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當宋宜修一離開,歐中凱馬上迫不及待的索取回報,對付這個小蠻女,他只能當小人。"你說什麼我不懂?"耍賴她可是一流的。
"你不懂是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沒那麼容易打發的。
"你做什麼?"一察覺自己的腰被他緊緊摟住,汪小蟬用力掙扎著。
"只是要你履行承諾。"他坐上沙發,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我何時對你承諾過了?"她嘟著小嘴說。
"我可以提醒你。"歐中凱的魔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東摸西揉。
"別這樣,你別亂摸我啦,"她左閃右閃,就是躲不過他的攻擊。"現在是辦公時間,我哥說不定還會掉頭進來——"天哪!這人怎麼如此色膽包天,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
"宜修現在只顧著陪他的愛人吃午餐,早就不見人影了。""還有其他的員工——""現在全出去用餐了,你別擔心。"他笑得好賊,一隻手乘機伸入她的短裙裡……
由於朝夕相處,宋宜修和夏雪兒的感情進展快速。
其實,也多虧了汪小蟬的惡作劇,使得夏雪兒能赤裸裸地流露出自己的情感。每個星期天,他們都會到歐中凱的別墅去玩,雖說有兩個大電燈泡令他們不能好好的談情說愛,但是多了歐中凱和汪小蟬,卻能讓夏雪兒啟開心扉。"雪兒,你什麼時候要跟我哥結婚?"汪小蟬不忍宋宜修那百般煎熬的樣子,決定要代兄逼婚。"我跟宜修只是朋友。"明知道自己是在說謊,但是在怕傷害到宋宜修的情況下,她不得不以"朋友"來防止他拉近彼此的距離。"我哥很愛你喔!你這麼說,他會很傷心、很難過的那!你不覺得我哥最近變瘦了,也憔悴了?"她就是受不了夏雪兒這種明明相愛卻又抵死不承諾的態度,她非得一吐為快不可。"小蟬,我有苦衷。" 夏雪兒當然看見了宋宜修的消瘦和憔悴,只是,她真的不能!"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我願意幫你。"汪小蟬一副俠女的口吻。"你是不是……""是什麼?""是不是已經不是處女了?我哥沒那麼"聳",你不必擔心他會在意你的過去。"汪小蟬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小蟬!"夏雪兒簡直哭笑不得。
"我猜錯了?那麼,是因為你結過婚?"她搖搖頭,但雖不中亦不遠矣。
"那你——""小蟬,如果你當我是好姐妹,就別再追問了,好不好?"她真的招架不住汪小蟬的咄咄逼人。"那你答應我,如果你想說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答應你。"她其實很感激汪小蟬的關心,她真恨老天爺為何不讓她早點認識宋宜修,而不是歐陽德勳。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動靜,那是不是表示他要放了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可以接受宋宜修了——她真希望老天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小蟬,你剛才跟雪兒在談什麼?"歐中凱一回到汪小蟬身邊,就迫不及待地問。"那你又跟我哥談了什麼?"她不答反問。
"當然是幫他想方法,讓他可以早日娶回嬌妻羅!"歐中凱實在感到無能為力,以前他還以為自己很苦命,愛上了個小惡女,卻沒想到宋宜修更可憐。"你教他什麼方法?"汪小蟬好奇的問。
"當然是用最迅速、最快捷的方法。"男人就是喜歡用"性"來解決問題。
"那我哥怎麼說?"雖然她不是很贊成用這個方法,但是目前好像也別無他法了。"他說愛她就要尊重她。""蠢蛋!"現在她不得不懷疑,她哥是不是少根筋?
"你也贊成我的方法?"他在她的耳畔吹氣。
"你神經病啦!"她當然明白他企圖。
"我們結婚好不好?說不定經過我們的刺激,那兩個木頭人會開竅些。""誰要嫁給你?我又不是豬頭!""你當然不是豬頭,你是我的老婆,最美麗的老婆。""少灌我迷湯,我不吃這一套的。""那你喜歡我這一套吧,"說著,他的魔手又悄悄的探入她的底褲……
宋宜修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苦惱、煩躁來形容了。
他已經用盡方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是,雪兒總是可以四兩撥千斤的迴避。難道真要如歐中凱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要了她,讓她懷了他的骨肉,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可是,他希望不只是得到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心啊!
她為什麼總是不斷的逃避他?到底是什麼困擾了她?莫非,像歐中凱所說的,她早已為人妻?但是,她一點也不像結過婚的女人,更何況,他還從小蟬口中得知她是個處女,想到他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就開心得想對天膜拜。也許是他表現得不夠誠心吧?
於是他拿起電話跟法國餐廳訂了位子,嗯!晚上就在那兒跟雪兒隆重的求婚,在那麼羅曼蒂克的氣氛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正當他掛上電話時,歐中凱像個失控的火車頭般衝進來。
"怎麼了?"他好笑的問:"是不是那個麻煩精又闖禍了?""不是小蟬,是雪兒……""雪兒?"今天是周休,想必雪兒還在床上賴床吧!
"你看,這是不是雪兒?"歐中凱將一張報紙攤在他面前,上面是雪兒和一個男人的合照,照片中的男人有股不凡的氣質。他理了個小平頭,眼神中充滿陰鸞的神采。
本報訊拉斯維加斯賭場大亨——歐陽德勳,前來台灣尋找失蹤的未婚妻米雪兒,據消息指出,歐陽德勳現已掌握了米雪兒的形跡,相信很快就可找回米雪兒……" 你看,這歐陽德勳的未婚妻是不是雪兒?"歐中凱一語道出宋宜修心中的不安。"不是雪兒,雪兒名叫夏雪兒,而這個人找的未婚妻叫米雪兒,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宋宜修不願將兩名女子聯想在一起,但心中卻益發惴惴不安。"你確定?你不是說雪兒曾告訴你,她來自美國嗎?""但我相信她們不是同一人!"老實說,除了知道雪兒來自美國外,他對她的家庭背景全然不知,他感覺到她總是神神秘秘,似乎隱藏著很多心事,但每次他追問時,她總是想方法引開話題,而他也從不逼迫她,因為他認為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毫無保留地向他傾訴。難道她真的是歐陽德勳的未婚妻?儘管他多麼不願意去相信,他的恐懼卻令他做了個決定——他要向她問個清楚。"宜修,你要去哪裡?""我去找雪兒!"說守,他像風一般消失在歐中凱的眼前。
米雪兒……夏雪兒……會是同一個人嗎?
當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之際,夏雪兒剛洗完晨澡從浴室出來。
"來了!"自從她不許宋宜修擅闖她的住處後,他學會按門鈴,但每每總是少了點耐性。他八成又是帶早餐來給她吃,他知道今天是周休二日,她更會賴床,才會到現在才來吵她。她不假思索的含笑打開門,俏皮的做了個百貨公司電梯小姐的招牌動作。"歡迎光臨!""我很高興你這麼說。"隨著一個低沉有力的嗓音響起,夏雪兒驚愕地抬起頭。
"啊!"她驚呼一聲,驚駭地後退一步,整個人幾乎快要站不穩。
"好久不見了,甜心。"歐陽德勳輕扯了一下唇角,但他身上散發出的懾人霸氣,足以令人屏住氣息。夏雪兒覺得害怕,這個她曾愛過的男子,竟然成了她最畏懼的人。
不!她不要見他,也不想見他!她下意識地衝向前,想把大門甩上,然而她伸出的手卻在空中被他扣個正著。歐陽德勳將她扯進自己,低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米雪兒,你好香喔!"他後腳跟一踢,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震得夏雪兒的心臟差點休克。"放開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米雪兒。"她拚命地掙扎,卻只是白費力氣。他無視她的反抗,依舊牢牢地箍住她,無限深情地在她耳畔訴說:"即使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你,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念你,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聽到這番話,夏雪兒宛如被宣判死刑,臉色頓時白的像一張紙。
"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喊非禮!"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的懷裡。
"你叫啊!我倒想看看,有誰敢來干涉我的事?"他那充滿殺氣的語調,令夏雪兒體內的血液都凝固了,心理直打顫。"為什麼你不放了我?"她哀切地問。
"你注定是我的妻子,再說,我已經給了你一年多的時間,這已是我容忍的極限了。""你是說……""甜心,你不會以為這一年來,我一點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吧?"他眼神冷冽而陰驚,"從你離開的第二天起,我就掌握了你所有的行蹤,對於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就連你改名換姓的事,我也暗中幫了一把。"" 不!"她不敢置信。
"我明白你需要一段時日讓心情平復下來,所以,我苦苦壓抑自己不要來見你,只在暗中看著你、保護你,但現在我要帶你回去了。"他徐緩的語調中蘊藏著令人戰慄的深沉情感。"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她努力思考著要如何脫身。
"你會的,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冀望,你在累了、倦了之後,會主動回到我的身邊,但你似乎是忘了我的存在,我不要再受這種煎熬了。我愛你,雪兒。"他以為她會深受感動而不再掙扎,於是雙手改捧起她絕美的臉蛋,緩緩俯下頭,將唇覆上她的——倏地,他的鼠蹊處被重重的頂了一下,在他吃痛的當兒,夏雪兒已經逃離他的懷抱,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你別過來!"夏雪兒渾身戒備的躲在沙發後面,彷彿可以因此而得到保護般。"不要挑戰我的耐力!"歐陽德勳瞇了瞇眼,音量雖沒有提高,但四周的氣息卻頓時冷冽了起來。"放了我吧!德勳。"夏雪兒猛嚥口水,他真的令她感到害怕,他就像頭攫獲獵物的猛獅,隨時會將她"拆吃入腹"。歐陽德勳唇角微揚,瞳孔散發著冰寒的銳芒。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雪兒,如果不是前一陣子我忙著擺平角頭的問題,我會早一點知道你最近的"交友"情況,也不會讓那個姓宋的小子有機可乘。"天哪!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她竟然天真到以為他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夏雪兒雙腳踉蹌了一下,彷彿被擊中了要害,隨時就要倒下來。
歐陽德勳蹙著眉頭欲上前,她馬上像受驚的小兔子般,惶恐不安的跳了開來。"你不要過來!""雪兒,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嗎?我有這麼可怕嗎?我愛你、疼你都來不及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沉痛地說。"不會傷害我?"夏雪兒淒楚一笑,"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磨滅。"歐陽德勳臉上黯沉了下來,連嗓音也變得低啞,"我知道雲兒的死給你很大的打擊,可我也不想這樣——""你不想?"夏雪兒情緒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刺耳。"你明知道雲兒是那麼深愛著你,你卻這麼狠心,在玩弄了她之後又棄她不顧,甚至還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雲兒是我的妹妹啊!""就是因為雲兒是你的妹妹,你才更應該要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從小到大,她就一直嫉妒你,你的哪樣東西她不是用盡方法想得到手,你忘了我在你二十歲生日時,送你的西施狗乖乖是怎麼死的嗎?"她當然記得,乖乖死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是乖乖太頑皮,墜樓而死的。""不!它是被雲兒從二樓給扔下來,摔死的。""你騙我!"不!不可能。
"我沒騙你,你應該記得乖乖當時才兩個月大,別說是爬樓梯了,它連路都走不穩,怎麼可能會爬樓梯?""也許是意外,你怎麼敢一口咬定是雲兒做的?"她知道雲兒的個性有時很乖,但還不至於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吧?"這是事實,因為是你的奶媽 ——王嫂親眼看到的。""那王嫂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當時已經夠傷心了,她不忍心讓你更傷心。""我還是不相信!"這怎麼可能?雲兒當時才十五歲,怎麼可能忍心去傷害一隻小狗?"雲兒是嫉妒你,你應該知道,她是你父母在家門口撿到的棄嬰,所以,她一直認為你父母愛你勝過她,才會導致她這種偏差的行為。" 歐陽德勳認錯的說:"我承認,我不該一時糊塗,跟雲兒發生關係,可是當時我被下了藥,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雖然這樣,但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該不承認她腹中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曾告訴她孩子生下來可以去檢驗,若是我的骨肉我會負責,沒想到她卻因此去拿掉孩子,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雲兒已經死了,你想怎麼說都可以!"夏雪兒厭倦地揮了一下手,"我不想再聽你自圓其說。"該死!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雲兒從墳墓裡挖出來對質。
"你就這樣抹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是如此深愛你——""不要再拿我當藉口,像你這樣冷酷無情的人,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我不懂?"歐陽德勳握緊雙拳,要不這麼做,他怕會忍不住失手掐死她。"我從你五歲那年就愛上了你,我還為了博取伯父的信任,跟所有的女人都斷絕了關係,一切都只為了你。"夏雪兒搖搖頭,虛軟地靠在牆上,她真的好累、好累,這段不夠成熟的愛戀不僅讓她傷痕纍纍,而且,已經成了她承愛不住的壓力。"這不是愛,這只是佔有慾,我不是個洋娃娃,德勳,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我明白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她承認她以前一直誤認為自己愛著他,但直到遇見宋宜修後,她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 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不可能了,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人。""是住在你隔壁的宋宜修?"歐陽德勳的臉色變得很陰沉,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握緊的雙拳再次加重力道。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上夏雪兒的脊背,她認識歐陽德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那滿人的霸氣血統以及黑道世家的背景,根本沒人敢招惹他。在美國,他的勢力無遠弗屆,他那"烈火閻王"的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我最後悔的就是這陣子對你的疏忽,沒有好好地盯牢你,但是我以我死去母親之名發誓,我不會讓別的男人將你從我身旁搶走!"他的聲音夾帶著令人膽戰的殺氣。"你不可以傷害宜修,這裡是台灣,是有法治的國家。"她打了個寒顫,她絕不允許宋宜修出事。
"為了你,我不惜向全世界宣戰。"何況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