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黃昏,屋內還沒點燈,已有些暗了;庭院裡的花花草草卻因夕陽的余暉而染了一層暖柔的天光。
淨蓮離開了醫院,回到家裡,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傲雲。”淨蓮喊道。
“你好幾天沒來上班,我有點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柳傲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眼底眉梢間的淡淡憂愁,深深攫住他的目光。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如果她沒有再遇見克天,或許她就會接受這道柔情的目光。
“我可以進去喝杯茶嗎?”柳傲雲說道,他們的重逢是上天賜予他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會輕易地放過。
他一定等她很久了吧!她不該拒絕的,只是一杯茶而已。“請進。”她將大門開啟邀他進入。
柳傲雲的眼眸亮起了希望,視線緊鎖在她的身上。
淨蓮走入廚房為他倒了杯茶,然後走到客廳,將茶放在木桌上。“請用。”
“謝謝。”
兩人之間一陣靜默,然後他開口說話了。“我可以再來看你嗎?”
“我要搬家了。”她悠悠開口道。
“可以讓我照顧你嗎?”他沖動地說,握住她的手。
她不曉得該如何拒絕他,才不會傷害他。“我……”這時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我去開門。”她抽回手說道,走向屋外。
她將門開啟震驚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人,不禁呆愣祝“媽媽。”小天投入她的懷裡,王克天慍怒地看著她。這女人竟然為了其他男人離開他,該死!在這時他只想吻她,好好地懲罰她,但他必須先解決他的“情敵”,他的視線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鎖在她屋內的男人。
他沉郁地走入屋內,兩個男人以相同的敵意對峙著。
“爸爸。”小天拉著他的衣袖,不習慣他生氣的表情。
王克天彎下身子將他抱起,小天的手繞在父親的脖子上。柳傲雲的心受到強烈的沖擊,他們已經有小孩了。
他對著一旁的淨蓮說道:“再見了。如果你有任何困難的話,別忘了找我。告辭。”他轉身向外走了出去。
淨蓮想送他出去,手卻被王克天拉住,銳利的眼眸看著她。
在確定“情敵”離開後,王克天一手抱著小天,一手拉著她,走出屋子,將她們帶回逸園。
***
“爸爸,好棒哦!再快一點。”小天興奮地喊道。
淨蓮臉色發白地看著王克天飆車,他是要懲罰她的不告而別嗎?那他成功了,非常地成功。
她是三個人當中唯一會害怕的一個,小天對他這個爸爸倒是全然的信任和崇拜;在她的內心突生一股愧疚之情,自己讓他們分別五年錯了嗎?小天不能沒有父親,她願意將兒子給他嗎?她陷入沉思和哀愁中。
“媽媽,這裡好漂亮哦!”小天看著車子開進一棟美麗的別墅,高興地喊道。
孩子的喊叫讓她清醒了過來,看著兒子興奮的臉龐,內心不僅有股失落感。
王克天將車停放好後,下車抱起了他的兒子。
“小天,要不要去看你的房間呀?”唇旁漾著為人父的喜悅神色。
“要。”小天回答著和父親一起走入屋內。
淨蓮跟在他們的身旁一起進入屋內。五年了,這裡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沒有變,屋內的擺設一如往昔,景物依舊,改變的是歲月走過的心境。因為一場交易改變了她的一生,她生命中的起伏全是因為遇見他,命運是否早將一切安排好?讓她逃不過情網,逃不過他們今生的糾纏。
王克天將樓下的一扇房門開啟,這是一間精心設計的兒童房,嫩綠色的牆面,地上鋪著奶油色的地毯,純白的絲絨床,原木的櫃內放置了許多玩具。
“爸爸,這些都是要給我的嗎?”小天看著父親驚訝地問道。
“是的,都是要給你的。”他寵愛地說,這間房間是他請專人為小天設計的。他愛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想彌補這五年來所錯過的時光。
“媽媽,我們以後都要和爸爸住在一起嗎?”小天精靈般的眼睛看著母親。
王克天閃亮的目光投向她,凝神地聽她的回答。淨蓮在思考後點下頭,小天跟著父親會是比較好的選擇,他提供給小天的,都是她給不起的。
“小天,你先在自己的房間玩,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談。”他該審問逃犯了。
“嗯。”小天跑向那些吸引他的玩具。
王克天幾乎是挾持的將她帶上樓,推入他的房內,反身將門鎖上。
“你不該向我解釋嗎?”她竟然敢趁他不注意時想離開他,那個男人比他好嗎?女人向來對他是投懷送抱,只有她例外,而他卻只想要這女人。為什麼他愛上的女人是她?
解釋?淨蓮露出不解的眼神,是解釋她為什麼要離開醫院,離開他嗎?
“我已經決定讓小天跟著你,我不會和你有任何糾葛的。”當她說出這些話時,心裡感到一陣痛楚;她該忘記他,這是最好的安排。
“你竟想拋棄孩子,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他走上前攫起了她的下巴。“你休想,這一輩子你只能屬於我。”銳利的光芒迸發令人寒栗的眼神。
“我只屬於我自己,你對我沒有任何權力,放開我。”他休想囚禁她,這個霸道的男人,一向將女人看做他的所有物嗎?他的占有欲讓她感到害怕。
“是嗎?”他冷笑,吻住了菱紅的唇。在她走入他的生命時,就注定了她屬於他,他要她的身體,也要她的靈魂。
“不……”他不該吻她的,她已經下定決心和他劃清界限了。她掙扎著,王克天不為所動。她如他記憶中的美麗,而她的身軀更因生過孩子而顯得豐滿。
“你比我記憶中的更美。”一個念頭閃入了他的腦裡。“嫁給我。”給幻影婚禮的承諾,他只能對她說抱歉;一直以來他的內心只容得下一個女人,即使她的心不屬於他的。
“不。”淨蓮掙扎著想起身,她身上的衣服更往下滑落。
“不嗎?”他的聲音既溫柔又危險,手慢慢地滑入裙下。
“你不可以……”
王克天重新捕捉她的唇,吞噬她的拒絕;他加深侵入開始潮潤的肌膚。
“不,不要。”殘存的理智令她拒絕他。這男人只想征服她,讓她向他喚起的感官投降。
“你要我停止嗎?”明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仍要她,甚至娶她。
“說你會嫁給我。”他要得到她的許諾。
“不。”
她的拒絕令他覆上她的身體,淨蓮蹙起眉頭,咬著下唇。
她的反應令他停止進占,溫柔地拂去汗濕的發絲。“會痛嗎?”他關心地問道,為什麼,她表現得像五年來沒有任何的男人?
他該更溫柔點,不該弄疼她的,心疼地吻她眉上的汗珠。
他溫柔的舉動舒緩她體內的疼痛。“放我起來,會痛。”纖白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這一刻他真的願意相信她的純真,但那些相片,又該如何解釋?
“信任我。”他貼覆在她唇上輾轉地誘吻,直到她的眉頭紓解。
淨蓮閉上了眼,她越來越不能克制自己的反應,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渴求一種她必須得到的東西。
王克天看著她,臉上揚起男人征服女人的勝利笑容。
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後,狂愛的種子在她的體內深種。
兩人的纏綿,沁出的熱汗,濕了床單。
他全身無力地癱在她身上,從沒有女人令他如此的忘我,只有她。這五年來的等待都值得,她帶給他無比的滿足。女人就像包裹了糖衣的甜美毒藥,明知是危險的,他仍不顧一切地愛她、要她。她的清純和她的背叛讓他迷惑不已。
淨蓮任眼淚從臉龐滑落,她的身體背叛了她;在那一瞬間她甚至忘了父親的死,沉溺在他帶來的快感中。
王克天感覺臉上的濕潤感,他俯視她,一朵朵憐惜的吻,落在她斑斑淚痕的臉上。
“我弄疼你了嗎?”他該更溫柔一點,纖細的身軀是如此嬌柔需要人的呵護,他卻每每迷失在情欲裡,失去了自制。
淨蓮搖著頭,他沒有弄疼她;她甚至喜歡被他擁抱、親吻的感覺,在他懷中她感到仿佛找到一生的歸屬;但這是不該的,她終歸離去。
王克天不再問她,緊緊地摟著她,兩人之間是沉默的;他們的身體相貼,但心靈卻相離好遠,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最後,她在他的臂彎沉沉睡去,眉間仍是緊皺不解。
王克天在她睡去後,不再克制內心的情感,蘊涵情意的吻印在她的發梢上。溫柔地撥開她額上的發,五年了,她重回他的懷抱,他心滿意足地摟著她,吻去她臉旁的淚痕。他不會再讓她流淚,他要用生命呵護她、愛憐她,直到這相擁的一刻,他才感到生命的完整,這一生他是不會再放開她了。
他該向她表達愛意,讓她不再離開他,但她對他的愛是否像他一樣強烈?還是在她的心中另有其他的男人?她在睡夢中仍緊皺著眉頭,是為了那個男人嗎?他該用什麼方法讓她不再從生命中離去?
娶她。讓她成為他的新娘,並且給小天一個完整的家。她必須嫁給他,即使她不願意。
他要用一生愛她,她也必須用一生償還。
這一刻他忘了他的情婦,幻影;也許這五年來他的心中都只存在著一個女人。
***
黑色迷霧蔓延夢的隧道,漸漸地,失去了光明的空隙;她想掙脫那枷鎖,然而只聽到魔鬼的狂笑;她失去了自己,失去思想,失去了喜悅和哀愁,只剩下失去靈魂的軀殼。在黑暗中,她蜷縮著身子保護自己。一道強光射入,她看見另一個臉龐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們在搶奪一顆紅色的心,她發現自己的手沾滿鮮血,而魔鬼的狂笑回蕩著、回蕩著……淨蓮在夢和現實中悠悠然地清醒了過來。驚訝地發現她正俯在惡魔的胸膛上,她急忙想離開,卻被他堅定的臂膀困祝“經過昨夜,你不許再拒絕我,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嫁給我。”他不願小天成為他的私生子,也不容許他們的生命中再出現第三者。
她不可以嫁給他,他的父親王兢堯不會同意的;而他又是害死爸爸的人。她知道以他的個性沒有人能阻止他,但她不要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她對他的感情是復雜的。
愛的反面常是恨,她對他的恨和愛糾結心頭,五年來的分離,讓她知道,這愛恨分明的男人之所以要她,是因為她不像其他女人任他予取予求。他從沒對她說過愛,他只是要她的身體。
“你可以不用娶我,我可以待在你的身邊,直到你厭倦我了。”她低語。婚禮會毀滅兩人的一生,他不愛她,而欲望是短暫的,過不久他就會厭倦了,她不願到那時面對一個破碎的婚姻。除非他愛她,她才願意嫁給他,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唯一的聯系是孩子。
她是在提議願意當他的情婦嗎?幾乎所有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想盡辦法要成為他的妻子,她可真與眾不同。
“你知道當一個情婦的本分嗎?”他邪氣地問道。
淨蓮露出不解的眼神,他在要求些什麼?
“取悅她的男人。”他的手指邪膩地畫過了雪白無瑕的背,嘴唇輕嚙她白玉般的耳垂,剛硬的身體緊緊抵著她。“你不適合當一個稱職的情婦,為什麼不嫁給我?是為了那個讓你在結婚典禮當天逃婚的男人嗎?告訴我,在我之後你有多少個男人,他們有像我這樣取悅你嗎?”他瘋狂地嫉妒曾經愛撫這雪白同體的每一個男人,他的手在她身上撫捏。
她沒有過任何男人,她的身體、她的心都只屬於他;但她拒絕吐露答案,她不要看到他自大的表情。
“告訴我。”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愛撫她光滑細致的肌膚,嘗盡她嘴裡的芬芳後,繼而轉戰誘人的胸前。
在他的挑逗下,她無法自制地喘息、申吟,意志力在強勢的侵略中漸漸瓦解,所有的努力都在他的攻勢下失去了作用,甜蜜的暈眩又在她的血液放肆。
他要得更多,靈巧的唇舌往下滑動,繞過胸線到達她平滑的小腹,稍做停留。
“告訴我。”他要得到答案。
“只有你。”在激情中,她說出了答案。
王克天猛然地離開她的身體,她在說謊。婚禮的那一天他接到的相片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她清澈的眼眸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告訴我,婚禮那一天你為什麼沒有出現?”他要知道原因,他要將整個事件弄清楚。
“我……請你不要問我。”她不能告訴他。
她痛楚的神情令他捨不得逼她,但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我不問你,但你必須嫁給我。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我們的兒子著想,你想讓小天成為私生子嗎?”他會娶她,並將一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她不該只為自己著想,縱使他的心裡只有孩子。“你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有沒有害死我父親?”她悠悠道。
“這是你離開我五年的原因嗎?原來在你眼中,我這麼卑劣不堪。我沒有害死你的父親,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都必須嫁給我,我不為我沒做過的事負責。”他並沒有害死她的父親,縱使那時他已經憤怒地失去了理智。
她該相信他嗎?她曾去過醫院,醫院推諉手術失敗是一項意外,真是意外嗎?看著他的眼眸,她看不到欺騙,難道這些年,她是作繭自縛;或許,她該忘了過去的恩怨,給小天一個完整的家,她終究逃不過這個陰晴不定的暴君。
她無奈地說:“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王克天挑起了兩道英挺的劍眉。“你說吧!”
“第一,請你給我一間畫室,那裡是我的私人空間,我不要受到任何干擾。第二,小天是你的孩子,但請你不要用你當父親的威嚴為他安排一生。第三……”她的臉色緋紅,鼓起勇氣說完未續的話。“昨晚的事不可以再發生。”她不要沒有愛的情欲。
王克天的眼神飽含笑意。“我可以答應你前兩個條件,但最後一個……”他走向前,目光逡巡她裸露在棉被外纖白的肌膚。“我可不想遵守,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可以到外面解決,我不會管你的。”她羞澀地別過了臉,雪白的肌膚染上淡淡紅暈。
這女人這麼大方,拚命想將他往外推,但他對外邊的花朵可無意采擷,他直勾勾的目光瞧著她,湊近她的身旁,吸吮她身上的香氣。
他的眼神令她心慌意亂。“你別再過來,我答應你就是了。”她的心不平穩地跳動著。
她的回答帶給他一陣喜悅。“婚禮明天舉行。”他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從他的身旁逃開。
“什麼?”淨蓮驚愕地說。
王克天狂傲地笑著,走入相連的房間,桀騖不馴的長發垂在眉間。
***
在餐桌上。
“媽媽,我一個人睡不著,我可不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小天天真地說。
不待淨蓮說話,王克天已經代她回答:“小天想不想有弟弟妹妹呀?”
“想。”小天大聲地回答。
“那小天就要乖乖地一個人睡,知道嗎?”他們分別了五年之久,可不容許中間有個小電燈泡。
“好吧!”小天專注地吃起早餐了。
他還想要孩子,淨蓮想起生小天時的痛楚。
“蓮兒。”王克天叫喚著。
“什麼事?”她抬頭問道。
“下午我必須到公司一趟,我請司機送你們下山,你帶孩子出去逛逛。小天,明天,你要參加爸媽的結婚典禮哦!”
“好棒哦!從此爸爸和媽媽還有小天就能過快樂幸福的日子。”小天講著母親曾告訴他的童話故事結局。
他有個心思單純的兒子,不像他從小就被培養成為企業接班人,該隨小天的心性發展,他無權去決定孩子的人生,每個人應該選擇適合他的路,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他們應該陪他成長,而不是扼殺他的童真。
她是個好母親,他越來越不相信她會背叛他,和其他男人有染;那麼當年她為什麼會在婚禮上缺席?他一定會查清當年的事。
“我先去上班了。”他放下了碗筷,離開餐桌。
“爸爸,再見,早點回來哦!”小天親吻他的臉頰。
“路上小心。”淨蓮自然地向他說道。
多年來,他要的只是這份平凡的生活,命運無意中讓他倆緊緊牽系,一個缺陷的圓,是為了等待另一半的出現。
***
王克天在離開家後並沒有直接到公司,而是到了自己和幻影的住處。
他內心對幻影有強烈的愧疚感,可是他知道無法在欺騙自己的情況下,給她承諾。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只有蓮兒,即使她們的容貌一樣,但他的愛卻只為一個人熾烈燃起。
當幻影看他不似平常的來臨,心裡就有一股不好的預兆。在見到他將鑰匙放在桌上,她明了一切,不顧一切地上前抱住了他寬闊的背。
“你答應要娶我的。”她不相信在短短的時間內,他會改變決定。
“對不起。”他對她有深深的歉意。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你該知道我只愛你,不要離開我,克天,是不是她回來要搶走你?”她的眼神狂亂。
王克天握住她的肩。“沒有人要搶走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心從來就不屬於你,很抱歉。”他轉身要向外走出。
幻影不顧一切地摟著他。“我不要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道幻影,我愛你呀!”
他握著她的肩,看著她的臉說:“你該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你所奢求的,忘了我吧!”他放開她的肩後絕然地離去。他內心知道,如果沒和幻影做一個結束,那對蓮兒是不公平的。
她的手狂亂地捉自己頭上的發,她失去他了。她要不到他的心,也失去他的人,她的手摸著自己的雙頰,然後沖入房內將他送她的飾品珠寶盒,全部往鏡子的方向砸去,鏡子因這沖擊在地上破裂成碎片,將她的影像映成無數個。她的眼神渙散,頭發凌亂,失去平常的冷靜,在她腦裡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報復,會讓他離開的原因只有一個——她“親愛的”妹妹。
如果世上只有一個幻影,那麼他就會永遠地愛她。
幻影對著地上破碎的鏡子,嬌媚的笑了起來。
***
淨蓮在和小天逛完服飾店後,走向了一間銀飾店。她想為他買樣禮物,一件值得紀念的禮物。
“小姐,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一位穿著整齊服飾的小姐向她問道。
“我想買一只戒指。”
“請跟我往這裡來,我們有男戒和女戒,都是經過名家專門設計的。”
淨蓮的視線鎖在一只銀戒上,上面雕琢一只展翅倨傲不群的鷹,這只戒指讓她想到了他。
“麻煩你,我要這只戒指,請你將它包裝起來,我要送人。”淨蓮巧笑嫣然地說道。
拿著包裝好的戒指,淨蓮牽著小天的手走出銀飾店,回到司機停放車子的地方。就在她正要穿越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向她們疾駛而來,然後猛然地停在他們面前,向淨蓮吼道。
“明天不准嫁給王克天,否則……一場婚禮會變成喪禮。”拋下這句狠話後,車子後退,然後像一陣風似地離開,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媽媽。”小天的手拉著她。
“小天,別害怕,沒事了。剛才發生的事不要告訴爸爸哦!知道嗎?”
她可以猜測出是誰威脅她的——他的父親王兢堯,她不會忘記五年前他多麼反對他的兒子娶仇人之女。
淨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逸園,王克天已經坐在客廳等他們了。他的臉色陰霾。
“爸爸。”小天投入他的懷抱興奮喊道。
“小天,乖,去洗手准備吃飯。”他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人兒。
“你沒有事要告訴我嗎?”
“我想……我們不該結婚,這樣對你、對我,都會比較好。”她回避他的目光,眼神閃爍。
“是因為今天發生的那件事嗎?”他溫柔地質問。
他知道了!她臉上驚愕的表情告訴了他。
“那麼你更應該嫁給我。”他堅定地說,他會調查出是誰想在他的羽翼下傷害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