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保母 第二章
    拉斯維加斯,賭客們趨之若騖的天堂。

    這裡所有的賭場不但合法,而且擁有自己的武力裝備,有些賭場的武力更甚於美國警方,即使是恐怖組織也難以望其項背。

    其中的S賭場是黑也焰的事業之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使得他的位子屹立不搖。

    來S豪賭的大戶通常不必攜帶現金,只要於行前匯入指定的戶頭一筆金額,一切交通和食宿費用皆由賭場支付。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玩個幾回合,大戶們的輸贏幾乎都在百萬美金之譜,尤有甚者奉上身家財產,甚至是整個財團企業。

    因此S賭場一年的營利高達三十億美金。

    黑也焰所擁有的財富不但叫人驚歎,他的年輕更是使人難以置信的。

    四方耳語從不間斷,有人說他是黑幫領袖,有人說他是聯邦的高級官員,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是以香港的房地產和日本的股市建立他的王國。

    西方人都稱呼他火焰,算是他的英文名字。

    刀刻斧鑿般的俊容一向毫無表情,這使他更加令人難以摸透,沒有人猜臆得出他的所思所想。

    這日,黑也焰忽然以無線電叫喚場子裡的負責人,急厲的口吻使得負責人約翰連滾帶爬的衝進辦公室。

    「叫他們住手!」他指著螢幕裡的一片混亂。

    約翰立刻照辦,以隨身攜帶的無線電傳達大老闆的命令。

    「她做了什麼?」

    「那個東方美女啊?她詐賭,所以按照規矩必須剁掉她的手掌。」雖然感到大老闆的態度有些怪異,約翰還是據實以告。

    「帶她進來。」

    「這…」

    黑也焰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梢。

    約翰吞了下口水,雖然賭場的規矩不可破,但火焰是唯一的主宰者。

    「是的,我立即去處理。」董監事們沒有一個人敢不買火焰的帳,何況是他這個管理場子的人。

    約翰退下了。

    黑也焰邪肆的笑著。

    不知道小純潔看見他之後會如何的訝異,他不禁起了期待之心。

    不僅僅是訝異,當司徒弱緋一見到他,表情好像見到鬼似的。

    「你們退下。」黑也焰揮了揮手。

    架住司徒弱緋的保安人員雖然戴著耳機,但是從大老闆的唇形得知這一道命令,立刻退出五十坪大的辦公室。

    「你是S的經營者?」

    「你說呢?」

    怎麼好死不死的又遇著他這個噬人的火焰呀。

    喔喔!他的神色好像是逗弄小動物的大野狼。

    「希望我救你嗎?」他笑問。

    可惡至極的笑!好想把它打掉!她沒好氣的回嘴,「白癡才會不想救自己的手掌。」

    「我可以救你,小純潔。」

    她當然明白他可以救她,大概也是唯一能使她別成為殘廢的人了,但是…

    「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救我吧?」看也知道他不是好心的男人。

    「你以為呢?」他好整以暇的模樣卻冷得足以叫人打哆嗦。

    司徒弱緋咕噥的低語,「八成是要我和他來個一夜情,大色狼。」

    他耳尖的聽見了,「倘若是xin交易,你答不答應?」

    「我…」能不答應嗎?她寶貴的右手掌。

    「既然敢詐賭,合該有所心理準備。是可以合法的處置詐賭和偷竊犯。」

    「我不是詐賭啦,我只是…是…」多藏了一支牌九嘛。

    「詐」遍整個東南亞的她,一向曉得如何躲過四面八方的監視器,這回栽了實在是個意外。

    「交易成不成?我只要答案。」

    「不…」一想到個個荷槍實彈的保安人員,她的腳底便發涼。「不成行嗎?」她自嘲的苦笑。

    「過來。」黑也焰也不囉唆。

    她只能僵直著身子走過去。惡胚!把她當什麼,任他搓圓捏扁的玩嗎

    「三個月。」

    「嗯?」

    「我要你用三個月的時間…」

    為了她的手掌著想,她只能委屈的泣怒道:「成交,就三個月,不可以多一天,連一小時都不可以!」嘔!嘔死了!居然為了不成為殘疾人士賠上自己的貞操

    雖然她對那層膜沒啥看重啦,可是無論如何她總是冰清玉潔的少女呀

    可事已至此,她再怨、再恨都是無可奈何,情勢比人強。

    沒關係,她就把他當做性經驗練習的對象好了,反正他的皮相和身材都是一流的水準,她並不吃虧,是不

    當他是星期五酒店裡的那種男人也可以

    「你放心,三個月一到,你立刻回復自由。或許不必三個月,三天後你也可以滾蛋。」

    三天?他當她是抹布呀

    她是個標緻的少女耶,三天就會令他生厭起膩?太鄙視人了。

    看見她因為憤恨而嬌紅的腮頰,黑也焰突地覺得心情大好。

    「黑焰!」司徒弱緋低吼。

    挑高刀眉,他任她胡稱他的名字,想聽聽她要說什麼。

    「你是天下最壞的男人…」

    他問口澄清,「我要你陪的男人不是我。」

    什…什麼?「要我『陪』另一個男人?」

    「他不會煩你的。」

    「你…你…」她想吐!「你把我的手掌剁了好了,我不要陪…」另一個男人

    至於為什麼可以接受黑也焰,她無心去理解。

    「我已經決定了,即使你的手掌被砍,我仍要你去陪他。」甚至不惜綁她上飛機。

    「死黑焰!」司徒弱緋的粉拳向他擊去。

    黑也焰抓住她的拳頭,淡笑道:「京極是個文靜的孩子,三天或是三個月一眨眼即過。」

    「我不…」咦,他說什麼,孩子?「京極是誰?」

    「黑京極,我的兒子,今年十歲。」卻從未開口說句話。

    頭皮麻麻的,她囁嚅的輕叫,「你要我陪的男人就是你兒子?」十歲?十歲!十歲哪

    原來此陪非彼陪!是她自己思想邪惡。

    真是尷尬。

    「可不對呀!我才二十歲,沒生養過孩子耶。」他應該找的是保母或是幼教老師。

    「總之,我要的是你。」

    「好吧。」心頭驀然湧上一絲絲的惆悵,她亂討厭這種感覺的

    澳洲是袋鼠的國度。

    但是司徒弱緋沒見到一隻袋鼠。

    她好像被「打包」似的送上飛機,下機後一路直達一處別墅的大門口。

    「你好高,一九○公分?」不知是慌張還是怎地,她吐出不相干的話。

    「你也…差強人意。」她大概一七○公分吧,長腿很均勻。

    這黑色的火焰!甜言蜜語一下會死嗎

    這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跟她搭腔,對她的吱吱喳喳,他彷彿當做麻雀在唱歌。

    她非常、非常,一萬個非常的不高興

    他認為她是無色無味的空氣,還是沒有生命的塑膠花

    呿呿呿!她詛咒他一萬次、一億次、一兆次…

    「爺!」

    幾十個人的喊聲差一點震破耳膜,司徒弱緋嚇了一跳,小嘴微張。

    她大約數了數,十、二十、五十、九十…一列排開的僕人個個穿著潔白的制服,恭恭敬敬的站立著迎接黑也焰。

    「喂!你是古人嗎?三妻四妾?」瞧這陣仗,至少是七妻九妾,不然幹麼這麼多僕傭伺候,雖然宅子寬敞到有些過份。

    「我沒有妻,更無妾,也沒有豢養情婦。」

    「可是你有兒子呀。」

    他笑笑,戲謔道:「如果你的腿沒力氣了,介不介意我抱著你進屋?」

    「不必勞煩了。」開玩笑,她雖然有一點點叛逆,可她不是豪放女。

    這麼多雙白種人和黃種人的眼睛全往她身上溜,她可沒那勇氣讓他抱

    「你是贖我的人,你高,我低。」三個月的時間換取一隻手掌,她是可憐的階下囚。

    「伍文。」他出聲示意。

    一旁四十開外的東方人連忙拍手,下一會兒一部小房車行駛過來。

    「上車。」

    司徒弱緋依言,坐上小房車。他也上了車。

    車子立即發動,往前直駛。

    原想發問,但半晌後她已知他們必須坐車的理由。這宅子可能有幾千坪大,光是庭園的路徑就很可觀了。

    如果用雙腿走路,至少得走上好幾分鐘。

    「你頂多三十歲吧,怎麼可能…」富有到不可思議。

    「我賣過軍火,甚至以天價賣過國際情報。」黑也焰對她展開一抹性感的笑。

    又被他電得暈頭轉向的司徒弱緋努力的穩住內心的騷動。

    「你騙人!」她篤定的指控他的話。如果他真的賣過軍火和情報,怎麼可能告訴她。

    她之於他只是比陌生人好一點點,多了一個吻而已。

    他狂俊的面容上仍是笑意盈盈。無論她的存在能不能引起京極的情緒反應,至少他因為她的自然純真而感到愉悅。

    「小緋兒,打個商量。」

    她的眼神充滿懷疑,不管是狂傲的他,或是冷厲的他,都不像是會和人打商量的男人。

    「請說。」司定弱緋提防的笑著。

    「成為我的枕邊人。」

    「和你一塊兒睡覺?」她心裡的警鐘響起。「是情婦?妻子?女朋友?」

    「隨你。」他無所謂。

    隨她?真的假的呀。「別尋我開心。」三條黑線已出現在她的額頭上。

    伊人哭喪的嬌顏使他縱聲大笑。小緋兒真懂得取悅男人心啊。

    她一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叫人怦然心動。上帝,她竟然抵擋不了男色的誘惑

    「你笑起來真是…和平時判若兩人。」

    他有漂亮的蘋果下巴,聽說這樣的男人絕頂聰明、性慾旺盛…

    呿!瞧她淨想些噁心的,全是他招惹的啦。

    小房車戛然停止。她與黑也焰下車,一同走進屋內由黑色的花岡巖所砌成的大客廳。

    「那就是你所要陪伴的小男人。」黑也焰的目光突地變得深沉,像不見底的黑潭。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司徒弱緋的嘴巴禁不住張大。

    她很難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你的兒子為什麼拿著掃帚不停的掃階梯?」傭僕如雲耶,小少爺需要勞煩他的小手嗎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嬤嬤在一旁開了口,「小少爺已經掃了五個小時了,通常只掃上兩個小時。」

    「一個階梯不是三秒鐘就掃完了嗎?」有病呀。

    黑也焰緊抿著唇,往前大步走去。

    司徒弱緋連忙跟上。

    經過黑京極的身邊時,她大聲笑著招呼道:「嗨!你好,我是司徒弱緋,大你十歲,你可以叫我姊姊。」

    黑京極恍若未聞的繼續掃著階梯。

    奇哉,她就杵在他面前耶。「小帥哥,你和你年輕的帥老爸一樣的酷傲哦。」

    她期待他對她笑一個,至少瞧她一眼也好。

    可這小男孩好像沒聽到她說的話。

    心直口快的她脫口而出,「黑京極,你是啞巴還是聾子?或者是智障兒?」

    四下一片震驚的抽氣聲,僕人們全以驚駭的眼光瞪視她。

    「我…」司徒弱緋恨不得咬掉舌頭。她沒有惡意,真的。

    「難不成他真的『這兒』生了病?」指指自己的腦袋,她怯怯的問黑也焰。

    他伸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直接上樓往最裡面的房間走去。

    她不禁想,呼!他的手掌心暖暖的,好像有一塊磁鐵呢。

    黑也焰把她摔跌在大床上。

    「你想幹麼?」她蜷縮成一團,腦子裡轟然作響,覺得好像炸彈在她身邊炸開。

    他坐上軟床,好笑的瞅視她的艷紅面頰。

    「喂,黑…黑焰!」她討厭他這種貓捉老鼠似的眼神,把她弄得好似呆瓜。

    「為什麼詐賭?」他問。

    「不是詐,是智慧的表現!」

    「小小年紀,竟然『征戰』賭城?」而且膽敢使計。

    「因緣際會而已啦!」她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尖。「剛巧我輟了學,剛巧結識台灣的賭後,剛巧我逢賭必贏,又剛巧她教了我各種智慧技術,所以不施展一下身手豈不是愧對天地?」

    「所以『剛巧』的遇上了我。」

    「那是例楣!」或者是幸運?畢竟是他「挽救」她即將成為斷手少女的悲慘遭遇呀。「換我問你…」

    「京極的事?」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唯一困擾他的事。

    「你兒子…他、他是不是…」她好難啟齒。

    「他不是智障,不是聾啞,只是他出生至今只說過一次『爺』,再也沒有開過口。」

    「啊?」

    「沒有任何人可以親近他,方纔他對你視若無睹已經是最佳的狀況了。」京極怕人,包括他這個父親。

    「他是自閉兒嗎?」

    「不,醫學上也查不出這是什麼病。」

    「他的母親呢?難道她也束手無策?」母愛是世上最偉大的。

    「她只見過京極一面,那時京極全身發抖,幾乎要失控。」

    一面?「她不是和你一塊兒住在這兒?」他的妻呵!莫名的,「妻子」這個詞叫司徒弱排心裡泛酸。

    「十八歲那年我和閒舞奉子結婚,一個月後離異,之後再無瓜葛。」

    緊緊盯著他淡漠的臉,她問:「你還愛她嗎?或者是曾經愛過,如今雲淡風輕?」

    真的很奇怪,她確定心裡非常不痛快,不舒服得好想咬他。

    可是他的「過去」就是過去了呀!即使是「現在」也不干她司徒弱緋的事,何況她和他又沒有「未來」那種東西。

    黑也焰淡笑,「當年血氣方剛,無關愛不愛。」情之一字他挺陌生,亦無興趣感受分毫。

    「十年了…你不曾再為別的女人心動?」

    好奇的小貓咪。「二十歲那年我娶了畫衣,她是個溫馴乖順的好女孩。」

    司徒弱緋沒來由的感到無力。「那她…」

    「結婚兩個多月後她拋棄了我。」

    「亂講!」絕無可能!他是這樣的叫人炫目呀。

    一個發光發亮的男人只有白癡才捨得拋棄,他不要成為負心漢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笑意覆上了眸底,他酷酷的反問:「你不相信?」

    「少屁了。」以為她的智商只有零點九九呀。

    「我的第一任前妻得到一億美金的贍養費,第二任前妻我付出兩億美金,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女人,三億美金的分手費如何?」要她的念頭其實是突如其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司徒弱緋咋了咋舌,「好大方哦,揮金如土的慷慨男。」或者是瘋子。

    接著她正經八百的說:「親愛的黑先生,我們交易條件裡的『三個月』是陪伴京極小帥哥吧?」她有點怨惱,他的神態裡根本沒有溫柔可言。

    在他的眼裡,牌桌上的輸贏遠遠勝過女人這物品吧。

    「所以我詢問你的意願啊。」

    哦哦!她應該受寵若驚是不是

    「如果我不想成為你的第三任前妻呢?女朋友之流的也可以得到三億美金?」一想到「前妻」這字眼,她的心似乎要割裂了。

    真是叫人心中淌血的討厭字眼!可是她幹麼這樣難受?太可笑了。

    支著下顎,他勾起邪笑,「床伴或是情人其實只是稱呼不同。」女人的意義對他而言是同赴巫山雲雨。

    「不,女朋友的話應該是打個九折,情婦的話打個八折,床伴的話只有五折的價吧。」她的語氣好像吃了十斤火藥。

    對!她百分之百的不爽,因為他惹怒她了。

    「嗯,你的建議的確值得認真考慮。」

    呀!他說什麼渾話,她是在譏諷他的四處博愛耶

    「黑也焰,你真的很討厭!」司徒弱緋抓起床上的枕頭往他身上一丟。

    他毫不費力的接住,微微輕笑。

    「小緋兒,你終於叫對我的原名了。」這只是開始,往後他會讓她叫得心甘情願。

    她一呆,他幹什麼一臉色色的鎖住她的雙眼呀

    誰怕誰!她不是烏龜,他更不是鐵槌。

    賭城大亨了不起啊,太子的稱呼也沒什麼好嚇人的,因為她可是立志成為叛逆太妹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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