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寨駙馬爺 第二章
    「你們是一夥的。」雖然剎那間就明白了箇中原因,但全無武功的齊若馨完全不會自己解穴,而只得 受制於人。

    「似乎有人來了。」夏竹突然間警覺地望向身後的山路。

    「我們走。」黑衣男子大步走向齊若馨,不發一言就將她整個扛在肩膀上。

    「喂,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啊!」齊若馨又羞又惱,卻又礙於無法動彈。這真是她人 生中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再也顧不得顏面與自尊,扯開嗓門大聲呼救。

    「別叫得像個娘們似的。」黑衣男子惱怒地點了她的啞穴,一手抱住她,一手拉過夏竹,健步如飛地 往密林深處走去。

    齊若馨只得瞪大她那早已充滿屈辱感的玲瓏大眼,在黑夜裡閃爍出可以殺人的烈火之光。

    她既無法移動也開不了口,除了狠狠瞪著黑衣男子外,只有在心裡默念著無數咒語,只要她脫離險境 ,就要讓他生不如死!

    「到這裡應該很安全了。」黑衣男子走進一處山谷後停下腳步。

    「那他怎麼辦?」夏竹氣喘吁吁地盯著一動也不動的齊若馨。「雷哥,要殺了他嗎?」

    「我會處理。」黑衣男子撇嘴一笑,將扛在肩上的齊若馨猛地扔在地上。「小黑就在前面碼頭等你, 我還有其它要事處理,你先跟他回去便是。」

    「好。」夏竹帶著幾分鄙夷的目光瞪向齊若馨。「雷哥,這種登徒子你千萬不要對他客氣,我在怡香 閣可沒有少受這些公子哥兒的使喚。他也夠蠢的,竟然以為我會跟他再回到那個火坑裡去嗎?況且若不是 他,我的細軟也不會帶不出來!」

    「錢財乃身外之物,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快走吧,時辰也不早,等天亮就麻煩了。」黑衣男 子從懷裡摸出一把銀兩塞給夏竹。

    夏竹默默點了點頭後,就朝著黑衣男子所指方向疾步而去。

    「現在我來看看,要怎麼處置你這個公子哥呢?」黑衣男子帶著譏刺的訕笑蹲下身,看向被他丟在地 上的齊若馨。

    她只是睜大了雙眸,用足以噴火的視線彷彿要將他整個燒穿。

    「想不想讓我解除你的啞穴?」黑衣男子扶起她的肩膀,讓她背靠身後一棵大樹。

    她猛烈地眨動雙眸,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刺得全身是傷。

    黑衣男子挑了下他如墨的濃眉,直起身,笑容在他略大的嘴角咧開。「看來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在這 麼涼風徐徐的夜晚被人破口大罵。」

    齊若馨用泛著血絲的雙眸惡狠狠地回瞪著他,一瞬不瞬。

    這時,遮蔽住月亮的烏雲飄散開來,月光明亮的灑向山谷,也照亮了她充滿恨意與屈辱的面容。

    「做個約定。」黑衣男子的眼裡閃過一抹掙扎後再度蹲下身。「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富家公子沒有受過 什麼委屈,也難怪沒有江湖經驗,會被一個青樓女子所騙。你保證不會罵人也不會大喊大叫,我就解開你 的啞穴。」

    齊若馨依然毫無反應的望著他。

    「如果答應的話,就眨一下眼睛。」黑衣男子伸出一指,痞痞的蹲在她面前。

    內心裡有著千萬個不願意,然而情勢所迫,她也不得不向他低頭。

    齊若馨緩緩眨動了一下雙眸,然而眼眸深處的那股恨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你利用巫蠱之術跟蹤我,我點了你的穴道,其實也算公平。」黑衣男子在伸手解穴之前,用輕鬆隨 意的口氣說著。「這也給你一個教訓,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特別是那些做皮肉生意、想要挖光 你所有銀兩的青樓女子。」

    齊若馨用力地眨動雙眸,示意他廢話少說,趕緊解穴。

    「你這個混蛋!」當他的手剛一離開她身上的穴位,她就用冰冷至極的語調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好不罵人。」黑衣男子狀似又要點她的啞穴。

    「本公子有罵人嗎?這難道不是事實?」她聲音低啞,內心裡翻騰著的恨意以及羞辱感,再度讓她眼 圈一紅。

    「好,我就是個混蛋。不過現在你可是落在我這個混蛋手裡。」黑衣男子不怒反笑,一反他之前冷酷 鎮定的樣子,反而顯得非常浪蕩不羈。「你想不想知道我有多少折磨你的辦法?」

    「我不用想,也知道像你這樣的奸邪小人不會幹出什麼好事。」齊若馨壓抑下身體裡突然掠過的那陣 恐懼顫慄,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任何怯懦。「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都怪我自己不夠小 心,太過托大,才會著了你們的道,有什麼後果,都是我自己活該。」

    「倒是挺有擔當。」黑衣男子抽出手中長劍,月光之下,劍氣尤為懾人。

    「比起你這種不敢正面決鬥,只會暗中傷人的小人來說,本公子的確有擔當得很!」齊若馨全身都彷 佛浸在冰水裡一般瑟瑟發抖了起來,但她依然毫不示弱。「不過,我保證今天你要是殺了我,你和你的家 人都會有非常淒慘的下場。」她一定會在死前施下奪魂蠱,即便她無法動彈,卻一定可以念出咒語。

    雖然奪魂蠱是被禁止的邪蠱術,而且只有咒語的話並不能真正奪人魂魄,然而她也顧及不了那麼多! 況且在她死後,她相信皇弟一定會將殺死她的人株連九族!

    「是嗎?」黑衣男子訕笑著提起手中長劍。「是不是因為你會一些巫術?也許你可以在死前對我施下 什麼蠱毒也說不定?就好像你在我身上下了蠱,才能一路跟蹤我一樣。」

    「在你身上下蠱真是太過輕而易舉的事了,你根本毫無防備。」她目光冰冷地凝視著他,彷彿要將他 的容貌牢牢映在腦海,不斷詛咒。

    「一般像你這樣的公子哥,都不會去修煉巫術,所以我才沒有提防你。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 下了什麼蠱嗎?」黑衣男子提劍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那個小小金蠶,要捏死它其實也很輕而易舉。」

    齊若馨藉著月光,突然間發現,在他另一隻手的手心裡,多出一隻金色飛蟲,正是她養了十幾年的金 蠶蠱。

    「不要傷害它!」一抹憂慮浮上她大睜的明眸,她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你既已找到了它,那 麼我所施的跟蹤蠱就已對你毫無作用。你放它走吧,它只是受我控制,本身並不會傷害任何人!」

    「不傷害它也可以……」黑衣男子轉頭看向手心裡有著一對金色翅膀的金蠶。「只要我向你揮下一劍 ,而你不會對我施展其它蠱毒,我就放了它。」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若馨劇烈顫抖地閉上雙眸,白皙的容顏被一股死灰的顏色所籠罩 。早晚都要被他所殺,不如拯救她心愛的金蠶一命!

    「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黑衣男子語氣隨興,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飛快向她揮出長劍,長劍的 劍鋒刺入她的腹部後,他手腕一抖,又將劍鋒帶起。

    齊若馨感覺自己完全進入了最最冰冷的地帶,全身上下不再有一絲溫度。她緊閉著雙眼,心房不斷的 痙攣,神經也緊繃到了極致。

    他的長劍明明已經刺下,為何她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難道人死的時刻,都會毫無痛楚嗎?

    「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龍溪國內會巫蠱之術的人很多,但為了一隻所豢養 的金蠶而願意付出性命的人恐怕是找不到了。該說你講義氣呢,還是說你婆婆媽媽,愚笨得很?」黑衣男 子朗聲大笑。

    被他爽朗的笑容所激怒,她睜大黑白分明的雙眸,凶狠地瞪視著他。「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 還不殺了我?」

    「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在殺你。」男子抖動了一下他手裡長劍,遞到她面前,劍鋒上居然掛著一條劇 毒無比的大青蛇。「反而是救了你一命。」

    齊若馨頓時啞口無言,望著青蛇不住瞪眼。

    「這條劇毒青蛇爬在你的身體上,你竟毫無所覺。可惜我這人天生好管閒事,不想你葬身蛇毒之下, 所以才出手相救。」黑衣男子眼裡閃過得意之色。

    「被毒蛇咬死又怎麼樣?反正你還是要殺我不是嗎?夏竹臨走時和你的對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最最憤怒的是自己竟然會被夏竹所騙,枉她在聖靈山上修行了那麼久,自以為自己巫術高強,無人能 敵!

    如若不是穴道被封,渾身無力,再加上心裡的驚懼害怕,她又怎麼會沒有察覺那條青蛇的存在?

    「你我無怨無仇,甚至素未相識,我幹嘛要殺你?」他揚起一邊眉毛,笑得恣意。

    「如果你不想殺我,又為何將我掠來此地?」她怒氣騰騰地直視著他嘴角那抹壞笑。

    「今夜雖然差點被你壞了我的計劃,不過現在也還算順利。你被封的穴道,半個時辰後應該就會自動 解開,到時你便能自由行走。」收起長劍,直起身,他的笑容裡帶著幾分邪肆與揶揄。「在那之前,只能 請公子你在這裡好好歇息一番了。好在清風明月,也算是個幽靜之處,不比溫柔鄉的怡香閣差上多少,你 說是不是?」

    「誰想要去什麼怡香閣?如果不是為了跟蹤你,本公子對那種地方根本沒有興趣!」她一個女子,會 去什麼青樓?

    「看你正值壯年,不像是對女人沒有興趣的樣子啊。」黑衣男子再度調侃的笑了笑,目光隨意的將她 上下打量一番。「不過你有的時候,還真像個娘們一樣扭捏和喜歡鬧脾氣。」

    「你再敢說我像娘們,我一定要殺了你!」她那麼完美的變裝,怎麼能讓他隨便詆毀?

    「這才像個爺們。」黑衣男子十分豪氣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如果現在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你 應該也不會害怕得哭紅鼻子吧?」

    齊若馨沒有回答他,恨意與憤怒從她燃燒著火焰的雙眸裡噴射而出。

    「你的金蠶,我也還給你。」黑衣男子笑得非常戲謔,並將金蠶放到她身邊。「日後獨自一人行走江 湖,可要多長一些心眼,不要以為自己會一點巫術就放鬆警戒,明白嗎?」

    「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他的話聽在她耳裡異常刺耳,也更讓她後悔莫及。

    黑衣男子也不理睬她,逕自起身後看了眼天色和周圍環境,再度回頭對她咧嘴一笑。「看這裡清風明 月,果然是個休息的絕佳場所,小兄弟,你就在這裡等待穴道自解吧。」

    說完,他就立即轉身離開。

    齊若馨瞪著他的背影,氣惱之餘又無計可施,屈辱感伴隨著無法遏止的恐懼感從心底升起,擴散到了 四肢百骸。

    在這種無人的荒涼山谷裡,她又完全無法動彈,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她真是無法想像。

    「對了,忘了告訴你,這片山谷頗多蛇蟲之類的毒物,還會有一些猛獸出沒,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離開的男子又倏地回頭,月光下,他眼裡閃動著揶揄的光芒。

    「混蛋。」她再度咬緊牙關。「日後不要讓我碰到你,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把你……」

    黑衣男子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將一些淺***粉末沿著她周圍倒在地上。他先是繞著她背靠的大 樹畫了一個圈,繼而又在她四周畫出了更多奇怪的圖案。

    齊若馨一看之下,立刻心驚不已。「你會奇門遁甲之法?」他用雄黃粉在她的周圍布下了一個陣法, 不止蛇蟲猛獸無法靠近,就連人也無法踏近她身邊半步,除非是懂得如何解陣的高手。

    「不要以為只有你們巫蠱師會懂,我們平常人也能研究奇門遁甲的佈陣之法,你說是不是?」撒完了 雄黃粉後,他利落地拍去身上和手上殘留的粉末,目光炯然地凝視著她。

    「你不要以為這麼做就能讓我不再恨你!我保證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絕對會讓你品嚐到束手無策的 屈辱滋味!」她內心懸起的一塊大石雖然微微放下,但受損的驕傲與自尊卻依舊隱隱作痛。

    黑衣男子帶著幾許戲謔的笑容,神情不羈地對她揮了揮手,月色下,他的雙眸顯得更加清亮生輝。

    沒有多說一句話,他毅然轉身。這一次他邁開大步,再也沒有回頭。

    齊若馨雙眼圓睜,一瞬不瞬地緊緊盯住他離開的背影。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她可以順利解困,她一定要找到這個男子!今日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與無 助,她要雙倍……不,千倍百倍的奉還給他!

    這是她齊若馨,龍溪國平陽長公主,也是她作為一位女巫蠱師的誓言!

    雷利覺踏著銀白色的月光與山林裡的枯樹葉不斷前進,即便沒有施展輕功,腳程也比尋常人飛快許多 。

    今夜除了要從怡香閣帶走夏竹外,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和緊迫的任務要完成。原本不應該浪費那許多 時間,在那個自大狂妄又魯莽遲鈍的公子哥身上,可是他卻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在他身上。

    原本他的確可以任憑他在山谷裡自生自滅,也不必和他解釋那麼多。但也許他有著一雙雷利覺許久不 曾見到過的澄淨眼神,這種眼神除了在小孩子身上看到過以外,他還沒有在任何成年男子的臉上見過。

    他有些天真……而這樣天真的富家公子即便是個巫蠱師,也依然會是綠林中人最好的獵物。不過今夜 ,他不準備下手劫掠他。至於理由,他歸結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想節外生枝。

    雷利覺竄上一棵大樹,舉目眺望,果然看到一支朝廷的平亂大軍駐紮在斷魂崖外。

    看來,洛安城真的已被朝廷大軍團團圍住,連如此隱秘的入城密道——斷魂崖外都沒有放過。

    一抹憂慮之色掠過他輪廓鮮明的臉龐,緊抿的嘴角線條也顯得越發凌厲。他用犀利的目光掃過整個軍 營,又抬起頭望向筆直的峭壁。

    峭壁後面就是洛安城,然而這處絕壁之所以名為斷魂崖,就是它曾經奪去過無數人的生命。

    朝廷大軍想要從這裡攻打洛安的難度堪比登天,峭壁無法行走,攀越的難度太高,再加上峭壁下地勢 狹窄,無法運輸大量士兵上去。

    這是一處最佳的天然城牆,宋紹波的叛軍只要在峭壁之上佈置少量兵力,用火箭或者石塊就能輕易打 退來犯之敵。

    顯然雙方都知道個中厲害,朝廷也只是派兵駐守,卻並不發兵攻佔。

    只是這樣一來,一年半載之後,城內必然彈盡糧絕,無以為繼,而只能投降。

    雷利覺抿了下嘴角,他決定冒險一試,從絕壁上入城。

    沒錯,他今夜所謂的大事,就是要進入被大軍團團包圍的洛安城!

    趁著大片烏雲遮蔽月光的時刻,他如大鵬展翅般騰空而起,無聲息地飛越過整個兵營,落在峭壁的一 處陰影之下。

    天空依舊黑暗一片,兵營裡篝火明亮,哨兵站崗,卻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

    雷利覺再度勘察了一下地形,一鼓作氣往上攀越。

    他雖然無法一口氣往上攀越,但峭壁上有一些植被可以加以利用,一盞茶功夫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站 上了峭壁。

    「什麼人?」他剛站定身形,一隊兵士就出現在他面前,手裡握著長槍,蓄勢待發。

    「是我,雷利覺。」他朝著領頭的隊長點了下頭。「我要見你們大王。」

    「原來是雷少當家。」隊長舉起手,士兵們收起了長槍,但緊張的情勢卻並未解除。「請解下所有兵 器,並且蒙上雙眼。」

    「還要蒙上雙眼?」雷利覺毫不猶豫地交出自己的長劍,雙眸裡掠過調侃的光芒。「紹哥也太小心了 。」

    「少當家莫怪,這是新定下的規矩,任何人都要遵守。」

    雷利覺挑了下朗眉,戲謔地點了點頭。「謹慎些總是好事。」

    之後,他就被人用一塊黑布蒙上雙眼,在他人的引導下向著城裡走去。

    龍溪國的夏日非常炎熱多雨,前一刻還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突然間就陰雲密佈,下起雷雨,空氣裡 充滿了悶熱的濕氣,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這對於準備攻城的平亂大軍來說,可並不是什麼適合作戰的好天氣。

    「秦帥,你看到本公主後就一直緊蹙眉頭,難不成對本公主有什麼意見?」依舊一身男子打扮的齊若 馨,坐在平亂大軍的主帥帳篷裡,不疾不徐的喝著涼茶。

    「微臣不敢。」秦帥站在帳裡不斷地踱步。「公主殿下,微臣領旨出征三月有餘,卻還是無法攻下叛 軍所佔的洛安城,有負皇恩,深感惶恐。公主乃金枝玉葉,在這兩軍交戰之地,如若有個什麼閃失……」

    齊若馨是混在出征大軍中離宮出走的,雖然龍御天不予怪罪,讓秦帥能安心禦敵,可是秦帥卻一直耿 耿於懷。如今公主突然出現,他自然是又喜又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必須將公主安全的送回皇都。

    「你不必說這麼多場面話,無非是嫌本公主礙事對不對?你放心,等我收拾了叛賊那邊的邪蠱師,自 會回宮,不會讓你難做。」齊若馨莞爾一笑,眼神卻變得冷酷無情。「逆黨們妄圖利用邪蠱術,卻殊不知 在我龍溪國,歷來邪不勝正,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蠱術。」

    「公主殿下,臣已奏請皇上讓小祭司出馬,軍中所中癲蠱的弟兄們也已逐漸康復,卜祝臣和所率巫蠱 師已開始在軍中傳授一些基本的防範邪蠱之法,並且也在趕製各類蠱毒的解藥……故臣覺得公主不應掛心 軍中之事,請早日回宮,也好讓皇上與皇后不再整日掛念公主……」

    「皇上和皇后深知本公主的能力,在龍溪國內,比我厲害的巫蠱師還找不到幾個,所以不會為我的安 危太過擔心。如若有人想要加害於我,絕對是自取其辱。」說完這句話後,一抹羞愧的紅暈悄然爬上她的 臉頰——先前被掠,完全是她輕敵所致,反正她也安全脫身,不能算遇到太大的危險。

    「可是公主……」

    「雖然本公主不懷疑小祭司的能力,但他千里趕來,怎麼也要月餘。難道在這月餘之間你都要因忌憚 對方的邪蠱術,而打算按兵不動?秦將軍,還是你懷疑本公主的能力?宮裡『邪蠱之亂』那次,你可是親 眼看到我的本事的。」齊若馨冷哼一聲,重重放下手裡的茶杯。

    「微臣擔憂的是公主的安危!」秦帥一臉固執,絕不妥協。「微臣知道公主常年修行巫蠱之術,是本 國數一數二的大巫蠱師,法力無邊。但微臣還是不得不以公主的鳳體為重,絕不能讓公主涉險。」

    「秦帥,你一個小小將軍,難不成還想僭越君臣之禮,管教本公主?」一抹獨屬於皇室的孤傲,從她 的杏臉上緩緩蕩漾開來,威懾力十足。「本公主的安危向來由自己負責,無須你多慮。至於皇上那裡,我 自會上疏稟明。如今軍情嚴峻,洛安城內數萬百姓,還盼著朝廷早日將他們從叛軍手裡解救出來,更是一 刻也不容懈怠與遲緩。」

    秦帥帶著一臉固執站在軍帳裡,神情鐵青。他早就聽聞這位長公主脾氣火爆,潑辣厲害,卻沒想到還 如此能言善道,句句擊中要害。

    「公主所言極是。」衡量利害關係之後,他面容緊繃地點頭。「剷除邪蠱師一事,還有勞公主指揮。 」

    「這還差不多,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沒見識。」齊若馨輕歎口氣,強硬的語氣這才舒緩下來。「若不 是在路上得知平亂大軍遇到蠱毒之害,本公主也不會星夜兼程趕來幫你。你若還不識時務,就真的有辱你 鐵狼大帥的稱呼了。」

    她在遭受到人生最大的屈辱以後,原本想要尋找那個黑衣男子報仇雪恨,卻在路上聽說大軍遇到了麻 煩,這才不再多做停留,兼程趕到大軍駐紮營地。

    比起她的私人恩怨,更重要的是平定叛亂。雖然她的身份不再是保衛龍溪國的靈玄聖女,然而對於她 來說,從小就被賦予保衛國家的觀念卻還是根深蒂固。

    為了龍溪國,為了百姓,她早就做好了犧牲自我的準備。

    如今,只不過是有幾個不知死活的邪蠱師作祟,她焉有不出手之理?

    「秦將軍,請你立刻召集軍營裡所有的巫蠱師來軍帳聽命。本公主已有一計,應該可以順利的剷除這 些邪蠱師。」齊若馨美目轉動間,便已想好了對策。

    對於那些邪蠱師究竟是如何施蠱,而她又要如何利用這點來擒拿他們,完全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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