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清晨,陽光由窗外射入房內,照在床上的岑子緒身上,慢慢地,她在溫暖的陽光傾瀉下醒過來。
「嗯……真舒服。」岑子緒在床上伸個懶腰,睜開眼看著窗外,心情十分愉悅,心想今天一定是個美好的一天。「好,該起床了。」就在她想轉身起床時,發現自己竟然坐不起來,因為她的腰際似乎多了好幾公斤的重量。
岑子緒不明就裡地將眼光轉到身側定睛一看。
怎麼是他?!莫哲夫!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看著身旁的人。
很確定的,就是他!
昨天聽媽媽說莫阿姨又找他找得很生氣,也不知道他跑哪去。莫阿姨一氣之下,索性將家裡的大門關上,連裡面的門閂也一併鎖上,除非阿哲有遁地的功夫,否則他根本就進不了家門。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在房間裡發現他了,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她房裡睡覺,只是他這次竟然大膽地爬上她的床,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睡在地板上。
這種驚嚇比起第一次在房間看到他時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相信阿哲真到她的房裡睡覺,而且手中還抱著她心愛的米奇。
思及此,她想起了從前……
那天早上,發現他躺在她房間的地板上時,岑子緒故意像往常一樣下床,輕輕走到他的身側,緩緩地抬起她的腳,然後狠狠地往他肚子上用力一踩。
「莫哲夫,起來!」
不知是她的怒吼聲,或是她的腳功厲害,莫哲夫在一聲慘叫中倏地睜開眼。
「啊……」莫哲夫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不看還好,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是房間的主人。
「小緒,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那你又在幹什麼?」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火花。
略為清醒後,莫哲夫這才有點明白她的氣憤來源,「就算我來你的房間睡覺你不高興,也犯不著拿我的身體出氣啊,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過分了?」他邊說邊撫著肚子。天啊,這女人是不是練過什麼腳功,不然自己的肚子怎麼這麼痛。
「你說我過分?有沒有搞錯啊?是你自己跑到我房裡睡覺,我都還沒罵你,你竟然還敢說我過分?」
莫哲夫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這時他就算想講話也講不出來,岑子緒剛剛那一腳踩得真的不輕。
看他不說話的按著肚子,她一臉幸災樂禍的問:「很痛是吧?」
「是,是很痛,你也想嘗嘗被人跺的滋味嗎?」他認真地看著她。「要不要躺下來讓我踩一下,你就可以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痛了。」如果真讓他一腳踩下去,只怕她已一命嗚呼。
「莫哲夫!」可惡,這時候還敢這麼欺負她。岑子緒用一雙含恨的眼神瞪著他,希望她的眼神能讓他稍微收斂自己的舉止言行。
莫哲夫根本不理她的喊叫及眼神,他現在只想好好補眠,所以直接往床鋪走去。
「喂,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要睡回自己床上睡。」岑子緒沒想到他竟會爬上自己的床,拜託!她可是未出嫁的閨女吶。
「小緒,別這麼小氣嘛,我家的門全鎖上了,我用鑰匙打不開。」
「誰教你半夜還不回家,莫阿姨昨天氣得只差沒拿西瓜刀去找你。」她一邊說話,一邊想要拉回自己被他侵佔的棉被。「阿哲,你不要睡在這裡、不要碰我的棉被、更不要碰我的米奇,聽到了沒有?」
「放心好了,我媽她氣過就沒事了,誰教我是她唯一的兒子。」莫哲夫現在哪有閒工夫去理會母親大人一肚子的火氣,他只想好好睡覺而已。
「阿哲,我叫你別睡聽到了沒有,快起來啦!」她看棉被是鐵定拉不動了,乾脆推他起來。「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你來我房裡睡覺,到時我們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恐嚇道。
可是床上的人聽完她的話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小緒,他們知道就知道,反正我們又沒做什麼不好的事。」突地,莫哲夫開口說話。
對他來說,岑子緒不是別人,她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他從來沒有想過萬一沒有她的生活會是如何,畢竟他們從小一起生活長大,雙方父母親都是大學時期的同學,結婚以後為了方便,兩家乾脆比鄰而居;他和岑子緒就在互有彼此的生活中長大,這十八年來,從沒有改變,所以他不覺得來她房裡有什麼不對,更何況他們還特意在兩人的房間中做了個走道,表面上是為了方便他們研究功課……與其浪費那走道,不如好好地利用一番。
「你不怕,我怕啊。」
她依舊不放棄地試著推他,但是莫哲夫早就不是以前身形單薄的小男孩,他的身高已足足高了她一個頭,體格也慢慢轉變為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健碩身材,因而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嬌小,而且連說話都要抬頭。所以,事實上她根本推不動他。「莫哲夫,你到底起不起來?」
不知是他終於良心發現,還足發覺她太吵了,他懶懶地睜開眼。「你會怕?」輕柔的聲調加上疲倦的眼神淡淡地掃過她的臉,柔柔地鎖住她的眸光,同時手也輕撫她的秀髮。
撒潑的岑子緒根本沒料到莫哲夫會有如此親密的舉動,整個人呆愣住,只能任由他放任。當她終於回神,才趕忙起身。「阿哲,你幹嘛摸我啦,以後不准你再到我房間睡覺了。」這個舉動不像是阿哲會有的舉動,也不是她所認識的他會做的事。
但是莫哲夫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起身走到窗邊打開他們互通的小通道,在他要踏出去時又轉過頭說:「小緒,別這麼苛求我,我很喜歡來你房間,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了。」丟下這句話後,他就轉頭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她房裡睡覺,而正如他所說的,往後的日子裡,在她半夜入睡後,他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樣,來到她的房裡,並且大刺刺地睡覺,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也不怕她告訴家人他這種土匪的行為。
不管她如何努力地鎖好門窗,莫哲夫總是有辦法進來,最後她乾脆連門都不鎖,也懶得理他,因為她再怎麼防也沒有用,反正他照樣來去自如。況且他進來後並不會吵她,只是靜靜地躺在她床邊的地板上睡覺,所以有時就算他進來,她也未必知道。
只是這一次不同,他不但跑到她這兒,人還一反常態睡在她床上,並且曖昧地以手環在她的腰上,她可以感覺到此刻自己胸口上的無明火一路發燒到底。
這回她可沒有那麼好心叫醒他,而是倣傚之前的情形,慢慢地站起身,拉開他放在她腰上的手。這個爛人竟然還敢吃她的豆腐,愈想愈氣,她抬起腳便往他的身上狠狠踏去。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但是他好像是睡死了,竟然連動都不會動,這下她發覺自己的肚子也在「發燒」了。
腳一用力,整個人站到他的肚子上,果然,馬上聽到一聲很淒慘的叫聲。「哦……」叫聲跟之前差不多,但是這回她沒有腳下留情,人還是跳到他身上,腳還是拚命地往他身上踩。
可惡!踩死你、踩扁你,你這個大爛人。
「夠了!你以為你是在踏死豬是吧?你這該死的女人。」莫哲夫由下抓住她再度抬起的小腳,單手用力一拉,將她的身子壓下來靠在自己身上,這是個比剛剛還曖昧的姿勢,她跨坐在他的身體兩側,身上僅穿著一件連身睡衣,而他根本只有穿條褲子而已,所以他們可以說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此刻的她根本忘了男女不該有這種曖昧的行為出現,她只想要好好地修理他一頓,誰教他竟敢半夜摸上她的床來。
「你幹什麼?」她在他的上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小緒,我不知道你早上起床的火氣這麼大耶。」莫哲夫感興趣地看著她用雙手在他胸口上又拍又打,並且嘗試一根一根地將自己放在她腰側的手指扳開。
「誰教你睡我的床!」氣不過自己掙不開他的身子,看著他得意的笑臉,岑子緒低下頭在他的身上咬出幾個齒痕。
「喂!會痛的。」
「痛?只是會痛嗎?我的目的是要讓你痛死。」她講得咬牙切齒。
「慢著、慢著,小緒。」他用手擋住她的牙齒,避免她再度進攻。
「我不要聽,你這個變態、色情狂、沒藥可救的混蛋!」
「小緒,我強暴你了嗎?」
他的一句話,讓她停止了原本的動作,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你敢?!」一會兒後她才反應過來。
他點點頭。「對,我不敢,所以你有必要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嗎?」莫哲夫看著自己身上又是咬痕又是抓痕的。
「都是你自找的,誰教你跑到我床上來。」在她房裡打地鋪就很不得了了,何況還跑到她床上。就在她又要發飆時,不小心瞥見莫哲夫的眼光直落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不是坐在床上,而是跨坐在他的身體上方,岑子緒頓時紅著臉掙扎想起身。
可惡,全被他看光了。
瞧他一臉得意的模樣,自己白細修長的大腿全在他的眼前一覽無遺;而這個大爛人竟然還大刺刺地繼續看下去。
見他還盯著自己瞧,岑子緒索性將原本分跨在他身體兩側的腿改為側坐,並且身子狠狠地往他肚子上用力壓下後才趕緊下床,故作鎮定地穿上室內拖鞋,到浴室梳洗。
「阿哲,限你在我出來之前離開我的床。」她臨走前不忘向他下最後通牒。
隨著她的話,門也砰的一聲關上,而他依舊躺在她的床上,準備繼續睡他的大頭覺。沒辦法!昨天他一晚都沒有睡,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打保齡球打到半夜,回到家已經凌晨四點,太陽都快出來了,而當然的,他媽媽一定又是將門窗全部鎖上不讓他進去。
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到她的房裡來,雖說之前他每次都睡在地板上,但當他一進門看到她在床上躺得那麼舒服,而自己卻只能可憐地窩在地板上,心裡真的很渴望和她分享床的溫暖。入冬後的天氣又很寒冷,地板真的不能睡人,他才會爬上她的床鋪,與她一起分享暖和的被窩。
為什麼喜歡到她的房間,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那種感覺就如同一個男人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般,他也不例外。
思及此,他看著自己的手,他記得昨晚自己的手裡似乎抱著岑子緒軟軟熱熱的身體,感覺起來好像是只小貓,既溫暖又舒服。
小緒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有小女人的模樣了,睡夢中的她純真得像個天使,令他眼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臉上。用手輕碰她的臉,他告訴自己,眼前的小緒是屬於他的,也因為是小緒所以他才會失常,她的存在對他而言是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
他喜歡她,但那是一種再自然不過的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日久自然會生情。
就在他半夢半醒地想著時,門又砰的一聲打開了。
「莫哲夫,你還在這兒?」還敢賴在她的床上。
「我今天請假不去上課。昨天一夜都沒睡,累得半死……」他看著已經換好制服的她。「你的房間就先借我吧!」說完,他將頭埋到佈滿香氣的棉被裡,準備再睡。
「我不要!你沒有洗澡,又髒又臭的。」
「小緒……」見她不答應,他馬上改用哀求的語氣。
「誰教你晚上不睡覺,要睡就回你的房間睡。」她指著窗外對面的窗戶。
就是因為他們兩家設有通道,因而莫哲夫總能每次往她房裡跑而不被家人發現。
無可奈何的,岑子緒作勢要整理房間,但是他卻仍賴著不走。
一開始她可能會因同情而讓他自由地進出,但是她發現這麼做只會更縱容他,所以她打定主意不再讓他到她的房裡睡。
當她一掀開棉被,發現他已經去夢周公時,心裡有些不忍,看著他一臉倦容的模樣確實像是一晚沒睡的人。
算了!這次就讓他在這裡睡好了。拿了書包,岑子緒往樓下定去。
「爸,早安。媽,早安。」
一到餐廳,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準備吃早餐。
「早啊,女兒。」岑至間從報紙後面抬起頭給了她一個笑容。「小緒,我今天早上好像聽到你房間有怪聲?」她那位瀟灑的父親正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問。
「有嗎?」她不能告訴爸爸那是莫哲夫的哀號聲。
「小緒,我昨天聽莫阿姨說阿哲那孩子又沒有回家了,你知道他上哪去嗎?」
「我不知道。」她不敢告訴媽媽他人現在就在她房裡。
「那就奇怪了,那孩子應該不會一整晚都不回家的啊。」
「哎呀,媽,你就不用替他擔心了,他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啦。」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太難過。
離上次莫哲夫到她房裡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從那次起他就沒在她的房裡出現過,今天他也沒有來學校上課。
「張舫雲。」女老師此刻正在點名。
「有!」
「岑子緒。」
「有!」
「莫哲夫。」
沒有人應聲。
「莫哲夫來了沒?」女老師將視線離開點名簿,看著莫哲夫的座位。「莫哲夫沒來是不?有沒有人知道他怎麼了?」女老師詢問著班上的同學。
全班沒有人回答,因為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岑子緒身上,一致認為她應該知道莫哲夫為什麼沒有來。但這回他們都錯了,因為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會沒來上課。
「老師,岑子緒知道。」突然,雞婆的班長像報馬仔般地說。
「好,那你告訴老師,為什麼莫哲夫沒來,」
其實今天如果換成另一個人沒有來,老師是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問,只因為那個人是莫哲夫,老師眼裡的高材生、資優生,雖然他常缺課,但他的成績一向都保持在全校前三名,所以老師才會關心地詢問。
「岑子緒?」
女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更讓她厭惡。「他得了怪病,現在正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好惡毒的女人,這是莫哲夫走近教室門口唯一聽到的一句話。「老師,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想到莫哲夫就站在教室門口處,大家皆疑惑的望著她,認為她真是好殘忍,一個好好的人她可以把他說成廢人。
早不來,晚不來,偏挑老師問她話的時候才來。
「岑子緒,以後不可以再這麼惡作劇了,還好莫哲夫不計較。」女老師示意莫哲夫坐好,同時告誡她不可再犯。
此時的岑子緒滿腹的火氣無處可發,只好用懷恨的眼神看著若無其事的莫哲夫,吶吶地道:「是,老師。」
回到座位,甫坐下的莫哲夫突然被人拍了拍肩。
「喂!阿哲,吵架了是不是,不然岑子緒怎麼會這麼無情的將你說成是一位重度殘障的廢人?」坐在他隔壁的死黨湯政化低聲地問他。
「我哪敢惹她生氣啊!」他疼她都來不及了。
莫哲夫本來是不想來學校的,不過他想起今天已和湯政化及業允中約好出去,就算他真的如岑子緒所說身染重病,他還是會來赴約的。
夜闌人靜的晚上,只有深沉的夜色陪伴著挑燈苦讀的考生們。
「小緒!」
窗外傳來陣陣的敲門聲,岑子緒坐在書桌前看著明天要考試的數學功課。當她看到站在窗外的是莫哲夫時,才走過去開門。
「你又進不去了?」她比一比他的房間。
「你猜呢?」莫哲夫從外套裡拿出一本數學課本。
「你幹嘛!」可見他是從他的房間走出來的。
「今天晚上要惡補數學。」
「那你不在家多多用功,還跑來我這裡?」岑子緒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別對我那麼絕情,你知道我曠了好幾天的課沒去上,有些數學概念我連不太起來,況且我在這裡的話還可以幫你再複習一次。」
「我已經複習過N次了。」數學一向都是她的致命傷。
「我到現在連一次都還沒有複習,誰知道明天就要考試了。」
聞言,岑子緒心想,虧他還記得明天要考數學,她以為他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了。
「誰理你!」她轉過頭不理他,自顧自的看她的數學功課。
看她的態度莫哲夫知道著急也沒有用,反而是往她的床上走去。
「喂……你幹什麼!」看出他的舉動,岑子緒擋在他前面不讓他往床上倒。
「既然你不讓我複習數學,那我不睡覺要幹嘛?」
直直地盯著他瞧,最後她才軟化,搬了一張椅子給他。「是,莫大少爺,請坐。」打開數學筆記,岑子緒準備為他解說數學定理。
「謝啦!我就知道小緒不會棄我於不顧的。」說完,他便坐下開始他的數學複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她解說到一個段落時,她才發現其實他並不是不會,而是他根本沒有認真去思考老師上課所說的,但是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馬上就能融會貫通。
天啊,難怪老師會如此的器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小緒,你肚子餓不餓?」當她幫他複習完時,莫哲夫穿好外套準備出門。「我去便利商店買些東西回來吃,我的肚子好餓。」
「要不要吃泡麵?」她想起家裡還有泡麵。
「真的?你該不會在裡面下藥吧?」他的話惹來岑子緒的一記鐵沙掌。
「你等一下。」為了聯考常常看書看到三更半夜,所以她通常會在家裡儲存糧食。
一會兒只見她從樓下泡了一碗熱騰騰的「大補帖」,放在他面前。
「怎麼只有一碗,你不吃?」
她搖搖頭。「不行!現在的時間我不可以吃東西,否則明天會有小腹。」她還刻意地拍拍她所謂的小腹。
莫哲夫故意往她身上瞧,特別是女性的最大特徵--胸部。「拜託,小緒,你才幾公斤啊?學人家減肥,不要到時候不該瘦的地方全瘦了,該胖的地方都胖不起來。」發現岑子緒不理他,莫哲夫放下已經拿在手上的筷子,走到房間的中央示意她過來。
當她一走到他身邊時,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攔腰將她抱起。
「放開我啦,你幹什麼?」
「你看,我都還抱得動你,為什麼要減肥?真不曉得你們女生心裡在想些什麼?」
莫哲夫覺得她們每天都為了多吃一點點就會發胖,因而常常餓肚子,如果是他一餐不吃包準會要他的命。況且他喜歡她並不在她的外表,而且他也不覺得她的身材已經到了該減肥的地步,看她纖纖的細腰,單薄的雙肩,根本就沒什麼肉了,還想要減肥。
「女孩子就是要有點肉,抱起來才舒服,全身都是排骨,那還不如抱自己的肉。」說實在的,岑子緒並不像時下的女孩子那般骨感,對於骨感的女孩他不能說不欣賞,但是一想到岑子緒為了漂亮而像其他女孩那樣減肥,不知怎地,他心裡就是不太好受。他覺得現在的她像只小貓般地柔軟,抱起來暖暖地,非常舒服。
「你知不知道老天有多不公平,為什麼同樣都是人,女人就該為多吃一口食物而擔心害怕自己會變胖,你們男人卻只是煩惱東西永遠都不夠吃!」除了生氣外,一想到他可能不知已抱過多少女孩子才會對女生的身體如此瞭解,岑子緒更是不高興。
聽完她的話,莫哲夫但笑不語,他走回桌前撕下泡麵上的碗蓋,並且用手將它捲成圓錐形,將面夾進裡面,並且放進她的手裡。
「這些面給你,不夠再告訴我。」說完,他轉頭開始吃泡麵。
這些日子以來,莫哲夫對她愈來愈專制了,希望她能多聽他的話,還常常不准她說別的男生好,或是多看人家一眼。
岑子緒看著手上的泡麵,傻傻地兀自發呆。
「吃啊!不吃會冷掉,吃完了那些,一半的湯分你。」
他們兩人從小吃東西都是一起吃的,只是後來慢慢長大了,就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一半是因為她不敢吃人家吃過的東西,一半是莫哲夫自己都吃不夠了,哪還有剩餘的東西給她。
最後她笑了,開始低頭吃著她的泡麵,心中那股甜蜜的滋味令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