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衣服,他的手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膚上蠕動,控制著她的呼吸、脈動,催快她心跳的頻率,存心挑起她的熱情。
情竇初開的年紀,這種十八限的情景只在電視上看過,她從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夏哥哥竟在這種地方,對她做出這種令她羞愧要死又心髒快停的事。
「夏哥哥……」
「嗯?」他的唇舌,細細吮吻她露在外頭的每一吋肌膚。要他蓋章,可以,先蓋唇印,從她的耳垂沿著脖子一路往下蓋到她的胸口。
「你……在上班。」
「我是老板。」意思就是老子現在做什麼,誰都管不著!
「可是我要上課……」
「妳不要我簽字了?」
「要……」
「再說一次。」
「要……」
「再說一次。」他的吮吻加重,誘惑她說著令男人熱血澎湃的呢喃吟語。
「我要蓋章啦!」她羞憤地抗議,在發覺他的目的後,禁不住捶打他。
怎麼這樣嘛∼∼這分明是借機勒索,乘機敲詐,趁火打劫,可是……她也覺得自己夠大膽的,竟就這樣任他如此放肆。
雖然還沒結婚,但……沒關系吧,反正她會嫁給他的,除非他不再要她,否則她不會拒絕他。
對夏哥哥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由青梅竹馬的兄妹之情轉成了對異性的戀情,喜歡他的逗弄和不經意流露的溫柔,當他對她使壞時,雖然招架無力地想逃,但內心總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
她蜷坐在他腿上,益發顯得自己的嬌小,她的世界已被困在他雙臂的天地裡,陷入他撒下的情網而不可自拔,但猶豫的心還在不斷地拔河……
晚上的親熱她還可以忍受,因為多了一層黑夜的籠罩,可以隱藏她頰上的潮紅,以及被吻腫的雙唇,但現在是白天,她的嬌羞和情牽意動在他的撩撥下,根本無所遁形。
她身上的衣服雖完好如初,但裡頭的春光可被他攪得凌亂不已,不知所措加上緊張,她無辜羞怯的大眼睛已溢滿水光,但他還不放過她,明明眼中一片愛憐,嘴角卻揚著壞壞的笑,他是天使和惡魔的綜合體,罪惡之手完全沒停止逗弄的打算。
她好怕、好怕,卻又不敢抵抗,只能任身子在他的觸摸下無力地抖顫,敏感處在他多次的探訪下,已漸火熱,熱情燒到了心口處。
男女之間的親密,她聽同學說過,在電視看過,但都及不上親身體驗的震撼教育來得真實。
夏儒紳的身心與她一樣灼燙,只是他必須忍,在淺嘗她身子的同時,保持著理智。
他用他的舌舔著她干燥的唇瓣,幾經潤澤後,撬開她生澀緊閉的唇,逼她接受成人式的纏綿。
這個孺子不可教也的小家伙,吻這麼多次了,技巧還是如此笨拙,但他就愛她這一點,欣賞她白皙的玉膚在他的觸摸吮吻下生熱,少女的青澀在他的耐心教導下,女人的自覺逐漸蘇醒。
如此大膽的輕薄,對小家伙而言,的確是刺激過大了點,他承認自己對她有點壞,但這也是因為他太愛她了,才無法接受她的遲鈍和不開竅。
不能掌控她的心,只好先掌控她的身體,要不是事先答應了唐家兩老,在她滿二十歲前不碰她,他早就徹頭徹尾地吃了她,才不是淺嘗即止而已。現在想來,他很後悔答應了這個承諾,以至於日夜承受擁有她,卻不能真正碰她的煎熬。
唐寶橙的呼吸亂了調,被夏哥哥摸過的地方都好難受,如同被火紋了身一般難耐,她壓抑不住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這時候的夏哥哥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他的手雖然在欺負她,但他的神情卻出奇的嚴肅,凝神望著她的那對俊眸專注而認真,彷佛要看入她的靈魂深處,但嘴角的笑意又如此邪氣,完全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非要盯著她每一個瞋怨羞赧的表情,惹得她脹紅臉,含淚咿嗚才罷休。
此時門突地被打開,中斷他了的「好事」。
進門的是沙亦臣,他的身分在夏氏集團是個謎,沒人曉得他與夏儒紳之間是什麼關系,但他在夏氏集團的各企業部門裡卻來去自如,即使是直通頂樓總裁辦公室的直達電梯,他也擁有專屬的密碼。
沙亦臣一進門,看見總裁「在忙」,卻視若無睹,沒頭沒尾地丟下一句:「這是你要的名單。」走上前,把一張迷你光盤遞到夏儒紳面前。
「包括幕後合作對象?」夏儒紳竟也立刻與他討論了起來,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獸行」而感到任何不自在,彷佛這跟吃飯一般再自然不過了。
「當然,有多少人、多少回扣、時間地點、合作內容,全都如你所要求的一個不漏。」
「是東營集團搞的鬼?」
「不只,香港那邊也有插手。」
「原來他們搞上香港皇龍了,以為聯合起來就可以搞垮我?沒這麼容易。」
兩個男人在討論商業機密時,唐寶橙始終僵硬如蠟像,因為她的人還坐在夏哥哥的懷裡,雖然沒有衣冠不整,但夏哥哥的兩只手,可都還在她的衣服裡面「休息」。
本來以為有人來,夏哥哥會放過她。豈知,他不但不松手,甚至在察覺她有溜走的意圖時,縮緊了摟住她的力道。
她臉皮薄如紙,小臉幾乎快低到胸口,不敢抬起頭看任何人,深怕灼燙嫣紅的雙頰會讓沙亦臣發現夏哥哥對她所做的事,那她會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心下怨起夏哥哥來,為何他可以一面正經八百地跟人討論公事,一面又臉不紅氣不喘地對她毛手毛腳,極盡色情之能事。
時間緩慢地走著,每一分每一秒突然變得漫長,當討論終於告一段落時,她感覺到沙亦臣的視線終於落在她臉上。
她心虛地抬起臉來,咧出尷尬的微笑。
沙亦臣沉吟地打量她一會兒,那冷酷粗獷的俊容,忽爾咧開了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夏嫂子訂婚後越來越紅光滿面,可喜可賀哩。」
老實說,這人一臉胡渣,不笑的時候就有點可怖了,笑的時候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令人不發毛都不行。
「哈哈,沒啦,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系……」事實上,她的紅光滿面是因為裙下那只手。「既然你們要討論公事,那我--」
「不必,我們討論完了。」夏儒紳微笑的眼神顯示著他根本不打算放了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與他私底下的行為完全是南轅北轍。
她一向曉得,從小到大,夏哥哥人前人後就是兩面人,人前的他是個品學兼優的高材生,人後他的霸道任性和狂傲,在她面前發揮得淋漓盡致,現在也不例外。
沙亦臣很識趣地說:「東西送到,那麼我告辭了。」
「慢走。」
臨走時,沙亦臣狀似不經心地說:「你的品味依然很獨特,連一顆水煮蛋都在收藏,真是神奇。」
「什麼?」夏儒紳面露疑惑,並順著沙亦臣手指的方向往他的收藏櫃瞧去。
愣住!
他沉默地瞪著,那價值三百萬的蛋殼雕花藝術品,全世界只有三顆,因為蛋中有蛋,它的珍貴在於雙重的雕花,而且它的雕鏤技巧至今仍是一個秘密,但現在那顆雕花蛋竟然變成一顆普通的水煮蛋。想到之前那小家伙背對著他欣賞收藏品時,原來在忙這個……
有人很心虛地低頭,連假裝都不會,僵硬的身子洩漏了她是罪魁禍首。
夏儒紳一雙冷眼盯著懷中忐忑不安的小家伙,唇瓣逸出了淺笑。「是的,那顆水煮蛋很特別。」
「有什麼特別?」沙亦臣雖然不是個藝術鑒賞家,但他還真搞不明白一顆煮熟的蛋到底有何收藏價值,但這不重要,他懶得再探詢。
「我走了。」沙亦臣走向門口,忽然想到什麼,轉過頭來。「對了,祝你們交媾愉快。」他亮出一排白閃閃的牙齒,舉手行了個禮。
轟!
唐寶橙整個人有如被雷給打到,劈得她滿面通紅,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
天哪!讓她死了吧!
沙亦臣退出辦公室,當他走出來時,司英理也剛好迎面而來,看樣子,司英理准備進辦公室找夏儒紳。
「他人呢?」司英理問,他以為夏儒紳在開會,卻沒有,所以找到這兒來。
夏總裁的辦公室也是他司英理平常躲避媒體、休閒一下的最佳去處,因為這兒門禁森嚴,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他來,當然是找夏儒紳消遣一下。
沙亦臣丟給他一句話。「發情中,沒空。」
司英理頓住,有些詫異。「她在?」
沙亦臣聳聳肩,表示沒錯。
司英理眼底浮現看好戲的狡獪,面容卻閃著聖潔的光輝。
「嗯,那我得勸勸他,不可調戲良家婦女,尤其是未滿十八歲的處女。」說完,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直樣,闖進辦公室去。
沙亦臣淡淡地瞟了眼,搖頭呿道:「又一只禽獸。」
厚厚的雲層將烈火包在柔軟的白色棉絮裡,為炎熱的午後帶來些許沁涼。
星期假日,唐寶橙睡了個午覺,在夏家,她過得實在太舒服了,茶來張口,飯來伸手,三餐有人侍奉,家事有人伺候,舒服得快成為廢人了。
太閒也是會悶出病的,所以今日她一反星期假日賴床的習慣,比平常還要早起,換了件休閒服,便下樓去找人玩。
當她坐電梯來到一樓,門一開,突然感到屋裡氣氛異常沉重。
她好奇地站在門口張望,看見夏媽媽和一些僕人在客廳,臉色很難看。
「大家早安。」她上前打招呼,誰知她一開口,所有人震驚地猛然抬起頭,恍若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出現,臉上除了沉重,還多了慌亂。
「妳怎麼這麼早起?」
「快!再去睡再去睡!」
「睡到太陽下山也沒關系!」
這番話聽得她一愣,夏家長輩們總愛找她說說話,聽她逗他們開心,星期假日更是希望她能多陪陪他們,每次起床,菲傭總會說爺爺或是夏爸爸夏媽媽想她,要她一起床就到樓下去聊聊。
她今天特地起了個早,怎麼這會兒夏媽媽他們卻迫不及待要她再去當睡美人,活似她這時的清醒是不得了的壞事,一個個要她再去賴床。
「沒關系,我睡飽了,爺爺和夏爸爸呢?」平常這時候會看到他們才對。
寶橙除了跟夏媽媽問好,當然也沒漏掉一些在夏家資深的傭人,她從不把他們當傭人,每個都是她真心喜愛的長輩。
只不過他們一個個活似見鬼的表情,令她好生納悶。當她走到客廳中央時,總算注意其中一張沙發還坐了一個人,因為適才這人是背對著她的,所以沒發現到。
寶橙好奇地望過去,剛好也迎上對方好奇的目光。
這一照面可不得了,她從沒見過如此可愛美麗的女孩,那一張比搪瓷娃娃還要晶瑩剔透的臉蛋,有著西方人的白皙,又黑又亮的翦水大眼如兩池碧波蕩漾的湖水,秀挺的鼻,櫻桃似的嘴,配上波浪的大鬈發,活生生是個西方娃娃,不論誰見了,都會忍不住驚呼一聲。
「哇!妳好可愛!」
咚咚咚--唐寶橙已經跑到人家面前,睜著心形的大眼睛,猛盯著人家。從小,她最愛的玩具就是洋娃娃,十七歲了,愛洋娃娃的喜好還存留著,所以見到活生生的洋娃娃,當然更樂不可支地要上前認識人家。
洋娃娃搧一搧長長的眼睫毛,偏著頭打量唐寶橙,直截了當地問:「妳就是唐寶橙?」
「耶?妳知道我名字啊?」她開心地笑著。
對方點頭。「我在美國聽過妳的名字。」
「咦?真的!」她的名字何時紅到阿美利加去了?稀奇耶!
美女洋娃娃又點了個頭,她雖然漂亮得完美無瑕,但那一雙慧黠的大眼兒,可埋藏了許多人世的悲怨和慘無人道的畫面,若仔細看,會發現湛黑的眼瞳裡含了抹淡淡的哀愁。
「啊?妳有心事嗎?」寶橙納悶地問。
洋娃娃眼中瞬間閃過詫異,驚疑這個女孩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掩藏的心緒,不禁重新打量她,沉默著沒有回復她的問題。
在一旁始終干著急的夏家長輩們,本來是不打算讓寶橙和這個女孩見面的,因為連他們都沒想到這女孩會遠渡重洋找來台灣,他們當然不能讓寶橙知道這件事,一方面是私心,二方面是心疼,他們這輩子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夏家的快樂天使--寶橙的眼淚。
「妳怎麼不說話呀?對了,還沒問妳叫什麼名字呢?」
洋娃娃瞧了眼四周一雙雙恐懼憂心的目光,看來他們很害怕她和唐寶橙接觸,嘴角忽地泛起一抹令人醉心的淺笑。
「我叫翡湘藍。」
哇∼∼連名字都這麼好聽∼∼
唐寶橙張成O字形的嘴,雖未說出口,但豐富的表情已經傳達了贊美。
「妳好妳好,湘藍。」寶橙笑嘻嘻地說。
洋娃娃綻露絕美的甜笑,如天籟般的美聲悠揚悅耳地自我介紹著。「我是儒紳在美國的未婚妻。」
寶橙盯著翡湘藍許久許久,彷佛對方剛才說的話,現在才傳到她的耳朵裡。
「未婚妻?」
「是的。」
「什麼時候訂婚的?」
「去年三月。」
「在哪?」
「我和儒紳是在意大利托斯卡尼一所莊園裡舉行訂婚儀式的,我們是兩情相悅,瞧,我還有照片呢,要不要看呀?」
唐寶橙怔怔地瞪著翡湘藍秀給她的訂婚照--在青草藍空下,花團錦簇間,一對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神仙也羨的璧人,端著酒杯向客人們致敬,男主角正是她的夏哥哥,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女人臉上,眼神如此專注而執著,就像那天在辦公室,當他逗她時,同樣認真而凝注的眼神。
原來……能讓他露出這種眼神的女人不只她一個,既然在美國已有未婚妻,又為何執著於跟她訂婚?
唐寶橙感到心口缺了一塊,看著照片,她沒有哭,也沒有生氣,正確的說法是,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生氣,太多的復雜情緒沖擊著她簡單的心思,在她單純的世界裡,還裝不下大人的深沈與虛偽。
夏哥哥既然有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為何還跟她訂婚?難道從頭到尾只為了信守承諾嗎?
她轉過頭,望向夏媽媽,很希望可以從夏媽媽那兒聽到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瞧見了他們臉上的同情和擔憂,並且無話可說,所以這是真的。
明明該傷心的,她卻笑了出來,帶笑的眼底早填滿了空洞。
她這人最不會罵人或吵架了,何況人家比她早訂婚,還是兩情相悅,比她這個被騙去參加珠寶展,糊裡胡塗拐去當未婚妻的笨女孩正統多了,她連質問人家的資格都沒有。
何況翡湘藍那純潔無邪的模樣,彷佛是個不沾塵世的精靈,教人怎捨得說出任何可能傷害她的話。
「儒紳常提到妳喔,他說在台灣有一位很可愛的青梅竹馬玩伴,他有事沒事就喜歡逗逗她,所以我才會知道妳,好高興可以見到妳呢!對了,儒紳什麼時候會回來?」
夏母終於開口。「儒紳晚點才會回來。」她對身旁的僕人開口:「幫翡小姐准備一間客房。」她沒叫對方的名,並安排對方住在客房,就表示得很清楚,她是站在寶橙這邊的。
但是寶橙卻無法讓夏媽媽這麼做,真正該住客房的是她自己才對,所以她叫住僕人。「不用了,我帶她去她的房間。」
「寶橙--」
「沒關系。」她朝夏媽媽露出一個沒事的微笑,表明自己不在意,本來嘛,說她是夏哥哥的未婚妻,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人家夏哥哥都沒認真了,其它人認真也沒用。
說穿了,她不過是夏哥哥的玩具而已,從小到大,他就擺明了以逗弄和欺負她為樂,現在也一樣。
她的笑容令夏母為之一愣,寶橙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哭鬧,這一點也不像那個喜怒哀樂都率真顯現在臉上,心事一目了然的寶橙,她的過分冷靜,反而令夏母有不好的預感。
呆望著寶橙,瞧她竟牽起翡湘藍的手,平和地招待人家,夏母更是心急如焚。兒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做媽的當然一清二楚,兒子雖然冷酷無情,但獨鍾情於單純毫無心機的女孩,但是當見到這位清純絕美如天使的翡小姐時,讓做母親的她信心都動搖了。
她曉得兒子在外頭受歡迎,也知道這個兒子有時在商場上打滾,為了達到目的會跟外頭的女人逢場作戲,夏家的男人都是這樣,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寶橙不同,這孩子太單純了。
現在可好了,需要夏家男人時,一個都不在,兒子玩出火了,還跟人家訂婚!當姓翡的女孩出現時,她便急於吩咐傭人去把兒子找回來問個清楚,若真是兒子一時花心,打算私底下把這個麻煩給解決掉,誰知寶橙會突然出現,亂了她的步調。
「還聯絡不到他嗎?」夏母焦急地問向來報的管家,兒子手機沒開,只能從他的機要秘書那兒詢問。
「陳秘書說大少爺正在開羅參與一個重要的會商,嚴禁任何打擾。」
「打擾!」夏母咬牙切齒地吩咐:「叫陳秘書轉告他,如果他不在乎未來老婆跑了,就叫他環游世界八十天再回來,反正倒貼他的寶貝女人多的是,不差家裡這個寶!」
「好,我馬上再打。」從沒見夫人發過這麼大脾氣的管家,忙又拿起電話撥號。
夏母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倘若寶橙當不了夏家的媳婦,她就跟兒子斷絕母子關系,真是氣死了!回想適才寶橙反常的態度,令她一陣憂心,當一個人受到極大的打擊,卻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而異常冷靜時,若非不在意,就是「哀莫大於心死」了,這可是很嚴重的事,但願這只是她的多慮,但願!
唐寶橙將正統未婚妻帶到夏哥哥的房間安置,告訴菲傭這位翡湘藍小姐才是「太太」之後,她便收拾行李,從八樓搬到一樓的客房去。
當只剩下她一人獨處時,渾身的力量恍若從她的身軀抽離了,她姥縮在陰暗的角落,只想躲進黑暗處。
她摸摸臉頰,皺起眉頭。奇怪,怎麼濕了?夏哥哥這人有多可惡,她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被他惹哭、嚇哭、欺負哭,不過當她哭成淚人兒時,最後總被他摟在懷裡連哄帶騙地破涕為笑。
再摸摸心口,她閉上眼感覺,心會痛哩,好似被什麼給掐住了,越是想忽略它,越是緊揪著萬分難受,淚水猶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滴濕了她的衣裳。
原來,她是這麼喜愛夏哥哥,不管他如何欺負她,她都不曾像這回如此心碎難過,止不住地低聲啜泣。
她告訴自己,哭完這回就該長大了,從今以後,她發誓再也不任由他欺負了,再也不……絕不……Never……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