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週一片漆黑,阿格烈的軍隊無法再繼續往前,於是便選了一處平坦的草原,就地休息一夜。
查哈里迅速指揮底下部屬生起營火及搭起帳篷來,好讓他們的主子休息。
阿格烈一躍下馬,在經過米蘭亞身邊時,停下腳步,與騎坐在馬背上的她四目交接。
「做什麼?」米蘭亞以居高臨下之姿瞪著他,但她卻不覺得有任何的優越感,只因為他氣勢非凡,無人能比。
「可別忘了,你是我的隨身護衛,怎麼?你不守候、保護著你的主子嗎?」阿格烈展露出他那令人心醉神迷的邪笑來,好意提醒她這件事。
「你……」米蘭亞怒目相向,立即反駁道:「這一切全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可不同意當你的侍衛,而你更不可能是我的主子。」
阿格烈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笑著逼近她,「在這裡,我是王,而我的命令又有誰敢不從?」
米蘭亞泛起一抹冷笑,「我就不從。」他又能拿她怎樣?他若有種就殺了她,好展現他為王的身份,革殺不服從他的人。
沒料到阿格烈不怒反笑,「你會服從我的。」說完便直接進入他的帳篷內。
米蘭亞瞪向他的背影,他怎能說得如此篤定?他那滿腔的自信又是打哪兒來的?說得好像已經成為事實一般。哼,她是絕不會去服從他的!
此時,一群士兵通過她的面前,她發現他們看她的神情極為不屑和輕視。
他們真是搞不懂,他們的王怎會帶一名女子上戰場來?又怎會封她為隨身侍衛?
要知道,能夠成為王的隨身侍衛,可得擁有高強的武藝和過人的體力,女人能夠做什麼事?哼,他們打從心底看不起這女人,更不會去聽從那女人的命令。
米蘭亞自然可以感受到這群男人對她的強烈輕視和不滿。
哼!別以為她會怕了他們,太小覷女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米蘭亞想趁著四下無人之際策馬離去,卻在轉身時看見一道人影查哈里,阿格烈最忠心的隨身侍衛。
「王要你入帳。」查哈里直接道出他出現於此的目的,而他的眼神並沒有和其他的男人一般充滿輕視和不屑。
米蘭亞坐於馬背上,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好一會兒之後,便一躍下馬,往阿格烈的帳篷步去。
她若是和查哈里對戰起來,最多只能和他打成平手,而她此刻又身處於阿格烈的精英部隊之中,她沒那麼傻,與一大群人為敵。
她得等待,等待逃跑的最佳時機來到,再離開這裡,返回屬於她的時代。
米蘭亞揪開帳篷,一眼便瞧見阿格烈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瞅著她。
「怎麼?你可是捨不得離開馬背,還是不敢和我單獨相處?」他一雙帶笑的眼直看進她的心中。
「笑話,我會怕了你?」米蘭亞冷笑。
「過來。」阿格烈朝她命令道。
米蘭亞原先不想去理會他,但是在他的眼神逼迫之下,居然服從的往他身邊走去。
阿格烈在她近身之際,一把握住她的手,讓她順勢跌進他的懷抱之中。
「你想做什麼?」米蘭亞掙扎,欲逃離他的懷抱。
「別動。」阿格烈命令道,並用力制住她的手腳。
米蘭亞只得停下所有的動作,靜待他接下來想玩的花招。
阿格烈伸出他那厚實的巨掌,輕撫她細緻的臉龐,最後撫上了她的紅唇。
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想要一個女人,她打破了他的一切禁忌,就是要定她。
「你想做什麼?」米蘭亞故作鎮定,冷靜地問道。
天曉得,她早已因為他的碰觸而心跳加快,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她險些失神,無法思考。
這男人到底向她下了什麼魔咒?竟教她變得不再像以前的她。
阿格烈望著她的眼眸,彷彿要將她的內心世界全看穿,逼得米蘭亞不得不撇開臉去,不再看他。
阿格烈又怎會讓她漠視自己,伸手勾回地的臉,令她不得不正視他。
「你為何不敢看著我?可是發覺你因我而心動了?」他非要逼她正視她的心、知道她對他有感覺不可。
「你別胡說八道,我絕不可能對任何人動心的,而你更是絕對的不可能。」米蘭亞立即開口大聲地反駁。
阿格烈露出一抹微笑來,正想開口對她說話時,在帳篷外守衛的查哈里突然揚聲稟告道:「王,祭司求見。」
阿格烈皺眉看著帳外,因而放鬆對米蘭亞的束縛。
米蘭亞乘機掙脫他的懷抱,退離他三尺之遙,撇開臉不去看他。
阿格烈明白此刻並不是他們深入交談的好時機,他得先把祭司的事情處理完畢再說,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地磨。
「進來。」阿格烈下令宣祭司入內。
馬札立即揪開帳篷走入,手中拿了一張牛皮地圖。當他瞧見米蘭亞在帳內時,眼神閃過一絲不屑,當作沒瞧見她的存在。
「王,今晚前來是想和您商量明日進攻吐蕃的路線。」馬札將牛皮地圖攤開在阿格烈的面前。
阿格烈看了一眼地圖,興趣缺缺,眼角餘光瞄到米蘭亞也是一副十分無趣的模樣,唇邊遂揚起一抹笑意來。
「米蘭亞,你過來,為我看看這進攻路線是否得宜。」阿格烈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的其餘兩人。
「什麼?!王,這可是攸關咱們全族人的性命,非同小可,怎能夠叫一名女人來參與戰事?」馬札震驚萬分,一手不客氣地直指一旁的米蘭亞。
米蘭亞原先不想趟這淌混水的,但一見到那名男人囂張的模樣,內心極度不悅。
怎麼,女人就不能夠指揮戰局嗎?
米蘭亞昂首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坐於阿格烈身旁。她管定這場戰局了。
阿格烈十分滿意她的表現,笑著朝馬札說道:「你把你預定的行進路線說出來吧!」他一手支額,一手把玩著米蘭亞的金髮。
她的發又乘又細,且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令他愛不釋手,執起她的發於鼻前輕嗅,舉動十分親暱。
「可是,王——」馬札內心十分不服,正想反駁時——
「沒有可是,要不你就退下,什麼都不必說了。」阿格烈打斷他的話,神情有些不耐。
馬札見狀,連忙噤聲,以免真的激怒了阿格烈。
阿格烈平時雖然平易近人,臉上總是掛著一抹笑容,但實際上卻宛如一頭脾氣暴躁的雄獅,膽敢招惹他的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米蘭亞因馬札的態度囂張而被激怒,全心全意地看著地圖,因此忽略了阿格烈那愈來愈過於親暱的舉動。
「這條路根本就走不得。」米蘭亞立即道出她的見解,引起馬札的高度反應。
「什麼?!你以為你是誰?那條路可是我想出來的捷徑,你這女人懂什麼?」馬札怒氣上揚,直指著她咒罵道。
阿格烈看了一眼地圖,笑著問她:「喔,你的意見為何說來聽聽?」並瞪了一眼馬札,此刻的他有違禮教,可還有把他這主子放在眼裡?
馬札又怎會沒感受到阿格烈的怒目相視,只得忍耐下來,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看她能道出什麼見解來。
米蘭亞手指著馬札所畫出的軍隊行進路線,「這條路雖然是一條捷徑,可縮短一天的時間抵達吐蕃國,但是你可有考慮到一點?這路途得通過一處山谷,咱們位於谷底,若是敵軍得知咱們的行進路線,在此設下埋伏,由上方推落巨石,咱們無處可逃,後果無法預測。」
馬札聞言,氣得全身發抖。他之前居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他思考許久、設想周到的路線,竟一下子便被這女人看穿此一大缺失。這怎能教他不怒呢?
一旁的阿格烈大笑出聲。
哈,好一名奇女子,只消一眼便同他一般,看穿缺失之處。
「那若是你領軍,你會如何規劃路線?」阿格烈是愈來愈喜愛米蘭亞了,不愧是他所看上的女人。
而他會讓全族的人逐漸瞭解米蘭亞,並且接納她。
他所計劃的一切正逐漸成型,他更加期待未來的發展。
「若是以我的觀點來看,我寧可多行一日的路途,往這平坦的高原行進,除了可以避免一些意外發生之外,更由於環境較適合我軍戰鬥,勝利的機會將大幅提升許多。」米蘭亞不疾不徐地說道,殊不知她的見解大大地震驚他們兩人。
馬札萬萬也沒料到這女人如此非凡,不同於一般女流之輩,他太小覷眼前這女人了。
阿格烈以讚賞的眼光直瞅著身側的米蘭亞。
米蘭亞的智慧、騎術、身手同男人一般,不,更超過一般的男人,她不是男兒身真是太可借了。
不過也正由於她是位女人,才令他更加迷戀。
「那麼傳令下去,依照米蘭亞的話去做。」阿格烈內心所想的路線正好同她一樣,他倆果然是最契合的一對。
「王,可是咱們不能夠只聽這女人的話,便變更一切吧?」馬札仍心有不甘,試圖想扳回面子。
阿格烈已沒多大的耐心再同他耗下去,「夠了,就當作是我下令如此做的,退下。」
馬札見阿格烈已有微怒,不敢去冒犯,只得退了下去,在臨走之時,惡狠狠地瞪了米蘭亞一眼。
這該死的女人!令他在王的面前面子全失,這筆帳他會牢記在心頭,總有一天會向她索回的。
米蘭亞又怎會沒瞧見馬札臨走之前的怨恨眼神,但她可不會畏懼那男人將會對她採取何種報復手段,反倒是阿格烈的話,令她十分在意。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他不是只要她發表意見就好,何時又成為他的軍師了?
阿格烈傾身靠近她,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說道:「理由很簡單,我所想的正好同你所想的一般。」她可真香,這香味他大概一輩子也聞不膩。
米蘭亞可不喜愛他這過於親暱的動作,方纔她要不是太沉迷於自己的思緒之中,又怎會容許他一直碰觸她、把玩著她的發?
正當米蘭亞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施力,跌進他的懷抱之中,他再順勢翻身,就這麼將她壓在底下。
「你又想做什麼了?」米蘭亞瞪大眼,看著過於接近的阿格烈。
「你說呢?」他朝她露出一抹邪笑。
他想要她,方纔他對於她的迷戀又多了一分。
米蘭亞又怎會不知道他那抹邪笑底下的含意?「你帶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成為你洩慾的工具嗎?」
米蘭亞的冷言冷語令阿格烈從要她的慾望之中清醒過來,放開了她的身軀。
她說得是,而他又是怎麼了?一點自制力也沒有,居然令慾望沖昏了理智,險些又強要了她。
阿格烈退開一大步,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很抱歉,帶你來到這裡,絕非視你為暖床的工具。」
「要不然呢?」她反問。
在阿格烈放開她時,她的內心居然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該死的,她是怎麼了?她怎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湧現?
她可以逐漸感受到自己的身和心正開始背叛她,全往阿格烈的身上去。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她得想辦法逃離這裡、遠離他身邊。
「自然有我的用意存在,而日後你便會知曉了。」阿格烈笑著回道。
而他深信,全族的人們一定都會十分震驚、訝異他的決定,當然也包括她。
「哼,誰理你。」她冷冷地說道。
她才不管他的用意為何,既然他不想明說,她也不想去知道。
阿格烈看著她,會看意滿意,站起身來,往她的方向走去。
米蘭亞緊盯著他瞧,不知他又想做什麼?
阿格烈於她的面前坐下,「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對你怎樣,只是想多瞭解一點你的事。」他直言不諱地道出內心所想之事。
阿格烈的話令米蘭亞怔祝他說什麼?他想要知道有關於她的事?她有什麼事好說的?
「你說你不是這朝代的人,那你又是從哪兒來的?」打從第一次與她相見時,便對她的奇裝異服感到好奇,只是一直沒空去詢問她的來歷。
如今該是他們兩人好好瞭解彼此的時候了。
米蘭亞盯著他瞧,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從未來掉落到這朝代來的,你相信嗎?」哼,會有人相信她的話才怪。
在這時代說出這種話,鐵定被人視為瘋子,捉去關起來,冠上妖言惑眾之罪。
「喔,那可真是不可思議。」阿格烈伸手撫了撫下巴,沉浸於思緒之中。
她是從未來來的?!雖然聽起來令人十分無法置信,但是他相信她所說的話。
米蘭亞訝異地張大眼睛,「怎麼?你信我所說的話?」他怎會如此輕易地相信她的話,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然呢?你是希望我懷疑你嗎?」阿格烈反問。
她這人似乎對於人類不太能夠信任,她以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才導致今日的個性——冷漠無情、不信任人。
米蘭亞沉默不語。
她到底是想怎樣?她是希望他相信她,還是懷疑她?
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令她內心湧上一絲喜悅,愈來愈不像以前的她。
難道她的改變全因為他——阿格烈,這遠古時代的一名男子。
不,不會是這樣的,不可能會有這種蠢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阿格烈突然開口如此問道,深邃銳利的眼眸彷彿想將她的過去全看穿。
他想知道更多她的事,即使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都想知道。
米蘭亞連忙撇開眼,以免自己的眼神洩漏出深埋於心底、那段不可告人的過去。
「那不干你的事,我累了。」她直接倒下背對著他,不願再和他多談,借此保護自己那顆偽裝堅強實則易碎的心。為什麼她即將淡忘的過去此時又自腦海中浮現,鮮明宛如昨日所發生的事?
該死的,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在她腦中重演,她用力地抱住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快爆炸開來,令她疼得難受。
就當米蘭亞快要承受不住之際,阿格烈靠近她身邊,自她身後環抱住她的嬌軀,在她的耳畔低語:「算了,過去的事就別再去回想了,那已成為過去。」
米蘭亞在阿格烈的柔聲安撫之下,竟不再感到頭疼,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竟感受到無比的安全感。
這……為何會這樣?這種安全感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而居然會是他帶給她的。
「別再想了,忘了過去的一切吧!」阿格烈一再柔聲安撫她的情緒。
他萬萬也沒料到,自己原本想瞭解她的過去,卻令她如此地痛苦難受,然而無論她的過去如何,他仍會全心全意地接納她。
為了不再令她受到折磨,他決定不再追問她的過去,他只要擁有她的現在和未來就好,其他的全然不重要。
米蘭亞任由阿格烈抱著她,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和安全感,竟在不知不覺之中進入夢鄉。
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安心地熟睡,而這是在遇上了阿格烈之後才獲得到的。
阿格烈看著米蘭亞熟睡的容顏,唇畔泛起柔和的笑意,整個人亦變得像另一人般。
輕撫著米蘭亞細緻的肌膚、精雕細琢的五官,他著迷地輕吻上她的紅唇。
「無論你的過去如何,我要定你了。」阿格烈同她道出不變的誓言。
☆☆☆
隔天一大清早,阿格烈率領著軍隊繼續前往吐蕃國,行走的方向是依照昨夜米蘭亞所提出的路線。
士兵們自然不知道此事,只有祭司馬札一人知情,所以他一臉鐵青,不悅地駕著馬尾隨在王和那女人的身後。
他恨極這女人的存在,她對於他是一大威脅,他定要除去她,總有一天……
米蘭亞以眼角餘光瞄了阿格烈一眼,對於他……心中湧上一股奇異的感受。
昨夜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睡得如此深沉,而這一切全多虧了他。
她在清晨醒來時,居然一睜開眼便接觸到他的眼眸,不知他是比她早起,還是守候了她一夜?
他為什麼要如此待她?她不是傻子,自然可以感受到他是真心地待她好,他的用意為何?令她深感迷惑。
阿格烈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視,轉過頭來迎接米蘭亞的目光。
米蘭亞連忙收回視線,故意裝作沒事一般地看著前方。
阿格烈見狀,暗自於心中狂笑。
哈,沒想到她還會偷瞄他,看來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他已經成功地一步步佔領她的心,她逃不開的。
米蘭亞看著前方草地旁的一處密林,感到有些不對勁,便拉住韁繩,令馬停下腳步。
阿格烈亦同她一般停下來,開口詢問:「怎麼了?」她可是發現任何異狀?
米蘭亞皺眉瞇起眼來,瞪向那處密林,果然,她看見有人影在晃動,有埋伏。
阿格烈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瞧見一條人影晃過,雖然那人身處的距離頗遠,且動作十分迅速,但仍教阿格烈看得一清二楚。
「查哈里,備戰。」阿格烈提起馬鞍旁的弓箭命令道,並朝密林的深處射出一支強而有力的羽箭,一箭射中他方纔所見的那道人影。
「遵命。」查哈里立即吹起號角,眾人進入戰鬥狀態,提起腰際上的彎刀、架起弓箭,個個殺氣騰騰地看著密林。
沒一會兒,敵軍見有弟兄被殺,沉不住氣,便在為首那人的率領下,衝出密林,決一死戰。
阿格烈的表情變得嚴肅,銳利的眼眸中淨是殺意,欲將敵軍全數殲滅。
「米蘭亞,自己小心點。」阿格烈隨即鞭策胯下駿馬,率領眾車往前奔去。
米蘭亞提起弓箭,駕著馬尾隨於阿格烈身後,同他奮勇殺敵,以精準的箭術一下子便射中兩人的眉心,當場教敵人慘死而摔落馬背。
米蘭亞滿腦子只有殺敵,體內的好戰因子在沸騰,興奮不已。
她萬萬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古代,拿著羽箭和敵人對戰,這是多麼奇特的遭遇呀!
阿格烈提起弓箭,一一擊落敵方,氣勢銳不可當,無人能傷得了他一根寒毛。
米蘭亞雖為女兒身,但其英勇不讓鬚眉之姿,令其他上戰場殺敵的察合台士兵們見了,不得不心生敬佩。
阿格烈見到她表現如此出色,不由得暗自為她喝彩。
好一名英勇善戰的女子!有了她的加入,戰局呈現一面倒的優勢。
光是如此一面贏的戰局,未免也太無趣了,就讓他來稍稍改變一下這局面吧!
就在此刻,敵軍的將領朝阿格烈射出一支羽箭,阿格烈以眼角餘光瞄到了。
米蘭亞和查哈里也瞧見這支奪命羽箭,心想阿格烈可以躲得過的,卻怎樣也沒料到
阿格烈居然沒有躲過,那支羽箭直射進他的左肩頭,他中箭了!
部屬們一瞧見英勇善戰的王居然受傷,士氣大落,而敵軍反倒士氣大增,他們節節敗退,再這樣下去,他們定會成為戰敗的那一方。
米蘭亞暗自在心中咒罵,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她把視線自阿格烈身上調開,往方才射箭的那人瞪去,那就是敵方的將領。
用力鞭策胯下馬兒往那人的方向奔去,先朝他射出數支羽箭,藉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再去傷害阿格烈。
米蘭亞拿起置於馬鞍內的彎刀,刀影一揮,那名將領的項上人頭立即落地。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句話果然不假,敵軍沒有了率領的王,如何作戰?
米蘭亞駕馬往那顆落地的人頭衝去,彎身自沙地上拾起,高舉著它說道:「看,這就是你們的將領!」
敵軍一見率領的將軍死了,紛紛作鳥獸散、潰不成軍,就連打前鋒的戰士也連忙駕馬逃走,無心戀戰。
米蘭亞見狀,便把那顆人頭隨手一扔,策馬迅速回到阿格烈身邊。
阿格烈十分滿意見到她這擊潰敵軍的壯舉,一下子便把他們從劣勢扳回優勢。
「你的表現出色至極。」他看著她笑道,而他更是滿意所有部屬對米蘭亞所投射的眼神,不再輕視、不屑,而是充滿敬仰的目光。
這下子,他的計劃已實現一半以上,接下來就等他們回國了。
「你這笨蛋,居然還笑得出來?」米蘭亞突然大聲責罵他。
他這人是愚笨得可以,還是沒神經,他是不會疼嗎?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連忙以利刃劃開他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檢視傷口,他的傷口十分深,箭刺進肌肉約莫六至十公分。
阿格烈見狀,便想直接拔出那支箭。
米蘭亞瞧見散落一地的羽箭,驚見當中的異處,連忙制住他的舉動。「不可以拔出箭,那箭有倒勾。」
阿格烈皺眉,放下原本想找箭的手。
該死的!那些人可真夠狠,竟準備了有倒勾的羽箭,一旦拔出,反而會將傷口扯得更大。
其他的人一聽,議論紛紛,不知該用何種方式才可以取出箭來,只能夠圍繞在王的身邊,不知所措。
米蘭亞見天色已暗,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先撤離這裡,找個地方紮營,到時候再來為他處理傷口。
「快下令撤離這裡,以免再有敵軍來襲,找個易守難攻之處紮營。」米蘭亞攙扶著阿格烈上馬,在他耳畔小聲吩咐道。
米蘭亞的積極舉動令阿格烈內心愉悅不已,完全沒有感受到從左臂傳來的痛楚感。
阿格烈一躍上馬,向眾人下令道:「咱們先撤離這裡,找個地方紮營,明日再往吐蕃國前進。」
「喔。」眾士兵見王沒事,又恢復士氣,在阿格烈的率領下,離開這橫屍遍野的戰常
而米蘭亞則一直守候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一顆冷漠孤寂的心開始有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