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邵晏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三只獵犬聞過米恬柔留在屋裡的外套後便四處尋人,經過十二個小時的尋找,仍是一無所獲。
怪了,這女人是會隱身術嗎?還是被天狗叼走了,竟然會在惡人島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見夏翎皺著一雙眉靠在莫忻肩上,喃喃自語:“我知道恬柔去哪兒了。”
“什麼?你知道?”莫忻低首問過。
邵晏也立刻轉向她,想聽她的下文。
“她一定是跳海了。”話一說完,她再也忍不住地失聲痛哭。
“翎兒,你別亂猜了,她沒事的。”莫忻柔聲安撫著妻子,卻安撫不了邵晏突變煩憂的心。
她死了!難道他的一句話真害得一個女孩想不開?
“我沒有亂想更沒有亂猜,你想想,已經派出那麼多人手,就連獵犬也帶了出去,到現在一天一夜了仍是一點下落也沒有,教我怎麼能不往這方面想呢。”夏翎眼中透露著擔憂,一雙大眼早已哭得紅腫。
“千萬別喪氣,我想---”
“你們不要再想了,我負責把她找回來。”邵晏不悅的蹙起兩眉,大聲截斷莫忻的話。
其實他心裡也很煩悶,完全無法理解那女人到底躲哪兒去了?他也擔心米恬柔若是如夏翎所說想不開跳海,那他是不是該受眾人指責呢?
“有人良心發現了,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你要上哪找人啊?”韋應蹺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煙,瞇眼覷著他鐵青的瞼色。
“韋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別裝模作樣了,該找的時候你不找,跑去睡覺、看報、聽音樂,如今她很可能就如夏翎所說跳海了,你才嚷嚷著要去找人,作戲給誰看啊?”韋應這話可說進了他們每個人的心坎。
就見邵晏深吸一口氣,充滿傲氣的臉上有著不服氣的線條,目光梭巡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孔,這才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就算她跳海,我也會跟閻羅王搶回她的命。”
話聲方落,他便大步走出客廳。
賀瞑瞧著他仿若索命煞星沖出去的模樣,不禁搖頭道:“這家伙做起事來不是沉不住氣就是太過自信,是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吃吃鱉,只不過這回人命關天,我希望他真能將人找回來。”
“大家也累了一天,我看我們就分成兩組人,一組白天找,一組晚上找,否則這麼下去可是會吃不消的。”
“島主說得對,咱們就分成四人一組,我、邵晏、皓寒、應為晚上,其他人就先去休息吧,大家千萬別一塊累癱了,倘若正好遇上任務,那可會很累的。”賀瞑說道。
他的分派眾人毫無異議,賀瞑和另外兩個人立即走出大門,找人去了。
至於邵晏呢?他還真的往海岸一帶找去。也不知為什麼,當他一聽到夏翎說米恬柔極有可能自殺時,心竟會漏跳一拍,整個人怔忡了起來。
該死的,那個女人若當真因為這樣就想不開,那也太沒用了吧!
站在海岸邊,邵晏雙手叉腰,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心想;若那女人真的跳下去,現在還能活命嗎?
他深吸口氣,拋開米恬柔已死的想法,開始四處搜尋,在海 邊追尋不著後,他打算往島內出發。
在他專心尋人中,時間過得真快,仿佛才一會兒工夫,太陽便已升到天際,金黃的光芒照著大地。
不過,就和其他人一樣,邵晏同樣一無所獲。
為此,邵晏胸口像梗了個硬塊,向來自信的臉上出現沮喪神情。
他一邊找,心底不禁暗自咒罵,真是見鬼的女人,她究竟上哪兒去了?難道真沒用的跑去自殺?
在找尋米恬柔時,他偶爾會與伙伴遇上,可他們只是與他擦肩而過,根本不願和他打招呼,那種蓄意漠視的態度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這時他才開始反省,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或許他說的那些話深深打擊了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可他只是將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完全沒有其他意思埃
媽的,他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那女人不知道藏身何處,簡直就是在報復他嘛。
在惡人島的中央有座維齊亞山,山勢雖不高,卻非常的崎嶇難行,島上的人很少會跑到那裡,但四處都找不到人的情況下,邵晏便往那兒去找找看了。
邵晏一到達維齊亞山區,從地上的一些腳英痕跡看來,他那幾個兄弟應該是來過這兒搜尋過,莫非連這裡也不見她嗎?
惡人島上的山嶺並不多,當初路徹辰便是看在它平地廣闊,才在這兒立足生根。
島上最易藏身的地方便是這片山區,可是已經派出那麼多人找了,居然還找不到她,她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他仔細找著每一處可供藏身的地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槁的?他的心居然會被那個女人弄得紛亂一片,如果她真發生什麼意外,或是真想不開尋了短見,那他該如何自處,又該怎麼面對伙們指責?
“王八蛋!”
他出口成“髒”,一腳踢向旁邊的大石。
前面就是惡人島上的硫磺區,她會不會就在那兒,卻因為硫磺味的關系,獵犬才會聞不到她的氣味?
這個念頭一飄進腦海,邵晏便快步往前走去,愈接近硫磺區,硫磺味就愈濃,以及泉水上冒出的小小氣泡。
四處搜尋了一陣子,仍是不見米恬柔的身影。他想硫磺味這麼濃,她不可能在這兒待很久吧?
就在他喪氣的想折返之際,聽見不遠處傳來微弱的申吟聲。
邵晏立刻循聲找去,最後是在兩塊大石中間發現一個女人。
他沖上前抱起她,急聲道:“你快醒醒。”
天,她身子好冰!可能是困在山區中又冷又餓,體力不支而昏厥。
邵晏趕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再輕搓她僵冷的四肢讓血液流通,以恢復體溫,只可惜她身子依舊冰冷。
這樣下去不行,他正欲抱她下山,一股硫磺味又竄人他鼻間,跟著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既然這裡有溫泉,何不抱她去泡一下,或許能暖和她的身子。
他抱著米恬柔尋覓溫泉,往下走了許久,就在一塊大巖石後,他找到了一處天然溫泉池。
雖知失禮,但救人要緊,邵晏毫不猶豫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可是抱著全身赤裸的她,他的下腹居然會有股蠢動。
深吸口氣,他蓄意漠視自己生理上的反應,將她輕放進溫熱的泉水裡。
還好水溫適當,不一會兒,米恬柔原本蒼白的臉蛋緩緩轉為紅潤,只是她唇瓣干裂,看來她定是渴壞了。
邵晏便四處想找些干淨的山泉水,一路上他雖找不到水,卻看見一種名為水靈竹的植物,只要將它折斷,便會從竹子裡流出甜沁可口的水液。
他趕緊摘了幾株,便快步走回溫泉邊,將水靈竹折斷,讓它的汁液緩緩滴入米恬柔口中。
像是得到渴求已久的東西,她饑渴的舔著水靈竹的汁液。
邵晏看著她粉紅色的舌尖輕舔唇瓣,眸光不由自主地下滑到她飽滿酥胸、玲瓏腰身……他只覺身體莫地燥熱起來。
他伸手撫觸了下她的身子,嗯,已經不似先前的冰冷,看來她的體溫逐漸恢復。
只不過她絲毫沒有要清醒的樣子,這不禁讓邵晏才剛放松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老天,你千萬得醒呀,否則我可是會被那些兄弟給罵死的。”
他深吸口氣,目光看著她那張看似柔弱,卻也動人的容顏,走到她身後,為她揉捏著肩膀,好松弛她僵硬的肩頸肌肉。
隨著他輕壓她肩頸處的幾個穴道後,不一會兒,米恬柔便緩緩張開眼睛,口裡嚶嚀了幾聲。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邵晏松了口氣,看著她迷蒙的雙眸。
“我……我怎麼了?”她一手撫著腦袋,有氣無力的開口。
“你自己想想做了什麼蠢事?”軟化的語調維持不了多久,又見他恢復以往大男人沙文樣。
“我……”一聽見他這樣的語氣,米恬柔倏地想起一些事。
張著一雙驚恐的眼,她起身想逃,可一低頭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可以……”她想罵出口,可是渾身無力,雙手急忙掩住身體,手忙腳亂下,她整個人差點沉入泉底。
“小心。”邵晏及時伸手勾住她的嬌軀。
“別…… 別碰我……”她呼吸急促,兩日未進食,她虛弱不堪,壓根無力推開他。
“你再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他先抱起她,而後拿起一旁的衣服替她穿上。
米恬柔見他大膽觸碰著自己的身體,先是為她穿上胸罩,動作雖已盡量放輕,但仍能感覺他碰到她胸部的灼燙,尤其是他在調整她的胸罩時,簡直讓她羞愧到了極點。
想出聲喝止.可又使不出力.真不知該怎麼辦,以後要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個男人?
好不容易,在米恬柔面紅耳赤、邵晏下身熱灼如火的情況下,他終於為她穿好衣物。
“我抱你回去。”說完,他將她整個人打抱起。
她原本想拒絕,但思及她連推開他都使不出力.何況是走路呢?
米恬柔只好無奈地躺在他懷裡.但隨著他走路時。身體的晃動,她只覺眼皮愈來愈沉重。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邵晏低沉的嗓音。
“嗯?你說什麼?”她抬起頭望著他。
“我問你是怎麼跑到這地方來的?”這次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米恬柔不禁瑟縮了下,心情也轉為沉重。
她垂著眼,半晌不說話。
剛開始她在岸邊徘徊,想要駕著快艇出去,她曾在海 邊的快出租公司工作過,學過一陣子開快艇的技巧,要開它並非難事。
只不過它們全上了鎖,她就算想一試的機會都沒有。
當時她一心想著千萬別被找回去,因此就往山裡走,誰知她在半路摔下山溝昏了過去。
“我問你話,你聽見沒?”邵晏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她點點頭,“嗯,我聽見了。”“聽見怎麼不回答呢?”停下腳步,邵晏低首瞧著她。
“當時天色已暗,我只記得摔了一跤,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醒來就見到你在身邊。”米恬柔淡淡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賭氣跑了,讓多少人在外頭四處奔波找你?”說著他的脾氣又上來了。“還不肯承認自己幼稚,我說你簡直是幼稚過了頭,變成了傻瓜、愚蠢。”
說到氣憤處,他的措詞完全不加修飾,那不留情的詞語讓米恬柔的心再一次受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
“不知道?”邵晏不屑地撇撇嘴,“這三個字還真好用,你們女人好像很喜歡用不知道來搪塞一切。”
他嗯哼輕笑,臉上有著明顯的鄙夷。
在他懷裡的米恬柔垂下眼睛,邵晏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句話使得她亟欲遺忘的回憶再次啃蝕著她那顆孤寂的心。
見她緘默不語,邵晏再次邁開步伐,沉默地走了好一段路後,他才又開口道:“你的脾氣還真不好,說你那幾句可是事實,你應該接受並試著改變自己,別老是動不動就垂著臉,兩眼含淚,尤其是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是想用這種式折磨我啊?”
他深邃的眼睛瞇成一條線,話中帶著饑誚,“省省吧,女人這樣對我可沒用的。”
米恬柔聽他這麼說,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蓄意氣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累好累,甚至比身體還要累,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抱著她的邵晏明顯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知道她睡著了。
其實他並非真心想念她,只是想起她的幼稚行徑不但差點害死自己,也害得別人四處奔波,讓他不罵不爽。
可此時看著她信任的窩在他懷裡,不禁讓他心裡湧現一股他不願承認的柔情,只好把一切過錯推給“他或許是太久沒碰女人”這句話。
輕吐了口氣,他不再多想,加快腳步往惡人窟的方向走去。
當邵晏抱著米恬柔回來,惡人窟內所有的人都張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
老天真是愛整人,他居然真的把人給救回來,這下他不在他們面前耍帥裝酷,那他就不叫邵晏了。
果然,邵晏一副拽樣的瞧著他們,嘴角噙著抹笑意,眾人已經做好心理准備,好接受他的嘲笑。
只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請路徹辰打電話給醫生,而後便將米恬柔抱進房裡。由於夏翎好不容易才睡去,莫忻並沒有叫醒她,眾人便靜待醫生來到。
不久,醫生帶著護士火速趕來,當他們進入房裡為米恬柔診治時,夏翎湊巧醒了,她得知已找到好友,迫不及待的進入房裡看她。
一群男人坐在客廳等待著,這時邵晏突然開口:“人我找回來了,不過……我很抱歉,我是不該對一個女孩子說那種話。”
眾人聞言一愣,過了好一會兒,嚴皓寒才說:“喂,你是吃錯藥了嗎?還是找人找得太累了,剛剛那些話完全不是出自你的意念對不對?”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贊同的直點頭。
哪知邵晏卻突地仰頭大笑,笑得淚水都逸出眼角。
“喂喂喂,你還真的不對勁,該不會你和米恬柔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的個性全變了?”嚴皓寒目露詭譎的笑意,那話聽來十分曖昧。
正從房間走出來的夏翎聽見這話,驀地張大眼眸,直望著邵晏,語氣咄咄逼人地問:“你說,你到底對恬柔怎麼了?你該不會趁她昏迷不醒,所以對她---”
邵晏蹙眉哼笑,“拜托,你當我是什麼?饑不擇食的下流混混、癟三?”
“這……”夏翎愣了下,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說俗話了。
“都是你啦,隨便亂講,害我得罪人。”她只好轉移炮火往嚴皓寒走去。
“我到底說錯了什麼?竟然變成眾矢之的?”嚴皓寒一臉無辜,隨即又道:“不跟你們鬧了,萱萱剛剛打電話來,她們就快到了,我去接她們。”
嘻皮笑臉慣了的他臨走前還不忘對邵晏做個鬼臉。
見狀,路徹辰不禁搖搖頭,轉向夏翎問:“米小姐情況怎麼樣了?”
“她又睡了,不過醫生已為她打了管針,醫生說只要好好體息,應該很快就會康復。”
說到這裡,夏翎秀眉微蹙,眸光黯然地說:“恬柔雖是我高中同學,可我從小就認識她,她成長過程很坎坷,這次被我邀來島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真的好過意不去。”
邵晏瞇起眸望著她,“你是說她的環境不好?”
“可以這麼說,她從小父母離異,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念到大學畢業的,所以我很佩眼她,你罵她什麼天真幼雉,我完全不贊同。”夏翎說著,忍不住又紅了眼,“希望她沒事才好,見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樣,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邵晏的眉頭緩緩緊攏,心底升起一絲想要好好認識那女人的沖動。
但就不知那女人清醒後會不會亂說話,就如嚴皓寒所說那般,將他褪了她衣服的事四處宣揚吧?
若果真如此,他會後悔救了她,但願她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否則惹火他,他肯定會將她丟回那個滿是硫磺味的地方。
想到這兒,邵晏轉向路徹辰,“對了,島主,我發現維齊亞山裡有溫泉,或許可以利用。”
路徹辰笑了笑,“沒錯,前一陣子我去那看了看,發現的確有溫泉。”
“那是可以開發囉?”
“暫時不做考慮,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去享受享受。”路徹辰咧嘴笑道。
“享受的事就交給我,我先去勘察一下,再請人來設計。”莫忻笑意盎然的提議。
“嗯,這事就交給你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莫忻轉頭對夏翎說:“你還是回房去照顧恬柔吧。”
“嗯,你路上小心點。”夏翎對他笑了笑,便回到米恬柔房裡。
“邵晏,我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他兩人一離開,賀瞑突然轉向邵晏道。
“喲,現在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挑起一眉,邵晏故意調侃他。
“你還真是無可救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賀瞑走近他,在他耳畔小聲道:“你做了什麼事我們全都心裡有數,別裝正經,死不承認了。”
邵晏一把揪住他的手臂,“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我裝正經?喂,你們到底在亂猜什麼?”
賀瞑睨視他好一會兒,這才說:“她回來時衣服雖是干的,可頭發卻是濕泡泡的,而且她衣服上的扣子扣錯了。呵,怕夏翎發現找你算帳,我叫護士先替她換了衣服,你該感謝我才是。”
“拜托,那是因為她全身冰涼,我才……”
“好了,別愈描愈黑,我們都是男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賀瞑對他輕眨下眼,“放心,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我累了,先去睡了。”
霎時,邵晏還真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路徹辰,試著解釋,“徹辰,你該知道當時的情況,我是因為---”
“對不起,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釋。”路徹辰打斷他的話,語氣揶揄的說:“不過賀螟說得對,你就別愈描愈黑了。我也困了,你也早點睡吧。”
“喂---”
眼看他那幾個“爛兄爛弟”一個個都跑了.邵晏氣得火冒三丈。
該死的,他們算是什麼好友,簡直要把他逼到盡頭才肯罷休嘛。
“王八蛋!”
若那女人清醒後,與他那幾個“八卦大嫂”亂嚼舌根,他肯定會一槍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