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和薩武剛都沒有想到的是。才分別後沒多久。兩人就成為了彼此真正的對手。
在薩武剛的將計就計下。野心越見龐太的亞山和芩丹起了嫌隙。亞山想要反噬西蒼國。苓丹卻想要藉著掌握西蒼國,來將皇上緊緊抓在掌心中。
她表面上仍協助著亞山。但背地裡已經開始策劃除掉這個妨礙她的三哥了。
薩武剛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耐心地隱藏在暗處等著將這兩人一箭雙鵰。一舉拔除。
亞山第一個忍不住了。
他運用慣使的伎倆。將部隊的兵士偽裝成強盜。開始大肆侵犯西蒼國周邊的弱小部族。
可還不待薩武剛有所行動。義軍們已行動了。
「報!」傳令兵的洪亮噪音響徹了整個寶龍殿。 正在飲酒作樂的薩武剛皺緊了眉頭。語氣非常不耐。「什麼事?」
坐在他身側的芩丹看了他一眼。心知他是被打擾了玩興而不高興。 「皇上。就讓芩丹為您分憂吧。」她討好地跪在他的腳下。
薩武剛用手指摩掌著她的發。冷眼看著她因為他的碰觸而欣喜的樣子。他挑起眉。笑得邪肆。
「好。」
她正要起身去處理。他卻突然改變了心意。
「慢著。」他一伸手,將她攔腰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岑丹的尖叫聲中是喜大於驚。
倒臥在薩武剛的懷中。她徹底沒了力氣,第一次與他這樣接近。簡直昏了頭。
她嬌弱無力地癱靠在他懷中。「皇上……」
他危險地貼著她的唇。笑道:「讓朕也聽聽是什ど事吧。反正現在暫時也沒什麼好玩的。總是讓你為朕分憂。朕也有些過意不去了。」
芩丹被他的男色誘惑得早就忘了東南西北。不自覺地點頭答應。「好。」
薩武剛打了個響指。「銀海。去把人叫上來。」
「皇上。剎西旌、西蒼國半數大臣、二十三大部落、屬國白堊國、夏飛國、韓系國等十國及其附屬二十八小部落聯名發出檄土。將組建大軍討伐侵犯我邊境的羌瀾國。檄文中還說………還說」 「說什麼?」苓丹咄咄逼問。
傳令兵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說逼退羌瀾國後。義軍將攻進都城。懲罰皇上和妖女芩丹。」
如果薩武剛有感到意外的話,他也隱藏得很好。
倒是芩丹。心機頗深地等著看他的反應。
「義軍?」薩武剛嗤笑道。 「和真搞出來的名堂?哼,一個早被朕貶出宮的女人,她有何能耐敢組織義軍討伐朕?芩丹。你說怎麼辦好?「他親暱地看向她。好像她的答案對於他來講有多麼重要似的。
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她更加賣力地想要討好,同時也不忘惡毒地獻計。
「皇上。那賤女人既然那麼大膽。您就不要心軟。先派大軍滅了她的義軍。岑丹自有辦法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幫您消滅了羌讕國這個禍患。」
「噢?是嗎?」薩武剛臆去眸中精光。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你可真是朕的心肝寶貝。但羌瀾國是你的母國。亞山又是你三哥…」
「他弒父殺親。早就該死了!「她急著答道。
他笑了。但苓丹哪裡看得透他臉上複雜的笑意。
「很好,芩丹。你才是對朕最好的女人,朕答應你,等一切完結後,朕一定會讓你得到你應得的。」
應得的?
她的眼睛瞬間充滿了光彩。難道他的意思是說。讓她成為他的皇后?
薩武剛無聲地對她點點頭。
芩丹心中的喜悅再也裝不下了。她沒想到自己多年的夙願終於有一天會實現。地現在唯一該做的,是殺了亞山。向薩武剛證明,她絕對是那個唯一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傳令下去。封繁森為大元帥。率領百萬大軍開赴剎西族邊境。給朕將這群叛臣包圍起來。朕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死掉。朕要他們被圍困至彈盡援絕之日。屆時不留活口。全部恭無赦!」
在薩武剛冷酷的下令聲中。岑丹笑得陰毒而得意。
於是,義軍在整裝待發之時。被圍困在剎西族。
和真猶做困獸之鬥。屢次派遣小隊突圍。但出去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幾個月過去。眼見剎西族和周圍部族的糧食快要斷絕。雖說義軍不過十多萬之眾,但坐吃山空。就算真能等到對決的那一刻。戰士都快餓死了。還哪來的力氣打仗呢?
作為領袖的她,肩負的責任越來越大。話也越來越少。
就在義軍被圍剎西族的時候,芩丹也開始行動了。
她寫信告訴亞山。自己已經將薩武剛控制在手中。再加上薩武剛的心腹和大軍全部被派去圍困義軍,國中兵力空虛。正是羌瀾國進犯的最佳時機。
做夢也想不到芩丹會背叛他的亞山,輕易便信了她的鬼話,帶領著二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如豺狼虎豹。迫不及待地衝進都城,向皇宮逼進。
「王,芩丹公主為我們大開宮門。裡面的黃金寶物任我們掠奪。皇帝老子的美女任我們享用。王。兄弟們全都準備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兄弟們一定為您拿下那蠢皇帝的項上人頭!」
亞山也是興奮到不行。部下們的慫恿和吹捧讓他得意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他從戰事上站起,從部下手中接過軍旗。
亞山揮舞著軍旗,手指著陽光下金光閃閃的皇宮。
「羌瀾國的將士們。給本王衝進去。見人殺人。見鬼殺鬼。誰取了薩武剛的項上人頭。本王重重有賞。」」衝啊!」羌瀾國的士兵們瘋狂了。咆哮著衝進皇宮。
烈日下,耀眼的銀色盔甲反射著陽光。纓槍長矛雪亮。馬蹄急踏。轟隆隆的聲響絡繹不絕。
等到羌瀾國的二十萬大軍全衝進皇宮偌大的廣場。正興奮得準備大開殺戒——
轟隆!一道重達萬斤的厚實鐵門垂直降下,將皇宮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刷拉!
城牆垛上。不知何時站滿了身穿金甲的弓箭手和手持著金色大盾牌的兵士。
異變突起。羌瀾國的士兵們焦躁不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嚇得左右張望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亞山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仰望著高高的圍城牆上站得密密麻麻的士兵。士兵身上所穿的黃金甲折射著太陽的光芒。讓他根本什麼東西都看不清,只看到一片刺眼的金光。
他的眼睛被刺得流出淚來。
但他再傻。也感覺到事情大大的不對勁了。尤其當弓箭手們將箭簇架上城牆的時候。那泛著幽冷烏光的箭頭。他可是不會看錯。
「媽的。著了芩丹那個婊子的道了!」他怒罵一句。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撤退,趕快撤退!」
哪裡還有路可退?
皇宮的出口已被鐵門堵住。通往禁官共有包金銅門十二道,他們簡直就是被人家甕中捉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芩丹!你敢耍我!」亞山狠戾大叫。「給老子出來!芩丹。你給我出來!」
「啊。三哥。你是在叫我嗎?」她尖細的聲音從主城牆垛上傳來。
弓箭手們刷拉一聲分開,薩武剛擁著岑丹現身。
「你們!」亞山手指著兩人,全身顫抖。「你這個小賤人,竟敢吃裡扒外。聯合一個外人來欺騙我?」
芩丹呵呵嬌笑一聲。「三哥。若說外人。你才應該是那個外人吧。」
她塗滿蔻丹的指尖撫在薩武剛強壯的胸膛上。「這個人。才是芩丹最親的人。我們雖沒血緣關係。可卻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薩武剛懶得再聽這兩兄妹鬥嘴。他舉起手。全部弓箭手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還跟他們廢話什麼?盾手。準備!」一聲令下。持著盾牌的士是們站到弓箭手身側,將盾牌對準陽光,頓時。一片明晃晃的強烈光線。讓下面的羌瀾國士兵根本無法抬頭。
「芩丹,你以為你犧牲了我。就會得到薩武剛嗎?」亞山瘋狂大吼出聲。「芩丹。你會後悔的!」
「把這些話留給閻王去聽吧!弓箭手。放箭!」她媚笑著下令。
嗖嗖嗖嗖!冷箭如梭。破空而出。一片箭雨鋪天蓋地而來。
「哇啊啊!」慘叫聲此起被落。冷箭射穿了厚實的盔甲,直直扎進士兵的肉身之中。一聲悶響過後。一具具屍身轟然倒地。
馬兒也無法躲過這場噩運。不長眼睛的羽箭射穿了它們的腿。馬上的騎兵哀叫著跌在地上。被自己的戰馬活活踩死。
屍體堆積如山,血流虛何。
短短半個時辰的工夫。羌瀾國二十萬大軍。所剩無幾。
「哈哈哈哈哈!」苓丹看著眼前的慘狀。瘋狂大笑起來。
「夠了!」還是薩武剛下令停止了一切。
她笑得都快流出眼淚來。開心地拉著他的手。「你著,我為你把他們都殺了。我好愛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哈哈哈!」
「苓丹!」一聲厲吼。從高高隆起的屍堆中傳來,她尚未止住狂笑,就看見一個血人撥開了身前的屍體,渾身是血的站在偌大的廣場中。「你忘了我們簽下的協議嗎?同生同死。共榮共辱,我死了。你怎麼可能獨活?」
亞山吼叫著。他的臉已經被血跡染得完全看不清,只有那雙如野獸般的瞳孔。散射出同歸於盡的狠戾。
「你出賣聯?」薩武剛犀利的視線直直盯住她。
「沒!沒有!」芩丹驚慌失措。連連擺手否認,她越退越後面。把一個拿著盾牌的士兵撞到了一邊,完全曝露在危險之下。
「芩丹。納命來!」亞山用盡最後的力氣。手中的刺球鎖鏈如風般飛了出去。
「啊!」她只覺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刺球竟然在她的胸口穿出了一個洞。
喀嚷!刺球的機關一動。卡住她的腳骨。
「本王就算做鬼。也要拖著你這個賤人一起下地獄!」亞山手臂一緊。芩丹被拽出城牆。他將鎖鏈拋繞到牆柱上。還剌一口氣的芩丹就這樣被吊在城牆上。
「放箭!」薩武剛冷酷下令。
嘩嘩嘩嘩!一簇簇冷箭破空射入亞山的身體。他身中萬箭,轟然倒地。
「救…救我…」芩丹向薩武剛伸出了手。
他冷然一笑。「知道陽泰去哪裡了嗎?」
她的眼珠僵直,艱難地搖頭。
「在朕去找和真的路上。他跟蹤了朕,用毒刀傷了朕。朕親手殺了他。他的屍身早就被野狼啃光了吧!」
薩武剛拿出一面玉牌。將它懸吊在苓丹的眼前。
「那是…」是陽泰不知何時丟失的玉脾!
「朕很早就知道是你們下的毒。你和亞山的往來書信。朕全部都看過了。」
「你!」芩丹在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利用了。直到死她也不能瞑目。
和真一身紅色戎裝。裙甲掩不住她即將分娩的肚腹。縱使她是個身子多有不便的孕婦。但她此時臉上的表情。是那麼高貴而冷靜。讓人不由得臣服敬佩。
營地外。是薩武剛的百萬大軍,身後。是即將餓死的十多萬義軍兄弟。而在營地守護的最中心。
是生她養她的剎西族。
這裡有她童年的歡笑和記憶還有親手將她撫養長大的老桑瑪,她的朋友們。她從西蒼國帶來的鈴蘭。
過往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和真的腦中閃過。
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死得像樣,他們是戰士。戰士只能死在沙場上。
「你們準備好了嗎?」她沉聲問身後的義軍兄弟們。
「好了!」士兵們的吼聲如雷,響徹雲霄。大家舉著手中的長矛、長劍。聲音嘹亮。
「那就決一死戰吧!」和真堅毅地昂起臉蛋。與自己的大軍共同面對著百萬強敵。
敵強我弱,大家都明白。這是一場絕無勝算的戰爭。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能上陣的全部上陣了。
她是義軍首領。就算是死。也要和大家死在一起!
縱使已經猜想到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場景,和真還是暗暗倒抽了一口氣。
敵軍之強,氣勢驚人不說。各十陣隊整齊劃一。弓箭手、盾手、炮手、步兵、騎兵。兵種齊全。金甲閃耀。森冷的兵器無情。那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半。
和真緊咬著唇。舉起手中的長劍。用盡了力氣大喝,「你們要記住,我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百姓而戰。我們不要昏庸無能的君主。我們要為了自己的信仰戰鬥到最後一刻!」
全體義軍被她的話激得義憤填膺。
「殺!殺!殺!」大家嘶吼著吶喊,拚命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而前方的百萬大軍。卻沒有一點聲響。眼看著和真這邊群情激憤,他們卻絲毫沒反應。
正當她決定開戰的時候。對方的士兵卻嘩啦一聲。同時放下手中的兵器。
「薩武剛?」和真瞠圓了跟睛,瞪著那個從對方陣營中走出的男人。
他一身紫金盔甲。大手按在腰間的金色長劍上。烏黑的長髮拂過胸前泛著金光的盔甲和豹形頭盔。他依然俊美得讓人心痛。讓她在瞬間失了心魂。
她的心怦怦跳動。淚水反射性地就佈滿眸底。 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這一天。
對峙沙場。不是你死就是找亡。而更可悲的是,她的腹中還孕育著他的孩兒。
這是怎樣的命運啊?曾經誓言同生共死的夫妻。竟會在有朝一日成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淚珠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
「族長!」跟在她身側的西瓦。很是擔憂。 和真咬緊牙根。眨掉眼中的淚水。
她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五十步之遙的薩武剛。
「你真的要殺我?」他歎了口氣。對於這個小女人他真的是無奈極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拿劍對著他了。會不會還有第三次、第四次?
也許她知道這樣威脅他很有用後。她會養成習慣?
「你不要再靠近了!「和真的手微微發抖。但她還是力持鎮定。
他的眼神貪婪地吞噬著她的嬌態。在她肚腹間停留良久。
「他長大了好多。」
和真反射性地護著肚子,嘴硬道:「他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
薩武剛眼眸微瞇。語氣危險極了。「你們都是我的。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她抖了一下。既怕又亂。
不行。她不可以這樣。她是義軍首領,如果她先弱了氣勢。那麼仰望她的兄弟們和百姓要怎麼辦?
和真穩住自己。雙手緊握劍柄。
「你不要廢話!今天我要替無行道,廢了你這個昏君!」
「噢?」他玩昧地睨她一眼。口氣戲謔。「難道不殺了我嗎?」他走近一步。「你捨得殺我嗎?」
她呼吸一窒。脫口喊道:「你不要過來!』
「真的要殺我?」他又近了一步。
「我、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和真的聲音抖得不像樣子。
「我要你乖乖等我的,為什麼不聽話?」薩武剛一步一步。步步緊逼。
她徹底亂了。「我、我為什麼要等你?」一大堆女人環繞在他身邊。供他肆意淫樂。憑什麼要她等他?
「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事了?」他逼問。
「我沒做錯什麼!」和真還是嘴硬。
薩武剛冷冷地瞪視她身後的人。有部落長和他的舊臣。更有附屬小國的將軍。
「你們跟著她胡亂鬧事。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你們可不會像地一樣全身而退。」
匡當!匡當!有不少人懾於他的氣勢。嚇得掉了手中的武器。
「你站住!」和真快崩潰了。淚水再也止不住。「再走近一步。我會親手殺了你!一定會!」
他的身子猛頓。不再是剛才閒適的表情。臉色變得僵硬冰冷。
「如果你要殺我,我就在這裡。不會動一下的。你殺了我。那你肚子中懷著龍種,」薩武剛指著身後百萬大軍。「他們不敢動你。你的孩子會成為下一任君王,而你會成為皇太后。」
「我說的是真的!」她哭喊。
「我也沒有說假話!」他暴吼。簡直不知道該拿這個小女人怎麼辦?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剋星。被她吃得死死的。他卻偏偏甘願得像個傻瓜。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當兩人只剩下十步之遠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薩武剛向她展開懷抱。「我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你究竟要怎樣?你到底要怎樣?」狂亂的情緒逼得她快瘋了。
越積越滿的情緒。在她的身體中衝撞。想要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如果殺了他。大家能解脫的話。那就殺了他吧!
她衝動地舉起劍。向薩武剛衝去。
「皇后娘娘。切勿動手啊!」繁森騎著駿馬奔馳而來。他焦急地大喊著。
和真只覺礙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緩慢起來。
她看到那身著金甲的百萬士兵們。整齊劃一地卸下盔甲,現出內裡大紅色的衣袍。原本金光閃耀的戰場。突然變成了鮮紅一片。紅色的絹綢鋪天蓋地而來。喜慶而耀眼。
她愣住了,然後覺得手腕突然一痛。手中執著的長劍掉在了地上。她也被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是薩武剛眼捷手快地打掉了她的劍。
「你竟然想自殺來逃避這一切?你這個小瘋子!」迎面而來的。是他氣急敗壞的大吼。「你是不是想讓我後悔一輩子?你這個壞心眼的小妖女!」
面對著他的大怒咆哮。她眨眨眼睛。還有點不能適應突如其來的轉變。
她還活著?
「你………這…」和真抬頭看著那些身著紅袍的士兵,全部單膝跪地,俯下頭顱。同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薩武剛放開她。深深地看著她。眸底的深情像是海潮。澎湃地向她傾瀉而去。
「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我派軍圍住你們。只是為了保護你們不受到羌瀾國的傷害。」
「什ど?」她呆呆地問,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早就察覺芩丹勾結亞山。但因為沒有證據,芩丹大祭司的地位也不容輕易動搖。更不想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勞民傷財。我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基業敗在無止境的戰爭中。有野心的國家不只羌瀾國一個。今天就算不是亞山也會有其他人。所以我要用最漂亮完美的計謀。一次震懾住所有人,讓他們不再敢輕舉妄動。」
「那些美人。都是假的?」他真的一個都沒碰? 他表情僵硬了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小聲在她耳邊道:「從阿瑪雅死後,我就只有你了。」
和真咬唇。「那為什麼趕我走?」
薩武剛歎了口氣。知道這小女人開始秋後算賬了。「當時陽泰跟著我,我只是做給他看的。那次去剎西族找你。也是陽泰把我傷成那樣的。我去那裡,就是為了向你解釋一切。沒想到你卻什麼都不肯聽。只顧著………」
她臉一紅。急急摀住他的嘴巴。
他低聲一笑,拉下了她的小手。「讓你回到剎西族,是為了你好。我怕芩丹趁我不在的時候傷害你。只能用沉迷美色的假象迷惑她。」
「你真的沒變。還是以前那個勤政愛民的薩武剛?』她明知答案。卻還是要問他,只為了再一次確定,讓自己心安理得。
「是!」他點頭。「這次。除了做個好皇帝。我還要做個好丈夫、好父親。此後我的人生中只有你能站在我身旁。你是我的唯一。我的最愛!」
和真的眼瞳驟然放大,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向她做出這種承諾。
「不要不相信。我愛你。」薩武剛親吻她的手。單膝跪地。「我告訴過你。我愛你,當時讓你沒有安全感。你無法相信。我不怪你。現在。你要試著相信我。因為全天下只有我薩武剛最愛你和真。而你也絕對離不開我!」
若能不愛,她就不會激烈到寧願自刎。也不願傷他分毫了!
愛。在生死之際得到見證。
他的狂傲和霸氣。讓她流淚。怎能不愛呢?這個男人,從她十四歲被他挑起紅蓋頭時。就是他的了。整個人。整顆心。所有的現在和未來。無論是平順或苦難。她都是他的。他們永不分離。
「嫁給我!我要你再次成為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妻子!」薩武剛仰頭看她,俊美深情的臉龐讓她淚如雨下。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兩軍戰士共同鼓噪著。戰鼓被擂得震天價響。
不知何時出現的桑瑪被鈴蘭和都娜攙扶著。站在不遠處慈愛地看著她,眼中充滿了鼓勵的神情。
「你保證你不怪罪他們。」和真看著身後的軍士,「他們若不是愛著這國家,也不會被你逼反。」
薩武剛臉色一僵。思考半晌。黑著臉勉強點頭。
「君無戲言?」和真還是有些擔心這滿肚子狡詐的男人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都答應你了,還要怎樣?他不耐了。「你趕快答應我。我才能善應你!」索性耍起賴來。
她眼神一柔。輕聲道:「薩武剛。你站起來。」
他依言起身。
和真有些艱困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只見向來沉穩。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薩武剛頓時臉色大變。面白如紙。
他立刻抱起和真,拚命往自己的軍營狂奔。並連聲大吼著。「軍醫。軍醫在哪裡?快給朕滾出來!和真要生了!」
而被薩武剛抱在懷中的她。完全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看著他從來沒有過的驚慌失措表情,感到巨大的幸福將她包圍著。
「哎呀,這小子。是往哪裡跑呢?」桑瑪敲了敲手中的木拐,頭一次看到這冷峻的孩子慌張成這個樣子。她笑得合不攏嘴。「在老桑瑪手中出生的孩子。沒有成千也上百了。給我回來!」
薩武剛趕緊回頭。一邊緊張地對著懷中的她大吼。「你忍一忍。不痛不痛。我馬上讓桑瑪給你接生。」
和真溫柔地笑了。
「哈哈哈哈!」兩軍將士再也忍不住了。震天的笑聲響徹在西方大地上。傳至雲霄,迴盪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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