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答應我不再亂喊亂叫,而且乖乖聽我的話,我就幫你解開繩子,如何?」楚聿豐小聲對著全身濕答答活像個小可憐,嘴裡還塞著一粒饅頭的南宮朱衣說道。
沒辦法,他也不喜歡這樣,實在是這丫頭太會叫了,如果不塞住她的嘴巴,只怕還出不了道觀,全京兆府的人就已經圍過來看熱鬧了。所以他只好拿出身上僅剩的一粒饅頭塞住這丫頭的嘴,讓她稍稍安靜一下。
南宮朱衣氣得比手畫腳地抗議,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副很想找楚聿豐打上一架的凶悍表情。
可她手腳都被綁著,嘴裡還被塞粒饅頭,更重要的是她好冷,冷得直發抖,如果再不換下這身衣服,她怕自己撐不到敦煌九鳳來,就已經先死翹翹,見老皇帝去了!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睜大的眼眸中閃著一簇小小火焰。
楚聿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先拿下她嘴裡的饅頭,讓她可以喘口氣。
哪知小丫頭說話不算話,嘴巴才剛得到自由,立刻扯開喉嚨尖聲大叫:「救……」
不過她快,楚聿豐更快,在她一個字都還沒喊完時,便用手摀住她的嘴。
「該死!你想把全部的人都叫起來嗎?」
南宮朱衣咿咿呀呀地抗議著,眼睛瞪得快要掉下來了。
「如果你答應我乖乖的,不再亂喊亂叫,我才會放你;否則我們就這樣子耗下去,反正衣服濕的人不是我,冷的人也不是我,被凍死了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我。」
南宮朱衣又氣又冷,卻仍舊無法可想,只好又點頭了。
楚聿豐緩緩移開手,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南宮朱衣。
這次她果然乖乖坐著,沒有亂喊亂叫,嘴裡倒是迸出了三個字:「膽、小、鬼!」
楚聿豐濃眉一揚。膽小鬼?他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他。
南宮朱衣不待楚聿豐詢問,自己便解釋起來:「你是個大男人,卻只會欺負女人、嚇女人,而且還是半夜裝鬼嚇人;現在又趁我被人綁得像粽子,完全不能動的時候欺負我,這不是膽小鬼,又是什麼?如果你有膽的話,就把我放了,犯不著欺負女人逞威風。」
楚聿豐翻了翻白眼,裝鬼嚇人?欺負女人?什麼跟什麼嘛!是他救了她的命耶!如果不是他,她早變成冰粽子了,哪還能在這兒胡說八道講歪理?
可他懶得跟這小丫頭爭辯,因為打從他遇見這丫頭開始,就聽她一張小嘴嘀嘀咕咕講個不停,彷彿都不會累似的。依他的個性,他根本懶得理這種得理不饒人,又喜歡強辯的小鬼頭,只不過聽她講到九鳳玦,又知道九鳳玦的秘密,她甚至因為九鳳玦被人像下餃子一樣丟到古井裡再撈起來,所以他才動手救她的。
一想到這兒,他問道:「我問你,你說你知道九鳳玦的秘密,你到底知道什麼九鳳玦的秘密?」
提起九鳳玦,南宮朱衣原本抱怨連連的小嘴猛地一閉,俏麗可人的小臉上也露出一絲戒備之情,「什麼九鳳玦、十鳳玦的,我聽不懂!」
楚聿豐冷笑,「不懂?不懂的話,你會被人綁起來丟到古井裡去?」
南宮朱衣哼的一聲別過頭,「我說不懂就是不懂,你再問一百遍也是一樣,不懂、不懂、不懂!」
楚聿豐不在意地笑了笑,抬起南宮朱衣就往外走。
南宮朱衣緊張得哇哇大叫:「你想做什麼?」
他輕描淡寫地道:「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南宮朱衣聽了可更緊張了,「什麼叫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楚聿豐又是一笑,那笑容瀟灑得過分了,「我說我從哪裡把你救起來,就把你放回到那裡去。」
南宮朱衣霍地睜大眼睛,像只小毛毛蟲似的拚命地扭來扭去,「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你本來就在古井裡,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過是看在九鳳玦的份上才救你的。既然你不肯把九鳳玦的事告訴我,那我也沒有必要救你,當然是把你放回古井裡去了。」
「我……」
南宮朱衣話都沒說完,楚聿豐已經抬著她來到古井邊。
在古井邊,那個逼問南宮朱衣的男人依然昏迷不醒,而楚聿豐對那人視而不見,提起南宮朱衣,就真的要往古井裡扔。
南宮朱衣嚇得放聲尖叫:「我說了、我說了!你要我說什麼,我都說。求求你,別把我扔下去,如果你把我扔下去的話,我不但會淹死,還會冷死、凍死,求求你,別把我扔下去。」
楚聿豐淺淺一笑,讓嚇得渾身發抖的小丫頭面對自己。
「早這麼聽話不就得了?」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應該是聽到南宮朱衣驚天動地的叫嚷聲而出來查看的人。
楚聿豐說道:「有人來了,你的房間在哪裡?」
南宮朱衣抖著身子說:「後面那排房子,左邊數過來第三間。」
楚聿豐足不點地,敏捷地拎著南宮朱衣來到她房間,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一放,跟著在床沿坐了下來。
他劈頭便說:「九鳳玦的秘密是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