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雷羽彤躺在地板上哀叫,她整個人疼得爬不起來,索性就賴著不起來,她已經被摔得沒力氣了。
「起來!」蒼沉聲的命令著,一點也不同情她。
雷羽彤哭喪著臉,她忍著一身的疼爬了起來,才走向了蒼,又是一個扎扎實實的過肩摔,她疼到眼淚都快掉下來,天!她真想哭。
剛傷癒的凱琳和紀平康看到這一幕,都心有不忍,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解救她。
「蒼,不要那麼嚴格好嗎?今天就到此為止,讓她休息一下吧!」凱琳不得不替雷羽彤說話,雖然她明白蒼這麼做是為羽彤好,可見羽彤被摔成這樣,她實在於心不忍。
「是啊,讓她休息一下吧!這個月來她已經很疲累了。」紀平康自然是很心疼,畢竟他疼她、照顧她二十多年了,他也不忍她受習武的苦。
蒼只是淡淡的瞥了雷羽彤一眼,問著,「你想休息了嗎?」
雷羽彤知道自己很沒用,但她仍是點了點頭,沒辦法,她全身疼得都快散了,若再不休息一下,她會受不了的。
「那你就休息吧!」蒼退出了這間小武道館,連句關心的話都不說,更別說要把她扶起來。
雷羽彤困難的坐起來,疼痛的低叫了聲,引來凱琳和紀平康擔憂的神情。
「羽彤,是不是很疼?我看看。」凱琳蹲下身拉起了雷羽彤的褲管和袖子,只見她白嫩的肌膚上有好幾處淤青,看得凱琳不忍極了。「你不要再練了,弄得自己到處都是傷,我看了很難過。」
「如果我不變強的話,就不能保護自己,那只會連累你們而已,凱琳,你別擔心,其
實並不是那麼疼。」雷羽彤說謊安慰著她,即使自己是疼得想掉眼淚,可是還是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還騙我!你明明最怕疼的。」凱琳稍稍用力的抓著她的手腕,立即揭穿了她的謊言,她疼得直呼痛。
雷羽彤大叫,「凱琳,放手啦!」就知道她怕痛,幹麼還抓那麼用力,疼死了!
凱琳放開了手,勸著她。「不要再練了,蒼明明就是要你知難而退,才會那麼嚴格的,你不要再練了。」
雷羽彤固執的搖頭。「凱琳,我不能再害你們因我而受傷了。」
「你以為這種練法能讓你在短時間變強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凱琳存心要她放棄。
「可是……」雷羽彤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那就放棄,不要……」凱琳的話未說完,紀平康就拉了拉她的衣袖,指著門口,她朝蒼一笑,識趣的和紀平康退了出去,把雷羽彤交給蒼。
蒼走近雷羽彤,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他看著她高卷的衣袖和褲管,露出了她傷痕纍纍的嫩白肌膚,他不禁輕歎。「不要再練了,你根本就受不了的。」瞧她被他摔成這樣,他也是心疼萬分,可這傻丫頭卻不死心要他陪她練武,原想怕疼的她撐不過幾日,可是她卻很有毅力的撐了下來,使他實在不得不對她嚴格了些,想讓她自動的放棄,可是現在看見她到處是傷,他實在忍不住的開口要她放棄。
「我沒那麼脆弱,我受得了的。」雷羽彤倔強的爬起來,往前踏了一步想顯示自己沒事,是這時她卻疼得腳軟,直接栽到他懷中去。
「你還逞強!不要亂動,我替你推拿。」蒼自懷中拿出一瓶藥膏和一顆藥丸,他先讓她吞下藥丸,才開始替她推拿。
雷羽彤看著認真替她推拿的蒼,不禁喃喃自語。「怎麼你出現後,我就常常受傷呢?還常常到處都痛呢?好奇怪!」
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掃把星了?」他挑高了眉。
「講那麼小聲你也聽得見!」雷羽彤吐了吐舌頭。「我沒說你是掃把星,那是你說的。」她裝無辜。
蒼搖了搖頭,專心的替她推拿著,輕按著她僵硬的雙肩,想讓她放鬆一下。
「蒼,你可不可以按輕一點,會疼。」雷羽彤皺起眉頭,雖然他的力道已經很輕了,但她就是覺得疼。
「這已經很輕了,誰要你不聽話,硬要我跟你練武。」蒼的語氣中有責怪,但他仍是放柔了手中的動作,盡量不弄疼她。
「可是前些日子,你不是老說我要練武,常拉著人家去跑步、練招術的嗎?怎麼現在人家肯心甘情願練時,你又怪我?」她不滿的抗議著。
「你根本不是練武的料,我那時就知道了,所以那時我只逼過你一段時日,之後就再也沒下文了,你應該知道才是,而且凱琳說得對,你不可能在短時間裡變強的,何必讓自己受皮肉之痛呢?」他是心疼她啊
「連你也這麼說,你就不會騙騙我,給我一點信心嗎?」雷羽彤皺起小臉,其實她早知道自己沒那天分,只不過都沒人支持她,她感到有些失望。
「連你都騙不了自己,怎敢指望別人騙你。」
她不禁無奈的歎息,看來她是非放棄不可了。
蒼疼惜的撫著她挫敗的小臉,在她耳旁低語。「別失望,你還很疼嗎?雖然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但還是把你摔得到處都是淤青,我先抱你去休息一下好嗎?」
「不要。」雷羽彤搖了搖頭,有些嫌惡的問聞自己,全身都是汗臭味。「我想先洗澡,一身濕濕黏黏的,好難受。」
蒼輕鬆的抱起她,把她抱回房中的浴室,先替她放好水,才動手解她身上的道服。
雷羽彤緊張的抓住他的手,向他搖著頭。「我可以自己脫的。」雖已有了好幾次的肌膚之親,但她仍是不習慣兩人間的親蔫行為。
「是嗎?」蒼收回手,一臉優閒的看著她。
雷羽彤紅著臉,她推了推他,要他出去,但他卻一動也不動,反而是先脫光自己的道服,又動手解開她的,抱著她一同跨入了浴缸內,惹得她驚叫。
「你又小人!」她紅著臉嬌斥著,不安分的動來動去的。
「你別亂動,不然你待會全身會更痛,那我可不理你。」他的警告再明顯不過了。
雷羽彤果然不敢亂動了,但她還是氣不過的用水潑著他,直罵他小人。
蒼很快的就抓住她頑皮的小手,他向她邪笑著,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把她壓進溫水中,封住她因驚慌而張開的小嘴,和她一起嬉戲著。
過了好久,他們浮出了水面,雷羽彤大口的喘著氣,她氣呼呼的看著微笑的蒼,不甘心的開了蓮蓬頭,直向著他噴。
浴室內不斷的傳出嬉鬧和尖叫聲,最後卻轉成了銷魂的男歡女愛。
雷羽彤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但沒一會即被凱琳給抓個正著,把她又給拎了回來。
「你想偷跑去哪裡?」凱琳不高興的質詢雷羽彤,擺著一副臭臉。
「我想去見羅傑啊!他又要回美國了,我已經好一段日子沒見到他了,好不容易昨天才接到他的電話,我想替他送行。」雷羽彤老實的招供,不敢說謊。
「你自己的安全都有問題了,你還想替他送行,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凱琳不禁提高了音量,不小心牽動到剛傷癒的幾處傷口,她不禁悶哼了聲。
「凱琳,你不要生氣,會扯到傷口的。」雷羽彤關心的看著她因疼痛而緊蹙的雙眉,扶著她坐了下來。
「你不要亂跑,我就不會生氣了。」凱琳白了她一眼。
「可是羅傑要回美國了,身為他的好友不去送他,好像太失禮了些。」雷羽彤還是想去,她不想因此失去了一個志趣相投的好友。
「你把他當成好友,他可不只想當你是好友,羽彤,你明明很瞭解的,蒼會因而生氣的。」凱琳是向著蒼的,因為他才是適合她的最佳人選。
「但……」雷羽彤仍想說些什麼,但此時門鈴卻響了,她只好先去開門了,來人是羅傑。
「羅傑,你不是要回美國去了,怎麼會來這裡?」雷羽彤有些驚訝的讓他進到屋內,問著他。
「我是來看你的,他在嗎?」羅傑顯得有些落寞。
「他?蒼嗎?他不在。」她誠實的回答,蒼回龍門去了,好像有很重要的事的樣子,還說他會盡快的趕回來保護她,就很匆忙的走了,讓她想問都沒得問。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羽彤。」
「可以,不過凱琳在這……沒關係吧!」雷羽彤指了指沙發椅上坐著的凱琳,認為有她在會比較好些。
「沒關係,羽彤,其實我一直很愛慕你,我想知道你的感覺。」羅傑深情的直視她,直接表白自己的感情。
雷羽彤被嚇著了,她有些難以啟齒,怕傷了他的心。「我……對不起!」她想他應該明白地的意思,她已經有蒼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接受別人的情感。
羅傑的表情失望透了,他抬起頭問著地。「你愛他?」
「是的,我愛他,羅傑,對不起,我無意傷你的心。」她心中充滿愧疚,看別人傷心是她最不想見到的。
「羽彤,為什麼?」他的聲音充滿太多的不解和憤恨。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愛他,沒有理由的。」雷羽彤也解釋不出來,反正她就是對蒼一個人有感覺而已,否則她也不會把自己潔白的身心全給了他。
「羽彤,我真的不懂,難道我比不上他?」羅傑激動的抓著她的臂膀,用力的搖晃她。
「你不要這樣,你抓痛我了。」她掙開他,撫著被他抓疼的地方。
「羽彤,告訴我!」羅傑不死心的向前,但一直在一旁觀看的凱琳阻止了他的動作,護在雷羽彤的面前。
「羅傑,羽彤她說得夠清楚了,你再追問下去只會更傷心罷了,你走吧!」凱琳下了逐客令。
「為什麼?我是真的愛你!」羅傑的心死了,神情一下子變得蒼白而沒生氣。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雷羽彤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對不起?」他苦笑,「為了你,我拒絕傑瑞的復仇計劃,要自己忘了深仇大恨,而你卻只回報我一句對不起,我真的太傻了!」
「你在說什麼?」雷羽彤大驚,什麼復仇?什麼深仇大恨?是針對她嗎?不!她不信,不可能的,羅傑不可能是……
「羽彤,你還不明白嗎?我是要殺你的人,不過我下不了手,我只曾放過條毒蛇……」
「不!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雷羽彤尖叫的摀住耳朵,她不要聽那麼醜陋的事實,她不要……
凱琳迅速的拿出槍,槍口抵著羅傑的太陽穴,開了保險,「說!你的同黨在哪裡?你們為什麼要殺害羽彤?」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殺害羽彤,因為我愛她……」羅傑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子彈由他的胸膛貫穿,噴出了大量的血,他承受不住的倒了下來。
雷羽彤和凱琳被這一幕嚇到了,她們訝異的看著羅傑身後的人,認出了他。
「是你,你是那天開槍的人。」凱琳指著他,才想開槍,手上的麻痺感卻令她放下了槍,她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上不知何時被插入的小針,昏沉沉的倒了下去,「羽彤……快走……」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著,之後就完全昏了過去。
雷羽彤驚慌的退了一步,她淚流滿面的看著愈來愈接近她的人,想硬闖出去,可是那人卻把她快速的攔住,用力的在她的腹部捶了一拳,她疼得倒了下去,他把她粗魯的扛在肩上,才想要離開時,奄奄一息的羅傑拉住了他的腳。
「傑瑞,你不要傷害她。」羅傑懇求著。
「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管她,不要怪我絕情,是你辜負了乾爹,你就該死,不過,你放心,這女人很快的就會去陪你了。」傑瑞踹開羅傑,又補了一槍,了斷了他的生命。
疼得不能動的雷羽彤看到這一幕,她不禁淚掉得更凶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定要有人因她而死,為什麼……「我不要……」她吶喊出聲。
傑瑞根本不管她那可憐的哭喊,硬是帶著她離開了。
「蒼——」
蒼其實是到龍門看終於回家的龍心寶,她看起來似乎是和以前一樣的,可他卻知道她不開心,他知道那和羽彤的大哥雷雲揚有關,但他並沒有多問,怕惹得她傷心。
確定龍心寶暫時沒事了,蒼立即就趕回家,在回家途中,他突然覺得心神不寧,感到不安極了,倏然,他聽見雷羽彤的喊叫聲,他看了看四周,想找尋那抹身影,可借他落了空,眼前卻浮現著她痛苦的流淚,叫著他的樣子。
「羽彤!」蒼叫了聲,那影像立即就消失了,他知道她一定出事了,他感應得到。
開著快車回家,蒼立即衝進屋內的,他訝異的看著已斷氣的羅傑和昏迷不醒的凱琳,四處找著雷羽彤的身影,可是他怎麼也找不到,他著急了,他看著昏迷的凱琳,快速的把她抱了起來,開著車把她送到龍門的附屬醫院,找來龍心寶,想先救醒她。
「蒼,你別急,她只是被打了麻醉劑,藥效一過就會醒了。」龍心寶看過凱琳後,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
「寶寶,我不能等,你想辦法讓她醒來,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要救羽彤。」她又在叫他了!蒼的心疼得緊縮在一起。
「我盡量。」龍心寶放了一顆藥九到凱琳的嘴裡,「這顆藥丸可以暫時延後她麻醉的藥效,她待會就會醒了,不過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問,你要保握時間。」
果然,過了沒多久,凱琳醒來了,她抓著蒼,緊張的告知他一切,然後自腰側拿了一個很精巧的徽章給他。
「這是我的徽章,你到我家去,我的房裡有一幅畫,後頭有一個凹洞,你把這徽章放進去,就可以和我們盟主聯絡,你叫他來台灣一趟,羽彤有危險,需要他……」凱琳的意識開始模糊,她話還沒說完又倒了下去。
蒼看著手中的徽章,知道這事一定和雷雲揚有關,否則凱琳不會要他把雷雲揚叫來台灣,握著手中的徽章,他才正想去凱琳的家,龍心寶卻喊住了他。
「蒼,你真的要叫他來嗎?」龍心寶憂心的問著。
「他一定要來,羽彤是他的妹妹。」
「是嗎?沒事了,你去吧!」龍心寶黯了黯眸子,只要一想到雷雲揚,她就感到心痛,都說要忘了他,她怎麼還如此的在意他呢?
「寶寶,我不會讓他出事的,你相信我,我只是想救羽彤。」蒼向她保證著。
「他和我沒有關係,他的安危與我無關,不過我希望你救出羽彤,因為我要喝這杯喜酒。」龍心寶苦澀的笑語,眉宇間儘是愁苦。
「寶寶,你不誠實。」他清楚的看穿她,「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他,和我一起去凱琳的住處吧!也許你能跟他說說話。」
「我和他無話可說,你快走,救人要緊,別再耽誤了。」龍心寶催促著他。
蒼只要一想到雷羽彤在受苦,心裡就不好受,他也無法再顧龍心寶,匆匆的就離開了,
不再逗留。
龍心寶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禁深深歎息,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好痛,好難受……
雷羽彤極不舒服的翻了個身,她睜開了酸澀的大眼,眼眸映入了一個金髮藍眼的外國人,他的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
「你是誰?」她不認得他,她明明記得帶走她的是一個黑髮黑眸的男子,難道她已經獲救了嗎?
「我就是傑瑞,我會普通的易容,不然金髮藍眼實在太突出了,我還不至於那麼笨。」傑瑞替她解了疑惑。
「你會說中文?」
「我在台灣待了好幾年,怎麼不會講?我一直在找你,雷羽彤,不,雷天盟的二小姐。」他笑得陰險。
雷羽彤的背脊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知道她的身份,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死!」傑瑞拿了把瑞士刀在她嫩白的頸上輕劃了一道血痕,邪笑著。「不過你放心,在還沒見到你大哥之前,我不會要你這條小命的。」
「我大哥他不會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要殺就殺。」雷羽彤雖然害怕,但她卻不願有人再為她流血送命,尤其是大哥,就算他們再怎麼不合,他還是她大哥,更何況她知道大哥心裡是很疼地的,她就更不能讓他被威脅。
「你夠骨氣,難怪羅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背叛我,背叛乾爹,他甚至還曾阻止我殺你,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和他一向最好,但他卻逼得我一定要殺他。」傑瑞面無表情的說著,似乎不痛也不癢。
「你變態,為什麼要殺他?你的目標明明是我,為什麼要傷無辜的人?」雷羽彤激憤的吼著,淚水不斷的滴落。
「他無辜?你別忘了,他當初也是要殺你的,不過他愛上了你,所以他下不了手,不然你早該死了。」傑瑞不屑的哼了一聲。
「至少他不曾真正的傷害過我,我一點也不恨他,但我恨你,是你造成我的恐懼、害怕,你是個惡魔!」雷羽彤憤恨的哭喊著,卻換來他一個又狠又重的耳刮子。
「你的大哥才是惡魔,五年前若不是他介入了美國黑道和白道間,我的乾爹也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弄得黑白兩道的人都要抓他,最後要求我開槍打死他,你知道嗎?那種殺死自己恩人的痛楚有多難受,我那時就發誓,我要用雷雲揚的血去祭我的乾爹,我要他死!」傑瑞的藍眸中佈滿血絲,有點像是嘗血的惡魔。
「你乾爹是誰?」被打得有些眼冒金星的雷羽彤恨恨的問著。
「他很有名,你應該知道才對,美國的『教父』。」
「『教父』?!」她大笑,「他是死有餘辜,他殺老大、吞幫派,什麼壞事都做,最可惡的是他姦殺了我表姊,他該死!」
傑瑞又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你住口!如果他該死的話,你們就更該死了,當年最大的黑道組織以古非凡為首,若不是你們說服了他,他怎會下令狙殺我乾爹呢?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他氣憤的喊著。
「古非凡他早死了,他或許是壞,但他卻做對了一件事,就是逼得你乾爹走投無路。」雷羽彤狂笑了起來,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怕他,只要想起表姊當年被分屍的慘死狀,她的心裡就恨,而恨帶給她對抗他的勇氣。
傑瑞原想再賞她一個耳光,但她無懼的眼神使他放下了手。「沒這麼容易,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讓你們雷家人都痛苦。」
「你試試看,要是讓我逃過了這一劫,我要你的命。」雷羽彤從不曾說出如此駭人的話來,可見她真的非常的憤怒、生氣。
「你要怎麼樣?你會殺人嗎?」他嘲笑著她。
「憑我是雷天盟的二小姐,殺你還用得著我下手嗎?你最好祈禱我早死,不然我會讓你死得比你乾爹還慘。」她不是在說笑。
「大言不慚,雷羽彤,我答應了羅傑要你下去陪他,我不會食言的,他從小就愛畫畫,一生當中,除了畫以外,他最愛的就是你,我要把你送給他。」傑瑞陰沉的看著她,眼中有深沉的殺意。
雷羽彤的腦中閃過了羅傑的那幅畫——天堂與地獄,她一直認為那幅畫是傑作,不過她現在明白了,那是羅傑複雜的心情寫照,畫家的他身在天堂,而現實的他卻處於地獄,那是一種多痛苦的自覺,她想沒人可以體會。
「他要的不是我,他要的是一個天堂,你太可悲了,身為他的好友,你卻什麼也不知道,他的靈魂比你高尚太多了,他有他一生的執著和理想陪著他,而你卻什麼有沒有,你是最悲哀的人。」雷羽彤知道自己是不該激怒他的,可是她停不下來,她寧願罵得痛快,就算會死,她也不在乎。
傑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的話徹底的激怒他,一揮手就連打了她好幾十個巴掌才停下。
雷羽彤被打得頭昏眼花,耳朵更是嗡嗡作響,她的俏臉紅得可怕,甚至開始有些腫,嘴角更是流出了血,但她仍是不甘示弱的直瞪著他。
「你打啊!再打啊,為什麼不打了,你這個可憐又可悲的懦夫,我鄙視你。」她抹去
嘴角的血,一向怕疼的她現在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肚子的氣憤和鄙夷。
「雷羽彤,你別逼我現在殺你,你別以為我不敢。」傑瑞握緊收起的瑞士刀,恨不得立即就殺了她。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連自己的好友都殺,我又算得了什麼,告訴你,我不怕死,反正人都會死,差只差在早晚罷了,但若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活在害怕恐懼當中,被黑道追殺、被白道緝捕,你注定和你乾爹走同一條路,你完了!」
雷羽彤一口氣說完,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等待著死亡的來到,她惟一的遺憾就是無法再見親人一面……還有蒼,若她真的死了,他們一定會很難過的。
等了許久,也不見傑瑞揮刀,她睜開了眼睛,有些駭然的看著他,他竟拿刀刺進自己的大腿裡,他瘋了!
傑瑞用力的拔出腿上的刀,似乎一點也不怕痛,更不理自己腿上的傷,恨恨的盯住她。
「雷羽彤,你夠狠,不過我不會笨到再步上我乾爹的後塵,你現在必須活著,我要藉著你把雷雲揚誘出來,我要你們兄妹倆做我的陪葬品。」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活著回去,所以他忍這一時之氣,狠狠的刺了自己一刀,是提醒自己不能衝動。
「你不會得逞的,我哥他不會來救我的。」雷羽彤覺得他根本瘋了,而這種陷入瘋狂的人最為可怕,她希望大哥千萬別來台灣,太危險了。
「你錯了,他已經來了,而且你們很快就可以團聚了。」他逸出了一個好冷的笑容。
「你……懦夫,有種的話就殺了我,別拿我去逼迫我哥。」她著急了,她不想害了自己的親哥哥和她一起喪命,惟有她死了,他才不會赴這個死亡約會。
「嘖,傳聞說你們兄妹倆像仇人一樣敵視對方,如今看來,傳聞是假的,你們兄妹的感情挺好的,一點也不像仇人。」傑瑞的眼中閃了一道奇異的光芒,看得她心驚不已。
「你想怎麼樣?」又驚又氣的問著,雷羽彤心中充滿了不安。
「你的頭髮很漂亮。」傑瑞輕撫著她的長髮,突然一個使力,他用力的用瑞士刀割下她一大截的長髮,變態的大笑著。「我想你大哥會很喜歡這份禮物,對不對?」他拿著那一大截的頭發出去了。
雷羽彤大驚,她撫著自己被割短至肩的頭髮,失控的拍打著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准你威脅我大哥,你放我出去!」她用力的捶門,然而就是無法打開,她頹然的靠著門坐了下來,激動的哭喊著。
「放我出去,哥,你不要來救我,反正我只會和你作對,我也沒什麼值得你救的,你不要來……」她哭得傷痛,也哭得悲痛。「傑瑞,我恨你,你放我出去,要殺就殺我好了,你這個懦夫!」她憤恨的捶打著門,想激他回來殺了她,那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你哭吧,你喊吧!愈大聲愈好。」傑瑞的聲音由門板的另一方傳來,狂傲的邪笑著。
「你變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雷羽彤完全崩潰的尖叫著,她趴在地上痛哭,不停的捶打著地板。「蒼,你救我!我好痛苦……」她發出沉痛的吶喊俊,便再也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而她並不曉得,她的失控全被外頭的人錄了下來,沒有遺漏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