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不會吧?她真追到這裡來了?」雷剎托驚愕得瞪大了眼,試圖告訴自己,找他的人並非他心裡所想的那個潑辣女人,來的不過是個和她有著相似嗓音的女子罷了。可理智告訴他,目前會如此氣急敗壞地找上他的女人,除了關紅綾以外,別無他人。
「認識。」不愧是美人兒,就算是生氣,也美得驚人。阿塞克沉醉在她的美貌當中,想都不多想,直接回答。
「太好了,那你可曉得他現在人在哪兒嗎?」關紅綾追問。
「不妙!」雷剎托暗叫了聲,立刻起身,想要自後門悄悄離開。
依阿塞克對美人毫無抵抗的習性,可想而知阿塞克會馬上說出他的位置來,他不是打不過關紅綾,而是懶得再與她纏鬥,才會想離開。
新疆這麼大,時日一久,關紅綾找不到他的人,自然就會死心地乖乖回到中原,他犯不著浪費體力和她鬥個你死我活。
「他就在裡頭。」阿塞克不出雷剎托所料,立即指出他的方位。
關紅綾一聽阿塞克說雷剎托人就在此地,秀眉一挑,準備俐落地下馬找雷剎托時,眼角突然發現小客棧左側有道棕影翻動,直覺告訴她,雷剎托要溜了!她足尖一點,踩踏過愛駒背脊,使出輕功馳向那準備逃脫的雷剎托。
阿塞克半瞇著眼,張大嘴看得目眩神馳。
「雷剎托,我看你要往哪兒跑!」關紅綾惱怒嬌喝,艷紅的身影點過堆疊在屋側的雜物,疾馳向雷剎托。
雷剎托敏銳地聽見關紅綾朝他疾馳而來,破風聲更加提醒他,她已解開懸繫於腰際的皮鞭朝他鞭來,他靈敏地閃身,躲過她的襲擊。
關紅綾的皮鞭沒能正中目標打到雷剎托,嬌娜身形又一點,手中的皮鞭宛如被她賦予了生命,如影隨形地追著雷剎托。
「你這個潑辣的娘兒們!」雷剎托一再靈活躲過,並且不忘當著她的面,批評她最大的缺點。
「我非得抽爛你的嘴不可!看你還敢不敢在外胡謅!」關紅綾的皮鞭始終無法鞭上雷剎托,教她益發火大。
「原來大美人是向雷剎托尋仇來著啊!」阿塞克見關紅綾目露凶光,害怕皮鞭揮著揮著就往他身上招呼過來,為了安全起見,連忙躲進客棧裡,偶爾大膽地探出頭來查看最新的戰況。
「老子胡謅了什麼?你的潑辣眾人皆知,隨便抓個人問,任誰都會同意老子的說法!」雷剎托彎身閃到一個土灶後,粗聲粗氣地回她。這娘兒們不會自以為脾氣溫柔婉約吧?
「你還說!」雷剎托的直言不諱,教關紅綾心頭火燒得更旺。
關紅綾手上的皮鞭帶著濃厚的殺氣,使得更加凌厲,她追著他繞過了客棧,來到馬販的馬廄旁,使馬廄裡的馬兒受到不小驚嚇,不安地推擠、踱步、嘶鳴著。
馬販、肉販與雜貨商聞聲跑出來看,見到關紅綾殺氣騰騰,雷剎托則靈活得像只野猴子,讓關紅綾追著跑。肉販與雜貨商面面相覷,不敢多事,紛紛縮回自己的鋪子,當作啥事都沒發生。
「唉呀,小心我的馬!」馬販瓦裡抱頭驚叫,但沒人理會他。
「嘿!老子說的可是事實!」雷剎托輕鬆愜意地奔離馬廄,不像是在逃命,比較像是在逗著她玩。
「你是不是在『悅來客棧』當著眾人的面說『玉面郎君』若娶我為妻就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關紅綾追問。
「老子的確是說『玉面郎君』娶你為妻是倒霉,但沒說他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雷剎托對她澄清,那「八輩子」肯定是好事者自己加上的,與他無關。
「總而言之,你有說他娶我很倒霉就是了?」對關紅綾而言,不管是倒八輩子的楣或是倒一輩子的楣,都是倒霉,她無法不生氣。
「不錯!」雷剎托爽快地承認。
關紅綾追他追得氣喘吁吁、雙頰酡紅,依然碰不到他一根寒毛,氣得她想要放聲尖叫。
「關紅綾,關外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子勸你,最好是鼻子摸摸,回家去折磨你的『玉面郎君』吧!」雷剎托東飛西竄,不忘好心地勸她。
「我要不要折磨他,不關你的事!」關紅綾追到最後,索性不追了,惡狠狠地瞪著大氣都不喘一下的雷剎托。
對於和白君豪的這門親事,她本來就不甚喜歡,可父親堅持她與白君豪門當戶對,且白君豪的樣貌及江湖名氣都和她十分匹配,嫁給他,絕不會委屈了她,非要她嫁不可。
她沒辦法違逆父親,唯有無奈地順了父親的意,偏偏雷剎托嘲笑她和白君豪婚事的言論傳到她耳裡,正如一根針猛然扎進她心頭般,讓她既疼且痛,也讓她所有的不滿與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於是便將滿腔怒火發洩在雷剎托身上,一個人不計後果地追到關外來。
雷剎托隔著載運貨物的輜車與她相望,他目光深邃,發現經過一番追逐,關紅綾跑得香汗淋漓,胸脯誘人地上下起伏,她身段婀娜,雪肌玉膚,明眸燦爛如晶,朱唇嬌艷欲滴,彷彿正誘人一親芳澤,整個人明艷動人極了。他登時覺得口乾舌燥,彷彿有一團火迅速在心頭燃起。
關紅綾心頭火氣未消,仔細地看著他。他有著高大、威猛、結實的體魄,古銅色的肌膚,高挺的鼻樑、似笑非笑的薄唇,再配上一雙如天空般誘人的眼眸,組合而成的一張臉龐充滿男子氣概。那雙湛藍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彷彿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般,瞧得她全身莫名發燙,一顆心失序地狂躍跳動著。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出現?雷剎托可是她最厭惡的人哪!
兩個人突然不打了,就這樣沉默不語,仔細看著對方,將對方的身影鉅細靡遺地刻劃在心版上。
日陽高照,鴉雀無聲,雷剎托與關紅綾猶作無言的對峙。
躲藏起來的阿塞克與馬販瓦裡、肉販、雜貨商不再聽到打鬥、叫罵聲,於是大著膽子,走出店舖查看是否需要幫忙處理屍體,結果卻見他們兩人不知為何沉默相望,看得阿塞克與馬販、肉販、雜貨商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現在是怎麼了?」阿塞克低喃,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完好如初,既沒斷胳臂缺腿,也沒破相受傷,卻是一動也不動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不成打累了?」瓦裡希望他們倆最好別再打了,不然他可憐的馬兒又要再次受驚。
「照他們方才打得驚天動地的情形看來,應當是累了。」肉販說出他的看法。
雜貨商聳了聳肩,謹慎注意兩人的動靜,只消有人一動手,他就要立刻躲回鋪子裡去。
關紅綾看了雷剎托良久,直到阿塞克等人的交談傳進耳裡,震破了籠罩在她眼前的蠱惑,她才眨了眨眼,在心中喝令自己清醒點,莫忘雷剎托是如何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板下的,她怎能為了他異於中原男子的樣貌、氣概而看傻了眼?就算她突然變得癡傻也絕不能忘記這男人有多可惡啊!
「雷剎托,你究竟要不要收回你所說過的話?」對雷剎托的惱怒瞬間衝回腦袋瓜,關紅綾再次橫眉豎目,出言喝問。
「老子不收。」關紅綾的嬌喝震醒了迷惑在她俏生生美貌之下的雷剎托,他直接拒絕她的要求。
「可惡!」這個粗魯的男人根本就是專門生來氣死她的!
關紅綾被他的拒絕惱著,繞過輜車再次揮舞皮鞭,教訓他的放肆。
「關紅綾,老子絕不會輕易收回已說出的話,你最好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雷剎托身手矯捷一躍,避開她纏人的鞭法,要她及早認清事實。
阿塞克等人看見他們兩個又打了起來,立即作鳥獸散,躲回鋪子裡去。
「等我抽爛你的皮,你就會乖乖把話給收回了!」關紅綾撂著狠話。
「哈!你大話未免說得太滿了!」雷剎托的反應是仰頭一笑,狠狠嘲笑她自不量力。
「該死的雷剎托!你有種別跑!」雷剎托的輕視,再次傷到她的驕傲。
皮鞭抽打到土屋一角,土屋壁上登時呈現出鞭痕,土屑飛揚瀰漫,接著又抽打到擺放在一旁的器具,器具承受不住凌厲勁道,瞬間破碎,可教關紅綾欲除之而後快的雷剎托,她竟連衣角都掃不到,教她更加狂怒。
「你當老子是傻子,會蠢得站在原地任你抽打嗎?」雷剎托飛掠過關紅綾的愛駒。
關紅綾眼明手快地收回鞭勢,才不至於傷著愛馬白雪。險險打傷心愛的白雪,讓她嚇出一身冷汗。
「關紅綾,你們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吧?」雷剎托挑釁地揚起下巴,咧嘴衝她一笑。
「雷剎托,你有本事別躲在我的馬兒背後當縮頭烏龜!」關紅綾擔心傷著愛駒,遲遲不敢出手。
「老子不介意當縮頭烏龜!」從小到大,更難聽的辱罵他都聽膩了,雷剎托根本就不在乎她說他是縮頭烏龜。
「你!」關紅綾打他打不到,罵他他又不痛不癢,當下為之氣結,完全拿他沒轍。
「其實你生起氣來更漂亮。」雷剎托像是怕她不夠生氣,故意笑道。
關紅綾被他的挑釁與神態氣得快吐血身亡,她怎麼會倒霉地碰上他這麼死皮賴臉的人呢?
「你應該多生氣,如此才會更美麗,才不枉中原人稱你為『北紅綾』。」雷剎托非常認真地建議。
「你這個瘋子!」雷剎托的建議讓她頭疼。不,該說他是存心要氣死她,才會有如此怪異的建議。
「老子沒瘋。你應該知道,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君若兮,長得美麗絕倫,你不努力些,怎配與她齊名?」雷剎托初踏入中原,即聽聞江湖人士常常談到「北紅綾,南若兮」這六個大字,原先以為那是武林絕學,或是身懷武藝的高人,後來才知道那是指江湖中的兩大美女,一個是住在北方「關家堡」的關紅綾,另一個則是住在南方「君家莊」的君若兮,兩人同樣美得令人屏息。他曾見過君若兮,果真清麗雅致,天下無雙,再見到艷冠群芳的關紅綾後,就更加印證了「北紅綾,南若兮」這句話。
「我配不配和君若兮齊名,你未免也管太多了!」關紅綾緩步移動,打算不著痕跡地慢慢向他靠近。
「老子是好心建議,聽不聽則在於你。」雷剎托不動聲色,眼眉低斂,佯裝沒發現她的步步接近。
關紅綾一步步靠近,心跳愈來愈快速,興奮之情油然而生。她就要逮著比泥鰍還滑溜的雷剎托了,屆時雷剎托將會知道,飯可以亂吃,但話可是千萬不能亂說!
她的接近,使雷剎托腦中猛地湧現捉弄她的點子,嘴角悄悄噙起促狹的詭笑。
「關紅綾,謝謝你的馬!駕!」雷剎托在關紅綾極為靠近,就要出手襲擊他時,故意衝著她得意地咧嘴一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身上馬,將她的愛駒騎走。
「雷剎托?!你這個強盜!」雷剎托搶馬的行動如行雲流水,關紅綾怎麼都沒料到他會突然使出這一招,壓根兒來不及防備,僅能眼睜睜地看著雷剎托搶走她的馬,張狂奔離,害她滿頭滿臉都是黃土。
「哈哈哈……」雷剎托囂張揚笑,騎著她的馬兒快馬加鞭地離開。
「還我馬來!」關紅綾雙腿難敵四腳,追了幾步便認清事實——除非她也騎馬,否則跑到死也不可能追得上揚塵而去的雷剎托。
一想到追殺雷剎托的方法,她旋即轉身,快步走向馬廄,欲拉出一匹馬來。
「等等!姑娘,你想做什麼?」躲在鋪子裡的瓦裡見她要如法炮製,搶他的馬,立刻出來張開雙臂阻止。
「老闆,剛才的情況你全都看見了,雷剎托搶了我的馬,我得去把他追回來才行。」關紅綾見馬販出面阻攔,向他說明。
「搶你馬的人是雷剎托,不是我,你想要馬就得付銀子。」瓦裡不做賠本生意,右手攤開五指擺動,要她付錢了事。
「還有,剛才你打壞了我屋子的牆,得賠錢。」阿塞克跳出來加入。
「我的鍋具、雜貨也全都被你打爛了,賠錢!」雜貨商加入包圍行列。
關紅綾看著包圍她要求付錢的三個大男人,心下明白他們的要求沒錯,她的鞭子的確是打壞了他們的東西,他們要她付錢理所當然。她是可以學雷剎托一樣,厚著臉皮地搶匹馬便揚塵而去,但她不願這麼做。她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強盜,說什麼也沒理由為難他們這些毫無武藝的人。
「好,我賠償你們的損失。」關紅綾不願浪費時間,直接拿出荷包付錢,這筆帳她會記得算在雷剎托頭上的。
阿塞克與瓦裡、雜貨商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的付錢,原以為她會賴帳,他們纏著她要錢,不過是故意擋下她,幫雷剎托拖延時間,結果她竟願意付錢,這讓他們看見潑辣脾氣下的她,其實是個不錯的姑娘。
「老闆,麻煩你給我一匹腳程最快的馬兒。」關紅綾拿出一錠金元寶給馬販。
「沒問題。」瓦裡收下金元寶,本來是要進馬廄為她牽馬的,但他猛地心念一轉,繞到水泉處,牽起正在悠閒吃草的黑色駿馬。
「漂亮的姑娘,我勸你別再深入追雷剎托了,大漠瞬間即變化萬千,你不是在此地生長的人,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不如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回中原去吧!」阿塞克好心勸她,要她別為一時的惱怒而葬身於大漠。
「沒錯!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商旅,也有死在大漠的可能,你快些回家去吧!」瓦裡笑嘻嘻地牽著黑色的駿馬來給她。
「不!沒有找到雷剎托討回我的馬兒前,我絕不會回去!」關紅綾倔強地堅持己見。
關紅綾俐落地翻身上馬,朝著雷剎托離去的方向,快馬加鞭地追上。
阿塞克、瓦裡及雜貨商看著她像團火般飆離,「札勒泰」這個小鎮再次恢復原有的無聊平靜。
「我說瓦裡,我若沒看錯,你剛剛賣給那個姑娘的馬,是雷剎托的對吧?」阿塞克定定地看著馬販。
「那匹馬的確是雷剎托的。雷剎托搶了她的馬,我把雷剎托的馬牽來給她,白馬換黑馬,很公平嘛!」瓦裡笑咧嘴,露出缺了好幾顆的牙。
「你可是拿了她一錠金元寶,哪裡公平來著?你啊,快要變得和漢人一樣奸詐了!」雜貨商不苟同地搖頭。
「比起漢人對我的欺騙所造成的損失,我從她身上討回這麼一點,根本算不了什麼啦!」瓦裡為自己辯解。
阿塞克與雜貨商依然不贊同瓦裡的做法,兩人叨念了瓦裡幾句後,彎身開始收拾殘局。
灼灼烈日,關紅綾粉唇緊抿,尋著白雪在地上留下的足跡,策馬狂奔於青蔥翠綠的大草原上。
她揮汗如雨,不顧炙燙的陽光是否會將她烤焦,不顧雷剎托搶奪白雪是否有意將她誘入死亡之境,徹底被雷剎托激怒的她,一心一意只想追到雷剎托,狠狠教訓他一頓。
關紅綾發現,馬販果真挑了匹好馬給她,這匹黑色駿馬健步如飛,使騎在上頭的她宛如騰雲駕霧,由原先不見雷剎托和白雪的蹤影,到漸漸縮小了雙方的距離,讓她得以看見雷剎托那令她想狠踹一腳的身影。
「可惡的雷剎托!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關紅綾邊催促著馬兒疾步快奔,邊放著狠話。
原本遙遙領先的雷剎托聽見身後傳來的噠噠馬蹄聲時,感到一陣詫異,猜想應是關紅綾追了過來。他本意是要戲弄她,讓她氣得直跳腳,等他覺得戲弄夠了,自會將她的馬兒歸還。
「老子早該料到依她嗆辣的性子,決計不肯吃悶虧,待在『札勒泰』兀自生悶氣等我回去的。」雷剎托唇角揚起笑,覺得關紅綾鮮活、不矯揉造作的個性,其實挺對他的脾胃。
「不過……她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雷剎托心生疑惑,回頭瞧向緊追在後的關紅綾,這一看當場教他瞪大了眼。
「該死!她怎麼會騎老子的馬?」他猛然扯住韁繩,不讓馬兒狂奔。
這下子完全有了答案,原來她憑靠的是流星優於其他馬兒的腳程。他的流星是匹難得一見的良駒,腳程快若流星,他多次與人為敵,能死裡逃生皆靠寶貝愛駒的四條腿,若沒流星,他早下地府見閻王去了。
「雷剎托!我總算是追到你了!」在後頭的關紅綾見雷剎托忽然勒馬停步,沒去猜想他為何會停下來,只想快點追上他,搶回自個兒的馬。
「她不會是一再被老子搶,也學會老子盜匪般的個性,所以搶了老子的馬吧?」雷剎托喃喃自語。他明明讓流星在水泉旁吃草休息,她怎麼會曉得在水泉旁的那匹馬屬於他?
不管她是如何知曉流星屬於他,總之他不必費事再回到「札勒泰」還她馬,直接在這裡和她以馬易馬即可。唉,原本預期要看她氣得怒髮衝冠,怎想到她也學會使壞招,讓他功虧一簣,無法太過得意。
「雷剎托,還我白雪來!」關紅綾等不及身下的馬兒跑到雷剎托身畔,急於要回愛馬的她直接在馬背上騰身而起,右手已凌厲揮舞著皮鞭,掃向他的頭頂。
「老子還要你還我流星咧!」雷剎托彎腰閃過,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