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豹子 第十章
    隔日,金鈴策馬飛奔回心中谷,經過無數天的奔波,她終於回到心中谷。她策馬進入白霧森林。森林依舊一片白茫茫,想起以往在心中谷的一切,金鈴不禁悲從中來,一樣的景色、一樣的地方,卻不見當時的人!

    忽然,自樹上掉落一大堆樹葉,差點把金鈴給埋在枯葉之中。「哈!終於捉弄到你了,小師妹!」

    金鈴猛地抬頭,看見三個人影快速的往心中谷的方向躍去。金鈴難掩心中的激動、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

    「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金鈴開心的叫著。但,心中谷裡。竟沒半個人影,自然也沒有人回應。她疑惑著,明明看見人影奔向這邊。她跳下馬,撿了幾顆石子,然後準確的朝不同方向射去,頓時,傳來兩、三聲慘叫聲,有人狼狽的自樹叢爬了出來。

    金鈴得意的笑了起來,「想騙我,再多修幾年吧!」

    「小師妹,你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浮游撫著頭說。

    突然,金鈴哭了起來,「你們……我以為你們都死了……」

    易緣神氣的說:「陰陽子的子弟哪有那麼容易就死的!當時石塊只是障眼法,讓頤軍以為我們全被壓死了,其實不然。」

    金鈴拭去眼淚「那麼師父也沒死了?」

    良田回笑答:「師父已等候你多時了。」

    「良田,你當時不是被勒死了?」金鈴驚訝的望著良田。

    良田笑了起來,「是詐死的!師父在前一晚就告訴我會有劫難,要我詐死以逃過一劫。」

    「太好了!」金鈴真是開心。不遠處,她竟看見了那位金朝國的國師,對她微笑著。金鈴奔向他,「老前輩,你……」

    他一把撕下臉上的面皮,露出了他的白眉、白鬚,原來他正是陰陽子。就連金鈴他們都未曾識破,由此可見陰陽子的易容術之高明。  

    「師……師父……」金鈴吃驚的望著他,隨即開心的抱住他,「師父,原來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

    陰陽子呵呵的笑了起來,「丫頭,你是回來拿紫龍珠的吧?」金鈴有些心虛,畢竟什麼都逃不過陰陽子的神算,他又歎了口氣。「也是時候了,去拿吧!」

    「師父,您不阻止我?」金鈴狐疑的問。

    「天理循環,紫龍君要現世,誰也阻止不了。只有順應天理,否則會有更大的災難。」

    金鈴不懂何謂更大的災難,她只瞭解她可拿紫龍珠去救秦淮雨了。「為了不讓更大的災難發生,我這就去拿紫龍珠。」金鈴快步的奔向她藏匿紫龍珠之處。

    陰陽子歎了口氣,金鈴長大了,心中谷的孩子們也該出去長長見識才是。

    沒多久,金鈴取出紫龍珠,她發現紫龍珠的顏色有了變化,而且裡面的小龍更加的張牙舞爪,一副蠢蠢欲動樣。

    「師父,您看,這龍紫珠有些不一樣。」金鈴雙眼直盯著珠裡的那隻小龍。

    「快走吧!遲了怕來不及了。」陰陽子備了馬,金鈴和他立刻上馬,快速的奔向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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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鈴和陰陽子馬不停蹄的終於趕到了頤國。她一進門,就看見一臉著急的惠思。

    「金鈴,你到底跑到哪去了?」惠思和白若虛等人趕忙出來迎接。

    「你們猜,我把誰帶來了?」金鈴笑嘻嘻的說。此時,陰陽子自門外走了進來。

    「師……師父……」惠思驚訝的大叫,隨即抱住了他。「師父,您竟然沒死,害我哭得死去活來。」

    白若虛也激動的說不出話。

    陰陽子呵呵的笑著,「小子,終於明白我的重要了吧!」以前在心中谷,沒人把他當一回事,如今大家都把他當寶似的。這些孩子真的需要磨練。

    「其實,師父一直在我們身邊保護著我們呢!記得在金朝國時的那位國師嗎?」金鈴笑著說。

    惠思張大著嘴,「那人就是……」他想起了自己還罵過那位國師糟老頭。

    陰陽子用力摸了摸他的頭,「想起來了嗎?第一次有人敢叫我糟老頭。」

    惠思嘿嘿的傻笑,「我不知道是師父您嘛!」

    「糟老頭!」陰陽子喃喃的念著。然後,他屈指一算,「走吧!時辰快到了。」

    「去哪裡?」惠思呆呆地問。  

    這一次回答他的是金鈴。「見頤王!」

    「見頤王?」惠思真不知他們有何打算。一行人晃晃蕩蕩的走向大王殿。

    外面的天空忽然變成難得一見的紫藍,空氣中有著不尋常的氣息,閃電立時密佈,十分驚人。

    頤王已迫不及待的召見金鈴,傳說中的紫龍珠就要得手了,他等這一天已二十多年。「紫龍珠呢?」

    金鈴手上拿著錦盒,有些不安的望著陰陽子。陰陽子摸了摸白眉道:「陰時未到,不宜見天。」

    「你就是天機老人?」頤王望著陰陽子有些心喜。

    陰陽子呵呵的笑了起來,「想來我們也算有緣吧!」

    「什麼有緣不有緣的!」大世子無禮的望著陰陽子。只要紫龍珠到手,天下就是他的了!這位聞名已久的天機老人也沒什麼利用價值,自然不用對他客氣。

    「亦良,不得無禮!」頤王怒斥,大世子馬上住了嘴。

    黑衫軍將秦淮雨押了出來,金鈴和他深情的對望著。

    在一角,舞姬悄悄的躲著,她終於再見到她仰慕的人了,卻有些感傷,因為豹子的眼中只有金鈴。

    頤王則是一頭霧水,不懂陰陽子何謂有緣的意思。正當他想開口問時,陰陽子問口說:「走吧!上神壇去,陰時已到。」他率先走了出去,大家忙跟在他的身後。

    外面風雲變色,每個人都慌張的望著天空的異象,整個天空已變成像血一樣的,他們冒著風雨走上神壇。陰陽子要金鈴將錦盒交給頤王,頤王雙手有些顫抖的握住錦盒。

    「長碩,你可以打開錦盒,讓神龍現世。」陰陽子沉聲道。

    「師父,神龍現世會發生什麼事?」惠思驚恐的問。

    「紫龍君會達成你的任何願望,如果百年不叫它現世一次,便會天災人禍不斷。也是禍害,就看人如何去做了。」陰陽子歎息著。

    頤王緩緩的打開錦盒,霎時四周充滿一片祥和的淡紫色光芒,光線逐漸變幻著,驀地由紫龍珠向外射出神奇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在四周形成漩渦似的紫色幻象,非常神奇,而珠子裡的神龍張牙舞爪,像要破殼而出的旋轉著。

    陰陽子望著金鈴,「神龍要現世了,快拿月馳神劍。」  

    金鈴愣著,「月馳神劍在我身上嗎?」

    陰陽子笑道:「你懷中的匕首就是月馳神劍。」

    金鈴驚訝的自懷中拿出那支薄如蟬翼的匕首,「原來這就是月馳神劍!」

    此時,紫龍珠似受到感應,緩緩的向上浮了起來,金鈴將月馳神劍交給了頤王,頤王向紫龍珠一丟,大叫:「神龍,現世吧!」

    月馳神劍繞著紫龍珠旋轉了起來,剎那間,紫龍珠發出了強大的紫色光芒,令大家睜不開眼睛,「轟!」的一聲,彷彿什麼被炸開了似的!天地之中出現了一道極光,令人不敢逼視。

    在天之際傳出宏亮且令人畏懼的聲音:「長碩!是你在呼喚我嗎?」

    大家張開雙眼,驚駭的望向天空,在一片火紅之中,有條張牙舞爪的紫龍盤踞著天空。

    金鈴緊抓住秦淮雨。秦淮雨冷漠的臉上也不由得出現驚異的神情,紫龍君真的現世了!

    「父王,天下是咱們的了!」大世子望著頤王,十分興奮。

    紫龍君渾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勢,它又發出了聲音,「說吧!說出你的願望,我的力量可以達成你任何的祈望,甚至可令你得到天下。」

    天空的雷電不斷,風雨也未停止,頤王狂笑了起來。「天下?沒有了她,我要天下做什麼!」

    眾人皆不可置信的望著頤王。在這風雨密佈的雷電中,頤王竟有種瘋狂的衝動,他不愛天下,他要什麼?

    紫龍君身上的光忽明忽滅,看來它也有些疑惑。

    頤王大聲的說:「為了找尋紫龍珠,我征戰了多國,為的得就是這一天!神龍,禰聽著,我要的不是天下,我要的是秦筠庭!你把她交給我吧!」

    「父王……你……你瘋了!」大世子憤怒的叫著。秦筠庭!他知道那個巫女。母后為了她被打入冷宮。父王好不容易得到紫龍珠,為的竟是這個女人!他無法接受,他要的是天下,天下啊!

    秦淮雨在風雨中靜靜的挺立著,當年,頤王將有身孕的秦筠庭趕出了頤王宮,任她一個弱女子流浪天涯,多少個夜裡,他看夠了母親憂愁冷漠的臉,就是沒掉過一滴淚。為此,他恨透了頤王,秦筠庭的不幸,是頤王造成的!但,他卻知道秦筠庭並不恨頤王,甚至還要他承諾留在頤王身邊。她說過,頤王是個可憐的男人,一生都被人左右。

    長期的殺戮,為的只是這天!頤王為了思慕的秦筠庭,不惜代價的找到紫龍珠!多少年來的怨恨,秦淮雨終於可以解脫了。

    天空突然打下大閃電,擊碎了一座宮殿,周圍的樹木燒了起來。沒錯,紫龍君非常的憤怒,四周的景象更加詭異。紫龍君震怒的說:「長碩,你太看不起我,也侮辱了我神龍的身份!你的要求,我會幫你達成,但,我要你付出相當的代價,以示懲罰!凡看不起我紫龍君的人,我會要他付出代價!這是近千年來我遇見最荒謬的一次,天下唾手可得,竟只要個女人!哼!」

    「轟!」地一聲,天空出現強光,紫龍君又回到紫龍珠中,紫龍珠在天空轉了轉便向遠方飛去,不知落向何方。天空霎時恢復原狀,而月馳神劍也落了下來,金鈴伸手接住了它。

    再等候下一個百年吧!或許,紫龍珠又會再顯世。

    「它消失了!父王,它消失了!」大世子狂叫著。不應該是這樣的!

    陰陽子呵呵的笑著。天意呀!天意難違啊!  

    頤王並未理會大世子的狂亂,此刻,他竟覺得十分平靜,有種滿足的感覺,因為秦筠庭就快回到他身邊了。

    金鈴望著秦淮雨,此刻她並看不見在他那面具下的表情。金鈴對於頤王已完全改觀,她請求著頤王,「頤王,我希望您能准許淮雨和我們離開。為了遵守他對秦筠庭的承諾,沒有你的准許,他會留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請您准許他走吧!」

    頤王深深的望著秦淮雨,萬分不捨啊,畢竟他是秦筠庭唯一留給他的禮物。但,為了淮雨好,或許放他走才是對的。反正秦筠庭就要回到他身邊了,相信秦筠庭也會同意他的做法。

    頤王傷痛的說:「你走吧!」

    秦淮雨怔在原地,由頤王口中說出這句話,竟令他有種難以割捨的情緒。但,他慣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因此,他執起金鈴的手,冷冷轉過身,不說一句話的走了。

    大世子滿腔的憤恨,看著豹子轉身離去,他衝動的拔出了劍,「想走,沒那麼容易!」

    秦淮雨一點也沒有閃躲的意思,眼看大世子一刀就要劈向他,他將金鈴推向一側,準備承受這一劍。

    金鈴失聲大叫:「不要啊!」

    在秦淮雨面前閃出過人影,代他受了這一劍,這一劍直刺入那人的身體,她順勢倒了下來。

    「舞姬!你為什麼這麼做?」大世子大叫,擅抖著手。

    秦淮雨一掌將他打得老遠,望著倒在地上的舞姬,他有些迷惑,那雪白的容顏,哀淒的雙眼為何直勾勾的望著他?他定定的扶著她問:「你何以要代我受這一劍?」

    舞姬的生氣正一點一滴的在流逝,她淒美的笑說:「你忘了我了吧!多年以前,我們曾在明月宮見過,你……忘了……」她閉上眼,嘴角滲出血,但,她又努力的睜開眼,「我有個……請求。」她流下了淚。

    「你說吧!」秦淮雨並非無動於衷,只是不知如何表達罷了!

    「讓我看看……你的臉……」舞姬企盼的望著他。

    秦淮雨怔了怔,終於他拿下了面具,將它丟向一邊。

    舞姬滿足的笑了,「跟我所想的一樣……」她吐出了口鮮血,閉上眼,「我……不後悔這麼做……」

    舞姬死了!她早就不想活了!她的生命就如同曇花一現般,美麗又短暫。

    大世子又拿起了劍,眼中竟流下了淚。他狂吼著:「為什麼父王最疼的人是你,舞姬最愛的人也是你!」他揮劍跑向秦淮雨。

    頤王一把搶下他手中的劍,怒斥:「你鬧夠了吧!不准殺他!他是你的親兄弟,是當年我和巫女秦筠庭所生下的孩子,他是你的胞弟!」頤王終於說出這段他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秘密,令在場的每個人目瞪口呆,只除了秦淮雨、金鈴及陰陽子除外。

    大世子無法相信,「不……不……父王,跟巫女生下孩子是眾所不容的!」

    頤王深深的歎了口氣,「就因為眾所不容,秦筠庭才會被趕出宮啊!如今,為了不讓你們骨肉相殘,我只有把實情說出,哪怕會引起眾怒。」

    大世子跪倒在地,這麼嚴重的事,父王竟說了出來,這下該如何是好?

    頤王望向秦淮雨催促道:「快走吧!」

    秦淮雨萬萬沒想到頤王竟將那段不為人知的往事說出,心中竟有股心痛的感覺。他望了頤王一眼,便掉過頭轉身離去。

    「淮雨!」頤王又叫住了他。他停下腳步,並未回頭。頤王用一種慈父的聲音對他說:「我第一次這樣叫你,唉!如果你肯叫我一聲父王,我就再沒有遺憾了。沒能給你個正式的身份真對不起筠庭和你!」

    秦淮雨的面容微動,他也一直希望這天的到來,如今頤王終於在眾人面前承認他了,他還在猶豫什麼呢?

    金鈴推了他一把,「快叫呀!可別留下遺憾。」

    秦淮雨回過頭,終於開口叫了聲:「父王!」

    頤王感動的抱住他,那是父親的懷抱,是他自小所缺乏的,現在他擁有了,內心十分激動。他不善於面對這種場面,推開了頤王,轉過頭去的那一刻他說了聲:「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這一次他是真的離開了頤王宮,這個他生活十多年的地方。頤王望著他堅挺的背影,強忍住心中的不捨。終於,淮雨可以過自己的生活,不再是那個人殺人不眨眼、冷酷又無情的統領豹子!  

    在秦淮雨離開沒多久後,天空傳來一聲巨響,猛地抬頭,紫龍君盤踞在天,自天上緩緩飄下一位絕美的女子,那百年不變的容顏,正是秦筠庭!頤王前去接住了她。  

    「筠庭!」他感動的緊抱著她,縱然她全身冰冷。

    紫龍君震天價響的說:「長碩,你要的女人我給你送來了。但,她已死去十多年,被封在祭月神村的千年寒冰裡,或許你不知道祭月村的神女一旦破了身,就活不過十年,是你害死了她。」紫龍君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害死了她……」頤王震驚的望著像是睡著了般的秦筠庭。「我害慘了你,筠庭!當年你若告訴我,你就不會死了。」他緊抱著她,十分傷痛。

    「好了!接下來,我要你付出侮辱神龍的代價。」自天際劃過一道閃光,紫龍君頓時消失在空中。

    頤王仍抱著秦筠庭,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只要能擁有秦筠庭,天塌下來他都挺得住!

    不久,地上出現一道裂縫,轟隆隆,頓時頤王宮一座座塌陷,直沉下地底,終至淹沒在大地之中。這就是神龍所謂的代價——頤國在一剎那之間消失無蹤!

    秦淮雨等一行人不可思議的望著這恐怖的一幕,短短一瞬間,一個國家就這樣消失無蹤!頤國稱霸天下十年,就這樣在一剎那之間自地面上消失了!

    陰陽子摸著鬍子道:「天意呀!天命難違!」

    秦淮雨怔怔的望著遠方,金鈴瞭解他的傷悲。他的傷悲只放在心裡,不會與人分享!金鈴拉了拉他叫:「淮雨!」

    秦淮雨頹然的坐在石頭上,金鈴不禁擁他入懷。

    秦淮雨閉上眼,「就這樣,讓我靠一會。」

    惠思、白若虛、陰陽子和靜緣望著那片黃土,欷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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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中谷,白若虛和惠思見到了以往的師兄弟們都安然活著,無不欣喜若狂。大家笑鬧著,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而另一頭的石室中,陰陽子正盤坐著若有所思,而秦淮雨和金鈴也正襟危坐在一旁。

    秦淮雨終於開口問:「老前輩,我一直有個疑問,那天在無塵寺外,曾聽您提起過家母,莫非您認識我娘?」

    陰陽子撫了撫鬍子,「筠庭……是我的孩子。想當年我曾是祭月神教的教徒,只是後來被逐出了神教。」

    金鈴和秦淮雨的震驚是不可言喻的,秦筠庭竟是陰陽子的女兒!

    「師父,您為什麼會被逐出神教?」金鈴疑惑的問。

    陰陽子長歎了一口氣,「筠庭是月神選中的孩子,從小就天賦異秉,後來祭月教主把她選為神女,要她永遠留在神教之中,我知道後,想盡辦法將她送出神村,沒想到筠庭竟被頤國擄去!祭月教主知道後怒不可遏,一氣之下,將我逐出教門。」

    「當神女不好嗎?」金鈴又問。

    「當神女是非常孤單、寂寞,且久了之後會失去人性,我不想筠庭變成沒血沒淚的人。但,想不到當年她竟然很高興被教主選為神女,唉!是我改變了她的命運。」

    秦淮雨定定的望著陰陽子。命運真是奇妙,原本不相關的人,竟在巧合之中有了關聯。在頤國,陰陽子所說的有緣,就是指這回事,而且,陰陽子她竟是他的祖父!

    隨後,陰陽子開口問:「今後有何打算?」

    秦淮雨望著金鈴,「我想四處行醫,為天下人治病。以前殺戮太多,如今我想行醫救人。」

    金鈴開心的點頭,「天涯海角,我都會跟在你身邊。」

    陰陽子含笑點頭,「做天下人,行天下事,善哉!」

    秦淮雨站起身道:「我們該走了。」

    金鈴有些不捨的望著陰陽子,然後朝他一跪,「師父,徒兒不孝,必須離開你了。」

    陰陽子扶她起身,「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好自為之。」

    金鈴含著淚,再三拜別陰陽子。他們走出石室,白若虛、惠思及其它心中谷的師兄弟們全跑了過來,見他們拎著包袱,白若虛不禁問:「你們……要走了?」

    金鈴點了點頭,「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大家,我會很想念你們的。」金鈴一下子紅了眼眶。

    大家一陣悵然。明鏡誠心的說:「小師妹,你要保重。」

    「二師兄,你也是。回來的感覺真好吧?」金鈴笑問。

    明鏡不好意思的點頭。是呀!他日思夜想就是想回到現在的生活,外面的浮華世界,他已看透,只有在心中谷,他才能做真實的自己。師父說得是,他已被塵世洗滌過,可再進一步修行。還好他及時醒悟,回頭是岸。

    良田不捨的拉著金鈴,「小師妹,你一定要常回來喔!」

    「男人婆,終於有人要帶你走了,心中谷這下可清靜多了。」易緣忍著心中的不捨,打趣的說。

    離情依依,畢竟心中谷之寶——金鈴,要離開他們了!

    金鈴含淚告別了他們,「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讓你們沒好日子過!」

    浮游揮了揮手,「天!太可怕了,你還是快走吧!」

    金鈴和秦淮雨上了馬,朝他們揮手告別。但,奇怪的是,那個饒舌的惠思竟悶不吭聲,沒說上半句話!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金鈴回頭時,竟發現惠思一臉狡詐的朝她笑,令她百思不解。

    離開心中谷,金鈴偎在秦淮雨的懷中不語。秦淮雨拍拍她的肩,安慰著她。

    金鈴抬起頭望著他笑,「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秦淮雨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委屈你了。」

    金鈴搖了搖頭,「不!只要跟你在一起,什麼事都不算委屈。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金鈴那澄清無畏的眼直視著他。現在的秦淮雨,多了些許溫柔,不再冷若寒冰。她很高興他的改變。

    「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秦淮雨保證的說。

    金鈴開心的偎在他的懷中,忽然,想起了現在回到無塵寺的爹爹。他說,他要拜別無塵寺的相名住寺,今後他要踏上尋找金如玉的旅途,無論天涯海角,甚至窮其一生,他立誓一定要找到金如玉!但願爹爹能找到娘,在天涯重逢。金鈴暗自祈求著。

    此時,在他們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們制止了馬匹,靜待著來人。

    忽然,聽見來人大喊,「統領,等等我啊!」

    人影逐漸清晰,竟是朱以烈!他已脫下軍服,一副豪邁俠士的打扮。秦淮雨定定的望著他。

    朱以烈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說:「我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追上你了!統領,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跟在你身邊!」

    秦淮雨望著他,「朱將軍,我現在已不當統領了。」

    朱以烈哈哈大笑,相當豪爽的說:「我也不當將軍了。」

    金鈴笑了起來,「大塊頭,你竟沒被神龍壓死,好運氣!」

    「唉!別提了!你們前腳一走,我後腳就跟著你們離開,神龍發威時,我也嚇呆了,幸好逃過一劫,否則就不能追隨統領了。」一想起那一幕朱以烈仍心有餘悸。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金鈴安慰著他。

    「是呀!所以你看我多有福氣,還能跟在統領身邊。」朱以烈樂得很,他才不管頤國的存亡,他只要跟在敬愛的統領身旁,他就心滿意足了。

    「大塊頭,你真有趣!」金鈴笑著搖頭。

    「鬼丫頭,我看你也愈看愈順眼!所以,我準備一路跟著你們,保護你們。不過,放心吧!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朱以烈拍拍胸脯保證。

    秦淮雨真拿他沒辦法。

    不遠處又傳來另一陣馬蹄聲。

    「等等我,金鈴!我也要跟你們一起浪跡天涯,行醫救人!」惠思快馬加鞭,追趕了來。

    金鈴睜大著雙眼,吃驚極了。「惠……惠思?」

    惠思朝他們咧嘴一笑,「放心,我已知會過師父,他也答應了!他說:『去吧!這也是種磨練。』」

    「那大師兄呢?他沒來嗎?」金鈴不禁回頭一望。

    「大師兄說要留在心中谷,說不定哪一天他會再出谷。我看哪!他還是忘不了雲仙公主。」

    「這樣嗎?看來我們的旅程可熱鬧了。」

    金鈴笑望著秦淮雨,秦淮雨也不表反對。

    於是,他們一行四人,一同踏上了懸壺濟世的旅程。未來,還有更多冒險等著他們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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