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烈他們戰勝的消息很快地便傳回察合台汗國,每個人都欣喜地慶祝著,並舉行盛大的典禮,準備迎接他們歸來。
阿格烈率領軍隊浩浩蕩蕩地返回阿力麻裡,一進入國都內,人們立即給予最熱切的歡呼。
「王,恭喜您打了場勝仗!」
「王,咱們可等候您許久了,恭喜您……」
看著人們簇擁著阿格烈歡呼的盛況,米蘭亞突然意識到,他是王,那麼她呢?她又算什麼?
她只是個從未來來到過去的女子,什麼也不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待在他身旁,接受眾人的祝賀?
米蘭亞想策馬離去時,卻被阿格烈握住手腕。
「你想上哪兒去?」他不容許慶功宴上沒有她的存在,她可是位極重要的主角。
「我——」米蘭亞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便被阿格烈打斷。
「咱們走吧!」他霸道地拉著她的韁繩就走。
「去哪兒?」米蘭亞不得不跟著他走。
「到我父王那裡,以及全察合台汗國的族人面前,接受眾人的祝賀。」阿格烈的話一說出口,立即引來米蘭亞的強烈反抗。
「我才不去,我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幹嘛要去接受眾人的祝賀?」她最討厭被一大堆人盯著瞧,那令她十分不自在。
阿格烈見米蘭亞想扯回韁繩,立即開口說道:「誰說你不是重要的人物?相信我,今晚你將會是眾人注目的焦點。」語畢,再度拉著她往前走。
「你是什麼意思?」米蘭亞因他的話而怔祝什麼叫作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又想做什麼了?為何她非去不可?
米蘭亞內心充滿疑問,但卻無法離開,只能夠一直跟隨在阿格烈身後。
沒一會兒,他們兩人便來到一座偌大的帳篷前。
阿格烈立即帶領米蘭亞進入帳內。
「父王,孩兒向您請安。」阿格烈恭敬地向察合台說道。
察合台滿意地看著底下的阿格烈,「很好,快起來,我已經聽說你們凱旋歸來的消息,不愧是我的孩兒——」察合台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站在阿格烈身旁的女子,不禁開口問道:「這名女子是……」他從來沒見過這位女色目人,難道她就是阿格烈所帶回的那名女子?
阿格烈揚唇一笑,「父王,她就是我所帶回的那名女子,更是咱們此次戰役勝利的功臣。」
「喔,是嗎?」察合台微瞇起眼仔細地觀察著她。
這名女子果然美貌非凡,但她真的有辦法擊敗吐蕃國的叛軍嗎?他內心仍感到懷疑。
米蘭亞輕蹙蛾眉,她不喜歡有人一直這樣緊盯著她不放。
「父王,孩兒尚有一事告知。」阿格烈的話語成功地轉移了察合台的注意力。
「什麼事?說吧!」
「是有關上回您所說立妃一事。」阿格烈在說這話的同時,看了一眼在他身旁的米蘭亞。
米蘭亞一聽,身子立即僵住,什麼?!他有立妃的打算,他要娶妻?!
呵,他是王,原本就該立妃的,那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為何她會如此心痛,快要不能呼吸?
「立妃!」察合台眼神一亮,連忙問道:「你打算要立妃了,可有對象?」
阿格烈又以眼角餘光瞄了米蘭亞一眼,瞧見她皺緊眉頭的模樣,內心暗自好笑,「是的,而且我非那名女子不娶。」
米蘭亞一聽,心疼萬分。為什麼?她從來就不知道他已有如此喜愛的女子,他不是一直都和她在一起的嗎?
察合台聞言,更是欣喜若狂,「快說,那名幸運的女子是誰?」他的兒終於要立妃了,這怎能教他不高興呢?
而又會是哪位人家的姑娘令阿格烈看上?他內心好奇得緊。
「米蘭亞,我非她不娶。」
「什麼?!」在場的兩人同時驚叫出聲。
尤其是米蘭亞,她更是驚訝萬分。
「荒唐!」察合台立即喝道:「她只是位來歷不明的女色目人,你怎麼能夠娶她,立她為察合台汗國的王妃?那會壞了咱們代代相傳的優良血統。」
他絕不允許他們優良的皇族血統被外來民族給毀了,絕不允許。
「她在戰役中救了孩兒一命,更獨自一人殲滅敵軍,這才使得咱們獲得勝利。」阿格烈字字犀利,「以她的表現,足以封為國母,我不策封米蘭亞為妃,豈不是對不起咱們汗國的人民?」
米蘭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有沒有聽錯?他要立她為妃?
「這……」察合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阿格烈以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非她不娶。」他只認定她一人,只有她夠資格成為他的妃。
「我——」米蘭亞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阿格烈制止。
「父王,請您答應孩兒的請求。」他屈膝跪下。
察合台見了,垂首歎了口氣,「算了,你是王,一切就隨你的意思吧!」
「多謝父王。」阿格烈欣喜地說道,隨即喚來侍衛下令,「本王將於近期內舉行婚禮,告知全汗國的人民。」
見到阿格烈愉悅的模樣,察合台彷彿也感染到他的喜悅,「那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到時候才有力氣準備婚禮。」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阿格烈如此興奮的表情,而自從那名女子來到之後,他也變得比較有笑容了。
是那名女子改變了阿格烈,他年紀雖大,但還不至於糊塗到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孩兒知道了。」阿格烈心情愉悅地擁著米蘭亞離去,返回他的帳篷內。
米蘭亞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只緊盯著身旁的阿格烈。
他為何要這麼做?立她為妃?多麼愚蠢的想法,他瘋了是不?
一回到帳篷內,米蘭亞立即開口斥道:「你瘋了是不?」
阿格烈挑眉看著怒氣衝天的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可以娶我?你根本就還不瞭解我,無論是我的過去、來歷,你一概不知。」他這不是瘋了又會是什麼?
阿格烈反問她,「你難道這麼希望我只在乎你的過去嗎?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難道不行嗎?」
「我……」米蘭亞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說的或許是正確的,但是……她的內心怎樣也不能夠接受這個安排,她怎麼能夠嫁給一名古代人為妻?
阿格烈一把握住她的肩頭,「我要你,在這世上我只要你一人為妻,只因我早已深深愛上你。」是的,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深深地為她著迷。
愈是瞭解她,他就愈喜愛她,一切有關於她的事,他都想知道。他想和她在一起,守著她一輩子。
米蘭亞一聽,不可思議地叫道:「愛上我?你怎麼能夠愛上像我這樣子的女人?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她可是個比惡魔還血腥殘忍的人,他怎會愛上她?
頭一次有人對她示愛,這對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讓她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沒有瘋,而且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沒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才會瘋狂。米蘭亞,無論你的過去怎樣,那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明白嗎?」阿格烈強迫她接受他的愛。
他不允許她退縮,不允許她拒絕他的愛,他霸道地要她接受這一切。
米蘭亞因他的話而怔祝
這算什麼?他對她的情感如此地強烈,那她呢?她對他的情感又是如何?她能夠接受他的愛嗎?
不,她不能,她沒那資格去愛人,她無法接受他的情感。
「我不愛你,絕不會愛上你的,我更絕不會嫁給你,我不嫁你啊!」米蘭亞朝他嘶聲叫喊。
掙脫開阿格烈的束縛,她想往外奔去,騎馬離開這裡。
阿格烈彷彿看穿她的舉動,一掌劈向她的後頸。
「啊!」米蘭亞眼前一暗,頓時昏迷過去。
阿格烈在她倒地之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軀,緊擁在懷中。
仔細端詳米蘭亞的容顏,她那眉頭深鎖的模樣令他一陣心疼。
為什麼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是他逼得她如此嗎?
她說她不愛他,絕不嫁給他,字字句句宛如利刃刺進他的心坎裡,教他疼痛難受。
為何會這樣?他雖然是王,卻無法讓自己所愛的女人對他付出相同的情感。
看著昏迷中的米蘭亞,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無論她愛不愛他,他這一生都只要定她,即使要他囚禁她一輩子,他也在所不惜。
☆☆☆
祭司馬札在聽到王要立米蘭亞為妃時,內心的震驚是無法言喻的。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那女人就要成為他們汗國的王妃了,這怎麼成?
馬札憤怒地掃下桌上所有的東西,藉以洩恨,他簡直快氣瘋了。
那種來歷不明的女人,憑什麼當上他們的王妃?
她之前處處與他敵對,令他在王的面前毫無尊嚴可言,如今又讓她當上王妃,那豈不被那女人給壓過,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搞不好他的地位將會不保。
這怎麼得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掉那女人才行。
馬札的視線落於一隻木櫃前,念頭一轉,連忙打開木櫃,取出一罐毒藥。
這毒藥無色無味,只要一喝下它,立即會陷入昏迷狀態,就此死於睡夢之中,無人能救。
哼!那女人的死期到了,他將向她討回之前她所欠的每一筆帳,任誰也救不了她。馬札看著手中的毒藥狂笑出聲。
☆☆☆
米蘭亞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於波斯地毯上,偌大的帳篷內只有她一人。
後頸傳來的痛楚令她明瞭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她被阿格烈擊昏了。
她又憶起他所說過的話,他要娶她為妻、立她為妃。
天吶!她為什會遇上這種事?難道她會回到古代,只因為她和阿格烈之間的這段情緣嗎?
不懂得愛人、不信任人的她,如何能夠嫁給他,和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多麼可笑的際遇啊!莫名其妙地來到古代,如今又得莫名其妙地嫁他為妻。
為什麼?全世界有好幾十億的人口,為什麼只有她遇上這種事?難道這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一切?
這時,突然有人來到阿格烈的帳篷前,手捧著一杯酒,向在帳外看守的查哈里報備道:「王命令我送酒過來給未來的王妃。」
查哈里皺眉,「這怎麼可能?」王向來不會派他以外的人行事。
「這是真的。」那人肯定地說。
查哈里看了那名僕役一眼,「你先待在帳外,我去向王求證此事。」隨即他便騎馬前往阿格烈辦理國事的帳篷求證。
那名僕役在見到查哈里離去之後,一把揪開帳簾,直接進入帳篷內。
「誰?」米蘭亞見有人闖入,連忙自思緒中回神,瞪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那名僕役立即捧起手中的酒杯說道:「這是王賜給您的葡萄美酒。」
米蘭亞看著酒杯,喃喃說道:「葡萄美酒嗎?」伸手將那杯酒端了過來。
看著耀眼的酒紅色液體、聞著香醇的酒味,米蘭惡中充滿疑惑。
他為何會送她酒喝?而他居然不在她身邊?她感到有一些不對勁。
看了那送酒來的男人一眼,她懷疑地問道:「這真是王派你送來的?」
「是的,請您快飲下它吧!」那人恭敬地回道。
米蘭亞高舉酒杯,直盯著那人瞧,結果那人竟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額間還滲出冷汗來。
瞧見他這些反應,她立即明瞭一切,這人並不是阿格烈所派來的,而且這酒中有古怪。
會是誰想害她?特地送來一杯毒酒。
喝下這一杯毒酒,那她是否可以忘卻一切煩惱,永遠不再為感情的事情傷神?
米蘭亞彷彿看開一切,舉杯要飲下這杯毒酒,阿格烈卻在此刻衝進帳內。
他一把打翻她手中的那杯酒。「你不能夠喝那酒!」他一早便心神不寧,剛才查哈里前來稟告時,他立即警覺到不對勁。
他沒有派任何人賜酒給米蘭亞,那酒必定有古怪,她喝不得的。
見到她差點飲下那杯酒,他的一顆心幾乎停住,連忙打翻她手中的酒,以免她發生意外。
「是因為那杯酒可能被下了毒嗎?」米蘭亞冷冷地道出最大的可能性,並冷眼看著那名已被查哈里制伏,趴於地上的僕役。
阿格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知道那酒很有可能被下毒?」
「嗯。」米蘭亞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要喝?」阿格烈大聲斥責。
米蘭亞看著他,竟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阿格烈怒火中燒。
好一句不知道,她明知那酒有毒,卻還執意喝下它,存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她這麼做,難道不知道他會有多傷心難過嗎?
她好殘忍,她怎麼能夠這樣對他?
阿格烈怒眼一掃,直落在那人身上,他走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身軀,「是誰派你送毒酒來的?快說!」
「王,我說,我說!是祭司派小的送毒酒前來,要謀害王妃的性命。」那人開口道出誰是幕後指使人。
阿格烈皺緊眉頭來,「什麼?!是祭司?」怎麼會?祭司他竟想謀殺米蘭亞?!
那人趕緊又說:「是的,王,真的是祭司命令小的送毒酒來,小的只是聽命行事啊,饒了小的一命啊!」
祭司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從,但是他更不敢違抗王的命令,以免小命都沒了。
「真是如此?」阿格烈將那人一把甩開,見他撞昏之後,向查哈里下令道:「將那人捉去關起來,再派一支隊伍隨我前往祭司的住處。」
「遵命。」查哈至立即退下,並且調派一支精銳部隊前來,聽候王的命令。
阿格烈看了米蘭亞一眼,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頭步去。
「幹嘛?你要帶我去哪裡?」米蘭亞被動地由他拉著走。
「去和馬札當面對質。」其實阿格烈是不放心將她一人留在這裡,怕她又會做出蠢事來,傷害了自己。
從現在開始,他將永遠把她帶在身邊,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
阿格烈帶領一支精銳部隊來到祭司的帳篷前,立即下令道:「將這地方圍起來,再把馬札給我拖出來。」
「遵命!」兩名士兵領命進入帳篷內,將祭司馬札帶出來,架於王的面前。
祭司馬札害怕地顫抖著聲說,「王……」
「馬札,你可知罪?」阿格烈高昂著下巴瞪向跪於面前的馬札。
「王,您……您在說什麼?小的我實在不知。」馬札決定否認到底。
阿格烈瞇起眼來瞪向他,沉聲喝道:「你不知道?」他好大膽,事情到此地步,仍不承認他所犯下的罪行!
馬札聽見阿格烈如雷的吼聲,害怕得差點嚇暈過去,「小的……小的……」就連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
「怎樣?說不出話來了嗎?你還不認罪?要我嚴刑逼供嗎?」阿格烈惡狠狠地威脅他。
馬札一瞧見阿格烈的怒眼,又聽見王要以嚴刑逼供,嚇得連忙求饒,「王,請您恕罪,饒命啊!」
阿格烈冷哼出聲,「要我饒命?辦不到!」一想到米蘭亞很有可能永遠離開他,他的心就快要停止跳動。
他怎能夠饒過他?他可是差點殺了他摯愛人兒的兇手啊!他非死不可。
馬札自知絕望,沒有人可以改變王的命令,他死定了。
就在此刻,他瞧見王身旁的米蘭亞,忍不住朝她大吼道:「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到如此局面!全都是你的錯,我將詛咒你們,永遠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阿格烈聽見他所說的,皺緊眉頭,憤怒地下令,「來人啊,把他給我拖下去斬了。」他不容許有人詛咒他和米蘭亞沒有結果。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永遠都不會的,哈哈哈……」馬札被人拖下去之際仍大聲吼叫著,最後轉變成絕望的狂笑。
眾人紛紛重歎口氣,祭司他已經瘋了。
米蘭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祭司那瘋狂的詛咒令她驚嚇不已。他倆真會因為祭司的詛咒,而沒有未來嗎?
阿格烈看見米蘭惡神不寧的模樣,知道她受到驚嚇,連忙擁緊她的身軀,柔聲安撫道:「別擔心,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萬萬也沒料到,自己本意是想保護她,以免她再做出一些傻事,所以才會帶她前來,卻遇到這種事,反而令她受驚。
天!他絕不會議祭司的詛咒成真,他一定會打破祭司的詛咒,守候她一輩子的。
「我……我想回去休息。」米蘭亞在他的懷中低語著。
她好累,有太多的事情煩著她,她得去休息一下,好好地思考清楚。
「那好,我送你回去。」阿格烈擁著米蘭亞回去,將剩下的事全交由查哈里去處理。
☆☆☆
阿格烈護送米蘭亞回到自己的帳篷後,便派人至他辦公處取來公文,他要直接在這裡處理國事。
米蘭亞從祭司那裡回來之後,便一句話也沒說,直瞅著阿格烈瞧。
過了半晌,她終於問出內心的疑惑,「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愛上我?我有哪一點值得你傾心相待?」
阿格烈怔了一下,接著反問她,「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想知道。」米蘭亞直接道出,沒有半點猶豫。
他放下手中所有的文書,站起身往她的方向步去,面對面回答她的問題。
「你可知,你的一切一切都吸引著我的目光,想征服你,將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你有著不同於平常女人的特質,而那些特質正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阿格烈伸手撫上她絕美的容顏。
米蘭亞任由他撫著自己的臉龐,與他四目交接,「特質?什麼特質?」
「你英勇睿智,不畏縮上陣殺敵,不輕言放棄,宛如戰神的英姿深烙於我的心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你。而我們兩個絕對是最契合的一對,只有你,是我惟一想要的女人。」
米蘭亞聞言,笑了開來,「你可真是個怪人,男人不都喜愛柔順的女人?」
阿格烈看見她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我就愛你這性子。」
他不需要只會在家相父教子的溫馴女人,他要的是能夠和他一起奔馳於大草原上,同他一起上戰場殺敵的女人,而上天終於讓他遇到符合他所有條件的伴侶,那就是米蘭亞。
米蘭亞笑容僵住,直瞅著他的眼眸。
她可以感受到,他是極為認真的,他對她的愛,絕無半點虛假。
愛情,她能夠去相信自己向來嗤之以鼻的東西嗎?
她能夠去接受他的情感嗎?她又能夠回應他的愛嗎?
「我……我不知道!」米蘭亞對自己心中的疑問完全沒有答案,所以大聲吼叫起來。
阿格烈握著她的眉頭,擔心地問道:「米蘭亞,你怎麼了?」連忙將她的思緒喚回現實之中。
「我……」米蘭亞一向勇於面對一切,但一碰到和感情有關的事,就變得膽怯、懦弱得想逃避。
「什麼都別想,別去想了。」阿格烈將她緊擁於懷中,柔聲安撫她的情緒。
他不逼她,絕不再逼迫她去面對、尋找內心對他的情感,不願再見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樣。
天!她這痛苦的模樣著實令他心疼啊!
米蘭亞被他擁緊於懷,嗅著屬於他的陽剛味,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就連之前充斥於腦海的煩人問題也全部煙消雲散。
只有在他的懷抱之中,她才能夠獲得如此令人安心的感受啊!只有他、惟有他……
米蘭亞自他的懷中抬起頭來,「你是真心想和我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嗎?」
阿格烈一愣,隨即開口,「那是當然的。」她怎會突然這麼問?他的心意,難道她還不明瞭嗎?
米蘭亞深吸口氣,於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那我們結婚吧!」
「啊?」阿格烈因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而呆愣住,訝異地瞪大眼睛。
「怎麼了?有必要這麼驚訝嗎?」見到他這副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格烈一聽,連忙回神,「不,我只是……」說真的,他真的十分訝異她會主動提出此事。
「那就算了,當我沒說好了。」米蘭亞攤了攤手,當一切沒發生過。當然,這只是在捉弄他罷了。
阿格烈立即正色道:「開啥玩笑?我可不允許你反悔。」一把抱起米蘭亞的身軀轉圈圈。
「啊!」米蘭亞驚呼出聲,「你在做什麼啊?快放我下來。」
「哈哈哈……我實在是太高興了。」阿格烈宛若一名孩童獲得最想要的物品,開心得闔不攏嘴。
米蘭亞也感染到他的喜悅,露出絕美的笑容,任由他抱著旋轉。
許久之後,阿格烈才把她放下,緊握著她的雙手,「我真的是太高興了,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喜悅過。」而這一切全是米蘭亞帶給他的。
米蘭亞看著他欣喜若狂的模樣,心裡一陣揪痛。
她欺騙了他,假裝答應嫁給他,打算在婚禮之夜,逃離他的身邊。
她仍然不敢去面對自己的情感,好怕自己會深愛上他,陷於愛情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中。
她好怕,真的好怕,她完全不懂得愛人呀!
阿格烈執起她的手,為她套上一隻銀鐲,向她宣誓道:「我一定會愛你一輩子,永遠守候在你的身邊。」
米蘭亞看著他堅定的神情,又看著套於自己手腕上的銀鐲,竟感動得哭了。
一串串晶瑩的淚水自她的眼眶不斷湧出,怎樣也止不祝
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哭泣,竟全是為了他而感動。
阿格烈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別哭,別哭呀!我的可人兒……」
他的柔聲安慰令她淚水更是止不住,心中對他的歉意彷彿全化作淚水傾倒而出。
阿格烈只是擁著米蘭亞的身軀,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