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盡、又餓又渴的黑也焰和司徒弱緋並沒有和死神打上交道。
救生小艇在一座小島靠岸。
「荒島?完了,我們要餓死了。」司徒弱緋小聲的輕歎。
黑也焰卻是揚起一抹笑,「要不要打賭?我們死不了。」
不愧是縱橫全球的賭城大亨!「賭注是什麼?」
「你。」
「我?好呀!如果我輸了,就把我自己給你。」她無力的撇唇一笑,反正都快死在荒島上了,管他什麼輸或贏的。
握住她的小手,他與她一同往前走。
「搞不好我們不是餓死,是被野獸咬死。」毒蛇、大熊,或是花豹之類的動物彷彿隨時會跑出來。
「你輸了,我的小緋兒。」他用的是「我的」。
輸?什麼呀。「我們已經走十來分鐘了。」一個人影、一間屋舍也沒見著。
「瞧!」他忽然想狂吻她。
她不相信,瞪大眼睛瞧…
「不過是一大片的雨林嘛!」棕櫚樹至少有五十株,可是並不代表他們能夠苟延殘喘呀。
他邪邪的勾著笑,一副想將她拆吃下肚的表情。
「呿!」她低斥,這男人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嗎
難道他要在死神召喚之前和她共赴雲雨巫山
「呼嚕嚕!」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和喊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不一會兒,幾十個土著模樣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已經把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你是我的了。」黑也焰正式宣告他的所有權。
「他們…會不會是食人族?」她可不想被上人活活的抽筋剝皮。
傲然的黑也焰完全無視四周土著們的吆喝吶喊,他沉著的大聲問:「有沒有懂得英文的人?」
一個斯文的年輕人站出來,以怪異的腔調開口說著英文,「你們是考古學家嗎?為什麼到島上來?」
「我的遊艇炸毀了,好不容易劃著救生艇來到這裡。你放心,我們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任何懷有企圖的文明人。」
「沒有攝影器材?」
「沒有。」
斯文的年輕人點點頭,以上話和他的族人交談。
「哇嗚啦啦…」
土著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此事,好像幾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
司徒弱緋下意識的躲進黑也焰的懷中尋求安全感。
他也不吝惜的牢牢圈住她輕顫的身軀。
許久,土著們的討論終於結束。
「你好,我叫尼可。」年輕人自我介紹,表示歡迎之意。
「火焰。」黑也焰伸出右手與之相握。「她是我的女人,弱緋。」
不得不抬起頭來,司徒弱緋笑著打招呼,「你好。」
尼可是個害羞的大男孩,他紅著臉囁嚅的道:「你們回得去你們的世界嗎?」
「出事之前我曾傳出求救訊息,我的朋友知道我的遭遇,一定非把這附近的海域全找遍不可。」
「你的朋友會找到島上來?」
「最多十天的時間。」黑也焰點點頭。越潛天的本事一向了得。
尼可回頭又和土著們交談一番,然後他赧然的說:「這十天我們會照顧你們的飲食起居,不讓你和你的女人餓死,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們…」
「他很有錢,十億美金他都願意做為謝酬!」司徒弱緋連忙插嘴。
尼可扭著手指頭,畏怯的輕聲道:「小島上不需要錢,但是…呃,我們需要…」
「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他全部答應!」她阿莎力的保證。
「可以送一些衣服給我們嗎?天涼的時候…」
「就這個要求?」太小Case了吧。
「嗯。」
「OK!」司徒弱緋猛點頭。
土著們立即歡喜若狂的手舞足蹈。
「弱緋小姐,可不可請火焰先生送…送那種卡通圖案的T恤?小孩子們喜歡。」
「沒問題!」
如預期的又是一陣沸騰的歡呼。
司徒弱緋窩在黑也焰的懷中,小聲的笑著說:「他們這些人好容易滿足,一點都不可怕耶!」居然只要卡通T恤。
黑也焰把她的頭壓緊,他對尼可和土著們說:「除了T恤,我再送你們一人十雙好球鞋。」其實任何要求對他而言,都只是微乎其微的報答。
尼可以上話和周圍的族人說明,沒一會兒,所有的土著全跳著舞離開。
他解釋著,「大伙十分感謝你的禮物,現在他們忙著去弄些吃食給你們。」
「謝謝你。」
「不、不客氣。」尼可咧開兩排白牙,笑得燦爛。
她快被他悶壞了,鬆開手勁,黑也焰笑睨著猛喘氣的司徒弱緋。
可是她卻呆呆的仰著下巴對他傻笑,「你的心跳好有力、好強壯哦。」
「好香!這是什麼?」邊喝著甘甜泉水的司徒弱緋忍不住往炭火處探看。
尼可笑著說:「很好吃的,很有…呃,文明人所說的可以養顏美容的…」
一大圈白色糊狀的黏稠物究竟是什麼?司徒弱緋好期待,她已經飢腸轆轆了。
「是蟲。」
「什麼?」
「或者你想生吃?我們族人大都生吃的多。」說著,尼可拿出一個竹筒,竹心裡全是蠕動的蟲。
「嗯…哇!」她受不了了,那些活生生的小肥蟲
她一古腦的吐了出來,連胃酸都吐盡。
尼可呆住,土著們也慌了。
「她沒事。」拍拍她的背,黑也焰取笑著,「膽小鬼。」
她惱怒的瞪他一眼,「你才是討厭鬼!」不但不憐香惜玉,居然還笑話她。
尼可趕忙道:「這…這樣吧,我們弄些別的食物來。」原是一番熱情的招待…
「麻煩你了,尼可。」黑也焰朝他點點頭。
「我不敢吃…」司徒弱緋虛軟的靠在黑也焰的胸膛上。
「不吃,你要死在這島上?」
「我…」
尼可慌忙的跑回來,笑臉以對,「這個猴麵包樹的果實十分美味。」
「裡面沒蟲子吧?」她還是怕。
連忙剝開堅厚的外殼,尼可把果肉遞過去,「沒有蟲子,真的!」
躊躇了下,她接過果肉,輕嘗一口。「挺好吃的。」
「快吃吧,所有的人全在等你,他們以為自己做錯事了。」點著她的鼻尖,黑,也焰把她當成小孩子哄著。
司徒弱緋歉然的忙把果肉全吃下肚,土著們終於安心的漾開笑容。
尼可又拿來另一個剝了殼的果肉,並且在上頭灑些粉末。
吃上一大口,她高興的說:「簡直是五星級的美味。尼可,這粉末是什麼?」
「大麻。」
她差點又要嘔吐了。「這是大麻?毒品?」
黑也焰代為解釋,「這種經過烘焙的大麻種子不算毒品,是另類的調味品,並不會上癮。」
「真的嗎?」
他挑了挑刀形眉,「不相信我?」
她選擇相信他,因為他和她如今是相依為命的落難同志。
尼可又拿了兩片剛剛摘下的樹葉,「這樹葉的汁液能夠清潔牙齒。」
「謝謝。」她感覺十分新奇有趣。好原始的生活哦,土著們一定沒有用過牙膏和牙刷。
「哇呼嚕嚕嚕。」一個矮壯的男人拿出幾十條墨綠色的東西分給眾人。
「煙草?」黑也焰笑著接過,並且和他們一樣含著煙草條。
司徒弱緋忍不住笑了,她用手肘頂頂他的臂膀,「賭城大亨好像快變成土著的一員嘍。」
「入境隨俗。」
「一身亞曼尼的男人和土著攪和在一塊兒,畫面很奇特。」她用中文說著。
「你鄙視他們?」他也以中文回應。
「不會。他們很可愛、很天真,我挺喜歡他們的。」文明世界中的人類哪一個會捨棄美金,只要T恤、球鞋便感到心滿意足
「如果我們把這小島當成桃花源,終老於此,你願意嗎?」
「你呢?」他捨得放棄他的大亨地位?捨得放棄他像國王一般的享受?捨得骨血至親的兒子
黑也焰低下頭,封吻住她的甜蜜櫻唇。
不知是因為煙草的氣味,還是她的情難自禁,她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臂彎裡。如果他要她,她很難抗拒。
夜了。
星光滿天。
無酒自醉。
尼可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是一個像是蒙古包的茅草屋。
土著們大都是住在大樹上的小屋或是兩樹之間的吊床。
所謂的吊床是以粗繩子結系而成。
今夜,由於他們的不請自來,熱情的土著們狩獵了羚羊和其他野獸加菜,小孩們看在「未來的禮物」上,特別拉弓射箭獵來好幾雙彩色的小鳥當晚宴的綴點。
飽餐一頓的司徒弱緋已經沉沉的睡去。把自己當做賭注輸給黑也焰的她,乖順的睡在他的懷抱中。
她喜歡汲取他身上的陽剛氣息。
兩人相擁而眠。
一覺醒來,他開玩笑的道:「昨晚,我睡了你。」
彼此彼此。「你是一張好床。」
「我是勤奮的健身俱樂部會員。」他性感的展現肌肉線條。
「噓,你聽聽…」
他側耳,半晌,掀開茅草屋出入口的大片樹葉。
她靠過去,抽了口氣,「土著夫妻正在草原上敦倫耶。」
「敦倫?這說法太老土了吧。」
「難道要說『交配』?」
「小緋兒,你太沒有淑女風範了。」
「拜託!我可是立志成為太妹頭子的叛逆少女耶。」或者是詐賭天後也可以。
「你是我黑也焰的女人。」他的眼神轉為幽沉。
司徒弱緋眨眨眼。噢!她好像聽到危險的訊息,他準備要吃了她是不是
那麼她應該掙扎一下,表示一點小小的矜持嗎
「來吧!」她笑赧了腮畔,雙手圈住他的頸項。
「來?你敢用命令的口氣要求我?」這小東西把他當成什麼了
「別計較!你可是大男人。」要被生吞活剝的苦主是她耶。
「怕不怕我始亂終棄?」
「不怕,至少你會送我一大筆砸死人的錢。」死裡逃生之後,她已把他視為唯一的依靠。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我,請告訴我。」她拒絕食而無味的偽裝愛情。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立刻告訴你。」他挑眉,邪氣的一笑。
「謝謝。」她也挑高眉梢,對他笑笑。「開始交配吧。」
「是『恩愛』!」他不許她胡言亂語。低下俊容,他的吻鎖住她紅艷小唇。
「禮成。」
「小東西,你又胡說什麼。」
「我們已經恩愛完畢,不是禮成是什麼?」司徒弱緋一臉的得意。
心上湧起一陣漣漪,黑也焰擁緊懷中的伊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談談你的…第一次婚姻吧!」她開始玩著他的手指頭。
「十八歲那年奉子成婚。」
「你,愛她嗎?」這是她一直很難釋懷的心結。
「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無涉情愛。」
他對她也是如此嗎?「可你們之間有了黑京極,不管他是愛的結晶或是欲的成品,你們怎能離異?」
「閒舞是個美艷妖嬈的模特兒,當她和我註冊結婚的那一天她便後悔了。」
「你有隱疾?或是虐待狂?」她嬌笑地問。
黑也焰臉上淡抹上笑意,「我的老頭子在我結婚的那一天登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並且立下遺囑,決定死後把遺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閒舞不願意和一個一窮二白的小伙子挨苦日子,所以一個月後,她接受老頭子給她的一億,和我離婚。」
「只因為你從一個富家子弟變成一無所有,她就割捨和你的夫妻關係?」很難取信於她,畢竟他是個出色至極的男人。
「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從婚後第二天開始即早出晚歸,她受不了我們和陌生人一樣的關係。
再加上她渴望許久的大豪宅成了十坪不到的簡陋小屋,對於心氣高傲的她來說,根本是容忍不了的事。」
「那麼,你的第二次婚姻呢?」
「畫衣的亡父曾經對我的老頭子有恩,卻堅持不受報答。老頭子喜歡畫衣的溫婉,更希望借由聯姻可以好好照顧她和她的母親。」
「所以你答應了?」司徒弱緋微感詫異,因為他不像是輕易妥協的男人。
他聳聳肩,淡然的低笑,「我當時的想法是,結婚不過是法律上的契約關係,只是多了一個叫做『妻子』的附屬品,可有可無。」
「你很大男人哦。」她輕斥,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不敢當。」
哼!還笑得這樣迷人。「既然你的第二任前妻溫良恭儉讓,你們的婚姻為什麼不得圓滿?」
他不禁歎息,「對於畫衣,我有太多的抱歉。」
「你該不會是搞外遇吧?」自首無罪,抓到罰雙倍。
「我沒有外遇,但是我的無情無愛重重的傷了她,她說她心碎得快活不下去了。」
「因為她愛你?」一定是的!深切的愛卻得不到相對的回應,那份煎熬足以把人逼瘋。
「婚後我才知道畫衣從孩提時代就已經暗暗戀慕我,倘若我早探知她的感情,我絕對不會用一個無愛的婚姻鎖住她。」
「第一次的婚姻短命到只有一個月,第二次的紀錄呢?」
「兩個多月。」
「前後兩次的婚姻生活加起來不到百天?」真有他的
「外人認定我是拋棄糟糠妻的負心漢,也有人以為是兒子的殘缺使我決定結束婚姻。至於畫衣,離異之後她住進精神療養院長達半年,而且自殺多次…」
「所以傳言滿天飛,所有的人都誤以為是你這個前夫曾經虐殘她的身心,事實上是她作繭自縛,無力承受情傷,卻又收不回那份濃烈的愛。」人言可畏,他不在乎嗎
他笑了。「或許可惡、可恨的壞人是我,單憑我的片面之詞,你不該完全相信。」
她咬一下他的食指,「我幹麼懷疑?你圖我什麼?身體?你已經得到了,錢財?你可是大亨,愛情?你又不希罕我的愛。」況且她已經無法下愛他了。
「的確。」但是她錯估了他,因為他起了掠奪她芳心的歹念。
她反身啃咬他的嘴唇。「黑也焰,你有兩個前妻…」
「吃醋了?」莫名的他感到愉悅。
「才不,只是『前妻』兩個字讓我覺得怪不舒服的。前妻,有個『妻』字耶。」
「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痛嗎?」怎樣也比下上她的心痛,那是一種撕裂的痛。
突然間,她一副指天立誓的絕然狀。「我決定了。」
「決定瘋狂的愛我?」他嘗了一口唇上的血。
「不告訴你。」她決定不要愛他太深,只要愛得少一點,她的心痛也會少一點。
黑也焰原以為數天後才會有救援,但是二十四小時之後,兩架私人小飛機抵達這原始小島。
一個高大得叫人生起敬畏之心的大鬍子男人跳下飛機,粗吼著,「黑也焰!快!」
「你的朋友?」司徒弱緋不禁躲到黑也焰身後。這個大鬍子挺像殺人犯的。
「二太子越潛天。」黑也焰笑了笑。
「見鬼了,你就為這一個小不隆咚的丫頭差點嗝屁?」
另一個笑意滿滿的聲音響起,「越太子,人家火焰可是非常享受他的兩人世界,枉費我們不吃不喝不睡的忙了二十四小時。」
越潛天的臉色難看到好像是蓄勢待發的屠夫,「段夜涯,我覺得我們這兩個笨蛋應該去撞牆。」
漂亮帥氣到男人喜愛、女人迷戀的段夜涯撥弄著一頭烏絲,「我還以為見到的會是奄奄一息的大太子哩,結果人家情意正濃,我們來得太早了。」
黑也焰制止他的好哥兒們繼續說下去,「如果你們有興趣待在小島獵捕野獸,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氣息,我不會介意。」然後他帶著司徒弱緋走向小飛機。
「喂,火焰!」段夜涯立刻趕上。
越潛天氣悶的吹著鬍子。
黑也焰倏地回眸,朝已經聚集過來的土著們喊叫,「過兩天,你們的衣服和球鞋便會送過來。」
尼可為族人們翻譯他的話,接著帶頭揮動雙手,所有的上著排成一列跳起舞來,唱著屬於他們族群的歌曲。
司徒弱緋也大力的和他們揮手告別,「我會想念你們的!」還有那種加了大麻粉末的猴麵包果肉。
「再見。」尼可大喊。
土著們也扯著嗓子歡呼,表達他們純真的熱情。
小飛機緩緩的起飛。
司徒弱緋淚盈滿眶,她想,她一定會再來一趟小島,這兒是她獻出處子身的紀念島嶼,有她人生中最值得記憶的美麗。
段夜涯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越潛天的灰紫色眼瞳幾乎要變了色。
他們回到黑也焰位於澳洲的千坪大宅之後,就常是一副被雷打到的模樣。
久久,段夜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小京極可以對她展開笑容?」這可是他這個漂亮叔叔一直達不到的境界哩。
越潛天悶悶的咕噥,「你應該納悶的是他什麼時候成了小賭徒!」
麻將桌和四張椅子已經擺妥,伍文和瑪麗早已「聽話」的坐定。
最離譜的是自閉到幾乎無可救藥的黑京極居然搶著做莊,而且快速的堆疊起麻將。
「老天!小京極不是連個ABC都還不會寫,他能夠分辨『發』和『中』以及『東』、『南』、『西』、『北』嗎?」段夜涯抱著頭,覺得刺痛。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何況你們已經半年沒有駕臨敝宅了。」黑也焰盡量的保持淡漠,然而他的內心澎湃洶湧,熱血沸騰。
越潛天微瞇起眼,外形粗獷心思卻是極為細膩的他,已然發覺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黑太子對於那個扎綁著麻花辮子,正高喊「碰」的小女人似乎情有獨鍾。
「捨這,聽這。」站在黑京極身後的黑也焰以手指比著兒子面前的麻將。
「喂!觀牌不語真君子。」司徒弱緋不悅的抗議。虧他還是賭城大亨。
段夜涯插了口,「他父愛狂湧嘛。」
「哼!改天教京極賭梭哈,再加上我的運氣,非要到S殺你個片甲不留。」她咬牙切齒的說。她的牌面亂七八糟的…
「火焰的S以百家樂為主,那是速戰速決的比大小,無論是莊家或是閒家誰勝誰敗,賭場的荷官都穩定的賺取百分之五的手續費,所以火焰這個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只賺不賠。」
越潛天也忍不住附和道:「或許你可以學一學二十一點的算牌方式,贏面大些。」
「可以考慮一下…」話未完,司徒弱緋的俏臉即刻一垮。
黑京極緩緩的放下一張六索,笑開俊顏,「自摸。」
「三六九索外帶白板的聽牌,小少爺,你真是了得。」伍文笑著把籌碼拿出來。
司徒弱緋橫他一眼,恨恨的譏諷,「有個賭城大亨的『教導』嘛!」這牌輸得真是冤。
沒啥脾品的她大叫,「黑京極,不准你再聽你老爸的話,不然我和你絕交。」
嚇慌了的黑京極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嘻嘻!」猶如打了勝仗的司徒弱緋咧著紅唇大笑特笑。
一手搭上黑也焰的肩,段夜涯為他哀歎,「你的女人不太乖哦!」竟然用他的兒子當做克制他的法寶。
男性尊嚴喪失殆盡的黑也焰不但不惱怒,甚至眨著濃密的眼睫毛,挑逗的凝向他的小潑貓。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好好的『修理』她…」
一塊麻將立時砸過來,他接住了,丟回牌桌,姿勢帥氣。
「你們什麼太子黨的滾開啦!」又羞又窘的司徒弱緋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拳。
瞧瞧伍文那個高興得好像中了頭獎的大笑容,還有瑪麗曖昧的掩嘴輕笑。
可惡的黑也焰!她被他吃了是一件需要他敲鑼打鼓兼放鞭炮的事嗎
他不知羞恥是他的事,可她還要做人耶。
「走吧!」越潛夫不怎麼有耐性的說:「這裡留給他們聚賭,我們應該討論遊艇炸沉的事了。」
「推敲一下是哪一個兔崽子想要你黑某人的命。」
「你以為呢?」
越潛天明的身份是個紅酒商人,暗的卻是歐洲第一黑幫的掌理者。
「你的仇人太多了,我沒力氣去分析。」
天知道當他接到黑也焰的求救訊號那一瞬間,他是多麼的驚恐。
絲毫不敢耽擱一分一秒,他以駭人的速度急電正在紐西蘭欣賞企鵝的段夜涯,然後準備齊全的強心劑和救援器材,好搶救不知死活的黑某人。
結果,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對正卿卿我我,互訴哀曲的熱戀戀人。
害他們兩個笨蛋白白的擔心了一天。
段夜涯在一旁涼涼的笑諷,「你們啊,半斤八兩,全是樹敵無數,哪一天死不瞑目哦。」
黑也焰反問他,「你以為你沒有死對頭?」
「我只是個苦力,哪有人願意耗時間和腦力來對付我這個小角色?你可不同,火焰的名號在賭這個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哩。」
「夜涯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日進斗金的事業叫人不眼紅也難。」
「除了爭奪S的董監事領導的幾個人以外,想要我這個火焰徹底熄滅大概是比爾和藍大衛。」
「怎麼說?」越潛天的表情沉靜,其實他已經就戰鬥位置,體內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動。
「藍大衛買通S三分之二的小股東,預備在賭場裡販售毒品,聖於比爾,他一直希望我的沙塵暴能夠『引進』妓女陪伴豪客們開心,事實上他在皇家已經暗地裡進行部署。」
「他們兩人早已是家財萬貫到必須用幾棟屋子來存放美金,還這麼貪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哪一個正常的人像你一樣,放著嚇死人的大財團不要也就罷了,自己創設的科技公司還要逼迫別人當人頭。」他和黑太子就是被段夜涯所逼迫的可憐人。
「我的兩家小公司因為你這個越太子的仇敵太多而完蛋耶!」
「知道我的仇敵多,就不要動不動塞個鬼公司要我做個掛名總裁。」害他被幫裡的大老拿來取笑。
「沒義氣的混血鬼!」
黑也焰抽起雪茄,帶著笑睨視他們,「實在是令人懷疑你們的高度智商是怎麼來的。」尤其是越潛天這個掌管幾萬個黑幫精英的頭頭。
段夜涯嘿嘿乾笑,「我們是好哥兒們嘛!見了面不鬥鬥嘴,全身的筋骨都不對勁,再說這可是聯絡友情的最佳良方。」
「誰想和你這個無女不歡的小白臉聯絡友情?」足足遮蓋大半邊臉的落腮鬍幾乎要飛揚起來。
黑也焰銳利的眼神一掃,兩個大男人只得暫時休兵。
「潛天,你的軍火添了新貨嗎?」
「除了導彈系統我無能為力之外,所有的武力裝備一應俱全,包管敵人成了馬蜂窩。但是你所握有的257或是左輪手槍不是已經足夠成立一座軍火庫了嗎?」
「能夠突破重重警衛,得以在我的遊艇上放置精密炸彈的人不可小覷。」
「交給我處理。」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他這紅酒大賈做得好乏味。
「謝了。」無論比爾或是藍大衛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但他相信自己的好兄弟。
打了個大哈欠,段夜涯揉揉他的丹鳳眼,隨口道:「我那部傑克裡的槍枝和手榴彈應該可以先應急,如果出門,請捨棄你的紫色蓮花跑車,暫且委屈的和我的傑克一道吧。」
「傑克?」越潛天不客氣的痛笑一頓,「大天才,你的下一部車子是不是命名為珍妮佛?」
「珍妮佛?」黑也焰不解。
灰紫色的瞳眸閃爍著戲謔的光彩,「台灣有線電視購物頻道裡的一對搭檔不就是傑克和珍妮佛?所以我建議段太子把他的下一部寶貝天才車取名為珍妮佛啊。」
段夜涯咬牙,「八國聯軍大混血。」八分之七的洋鬼子。
「不知道是哪一個工人皇帝把他的科技公司往我頭上栽哦!」逼使他台灣和歐洲兩處跑,最要命的是他這嗜血的人魔,完全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腦主機版。
段夜涯深深的吸一口氣,平息怒火。
「我去找黑京極打麻將,懶得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個黑幫頭子的身上。」順便和帥小子聯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