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金銀的陽光灑下光束燦爛奪目,微涼的風吹得樹影晃動。
厲雨蕎站在一望無際的茶樹田里,綠葉悠然。
「爺……吃飯了。」她喚著正在田中央忙著的男子。
男子抬起頭,一見她的麗顏旋即朝她站的位置走來,眸泛深思。
「天還冷著,不是要你在屋裡等著,我一會兒就回去。」
不知什麼事勾起了她唇邊的一抹淺笑,清麗的小臉含著盈盈的的喜悅,纖手把玩著垂落在頰邊的一繒青絲,模樣更顯動人心魂。
「家裡來了客人,我心裡一急才來找你的。」
他一笑,舀了水洗了洗手,然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頭,「什麼客人讓你這麼心急?」
他愛極了她的笑,有的時候真是怕極了她會突然不見,恨不得把她栓在身邊,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得失心會讓她窒息,可他就是忍不住。
記得她剛醒過來的那段時間,整整有一整年的時間,他完全不讓她離開半步,一不見她的面,他就會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現在的他已經改善不少,在她的幾番抗議下不再那麼佔有慾十足,他努力調適自己,慢慢習慣她也需要自我。
「是撫琴格格和孟大哥。
她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與他往回家的路走去。
「他們是不是又吵架了?」她搖搖頭,「不是,撫琴格格說要請我們喝喜酒。」
「終於要成親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罵人了,多久了,還不給撫琴一個名份,真不知道梓軒心裡在想什麼。」
李子祺一路上說著話,半晌見她不語,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她喃語道。
「怎麼了?你一定有事,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直說的?」
她將他的手握的更緊,「爺……說真的,你…會不會後悔?」
「說什麼傻話。」他知道她的心思。
「爺為了我放棄了功名利祿,做這麼大的犧牲,我的心一直很過意不去。」她小聲的說道。
他將她的手全部包裹在大掌裡,感性的說道:「不是犧牲,我到現在都不紉犧牲,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
「爺……你對我真好。」她何德何能?
「不夠好,還要更好,對於自己喜歡的女子,再多的好都是應該的,你看清這麼好的茶樹,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老大娘從軍職上退下來,我也不會知道自己是種茶樹的料啊。」他毫不隱藏自己感情的說道。
「爺真的做什麼都是有模有樣的,這些茶樹真的全都那麼有生命力,爹說這些茶牙行的牙人來看看咱們的茶樹園。」她喜孜孜的說道。
「爹一定會很驚訝,他想都沒想過我會種茶樹。」他說。
「是啊,你是一個高貴的將軍,怎樣也不會與生意人的世故模樣聯想在三「我過去傷害過一些人卻不自覺,我不該對女子如此輕視,我錯了。」
她朝他綻開微笑,「是啊,初識時我覺得爺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將軍,這樣對大清國有什麼幫助?加上爺一直把我與夢中人相提並論,更加深了我對爺的誤解。」
他一歎,望向遠方,「其實也不算是誤解,我確實是一個風流的幾乎要變成下流的人,可能與我所處的環境有關吧,因為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不知未來的殺戮戰場,因此常常以短暫的快活來麻痺自己,實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
「爺會遺憾我不是夢中人嗎?」她憂慮的問道。
他望向她,柔憐的說道:「夢終究是夢,不能當真的,你才是真實實的人,活在我的生命裡。」
「我要感謝那個夢中人,是她將你帶給我的,是她讓你注意到我的。」她說。
「沒有她,我終究還是會注意到你的。」他真情的說道。
厲雨蕎的心在歡唱著,這一生就算現在就死去也無所謂了。
李子祺很惜福,上天對他已經夠厚愛了,幾乎要失去她又得回她,他的心裡除了感恩還是感恩。
當然,他還有一個該謝的人……老大娘,如果不是她,就沒有今日的幸福,不知她在白雲觀可好?半年不見,身子骨可硬朗?一會兒要好好問問孟梓軒。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