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成癲 第十四章
    「少爺……」白清眼睜睜地看著白君豪咎由自取,命喪黃泉,整個人都傻住了,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以為少爺已受夠教訓,不會再做出偷襲他人的事,沒想到……

    「關姑娘傷得很重,你得快點帶她回去給伊木治療才行。」額什木抹去額際冷汗,慶幸白君豪沒能得逞。

    「我馬上帶著她趕去找伊木,剩下的就交由族長處理了。」雷剎托抱起關紅綾,交代著。

    「去吧。」額什木要他放心離開,剩下的這些人,他們會好好處置,絕不會再讓人有機會欺到他們頭上。

    部族中一名勇士已將流星牽過來,好讓雷剎托能夠快點去找伊木。

    雷剎托懷抱著關紅綾,施以輕功躍上流星背脊,旋即駕馭流星,盡量平穩而快速地帶她離開。

    雷剎托離開後,額什木與其他勇士開始善後。

    倒在地上的姜謙和渾身發冷地看著向來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鐵勒吾部族勇士一步步地向他靠近,再望向不遠處已氣絕身亡的白君豪,他已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將會和白君豪如出一轍……

    何為痛徹心肺?

    何為椎心刺骨?

    自雷剎托帶著負傷的關紅綾趕回部族向伊木求助後,在短短三天內全都嘗到了。他從來都不曉得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了那麼多痛楚,關紅綾的傷使他的心整個被撕扯成碎片,痛得他就快喘不過氣來。他全身上下似被火燒灼過,教他痛不欲生,他的雙眼再也看不見其他,眸底唯有讓他嘗盡各種苦痛滋味的人兒。

    他疲憊地以手抹了抹臉,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猶陷入昏迷、躺在褥子上的關紅綾,深怕她會在他一個閃神就離他遠去。雖然伊木治療她的傷勢後,一再向他保證她的底子好,即便白君豪的偷襲重創了她,但她會康復的,可是未親眼見到她清醒前,他說什麼都無法真正放心。

    所以,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心急如焚地守在她身畔多久,不管伊木與迪娜如何勸他,說服他讓其他人暫時接手看顧,好讓他瞇一下眼、休息一下,全都讓他回絕了,他執意非得親自看守心中的珍寶不可。

    額什木再次踏入伊木的帳篷查看關紅綾與雷剎托的狀況,看見雷剎托消瘦憔悴的模樣,不由得直搖頭。

    「你這樣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邊,成了啥德行?等她清醒過來,肯定會被你的鬼模樣給嚇壞!」額什木低聲訓斥,要雷剎托在愛關紅綾的時候,別忘了也要愛他自己。

    雷剎托對關紅綾如癡如狂的愛戀全都看在鐵勒吾部族所有人眼中,參與三天前埋伏姜謙和與白君豪戰事的勇士們,回到部族後便對其他沒參與的人說明當天的情況。

    他們曾因為關紅綾是漢人而排斥、討厭她,但在那場戰役中,他們清楚聽見關紅綾對他們的維護,實在很難再討厭她。再想到她被那令人厭惡的白君豪刺傷,他們便忍不住感到憐惜,對於雷剎托對她的愛戀,也就不再強烈反對,甚至願意真心獻上他們的祝福了。

    額什木亦然,已默許他們兩人在一起,不願再棒打鴛鴦,壞了這樁好姻緣。

    雷剎托的眸底盛載無限苦楚,望著額什木,大掌緊緊握著關紅綾冰涼的小手,不發一語。

    「你若不想嚇到她,最好去梳洗休息一下,這裡我會派族中婦女過來幫忙照看,不會有事的。」額什木見雷剎托這樣,心痛了,疲累地要雷剎托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這些天他忙著派人處理姜謙和與白君豪等人的屍體,讓他們能夠入土為安,過去種種皆塵歸塵、土歸土,不再計較。是以他有些疲累,想要好好休息,但見雷剎托這樣,他實在沒辦法睡得安穩,想著要再過來好好勸一下雷剎托。

    「我離不開她。」雷剎托沙啞著聲,苦澀地道。他的心已為她碎成片片,唯有守在她身邊,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唉!你這是何苦呢?」額什木搖頭歎氣,看著臉色慘白、仍在昏迷中的關紅綾,眼前的關紅綾看起來的確是我見猶憐,而與人比鬥中的她則嬌艷如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莫怪愛她入骨的雷剎托無法離開她半步。

    「你不會懂的,為了她,我可以付出所有,包括我的性命。」唯有真心愛過的人才會瞭解他心中的感受。

    「你和你爹簡直是一模一樣,為了愛情可以遺棄族人、背棄名聲,全都豁出去,什麼也不要。」額什木以為愛情就該是平緩如流水,沒有大喜,沒有大悲,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一生,如此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得要弄得慘遭驅逐、葬身異地才甘心?他不瞭解,真的無法瞭解。

    雷剎托淡淡一笑,輕執起關紅綾的小手,放在頰邊輕輕廝磨。

    「我無法瞭解刻骨銘心的愛是怎麼回事,但我清楚看見你的執著與她的真心,我不能裝聾作啞,也不想你爹娘的悲劇再次發生在你身上,所以你想愛她就儘管愛,要成親就成親吧!族裡的人也認為她是個好姑娘,不該因為她是漢人就被大家排斥。」額什木定定地看著雷剎托,讓他知道所有族人願意接受關紅綾了。

    「是嗎?」族人們的接受,使雷剎托停止與關紅綾手掌廝磨的動作,愣了下。

    「我知道你心底埋怨我們對你爹娘冷酷無情,我也不想說些推卸的話,但是不管你怎麼想,你都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

    雷剎托不發一言,他因額什木與族人的接受,及額什木那句「你都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而受到不少衝擊,許多情緒湧上,五味雜陳,有忿怒、有苦澀,也有欣喜與釋然,興許長久以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等一份歸屬感,一份認同。

    「在照顧她的同時,別忘了要照顧好你自己。」額什木叮嚀道。

    「我知道。」雷剎托悶悶地回道,心底一下子擁有太多感受,他還不知該怎麼去接受面對。

    「你已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爹娘若是地下有知,定會引以為傲的。」額什木輕拍了拍雷剎托的肩頭。

    得知自己沒有使父母丟臉,雷剎托情緒激動,眼眶微微發熱,過去所受的苦,在這一刻看來全都是值得的,曾有的埋怨、苦痛,都該放下了,他該要挺起腰桿往前看,不要再回首過去了。

    「對了,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那天我和族人在處理白君豪與姜謙和的屍體時,發現了一個活口,是白君豪生前的侍從,他躲在雙方交手不遠處的大石後觀看,我已把他帶回部族,讓人看守著。」額什木將白清存活的事告知雷剎托。

    「他既然沒參與,希望族長能讓他好好活著。」雷剎托一愣,沒想到白君豪的侍從也在現場。

    「你放心,我並不嗜血。」額什木再次輕拍了拍雷剎托的肩頭後,便轉身離開,讓雷剎托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額什木走後,雷剎托神情平靜無波,他想以後他還是會不改生活方式,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但他會把部族當成是他的家,更常回來走走看看。

    「紅綾,快醒醒吧!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一旦想通、放下,視野就變得更為廣闊了。雷剎托啄吻了下關紅綾的手,低聲呼喚。

    族人的接受、他的了悟,他全都想要快點和她分享。

    「為何你還不醒來?莫非是薩滿神沒能聽見我謙卑的乞求?」他痛苦地希冀薩滿神能聽見他最卑微的請求,讓他心愛的人兒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關紅綾在幽暗間晃蕩,她渾身虛軟飄浮,是雷剎托一聲聲深情的呼喚將她牽引到光明處,她費力地想要將他的嘶喃聽得更為真切些,因此努力撥開重重黑霧,朝掐緊她魂魄的熱源而去。

    「……」本來全身軟綿得像雲,當用力撐開眼皮後,才發現渾身上下沉重得猶如鐵塊,關紅綾疲累地合上眼,隨即又睜開,想要看看一直守在她身邊呼喚她的人。

    「老天,你總算是醒了!覺得如何?」雷剎托發現她醒來,喜出望外,衷心感謝薩滿神聽見了他的祈求,將她還給了他。

    「……好……痛……」她全身上下都疼得不得了,秀眉緊蹙,聲音沙啞,這才發現,她的喉嚨很乾,像吃了滿嘴沙。

    「我知道、我知道,來,先把藥喝下,你會覺得好一點。」聽見她喊痛,雷剎托的感覺像被利刃劃了一刀,疼得瑟縮了下。他輕輕扶起她,餵她喝藥。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關紅綾乖順地將湯藥喝完,再躺下凝聚目光,發現雷剎托本來光潔的下巴佈滿青髭,整個人變得不修邊幅,憔悴落魄,眼眶也深深凹陷,彷彿有好幾天不曾合上眼好好休息,她不捨地抬手想要撫摸他消瘦的臉頰,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被他掌握著。

    「族長說我變得比鬼還要可怕,嚇到你了嗎?」雷剎托有點後悔沒刮一下長出來的鬍渣,以至於她醒來後,受到驚嚇。

    「你……並沒有嚇到我……只是……我怎麼覺得,你提到族長時……表情與口吻變得和以前……不大相同。」關紅綾納悶地看著他,他談及額什木時的口吻沒有怨懟,曾潛藏在他眸底的陰鬱也淡去了。

    「你察覺到了嗎?其實剛剛族長不僅說我比鬼還可怕,他還說我們可以盡情相愛,他與族人們都不會再排斥你了,更承認我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雷剎托愉悅地揚起一記微笑。

    「你……本來……就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這……真是太好了……」關紅綾氣喘吁吁,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他總是在漢人與鐵勒吾族人之間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兩邊都不是,沒有歸屬感,現下額什木親口認了他,想必他心底會比較踏實,不會再飄浮不定了。

    「更好的是你總算醒過來,回到我身邊了。」雷剎托柔情萬千地撫著她的發,眸底有滿滿的喜悅,他那顆碎成片片的心,因為她的甦醒,已縫補好了。

    關紅綾疲累地對他輕扯了一記笑容,猛地,腰側受傷的部位揪痛了下,讓她痛得倒抽了口氣。

    「你的傷口挺深的,一定還很痛,我去請巴克什過來想辦法。」雷剎托見她一臉難受,連忙說道。

    「不,別……走,留在我……身邊。」關紅綾拉住他,不希望他離去,這點痛她還能夠承受。她憶起自己為何會受傷,差一點他們倆就要因白君豪陰毒的手段而天人永隔了。

    「好,我不走,就留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永遠看著你,可好?」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會樂於交出,更何況她僅是要他留下來。只要能讓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好。」關紅綾輕輕頷首,微微一笑,對他肯留在她身邊,很是開心。

    「你若累了,合上眼睡沒關係,我會守在你身邊。」雷剎托輕輕啄吻她的指關節,低喃。

    「白……君豪呢?」關紅綾突然想起白君豪來,輕問,她因中毒受傷而陷入昏迷,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全都不知道了。

    「死了。」提起教他恨得牙癢癢的白君豪,他的臉色不由得一沈。

    「怎麼……會死?」關紅綾一愣,白君豪是不討人喜愛,但她沒想到他會死,可想到他猙獰扭曲的臉孔以及卑劣的所作所為,他的死應該也是他自己招惹來的,怪不了別人。

    「他詐降,騙取我的信任,結果又出手偷襲,於是便死在我的彎刀下。」雷剎托輕描淡寫,不想讓她知道得太過詳細。像白君豪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讓人去感歎或同情他的遭遇。

    「原來……他又故技重施,幸好……你沒受傷。」關紅綾慶幸他比她聰明,沒被白君豪的詐降所騙。

    「他那點彫蟲小技騙不了我。」雷剎托淡淡一笑。

    「你殺了他……他爹若知情……鐵定不會善罷干休……」關紅綾開始發愁,如果可以,她自然是希望白君豪能留著一條命,如此才不會有太多麻煩,但白君豪死了,就表示後頭還有麻煩在等著他們去面對。

    「別擔心,白君豪的爹要找我麻煩就儘管來吧,我可不怕。倒是目前我有一件比白君豪死去更重要的事要問你。」雷剎托正色道。

    「什麼事?」關紅綾見他難得認真的模樣,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想究竟是什麼大事,需要他這般認真地詢問她。

    「你的未婚夫罪有應得嗝屁了,咳!在你面前有一個不能沒有你的男人正期待你能牽他的手,不知你覺得如何?」雷剎托害羞地咳了聲,整張臉紅通通的,像被火烤過般。

    他對關紅綾的心意再明確不過,且也知道關紅綾對他亦有感情,否則她不會為了他而反抗她的未婚夫,但話總是要兩人面對面說出口才算數,所以他要求她許下一個承諾。

    關紅綾嘴角噙著笑,看著他脹紅的臉。本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麼難題,原來是……她的心頭漾著暖意,在這美好的一刻,她似乎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痛楚了。

    「你不是已經……牽著我的手了嗎?」她笑著揶揄他,他們倆的手始終交握著。

    「這樣不算,要你親口應允要和我一輩子牽手才算數。」雷剎托可是很斤斤計較的。

    「我爹……可能不會喜歡你。」她先行警告他。

    「沒關係,我喜歡他的女兒就成,我不會強硬地要求他非得喜歡我不可。」雷剎托戲謔地對她眨眨眼。

    「如果……我爹氣你殺了……他未來的女婿,不肯……把女兒嫁給你,你會怎麼做?」她故意問他,這也是他可能會面對的問題,她爹絕對不會對他假以辭色。

    「我會告訴他,他中意的那個未來女婿要出手殺了他的女兒,我雖然殺了他那個無緣的女婿,可是卻救了他的女兒,他該高興,而不是生氣。假如他硬是要生氣,那我也無計可施,只好帶著他女兒天涯海角到處流浪了。到時你可願意隨我天涯海角到處跑?」雷剎托非得要她在今天給個答案不可。

    「你為了我……不顧一切,我自然……也願隨你……天涯海角四處游。」關紅綾揚著笑許下承諾,這輩子她跟定他了,不管未來會有什麼麻煩在等待他們,她都會和他一起面對,就算是要上刀山、下油鍋,她眼皮也不會眨一下,無怨無悔。

    「太好了,就等你這一句!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我不會再追著你,要你給我承諾了。」已經得到想要的,雷剎托開心地啄吻了下她蒼白的唇瓣,若非顧及她仍很虛弱,他絕對會狠狠地狂吻她,直到天旋地轉,兩人喘不過氣來為止。

    輕柔如羽翼般的碰觸換來她燦爛一笑。

    「等你傷養好了,再延續這個吻吧。」雷剎托萬般可惜地對她說,同時與她訂下時間,期待激烈狂野的熱吻到來。

    關紅綾輕輕對他頷首,和他一起期待她傷癒那天到來。

    「我睡了多久?」她突然問。

    「三天。怎麼了?」雷剎托不解地看著她。

    「我……想到外頭去透透氣。」光線穿透進帳篷,關紅綾柔聲向他提出要求。在帳篷內躺了三天,雖然沒有知覺,但她還是想曬曬太陽。

    「好,我抱你出去。」雷剎托樂於答應她這小小的要求。

    他盡量以不扯痛她傷口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步伐平穩地走出帳篷,讓她能夠透透氣。

    「啊!關姑娘醒了?」族中婦女見到雷剎托將關紅綾抱出帳篷,開心地揚聲問候她。

    其他人聽到,也全都愉悅地朝她招手,不再像昔日那樣敵視她。

    他們並未上前去打擾這對有情人,讓他們倆能夠說說情話什麼的。

    「大家……接受我了?」雖然她已經聽雷剎托說過,可親眼見到大家對她和善的模樣,使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歡欣。

    「沒錯,在大家心裡,你可是和我緊緊牽繫在一塊兒的,你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雷剎托輕鬆地抱著她,快意笑道。

    「我不會賴,也不想賴……」關紅綾止不住頰畔的笑容,感受著陽光照拂,及鐵勒吾族人對她的真心接納,這一切全都讓她心情飛揚,感覺美好,好像下一瞬間她就會傷癒,能夠行動自如似的。

    雷剎托心頭再無陰霾,平靜喜悅地與她一同看著和樂融融的族人與嬉笑玩鬧的孩童。

    遠遠地,男性族人回來了,他們圈趕著一群野馬奔騰歸來。

    「你們瞧,我們今兒個在山谷另一頭抓到這麼多野馬!」其中一名男子對留在這裡的人大喊,開心地張揚了唇。

    關紅綾聽見男子的吶喊聲,循聲望去,突地看見野馬群中奔出一匹白馬,朝她而來。

    「你說的對……」她眼中閃著盈盈淚光,低喃著。

    「那是當然,我跟你保證過白雪不會有事的,不是嗎?」雷剎托揚笑看著朝他們奔馳而來的白雪。白雪看起來沒有以前的光潔亮麗,甚至瘦了不少,但身上的傷幾乎已經痊癒,又是一匹活蹦亂跳的馬兒了。

    白雪快樂地奔到尋找已久的主人身畔,撒嬌地嘶鳴,將臉湊向她。

    「白雪,對不起,下次我絕不會再把你扔下,對不起……」關紅綾撫著白雪的臉龐,拚命道歉。

    白雪嘶鳴了聲,快樂地甩著尾巴,宛如明瞭關紅綾對當初的決定有多痛心。

    關紅綾撫著白雪,抬眼望向以堅實臂膀擁抱她的雷剎托,望進了他的眼,望進了他的靈魂,而後幸福地喟歎了聲,更加偎進他厚實的胸膛。

    她愛他,他是她從今而後無所畏懼的倚靠,這份愛將會持續到地老天荒。

    雷剎托望進了她的眼,望穿她的靈魂,他的雙臂牢牢地鎖抱著她,視她為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任何人都無法自他身邊搶走她。

    他愛她,他那鼓動他心房的人兒,這份愛將會持續到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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