。
天下第一美男的名頭畢竟不是虛的。
為了增強效果,我特地揚起唇角,眼神微勾,展顏一笑。
呆滯的眼神果然又添了一層迷濛。
要的就是這個時機!
就在這一瞬間,我飛身而起。憑我苦練十幾年的輕功和無數次面對此種狀況、全身而退的經驗,我自信擺脫這群侍衛離開王府還不成問題的。
問題就出在我忘了把身後的掃把星考慮進去。
就在我飛身而起的時候,那個小子也縱身飛出,輕功顯然不錯,但——
他姑姑的,你逃你的,拉我幹麼?
本來瀟灑無比的姿勢,偏被那人橫過來的一隻手打亂,急忙掙脫他的手,卻忘了顧及前路,等回過眼時,一棵不知活了幾百年的古樹在我眼前枝繁葉茂地優雅伸展開來……
我並沒有掉下去,不過是……掛在了樹枝上而已。
雖然我立刻回過神來,縱身而出,但就這一瞬間,先前有利的形式已消失殆盡,失神的侍衛都回過了神來,舉刀拿劍,紛紛朝我撲過來。
侍衛中不乏高手,鬥起來甚是麻煩,我一邊打鬥一邊苦思脫身之計。無奈侍衛越來越多,即便是利用輕功飛上縱下也吃力非常。不經意抬眼一望,卻見更多的侍衛湧過來,不由的叫苦不迭。
還好南陵王雲躍然不在王府中,不然以他的身手,我只怕早就被縛作一團。
正吃力地應付兼感慨自憐時,耳邊忽聞一聲異響,眼前突然騰起一陣迷霧。迷濛中,腰上忽然一緊,一條手臂攬了上來,摟著我就是一個縱身,我尚不及掙扎,已自煙霧中被帶著騰空而起,從措不及防的侍衛頭頂飛掠而去……
出了王府,我立刻掙脫那人手臂,滿身的狼狽讓我異常火大。若不是這小子橫插一腳,我怎會落得如此狼狽?要不是看他最後總算是有點良心拉了我一把,這時候我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我冷冷道:「不准跟著我!」
已經被他害得夠慘,他掃把星的功力我實在是再無心也無力領教。
「可是……」他扯下面巾,明明塊頭不小,偏還一副怯生生的樣子,「我也要走這條路……」說完還怯怯地朝我欲行的路一指。
我一個深呼吸,轉身:「你要走這條路是吧?好!我走這邊!」說完不顧頭尾大步朝反方向行進。
「那個……」仍是怯生生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不理,瀟灑走我的路。對不起,任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會再理你這個掃把星,我還年輕,大好年華,不想因觸楣頭早衰而亡。
「那個,你……」有些擔心的聲音。
哼,裝可憐也沒用!我花未眠從來不吃這一套!
乾脆加快腳步往前。
「那個,王府的追兵好像過來了……」
哼哼,騙我也沒用!從來都是我花未眠騙別人,還沒有人能騙到我的!跟我鬥,小子你還嫩了點……嗯?前面的人影……好像是……
「追呀!在那邊!」人聲鼎沸,越來越近。
「……」我毫不猶豫,轉身疾奔。
這一奔就是六十里,一直奔到城外。一路上掃把星一直在我身旁不曾落下,讓我對他不由的有小小的激賞,畢竟,江湖上輕功好過我的,只怕沒幾個。
然而激賞只有一刻。終於逃到安全地,想到這一夜的狼狽全是因為這個小子,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順過氣後,我驀地轉身面對身後的人:「王府的人追來了你幹麼不早說!」該死的,害得我住腳不及,好不容易逃出,差點又落入包圍。
掃把星靜靜地站在我身後,氣不喘臉不紅,倒像是這六十里於他根本無礙一般,看得我更是忿忿。見我憤怒地盯著他,他怯生生地看我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我說了,可是你不聽,我還以為你不怕他們……」
「……」我不怕?莫不我奔命這大半夜是為了鍛煉?
再跟他說下去,只怕我就要穩不住我一向保持的完美優雅形象。我深呼吸,再深呼吸,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小溪。
又打又跑鬧了這大半夜,全身上下早已是一片狼狽。逃跑時匆忙繫上的衣袍早已被路上的不知哪條樹枝劃得破破爛爛,平日裡引以為傲、精心打理的一頭及腰秀髮也已是亂成一團,更別提沾染了一身汗水塵土的身體。如果說其他我還可以忍受,但這般地失卻形象是可忍,孰不可忍!
用溪水將臉洗得清清爽爽,瞄瞄一身狼藉,索性解開衣衫。這溪水無比清澈,不如在此好好洗浴一番,清潔身體的同時,也可將昨夜的晦氣好好去除一下。
將身體洗浴乾淨,神清氣爽地跨上岸來,瞧瞧岸邊破爛的衣衫,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皺著眉穿上了。此刻身在山間,只得暫時先將就一下,等一下定要進城去錦繡坊買一套新的衣裳。
任濕發披散而下,我轉過身來,一眼便瞧見不遠處背對我站立的青年。
真是純情的孩子,連耳朵根都紅透了呢。
本就因清爽好了不少的心情不禁又燦爛了些,於是我的聲音也不免放得柔和:「你過來。」
規規矩矩站立的身子輕輕顫了一顫,然後緩緩轉過來,抬頭看見我,愣了愣,又急急低下頭去,本就佈滿紅暈的臉更是紅得幾要滴出血來。
心情大好,我含笑向他招手:「過來。」
猶豫了一下,他乖乖地走到我身前。
坐到身後的大石上,我細細打量他。昨夜混亂中沒看清楚,此刻迎著陽光一瞧,這小子不過十八九歲,生得倒是頗為俊俏,雖然身材尚比我高大出幾分,卻有一副極其斯文純真的表情,一看就知涉世不深,是個清純老實的孩子。尤其是那雙晶亮的眸子,墨如點漆,卻又無比清澈,很是讓我喜歡。
我柔聲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抬起眼來,見我笑吟吟地望著他,臉上紅暈又增幾分,乖乖答道:「我叫雲小七。」
「雲小七?」我上下打量他兩眼,果然名如其人啊。
「很……親切的名字啊!吶,小七,你告訴我,你昨夜為什麼會在王府?」
他有些無措地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去,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微微顫動的小扇子:「我……我是到王府去……去『借』一樣東西……」
借?是竊吧!作賊尚存羞恥之心,連個「偷」字都說不出口,看來應該是個新手,怪不得會搞得一團糟,還連累我遭殃!
想到此處,心頭氣又上來,雖極力壓下去,聲音還是不免硬了些:「你去南陵王府『借』什麼東西?」
就他這水平,還跑到一向守衛森嚴的南陵王府偷東西,真不知道該說這小子膽大還是人笨!
「呃,我是去『借』王府的藏寶圖……」
我差點從石頭上摔下來。
藏寶圖?南陵王府的鎮府之寶——一旦到手便可找到富可敵國的寶藏,江湖天下人人覬覦卻又都礙於南陵王的武功和大軍只能眼巴巴地垂涎三尺的藏、寶、圖?
我不動聲色地調整好震驚之下微有瑕疵的表情,不由的再次細細打量眼前的人。倒還真看不出來,這小子竟有如此膽色,一出手就向這種高難度的目標挑戰,真不知是不是該讚揚他的志氣。
我輕柔地問道:「『借』到了嗎?」
他老實地搖搖頭:「我還沒找到藏寶圖,就給王府侍衛發現了,我只好放棄,結果沒想到離開的時候迷路了,我只好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於是你就躲到了王妃的床上?」
「我不知道那是王妃的房間,我也沒想到裡邊竟然不只一個人……」
嗯,確實不能怪你。我微笑著望著他,柔聲軟語問道:「那,請你告訴我,我跳窗的時候,你、干、麼、要、拉、住、我、的、腳?」
「那個……我是想讓你不要急著出去,其實留在屋裡應該會更安全,因為在床上的時候我已發現王妃的床有個隔層,我們可以讓她幫我們躲進去。可是你踢了我一腳,等我再想拉你的時候,你已經跳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雖努力控制,但聲音裡仍是帶了些許磨牙的味道:「那,後來我準備從侍衛上空掠出去的時候呢?請、問、你、拉、我、做、什、麼?」
「哦,我本來是想救你一起走,哪知道你掙脫了我的手,還撞到了樹上去……」
我咬牙切齒地微笑道:「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
「不用不用,」眼前的人連連擺手,搔搔頭,有些歉意的樣子,「其實,是我對不起你……」
哼,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小子你害我雞蛋飛了還弄得雞飛狗跳,你豈止是對不起我?簡直就是破壞人家好事的大罪人一個!
「如果我當時提醒你一下,也許你就不會撞到樹,但我又怕你不相信我,我越是提醒你不要往前你越要往……」
……臭小子,你見過有人為了賭氣自己往樹上撞的麼?
再問下去難保我不會噴出來一口鮮血,於是我深深一個呼吸,優雅地站起身。
「好了,你破壞了我的好事,但你最後也算幫了我一把,我花未眠不是知恩不報之人,但也不是有怨不報之人,一怨一恩,兩相抵消、恩怨兩清,你我再不相干。現在我要離開這裡,請你不要再跟著我……喂,你聽到沒有?」我說了這大半天,這小子卻一臉呆滯,我不由得皺眉。
他驀地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卻仍是一臉震驚的表情:「你……你就是花未眠?天下第一採花大盜花未眠?」
咦?想不到這木訥無比的小子竟也知道我的名字,看來花未眠名滿江湖果然不是一句虛話啊!
我不禁朝他展顏一笑:「是啊,我就是花未眠。」
純情的孩子果然又飛紅了臉。
我含笑望著他,頗有興趣地等著,我倒想看看這清純寶寶面對我這名滿江湖的風流俠會說出什麼話。
他直直地瞧我,雖仍是紅著臉,卻似多了幾分困惑:「為什麼你會被叫做採花大盜呢?你很喜歡花麼?」
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臉上一定是黑成一片。
我怒極反笑,緩緩地欺近他,朝他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將聲音放得輕軟魅惑:「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叫做採花大盜?好啊,來,讓我好好告訴你。」
他怔怔地看著我,清澈的眸中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
我緩緩地將自己的唇印到他的唇上。
雖然我採擷花名滿江湖,但入我眼者皆為美姝嬌娃,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一向興趣缺缺,但此刻,面對這清純寶寶,不知何故,我倒起了作弄的念頭。
雖然是男子,但軟軟的唇,嗯,感覺也不怎麼壞……喂喂,臭小子,你幹什麼……你幹麼把舌頭伸進來……唔……
察覺到軟軟的舌頭伸進來,我頓時瞠大雙眼,愣了一下才開始掙扎。無奈這小子人雖笨,手卻一點也不笨,一手纏過我的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按在我的靈台穴上,我立時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任他吻了半天……
媽的!誰說他清純的?這麼狂野生猛的吻我都沒試過……唔……你有完沒完啊……哎哎,你再不放開我就沒氣了……喂,不會吧,你還來……唔……救命啊……
等他放開我時,我已癱軟倒在他懷裡。
唉,行走江湖數載,採花無數,今日竟栽在一無名小卒手裡,丟人啊!
伏在他懷裡半晌,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我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地瞪著他。憤怒之下,竟不知道該罵什麼好。
調戲不成反遭調戲,我實在是無語至極。姑姑的!男人果然是不能碰的,貌似清純的小羊更是不能碰,搞不好他皮一揭便化身成狼,花未眠,你要謹記血的、不、屈辱的教訓!
雲小七先是愣愣地看著我,在我惡狠狠的目光控訴下,似乎終於清醒過來他剛才做了什麼事,低著頭怯生生站在那裡的樣子,倒像是我強吻了他。
我胸膛起伏,半天方吼出一句:「你剛才在做什麼?」
他身體一顫,抬起頭來,怯怯地望著我,一副受驚小鹿的模樣:「你……不喜歡麼?」
「哪個男人會喜歡被另一個男人強吻啊?」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吶吶道:「大嫂平常都很喜歡大哥這樣吻他啊,他說,軟綿綿的吻會不像個男人……」
「我不是你大嫂!」我恨恨道,「況且,我要問的是,你、干、麼、要、吻、我?」
他睜大他清澈的眼睛,一臉無辜:「不是你先吻我的嗎?」
「……」
我轉身就走,再和這小子待在一起我很難保證能繼續保持風度。
他幾步追上來,想拉我又不敢拉的樣子,終於還是乖乖跟在我身後。我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我飛奔,他也飛奔,一步不曾落下。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住腳轉身:「你幹麼跟著我?」
他眨眨眼睛,有些委屈的樣子:「那個,你剛才說要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被叫做採花大盜,可是,你還沒說呢……」
……你強吻了我還敢來問我什麼叫採花大盜?
還沒被這小子氣暈過去,我想我真是好涵養。
我跳開三步,與他劃清界限,狠狠道:「不准再跟上來!」
轉身走過幾步,再次回頭警告:「不准跟上來!」
還好,雖然有點委屈的樣子,不過這次這小子終於沒有再跟上來。
大大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佛祖請保佑小生從此以後不要再遇到這位掃把星。
瀟灑地行走山間,一邊走一邊思量著:進城後,先去錦繡坊買一套新衣裳,再去天香樓好好地吃一頓,對了,算算日子,今日正是廟會之期,屆時很多仕女小姐都會參拜進香,過去逛逛,說不定又可結下一段美麗情緣……
一路美美滿滿地想著,但慢慢地,腳步卻緩下來。等終於停下來,我不由的緩緩地低下頭來,打量自己單薄的衣衫。
真的是很單薄,而且還十分破爛,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別無他物。
自然,也不會有銀子……
默然無語了半晌,我掉頭向來路回奔。
看到坐在溪邊石頭上的少年,我雖然還微微喘著氣,但心裡一口氣,總算放下來。
見到我,他眨眨眼,呆愣的臉上現出驚詫和歡喜:「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回來找他是因為我半路上發現自己身無分文,於是我瀟灑地道:「我不過是走到半途想起一事,須往這個方向而已。」故做無所謂地瞄瞄他,「你怎麼還沒走?」
他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極認真地道:「我曾聽說花未眠一向注重儀表,經昨夜一番打鬥,你必定會往市鎮購置新衣,但我又想到,昨夜倉促之下,此刻你必定身無分文,那麼、也許,等你想到時,你便會折回來,向我尋求幫助。」
「……」
和他並行上路,我終於忍不住問:「你覺得我聰明麼?」
他點頭極為俐落:「我很久以前就聽說過花未眠是個很聰明的人。」
我眉頭皺成一團:「那為什麼我總覺得在你面前我像個傻瓜?」
他眨眨眼:「不會啊,如果花未眠是傻瓜,也一定是聰明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