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方產生好感,繼而互訴衷情,然後牽牽小手就興奮個老半天,牽過小手後,再來就是親親小嘴,兩顆心還是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完,再演變成臉紅心跳的愛撫,最後才展到至上床-這大概就是時下一般情侶的「進化史」
但秦子揚和袁珍珍這對情侶跟別人可不一樣,他們直接跳到進階終極版,也就是沒念過幼兒園,就直升上博士班,完全跳過兩人甜甜蜜蜜的那一段。
雖然最後還是臉紅心跳、汗水狂飄,而且充滿了粉紅色系的曖昧雪花,但感覺就是少了那麼一點Feel,讓袁珍珍遺憾不已。
二十五歲的她從沒嘗過戀愛的滋味,不是沒有人追求她,也不是家人管太嚴,而是那些試圖追求她的男人,都沒有讓她有想戀愛的感覺。命運的安排讓她遇上了秦子揚,她終於有想戀愛的厭覺,但兩人的關係卻三級跳,直接越過了最甜蜜的那一段,也難怪她會抱撼不已。為此,她雖答允秦子揚和他交往,但卻有兩個不情之請!
秦子揚必須重新追求她,讓她好好地體驗一下戀愛的滋味;還有,不可以讓他倆的戀情在公司裡曝光。
「為什麼不能公開?我們談個戀愛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秦子揚差點沒抓狂,整個人像頭焦躁的能一,在客廳裡來回走動。
對於她想體驗戀愛的心情,他雖然不是很明白,倒也還能接受,畢竟女人情懷總是詩,對愛情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但對於不公開這點,他就有意見了,而且非常有意見。
「不是偷偷摸摸啦!人家只是……」只是不確定和他之間能維持多久,但這種話能說嗎?好像才剛決定開始,她就準備終結它似的,她當然不敢說。「只是不想讓自己成為八卦新聞的主角嘛!」感情這種東西沒有準則的,她當然希望能和他長長久久,但希望歸希望,在現實生活中,未必能達成同樣的理想。她感覺得到自己和他之間有火花,也很確定自己的心意,但畢竟兩人認識至今也才沒幾天的時間,坦白說,他瞭解自己多少,自己又瞭解他多少?她很難確認他對她的感覺會不會只是一時激情產生出的化學變化?
因為有了肉體關係,所以他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因為有了肉體關係,所以他想延續下去……
這思考的角度雖然對他不是很公平,但也不無可能,不是嗎?
她看過一些同學、同事閃電結婚,後來都落得草草結束的下場。她不想要自己變成那樣,所以先隱瞞消息吧!
如果她的疑慮成真,他應該也跟自己一樣,不想成為大夥兒茶餘飯後碎嘴的主角吧。
所以,一切等到感情穩定後,再說。
「笑話!我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電視台會來採訪或跟拍我們才怪!」他嗤道,過度的不滿讓他的思緒變得有點短路,一時沒聽出她話裡真正的涵義。
「不是電視台啦,是公司。」她扁嘴。「同事間都會傳來傳去的,那種感覺很不好。」明明不認同流言文化,卻又因身在其中而不得不接受,不舒服啦!
秦子揚僵了僵,睞了眼她略顯憂愁的小臉,他的心突地糾結了起來。
「好啦,不過我希望那只是暫時的,還是得找時間讓同事們知道,好嗎?」他回到她身邊坐下,將她的頭髮撩到耳後,輕易地向她妥協了。
他不想看她這個樣子,他心裡很不好受。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他管不著別人碎嘴,講些有的沒的,所以不是很在乎別人說了什麼,畢竟日子是他在過,他對得起自己就好;但女人家的她或許就不同了。
男人跟男人湊在一起,大多是聊股市、經濟投資、工作什麼的,再不然就是一些較鹹濕的話題,譬如哪個女人胸部大、騷包之類的,鮮少拿別人的戀情當八卦消遣。但就他所知,女人對於誰愛誰,誰又不愛誰那類的小道消息特別感興趣,所以坊間的雜誌、報章才會以明星、政治人物的排聞為「大宗」,描述得越詳細,銷售量就越好,所以他約莫能理解她的壓力來源。
因為如此,所以他能為她隱忍一小段時間,但之後還是要公開,他可不要這樣沒名沒分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啊?」她驚訝地張大小嘴,原以為才剛交往就要和他起爭執,可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快就認同了她的說法。「你真的答應了喔?」
「不然還有假喔?我沒什麼太大的優點,不過說到做到這點我對自己還滿有信心的。」
「我以為你會堅決反對的說。」她不敢相信地呢喃道。
她還記得他剛才那焦躁的模樣,她以為那是男人發怒前的前兆,因為袁大東不開心時,也是這麼在家裡走來走去的。
「只是現在答應妳,以後還是要公開的。」
「那……你為什麼會答應呢?」不喜歡卻願意接受?她腦袋當機,想不透這其中的轉折。
「當然是因為妳啊笨蛋!」他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在她的驚呼後放開指尖。「瞧妳剛才都快哭了,我不答應行嗎?」
「……所以你是怕我哭才OK的?」儘管他根本不想答應?
「男朋友不是交來讓妳受委屈的,別說我對妳不好,要是一個只會讓妳受委屈的男朋友,不交也罷。」咦?他說這話是在褒自己還是貶自己?他突然不是很確定了。
管它的,只要他的珍珍不再苦著臉,他什麼都OK的啦!
望著他一會兒鬆開、一會兒又聚攏的眉,袁珍珍終於弄懂了。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因為他很在乎她,所以才願意接受這個他認為有點太超過的要求?而這麼做的原因也只是為了讓她開心?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跳加速、感動莫名。會不會是她想多了,他不是因那一夜激情才衍生出喜歡她的假像,而是真的真的很在意她,並且發自內心地喜歡她?她不是對自己的外貌沒自信,也沒有看輕自己,只是每個男人對女人的評價都不盡相同,她著實不很確定他的感情是否真的和她一樣來得這麼快。
難不成這也是上天的安排,一個專屬於他倆的默契?
「妳幹麼?」秦子揚發現她大大的眼裡泛著可疑的亮光,他頭皮一麻,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妳別告訴我妳快哭了。」
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的眼淚。
那是種無法形容的恐怖武器,對他而言其威力比核彈還大,而且總能牽引出他內心許許多多的感觸。
他怕極了那具有超級感染力的水一收,她可干萬別拿那種武器來攻擊他啊,他其實很脆弱的,唉!
「我幹麼哭?」她瞠大雙眸,適才的感動因他突來的說法而頓時消散。
「我哪知道妳幹麼哭?妳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就像快哭出來的樣子啊!」他的眼瞪得比她還要大,一臉恐懼。
「……你怕我哭?」她看穿他的恐懼,不甚確定的反問道。
那種沒有殺傷力的東西有什麼好怕的呢?不過是幾滴淚而已,況且她威動歸感動,但還沒到想哭的境界啦!
「怕!我怕死了!」
「那種東西有什麼好怕的啦!」她快暈了,沒想到他還真給她肯定的答案。
「不過是幾滴水而已。」
「那跟普通的水不一樣,很不一樣。」他眉心糾結,光想到就渾身不舒坦。
「你倒說說看,哪裡不一樣?」她感到很好奇。
「嗯……我媽她是個愛哭的女人。」秦子揚開始敘述他所經歷的「淚水攻擊」。「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老爸沒有回家哭得更是傷心。」
「小時候我不懂事,看到媽媽流淚,明明自己心裡沒有難過,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但說不出所以然地就跟著掉下眼淚。」
喔〞。人之常情啊!因為情緒是很容易相互感染的,況且那時他還小,被母親影響更是無話可說,因為很多小孩都嘛這樣!袁珍珍沒有插嘴,明白地點了下頭。
「然後是我爸。」見她沒有答腔,他繼續往下說。「我國中的時候,媽媽因病過世,那是我第一次在堅毅的父親臉上看到稀世的男兒淚,失去母親的傷痛加上父親的淚,形成一幕糾結、痛苦的殘影,至今我仍沒辦法忘記那一幕。」那個畫面、那個記憶,都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最深處。
袁珍珍心口一揪,伸手握住他的掌。
國中時也才十四、五歲,嚴格算起來還是個孩子,喪親之痛和親眼見到父親激動的淚水,也難怪他至今仍記憶猶新。
「然後就是之前的女朋友。」他不認為以前的事有什麼不好說,都過去了嘛!
而且感覺袁珍珍也不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愛斤斤計較的女人,無所謂的。「要分手時,她哭哭啼啼地像遭遇到什麼慘事,可明明提分手的是她,哭的也是她。」一回想起來,他就覺得好無力。所以這輩子最好都別再讓他遇上那種場景了,最好不要!
「噗……你是說你被甩過?」她能理解關於他父母親的部分,但對於前女友的部分……她感到有點震驚,畢竟憑他那麼優的條件和背景,她還以為他只有甩人的分呢!
「也不能算甩啦,應該說因為工作跟朋友的關係,我疏忽了她,她才會提分手的吧?」
「喔……那你會不會又因為工作跟朋友的關係,而不小心疏忽我呢?」她促狹地挑他語病。
他頓時警覺了起來,挑起眉,覦了她一眼。「珍珍,妳好像挖了個陷阱讓我跳耶!」
「沒有啊,只是你提到前車之鑒嘛,我就隨口問問嘍!」她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細緻的臉蛋上寫著天真兩個字。該死的前車之鑒!他突然僧恨起自己的大嘴巴。
「這麼說吧,為了我們的將來,工作還是得擺第一,但扣除工作時間,我將凡事以妳為重。」他捏了捏她的小手保證道。
「放心,我不是那種會想時時刻刻纏著你的女朋友。」她滿意地勾起嘴角淺笑,卻也因為不想造成他的負擔而軟聲輕訴。
「但我是會時時刻刻想纏著妳的男朋友耶。」他遺憾地歎了口氣。
「噗〞。」他的遺憾徹底滿足了她女性的虛榮感,她開心地笑了,放軟身子倚進他懷裡。
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靜靜的享受這片刻相依偎的寧靜-
「珍珍。」半晌後,他開口喚她。
「嗯?」
「我現在很認真地問妳一個問題,妳也要很認真的回答我。」他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啊!」她沒有多想的輕鬆回應道。
「在妳體驗戀愛感的同時,我們可以做愛嗎?」好討厭的感覺啊!他根本不確定她的底限在哪裡。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肉慾的男人,但當親親女友這麼緊緊倚偎的時候,他著實容易胡思亂想……
「你衝動了喔?」她僵了僵,下意識往他的胯下瞟去。
「……呃,暫時還能忍忍。」這問題怎麼回答?說不行,顯得他太過急色;說行,好像又顯得他某方面「不行」,因此他只能用「暫時」這種虛幻的字眼虛晃過去。
「那,就先忍忍吧?」她挑了挑眉,在不想讓雙方淪為由性關係主導的考慮下,她殘忍地宣佈了他的死刑。
「……」就知道!唉……
秦子揚和袁珍珍達成共識後,在公司仍維持表面上的禮貌,私下則甜甜蜜蜜地談起戀愛來了。
由於排班的時間不盡相同,他又答允了珍珍不讓戀情曝光,因此電話和簡訊便成了他倆傳達感情的重要工具。
在結束飛行的休息時間裡,或許在國外,或許在國內的機場休息室,他都會用簡訊來傳遞對她的思念,而她也會回傳些俏皮或開心的表情符號,這隱形傳輸器在一來一往間悄悄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將他們的情感牽扯得不知不覺……
約莫午夜時分,秦子揚駕車前往機場,將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裡,靜坐在駕駛座上等袁珍珍下班。
想想還真是哀怨,光明正大的男朋友竟淪落為地下情人一族。不過或許也正因為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造成一種類似偷情的刺激感,也讓他們的感情瞬間增進了不少。
約莫半個小時後,袁珍珍終於步出機場大廳,確定同事都上了交通車離開之後,她才走到機場大廳外的角落打電話給秦子揚。他說了要來接她,不知道他到機場了沒?
「妳在大廳外右側?我過去接妳,等我。」秦子揚接了電話,問清她的所在位置,交代了聲後便迅速收線。
以往她也跟其它同事一樣,搭乘公司的交通車回台北,再轉搭出租車回家,不過現在有他接送,讓她感覺好有安全感也好幸福喔!
三分鐘不到,她看到秦子揚的車駛近,她開心地跑出角落,熱情地向他揮手。
秦子揚將車停了下來,她快步上前拉開車門。
「辛苦了!」秦子揚體貼地側過身,為她繫上安全帶,並在她頰側印下一吻,想藉由親吻來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你也很辛苦啊!這麼晚還來接我。」她甜甜一笑,戚激地回敬了句。
「傻瓜,女朋友只有一個,我不好好照顧怎麼行?」伸手調了調後視鏡,秦子揚的車順利上了高速公路。「萬一有個什麼『扣大』,我可捨不得。」
「咦?什麼是『扣大』?」山東老兵袁大東養大的袁珍珍說起話來字正腔圓,雖然她也會本土台語,但太深奧的台語她就不太懂意思了。
「就損傷啊!現在這麼晚了,社會又這麼亂,妳要是出了意外,有一丁點損傷,我都不能原諒我自己。」他專心的注意路況,感性地說道。
「歎!要是我沒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你就不接送喔?好歹我也是秦伯伯好朋友的女兒啊!」她鱖了鱖嘴。
「不一樣好嗎?」他勾起嘴角輕笑,認真的分析這兩者問的不同。「老爸好朋友的女兒應該歸老爸的好朋友負責,要是女兒有了男朋友,就該歸女兒的男朋友負責,關我這外人什麼事?」
「同事也不行喔?好歹我們在同個公司上班啊,要是剛好在同個時間下班,這麼晚了,要你順路送一程也不行?」她企圖攀關係,看他會不會因而改變心意。
「不行。」他倒是很堅持,不要就是不要。
「你很奇怪耶!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要是同事真的有需要怎麼辦?」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分得太清楚了吧,似乎有點太不近人情。「要是真有需要,那我就幫她叫優良出租車,一樣把她安全送到家。」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眼前搖晃了下,沒得商量的啦!
「……你這樣不會太冷淡了點嗎?」奈欽安捏?他載人還分等級喔?
「不會啊!我是為妳的幸-福著想耶,一點都不冷淡。」他振振有辭地辯駁道。
「冷淡就冷淡,幹麼把責任推給我?」夭壽喔!幹麼連累她啊?她可絕對不是這種冷淡的人耶,要是她的話,絕對會答應載同事一程的,最多也只是繞一下路,花不了多少時間咩!
「說妳笨,妳還真笨!」他翻了翻白眼,他這麼聰明,怎會愛上這麼笨的女朋友?
「你說誰笨?再說一次。」她瞇起眼,大有他沒說清楚就跳車的衝動。
「當然是妳笨。」隱隱察覺到她有點兒光火,他機警地按壓住她的手,不讓她輕舉妄動。「我不搭載同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妳什麼都沒問清楚就怪我冷淡,所以是妳笨。」
「你倒是說個合理的理由來聽聽。」而且要她能認同喔,不然她拒絕接受。
「我的理由絕對合理的啦,不過妳以後想事情別老是直線思考,偶爾轉個彎是必要的。」暗歎一口,她果然還是不懂。
「合不合理是我決定的,你先說個理由來參考參考,我再考慮要不要聽你的。」又拐個彎說她笨?氣死人了!她努著的嘴越翹越高。
「聽我的沒錯啦!」他先老王賣瓜的自誇了句,才溫吞地提出反問。「如果我們兩個還不是男女朋友,對對方也沒來電的感覺,今天被妳拜託,載妳回去了,下回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妳會不會再拜託我載妳一程?」
「會啊!」她回答得好順,有順風車為什麼不搭?
「所以嘍!接送這種事最容易有一就有二,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其中一個的感覺變質了,可能我對妳產生好感,或妳對我產生好感,妳認為再這麼接送下去會不會有問題?」
「……」她怎麼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她確定自己的認定沒錯,但他的推論也挺有道理的,那到底是送好還是不送好?「呃,沒感覺的那方可以挑明了說啊,大家都是明理人,應該說得通才對吧?」
「妳看,妳用了疑問句,就表示妳也不確定不是嗎?」唉……事情果然不是傻瓜想的那麼簡單啊!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明不明理就說得通的,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情傷、情殺的事情發生?」他精準地抓住她的不確定,再曉以大義。「所以為了杜絕所有可能的麻煩,我的做法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卻是最好的做法。」
袁珍珍小嘴微張,看著車子下了交流道,終於明白他之所以堅持的理由。
他把她擺在最優先考慮的位置,不給其它人任何想像的空間或機會,對她這個正牌的女朋友來說是最滿分的保障,因為她完全能確定他不會背著她跟別人胡來甚至劈腿啊!或許他的表達方式不夠浪漫,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麼動聽,但她很清楚地收到他想傳達的意念-她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即使因為要給她絕對的安全感而被人說閒話,甚至誤解他不近人情都無所謂,只要她能看清他那些行為背後的目的就夠了。
這樣的男人,教她怎能不再愛他多一點呢?袁珍珍鼻頭有點酸,將他沒有說出口的溫柔點點滴滴地深記在心中。
「時間很晚了,快上去休息吧!」車子開進巷弄,停在她住處的樓下,他拍了拍她的肩催促了聲。
「你呢?」她頷首,解開安全帶,伸手拉開車門的同時,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問他一句:「要不要上去我那兒窩一晚?」
「不了,上去吧!等妳上樓我再走。」秦子揚搖了搖頭,暗自淺歎。
「真的不要?」車裡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眼,她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
「記住,除非妳準備好邀請我上妳的床,否則別再問我相同的問題。」他深深地凝了她一眼,戀戀不捨地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那對我是太大的誘惑,懂嗎?」
她脹紅了小臉,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原本衝動地想再開口邀他上樓,不意他竟放開她的手,側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明天下午妳不是還要飛巴黎?快回去休息吧,要是累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袁珍珍感動的上前回抱他一下,這才依依不捨地下了車,上樓。
當她打開屋裡的燈時,才聽到他的引擎聲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