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過去,大學畢業後他們兩人很巧的都進入同一家公司上班,因為莫哲夫擔心她會被拐,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在她身邊保護她比較好。
但是他愈在她身邊待著,他的男性自尊心就愈受挫,是他魅力不夠嗎?不太可能。是他不夠用心嗎?那真是天地良心了。
可是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做,她都不許自己碰她,只能偶爾親親嘴,摟摟她的身子,再親密點就是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她竟然只允許他這樣而已,試問有哪個男子可以做到?害得他險些因受挫而吐血。
此時,電話響起,莫哲夫接起話筒,原來是岑子緒打來的。
(喂,阿哲,你今天先走好不好,我有事要留下來。)話筒那頭傳來她美妙的聲音。
從他們進公司到現在已有二年,他已經升為公司經理,而她竟還只是個小職員。說她不努力也不是,而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要自由點、輕鬆點,如果像他一樣每天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間辦公室裡,那她一定會發瘋。
「有什麼原因嗎?」他不認為她可以說出一套很好的理由。
(哎呀,就是上次小小借我看的漫畫書我還沒有看完,她說今天就要還了;為了不浪費,我決定趁下班時趕快看完,再陪她拿去還書店。)
這種理由虧她說得出來,他聽的人都要掉下巴了。
「不行!」
(阿哲,我一定要看完,不看完我會不能吃、不能睡,我會一直想著這本書的劇情,你就成全我嘛。)
「不行!你已經連著兩天下班後留在公司看漫畫書,哪天要是被發現了,我看我都保不了你。」他是她的直屬上司,所以特別優待她,可是她實在太著迷了。一會兒小說、一會兒漫畫書,她只差沒有告訴他,她想要帶她的米奇及Kitty貓玩偶上班。
(我不管,反正你先下班就是了。)岑子緒說完,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就掛了電話。
這頭的莫哲夫哪容得了她掛他電話,他拿了西裝外套就朝職員的辦公室走去。
岑子緒呢?此刻她興奮的不得了。
「喂,子緒姐,沒問題嗎?你確定一定行得通?」說話的人是小小。
「安啦,他會買給我的,因為他已經不能接受我繼續在辦公室『加班』了,他怕我會太辛苦。」
「可是你剛剛掛他電話,他會不會生氣啊?」
「會啊,怎麼不會?他最不能接受別人掛他電話了。」岑子緒還是繼續翻著她的漫畫書。
「那你還敢掛啊,你不怕死嗎?」雖說莫哲夫對子緒姐很好,可是他凶起來還是挺怕人的。
「就是要他生氣,好趕快過來啊,不然漫畫書如果被買走了,那我怎麼辦?」
小小看著岑子緒,她不明白為什麼子緒姐會這麼沉迷在小說與漫畫的世界裡,她不是有個現成的白馬王子嗎?真想不透。像她自己是個高中工讀生,偶爾看個漫畫倒也無可厚非,可是子緒姐已經是個社會人士,年紀都已經二十好幾了,還跟人家搶著看這些,不是有點奇怪嗎?
而且每次只要看到喜歡的書,她就會用盡各種方法讓莫哲夫「強迫」她買,是強迫,不是她自願的哦。
像手邊的這套漫畫書根本就還沒有到期,而她也看完了,可是她還是要買,因為她太喜歡了,所以一定要莫哲夫買來送她。
真是搞不懂子緒姐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一會兒,辦公室大門一開,白馬王子來了。
「人家都說要留下來,你怎麼又來了?」
有人又開始耍詭計了。
莫哲夫一進辦公室就朝岑子緒的方向走去,他今天絕不再縱容她。「回家了。」
這是一股壓抑的聲音,每幾天就上演一遍。
「我還沒看完。」她不理他,還是繼續看她的漫畫。
「你把書還給小小,等一下我帶你去買一套,要看在家裡看就好,不用每天這麼辛苦還要留下來『加班』。」
哇!好厲害,一下子就答應了,小小偷偷地看向岑子緒,發現她正低著頭在偷笑。
「可是……」
「可是什麼?」他乾脆主動幫她整理東西。
「這套書有三十一本哩,那要很多錢。」
就是說嘛,一本八十元,三十一本就要幾千塊了,虧她敢要求。
「然後呢?」莫哲夫哪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現在趕快看完,就不用花這筆錢了,反正租的人是小小,我都不用花錢。」
小小瞪著她,太不夠朋友了,虧她還那麼熱心地從家裡把書搬來公司借她。
「沒關係,反正買來後你還是可以看,先把書還給小小。」莫哲夫試著有耐性地跟她說,他今天有一堆文件沒有處理完,準備帶回家繼續努力,如果再讓她耗下去,工作就不用做了。
「那……小小,書先還你,不好意思哦,要不要阿哲順路送你回家?」她站起身,而且是很勉強的。書給了小小後,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沒關係,我騎機車,先走了,再見。」小小趕忙偷偷收拾桌上的漫畫書,逃命去也。
「你剛剛……說要……」
「對,去書店買你要的漫畫書!」
莫哲夫拍拍她的臉頰,無奈地說著。
收拾好東西後,兩個人一起搭電梯準備離開。
一進電梯後,莫哲夫放掉手上的公事包,迅速地按下暫停鍵,然後一把拉她投入自己的懷抱。
「喂,阿哲,你幹什麼?」
她的話才說完,他的唇馬上就壓了下來。
她用力地想要掙開,可是他抱得很緊,她根本就無法動彈,最後當他的吻移到她的頸子時,她才大叫:「你不要吻我啦!」她又用手推他。
「那你還要不要漫畫書?」
莫哲夫沒有停止他的吻,他的唇還在她的頸子上游移,不論她怎麼閃,她總是躲不開他。
「要……」說到漫畫書,她當然要了。
「那就乖乖的,不要再吵了。」
意思就是讓他好好地做完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機會開口了,因為莫哲夫又將她的嘴封住,把她的話吞進他的口中,他盡情地吻著她,逗弄她的唇、她的舌、她的甜蜜,直到她必須依靠他站著。
莫哲夫哪會不明白她每次的詭計,只是他認為如果能讓她開心的話,又何必拆穿,但前提是他要索取一些報酬。
而如今就是他索取報酬的時候,他可以不必顧慮她是不是會生氣,他可以擁著她柔軟的軀體,讓她感覺他的體溫、他的愛意。
因此,他怎麼可能會去拆穿她呢?他還怕她哪天不再設計他了。
一陣溫存後,他看著她,每次只要這個時候,她一定會靜靜地任他擁著,不會再吵鬧。
「走吧!」
「你又吻我了!」她不高興地指責他。
他笑了笑,「趕快去買漫畫吧,不然遲了就沒有。」
聽完他的話,她的心思哪還會放在這個吻上,當然是買書重要了。
趁她不注意,莫哲夫趕緊將還停著的電梯按鈕鍵恢復。
到了一樓後,電梯門一打開,她便拉著他趕忙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折騰一個多小時,他們終於到家了。
她提著他買給她的書,高興地嘰嘰咕咕說著公司的事,而他只是微笑不做任何回答,偶爾她投來不滿意的眼神時,他才回應一句。
回到房間,岑子緒興奮地將她的書櫃打開,裡面滿滿的書,只可惜全是沒什麼營養的漫畫書及小說,完全沒有其他的書。
這些全是莫哲夫送她的,所以她都很仔細地收藏。
而莫哲夫則是每次都將買書的發票收集起來,放進一個盒子裡仔細地收存著。並不是他想要對獎,也不是要幹嘛,他只是要知道哪天他娶了這個女人後,她的嫁妝有多少。
想想還真有點不能平衡,為什麼小小的一本漫畫書都比他還受她喜愛呢?
至今,這個問題一直在他心中盤旋不去。
今天又是一個月一次的男人聚會。
下班後,送岑子緒回家,莫哲夫又趕來PUB。
「喂,阿哲,這邊!」業允中及湯政化齊聲喊他。
「你家的那口子送回家了啊?」
莫哲夫人都還沒坐穩,他們馬上取笑他。
在這種高級的PUB裡,可以暢所欲言,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問題,因為大部分來這裡的人都是有正當職業的上班族,大家都只是想在下班後輕鬆一下。
「懷疑嗎?」他知道他們不太能接受他把岑子緒保護得這麼好。
「沒有啦!不過,我好久沒看到岑子緒了,本來以為她會一起來的。」湯政化故意地說。
他們知道岑子緒不太喜歡和莫哲夫一起外出,因為他總會管她這、要求那的。
說完後,兩個人哈哈大笑,完全不給他面子。
「喂,你們笑夠了吧!」
莫哲夫當然喜歡帶她出來,但她寧願看漫畫也不願陪他出來,這一直是他最不平衡的一點。
「好,不提、不提。」
三個人喝著酒,心裡都有自己的話要說,只是不知道誰要先說,最後業允中打破沉寂。
「我要訂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沒有聽說?好小子!沒想到你手腳這麼快。」湯政化驚訝地問。
然而聽及此消息,莫哲夫心中一點都不高興,為什麼他是第一個交女朋友的人,到最後卻落得兩個朋友都有未婚妻了,而他還停留在「男女朋友」的階段?
「喂,你就為了說這件事把我叫出來啊?」莫哲夫煩躁地問。
「不是,是政化有事要說。」
「我和紫紋說好明年結婚,日子尚未確定,不過應該是在年初吧!」
什麼!?連湯政化都要結婚了,那他算什麼!莫哲夫一口將杯子裡的酒飲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你不恭喜我啊?」
「恭喜!」莫哲夫不太情願地說。
「這麼不甘願,是不是岑子緒又給你捅出什麼樓子了?」業允中知道岑子緒現在可以這麼穩當地上班,全要歸功於莫哲夫,如果沒有他在背後頂著,她早被湯政化踢出公司的大門了。
「為什麼你們可以這麼順利就交上女朋友,順利的訂婚、然後順利的結婚,而我和那個漫畫迷談了近十年的戀愛,卻什麼進展也沒有?」這一直是他最搞不懂的。
「那只有怪你自己了。」
「這話怎麼說?」
「都要怪你平常對她太好了,所以她根本不擔心你是不是有一天會離開她。而且,如果她有這種想法的話,你還有什麼條件跟她談啊。」
「對啊,我看她每天只要有漫畫書陪伴就好了,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你的存在,不,不能這麼說,要說你的存在似乎只是她漫畫書的來源。」
說完,兩人又開懷大笑。
莫哲夫無語地思考著,真是這樣嗎?是自己對她太好了?可是不對她好,那他該怎麼對她,總不能不理不睬吧。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要我不對她好,太難了。」她是他手中的寶,連罵都捨不得罵一句,哪還捨得不理她。
反正他絕不會讓他們兩個人專美於前,他一定會在他們之前將他最愛的小緒娶回家,莫哲夫心想。
「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我有辦法在今年年底之前就把小緒娶回家。」這句話可是很嚴重的,如果沒有實現的話,那可丟臉了。
「賭注呢?」
「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一輩子不娶,怎麼樣,這個賭注夠嗆吧?」
「好,一言為定,我等著在廟裡看你剃渡。」
「別讓我們失望哦,阿哲。真想看你當和尚的樣子。」
「你們算什麼朋友啊!我現在有難,你們怎能袖手旁觀?好,如果我能順利完成,你們該怎麼辦?」
「你們蜜月旅行的費用我和允中贊助。」
「這可是你說的哦!」
三個大男人就這麼在PUB裡討論著岑子緒的將來,他們真的打算在今年年底讓她點頭出嫁。
其實若說岑子緒不喜歡莫哲夫那可就錯了!
她的心裡除了他以外,根本容不下別人,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太過親密的碰觸。
她曾經聽同學及朋友說,如果真的很愛一個男人的話,就會很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身體也願意給他;可她就是做不到。
從他們高三在一起後,他常常會對她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雖然她不喜歡,但也尚能接受。
由於他也很少強迫她,所以讓她自然而然地覺得這是正常的。
「如果阿哲能像漫畫裡的男主角那麼善解人意就好了。」手拿著漫畫書,她嘴巴吃著零食,喃喃地說著。
躺在床上,她正陶醉在漫畫的情節中。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嚇了她一跳。
「喂!」
(喂,睡了嗎?)
莫哲夫擔心她又熬夜看漫畫,因此打了通電話給她。
「還沒有,你呢?是不是要睡了。」
(也還沒,我有一堆文件還沒有處理完,等完成了我再睡。)
「你等我一下,我過去陪你。」岑子緒掛了電話,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衝向他的房間。
一會兒後--
「我來了!快不快?」她身上除了一件連身的睡衣外,沒有再多穿什麼,就這樣來到他的房間。
他沒有回過頭看她,因為他正為一些文件而傷腦筋。
「還很多嗎?」岑子緒靜靜地走到他的背後,雙手在他的肩上按摩著。
「快處理完了。」莫哲夫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那一天和朋友談的話還在他的腦於裡反覆思考,不過他有信心他一定會在今年年底娶她過門。
「OK!」
按摩完,她照例爬上他的床,趴著看她的漫畫。
其實她有時候還是很體貼的,常常怕他無聊會熬夜陪他;怕他餓肚子,也會下廚煮消夜給他吃;就像現在,她靜靜地在一旁看書,完全不會吵著要他陪她,她可以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待個幾小時也不嫌累,換作一般的女人早就大吵大鬧了。
「小緒?」突然他轉過身叫她。
「啊?」她沒有抬頭,只是應了一聲。
「我有話告訴你。」
「好啊,你說。」
「我最近要到國外一趟。」
「出國?要幹嘛?是不是去玩,那我也要去。」丟開漫畫書,她坐起身,興奮地看著他。
「不行!」
「阿哲……」岑子緒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背後,用手指輕輕碰了他一下。她很少主動去碰觸他,因為她不敢,她總覺得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一切都會一發不可收拾;但是現在有求於別人,當然要先低頭了。「好不好?」
「你別不理我啊?」她走到他面前,奪下他正著手處理的文件,要他看著她。
「小緒,我不是去玩,是要去辦事!」莫哲夫拉起她的手。
她甩開他的手不理他,生氣地回到床上繼續看著她的漫畫書。
「小緒?生氣了?」
但是當事人沒有回應。
「這一趟去要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也要去,一定會被公司開除的,你想想有誰能夠請假請了一個月……」
她還是不理他。
「我一定買禮物給你,別再生氣了。嘴巴嘟得這麼高,當心人家笑話。」莫哲夫走到她身邊,也跟著坐在床上。
岑子緒一聽有禮物,當下決定先原諒他好了。
「真的哦,不可以騙我。」
「嗯。」
莫哲夫原先想要低頭吻她,但是怕她又一溜煙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所以他只好忍下來,這樣她才能繼續陪他。
一早,公司就特別安靜,因為公司裡的小麻雀竟然出奇地不再聒噪,連課長都關心地過來頻頻詢問。
「小小,你有沒有止痛藥?」她的MC今天來,她卻忘了帶生理用品,更悲慘的是她的肚子今天竟然出奇地疼痛,好像故意和她過不去;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痛的。
「我沒有!你去問問其他人看看嘛!」
完了,連小小都沒有,這下子怎麼辦呢?總不能跟人事課說因為她生理痛,所以要出去買止痛藥吧!那不是丟臉死了。
啊,她怎麼忘了!?小小通常都會外出辦事的,不如請她幫忙好了。
「喂,小小!」她快步地走到小小的身邊,「你今天要不要出去?」
「今天?沒有,我手上還有好多文件沒打完,今天一定要做好,所以今天不出去了。」
兩個女人就這麼站在走道上,完全沒有注意有個人已經站在那裡多時了。
「有事嗎?小緒?」
是莫哲夫!他是不是有聽到什麼?
岑子緒緊張地轉頭看他,「沒事、沒事!」她硬裝出一個笑容。
這是女人的話題,不關他的事。
「可是,子緒姐,你如果不說的話,那你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到下班嗎?」
小小的話不自覺的又提醒了她,但是要她告訴他這種事,她又說不出口。
莫哲夫大概猜得出是岑子緒有事要拜託小小,可是小小沒有辦法幫她。
倏地,他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你幹什麼?別拉我啦!」
但是她的抗議沒效,因為他已經順利地把她帶到他的辦公室裡,而且還把門上鎖,他想要知道她又有什麼事不想讓他知道。
「怎麼了?」看她生氣地倒在他的沙發椅上悶不吭聲,莫哲夫一臉的擔心。「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
肚子真的好痛,痛得她都冒冷汗了。
莫哲夫也看出她的不舒服,他走到她身邊摸摸她的額頭。
「怎麼這麼冰……」
接著他轉而握住她的雙手,還是一樣也是冰的。
「小緒,告訴我哪裡不舒服?」他不死心地繼續問。
本來她打算不說的,可是已到緊要關頭,再不說的話,她可能真會肚子痛死。
「我的好朋友來了!」她小聲地說,頭還低低的。
「好朋友?在哪裡?」
「不是那種好朋友,是另外一種啦。」他怎麼反應這麼慢,上班時間誰的朋友會來啊。
「是另一種好朋友?」莫哲夫看了她好一會兒後,才突然想到。
她點點頭表示他說對了。
「然後呢?」
「我的肚子好痛!」既然要說,那就說個明白好了。
莫哲夫無奈地看著她,「我帶你去買止痛藥。」
「可是人家肚子好痛,根本不想出去。」
「那要怎麼辦?讓它痛?還是不理它?」
看她痛成這樣,他真的很心疼。
「你去幫我買,反正你出去又不用簽外出,比我方便;而且你帶我出去,人家會誤以為我們是要去約會,你說對不對?」
不得已,莫哲夫穿上西裝外套。除了去幫她買之外,真的沒有辦法了。
「還有啦!」他才要跨出辦公室,她又把他叫回來。
「還有什麼?」
「你過來一下!」
她作勢要他蹲在她的身邊,並要他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邊。
「什麼!?你要我去幫你買……買……」他一個大男生去買女人的生理用品,這不是很奇怪嗎?
「拜託嘛!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
瞧她的臉由原來的蒼白轉為熱紅,逼不得已他只得答應。
「我要康乃馨的牌子。」
好人做到底,他只有硬著頭皮去買了。
他會記得跟她要報酬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