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的占有後,東方略不再壓抑他的欲火,幾乎是夜夜都要索求任奾奾的身子。
那渴求是不曾有過的,像是中毒,找不到解藥之前,只能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而那一夜之後,相對於他的獨占,任奾奾變沉默了。幾乎一整天不說上一句話,就連她愛吃的快餐也不再引她的胃口。
她天天在房間裡發呆,有時睡上一整天、有時安靜地站在陽台望著外頭街景。
看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東方略自己都不明白,竟然當初只是為了想要她的身子,那麼在占有她後,為什麼沒要威林送她走?
還是真如他心裡想的。他對她心動,而且不想要放手……
可能嗎?他以為那心動不過是一瞬間的錯覺,可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對她的眷戀,卻一天多過一天。
一整天,東方略都沒有出門,威林料理好午餐後,就離開了,而他則是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獨自喝酒。
可惜,原本以為酒可以解除他的煩悶,但他錯了,因為他的一顆心,早就飛回房間那個直到一個鍾頭前還被自己壓在身下狠狠疼愛過的任奾奾。
她總是哭,每一次的占有,她總是對他又打又踢,最後還說她恨他……
好吧,她恨他,因為他奪走她的處子之身,而且還強硬地不讓她回家。
可就算她恨他,他還是不想讓她走,而這個念頭,教他幾乎想砸了一切觸目所及的東西。
該死!該死!他東方略什麼時候這麼放不開了?
不過是個十八歲的丫頭,任性又不懂得討他歡心,可為什麼他竟然會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想到任奾奾,煩躁的一口飲掉杯裡的酒液後,東方略這才想起剛才威林離去前說她又沒出來吃飯了。
該死,她以為她真是神仙嗎?可以不吃不喝活下去?
就算恨他,那也不需要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重重地將杯子放下,東方略倏地起身,扒過頭發的他打開書房的門,打算去找那個教他又氣又怒的丫頭,看看她憑什麼這麼惹他心煩!
任奾奾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卻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站在陽台,看著大樓底下的車潮。
“我說了,不准到陽台!”東方略見她嬌小的身子墊著腳尖,那輕盈的身子像是要往下墜地前傾,教他每看一回都要被驚嚇一次。
沒好氣地,他走上前,將她摟進懷裡,如此親膩的舉動似乎是他這些天養成的習慣。
他,東方略,最痛恨習慣,可懷裡的習慣,他卻一點都不排斥,還很滿足。
任奾奾掙扎了下,卻沒能掙開,最後她只是由著他抱,眼睛依舊盯著大樓下的車潮看。
“你在想什麼?”
對於她眼神的冷淡,東方略感到很不是滋味,以往都只有女人看他臉色,何時他需要看女人的臉色了。
任奾奾沒看他,只是幽幽的說:“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回家了?”話才剛出口,即感覺東方略的手臂收緊力道,重得像是要教她窒息。
“不准再說這種話!”二十二樓,她一旦往下跳,還有活命的可能嗎?想到她為了逃開自己,連不要命的話都說出日了,東方略更是將她摟得更緊,像是怕一旦自己不小心,她真會從二十二樓跳下去。
“為什麼?”
“奾奾……”
“為什麼不放我走?你擄走我不過是為了報復,為什麼還不放我走?”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成為他的床上囚犯,一旦他發情想要她的身子,不管她要不要,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強占。
每一次,都是疼痛讓她哭出聲,而後他才會溫柔地抽動,並且出聲哄她,雖然這樣,任奾奾還是覺得難過。
她不明白,明明是他強要自己,為什麼她會在他的強占中感覺到快感?那種被他挑起的欲火,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除了雙腿纏上他的腰際,求他更深入的占有,她不知道該怎麼消除那團幾乎要令她發狂的火焰。
這回,換東方略不語了,因為他找不到理由解釋為什麼自己不放她走。
“先去吃飯。”
“我一定會跳下去!”任奾奾忽地轉過頭,眼眶含淚地望著他,很是委屈地咬唇,“如果你不放我走,我一定會跳下去。”
“你敢!”那摟在她細腰的大掌收緊,像是要折斷她的腰。可任奾奾沒喊痛,只是看他。
似乎也看出她的倔強,東方略有些倦累地伸手將她的眼睛閉上,然後往自己胸口按去,歎了口氣後,他緩緩說:“陪我吃飯吧。”
那天起,東方略幾乎是無時無刻都要見到任奾奾,他不要她再接近陽台,並且要威林將陽台給鎖上。
可又怕萬一,所以他不再外出,也不再進書房,待在房裡,看著她睡覺的樣子,不然就是看著她發呆。
他的憂慮,看在威林眼中,有點狼狽,可他不在乎。
“二少爺,瑞斯小姐來了。”書房裡,東方略正在整理文件.而在他不遠的位置,沙發上躺著的是熟睡的任奾奾。
“讓她上來。”這些天,他一直沒外出,很多公事上的事都沒處理,為此他要瑞斯來他住處一趟。
“好的。”威林恭敬的點頭,卻在轉身准備離開時,又轉身,“二少爺。”
“還有什麼事?”東方略繼續整理文件,想在瑞斯來時馬上給她。
“要不要讓奾奾小姐回房間睡?”
近一個月的相處,威林對單純的任奾奾很是疼愛,像個大哥哥般的,見她不開心,還會買玩偶還是零食來逗她開心。
相較於威林的細心,東方略卻拉不下面子,只會以強迫的語氣及手段要求她的順從。似乎也明白威林的顧慮,他與瑞斯談公事,怕會吵到她睡覺。
沒有開口,東方略離開辦公椅,輕步走到沙發前,傾身為她撥開散落的發絲,而後溫柔小心地將她攬腰抱起,深怕不小心弄醒她。
威林站在門邊,看著二少爺深情地看著熟睡的奾奾小姐,他明白,這一次,二少爺是陷入了,而且還陷得不輕。
十八歲?威林搖搖頭,縱橫情場的二少爺,女人無數,最後竟然會栽在一個不曾談過感情的小丫頭手裡……
若是讓東方夫人知道,曾經放浪的二少爺,現在成了居家好男人,天天窩在住處不出門,那她的頭痛會不會好些?
東方略呢?睜開眼睛,任奾奾看了看房間,卻找不到熟悉的高大身影。
這些日子,他天天守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中午進書房時,還強壓她在沙發上滿足他的欲望,然後她就睡著了。
可現在醒來,她躺在房間的床上,卻不見他的縱影。
掀開被子,任奾奾坐起身,覺得肚子好餓。沒有多想,她下床走進浴室,將長發綁成辮子置於一邊,然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
她知道自己因為抗議東方略而不吃東西是不對的,若是大哥知道她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肯定會打她屁股。
算了,如果東方略直不打算放她走,就算她餓死了,也走不了,那不如好好吃飽肚子,不要這麼虐待自己。因為這個想法,任奾奾決定走出房間,去客廳找威林要東西吃。
“奾奾小姐?”當二少爺房間的門被打開,威林馬上放下手上的書,快步走上前。
“威林,我肚子好餓。”聽她這麼說,還有那半撒嬌的語氣,威林疼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想吃什麼,我馬上弄給你吃。”
“我想吃蛋炒飯,要用蕃茄汁炒的哦。”她強調。
威林點點頭,“沒問題,你先去沙發坐著,我馬上准備。”
十分鍾後,熱騰騰又香氣十足的蕃茄蛋炒飯上桌了,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任奾奾很滿足的嘗了一口,然後朝威林豎起大姆指,“好好吃哦。”她笑著,很久沒笑的她,笑起來很好看。
“那就多吃一點。”威林回以笑說。
“你不吃嗎?”見威林只是坐在她對面,沒打算進食。
“我不餓。”
“那我要全部吃光光哦?”
“好,只要你還吃得下,我可以再炒一盤。”威林也跟著說。
兩人笑著交談,威林見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心裡的擔憂才真的落下,本來還想奾奾小姐如果再這麼不吃不喝,只怕要掛急診了。
誰知,正當兩人笑得開心,任奾奾說著笑話時,書房的門被人打開。兩人不約而同的往書房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面貌姣好的女子走出來,後頭則跟著東方略。
笑聲停止,任奾奾認得眼前的女子,是曾經跟東方略用視訊交談的人,她怎麼會在這裡?
“略,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聯絡。”瑞斯有些訝異東方略的住處竟然有陌生女孩,認識他這麼久,從不曾見他帶女人回家過夜。
“嗯。”臨走前,瑞斯還不忘在東方略的唇上印個吻,而那吻,教任奾奾馬上收回目光,低頭盯著自己眼前的盤子,覺得口裡的蛋炒飯竟然有些不美味了。
送走了瑞斯,東方略走到餐桌旁,看著用叉子玩著盤子裡的炒飯的任奾奾,他問:“怎麼不多吃一點?”
可惜,他的關心,任奾奾不領情,放下叉子轉身走進房間。
盯著她的背影,東方略沒馬上追了上去,只是不解地問著威林,“她怎麼了?”
剛才在書房裡,聽見她跟威林談笑得很開心,他急著跟瑞斯結束談話,只想出來參與,沒想到他才出現,氣氛馬上變了,原本是笑得開心的人,也跟著沉下臉,不發一語地躲開他。
威林聳聳肩,動手收拾餐盤,“我想是吃飽了。”
“威林!”
“奾奾小姐可能是誤會了。”聽見二少爺不悅的叫聲,威林這才說。
“誤會什麼?”
“誤會你跟瑞斯小姐的關系。”局外人的他看得出來,當瑞斯小姐吻二少爺時,奾奾小姐小臉馬上垮下。
“我跟瑞斯只是朋友。”況且他的股票跟房產買賣都是交給瑞斯打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他並沒將瑞斯當成床伴或是可以玩樂的女人。
“我知道,可是有人不知道。”威林指了指房間裡的那個人。
“她為什麼要誤會?”
“這點就要二少爺自己去了解了。”威林拿著餐盤走向洗手台,而東方略則是皺眉地盯著房門,最後他決定問個清楚。
房間裡,任奾奾躺在貴妃椅上,手裡拿著威林買來的漫畫書。對於走進房間的東方略,她連頭都沒抬起,看也不看一眼。
東方略見她的冷淡,這次他沒生氣,來到貴妃椅前坐下。抽走她手裡的漫畫書,正當任奾奾想出聲抗議時,東方略突然提議:“要不要出去走走?”悶了她快一個月,他怕她被自己悶壞了。
本是無精打采的人,聽到他要帶自己出去,眼睛馬上閃著亮光,不確定的問:“你要帶我出去?”東方略將雙手撐在貴妃椅的兩側,傾身看她,“你想出去嗎?”
“想!”
“那親我一下。”
“為什麼要親你一下?”
“因為我想要你親我。”剛才威林的話讓他有些小小的得意,明白她是在吃醋。
從不知道,女人為自己吃醋竟是如此美妙的事,東方略明白不是只有自己在這場錯誤的相遇中有感覺,原來她也有,而且跟自己一樣,都是在乎的。
“如果我不親呢?”東方略聳肩,不發表任何言論。
“好啦,我親。”見他似乎要起身,任奾奾連忙妥協,可是在親之前,她卻又蹦出一句話,“你女朋友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東方略啄了下她的唇,“瑞斯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工作的伙伴。”
“可是她也親你。”想到那女的親了東方略的唇,任奾奾不懂自己為什麼就是悶悶不樂。
“那只是一種禮貌,瑞斯是外國人,見面道別的吻,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意思。”
“所以你很享受?”東方略被審問得有些無辜,舉雙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你好像冤枉我了。”
“哼!”
“我現在想吃的人是你。”他誘惑的說,薄唇離她更近,而後貼上她的唇,深情地廝磨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