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衛得雍沉重的拍門聲,未入眠的江水然正坐在計算機桌前,與她設計的計算機程序奮戰。
前幾晚的事,教她還無法消化,對衛得雍突來的轉變,還有他的要求,教她怎麼都無法相信!
他不是有一堆女人陪了?還曾經在新婚第一晚,與她舉杯慶祝,並且承諾這場婚姻只是有名無實,怎麼才過了半年,他的態度全變了。
因為他的因素,教她連著三天都無心上課,也無心寫程序,朱家風今晚在最後一道程序測試結束後,因為不放心而送她回家。
盯著計算機屏幕,江水然心煩地縮起雙腳,頭發教她隨意用發束綁著馬尾,雙手抱膝地將頭靠在膝蓋上,伸手拿過耳機,將搖滾樂調到最大,將眼鏡拿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再戴上打算繼續將程序寫完,明天可以跟委托合作的公司進行最後的測試。
可惜,她的手都還沒碰上鍵盤,房門突然傳來卡一聲,接著她看到衛得雍高大的身軀走進房間,臉部線條繃緊。
早猜到自己不開門,遲早他會沒耐性拿出備用鑰匙,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戴著耳機的江水然只是維持原來姿勢不動,平靜倦累的看他一步一步走近,而後利光帶著怒意地將她頭上的耳機粗暴的摘下。
“為什麼不開門?”那語氣帶著質問的不悅,如同他已泛起的鐵青臉色一樣。
想到自己在外頭敲門,房裡的她卻戴著耳機聽音樂!
“我在趕計算機程序。”
衛得雍走近,低頭瞪著江水然,見她穿著短T及短褲,白嫩雙腿露出,吸引他的目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衛得雍竟是快步上前,摘下她的眼鏡放進襯衫口袋,並將她給攬腰抱起,邁步走出她的房間。
“你放開我!我的程序還沒寫完!”
“我已經說了,我跟妳不會再分房睡。”當他走回自己房間,後踢地將房門給重重踢上,那聲響嚇了江水然一跳。
“衛得雍,你快放開我。”
不相信他竟真的如此野蠻,強行將她帶回房間,她的抗議才說完,即被重重地甩向大床。
那力道過重,教她肺部的空氣像是被人給擠了出來,差點無法喘氣。
“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又是命令,好像除了命令,衛得雍不懂得用其它方式跟人溝通。
在公司,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可她不是他的員工,並不需要聽他的命令。
好強的她,想著還未完成的計算機程序,只想回去坐在計算機前繼續打拚,可她腳尖都還沒沾地,就聽到脫下襯衫的衛得雍傳來警告:“如果妳想陪我一起洗澡,妳可以馬上下床。”那話聽來更像是恐嚇。
“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有沒有等一下我會讓妳知道。”那帶著暗喻的語氣,教江水然心跳漏了一拍,這才意識到衛得雍並不是在嚇唬自己,他真的是會說到做到,開始要求她履行夫妻義務。
“你不能強迫我。”
“強迫嗎?可能妳還會貪心的求我不要停。”這話說得露骨,教好修養的江水然沖動地捉起床上的枕頭,用力地朝他丟了過去。
見她丟枕頭,被砸中胸膛的衛得雍不但不氣,還故意朝她走近,嚇得江水然連連後退,就怕跟他靠太近。
只是,她的動作再快,還是沒有衛得雍來得迅速,才一瞬間,她的人已被摟進他懷中,雙手抵著他寬厚赤裸的胸膛,下巴被他捏住,“既然妳這麼迫不及待……。”
“我沒有!”
將他湊近的臉給推開,那帶著淡淡煙味及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因為兩人親密的接觸而傳來,刺激她敏感的嗅覺。
“沒有嗎?”
她的抵抗衛得雍根本不看在眼裡,嬌小的她哪有力氣擋得過他的力道,很快地他的唇已經吻上她移開的唇,帶著嬉弄,一下接一下地細吻,而後在她張口想要咬住下唇時,他先行吮住她的唇瓣,舌頭則是來回地繪著。
“唔……。”
江水然直拍打他的肩膀,那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急喘教她難受的漲紅臉,而他的手掌還可惡的揉上她沒穿內衣的胸前,用力地揉捏著。
“沒想到妳這麼熱情?”江水然以為自己會窒息休克,可在最後一秒,衛得雍終於結束這索吻,捏著她下巴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粗喘的熱氣噴在她臉上,黑眸閃著與那晚相同的炙熱,教她 不敢直視。
那話,說得輕挑,令江水然聽得難受,氣忿地拍掉他的手掌,“你不要碰我!”
對於她的反應,衛得雍並不氣惱,反倒是笑著將她摟得更緊些,任她飽滿的ru房貼上自己赤裸膛膛。“乖乖在床上等我,懂嗎?”說完,在她已是紅腫的唇瓣再烙下吻。
江水然只是安靜不語,由得他將自己放回床上,那審視的目光由頭到腳將她看了一遍,完美的柔軟曲線教衛得雍喉頭揪緊滾動地吁了口氣,而後傾身在江水然以為他又要吻自己時,他只是伸手撫上她的頭發,將發束給解下。
黑眸與她的視線相對,眸光暗示她別想跑回自己房間,接著他的唇往下,落在她飽滿的凸起處,左右各印個吻,在她來不及尖叫前,大笑地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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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真的瘋了!
江水然震驚,氣忿難耐地撫著自己胸口,剛才那輕吻他還使壞地咬了下,那麻痛感還在,教她羞得想大罵。
聽見浴室傳來的沖水聲,江水然連忙起身,走下床拿起他的襯衫想找回自己的眼鏡,可她左翻右找的就是找不到自己的黑框眼鏡,回頭瞪著浴室門口,肯定被他拿進浴室了。
這小人!不是都說他成熟內斂嗎?是風流倜儻的紳士嗎?
那為什麼她完全沒感覺到?只覺得同住一屋的衛得雍分明是個欲求不滿的自大男!
他以為所有女人都巴望著上他的床?以為女人都能被他哄得順從,可,她偏偏不是。
因為生氣,又想起還未完成的程序,江水然再回頭偷瞥了眼浴室,心想他還不會這麼快出來,為此她不作多想,拿了他放在茶幾上的鑰匙,又看了眼他的襯衫一眼,連忙由衣櫃裡找出另一件干淨的白襯衫往身上套,接著她頭也不回地沖出衛得雍的房間,一分鍾之後,只聞汽車引擎被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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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鍾頭後,江水然看見朱家風正在馬路上左右張望。
直到她將車子停在路邊,朱家風跑了過來,緊張擔心的問著:“水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晚上十點多,突然接到她的電話,以為發生什麼事。
“沒有,只是我住的地方出了點事,可能要來你這裡趕程序。”
朱家風見她避而不談,他也沒多問,只是見她下車時,不免多看了眼她身上的男用襯衫,以及那雙白淨的雙腿。
她現在的模樣,就像是逃難似的,有些狼狽。
拿過她的筆記型計算機,江水然苦笑了下,“方便我打擾一晚嗎?”她是真的沒有地方去,才會來這裡,要是被她母親知道女兒半夜跑到男生家裡借住,肯定要跟她斷了母女關系。
“當然可以,妳要打擾多久都可以,只是妳明天要穿這樣出門嗎?”走進電梯,明亮的燈光下,朱家風打趣的問。
江水然的身材好,他是不反對眼睛吃冰淇淋,可是太過清涼的打扮,確實不適合見客戶,況且還要做程序報告。
江水然當然明白朱家風的意思,她沒多看自己的穿著,相信一定很慘,要不是怕衛得雍追來,她一定會先換衣服再出門,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她沒有多余時間。
一會兒,進到朱家風的公寓,簡單的擺設,少了柔性風格,看得出是男生的住處,“要不要喝杯咖啡?”既然要熬夜,他怕她太累。
“好。”坐在客廳,將筆記型計算機開機,江水然趕緊將隨身碟裡的程序叫出來。
“怎麼樣?還很多嗎?”這次接的case,因為時間比較短,所以工作起來比較吃力。
“還好,只差結尾跟測試。”接著朱家風泡的咖啡,江水然歎了口氣,瞇著眼睛吃力地盯著計算機程序。
“妳的眼鏡沒帶?”
“嗯。”想到眼鏡可能已經被人拿去洩憤,江水然打算明天再去配一付。
坐在沙發上,朱家風邊喝著咖啡,邊看她飛快的敲打鍵盤,而後出其不意的問著:“這件襯衫是妳哥的?”
知道江水然有個當律師的大哥,幾次送她回家都不見她大哥本人,以為兩兄妹住在一起。
江水然愕了下,停下動作,“不是。”
朱家風再喝了口咖啡,等她繼續說。
“男朋友的?”那語氣有點澀。
江水然聞言,輕地轉頭往朱家風的方向看,“我結婚了。”
聽完她的話,朱家風表情先是楞了下,而後臉上閃過幾種表情,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最後說:“妳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她才二十二歲,不可能這麼早婚,況且這半年多來,根本不見她與老公同進同出的。
“我真的結婚了,這件襯衫是他的。”雖然是干淨的襯衫,可衛得雍身上的古龍水味還殘留著,不知是不是相處久了,對於他的味道,她竟然習慣了,這算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
見她語氣認真,朱家風一時無言,找不到話題的他目光由她臉上移開,低頭喝了口咖啡,“原來如此。”
見朱家風不自在的反應,江水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想我還是先走……。”
“跟他吵架了?”
“不是,只是有點意見不合。”
“妳來這裡,不怕他誤會?”妻子半夜跑到別的男人的住處,若是他肯定不會有如此大的肚量。
想到衛得雍的惡劣及蠻強態度,“可能吧。”
氣氛有些低迷,沉重的像要教人窒息,“我一直很喜歡妳。”
“朱家風……。”
“本來還想說慢慢接近妳,然後跟妳表白,沒想到……。”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
“可是我記得研一開學時妳還是單身,怎麼會……。”那時他以助教的身份,查了她的個人資料,還十分確定她未婚,怎麼才半年她竟然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
“開學後沒多久我就結婚了。”
“難怪。”朱家風拍了拍額頭,像是終於搞懂,“我以為近水樓台可以先得月,沒想到有人動作比我還快,可見妳很愛他。”像是釋懷的,朱家風這麼對自己自言自語。
她愛他?不,她不愛他所以才會結婚,而他也不愛她,所以他們約定結婚了。
只是當初的約定,好像有點變了調,連她都被搞胡塗了。
“既然無緣當情人,起碼還是朋友,妳不是要完成程序嗎?我幫妳。”
“可以嗎?”她沒想到朱家風會這麼說,她以為他會翻臉。
朱家風挑眉,斯文的臉上閃過一抹揶揄,“有什麼不可以,妳以為我是那麼小心眼的男生?錯了,我不只肚量大,還是妳的指導助教。”假裝一板一眼的語氣,頓時將本是僵硬的氣氛再度打破,不只他自己笑了,連江水然都跟著笑。
接下來兩人什麼都沒多說,一心只想趕緊完成程序,希望可以如期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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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這句話好像成了衛得雍的口頭禪,當他昨晚發現該躺在床上等他的江水然不見人影後,馬上沖去她房間找人,還是沒看到人,氣得他吼著她的名字,最後又跑回房間准備拿鑰匙出去找人,這才發現,他的車鑰匙早已不翼而飛。
然後他再去江水然房間時,才發現她的筆記型計算機也失蹤了,這才明白,偷車賊原來是自己的妻子!
“哈哈,天啊,你老婆真狠!”
坐在好友汪合司的車裡,聽見好友依舊笑個不停,那笑聲很刺耳,衛得雍不滿的賞了他一記白眼。
“你笑夠了沒?”他沒好氣的問。
“我只是覺得有點荒膠,老婆竟然會半夜逃跑,還把你的車開走,哈哈……。”想到這裡,汪合司本是停住的笑聲,又開始了,連眼淚都笑得飆出來了。“情場老手的你,也有這一天。”
已經氣得不想多說的衛得雍哼了一下地轉頭不再理會好友。
“那現在怎麼辦?”老婆跑了,一般正常情況都是跑回娘家才對,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兩人已經街上繞了半個多小時,汪合司瞥了好友一眼。
“去你家。”既然她敢開他車逃跑,那麼她最好有心理准備,被他找到時他會要她連同今晚的份一起算個清楚,狠狠愛她一頓,讓她三天下不了床,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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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車子停在近郊高級住宅區,來到汪合司的百來坪的住處,開放空間的隔局視野良好,衛得雍老實不客氣地在沙發上癱坐,“有沒有酒?”
汪合司給他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看著他。
半年前兩人結婚不到一個月,衛得雍繼續跟外頭女人交往時,他就明白這段婚姻有問題,然後一次兩人喝得酩酊大醉,才知道這對夫妻竟是有名無實。
汪合司拿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厭煩現在的生活。”一口飲盡烈酒,
“所以你想要回復單身跟老婆大吵一架,她一氣之下開你的車跑回家?”汪合司接下來問,以為好友還沒有安定下來的打算,所以繼續過他快樂的單身生活。
“剛好相反,我想要真實的夫妻生活。”
這就是問題的來源,他想要夫妻生活,江水然卻不願意。
“你現在的意思是說,你要夫妻生活,可是你老婆不要?”原來是欲求不滿碰了個軟釘子,難怪火氣這麼大?
汪合司同情地瞥了好友一眼,卻被白白瞪了一眼。
“既然這樣,那還不簡單,只要你想,身為老婆的她根本逃不掉。”汪合司合理的分析著。
這麼說似乎對江水然不太公平,又想到當初聽到衛得雍娶的老婆竟然干淨如白紙,那清純的模樣,令人印象深刻。“還是你想找個適合自己的女人,反正你女人不斷,挑一個當結婚對象應該不難。”
“你這是在挖苦我?”衛得雍哼了聲,再為自己倒了杯酒。
“難不成……你愛上她了?”
“我不相信愛情,那不過是盲目的男女游戲。”衛得雍對愛情向來嗤之以鼻。
“那你氣什麼?今天不是江水然,還會有另一個女人出現,反正不談愛的女人要的東西不外乎是錢,你還擔心什麼?”
“但是她勾起我的欲望,我只知道現在我只想跟她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是其它任何女人。”
才剛含進口中的烈酒,因為這句話,差點將酒噴了出來,嗆得滿臉漲紅猛咳。
“你不要其它女人,只要江水然?”這跟愛有什麼不同?汪合司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可是她不要。”
“所以你打算霸王硬上弓?”這樣的戲碼不是肥皂劇才有嗎?如今竟活生生在上演。“還是她另外有喜歡的人?所以……。”那也不是不可能,江水然長得漂亮,人又聰明,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
“你今天話特別多。”再丟個白眼。
被好友嫌棄的汪合司無奈的搖頭,懷疑求學過程皆是資優生的衛得雍竟會如此胡塗,還浪費時間在這裡喝酒,如果換成是他,早去追老婆了。
“那你明天怎麼去於意那裡開會?要不要先在我這裡過夜?”沒有車子,衛得雍哪裡也去不了。
像是被這句話給刺激,衛得雍突然咒罵了一聲,“該死!”他怎麼沒想到那個地方,該死!
如果她真的在那裡,他相言自己肯定會掀了朱家風的公寓!
孤男寡女,半夜共處一室,他再多大肚量也不能接受!
“你要去哪裡?”
“車子借我一下。”衛得雍匆忙起身,捉起桌上的車鑰匙飛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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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重,衛得雍怒目直瞪地看著路邊停放的黑色跑車,不只車型跟自己的相同,就連車牌號碼都一模一樣!
該死,她竟然真的跑來找朱家風!
這就是她拒絕自己的原因嗎?因為她喜歡朱家風?
將車子停在對面,衛得雍熄火地抽出香煙點燃,重重的抽了一口後,猛地將香煙捻熄。
可惡,他是怎麼了?竟然像個醋夫似的跑來跟蹤老婆?
該死的她!
不只讓他像個無賴般強逼她上床,還讓他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