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了一周,週六清晨我摟著小拂準備大睡一場,誰知道夏天打來電話,說我辦公室保險箱裡的一些機密資料失竊,讓我趕緊過去,氣得我當場就想摔電話。
小拂也醒了,見我這樣子,忙安慰道:「易大哥別擔心,有我在身邊,你會逢凶化吉的。」
「我不是擔心,是生氣,要偷也等到週一好不好?週末偷東西,害得我休息日又要上班!」
小傢伙頓時石化,趁他沒回神,在他小臉蛋上用力啜了幾下。
帶小拂來到公司,讓他去其它科室玩,我按鈴把程玥叫進來,示意她坐下。
「美女,請你看段錄影,我想你一定喜歡。」
用遙控打開旁邊的影碟機,螢幕上顯示出昨晚保險櫃被盜的一幕,不過幾分鐘,便把程玥熟練地開保險箱,拿光盤的動作攝得清清楚楚。
見她臉色微變,我笑道:「這是最新的監控裝置,果然把你拍得很漂亮,沒想到你在大學除了學貿易外,還選修過飛賊。」
她一臉吃驚,喃喃道:「怎麼可能?」
「是啊,按說安了新監控器,汪海陽該通知你的,可能是他歲數大了,忘記了吧?」
我把一份資料丟到她面前,「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幹這行還滿久的,夏天查了好久才查到有關你的資料,我昨天才把那幾份文件鎖進保險箱,你當晚就偷,是不是羅大山催你催得很急啊?」
被戳穿身份,程玥倒冷靜下來,笑笑道:「是我做的,不過東西已經交給羅大山了,你現在就算抓了我也沒用,倒不如我們合作好了。」
「願聞其詳。」
她臉上笑意更深,「給我一百萬,我再幫你把東西偷回來。董事長,我喜歡你,也不想看你身陷囹圄,你考慮一下吧。」
「那汪海陽怎麼辦?」
「他?哼,一個吃裡扒外的老傢伙,難道你還想留他不成?我幫你把東西拿回來,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到時羅大山自然會去找他的麻煩。」
「董事長,再猶豫下去,羅大山可能會把它交給警方,易氏的那些糊塗賬真要查起來,只怕撐不了多久吧?跟我合作,你不會吃虧。」
果然美女如蛇蠍,為了自己安危,程玥立刻就把同夥賣了。
我笑了笑,拿起一旁的電話,接通後說:「何警官,我把公司裡的內鬼捉住了,能不能麻煩派兩個弟兄來把人請走?」
邊說邊看程玥,她漂亮的臉蛋兒瞬間死白,吃驚地看我,一臉石化狀。
我掛了電話,對她說:「美女,去跟警方合作吧,你更不會吃虧的。」
程玥的臉由吃驚轉為憤怒,大吼:「易天凌你這個大白癡,你知不知道羅大山在跟你較勁,你公司剛到海關的貨櫃裡都被塞了違禁物,這時候你還敢跟警方聯繫,你你……」
原來美女氣急了,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以前怎麼會覺得她可愛!?她連小拂一半的一半都比不過。
任由她吼,我又按鈴讓夏天將汪海陽帶進來,他剛才在外面把我們的對話都聽到了,進來後沖程玥碎了一口,又衝我罵道:「易天凌你夠狠,要不是你任人唯親,架空我們這些舊人,我也不會這樣!」
加害者比被害者更有氣勢,這是什麼世道?
我悠悠道:「這些話,汪叔還是留著跟我老爸說吧。」
他臉色一白,似乎想起了我老爸以前混黑道時的殘忍手段,氣焰頓時消了個無影無蹤。
汪海陽年輕時就在易氏做事了,一向都很本分,我一直都不想懷疑他,可是監控器總拍不到可疑人,可能證明保安方面有漏洞。
為了一窩端,我只好捨去一些小情報,給他們甜頭,並在保安部內部收買了幾個剛進公司不久的小職員。新人想表現,又有錢賺,自然會拚命找線索,所以這幾個月有關汪海陽的活動情報都在我的掌握中。
至於竊賊,汪海陽曾在我面前故弄玄虛的指摘過盛軒和程玥,他可能以為我會因此懷疑盛軒,其實恰恰相反,我懷疑的是程玥,一個跟了我幾年,一個才進公司不久,哪個信譽度較高,不言而喻吧。
雖然不知道那晚盛軒跑到我辦公室來找什麼,不過他的做法給我提供了方便,我將錯就錯趕走他,又將假光盤放進保險櫃等魚上鉤,剛趕走嫌疑人,內鬼自然不疑有它,否則以汪海陽的機警,一定會注意到我辦公室裡臨時安的監控裝置。
聽了我的解釋,汪海陽和程玥都一臉吃驚,那表情好像是看到一個白癡突然變天才一樣,看來那句話果然沒說錯,天才都是寂寞的。
以前這種事有老哥罩,我懶得管,可現在老哥放羊吃草了,為了跟老婆玩戲水,把兄弟干晾,沒辦法,我這個阿斗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本想斷他們一手一腳,以示警告,不過想想小拂在外面,怕小傢伙看到會嚇壞,所以還是做做好人,交由警方處理吧。
程玥突然可憐巴巴道:「天凌,我知道你心腸最軟,一定不捨得把我交給警方的對不對?我是知道公司的一些內幕,但絕不會告訴他們。」
拜託,軟硬兼施這招,我從小在老爸老哥那裡不知見識過多少次,早就免疫了。
我衝她一笑,「小姐,剛才你要我付一百萬,我沒錢,就只好交人了,相信警方火眼金睛,可以看出我是無辜的。」
她最初的囂張氣焰完全沒了,立刻道:「剛才我在開玩笑,我怎麼會跟你要錢?天凌……」
有內線電話打進來,打斷她的話,負責接待的職員告訴我何警官到了。
不一會兒,何警官便帶了幾個手下快步進來,我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說:「一點兒小事,何勞警官特意跑一趟?」
「易先生千萬別說見外話,我們警方還要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的情報,這次得以將走私集團一舉擒獲,易先生功不可沒啊。」
彼此寒暄了兩句,我又踱到程玥面前。「美女,抱歉,剛才忘了告訴你,你偷去的光盤裡放的不是機密資料,而是我讓夏天為奇烽量身訂造的小病毒,他只要把光盤放入電腦,他公司那些不敢曝光的小秘密就會自動上傳到網路中。
「想辦法去跟你老闆解釋吧,反正你們會一起被起訴,很快就會見面的。哦,對了,往貨物集裝箱裡塞毒品這招早過時了,以後想栽髒別人之前,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破綻。」
看程玥的表情,就知道她大腦正處於混亂狀態,警員拉她出去,她急忙回頭叫:「天凌,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愛你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的話聲隨離去漸漸飄遠,何警官在一番寒暄後,也告辭離開,正覺得世界清靜了許多,忽見辦公室裡以夏天為首,每位職員都神色古怪地盯著我,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吃飽了就丟的負心漢。
冤枉啊,我跟那女人什麼關係都沒有,連小手都沒拉一下啊。
這一點必須要澄清,否則用不了多久,有關我的緋聞就會上公司小道消息的頭條。
正努力尋找說辭,小拂突然奔進來,抱住我的腰用力搖。
「不可以喜歡美女姐姐,她是大壞蛋,易大哥要是真那麼喜歡美女,可以去俱樂部裡找,雖然找了也是白找,你沒有女人緣……」
耳邊傳來一陣竊竊低笑聲,看到職員們都憋漲紅的臉,我眼前一陣發黑。
不知掐暈這個小東西算不算虐待兒童?
「易大哥好本事,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美女姐姐是大壞蛋,你不說,是在等機會喔。」晚上帶小拂去俱樂部狂歡慶祝,他一邊幫我倒酒,一邊討好。
還在為白天他亂說話的事生氣,不理他,他也不在乎,笑嘻嘻地湊在我身邊喝奶茶。
說是慶祝,其實俱樂部的貴賓房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了上次的經驗,我懶得再找女人作陪,抱她們還不如抱小拂,軟軟香香的,又可愛又聽話,如果不是喜歡這裡的各類美酒,我早和寶寶回家慶祝了。
醉眼朦朧中,見小傢伙又在屈指掐算,皺著小眉頭道:「好奇怪,易大哥的心思明明很簡單的,為什麼這次我沒看出來呢?難道是最近修煉太少,功力退步了?唉,早知道就不跟魔君說易大哥和美女姐姐的事了,我好笨……」
意外情報,我就說,我老哥那個天生面冷心更冷的人,怎麼會那麼好心的幫小拂辦上學手續?原來是在暗地算計我來著。
再看小拂,他覺察到自己說走了嘴,立刻停下來,小心翼翼觀察我,看不出我臉上是喜是怒,便又斟滿酒遞過來。
「易大哥喝醉了,一定什麼都聽不到的,沒事沒事。」
我還不至於醉到耳背的程度,可看到小拂自欺欺人的可愛模樣,那點兒怨氣立刻便消了,接過酒一飲而盡,又順手將他抱進懷裡,啜啜臉蛋,不過癮,向下移,啜他的嘴巴。
他嘴角還留有紅果奶茶的清香,香得讓人心動,於是再往裡延伸,他不願意了,笑著推開我。
「易大哥,我們是朋友,不可以玩親親。」
對哦,我還打算領養他呢,不能事事都學老哥,和兒子搞什麼亂倫。
不親,那摟摟抱抱總可以吧,這叫聯絡感情。
和小拂邊喝酒邊唱卡拉OK,我唱他聽,他還給我打拍子,唱到開心處,啜啜他嘴巴要獎勵,感覺一流好,比跟那些美女玩的感覺還要好。
唱完卡拉OK,帶他離開,我有些醉酒,小傢伙好大的勁兒,居然輕鬆把我扶上車。見他打電話說要找菜青蟲送我們回家,我劈手奪過他的手機。
「這麼晚,蟲子也要睡覺的,我也沒喝多少,寶寶,接下來我帶你去看夜景,你一定喜歡。」
「不要啦,易大哥,我們回家吧,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不聽小拂的胡言亂語,我踩足油門,沒用多久就把車開到了山頂,停下車,抱著他一起坐在車頭上俯覽山下的萬家燈火,這裡空氣很清新,仰頭望,可以清楚地看到蒼穹的北斗七星。
可惜小傢伙一直在我懷裡動來動去,吵著說要回家,拗不過他,只匆匆看了會兒夜景就開車往回走,心裡暗暗自嘲。
浪漫的事應該跟情人分享才對,帶個孩子來,他懂得什麼?要是帶沈靈來,說不定她的怨氣早就消了。
對了,過了這麼多天,她的氣也該消了,記得明天去找她和好。
「易大哥……」
轉頭看他:「怎麼了?」
「不知道,我的心很亂。」
被夜風一吹,我的酒醒了大半,發覺小拂有些不對勁,平時他都很乖的,不會吵鬧。
寶寶不會是在發燒吧?已經立冬了,天氣驟冷,小孩子很容易感冒的。
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他擺擺腦袋。
「是心,不是頭。」
正要答話,手機響了起來。
一手把方向盤,一手接聽電話,只聽那邊傳來一聲夜梟般的冷笑:「易天凌,你還活著?」
是羅大山。
我把搜集來的有關他走私的情報提供給了警方,以警戒他的挑釁,沒想到這混蛋有些手段,居然還可以在外面逍遙。
警覺心立起,我反唇相譏:「當然,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他冷笑:「是嗎?小子,聽說你的車技不錯,不知這次還有沒有命活下來。」
隱隱感到不妙,正要嗆他一句,忽覺方向盤一緊,不受控制地向前衝去,我忙緊踩剎車,卻發現剎車裝置已失靈,只好盡量將車開到車道內環跑,靠車與圍欄的磨擦減慢車速。
「該死的羅大山!」
咒罵了一句,卻聽小拂叫:「易大哥,車速好快。」
沒空看他,我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別擔心。」
車當然不會沒事,羅大山那混蛋顯然知道我喜歡飛車,提前在車上做了手腳,在普通跑道上不會有異常,但當車速開到一定範圍內後,剎車裝置就會失靈,而我們現在就在陡坡山道上,任憑我的車技再好,也不可能控制住完全失靈的跑車。
小跑車飛一般撞過圍欄,從山腰翻了下去,顧不得自己,我忙撲到小拂身上,緊抱住他,希望能為他擋一災。
我開車從不系安全帶,因為討厭束縛,不過今後不用再擔心束縛了,我馬上就會被閻王爺請去喝花酒的。
閉著眼,任憑跑車在山間翻滾,那感覺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現在只希望小拂在我懷裡,別受太大傷害才好。
車在許多次激烈碰撞後終於停了下來,渾身骨頭都快被撞散了,也感覺不出哪裡疼,倒是小傢伙在我懷裡扭動了一下,探出頭來。
夜太黑看不清他的臉,只聽黑暗中他軟軟的聲音說:「易大哥,你幹麼突然抱住我,害得我法術都沒法施展。」
心安了一下,小傢伙的胡言亂語證明他沒事,我動動身子,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卡住,沒有半點知覺,也不知道有沒有報銷。
勉強挺了挺身子,用手肘將車窗玻璃撞碎,小跑車一路翻滾下來,車玻璃本來也碎得差不多,很輕易就將碎片撥到一邊,只聽小拂驚叫道:「易大哥,你在流血!」
喘了口氣,我道:「寶寶,快從車窗上爬出去。」
這種撞擊下,車沒在半山腰爆炸真是奇跡,不過我知道自己沒機會逃出去的,腿被卡住,車門也撞歪,根本無法離開。現在只求小傢伙能逃出生天,他身子小,很容易就能從車窗上爬出去。
誰知他不動,卻緊抱住我大叫:「我有法術,要保護易大哥,不會走的!」
不知是不是被外面滴流出來的汽油味熏的,我腦袋一陣發暈,怒道:「快離開!車馬上就會爆炸了,你想跟我一起死在這裡嗎?」
「易大哥命中極壽,不會死的。」
忍不住了,這次一定要掐暈這小東西,再扔他出去。
還沒等我來得及將憤怒付諸於行動,就聽到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傳來。
下意識地去抱小拂,希望能為他遮擋一下,誰知火焰熱流沒有衝來,愕然睜大眼睛,卻見烈焰中一道淡淡金色光圈將我裹住。
陣陣火焰穿過,小拂立在焰中,一身淡黃短衣,腰繫流蘇絲帶,腳踩小小的金邊雲靴,歪著頭微笑看我,嬌憨可愛的模樣一如我們初識的那天。
聽說人之將死,可以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景象。
原來我最想看到的不是跟老婆在教堂走過紅毯,而是想看小拂的古裝扮相,好可愛,我的小天使……
忍不住伸手過去,神智卻在下一瞬墜入黑暗。
我靠,勾魂這麼準時幹什麼?我人都死了,晚一下下會跑嗎?至少讓我走之前再摸摸寶寶的小臉蛋兒嘛。
不知閻王殿裡有沒有可愛的小抱枕抱……?
「易大哥,醒來啦,易大哥!」
有蚊子在耳邊叫,打擾我跟寶寶談心,不理它,誰知小蚊子又飛到我鼻子上挑釁,還用甜甜軟軟的聲音叫:「易大哥,你睡了這麼久,該醒了。」
是我的小天使!
立刻睜開了眼睛,四周是雪白牆壁,窗外有百靈清啼,原來我沒去地獄,而是到了天堂。
就說嘛,我這麼心地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去地獄?
見小傢伙正俯身湊在我面前,我忙坐起來,把他撥進懷裡,探頭去看他後背。
他叫:「易大哥,你在幹什麼?」
「找天使的翅膀,你為什麼沒有?難道我們不是在天堂?」
他掙扎著從我懷裡爬起來,用小巴掌在我腦門上輕拍了一下,「我不是天使,是財神爺的招財童子!跟你說過很多遍的,你總是記不住,好笨……」
「是是是,我的小財神。」
神智清醒過來,我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聖心醫院裡,活動了一下腿,沒感到有異樣,臂上的擦傷也消失無蹤,除了手背上插著針頭外,我就跟沒事人一樣,無法想像自己曾從那麼高的山頂摔下來過。
想看看小拂有沒有事,卻被他按回床上。
「你在打點滴,不可能亂動,我去叫護士姐姐來。」
看他蹦下床出去找護士,我用那只能活動的手用力拍拍額頭。
做夢,一定是做了場惡夢,否則我怎麼可能半點事都沒有?當然,沒事是最好的,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翟冰很快就過來為我做了詳細檢查,從他的敘述中得知,我暈倒後,小拂把我從車上扶出來,又跑到路口攔住過路的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翟冰最後還開玩笑說:「你的命真硬,聽說你出來不久,車就爆炸了,這次你逃出生天,回頭一定要多給菩薩上幾炷香。」
關菩薩什麼事?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當時車撞損的程度,在那種情況下我絕對出不來,而且三更半夜,山上怎麼會剛好有過路的車輛,肯定是小傢伙信口編的。
看看立在旁邊的小拂,他嬌憨地笑著,衝我眨眨眼。
果然是寶寶用特異功能救了我。
翟冰走後,我抱住小拂,問他昨晚的事,他卻笑嘻嘻地直搖頭。
「我沒做什麼啦,易大哥命壽福澤,即使我不在,你也不會有事的。」
寶寶一定是怕自己使用特異功能會被我罵,其實我哪會捨得罵他。
沒想到他的特異功能會這麼厲害,這件事千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則,寶寶一定會被那些狂熱科學分子解剖研究的。
當天下午老爸就得知了消息,跑來看我,見我的傷勢比想像中要輕得多,他的黑炭臉有所緩和,先是把羅大山痛罵一頓,接著又痛罵我,讓我收心,短期內禁止再花天酒地。
冤枉啊,我出車禍跟喝酒沒關係,不過老佛爺正在發威,打死我也不敢往槍口上撞,還好現在他槍口正對著羅大山,看來那混蛋掙扎不了幾天了。
在醫院裡待著無聊,讓夏天把新手機送來,打電話給老哥,他真不夠意思,親弟弟住院都不來看一下,誰知電話居然打不通。
老哥雖然一向罵我罵得厲害,但也很罩我,看樣子真是有事忙得來不了,我原諒他。
接著又給沈靈打電話,我受傷住院了,作為未婚妻,她該來探望一下吧,那枚訂婚戒指我一直都帶著呢,就是想等下次見面後還她,跟她和好。
誰知電話還是打不能,女人果然小心眼,不過沒關係,我別的沒有,韌功最強,躺在床上一臉幸福的吃小拂削的蘋果,手機讓他打,打通再轉給我。反正他喜歡玩手機,這不算欺負小孩吧?
硬賴著小拂在醫院裡陪了我兩天,不許他去上學,好像只要他在身邊,即使不說話,我也會很開心,沒有他陪,我一定會無聊死的。
第三天下午我出院,讓夏天把我的備用車開到醫院,小拂跟他先回家,我則哼著小曲開車去找沈靈,久別重逢,我們一定要上演一段十八
禁什麼的,身邊有個小寶寶,會不好意思的。
來到沈靈家,她不在,沒辦法,我開車在附近兜了幾圈,傍晚又開回去,誰知還是沒人,我只好把車停在附近的車位上等,沈靈通常不會太晚回家,再等等,她應該會回來。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七點多,天都黑了下來,才看到一輛車駛進她的家門,一個男人跟她一起下了車。
盛軒?
二點零的視力充分發揮其作用,把遠處兩人掃瞄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們下車後並不進家,而是靠在一起練擁抱,我眼前就好像有個大火星隕石直墜下來,只見火光不見人。
媽的,這幾天還為冤枉盛軒感到歉疚,讓夏天聯繫他讓他回公司,難怪夏天說怎麼也找不到人,原來他是忙著來照顧我未婚妻了,好,我把這混蛋的手腳斷了,看他還敢不敢給我戴綠帽子。
頭頂著熊熊烈火,我跳下車,重重摔上車門,靠,兩個人耳朵都聾了?這麼大聲音都不捨得分開。
人未到殺氣已到,我敢說,在我走近之前,盛軒還不退開的話,我手槍裡的子彈就直接送給他當見面禮。
那是老頭子怕再有人對付我,硬逼我帶在身上的,本來還嫌麻煩,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沈靈先發現了我的存在,發出一聲驚叫,盛軒聞聲回頭之際,我的鐵拳剛好送上,他沒來得及發聲就飛了出去。
當我的拳腳是作假的嗎?本想一槍斃了他,轉念一想那太便宜他,還是先斷他手腳,再慢慢凌遲他比較快樂。
想法還沒付諸於實踐,沈靈就衝上來,拚死護住盛軒,衝我叫:「易天凌你太過分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來幹什麼?」
拳頭揚起,最後還是收了回來,我從不打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我的未婚妻。
忍住氣,我說:「那天是你自說自話,我說過要分手嗎?這兩天我手機都打爆了也找不到你,原來你是忙著跟這混蛋鬼混!」
沈靈氣得漲紅臉,衝我怒道:「我跟盛軒是清白的,請你注意用詞!」
靠,嘴都親上了,還清白呢,當我白癡嗎?
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對剛站穩身子的盛軒道:「馬上滾!沈靈是我老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在這裡出現,我立刻廢了你!」
剛才一幕把我氣昏頭了,這麼黑道式沒品味的話也說得出來,好在夜色沉沉,附近沒有行人經過,不過即使有,看到這情景,也會自動蒸發。
盛軒是個文弱書生,講打講罵他都不是對手,就這種白斬雞也敢跟我搶人?我不扁得他跟豬公一家親我就不姓易!
可偏偏這個平時文雅可親的白面書生,此刻冷冷看著我,一臉傲氣地道:「我在大學時就喜歡靈靈,可她父母同意了你們的婚事,只要她幸福,我可以放棄對她的感情,但你根本就沒在意過她,即使訂了婚,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她跟著你根本不會幸福!」
狗屁!跟著我不幸福,難道跟著他這個白斬雞會幸福?這幾年我白信任他了,居然敢當面挑撥我跟沈靈的關係,我……
「靈靈,別相信他,他挑撥離間,橫刀奪愛,哦,我知道了,你拿的那些照片一定是這混蛋給你的吧?我告訴你,他也去過那種地方,也一樣玩過女人,比我好不了多少……」
沈靈將手從我手裡抽出來,站到了盛軒面前,恨恨對我說:「給我照片的是你的女秘書,跟盛軒無關。
「易天凌,其實你去那種地方,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不介意,可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對你來說,我不過是個當擺設的花瓶,用的時候拿出來充充場面,不用了就隨手一扔對不對?」
對……哦,不對!
雖然我有這種想法,可現在說出來,那還不天下大亂?所以我立刻說:「不是!」
「不是嗎?那你說,你對我的關心有多少?我媽媽突然病倒住院,我打電話找你,你卻總推說公司有事,你寧可跑去花天酒地也不捨得給我個電話。你說你在捉內鬼,捉來捉去,卻把盛軒踢了出來。」
「他是被程玥陷害的,那女人說你抽屜裡有跟其它女人的合照,盛軒擔心我,才會去翻看。還有小拂,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像你這種男人,我怎麼敢把一生托付給你?」
「盛軒是不如你有錢有地位,但他至少可以給我一個安穩的感覺,在我需要的時候可以陪陪我。易天凌,那天我把訂婚戒指還給了你,就代表我們之間都結束了,我跟盛軒下個月就會結婚,所以,現在要離開的人是你!」
腦門好像被人一鎯頭一鎯頭的重敲,敲得我眼前金花亂竄。小拂不是我兒子,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
不對,我現在要關心不是這個問題,而是……
眼前這兩人相依相偎的樣子看得我火氣萬丈,拍拍手,冷笑道:「馬上結婚?說得好,那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順順利利完成婚禮!」
看到他們臉色立變,我心情大好,不再說話,轉身便走。
他們都知道我易家的背景,搶了我的女人,還要馬上結婚,果然夠膽量,既然不把我放在眼裡,那就試試自己的命有多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