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鐘聲響起,同學三五成群、熱烈討論這一次的戶外教學課程,其中一個小團體更是旁若無人的大聲喧嚷著。
「太棒了!沒想到老師居然是要帶我們去『冰島』!我的天啊!那可是全東南亞數一數二的滑冰俱樂部,雖然從小我就在名師指導下學習花式滑冰直到現在,但總是找不到門路一窺那溜冰者的聖地,這一次真的賺到了!」
「對呀!而且聽說老師還邀請了一位神秘嘉賓,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帥哥的話,就更讓人期待了!」
「就是說咩!」
幾個女人在那裡耍白癡,其實跟李薏伃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就是有人不識相的找上她。
「李薏伃,為了不讓你這位企管系的高材生在同學面前大出洋相,需不需要本小姐先教你幾招溜冰的基本動作呀?」戴丸子言不由衷的說著風涼話。
整個企管系,上至教授下至工友,幾乎人人曉得,在系裡私下被稱為「花癡三丸子」的頭領戴丸子,對班上的同學薏伃超級不爽,原因是資管系三年級的系草帥哥簡炆忽然對地展開熱烈追求,讓薏伃是一個頭兩個大。
然而,正巧簡帥哥是戴丸子思春的對象,所以只要一有機會,戴丸子就會率領著自己的「丸子姊妹花」不斷找她麻煩。
「喂!我們戴姊好心要幫你,你在擺什麼高架子?連話也不回,夠吊嘛!」鍾紈子怪聲怪氣的朝薏伃叫囂著。
薏伃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只當是一群瘋狗在亂叫。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輕蔑,「花癡三九子」的火氣一下子全冒出來,戴丸子更像潑婦一樣,失去理智的將心愛的LV包包往地上重重一摔。
「你能囂張的時間也只剩現在,我就等著看你如何摔得鼻青臉腫!哼!」
「李薏伃她再神氣也不會太久,戴姊,你就別這麼生氣了!」鍾紈子狗腿的幫忙撿起皮包,還順便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對啊!戴姊,你就別生氣,再過不久就可以好好『欣賞』咱們優秀的李同學四腳朝天的醜態了!」蕭九子趕忙按摩、按摩戴丸子僵硬的肩膀,一派的諂媚。
「你們就是嘴甜,懂得討我開心。走!我請你們去喝下午茶。李薏伃,你給我小心……」話都還沒說完,就見李某人提著書包離開教室。「喂!」戴丸子追到窗邊,瞧見薏伃的嘴角有一抹笑弧。
姓李的那抹冷笑到底是什麼意思?當真這麼瞧不起她戴丸子嗎?!
花式滑冰?!還特地選在高級的滑冰俱樂部裡做示範教學?
就算是為了讓同學們大開眼界,也太下成本了吧!
想到戴丸子那些幼稚的行為,薏伃仍是餘怒猶存,回家後就躺在床上的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或許該去讓人改改運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特別美麗,反而還有些厭惡自己特殊的丹鳳眼和小小的瓜子臉,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卻偏偏有個不相稱的小臉,她自認很像異形,對於旁人稱羨她的九頭身,她卻是嗤之以鼻。
她以榜首之姿進人大學,可想而知一定會受到四方異樣的眼光,當中有好奇、有疑問、有困擾,當然也有嫉妒。
班上的戴丸子因為在課業上不如她,平時已積存些許怨氣,但對於戴丸子暗地搞破壞的小動作,她並不引以為意。
只是簡炆突如其來的追求舉動,除了為她帶來困擾之外,也讓戴丸子的怨氣升到最高點,開始明目張膽的對她找碴挑釁,持續到現在。
原本不想與她一般見識,但戴丸子的行徑實在越來越過分,除了投遞黑函指控她的成績是靠作弊得到,還到處放話說她為了取得更好的成績,厚顏無恥的和學校男老師私下進行交易,更說她為了金錢出賣肉體,在下課後從事援交等等。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戴丸子如此可惡的行徑,真當以為她李薏伃很好欺侮嗎?
雖然她不會滑冰這玩意兒,但她還真想藉著這次的互外教學,好好挫挫戴丸子乖張的氣焰。
可是……這還真是不太可能……唉!
煩悶的來到樓下,薏伃腦中浮現的一直是戴丸子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孔。
「啊!」她大叫一聲。
不想了!出去散散心吧!或許能想到什麼好方法也說不定。
「媽,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坐在玄關,薏伃穿上運動鞋,跟在廚房忙碌的母親說了一聲。
穿著圍裙,李母一身是汗的來到玄開,「現在就要出去嗎?飯已經煮好,可以準備開飯了。」奇怪……她這個優秀的女兒怎麼滿臉憂鬱?
「我不餓,等等回來再吃。」煩都煩死了,哪有心情吃得下。「媽,我出去了喔!」
「嗯!小心點。」李母細心叮嚀。
「嗯!我走了。」戴上安全帽,薏伃騎上新買的「小銀」——一台銀白色流線型的摩托車,「咻」地一聲直奔熱鬧商店街。
「老闆,你這裡有賣冰刀鞋嗎?」薏伃想過了,只有趁課程還沒開始前先找個高手為她進行特訓。
「以前有,但現在只有直排輪鞋和傳統四輪鞋,冰刀鞋很久沒進貨了……」老闆想了一會兒,叫來一位工讀生,「小雨,你帶這位小姐去倉庫看看,看有沒有她所需要的商品。」
「好的!小姐,請你跟我來。」小雨領著薏伃往倉庫走去。
說是倉庫,其實只是一個四坪大的小房間,裡面堆放了許多過時商品。
「咦?」小雨打開電燈,只見它閃爍了幾秒便又黯然無光。「小姐,不好意思,你無在這兒找找,我去拿顆新的燈泡來換,馬上就回來!」她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嗯!你快去快回。」真是的,她連自己伸出的五根手指都看不見了,如何找……
僅容一人旋身的空間要找小小的冰刀鞋有著一定的困難度,尤其四周圍一片漆黑,好不容易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薏伃忽然發現最上方的鐵架放置了一個鞋子型袋子,而它競閃爍著微微異光。
好奇心讓薏伃想一探究竟,仔細評估了高度後,以她一百六十八的身長,再憑藉著輔助物,應該可以構到最上層的鐵櫃。
她左右搜尋……有了!牆邊有一個小鋁梯。
狹隘的空間裡,薏伃小心翼翼地將鋁梯架開,一腳踏上去,試探地搖動梯子……嗯!沒問題。再度提起另一腳,待雙腳完全脫離地面,她在細長的梯面上踮起腳尖,努力伸長手。
「差一點……加油!」她嘴裡喃喃地為自己打氣。
只差一公分,她就是無法碰著發著亮光的鞋袋,心一橫,她一古腦兒地整個人趴在髒兮兮的鐵架攀爬而上,右手終於摸到了。
「啊——」
這不是興奮的叫聲,而是她從梯子上跌下來的哀叫聲。
「痛死了!最近真的是走霉運了!」
忍著臀部的麻痛感,薏伃拿起跟她一起掉下來的鞋袋,拉開拉鏈一看,竟是她亟欲尋找的冰刀鞋。
冰刀鞋似乎被忽略好一段時間了,白色的皮面有些泛黃,不過因為裝在鞋袋裡,倒也滿乾淨的,就不知道尺寸適不適合自己……她慢慢將左腳套進鞋內……
「好痛!」她又是一聲哀叫。鞋子裡面怎麼會有割人的碎玻璃……「流血了!」
一道傷痕深深劃在她的腳底,看起來有些恐怖,鮮血直流的。
密閉的倉庫內驀地吹起一陣冷風,隱隱約約還有一聲歎息,但是薏伃正專注的檢視腳底的傷勢,沒注意到這奇異的現象。
她緊緊壓住腳底的傷口,有些疑惑一進來這裡不是摔傷就是割傷,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跟這裡不對盤。
仔細將冰刀鞋放回袋子中,薏伃背起鞋袋,一跛一跛地慢慢走出去。
薏伃再度來到老闆面前。「老闆,我要買這雙冰刀鞋。」她拿出錢包準備付款,同時說出方纔的遭遇,「你們的鞋子裡面怎麼會有碎玻璃?你看,我的腳底被割了好大一個傷口。」
「這雙……」老闆看著陌生的冰刀鞋。他有向廠商進這雙九O年代的復古鞋款嗎?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老闆?」薏伃等著他的回答。
「呃!真是不好意思……為了向你表示歉意,割傷你的那一隻鞋子就免費,我只收你一隻鞋子的錢。」有生意上門,他才管不了這麼多。
「真的嗎?不愧是老闆,真會做生意!」薏伃接受他的賠禮,提著不算輕的鞋袋,心中思量著:以左腳現在的傷勢,她該如何進行特訓呢?
「阿伃呀!你的腳怎麼受傷了?」見狀,李父關心的問道。女兒不過出門一會兒,怎麼就跛著腳回來?
「沒事、沒事……我先回房間!」薏伃忙著要回房清洗骯髒的鞋袋,以及染著血跡的冰刀鞋,右腳蹦蹦地跳上樓。
嘖!傷口還真痛呢!明天得讓醫生瞧瞧了。
薏伃坐在床上,簡單、快速地包紮腳底的傷口後,起身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仔細擦拭沾滿塵埃的鞋袋。
天啊!怎麼會髒成這副德行?
不知換了幾桶烏黑混濁的水,鞋袋才恢復原本乳白顏色的皮革,這會兒閃耀著潔淨光彩,她打開鞋袋,拿出冰刀鞋,抽來幾張濕紙巾,想擦拭掉被血弄髒的鞋內,卻發現鞋底沒有一絲血漬。
「咦……」
不可能呀!她的腳底明明流了很多血,怎麼會……
「謝謝你!」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客氣……咦?」是誰在說話?
「你聽得到我說話的聲音嗎?」清冷的聲音顯得興奮許多。
「當然呀!你是誰?躲在我房裡做什麼?」薏伃大聲質問著。
「終於……終於……我終於找到了……」
薏伃驀然看到一個絕美的女人,身穿白衣白裙,笑容可掬的站在面前,她突然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腳一軟昏厥在床上。
黑暗中,薏伃似乎聽到白衣女孩好焦急的開口,「你沒事吧?」
「你是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難道是鬼?!
「是的!我是鬼。」
「你……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薏伃,你尢別害怕,能感應到你的想法。是因為我已經進駐你的心靈。」
「進駐我的心靈?喂!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進駐……就跑到我的心裡?你不要以為你是鬼,我就怕你喔!」
「不、不、不……你別生氣,這不是我的意願,而是你……」她怯怯地說。
「我?」關她什麼事?
「是因為你流的血,才會讓我現身在你面前,和你說話,而我……嗚……」她一時悲從中來,忍不住痛泣出聲。
「喂……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掉眼淚呢?別哭了啦!」哎喲!她最不會處理這種場面,不過這位小姐倒是哭得很有美感,靜靜地流下晶瑩剔透的淚珠,偶爾太過激動也只是貝齒輕咬下唇,嗚咽幾聲。
哦!好美喔……
美人被薏伃看得尷尬,慢慢止住淚水,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為什麼要跟我道謝?」
「你剛剛不是稱讚我……很美嗎?」她有些不好意思。
「厚!你不要隨時隨地窺伺我的心,這樣讓我很沒有隱私!」到底還是自己的血把她的魂魄給引了出來,不是應該懷抱著感恩的心嗎?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因為是駐在你的心裡,無可避免的一定會……真的非常抱歉!」
大美女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倒讓薏伃認為自己太過小題大作。「你……你不用這樣子啦!」她歪頭想了一會兒,「嗯!這樣好了,如果我沒問你問題,你就別開口講話,好不好?」
「思!」美女笑瞇了眼。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尹冰微,你叫我冰微就可以了。」
「嗯!你剛剛提到因為我的血才得以讓你出現,莫非你一直被開在這雙鞋子裡?」真是匪夷所思……但若真的如此,那還真慘呢!難怪她方才會哭成那樣。
「是的。」
「冰微,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薏伃低下頭顯得有點緊張。
「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對你不會有任何隱瞞的。」察覺到薏伃心中的疑問,尹冰微心中頓時沉重許多。
「你……你是怎麼死的?」雖然很失禮,但她真的很好奇。
「死……」尹冰微飄忽一笑,笑得好落寞,「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嗯……」繼續說啊!薏伃雙手撐住下巴,睜大雙眼,認真聆聽尹冰微的往事。
薏伃可愛的舉動沖淡空氣中哀傷的氣氛,尹冰微開始訴說她的一生,「我出生在日本北海道,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他們兩人是世界雙人花式滑冰的常勝軍,兩人還曾經拿過奧運金牌,很厲害吧!從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命運就和滑冰結下不解之緣,五歲開始學習滑冰,七歲以後更拿過國際閭大大小小的獎牌,大家都說我是為了滑冰界而誕生的巨星,人人對我寄予厚望,而我也一直認為自己會朝著這個目標永遠堅持下去……」
「冰微,你好厲害喔!」薏伃拍拍手。
尹冰微搖搖頭,「我並不如大家所認為的這麼好,在我二十一歲那一屆的世界錦標賽上,出現了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女孩,她所展現出的技巧和美感是那樣的獨特,她的出眾吸引住在場每一個人的目光,一旁的參賽者更是高談闊論著,說尹冰微輝煌的時代終於要結束了,頓時我的信心崩潰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適合花式滑冰這條路……帶著這樣心情上場比賽的我,可以想見表現得多麼差勁,在短曲表現時,我已經感覺力不從心,等到長曲比賽,所有的不安感全部湧上,兩次簡單的組合跳躍,我竟重重地跌在冰上,好痛、好痛……」
「冰微,你不要傷心了!」一帆風順的人,一旦遭遇到挫折,是很難突破難關繼續接受挑戰,冰微就是這樣的人吧!
「沒錯,我的確是……啊!對不起!我又……」尹冰微趕緊道歉。
「算了,這次原諒你,下次真的不許你擅自竊聽我的心思!」薏伃氣瞪冰微一眼,忍不住催促她繼續說下去,「後來呢?結果怎樣了?」
「我棄權了,因為我的右腳嚴重扭傷……」尹冰微自嘲一笑,「哈!其實就算沒受傷我也無法比賽下去,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難道你就這樣放棄滑冰嗎?」不會吧?
「就像你所說的,我沒有辦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挫折。後來,我讓自己在滑冰界沉寂一年多,是家人和朋友的鼓勵讓我重新燃起對花式溜冰的熱隋,不過上天似乎要懲罰我的任性,在前往復出的比賽途中發生重大車禍……我當場死亡……或許是因為對滑冰的執著吧!我的靈魂一直被困在這雙冰刀鞋,直到你的血釋放了我!」
「冰刀鞋?這是你的冰刀鞋?你到底被困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時間對我來講再無意義……」
「那……你發生事情的時候幾歲?」
「那一天剛好是我二十三歲生日。」
什麼?生日竟也是忌日!
「呃……冰微,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天可是你重生的日子,爾後你所有未完成的心願都可以去實踐了,這不是很好嗎?」
心願……現在的她只是一縷幽魂,還能做什麼?尹冰微落寞的垂下頭。
「難道你沒有要完成的願望嗎?」不會吧?與世隔絕那麼長一段時間,竟還無慾無求,佩服、佩服!
「我……」當然有啊!尹冰微酸澀的暗忖:那件事已成為她生命中的唯一,就算她成了無體的魂魄,仍是牢牢地鑲嵌在心上,永遠無法忘懷,只是……她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尹冰微訝異的望向薏伃,「你也可以聽見我心裡的聲音嗎?」
「我不行。」薏伃溫柔的一笑,「但你的表情說得好明白。冰微,我們已經……算是一體了,無論如何我都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完成心願,所以請你說出來吧!我想憑我們的力量一定沒問題的!」
「薏伃……」尹冰微內心有說出的感動,這一刻她好感謝上蒼,讓她遇見了生命中的貴人。
「說呀!」
「嗯!」尹冰微合上雙眼,輕聲說出,「我……我好想繼續溜冰……」
溜冰……呀!「我想也是,你仍是無法捨棄花式滑冰吧!畢竟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死後才被困在冰刀鞋內的。」
薏伃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微笑,「如果說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完成心願……」她神秘的看了她一眼。
「真的嗎?!」尹冰微迫不及待的問道。
「嗯!既然你可以進駐我的心,也應該可以使用我的身體,所以我想將身體借給你。」
「你要將身體借給我?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是真的!」瞅著尹冰微興奮的臉蛋,薏伃又道:「可是……只有在溜冰的時候,你才可以借用我的身體,其他時間你可不能任意佔據我的身體喔!」
「當然!我尹冰微若對李薏伃有任何不軌的意圖,願就此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尹冰微舉起纖手,立下誓言。
薏伃有些震驚,「你不需要如此,我並沒有要你立下如此嚴重的誓言哪!」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冰微……」薏伃歎息地接受她的誠意,忽爾想起一件事。「自車禍意外後,你到現在都還沒碰過花式滑冰,是不是?」
「是的。」所以當薏伃提出將身體借給她時,她才會如此高興。
「那……你還記得滑冰時候的技巧和感覺嗎?說實話,我並沒有受過那些嚴苛的滑冰訓練,這樣無用的身軀對你會有幫助嗎?」
「這……我不知道……」薏伃這麼一提,尹冰微也有些不安。
「試試看吧!」薏伃說。
「試?」怎麼試?
「等我腳傷好一點,我們就到溜冰場,試試看你的身手是否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