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解語花 第十章
    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都會變成亞馬遜女戰土。 藍月鈴不上課了,反正那群學生沒人把音樂課當一回事對,她混,她沒資格為人師表,但她不在意,她又不是生來要當完人!她風風火火地沖回秦家,拿著蘇碧華的信,直接沖進秦皓日父親的書房。

    「Nick是無辜的!」啪地一聲,她把信攤開在桌上,老人家從厚重的資治通鑒上抬起頭來,拿下老花眼鏡,對這被他兒子寵壞的大小姐沒規沒矩的態度一點也不在意。

    沒辦法,兒子交代,大小姐是公主,不要拿家規壓她。

    他沒看信,將老花眼鏡戴回臉上,「妳都知道了?」他翻開下一頁,庚中,世氏帥長孫無忌等入,伏兵於玄武門

    老爺爺的反應讓藍月鈴愣住,「你早就知道Nick是無辜的?」

    「我從未給他定罪。」老人家說。

    「那」為什麼他的家人這麼討厭Nick?藍月鈴還是生氣。

    「Nick怎麼想,妳何不自己去問他?」老人家說,「還有,丫頭,我的媳婦和我的孫女,妳只能選擇一個身分。」

    藍月鈴笑開了,上前抱住老人家,「謝謝老爺爺。」

    「所以妳要當我的孫女嗎?」還叫他爺爺?

    「你明知道不是嘛!」藍月鈴有些撒嬌'「我今天就出發去開羅!」把她的男人綁上禮堂,這輩子都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     ☆     ☆     ☆

    不是故意想突襲檢查,藍月鈴只是擔心秦皓日鬧別扭,所以沒和他說她要到開羅找他,不過老爺爺倒是打了電話給湯森爵士,說他的准兒媳婦要給秦皓日一個驚喜。

    「准兒媳婦啊?那可傷腦筋了」湯森爵士咬著煙斗,心想這下他的別館要熱鬧了。

    藍月鈴到的時候是晚上,湯森爵士讓傭人給她准備了客房,藍月鈴沒有心思梳洗休息,直接問了秦皓日房間的位置,她聽傭人說秦先生已經回來了

    秦皓日房門半掩,裡頭傳來女人的聲音,藍月鈴原本雀躍的心情沒了,她輕輕將房門打開一點,還算有理智,要抓奸也要有證據,打草驚蛇不是她的作風。

    單單只是房間有女人,還可以說她想太多,但女人都穿著性感睡衣掛在她的男人身上了,要是她還能說服自己冷靜,那她倒不如剃度出家算了!

    「秦皓日!」太可惡了!這可恨的臭男人!

    女人轉過頭來,帶著一臉防備,「妳是誰?」

    她白問了,因為第一眼她就認出藍月鈴來。她不認識她,但卻知道秦皓日將她的照片夾在筆記本裡,寶貝得像什麼似的,不准別人碰一下,她也是偷偷翻他的筆記本才知道秦皓日老在一個人時呆呆地瞧著發愣的照片,原來是個美麗得教人嫉妒的女人。

    秦皓日臉頰到耳根一片紅,跌坐在床上,兩眼瞧醉般地瞇起。

    「月鈴?」怎麼怎麼有兩個月鈴?他茫然的視線在兩個女人間飄移,最後笑著揮了揮手,「原來是作夢。」早知道月鈴不可能在這兒,咚地一聲,他往後仰倒,睡死了。

    果然是秦皓日,只有他這笨蛋,沒心眼,才會讓女人灌醉騙上床!

    「我的未婚夫喝醉了嗎?」藍月鈴笑容燦爛,「不好意思還麻煩妳送他回房。」狐狸精妳可以滾了。

    女人哪有這麼好打發,「我從沒聽皓日說他有末婚妻。妳是誰?知道這裡是哪裡嗎?uncle竟然隨隨便便讓一個野女人跑進來」這別館一直只有她一個小女王,也因此讓她比其它覬覦秦皓日的女人多了近水樓台的優勢。

    可惜,不知為什麼,秦皓日一直待她很冷淡,對她的把戲一直不上勾;直到今天,也不知為什麼秦皓日跟前幾次不同,對她請喝酒的舉動毫不設防,差一步計劃就要成功

    藍月鈴冷哼,「難不成我是自己闖進來的?湯森爵士的別館門禁有這麼松嗎?當然是爵士親自安排他學生的未婚妻住進來的。」 雖然對未婚妻這個詞恨得牙癢癢,女人還是堆出一個不以為意的笑,「也對,憑皓日的家世是可能娶一個跟他背景能夠匹配,但他卻不一定會放在心上的女人,畢竟我和他朝夕共處還麼久,從沒聽他提起過妳呢!」她撥了撥刻意燙得像藍月齡一樣直的長發,雙手抱胸,展示她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壯觀胸捕。

    「皓日一向重隱私,不喜歡跟外人聊他的私事,畢竟對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聊他的感情生活也太隨便,他又不是喜歡跟女人搞曖昧的男人,除非女人自己自作多情,搞不清楚狀況硬要倒貼。」藍月鈴冷笑地看著狐狸精臉色大變,她給敵人台階下,偏偏敵人不領情,怎麼能怪她呢?「不過皓日倒和我提起過妳呢,他說爵士有個侄女,老是做出讓他相當困擾的邀請,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妳呢?」

    女人沒想到藍月鈴握有她的底牌,而她卻對她一無所知。「妳別得意,咱們走著瞧!」喪家犬不講創意,吠兩句老套台詞,氣呼呼地走人也。

    趕走狐狸精,藍月鈴瞪著床上睡死的男人,決定先洗個澡,等會兒再來找他算帳!氣歸氣,她還是把他的身子扶正躺好,替他解開袖口釘子讓他不會那麼拘束,至於他衣服的扣子剛剛已經被狐狸精解了好幾顆,胸口也印了幾抹口紅,藍月鈴看著礙眼,拿出卸妝紙巾把它們擦掉。

    「月鈴」醉死的男人一陣咕噥,把藍月鈴的氣趕跑一半。

    「先暫時饒過你。」她點了點他的額頭,翩然起身離開,遣來傭人把她的行李直接送到秦皓日的房裡。

    ☆     ☆     ☆     ☆

    頭又疼了,不過是宿醉的疼。秦皓日申吟著睜開眼,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他很少喝醉,若是必要也會克制自己

    一只柔軟的小手在他脖子上揉了揉,壓在頸後x道上像要舒緩他的疼痛,力道卻只夠搔癢,反而比較像挑逗或者是安撫寵物?

    重點是,他感覺自己被一個柔軟的懷抱包覆著,他的頭不是枕在枕頭上,臉頰貼著的觸感細致而迷人秦皓日猛地驚醒,眼前如此貼近的風景對剛睡醒的他來說,太刺激。

    一個生理機能正常的男人早上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對渾圓雪白的玉ru,還貼得這麼近,想來昨天夜裡那美麗的山谷處就是他枕著好眠的所在,沒流鼻血 也讓人血壓飆高!

    他猛地坐起身,雖然宿醉讓他頭暈眼花,但他還是驚駭地滾到床尾,像被 走貞操般大驚失色。

    他的大動作卻吵醒了原本還酣睡著的藍月鈴,也把蓋著他倆的被子完全拉走,赤裸的睡美人揉著困意十足的小臉,不滿地嬌嗔,「做什麼嘛」

    他瞪大眼,呆若木雞,懷疑自己在作夢,但下一秒,他發現同樣也是渾身赤裸的他,兩腿間的男性充血地高高昂起,大刺刺對著床上的人兒。

    他忙不送地抓住被子把下半身蓋得密密實實。

    「妳」秦皓日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紅透了,結結巴巴地開口,「妳怎麼在這裡?」

    「難道你認為你床上該躺著別人嗎?」雖然剛醒來,她已經開始算帳。

    「沒有!」他連忙駁斥,「我從來不讓女人進我房間。」簡直能領貞節牌坊了好嗎?

    「那昨晚是怎麼回事?」

    「什麼昨晚?」秦皓日看著她也不是,不看她也不是,這才發現被子被自己抓來,還很可恥的像小媳婦一樣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反觀藍月鈴,自在地躺臥在他床上,眉眼間盡是嬌態。

    秦皓日只好別扭地把被子剝下來,遲疑了半天,還是替她蓋上,「不要著涼了。」他不敢看她,很快地溜到躺椅邊抓起自己的睡袍穿上。

    藍月鈴實在是忍俊不住,她故意把被子一掀,大大方方裸露上身,晨光灑進來,在她象牙色肌膚上吻出一片誘人的淺櫻色。「你的大腿內側有一塊紅色胎記,右邊屁股上有兩顆痣要不要我說得更多?」

    「妳妳」秦皓日大概連胸口都羞紅了,「跟妳鬼混的是Nick!」

    想來,她昨晚也是特地飛來開羅和Nick溫存的吧?想到這兒,心頭的酸氣就冒不完。

    「是啊,Nick存在,你什麼責任都可以推給他。」

    秦皓日渾身一震,怒斥道:「我並沒有把責任推給他,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這輩子不會結婚,二十歲那年就動手術結扎,因為我不想自己的種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流落在外。」

    藍月鈴有些驚訝,因為Nick沒提到這點。「那麼就算我昨天沒趕上,瑪格麗特也白費心機了」她喃喃道。

    「什麼瑪格麗特?」為什麼突然扯到湯森爵士的侄女身上?而且,她怎麼知道瑪格麗特?

    「Nick跟我說,瑪格麗特對你很有好感,雖然你不打算結婚,但她可能會想辦法懷上你的孩子,然後向你逼婚。」其實以前她就擔心過這點,就算他想和女人劃清界限,也得看那些被他的潔身自愛與好條件迷住的女人肯不肯。

    「那家伙竟然打我的小報告?」

    「你還不是向我告狀,說Nick害你在別人家裡醒來?」

    秦皓日臉又紅了,他確實是存心要向藍月鈴告狀不!他只是想提醒她Nick其實很花心!可是到目前為止總是抓不到他的小辮子,畢竟Nick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他卻對他一無所知。

    「不管怎樣,」他抹了把臉,逼自己不要把眼睛往床上瞟,雖然他雙腿間 明顯的突起根本騙不了人,「妳最好別再和Nick有任何牽扯,一個連自己骨肉都能謀殺的男人根本不應該被原諒。」

    「如果你說的是Luna和她的孩子,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封信。」藍月鈴下床,也不在乎全身赤裸,拉出她的行李箱開始翻找著。

    「妳先把衣服穿上。」秦皓日覺得自己快要腦充血而死了。

    「不要,除非某人記起昨晚到底是誰害我整夜被他折騰,並且乖乖來替我穿上那些被他親手脫下的衣服」她邊翻行李邊說。

    秦皓日為她的話,熱氣又從頭頂竄到腳趾。

    怎麼可能是他?明明是Nick

    可是接下來,一幕幕激情畫面斷斷續續地浮上腦海,並且像連鎖反應般,一串記憶連著另一串

    他以為自己在作夢,於是野蠻地扯掉她的衣物,需索無度,一次又一次地要她,直到藍月鈴嚶嚶啜泣著求饒。

    秦皓日忍不住申吟著,把臉埋入手掌心。

    他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做跟禽獸有什麼分別。和Nick有什麼兩樣?

    「這筆跡你應該認得吧?」她還特地向梁校醫、老爺爺,以及Luna當年的精神科醫師,要來更多能證明這封信確實是Luna所寫的證據,以免某人不肯相信事實。

    藍月鈴多慮了,秦皓日一眼就認出Luna的字跡,當年他戀慕著蘇碧華時就保存了一張她的手稿,只是前幾年不知不覺搞丟了。

    「妳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秦皓日取過那封信,還是忍不住叨念,「妳這樣會感冒」他低著頭,不敢看她。

    藍月鈴不理他,在秦皓日拿出信閱讀的當口,她拿起梳子,坐在床邊梳理頭發。

    那是Luna寫給遠航的情人眾多信裡的最後一封,是她的告解與懺悔,也無法向秦家與蘇家的人解釋Nick無辜的,她應該這麼做,卻怯懦,更害怕自己可憐早產的孩子不被兩家所供養,變成孤零零的游魂。

    「不可能」秦皓日在顫抖,不相信自己痛恨了那麼多年的對手竟然是無辜的,不相信他以為和他兩情相悅的Luna,根本沒愛過他。

    他指責Nick強暴Luna,強暴愛著他的Luna,卻不知自己像個傻瓜,不只自以為是,還冤枉好人!

    藍月鈴早猜到他的反應,打了個呵欠,躺回床上,「好累哦,人家下面好痛,有人昨晚好粗魯,講不聽人家說不要還一直硬來」

    本來還沉浸在震驚與羞愧當中的秦皓日,手中的信差點抖落在地,全身又燒紅了。「妳」那些酒醉後的孟浪記憶隨著腦袋的清醒,越來越鮮明,鮮明到他胯間又脹痛了,想起她的指控,他連忙走過去替她蓋好被子,「很很痛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心裡苦澀冰冷的羞愧,被另一股甜蜜溫柔的愧疚所取代。

    藍月鈴往枕頭上蹭了蹭,被子又不知有意或無意地滑下她高聳胸部,「人家沒睡飽。」她嬌憨地道。

    「那妳再睡一會兒。」秦皓日簡直低聲下氣,溫柔誘哄,眼下要能讓小女王舒坦,就算要他做牛做馬都行!

    藍月鈴噘嘴,「我會認床,你昨天晚上答應要當我的抱枕,現在我沒抱枕了,睡不著」她小臉哀怨且可憐兮兮。

    秦皓日羞窘不己,只能默默地鑽回被窩裡,讓小公主抱著入眠

    那天,整個別館與考古隊的人都知道了,一向作息規律、絕不跟女人鬧花邊的秦大聖人,晏起了,等他終於走出房門時,身邊黏著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頻頻抱怨她的身體又酸又疼

    真是要人不遐想連連都很難啊!

    ☆     ☆     ☆     ☆

    洗完澡,走出浴室,藍月鈴就被蠻橫地擒抱住,陰驚而激切的吻幾乎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Nick 」她喘息而顫抖不止,卻沒有推開他。

    「妳讓『他』抱妳了,嗯?」Nick將她壓制在牆上,她背抵著牆,而他是她的枷鎖與禁鋼,牢牢的,充滿占有欲。

    「Nick」藍月鈴伸手捧住心愛男人的臉,充滿憐惜與愛,她踮起腳吻他,像過去每次用女性嬌媚的手段讓他投降那般柔情似水,「我愛你。」

    他肌肉一陣僵硬,胸口跟著抽緊,「是愛『他』,還是愛我?我只是妳寄托感惰的對象吧!」她愛的,一直就是那個救她離開深淵的秦皓日,不是他。

    藍月鈴直直地凝望著他,「我愛你,Nick。」

    他面容扭曲,額頭抵著她的,「我不明白」

    藍月鈴抱緊他,「我兩個都要,你和皓日,我一個都不想失去,一個都不願放手,我很壞吧?」她喃喃地道。

    Nick將臉頰貼緊她,閉上眼,將屬於她的甜美吸進肺葉裡,「妳不壞。」 他早就知道她耍那些手段是要讓秦皓日承認愛她,卻還是幫著她。

    他有獨占她的欲望,明知不可能,卻不只一次充滿野心地想取代「他」。 然而藍月鈴眼裡依戀的,卻不只是他。

    不只是他。他是秦皓日,也是Nick,多麼復雜!只能分裂

    「Nick」藍月鈴捧著他的臉,溫柔地微笑,「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不要任何人指責你。」

    Nick嘴角嘲諷地揚起,「我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但我在乎。」她吻他。

    他抱她上床,細細審視分別以來,她身體的每一吋變化,深情地膜拜她,知道秦皓日昨夜太孟浪,他緩緩進入她,卻不再有更多的動作。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你』的存在?」可以的話,她並不想探究,不想問,她害怕追究到Nick與秦皓日分裂的關鍵事件會讓Nick或秦皓日其中之一消失。

    雖然,不管如何,他依然是他,是她深愛的男人。

    但她不能放著他的心結不管。明知他睡不好,她不捨Nick身體僵了僵,翻身,抱著藍月鈴坐在他身上。

    「唔」藍月鈴盡可能地放松,感受他完全埋入她體內。

    「妳說對了,我的存在讓『他』能夠繼續扮演乖寶寶的角色。」他冷笑,額頭卻冒汗,小公主簡直是生來魅惑他的,又或許此刻在他身上撒野的小妖姬其實根本是他自己一手調教出來,調教出禍害,迷亂了他自己。

    藍月鈴俯下身吻他,這一夜換她扮演付出的角色,她甘之如話。

    「十歲那年」他困難地開口,不知是因為回憶的折磨,或因為欲火的煎熬?至少這次回想起來,不再痛苦,因為無暇痛苦,「他我被綁架,那些人渣以虐待肉票為樂」

    藍月鈴感受到他的肌肉繃緊了,她捂住他的嘴,「別說了,想著我。」

    「不。」Nick拉開她的手,吻著她的掌心,「我答應妳的事,就會做到,妳不會失去誰。」

    那些綁匪同時也是群貪得無厭的烏合之眾,秦家財大勢大,連FBI都請得動,他們自己則起了內閱。

    為錢,為權,為貪婪,能從秦家手上拿到的贖金可是天文數字,但得罪了秦家相對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越是巨大的誘惑與威脅,越是對人性構成難以想象的考驗,有時甚至會連本來的面目都被扭曲。那一幕幕自相殘殺的景象宛如地獄,而十歲的他呢?他早已在無間煉獄裡走過一遭,眼神麻木。

    狠下心來,才能把災難減至最低

    這句話是誰在他耳邊說的?他忘了,也許是他的自言自語,是或者秦皓日的自白?十歲的他明白,一旦他們殘殺到最後,他也不會苟活,更沒人知道他們全死在這裡。

    十歲的小男弦,雖然被凌虐得不成人形,但他一天天看著那些人殘暴的手段,當初父親為他請的武術與射擊教練教他防身,雖然最後還是派不上用場,但他知道,要怎麼樣開槍、怎麼樣致人於死。

    抓緊那些歹徒彼此斗毆的時機,他抓了一片碎玻璃割斷繩索和膠帶,兩手血流如注也面不改色,反正他身上舊的、新的傷不斷跑出來,他們也沒發現不對勁。

    最後一個勝利者槍斃了同伙,要帶他去領秦家的贖金,但他知道那人已喪心病狂,不會放過他。

    他拿起另一個倒在血泊中的歹徒手上的槍,但他射偏了,射中男人的手,男人驚怒地轉身,他又開一槍,射中他的腿,男人追過來,他繼續開槍,直到沒子彈了,偏偏就是沒打中要害,男人癱在地上,還像惡鬼一樣,猙獰地咒罵他,伸出手要抓他。

    他拿起玻璃碎片,沉靜地像個連續殺人犯,走到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邊,割斷他的頸動脈

    秦皓日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他失憶了。冷靜地割斷歹徒頸動脈的人不是他,是Nick!秦家把這件事視為秘辛,FBI的檔案裡,當年那些歹徒因為自相殘殺而死得一個都不剩

    Nick的希臘文,就是勝利者。

    藍月鈴哭著吻他,不要他再說下去。

    「Nick噢,Nick」她要他進入得更深,用她的疼痛來換他的。

    她的淚水像毒藥,他毫不猶豫地將它們吞入腹內,卻像以毒攻毒,那些晶瑩的、為愛而生的淚水,淨化了他內心的某處,心也許疼痛,卻快樂著。 他本浴血而生,卻在眼淚中得到救贖。

    那夜,Nick帶她到尼羅河畔一間小教堂,找來牧師,他拿出他早就偷偷買下的戒指為她戴上。

    那是顆黑鑽,因為知道秦皓日那老古板一定會買白鑽,所以他從黑市裡精挑細選,讓寶石匠以他的誓約鑄成情戒。

    「我要比那家伙早娶妳。」他說。

    藍月鈴好氣又好笑,在神前,接受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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