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天五夜,到了第六天夜晚,賓雪感到似乎有一陣暖風吹拂著她的頸項。
賓雪揉了揉迷濛的雙眼,頭緩緩地抬起來,唇立刻被另一張唇封住,她毫不考慮地伸出舌尖,滋潤他乾燥的口舌,並從喉間發出原始的吟哦……
半晌,聖龍再次爬上賓雪的身體,打算求婚。「你願意……」
敲門聲突然響起,是管家的聲音。「賓小姐,楚夫人要我來問你早上想吃什麼?」
「隨便。」賓雪嚇得把聖龍推開,慌亂地撿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聖先生醒來沒?」管家關心地問。
「還沒張開眼。」賓雪紅著臉說,而聖龍成大字形裸身躺在床上。
「對了,夫人說醫生中午會來看聖先生。」管家說完就走。
賓雪快速穿上衣服,並把聖龍的衣服丟在他臉上,「快把衣服穿上,免得著涼。」
聖龍翻身趴在床上,賴皮地說,「不要。」
「快穿衣服。」賓雪揚起手,往他結實的臀部用力打下去。
「好痛!」聖龍像屁股著火似的彈了起來。
「下來穿衣服,我要洗床單。」賓雪企圖湮滅愛的痕跡。
「紙是包不住火的,大家遲早會知道我們的關係。」聖龍打著哈欠說。
「不要,大家會笑我趁人之危。」賓雪努著嘴說。
「我堂堂聖龍竟然被女人強佔男兒身,這要是傳出去我比你更沒面子。」
「去你的!」賓雪拳頭一揮,反被聖龍握住,拉向他身體,四片唇又黏在一起。
直到醫生來,聖龍才假裝剛剛清醒,經過檢查一切正常,只是身體熱了點,需要降降火。聖龍一聽瞟了眼賓雪,賓雪急急退出房間,在門口差點撞到來探望的楚夫人。
「你變漂亮了!」楚夫人打量著賓雪粉紅色的臉頰。
「是高興。」賓雪不安地淺笑。「看到聖龍沒事,我好高興。」
「對了,女僕說你洗床單,你是幫主,這種事以後交給女僕做就好了。」
「我知道了。」賓雪紅著臉點頭,心中暗罵,哪個女僕這麼多嘴!
「昨天收到六封電子郵件,是寄給你的,你去密室看看。」
「大媽,這件事暫時別告訴聖龍。」賓雪要求。
「為什麼?」楚夫人立刻追問。
「他身體剛復原,我不想讓他太操勞,畢竟我是楚門幫主,應該盡快學會處理幫中大小事,早日獨當一面。」賓雪太瞭解聖龍了,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有七情六慾,再強的人都會有弱點,而聖龍的弱點就是重朋友。
從聖龍找賽大夫來醫治仔仔,由此可見賽人夫是他十分信任的朋友。如果他知道她派了六名精英調查賽大夫,一定會當她是假公濟私,小心眼的女人,甚至會覺得她污辱他識人的眼光,倆人人吵一架事小,萬一鬧到分手,她豈不是要哭死了!
唯今之計,只有先瞞住聖龍,等捉到賽大夫的狐狸尾巴,再告訴聖龍也不遲。
楚夫人雖然不放心賓雪的辦事能力,不過賓雪的話不無道理。考慮了一會之後,楚夫人讚成:「也好,聖龍是個浪子,離開楚門是遲早的事。」
「離開?」賓雪驚愕得嘴唇顫動不已。
「除非你能留住他……」楚夫人說話的神情相當高深莫測。
「我該怎麼做?」賓雪求教的問。
「用愛情拴住他的心,他的人自然就會留下。」
「我盡力。」賓雪難為情地點點頭。
「孩子,我相信你辦得到。」楚夫人笑得好曖昧。
薑是老的辣,賓雪百分之一百相信,楚夫人已經猜到她洗床單的原因。
到了密室,賓雪逐一打開電子郵件,每一封信寫的都一樣——不克前來。
賓雪的腦中嗡嗡作響,眼淚不由自主址落下,那六名精英現在八成凶多吉少,一想到她第一次作主就害死了六個人,她咬著拳頭,無聲的哭泣。
她像是觸到高壓電一樣僵在椅子上,淚流乾了,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她悲傷欲組的內心深處,燃起了一絲頑強的鬥志。
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拋開憂傷,將她引以為傲的大腦發揮到極限。
現在,她十分肯定賽大夫就是藏鏡人。雖然她從來不曾低估過女人的能力,但多少還是有點意外,賽大夫遠超過她的估計,在那身潔淨的白袍裡,隱藏一顆邪惡的心,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醫生。
但,一個人再怎麼神通廣大也無法完成這麼多事,賽大夫實際上應該是個執行者,在她的背後必定有個組織源源不斷地支援她,這個組織的目地何在?
會是消滅楚門嗎?不,賓雪搖了搖頭,那個組織是國際組織,楚門只不過是彈丸地上的第一大幫,即使有得罪人,多半也是台灣黑道,依其他台灣幫派的實力而言,尚不足以請得動這種跨國組織。
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性——聖龍!
他的足跡遍佈世界各地,只有他最有可能在冥冥之中闖下大禍賓雪歎了一口氣,就算她知道那個組織的目標是聖龍,她又能怎麼樣?
如果連聖龍都無法自救,她拿什麼去救他?
比智慧、比功夫、比槍法,她都遠遠不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注意賽大夫。
這時聖龍從天花板降下來。「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我擔心……敵人在你生病時攻打楚門。」賓雪急中生智。
「吃晚飯了。」聖龍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心疼的說:「讓你擔心受怕了。」
「以後小心點,在外面盡量少喝別人端的茶水。」賓雪有意暗示。
「是,我的姑奶奶。」聖龍眨了眨眼。「今晚要不要到我房間?」
「你身體已經好了,我去幹什麼?」賓雪欲拒還迎。
「那我到你房間。」聖龍厚臉皮的說。
「不行,萬一要是給僕人看到………」賓雪擔憂地睜大眼睛。
「我的功夫這麼高,保證神不知鬼不覺。」聖龍吹了一口熱氣到賓雪耳中,笑嘻嘻道:「而且醫生都已經說了,我體熱,須要降溫。」
到了晚上,嘴巴說不要的賓雪還特地穿上性感的睡衣等候,倆人一次又一次地狂野,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的天色,聖龍才依依不捨地回到自己冰冷的床上……
自從聖龍中毒之後,他變得比以前更謹慎,敵人見沒有下手機會,也跟著按兵不動。整個楚門可以說是風平浪靜,唯獨賽大夫每週定期一次來看仔仔病情時,賓雪突然改變態度,跟賽大夫有說有笑,形影不離,活像倆人是連體嬰,看起來密不可分,其實各懷鬼胎,都想除掉對方。
這一天,又到了賽大夫看診的時間,剛好也是情人節。
為了這個意義重大的節日,賓雪和幾個女僕在廚房忙著做各式巧克力點心,她打算讓所有楚門人都能有個快樂的情人節,所以她今天沒盯著賽大夫不放。
看完診後,賽大夫來到聖龍所在的書房,點了一根煙。
「仔仔有沒有進步?」聖龍每次都會問。
「我覺得他好像是針對我而自閉。」賽麗芙做出傷腦筋的表情。
「麗芙你多心了,除了他小姑姑外,他對其他人還是一樣不說話。」聖龍安慰。
「怎麼沒看到賓雪?」賽麗芙一付關心的模樣。
「她在廚房,做情人節的巧克力點心。」聖龍嘴角不經意地揚起微笑。
「你們戀愛了是不是?」賽麗芙用力把煙蒂壓在煙灰缸裡。
「怎麼說?」聖龍抬了抬眉。
「一提到她時,你的眼好溫柔,一點也沒有壞男人的殺氣。」賽麗芙指出。
「說了你別驚訝,我愛她勝過我自己。以前我以為愛情只是電影為了賺錢編出來的神話,但遇到賓雪之後,,我才瞭解到這世上真有神話,愛使人感覺欲飄欲仙,美好得不能用現有的言語來形容。,『聖龍的眼中閃著快樂的火苗。
「愛真的這麼好,那你會願意為她死嗎?」賽麗芙試探的問。
「當然。」聖龍堅定的點頭。
「肚子好餓,我到廚房找找看有什麼吃的。」賽麗芙轉身離開書房,臉上掛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森笑容。
兩個小時後,賓雪拿了一盒自製的巧克力,燦笑如花地走進書房。
「情人節快樂!」賓雪把巧克力盒放在桌上,然後跨坐在聖龍的大腿上。
「從昨十二點到現在,你至少說了一百次。」聖龍蹙眉。
「難道你不快樂嘛?」賓雪鼓起臉頰。
「快樂,快樂到耳朵都淹水了。」聖龍張大嘴,露出足以去拍牙膏廣告的牙齒。
「賽麗芙之前到書房做什麼?」賓雪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女人,就是疑心病重。」聖能歎口氣:「不過是討論仔仔的情況。」
「只要她不來楚門,我保證仔仔比蝦子還活蹦亂跳。」賓雪不客氣的說。
「你們兩個現在不是很要好嘛,怎麼又鬧彆扭了?」聖龍一臉霧水。
「我跟她從來沒好過。」賓雪嗤鼻地:「她一進廚房就打破碗,存心找碴似的,真教人生氣。」到現在,她還是懷疑賽麗芙到廚房並不像表面找食物吃那麼簡單,可是她沒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除了打破碗
「別氣壞身子,不值得。」聖龍撫著賓雪的胸部,趁機吃豆腐。
賓雪推開他的手,拿起巧克力咬一半,另一半要喂聖龍吃,聖龍卻搖頭,賓雪大表不滿:「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你不吃就表示你不愛我。」
聖龍攤開雙手,他很少有這種無可奈何的姿勢,這表示他不想做又不得不做,因為賓雪的眼神無法拒絕。雖然他最痛恨巧克力,不過為了愛叫他去吃屎,他都會答應。
「好吧,為了證明我的愛,毒藥我也……」聖龍說到一半,門突然被撞開,分發巧克力的管家面色蒼白地跑進來。
「不好了,好多人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滾,而且嘴唇發紫。」
這時賓雪忽然抱著肚子,發出慘叫:「啊——」
然後她伸手抓住聖龍的衣領,撐著身體,想貼近他,想說話,但如同刀割的腸子便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心一急,整個人頓時失去意識地躺在聖龍懷中。
「賓雪你怎麼了?難道你也肚子痛?」聖龍大叫:「賽大夫呢?」
「她也中毒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中毒了?」
「聖先生,門口的守衛也有好幾個有這種症狀。」
「我立刻叫外面的弟兄們趕回來。」聖龍拿起桌上的電話。
「來不及,人命關天,我看這些人不緊急送醫不行。」管家建議。
「好吧,打電話叫救護車。」聖龍看著懷中虛弱的賓雪,迫於無奈地點頭。
聖龍經過桌子時,不小心看到煙灰缸裡有卡蒂亞煙蒂,整個身子陡然震動一下。
一時之間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心裡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彷彿有人跟他說過卡蒂亞什麼。他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嘲笑自己,自從中毒之後他變得一點也不像人男人,倒像個神經質的女人,異常敏厭,搞得他自己對自己反感。
他再看了一眼煙蒂,上面有口紅印,可見是麗芙剛才抽的,他是不該懷疑麗芙的。
賓雪和賽麗芙被同一部救護車載走,而這部車在途中不見蹤影。
賓雪從冰涼的地板上慢慢地甦醒,四處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她聞到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但她知道這兒並不是真正的醫院,而是賽麗芙偽裝診所的秘密基地。
本來賓雪是因為肚子痛而昏了過去,但當她清醒之後,她感覺到肚子裡的毒已經清除,可是頭卻十分沉重,通常會發生這種狀況,是受了麻醉藥的影響,這也就是賽麗芙的計劃不是要她死,是要她活著,成為釣魚的餌。
然而賽麗芙並不知道她對麻醉藥有免疫力,當然賽麗芙也不會明瞭她此刻的心情。
她愛聖龍,她知道賽麗芙將利用她逼迫聖龍一命換一命,賽麗芙雖然不會遵守承諾,但聖龍是絕對一百個願意和她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可是她絕對一千個不願意聖龍為她殉情,所以她寧願自己一死。
雖然她決意自殺,不過她卻無法行動,她的身上穿了一件重度精神病患的服裝,長長的袖子裹得她雙手伸不直,而雙腿也同樣被綁住,她只能像毛毛蟲一樣蠕動。
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令她不由地歎了口氣。此時門外傳來劇烈的爭執聲,她很快就分出女聲是賽麗芙,但男聲卻不知道是誰?
「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殺她?」男人暴躁的問。
「她現在不能死,留著她還有利用價值。」賽麗芙的聲音十分平靜。
「不行,萬一聖龍來了……」男人的聲音出現懼意。
「我就是要聖龍來。」賽麗芙堅持。
「我不答應,她死了,幫主就要重選,就算仔仔當上幫主,也只剩我一個人能左右他,這麼一來幫主遲早是我的囊中物。」這下子賓雪知道他是誰了,陳伯典,一個死到臨頭還在做白日夢的大白癡。
「你這輩子都休想當楚門幫主。」賽麗芙冷冷的說。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初我們說好了,我背叛,你助我當幫主,難不成你自己想當幫主?」
賓雪在門內聽了忍不住搖頭,這個陳伯典實在頭腦簡單,鍾老六和黎宏相繼死亡時,他就應該有點警覺,快向聖龍認錯,出賣賽麗芙以自保,到現在才看清自己上當,恐怕只剩死路一條。
「你拿槍做什麼?想殺我嗎?」賽麗芙發出狐狸般的笑聲。
「賤女人,我要你到十八層池獄去哭。」陳伯典連開了好幾槍。
「不要懷疑,你的槍沒壞,只是子彈在我手上。」賽麗芙走到手術台前。
「想用手術刀殺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陳伯典輕敵的說。
「有本事,你就接住我的刀。」賽麗芙挑釁的說。
「好,我就表演一招空手人白刃讓你瞧瞧。」陳伯典不甘示弱。
沒有多久陳伯典得意洋洋地說:「你的飛刀都射完了,我看你現在還有什麼把戲?」
賽麗芙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哈,陳伯典你上當了,這些刀子上有各種不同的毒藥,你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你的手是不是變黑色?」
一陣慘叫聲之後。外面突然靜了下來,賓雪知道陳伯典掛了,接下來就輪到她和聖龍。這時候她反而變得很冷靜,她知道活的機會渺茫,但如果喪失鬥志就等於完全沒有機會,對,她絕不能屈服。
賓雪坐起身子,全身細胞都充滿戰鬥力地等待賽麗芙進來。
好一會,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全黑衣著,頭上還戴著黑色雪帽,露出兩個眼洞的蒙面人,拿著手電筒走進來,以男音說:「大美人,你醒了?」
賓雪用手擋住強光,哼了一聲,表示她極不屑賽麗芙這身裝神弄鬼的裝扮。「賽麗芙,你根本不需要面罩和變聲器,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你是叛徒首腦。」
「你怎麼看出來的?」賽麗芙脫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
「嚴格說起來,是仔仔最先發現。」賓雪想了一下。
「我就知道,那個小鬼裝出一付自閉症的樣子,其實是為了掩我耳目。」
「我還知道你的目地不是楚門,而是聖龍,對不對?」
「聰明,若不是聖龍身體太好,讓我沒有機會下手,我也不想濫殺無辜。」
「你是因愛生恨嗎?」賓雪其實不想知道賽麗芙的動機,但她裝出很好奇的樣子,為的是拖延時間,她相信這個時候聖龍應該會想到藏鏡人就是賽麗芙。
如果他一直想不通,她做鬼也不放過這只笨豬!
「別傻了,什麼狗屁愛情,根本就是假的,只有錢才是真的,有錢什麼都買得到,連愛情都買得到,而且一次可以買很多個愛情。」賽麗芙笑得十分開心。
「你真是可悲……」賓雪反唇相譏。
「哈!我可悲!你年紀輕輕就死,你比我更可悲。」賽麗芙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根注射針筒,態度轉為冰冷地走到賓雪身旁,對著她脖子刺下去。「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好讓你拖延時間,讓聖龍來救你。」
有時候,像聖龍這樣經歷豐富的聰明人,不免會被簡單的問題困惑住。
因為聰明人想問題,總是朝艱深的方向去想,而事實上有很多表面看起來很複雜的問題,答案卻往往十分簡單,聖龍就是犯了這種小錯誤才會一直解不開藏鏡人之謎。
坦白說,聖龍會疏忽,這和他心思全放在賓雪身上不無關係。
鍾老大和黎宏的目標都是賓雪,這使他以為藏鏡人的目地是楚門幫主,不過他卻忘了鍾老大和黎宏被殺人滅口也是因為賓雪,有人不准他們殺賓雪,從這點來看,藏鏡人的目標不是楚門幫主,這麼一來,豈不是十分矛盾?
聖龍一時想不透,又是抓頭,又是打頭,顯得相當的煩躁。
一旁的楚夫人安撫道:「你越急越理不出頭緒,反而壞事。」
「不急不行,我擔心來不及救賓雪。」聖龍激動得捶胸跺足。
「我有辦法了。」楚夫人按著電話內線鍵:「管家,你進來一下。」
「夫人,你找我有什麼事?」管家臉上多了好多條皺紋,顯然為了救人忙壞了。
「你沒事,聖龍沒事,其他人都有事,為什麼?」楚夫人若有所思的問。
「我……我不知道,我跟大家吃一樣的東西。」管家結巴的說。
「別急,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聖龍沒跟其他人吃什麼東西?」
「都一樣,我有吃飯,有吃菜,有吃水……」
聖龍突然大叫一聲:「巧克力呢?」
「我年紀大牙齒不好,一向不吃甜食。」管家解釋。
「這麼說,有人在巧克力放了毒藥,會是誰呢?」楚夫人下結論的說。
「不太可能,巧克力是賓小姐親手做的。」管家搖著頭說。
「天啊!我想起來了,賽大夫曾經說肚子餓,所以到廚房去……」聖龍瞪大眼,張大嘴,臉上出現雷殛般的震撼表情。
「她是魔鬼,一定是她抓走小姑姑。」仔仔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來,拉著聖龍的手,以哀求的眼神,「聖叔叔,你一定要救小姑姑。」
「我會的。」聖龍蹲下身拍了拍仔仔的肩膀,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賽麗芙的診所。」不過他的內心相當自責,仔仔一見賽麗芙就發抖,這麼明顯的答案他居然看不見,他真是……連一個小孩都不如。
「我們一起去。」楚夫人出人意外地站起身。
「大嫂……」聖龍想阻止,但楚夫人做出打斷的手勢。
「她是宗權的女兒,也等於是我的女兒。」楚夫人不容拒絕的說。
好幾輛賓士車從楚門駛出,楚夫人和聖龍坐在同一部車上,倆人各自陷入沉思中。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只要找出一個頭緒,當初認為解不開的謎團就會逐一解開,而且很快池就會真相大白。
此刻聖龍已經明白到鍾老大能正確無誤地在他回楚門前先一步離開,是因為賽麗芙通風報信。毒販所說的楚門醫生也是指賽麗芙,黎宏脫褲子是因為他和賽麗芙不但狼狽為奸,而且還有一腿。
最關鍵的就是他在警局中毒,兇手擺明了是賽麗芙,再加上卡蒂亞香煙和巧克力,賽麗芙是藏鏡人的身份自然完全曝光。
他真是個豬腦袋,到現在才明白賽麗芙的目標,其實是他。
聖龍歎了一口氣:「我一直往藏鏡人是男人的方向想,所以才會遺漏了賽大夫。」
「現在想起來,她的確嫌疑最大,打從她當楚門醫生開始,楚門就像中了邪似的災禍連連,原來都是她在搞鬼。」楚夫人不勝唏噓。
「她是怎麼進楚門的?」聖龍想知道這個計劃是什麼時候開始!
「三年前,仔仔的爸爸文傑出車禍,她正好路過救了他,當然這個巧合一定是她事先安排的,文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反而引狼人室,幾乎賠掉楚門。」
「這也不能怪文傑粗心大意,賽麗芙心機太深,連我都差一點栽在她手上。」
「我剛才想了又想,我總覺賽麗芙的目標不是楚門。」
「是我,是我連累了楚門。」聖龍感到慚愧。
「難道跟那件事有關?」楚夫人驚駭地瞪大眼珠。
「我也是這麼想。」聖龍十分肯定的點頭。
楚夫人的心向下一沉,不過為了不讓聖龍擔憂,她的臉上仍然保持平靜,但聖龍卻看穿她的掩飾,一想到那件事,不要說楚夫人,連他都會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那件事並不單是聖龍的夢魘。還有一個人也忐忑不安。
他就是色男人——宋常澈。
為了怕連累家人,所以他們兩兄弟才會行蹤飄忽,讓人捉摸不定。
不過,楚夫人只知道有那件事,卻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六年前認識聖龍時,他還只是個剛離家出走的大學生,渾身是傷地被楚宗權連夜包下一架飛機從俄羅斯飛回台灣。
明知道可能惹了大麻煩,但楚宗權天生硬骨頭,不顧楚夫人的擔憂,把聖龍留在楚門照料,聖龍也多次表明怕連累楚門的心情,楚宗權依然我行我素。
雖然現在證實當初的擔憂沒錯,但即使沒有聖龍那件事,楚門有鍾老大、黎宏和陳伯典三人,早晚有一天也會聯合外人顛覆楚門,今
X幸虧有聖龍幫助,楚門才能保住賓雪和仔仔兩條命脈,所以楚夫人小後悔當初收留聖龍。
而且,聖龍將會成為楚門女婿,相信在天上的宗權現在大概笑得嘴都合不攏。
楚夫人也露出笑意,或許這件喜事還是宗權向月老求來的!
「大嫂什麼事那麼高興?」聖龍注意到了。
「我笑是因為我已經感覺到賓雪一定會平安回來。」楚夫人第六感一向很靈。
「那是當然的,不然我聖龍就要成為禿龍,做和尚了。」聖龍放開心情,他知道賓雪只是魚餌,在他這條大魚沒上鉤以前,賽麗芙自然不會殺了魚餌,她的計劃是要他們倆人一起去見閻羅王。
至少賓雪現在是安全的,他緊張也沒用,而且緊張會使血液循環不良,肌肉僵化,反而不利戰鬥,為了保持最佳狀態,他一定要放鬆心情,才能抓住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