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拂帶到公司,只說他是朋友的孩子,讓程玥領著他去各部門轉轉,我則在辦公室邊工作邊等結果,誰知一下午也不見他返回,問程玥,程玥說小拂很討大家喜愛,被他們留下來聊天。
這是我最想聽到的消息,小拂的第六感那麼強,都一下午了,蟲子該捉到了吧?
嘿嘿,接下來,我就要做修理蟲子的工作了,是先斷他一條腿好,這是先折他一隻胳膊好?
晚上七點多,我已經等得飢腸轆轆轆,小拂才回來,他把門推開一個小縫,小腦袋探進來。
小天使回來了。
忙衝他招招手,他卻不進來,說:「易大哥幫我開門,東西太多,我開不了門。」
頂著一腦門問號跑去開門,門一開,只見小傢伙懷裡捧著一大堆零食點心,看來他此行收穫不小。
我幫他把東西拿進來,放在桌上,自己的老闆椅也讓給他坐,見他小鼻子上冒著汗珠,又跑去倒了杯果汁給他,並很狗腿的用硬紙板當扇子,幫他扇風,眼巴巴地看著他。
這種伺候人的事,我只在小時候幫老哥做過,沒想到今天會重溫舊夢,不過對象是小天使,我做得心甘情願。
小傢伙道了聲謝,拿起果汁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又抓起一把蝦條塞進嘴裡大嚼,他不說話,我就重複自己的扇風使命,等他吃完後,給我報告。
誰知他吃完了蝦條,又開始進攻洋芋片,接著是果凍,還說:「易大哥,你公司的同事們都好好喔,送了這麼多零食給我,還答應帶我去遊樂園玩……」
說著話,又是一把洋芋片塞進嘴裡,將小臉塞得鼓鼓的。
就這些?沒了?
一下午時間,就混出這麼一句話?
不甘心,我更用力地扇扇子,問:「然後呢?」
他奇怪地看我,「什麼然後?」
「就是你用讀心術讀出誰是蛀蟲了?」
他眨眨眼,本來正嚼得歡暢的嘴巴慢慢停了下來,小心翼翼把洋芋片包放在桌上,跳下老闆椅,向後退了兩步,看著我小小聲地問:「易大哥,如果我說……我把你交代的任務給忘記了,你會怎樣?」
什麼!
我期待了整整一下午,他居然說給忘記了!
我突然理解小龍為什麼總喜歡掐小傢伙脖子了,因為我現在就非常有這種衝動。
衝上前掐住他脖子,偏偏小孩子知道自己有錯,躲都不躲,閉著眼睛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易大哥,用力掐吧,我被小龍掐慣了,沒事!」
這麼個小東西,皮膚白白的,脖子細細的,只怕我這練過拳腳的手多用點力,他都會窒息,生氣歸生氣,可我捨得掐他嗎?
「董事長……」
關鍵時刻,盛軒敲門進來,看到這個畫面,臉色一變,在門口立住腳步。
呃,我平時可是很風度翩翩,和藹可親的,這個暴力畫面實在太有損我的形象。
連忙縮回手,小拂卻好死不死地叫:「盛哥哥,沒事的,反正我都被掐習慣了,易大哥只是一時生氣,他掐掐我後,氣就會消了……」
受不了了,我現在要麼掐暈這小傢伙,要麼自行暈倒,否則一準會被他氣得跳樓。
我當然不會真的跳樓,而是跑去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扯松領帶以舒緩情緒,為避免再次引發暴力,我選擇了退避三舍。
誰知剛坐了沒多久,就聽外面有人說:「真看不出咱們董事長年紀輕輕,居然有那麼大的兒子。」
兒子?
腦門上頓時有數個問號在跳舞。
有人低聲笑:「十七歲生子有什麼奇怪的?照董事長花心的樣子,他十五歲有兒子我都信。」
「那孩子的母親呢?小拂長得那麼可愛,他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董事長幹麼把人家甩了?」
「喜新厭舊唄,反正人家有的是錢,有錢萬事通,我看董事長也不是太在意那孩了,就是想留後,你沒看他吃起零食來像餓了三天的樣子?準是在家裡吃不飽飯。」
「對對,我聽盛助理說,剛才董事長發脾氣,死掐著小拂的脖子不放,孩子還說沒關係,他都習慣了。」
「是啊,董事長都不讓孩子叫他爸,我問過小拂,他一口咬定是董事長逼他叫大哥的,有兒子不肯認,真是有夠缺德……」
氣得天旋地轉,天昏地暗,一口血差點兒噴出來。
六月雪怎麼還不飄,沒看到這裡有個被如此冤枉的竇娥嗎?
我是有逼小傢伙叫我大哥,那是因為他非要隨小龍一起叫我叔叔,他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這都是誰的屬下?不好好做事,跑到這裡嚼舌根,回頭統統開除!
敢情我培養了個小無間道,什麼內幕都沒撈著不說,反而給自己冠上了個少年得子,背信棄義,虐待兒童的罪名。
小拂,我要殺了你……
讓小拂用讀心術找蛀蟲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之後我聽他說他那一下午都在跟大家喝茶聊天(靠,原來這就是我家員工的工作,過得比我這個董事長還逍遙),結果聊得太開心,就把任務忘記了。
不過小傢伙堅持說,他的讀心術只能對付意志薄弱之人,所以一時查不出來也情有可原,讓我再多給他時間。
不聽這話我還不生氣,聽了這話我火更大。
他這是什麼意思?敢情我的心思被他立刻察覺到,是因為我意志薄弱?敢這樣說我,真恨不得掐——不,不能再掐了,因為我掐他的動作被盛軒看到,現在全公司的人都認為他們的董事長是個有極度暴力傾向的雙面人,這種情況下,我怎麼還敢再妄動?
回家路上,帶小拂去超市買菜,看他用信用卡付賬時興奮的樣子,本來有些怨懟的心情也放輕鬆了,小傢伙肯定是頭一次用信用卡,回頭要多帶他購物刷卡,他一定很開心。
小孩子似乎也對自己的錯誤行為感到抱歉,回到家,主動做好飯菜,讓我享用,又調好水溫讓我飯後泡熱水澡,我在浴盆裡泡得正舒服,外面傳來敲門聲。
「易大哥,睡衣我幫你放在這裡了,泡得舒服嗎?要不要我替你搓背?」
搓背?那小手給我搓背,一定很舒服……
這念頭一升起,就自我否決了,我現在在公司裡已經擔了個虐待的罪名,回頭小傢伙再跑去一宣傳,那我連使喚童工的罪名也有了。
「不用,你先去睡吧。」
「好的。」
小傢伙離開沒多久,就匆匆跑進來,把手機遞給我,嚷:「易大哥電話。」
懶洋洋地靠在浴盆邊,我打開手機說:「喂。」
「天凌,你不是說回頭給我電話嗎?我等了你整整一天!」
滿腔怨氣隨電波從對面傳來,我嚇得立刻坐直身子。
慘了,今天只記得找內鬼,忘了給沈靈電話。
「對不起,靈靈,我今天太忙,沒來得及打電話。」
我把昨晚半夜給她發郵件,卻因手機沒電,郵件夭折的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又信誓旦旦地保證下次再不會爽約,結果口乾舌燥地說了好半天,那邊卻一直沉默,以至於我懷疑她已經掛了機。
唉,女人真是憑著感覺走的動物,前段時間我們不是還相處得很好嗎?只是最近公司比較忙,身邊又多了小不點兒,才冷落了她,她家也是世家,對於男人在外面應酬應該很習慣才對嘛。
所以我不跟她計較,哄道:「那我明天下班後去找你吧,想去哪兒吃飯?」
「這幾天我很忙,等我去找你,再見!」
沈靈說完就掛了電話,那叫一個痛快。
看來姑奶奶氣還沒消,回頭得想辦法哄哄她才行。
泡完澡回到臥室,小拂不在,我來到隔壁房間,發現他平躺在床上睡著了,上前探探他的呼吸,似乎沒有,但仔細聽聽,就發現有細微的喘聲,看來有特異功能的人果然處處異於常人。
可他幹麼跑到這間房裡睡?
不管了,反正他睡著了,抱枕再抱回去。
抱起小拂回到自己臥室,放到床上,躺下將他抱了個死緊,還好,他身上不像昨晚那麼涼,溫溫的,像天然小暖爐,而且還是香噴噴的小暖爐。
「奇怪,昨晚我明明睡在自己房間,怎麼醒來後會在易大哥的床上?」
一大清早就聽小傢伙在自言自語,閉著眼,只當沒聽到。
小拂穿好衣服,去了樓下,我又睡了一會兒,才下樓洗漱,早餐已擺上了桌,小傢伙卻不在。
叫了兩聲沒人回應,正想出去找,忽聽外面傳來機車聲,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小拂從外面走進來,對身後一個人說:「這就是我家,請進。」
有個清亮的男聲說:「你家好氣派哦。」
嗯?這聲音聽著很耳熟。
我忙奔到門口,果然看到一個穿巡警制服的年輕男子走進來,手裡還拎著重重的兩大袋水果,小拂站在他旁邊,手捧奶茶吸得正開心。
這不是那個給我開罰單的小菜鳥巡警嗎?
「54321?」
「易先生?」
小菜鳥看到我,原本笑容可掬的表情一僵。
「我聽小拂說這裡就你們兩人住,原來是你他爸爸,單親爸爸?」
怎麼現在的警察素質都這麼低?考警校至少要有一點五的視力吧?他用哪只眼看出我是小拂的爸爸?
為證明自己有多年輕,我立刻湊到近前,希望他能看清楚,小拂卻笑起來。
「他是易大哥,不是我爸爸,易大哥,你不要用審賊的眼神看人家好不好?蔡大哥是好人,看到我拿了好多東西,就幫我拿回來,還請我喝奶茶。」
奶茶=好人,寶寶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
「易先生,我走了,再見。」
小菜鳥放下水果袋,道了別,飛快地奔出去,聽到外面機車疾馳的聲音,小拂奇道:「蔡大哥幹麼跑得這麼快?我本來還想請他喝果汁呢。」
「他是怕我給他賬單。」我幸災樂禍地說。
其實那天我只是逗逗這小警察的,看他那菜鳥樣也知道他賠不起,與其把賬單寄給他,還不如直接寄給保險公司,誰知道他會嚇得落荒而逃。
我幫小拂把水果拿進廚房,問:「大清早的你幹麼跑出去買水果?」
「我剛才看到電視上有教搾果汁,想實踐一下,家裡水果不夠,就出去買啦,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蔡大哥在執勤,他看到我,非要幫我拿回來……易大哥,吃飯了,你幹麼老照鏡子?」
現在照鏡子比吃飯重要。
這兩天所有人的判斷力徹底打擊了我,不得不照著鏡子自我判斷,自己是否真的老到可以做一個孩子的父親。
飯後小拂說要學搾果汁,我便獨自去了公司,夏天拿來幾份資料讓我簽,順便向我問起小拂。
「在家裡搾果汁玩呢。」
沒想到到了中午,我的隨口一言就演變成董事長虐待親子,不讓他上學,讓他在家裡學搾果汁。
這個大嘴巴的夏天,敢亂造我的謠,我馬上就撤他的職!
無意中聽來的消息讓我不爽了半天,連公司的工作餐都不對胃口,我請的特廚不會是冒牌貨吧,怎麼感覺他的手藝還不如小拂?
一想到小拂,我就對他饞涎欲滴……呃,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對他做的飯菜饞涎欲滴,心動不如行動,立刻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他軟軟的聲音隨遊戲聲一起傳過來。
「喂,我是小拂。」
「寶寶,玩得開心嗎?午飯有沒有吃?」
「我把衣服都洗了,家也打掃乾淨了,剛搾好果汁,現在正在打遊戲,還沒有吃飯。」
我就說嘛,小拂對做家事是樂在其中的。
「正好我也沒吃,我回去和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啊,那我馬上做。」
掛了電話,百米衝刺地跑出去,飆起小跑車,用七分零四十五秒的時間趕回了家,剛剛進門,就聞到菜香,小拂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看看桌上的三菜一湯,再看看小傢伙。
他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
見我一臉吃驚,小拂嘻嘻笑:「我用了一點點小法……不,是特異功能,不會損害身體的那種,也絕對不會讓人看見。」
算了,反正我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既然不會有傷身體,那就聽之任之吧。
裝模做樣的說了他兩句,開始享用美食,正吃得開心,見他把一些菜撥進小便當盒裡。
「寶寶,你做什麼?」
「我看蔡大哥巡邏很辛苦,午飯好像也沒有準時吃,所以就順便給他做了一份,一會兒拿給他。」
靠,54321敢跟我搶飯,明天我就把賬單寄過去!
正怒火中燒,小拂抬起眼簾,衝我皺了皺小眉頭。
「易大哥,你不可以這樣,蔡大哥是好人,只是給他作個便當而已,不要給他送賬單。」
啊,又被小拂看出來了,自我檢討一下,我的意志力真那麼薄弱嗎?
他搖搖頭。
「沒有啦,只是你是個很感情用事的人,感情一沸騰,心思就寫在腦門上了,不想看到都不行,相反,刻意隱藏的人,即使用讀心術,我也未必能看出他的想法,神仙其實並不是萬能的。」
小拂,你不如直接說,我是笨蛋好了。
吃完飯後,我帶小拂去公司。
我對他的無間道任務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是怕他總待在家裡會悶,所以帶他出去走走,再順便把便當帶給54321。
說到找54321,我對小拂的第六感佩服得五體投地,那麼多的巡警,那麼複雜的車道路線,他居然能指揮我正確到達小菜鳥所在的位置。
小巡警在看到小拂送給他的便當後,感動的那叫一個熱淚盈眶,我很體貼地免費提供他紙巾,然後飆車離開。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不過很丟人就是了,我可不想讓別人誤會我跟鼻涕蟲巡警是朋友。
去公司的路上,小拂教育我說:「不可以給人家起綽號,蔡大哥叫蔡慶忠,喜慶忠誠之意,很有講究的。」
「呵,菜青蟲?那還不如54321呢。」
小拂也忍不住笑起來,連連點頭:「聽起來真的很像蟲子的名字喔,難怪蔡大哥自我介紹時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來到公司,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盛軒立在我的辦公桌前。見我進來,他臉色一變,用膝蓋將桌前半開的抽屜推上,向我打招呼。
「董事長,我來拿你簽字後的文件,沒想到你不在。」
裝作沒看到他的不自然反應,我將所有簽好字的文件交給他,他道了謝後匆匆出去了。
小拂轉頭看他,小聲對我說:「我感覺出盛哥哥的心跳好快,好像很忐忑的樣子。」
這還用他說?我光憑眼睛就看出來了,盛軒在偷翻我的東西,而那個抽屜裡也的確放了份「重要資料」,剛剛做好的貿易拓展計劃的光盤,不過是我故意放在那裡釣飛魚的。
小拂軟軟的聲音繼續說:「可是盛哥哥一定不是蛀蟲,他是好人,昨天請我喝果汁,還說我不上學是不對的,有時間他會教我功課,週末帶我去遊樂場……」
盛軒撈過界了,居然敢跟我搶小拂的監護權!
正想罵人,夏天敲門進來,小拂向他鞠躬問好後,跑出去找蛀蟲了。
夏天走過來,說:「董事長,你兒子不僅長得可愛,還很有禮貌,你真是教子有方啊。」
這話正觸到我的傷心處,我抓起桌上一個記事本就摔了過去。
「再敢造謠,說小拂是我兒子,殺無赦!」
他歪頭閃過,笑嘻嘻地道:「董事長心情不太好啊,一定還沒看公司餐飲業的營業日報吧?」
見他笑得一臉狡猾,我忙點開日報,發現餐飲業裡顯示的營業額比前一天多了整整三倍。
「哈哈,全是奇烽幫的忙,羅大山不是剛剛在我們酒店對面新開了一家酒店嗎?昨天他家酒店大做宣傳,以半價提供服務,結果大家都一窩蜂地跑去。」
這件事我知道,不過他家做宣傳,怎麼照顧到我們家了?
「說起來還真烏龍,一開始他們那裡是賓客如雲,誰知剛提供服務不久,酒店大廚房的主水管不知為什麼突然裂開了,沒用幾分鐘,裡面就成了水池,不用說炒菜,連人都進不去,客人沒辦法,只好紛紛跑到我們酒店來消費,所以,營業額就變成這樣子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
特意跑到我家門口獻醜,還送財過來,簡直就是笨蛋加三級嘛。
好消息剛聽完,建築工程方面的資料報告就送了過來,幾家招標工程都拿下來了,就等我大筆一揮簽字就成,這些都是跟政府合作的專案,鐵定是穩賺不賠的,沒想到會這麼簡單的一舉拿下,看來這個月我的生意是順風順水啊。
就說嘛,供什麼財神?看看我,什麼神仙都不供,只要運氣好,一樣可以事業萬成,那句話怎麼說?相信你自己,你就是上帝。
傍晚小拂才回來,懷裡抱了一大堆零食,小嘴巴裡還塞得鼓鼓的。
明白了,下面的員工準是認為他在家裡吃不飽穿不暖,過著小白菜的生活,所以一有機會就拚命餵他。
小傢伙不是去幫我探消息,完全就是美食半日游,不過看到他開心的樣子,我心裡居然有種怪異的滿足感。
嗯,一定是今天好消息聽得太多,所以才會這麼開心。
小拂的無間道可想而知是一無所獲了,他自己堅持說是蛀蟲的心牆很堅固,他的讀心術暫時派不上用場,只能慢慢查找,我隨意哼著,很懷疑小東西的讀心術是專門用來對付我的,他一看到這些美食點心,不要說讀心,整個就是沒心。
摸摸他的頭髮,說:「算了算了,那幾個蛀蟲也掙扎不了幾天,今天好事連連,晚上我帶你去瘋狂一下。」
他一聽,立刻興奮起來,問:「是不是你公司這幾天有盈利啊?不用謝我啦,雖然我是財神,跟著你會幫你帶來好運,但最主要還得靠自己。」
這小傢伙最近也沒看什麼神怪小/說,怎麼還是滿腦子的天馬行空?
我正在高興處,捏捏他小臉蛋,不過癮,又低頭啜了他一下,笑道:「是啊,你是我的小財神,替我招財進寶。」
他臉紅紅的,笑著推開我,「易大哥好奇怪,為什麼總喜歡啜人家的臉?是不是凡人都喜歡這樣表示親近?」
什麼?還有人敢搶我的專利,急著去輪迴吧!
「寶寶告訴我,都有誰捏你的臉蛋?啜你的臉?」
這幫傢伙整天不做事,就知道在背後道我的是非,還敢非禮我的人(小拂是我養的,我這樣表達沒錯吧?),等著明天收辭退信吧。
目不轉睛地看著小拂掰手指把人員名單一個個報出來,他說一個,我的臉就黑一下,直到說到第二十幾個,我抬手打住了。
不打住也沒辦法,我總不能把公司裡的得力成員全都開除吧,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計較,不過要交代好小罪魁禍首,防患於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寶寶,你記住,今後不許別人碰你的臉,除了我,因為……」
找不出理由,我想了想,只好說:「隨便掐別人的臉是暴力的行為,不過親密的人之間無所謂了,就比如我們,所以以後不可以讓人隨便碰你知道嗎?」
他立刻心領神會,用力點頭,「難怪小龍總喜歡掐我的臉,他真的很暴力,我以後會小心的。」
教育完小孩,夏天的電話也適時地打了進來,說已經替我在俱樂部訂好了包間,還約了些損友,我讓他們先過去,我跟小拂晚飯後再去。
今天好事連連,又是週末,當然要出去爽一下才對得起自己,順便也帶小拂去見識一下,我在他這個年紀,早跟著老爸混夜店了,他也該學著點兒才行。
出去時正碰上盛軒,我約他同去,他說工作還沒忙完,婉言拒絕了。
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他以前也跟我去過夜店,結果坐了沒多久就跑出來了,說那種地方不適合他,切,不用花錢玩他還推,真懷疑他那裡是不是有問題。
「董事長……」
走到門口時,盛軒忽然叫住我,臉色微顯猶豫,「你已經訂婚了,這樣總去夜店不好吧?還帶著小拂,他還是個孩子……」
自己不去,還管別人,真是個迂腐子。
我轉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傳授自己的人生觀。
「錢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支持銀行建設的,我們這麼年輕,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改變自己的性趣對不對?小拂更應該學習,我在他這個年紀早就所向披靡了。」
最後那個成語用得好像不太對,因為盛軒聽了後一臉的古怪。
果然是朽木難雕,教也白教,我拍拍他的肩膀,帶小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