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仇政正閉著眼,咬牙忍痛地讓一個女子為他包紮傷口,看這情況似乎傷得不輕!
「別忍了,疼就喊出來吧,我真佩服你身上無論劃多少刀你永遠面不改色。」
韓情為他包紮著傷口,她話語優柔、模樣倒是普遍,但是較引人注目且激賞的便是她一身不輸男兒郎的好功夫。
「這些蠻邦簡直過分,明知不成氣候,偏偏又要四處搗亂,他們以為這麼做就能在現在六國鼎立的局面中再擠出一個立足點?還真是異想天開!」仇政手握拳頭,咬牙冷哼。
「再怎麼狡猾,還不是被你這位大將軍給趕走了嗎?你就別再惱怒了,否則只會讓自己的傷勢更惡化而已。」
「話雖這麼說,可他們卻老是像雨後春筍般不停地冒出來,還真是讓人疲於應付。」他揉揉眉心,語氣沉重地說。
「別放在心上了,你愈在意他們就愈囂張,手法便愈狠厲,別理會他們,等時間久了失去了興頭他們便不會找咱們下手了。」韓情緩緩分析著。
「多謝你了韓情,在這裡幸虧有你幫忙,否則我還真是分身乏術,這回定是趕不去皇城。」雙眼瞇起,仇政從裡頭激射出的只有感激。
「說起這個,我正想問,怎麼那麼快又趕回來呢?不是告訴你這裡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對於那些小蠻邦,我根本沒放在眼底,那些弟兄就會緊張,未經過我的允許居然就對你發出了緊急信函。」
輕喟了聲,韓情不免對自己的女兒身感到惋惜。
在這些士兵眼中她雖然被仇政命為代理將軍,但是大伙就只會把她當姑娘家看,很少有事情會來找她商量的。
「別想太多,我信任你的能力才會命令你身擔重責,很多事都必須拿成果來讓人信服,別太緊張,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相信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仇政盡其所能地安慰著她,他更明白韓情願意捨棄平靜的生活,跑到他們前線來出生入死,為的不就是要替方願洗刷冤枉嗎?
想想方願有這麼一位妻子還真是他的福氣。
「對了,你剛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找到她了嗎?」韓情撇開自己的話題。
「她——她已經跟著我來了。」
「真的!」
韓情還真是為他高興呢,可是她卻也明顯察覺出他眉宇間那股深深的困惑,「又怎麼了?既然人家堂堂公主願意跟著你,你何該高興才是,幹嘛眉頭深鎖呢?」
「本來我是在意彼此間身份的差異,不敢有褻瀆她的念頭,可是——可是經歷過一些事我發覺我是真的是愛上她了。」
「那就好啊,趕快把心意坦白嘛。」
「可我傷害她那麼多次,就連這次出府我也沒來得及告訴她,還真的擔心她會對我恨之入骨。」他憂惱不已。
「這你放心,我身為女人當然瞭解女人的心,即便她表面上是恨你氣你,但是那顆愛你的心也會相對加深。」韓情笑了笑,眼神輕輕攏上一層迷霧,仿若想起了她和方願的過去。
「是這樣嗎?我簡直不敢想。」
他輕揉著太陽穴,心底那份不確定的感覺並未因此而減輕,「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的安慰,若沒有你的幫忙,我還真會手足無措。」他扯開嘴角輕柔地笑了。
「別對我說這些,憑你我的關係還需要客套嗎?」
韓情悠悠笑來,兩隻纖纖手指拉著布條,緩緩在他胳臂的傷處打了個死結。
就在這時候,帳簾被掀開,一陣淺促的抽泣聲便傳了進來,二人均驚訝地轉向帳門口。
「宓兒!」仇政連忙站起,這下真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外頭士兵又怎麼會讓她進來?
可當他瞧見她手中捏著的王室令牌時,便瞭然一切,那便是證明她的身份可通行無阻的證物。
「我終於明白了。」她深邃的眼底儘是哀愁,「原來你心底已有了人,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不是的……」仇政深提了口氣,「你誤會了!」
「沒有,我沒誤會,我親耳聽見你與她溫柔軟語,親眼看見你對她笑,可這些我全沒有。」
宓兒節節後退,這樣的事實讓她頓時陷入了極端的孤寂中。
「你就是宓兒公主嗎?我想你真的誤解我和仇政之間的關係了。」韓晴急著解釋。
「不必了,我不要聽你說話.你很跩了是不是?搶了本公主的男人你當然開心了?」宓兒心間已亂如飛絮,說起話也沒個分寸。
「傅宓兒,你說什麼?」
火目一揚,仇政沒想到她居然會是個這麼自傲的女人,「夠了!就算我喜歡的是她,你也沒資格說她搶了你的男人,況且你這是什麼態度,自以為是公主就了不起嗎?」
他尖酸的話像重棰敲進她心房,疼得她差點兒昏厥!
「你——」
宓兒打了個冷顫,沒料到她深愛的男人會在另一個女人面前這麼說她!況且——他也承認喜歡的人是誰了,那她還強求什麼?
見宓兒因仇政這句話而呆愣住,韓情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肩,「拜託,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對她說了什麼?」
仇政這才緩緩張大眸,愕然地看向滿臉淚痕的宓兒,「我——我是一時氣憤,你聽我說……」
可才走近她,她卻連連後退,小臉中沒有以往的紅潤與甜美,有的只是悲苦和一種他形容不出的慣悴。
「別過來。」脆弱的她抬眼望了下他和韓情,「不用因為她的勸阻才對我好言安撫,你不愛我一我認了——」
深吸了口氣,她淚水緩緩狂逸,「我會證明我不是你所說的壞公主,不會遷怒任何人,再見。」瞬間,她便揮著淚奔出帳幕——
他不知道她為了來找他,連著好幾天沒休息,腳下的鞋兒已磨破,身子好累,原本支撐她的是他給她的無形力量,因為她就要看見他。
可來到了這裡為何一切都破滅了?
她所得到的只是他聲聲數落和挖苦——她是公主又如何?大不了她不要這個頭銜不就行了,從此她不再回宮,浪跡天涯,就不信她憑著一身醫術會餓死!
「宓兒!」仇政急忙迫向她,用力轉過她身子。
她抬起手,撥開他攀附在她肩頭的手掌,面帶微笑,「沒事了,別跟我解釋什麼,我怕聽了會更傷心。」
「既然來了,為何要走?」他深邃的眼瞇直成一條線。
「不想妨礙你們。」幽幽一笑,她轉過身。
「我跟韓情的關係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對著她的背影,仇政大喊。
「那是什麼關係?為何你會願意讓一個女人來這裡當代理將軍呢?」這事,早在一路上她已有所耳聞,每個人都把他與韓情之間的關係說得極為暖昧。
若不是她對他的信任,她不會支撐到這兒,可當她到達這裡,他所給她的打擊卻更是令她難以招架!
「我……」他愣祝
「告訴我,我便可以相信你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暫時還不能說,但給我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
他的推諉之詞,不禁讓她心傷。宓兒搖搖頭,苦澀一笑,「不用了,我要回去了。」算是她作繭自縛、驕縱狂妄,當初若不招惹他,又怎會引來這麼大的挫折與傷害?
「回王宮嗎?」
「不,我只想回去找洛林,我想只有他是愛我的。」說話的同時,她的淚水已流下。
「什麼?」清亮的眼神一瞇,他竟說不出自己此刻心底湧上的怪異感受是什麼,但他絕不能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你的意思是——」
「我愛的人不愛我,我只好回頭找愛我的。」她凝唇一笑,「你瞧,我是不是很大方地承認自己輸了,不再是你心底蠻橫不講理的撒野公主。」
見她又邁出腳步,仇政立刻喊住她,心底忐忑不已,「等等,我有話對你說,我——我——」
「什麼?」回頭望著他雋偉的身形,她心頭突然一提,期待著他接續的話。
「你——你已是我的女人,我會負責。」可他吐出的話卻是讓宓兒失望到了極點。
她苦笑地搖著小腦袋,「我不用你負責,我也無意破壞你們的感情。洛林他是真心愛我,絕不會在意自己娶到的是個殘花敗柳,這你放心好了。」
「等等,我不容許你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
抓住她的手,他硬是要將她拉回營帳,「走,跟我來,除非我死,你也不可能逃出我的羽翼。」
「住手,你住手——」
宓兒大叫著,可腳下都是些尖銳的石塊,讓她本就磨破的鞋底頓時脫落下來,腳底劃過尖石,疼得她尖嚷了聲,「礙…好痛!」
「怎麼了?」仇政眉心蹙起,停下腳步。
「我的鞋——我的腳——」哭啞著嗓,一時之間,有股委屈的感覺緩緩漾進她心底,更是讓她泣不成聲。
仇政立刻蹲下身察看她的兩隻小腳,這才發現竟是又紅又腫,有的地方還因為磨破淌出血來!
天,他怎麼忘了她還不曾走那麼遠的路,況且這一路上山石太多,崎嶇不平的,難怪她這雙鞋會耐不住折磨。
可以想見她為了見他,這一趟吃了多少苦!
「來,我背你。」他彎下腰,等著她躍上。
「呃……不,我才不要。」她又不是物品,哪是他說要就要,她就算斷了腿也不回去。
「那你是?」他回頭問道。
「我要回去,才不跟你去大營。」她噘起嘴,淚水還在眼中流轉,他竟不知安撫就要用強硬的手段。
「回去哪兒?找洛林嗎?」一股恨意在仇政眉心攏聚。
「對,就是回去找他,你有韓情,難道我就不能有洛……藹—放我下來。」不等她說完,仇政已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往背上一拉倏然將她背起!
宓兒嚇得趕緊抱住他的頸子,但嘴裡仍不免叨念著,「你好過分,居然這麼對我,小心我回去告訴我大哥,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隨便你。」他凜冽的俊容上凝結著霸氣。
「我——我告訴你,我是個狂妄的野丫頭、傲慢的公主,可以判你死刑,讓你身首異處。」宓兒在他肩頭哇哇大叫,小拳兒不停地落在仇政的寬肩上,但他仍不為所動。
「隨便你。」他逸出同樣的三個字,冷硬的臉上有著不妥協的強硬。
「可惡!我不要跟你回去,看你跟她卿卿我我,我會發怒、我會生氣,還會殺人!」她氣紅著臉咆哮,但他仍無動於衷地繼續前進。
「你連螞蟻都不敢踩,何況是殺人了。」他以一種懾人心魂的磁性語調說道。
「好過分!」宓兒忍不住痛哭失聲,紅著眼,「我不要回去?你就只會對她笑,從不曾對我笑過,為何要這麼折磨我?」
「我!那是因為我尊敬她才禮貌地一笑,連這個你也要吃醋。」仇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尊敬?」她愣了下,掙扎地下了地,走到他眼前逼問著他,「為何你要尊敬她?」
此時的宓兒,眼淚還掛在眼角,這副天真的傻樣還真是讓人心生愛憐。
禁不住想碰她的慾望,他伸手輕觸了下她粉嫩的糊,「別問了,時機成熟時我一定會告訴你,可以走了。」
「那我也要你尊敬我。」小腦袋瓜裡盡搜索著一些添酸加醋的東西。
「我尊敬你?是是是,你是公主,我理當尊敬,笑一個。」他咧開兩邊嘴角,笑了個十分難看的表情。
「喂——這不算。藹—你做什麼?我……唔——」
他這下乾脆將她抱起,並在她喋喋不休之際赫然埋首吻上她那張過分聒噪的小嘴。
唇畔還和著她鹹鹹的淚水,仇政心頭卻暖洋洋的,因為他已決定這輩子不再與她分開,無論她要或不要。
一回到營帳,宓兒又與韓情見了面。
韓情笑著過去拉住她的手,「我不喊你公主,就喊你宓兒好嗎?」
「隨便你。」宓兒學著仇政的口吻,但忍不住又加上一句,「但我不跟你稱姊道妹哦。」
她才不要跟她共事一夫呢。
「好,我懂你的意思。」聰明的韓情附在她耳畔道:「想不想知道仇政心底的大秘密?」
當這話傳入仇政耳裡,他連忙插嘴道:「我有什麼秘密?韓情,你可別胡說八道。」
「噯——是實話他才會這麼緊張,要不要聽?」韓情笑問著宓兒。
「當然要。」
「好,那跟我來。」
韓情才不理會仇政一雙會噴火的雙眼,緊拉著宓兒去她的帳內;而宓兒見仇政反應這麼大,當然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秘密了。
到了韓情的營帳,宓兒才發覺她房內陽剛味十足,似乎沒有半點兒女孩兒家該有的擺設。
「是不是覺得這個帳內的東西都不像是我用的?」走到書案上,拿起一隻男人用的玉板指,她細細撫摸著它。
「它是——仇政的嗎?」宓兒心頭微微發酸地問。
「不是,它是我丈夫的。」韓情笑了笑。
「你丈夫!」
「嗯,他叫方願,一個和仇政一樣優秀的男人,更是仇政的同胞兄弟,所以算一算,我可是他的大嫂哦。」她緩緩說著,邊觀察著宓兒臉上的表情。
這時宓兒才恍然大悟,難怪仇政要「尊敬」她了。
「那你丈夫?」發覺韓情眼底有著水氣,宓兒不禁回道。
「死了!被那些近年來逐漸興起的愷族蠻夷給弄死了。」咬著牙,韓情目中含恨。
「所以,你就將感情放在他的同袍身上了?」宓兒小手緊張地抓著衣襟。
「怎麼會呢?我這一生只愛方願一人。」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進入營地幫忙,這根本不是女人家該做的。」宓兒這就不明白了。
「因為我要替方願報仇,愷族人抓了他,不僅將他弄死,還製造出方願將咱們軍事機密全部洩露給他們的謠言。」韓情氣得發抖,「偏偏那時有一處糧倉被盜,謠言就這麼變成真實的了。」
「後來呢?」
「我請求仇政讓我加入幫忙,因為我自認自己有點兒小智能,還有不錯的功夫,但前提是不能道出我的身份,否則士兵們怎可能讓一個叛臣之妻進入營地?」她苦笑了下,「終於,仇政排除眾兵疑慮讓我進來了,我要求住進這間營帳,並以查探裡頭是否暗藏機密為由不准任何人動方願的東西。」
「哦——這我懂了,所以大家才會暗地裡揣測你與仇政的關係?」
想到這兒宓兒才鬆了口氣,卻也汗顏地垂著小腦袋,「對不起,我不該不明就裡的……」
「這不是你的錯,任何女人都會這麼想,更何況這種傳言在邊界著實太沸騰了,弄得我們都懶得解釋。」
韓情無奈地歎了口氣,「大家都可以誤解我們的關係,惟獨你不行哦。」
宓兒揚起眉睫,撥撥鬢邊秀髮,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
「是嗎?」韓情笑睇著她。
「當然。」宓兒別開臉,「誰會愛上一個木頭。」
「那他太慘了,因為他已經愛慘你了。」怎會看不出這小女子有心事,韓情以過來人的心情說:「他本就不善言辭,得給他機會。」
「我已經給了他好幾次機會了。」噘起嘴兒,就算真的原諒他,她也不會那麼容易成全他。
「嗯,好吧,那就讓他自己向你解釋,我該說的也說了,不過我希望我剛剛告訴你的一切能暫時為我保密,可以嗎?」韓情走到她身側,輕聲說道。
「當然,這事那麼重要,我不會多嘴的。」
簾門適時打開,出現在她面前的就是仇政。韓情掩嘴一笑,「喏,他來了,我該走了。」
在經過仇政身邊時,她敲了下他的肩道:「把握機會,該為你說的我全說了,千萬別讓大嫂失望,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喂……韓情。」
老天,本來他還不會這麼難為情,想不到被韓情這麼一多事,反而弄得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宓兒。
見宓兒對著窗外不說話,仇政乾咳了幾聲,緩步走向她,「怎麼了?現在知道一切,還生我的氣嗎?」
「我哪有生氣!」宓兒別開臉,「如果你真怕我生氣,為何不由你告訴我這些,要由她說呢?」
「看著我!」
用力轉過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我沒有故意要隱瞞你什麼,韓情的事攸關她的復仇計劃,你說,我怎能自私地為了自己而揭穿她的秘密呢?」
「我——可是你就捨得讓我誤會你,如果我真的一氣之下走掉了呢?」她不滿地耍著脾氣。
「那我會去追你,一定將你追到手。」他毫不遲疑地說。
「那如果我嫁給那個洛林呢?」淚水盈著眼眶,她抽泣著說。
「不可能,你不會嫁給他。」仇政神色緊繃地望著她,「你是我的人,永遠都是。」
堅決的語氣釋放在他低沉的語調中,在她錯愕之際他已低頭吮咬住他的紅唇,彷彿這吻是他期待已久的甜美饗宴,他巳全神貫注在這份狂野飢渴的激情中。
宓兒張大了眸,瞪著眼前那雙如火炬般的大眼,唇上的熱氣直燒灼入她的心間。
就在激情快一觸即發時,仇政驀然抽身,讓彼此輕淺的喘息聲相互交流在這詭肆的空間。
「這麼說,你要我了?」須臾過後,她輕喘地說。
「要,要定了。」火熱的眸與沉重的男性氣息融化著她,暖和了她的身子。
「可你以前——以前總要把我送給別人——」不知是開心還是釋懷,親耳聽見他這麼果決地說要她,她覺得好幸福——
「以前是我自認配不上你。」他微微一笑,那笑是這麼溫柔,對宓兒來說雖陌生,卻是抹能揉入她心底的笑。
「那現在?」
「如果你不嫌棄嫁給一個粗漢,就算我終其所有也不會讓你吃苦、受罪。」他魅惑地瞅著她,「願意嗎?」
「嗯,我願意。」宓兒開心一笑,緊緊地抱住他,明亮的眼珠子輕輕一轉,「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笑看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這小妮子心底又在打什麼主意?
「以後你每天都要對我笑。」揚起眼睫,那鬼靈精的模樣可是讓仇政又愛又怕。
「這——」這還真有點兒難。
「到底怎麼樣嘛?」她直瞅著一直以來都縈繞她心臆的男人。
「好。」誰要自己的心被她迷惑了,只好任她予取予求羅!
「那現在笑一個。」親吻他的右頰,宓兒淘氣地說。
「這——」他為難得臉都紅了。
「我不管,你剛剛答應人家的。」勾住他的頸子,她極盡撒嬌地在他面前裝著鬼臉。
「呃——哪……」
仇政正欲說什麼,突然帳簾被掀開。當韓情一見他們兩人這般親密樣,立刻臊紅了臉兒背轉過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
宓兒也羞赧地立刻推開仇政,「大嫂,有事嗎?」
一聽她喊自己「大嫂」。韓情不禁欣慰地笑了。但隨及想起來此的目地,又憂心忡忡道:「有位叫洛林的男人居然與愷族合謀,將我們這兒險要的地勢與秘密小徑告知對方,現在愷族已派兵攻打過來了。」
「什麼!洛林!」仇政目光一冷,「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可以想見,裕城與邊界幾乎都是他的土地,他自然明白所有的地勢情況!
「他一定是為了我,所以才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他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他理論。」
宓兒推開仇政,正欲衝出帳外,卻被仇政點了穴,「韓情,我就把她交給你了,由我單獨去會會洛林。」
「不,我跟你去。」
她可是身負為夫報仇的重任,怎能見仇政一個人去冒險。
「幫我照顧她,兵力我調走了,方願的事就交給我。」目光緊緊瞇起,激射出幾許寒芒,此行他勢在必贏。
「等等,對愷族地形我也研究了數年,更依據他們突擊的地點推測出他們的兵力佈署,那張粗略草圖就擱在我抽屜裡,或許對你有幫助。」韓情趕緊喊住他。
聞言,仇政立刻打開書案中央的大抽屜,翻出那張羊皮草圖,「如果一切推論無誤,我定要那些愷族人從此消失在我們震雷國。」
眼看仇政就這麼捏著它衝了出去,韓情只能為他祈禱,願他一切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