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水漾的臉頰在冷空氣中發熱,在管家的指點下,她進了雲騰別墅二樓最盡頭的房間。
「妳是我見過最不守時的妓女,竟然要客人等妳半個小時?」
像是黑夜裡令人無法捉摸的神只,充斥著剛強、凶悍的力量,水漾只看到一個男人背著月光站在落地窗旁,然而他陰沈的嗓音卻冷硬的敲進她沒有防備的心房,讓她的心猛打了個突。
「對不起,我找不到地址」
「雲騰別墅這麼明顯的地標妳會不曉得?」步驚雲以遙控器開了燈,銳利的目光將她釘上旦在原地。
「對不起」水漾的一顆心彷佛就要躍上喉頭,掃來的冷眸帶著危險的氣息,令她悚懼。
她遲到是她的錯,可是她已經道過歉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凶?
步驚雲一個箭步跨至她面一刖,拽起她的手腕,「以為端出一張可憐相,我就會不與妳計較?」
「先生,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來過陽明山」水漾眼中泛著水光不敢喊疼,她只希望他不要誤會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生氣,因為齊大姊千叮嚀萬囑咐,她的工作就是要讓客人快樂。
「還有理由?妳不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腳嗎?」
「我」
「不知道雲騰別墅的出租車司機都該去死了!」步驚雲的眼底是絕不可能錯認的嗜血,他在等,等這個妓女的謊言被他一一戳破。
女人的話都不能相信!
「我自己騎機車來,沒搭出租車」水漾很努力的要他相信自己。
「騎機車接客的妓女!?」步驚雲冷冽的眉一聳,「妳一晚接多少客人啊,騎機車來得及?妳們女人不是最懂得享受的嗎?妳會捨舒適的出租車不坐,騎著機車吹冷風?」
他的冷嘲熱諷,透露出他厭惡女人的心態,可是水漾不能出言反抗,只好故作鎮定的含笑轉移話題。「先生要不要先洗澡?」
她試著導入正事——她來這裡該做的事情。
因為再拖延下去,她怕自己的勇氣全用罄,她會半途逃走,但她肩上扛負的壓力不容許她做出如此不負責的舉動。
「我沒有嫌妳髒,妳倒先嫌我了?」步驚雲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戾,「我的助理眼光真的愈來愈差了,他竟找一個這樣的妓女來給我?」
聽他的口氣,水漾怕他會趕自己走,連忙彎身澄清,「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以為你會想要我服侍你洗澡」
齊大姊是這麼說的,她說很多男人都喜歡在事前洗澡,且事後還要再來次鴛鴦浴。
「不要把我和妳那些客人相提並論,倒是妳,沒病吧?」步驚雲邪勾的唇漾起殘忍的嘲弄,「人盡可夫的妳可不要把性病傳染給我!」
水漾晶亮的星眸因他惡意的言辭而黯淡,「先生,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麼?妓女還想在我面一刖扮清純,憑妳,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我一眼就可以看穿妳的面具,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欺騙我、利用我!.」步驚雲的大掌突襲的掐向她的後頸,迫她仰起頭。
他的這席話不但是說給她聽,也是再次向自己強調,提醒著自己。
「好痛」水漾再也忍不住他狂猛的對待,痛呼出聲。
「穿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在這一行打混多年的妓女!」他的聲音冰冷,不客氣的盤旋在她頭頂。
她穿著一件設計簡單的白色輕紗洋裝,包裡著她年輕誘人的柔軟同體。腰線開得很高,正好撐起她的雙峰,頸項則低得裸露出大半的酥胸,細致的頸項沒有配戴任何的飾品,而這更強調出她肌膚的白皙無瑕。
她很懂得挑逗男人,而他會在床上接受她的挑逗,如她所願。
「怎麼,十幾歲就出來賣了?」
步驚雲霍地抓住她的左乳,毫無憐惜之意的揉捏、擠壓著那吋吋的飽滿,每一分力道都明白的表示出他對女人的恨意與不屑。
「不要」
水漾被他的動作嚇住,她抬頭迎望著他,眼神出現彷若雌鹿遭獵人捕捉時所流露出的驚慌、恐懼。
「不要?一個妓女竟開口拒絕嫖客,還發出像被強暴似的尖叫,這就是妳的服務態度?」步驚雲冷冽絕情的目光射向她,他沒有耐性看她拿、裝淑女!
他不是變態男,沒有興趣跟她玩游戲,他只要發洩,發洩充斥於他全身的怒火!
「我」他冷笑的聲音令水漾心底打顫,恐懼緊緊扯住她的心弦不放。
「給妳錢妳不賺,那就滾吧,多的是妓女想要我慷慨的夜渡費!」
「不——我不走,先生,我向你道歉,你不要趕我走」水漆眼眶中飽含焦急的眼淚,緊抓著他的手懇求。
步驚雲的嘴角露出殘虐的笑痕,「貪錢貪成這等模樣,還不惜低頭哀求?」
他的話辛辣無比,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顎,冷笑的望進她狼狽不堪的雙瞳裡。
「女人就是賤,男人和錢就可以主宰了妳們的生命,而我是男人,是個有錢的男人,妳只會是我手裡玩耍的洋娃娃,妳懂嗎?」
水漾血液凝滯的佇在原地,從他身上似乎迸射出雄性動物的攻擊力,像是無形的箭,射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想抗辯他如此過分、污蔑的言詞,可是她不行。
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要認為她低賤,她也不能抗議。
「只要先生不趕我走,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你要怎麼想我都無所謂」
步驚雲炯黑的眼彷佛兩潭深水,攫住了她那雙驚疑不定的眸光,「先去沖身體,我不希望妳的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水漾咬牙承受著被傷害的苦楚,沒有多費唇舌解釋,走進了他房間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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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洗好了」水漾全身上下只一裡著一條浴巾,艱澀的踏出浴室。
她發現房間的燈光已暗,只留下了一室的暈黃。
步驚雲並未抬眼,語氣依舊是冷颼颼的:「確定洗掉妳全身的賤味了?」
水漾緊咬著唇,他嘲弄的語氣刺灼了她的心,「嗯。」
「邵就過來吧:」步驚雲抬頭,掠奪的眼光陰鑠的鎖住她。
「先生喜歡什麼樣的方式?」
水漾的心髒似乎便在喉嚨裡,而她的胃正劇烈的抽搐著,她舉步維艱的走到他身前,低垂著頭。
步驚雲一把扯下她的發束,放任一頭豐厚的黑發披瀉而下,手指更是毫不憐惜的攫住她的下巴,「我要看到女人下賤的程度可以有多高,用妳自以為最下賤的方式來取悅我!」
「我不懂」望著他殘狠的笑意,無邊無際的慌亂突然從四面八方朝水漾圍了過來。
齊大姊究竟為她找了個什麼樣的客人,為什麼他的笑容會如此沒有溫度、如此教人害怕?
「女人都是賤貨,妳還不懂嗎?」步驚雲眼中憤懣的神情閃爍。「吻我!」
全世界的聲音突然都淡去,僅剩下血液在水漾的血管內奔騰、躁動,他上前一步,壓迫性霎時暴增了十倍。
碩壯的體格擋住投射燈,形成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的身體,也緊揪著她的、心髒。
頓時,她的呼與吸之間淨是他的男性氣息。
「妳還要我等多久,不是我要妳做什麼妳都做嗎?」步驚雲不耐煩的開口。
「是」一口氣梗在水漾的喉間,她必須吞咽幾次才能發出聲音。
客人是鈔票,鈔票至上,客人的任何要求,即使不合理,就算很變態,妳也不能拒絕。
水漾想起了齊大姊的叮嚀,想到了被逼得喘不過氣的經濟壓力,她只能將眼一刖這個男人的命令奉為聖旨,不敢有一丁點兒的差池。
她踮起腳尖,如玫瑰花瓣上甘露般柔潤的粉唇,豐潤有彈性的貼覆上他的嘴唇,輾轉旋繞了幾下,離開了他。
「就這樣,妳給客人的吻向來這麼草率?還是妳們當妓女擅長的是另一項吞含工夫,妳們不喜歡含男人的舌頭,偏愛另一個地方?」步驚雲的眼神帶著幽魅的詭邪瞅著她。
艷紅放肆的渲染了水漾的臉頰,上過男女性愛課程的她,自然可以聽懂他話中的暗示、淫褻的狎語。
「我的名字是岳水漾,先生可以喊我水漾或者其它,能不能不要再以妓女來叫我?」水漾低聲提出請求,妓女這個名詞好刺耳。
從她一出現在他面前,他就不斷的這麼喊她,好像她真的很低賤、很污穢、很不堪。
或許自己此刻的身分之於這個男人,就只是一個妓女,不管她清白與否,因為一旦陷入這個泥沼,便,已是萬劫不復。
她相信男人是這麼想著從事這一行的女人,即使她的心再怎麼的純潔,他們永遠不會相信女人的苦衷,尤其是這種偏執的男人。
「當『妓女』還怕人家知道、不喜歡人家叫,妳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步驚雲繼續對她狂猛的欺凌。
他又說了一次,水漾脆弱的意識又被狠狠擊潰了幾許防御,她的心口泛疼,水光不停的在眼眶內滋長。
步驚雲盯著她眼中打轉的淚花,好一晌竟覺得自己是殘忍的,但他笑斥自己的無聊,微的眼瞼遮住他星芒內蘊的眼瞳。
一個使力,他錮住了她的雙手,「在我要妳的時候,妳最好善盡妓女的本分,那麼說不定下次我還會找妳。」
「不」不會有下一次了,這種經驗一次就夠了。
步驚雲眼中燃燒的欲火因為她的拒絕變得更加炙燙且無情,「像妳這種不敬業的妓女」
話未畢,他將憤怒、火燙的舌直驅入她的唇齒間,毫不溫柔。
他的舌頭在她嘴裡攪來攪去,猛吸一口,把她的舌頭吸進他的嘴裡,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替她塞回去。
「回應我!」
在他狂暴的強吻中,水漾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她不敢挑他的脾氣,順從的以自己的舌迎接他的侵擾,兩人的津涎相交纏,她接收了他口中所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